他听出我在讽刺他,冷哼一声。“你看见的是他们穿军装的样子,脱了军装,一样是个男人,一样有最基本的生理需求。”
“有需求没关系,关键要能自我控制。连自己的生理需求都控制不住,那和动物有什么分别?”
“有时候,人还不如动物……”他的眼光失去了焦距,思绪也似飘向了远方。“虎毒不食子,狼行成双……有些人,为了权力和欲望,连至亲都不在乎……”
“你在说谁?”
“很多人。”
他说“很多人”三个字的时候,眉峰深深皱着。我忽然想起,他从不会提起自己的父亲,我也没见他给家里打过电话。
难道他们父子关系不好?
我帮他抚平眉峰,继续给他洗头,一下一下耐心地揉着,顺便按压他的百会穴,太阳穴,风池穴,以舒缓情绪。洗完之后,我帮他擦干头发,再用手指帮他理顺。
“好了,我回去给你煲排骨汤,一会儿给你送来。”
他忽然拉住我手腕。“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对我好啊!”我不着痕迹抽出手,对他深深鞠躬,谄媚地笑着:“师兄,这几个月承蒙你的关照,我感激不尽。”
“你就没有点其他想法?”又来了,这种讨厌的自以为是。
“你放心,我从不敢对你有任何非分之想!”
“那你为什么问我是不是军人?”
这问题相当尖锐。
我挠头,再挠头,想不出来。
于是,我很诚恳地告诉他:“等我想出答案了,再告诉你!”

吃完饭,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六点半了。“到点了,我要去便利打工了。”
“你去便利店打工?”
“嗯!日本鬼子的学费贵得要人命。”我边说边收拾东西。
“你没钱交学费?!怎么不早点说……”
见他起身去拿钱包,我忙说。“钱我有,可我舍不得用我老爸辛苦攒了这么多年的血汗钱交学费。李凯给我介绍了一家便利店,在石桥那边,很近。每晚三个小时,不会太辛苦,还能锻炼锻炼日语口语。我想做做试试……”
“李凯?是工学部的那个李凯?”
“嗯。”李凯是阪大工学部的学生,我和秦雪在工学部食堂吃饭的时候经常能见到他。他身材清瘦,眉目清秀,颇有点浙江风流才子的范儿。后来接触过几次,发现他人不错,言谈非常有文化底蕴,不像某某人。
“三个小时。那不是要工作到十点。”某某人看看手腕上金灿灿的名表,不是以前那款了,又换了。我暗自感叹,败家啊!
“嗯,也不算晚。”不等他说话,我匆匆走向门口穿鞋。“不和你说了,再说迟到了。”
刚要出门,想起雅虎天气上说有雨,想回家拿雨伞,听见叶正宸在屋里喊:“丫头,我晚上洗澡怎么办,你能不能帮我?”
“滚!”我顺手捡起拖鞋丢过去。“打电话叫你那些女朋友来给你洗!”
我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气得我转身离开,很不幸,忘了带雨伞!

第一天打工,有点手忙脚乱,有时候跟顾客交流了半天也搞不定人家的意思,很囧。好在客人和老板都比较宽容,没和我计较,反倒一个劲儿安慰我:“没问题,没问题。”
在新鲜感和忙碌中,一转眼三个小时过去了。
九点五十,李凯来接班了,我看见他把滴着雨水的雨伞插在门口的雨伞架上,踮着脚望望窗外。
雨水细细密密,没有停歇的迹象。
暗暗在心里第一千零一遍骂叶正宸。
李凯见我满面愁容,问我。“你是不是没带伞?拿我的伞回去吧。”
“不用了,这雨看上去要下很久,今晚也未必会停。”我说:“你住的远,没有伞不行,我的公寓很近,跑几步就到了。”
我和李凯交完班,走出门。我咬咬牙,冲进雨里,雨比我想的大,大滴大滴冰凉的雨落在我头发脸颊,顺着脖子淌进衣服了。
我忍不住打个冷战。
“小冰……”李凯撑着伞从里面追出来,抓住我的手,我脚下一滑差点跌倒,幸亏他伸手扶住我的腰。
他把雨伞塞到我手里。“你拿去用吧,我一会儿让朋友再给我送一把。”
“我……”我又把雨伞推回到他手中,刚想说:不用!
一缕光芒射过来,刺痛了我的眼睛,我忙用手臂遮住眼睛。
适应了一阵,我放下手臂,看见一辆黑色的房车里走下一个人,站在大雨里。
细密的水滴摔碎在那张帅气的脸上,一瞬间刺痛了我的心扉。
我以最快的速度挣脱李凯的手,跑到叶正宸面前,心因为奔跑狠狠撞击胸口。“你怎么在这儿?”
“一个人在公寓有点闷,出来透透气。”
作为一个医学院的学生,我实在不认为一个右手不能动的伤者有必要在雨夜开车出来透气。
但作为一个女人,这么帅的帅哥,拖着缠满绷带的右臂,冒着大雨开车来接我下班,我被感动得一塌糊涂。
如果他不是叶正宸,我绝对扑到他怀里,告诉他:我这辈子跟定你了!
不是军人我也认了!
他看了一眼呆在便利店门口的李凯,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上车吧。”
我笑着对李凯挥挥手。“小李,我先走了。拜拜!”
我坐上车,裙子已经完全被水湿透了,黏在身上。
空调的温暖和雨水的冰冷激烈的撞击,我的身体颤抖不停,打了个喷嚏。
他笨拙地用左手脱下身上半湿的外衣,披在我身上,裹紧,又细心地挑出我湿了的头发,放在衣服外面。
“绷带弄湿了没?万一淋湿了,会感染的。”我摸摸他右手的绷带,没湿,幸亏他穿了件外衣。
他冷冷地说。“如果你再跟那小子缠绵一会儿,那就难说了!”
“你完全可以在车上多等一会儿,等我们缠绵完了再出现?”我笑着说。
“你要是觉得我出现的不是时候,我进去收银,让他来车上继续陪你缠绵!”
咦?这么大的雨,这么冷的天,我为什么嗅到某人身上浓浓的火药味儿?
为了缓和气氛,我冲他甜甜一笑。“师兄!不劳烦你了,我们可以明天继续!”
他踩了一脚油门,飞驰的车穿过大雨,撞得雨滴飞溅。
我急忙系上安全带。
一路上,他一句话都不说,我打开音乐。
天籁般的嗓音传来
我最钟爱耐人寻味的歌词,点了循环键,越听越喜欢。“这是什么歌?”
“李凯在追你!”他说。
“哦!”我看出来了,也认认真真考虑过,对他仍然没感觉。
“你知道?没拒绝?”
人家也没跟我表白,我总不能直接告诉:请你不要追我,我对你没感觉。
“干嘛要拒绝!”我随口答,仍沉浸在婉转歌声里。
“天香我如味,浸透你防备……”
好曲,好词,我跟着音乐轻轻哼唱。“天香我如梅,刺透你舌蕾,天香我如水,穿透你心扉……”
他的车子猛一刹车,幸亏我系了安全带,不然从挡风玻璃出去了。转头再看他,方向盘撞到了他的手臂,他疼得咬紧牙我又气又急。“你怎么开车呢!你的手不想要啦?!”
他不说话,静静望着我,我在他漆黑的眼瞳深处看到我的影子,湿发贴在脸上,尖尖的下颚,粉唇微合,眼波流转他的视线慢慢下移,眸色倏然一沉,不再移开
我低头,只见湿透的裙子贴在身上,几乎完全透明,精致地勾画出少女清晰的曲线,消瘦的腰肢,纤长的大腿……最窘的是,我今天穿的文胸尺码有点小,从他的角度完全可以看清那呼之欲出的双峰他俯下身,凑到我耳边,低吟:“披衣带水欲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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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情难断
“披衣带水欲何求……”
我微怔,细品其意后,惶然拉紧身上的外衣遮住身体,并紧双腿,身子转向车门的方向。
没有文学素养就不要学人家吟诗,一出口就是“淫”诗。我实在找不到语言可以形容他的卑劣。
“生气了?”他见我神色不悦,收起玩世不恭的语调。“好了,不逗你了。我能不能给你提个建议?”
“什么建议?”听他语气诚恳,我以为他会说:下次记得带伞,或者回去记得洗澡,以免着凉。
“以你的身材,70C可能更舒服些……虽然,从视觉角度说,你穿这个尺码,对男人更具诱惑力……”
呃!
这是我听过的所有赞美里,最无耻的一个!
我揪紧衣服的手在不停颤抖,身子瑟缩到真皮座椅的一角,紧依着车门。
他仍在注视着我,不眨眼地注视着。
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我感觉自己正在被他用语言和眼神一点一点剥光衣服,一分一毫地侵犯。
我以为自己会羞愤得狠狠摔他一个耳光,然后开门下车,从今往后跟他彻底绝交。
可我竟然一点都不生气。我只是有点害怕,战栗,惶惶无措,还有……身体内窜起了一簇小小的火苗,慢慢温热了我被雨水淋过的身体,蔓延过四肢百骸,烧烫了我全身的肌肤。
这种感觉我从未有过,很舒服,每一根神经被特殊的痛感刺激着。
情歌再一遍遍循环……
春翠花月媚,夏柳抚人蕊;
秋樱漫天飞,冬艳融冰髓;
暗暗唇语对,玫瑰瓣瓣碎;
轻轻神交汇,灵犀点点醉;
他的手伸向我,拉住我披在身上的外衣,我以为
我大惊失色,正欲反抗,他细心把衣服整理平整,将衣摆盖在我的大腿上。
最后,揉揉我的湿发,笑了。
不是坏坏的笑,是那种透着阳光味道的温和
我乱了,整个身心被搅得乱作一团。
谁能告诉我,他到底想做什么

回到公寓,我们共用一件衣服遮着雨,一路小跑到电梯口,刚进电梯我就僵住了,退后一步,刻意与身边的叶正宸拉开点距离。
“这么晚才回来?”我整理好纷杂的情绪,主动和秦雪打招呼。
“嗯,在自习室写报告了。”秦雪看一眼我身上的衣服,又看看我身边的叶正宸。“你们也刚回来?”
“你们”两个字她咬得很重。
“我去便利店打工,刚下班。”
“噢!”
电梯慢吞吞升到了三楼,我走出电梯,在电梯门合上前,我回头看了一眼刚好看见秦雪和叶正宸深深望着彼此,直到电梯门合上。这一眼近在咫尺的遥望,挖空了我的胸膛,空空荡荡。
整个晚上,我都躺在浴盆里,热水漫过身体,湮没我体内的悸动。
整个晚上,隔壁都在循环播放着音乐,那一首意味深长的《天香》!
第二天,秦雪主动约我吃午饭。
她穿了一条红色的裙子,施了薄薄的妆,衣袂过处,暗香渺渺,众人视线交汇。
我忽然记起喜文弄墨的李凯曾酸溜溜地形容:秦雪美在韵,薄冰美在神,如果用花来比喻,秦雪是一株幽谷中的百合,看似清新脱俗,让人敬而远之。薄冰则是一株蔷薇,娇俏动人,欲随手拈来,必被刺得鲜血淋漓。
此刻,我想告诉李凯,他错了,秦雪是一株玫瑰,妖艳且滴着鲜血的红玫瑰。
“小冰……”秦雪幽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对埋头吃东西的我说:“有些话我不该说,可我当你是朋友……”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先澄清。“我和叶正宸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没什么,普通朋友而已。”
“我明白。等你们真有什么,他就不会……”后面的话咽回去,她凄然一笑,极冷。
她的笑让我记起认识叶正宸的第一天,和那段让人心寒的对话。
秦雪说:“小冰,叶正宸换车的速度快,换女人的速度更快。他这个人,喜欢追求新鲜刺激……”
我不知道她换女人速度有多快,认识他五个月,他换了三台车。
秦雪冷笑:“女人的美貌或许能维持十年八年,新鲜感能保持多久?一个月,两个月?”
我告诉她:“从生理学角度说,有些新鲜感和刺激仅能维持十几分钟。”
我和秦雪在食堂聊了一个多小时,秦雪说的话加起来比认识这几个月说的都多。
她告诉我:她刚来的时候,叶正宸对她非常好,陪她买东西,帮她整理房间,还帮她修家用电器。早上叶正宸载着她去上学,晚上载她回来她犯头疼病,他半夜去给她买药。
有一次,他去北海道开会,也带上了秦雪,他们在北海道玩了半个月,过的很开心当秦雪死心塌地爱上他的时候,他却失去了最初的新鲜感,对她再也提不起兴趣。
秦雪越是努力争取,叶正宸越是刻意回避。他对她渐渐疏远,冷淡。秦雪为此大病一场,在学校的医院里躺了一个星期,叶正宸经常陪同教授去住院部查房,却未踏入她的病房半步。
秦雪出院那天,看见他开着崭新的宝马轿跑,载着一个女孩儿经过。女孩儿染着金黄色的头发,穿着极短的超短裙,浓密的睫毛,大大的眼睛,像一个漂亮的芭比娃娃。
有人告诉她,那是田中教授的女儿田中裕子,之后,可想而知,没有女人是他最后的终点秦雪恨他,同时也忘不了他,毕竟他们经历过沿途美好的风景。
她说,她告诉我这一切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希望看到我步她的后尘,走她走错的路。
我岂会不懂!
女人往往很天真,明知他不是你的良人,明明看见许多前车之鉴,明明清楚花花公子的游戏规则——爱只有今天,没有未来,没有承诺女人却总是傻傻地以为,像飞蛾一样扑到火里,自己会是他的最后一个殊不知,你不是他的终点,但他,是你的终结!
下午没有课,我不想做事,也不想回家,一个人坐在研究室发呆到六点,恍然想起要去便利店打工。
第二天打工,我犯了好多低级错误,忘了给客人热牛奶,忘了给客人找零钱,忘了给客人拿购物袋,客人和老板仍对我十分宽容,告诉我:“没关系,没关系!”
九点五十,李凯来接班。交接完毕,我满怀期待站在门外,黑漆漆的夜里再没有车灯刺痛我的眼睛。
我自嘲地笑笑,放下悬到嗓子的心,一步一步慢慢往公寓走。
以前,再累再饿,回公寓的路上我都像注射了兴奋剂一样,飞快地蹬着自行车。
今天,什么都没做,每一步都拖着疲惫和忧伤。
我忽然很害怕,怕有一天叶正宸腻了,厌了,将我拒之于千里之外,到那时,这条通往公寓路我每天将怎么走完。
站在公寓门外,我习惯性看一眼隔壁门上的名字,咬咬嘴唇,忍住心酸。
无力地拿出钥匙,打开门。
好累,好饿,好想哭
突然,叶正宸出现在我背后,一把捉住我的手。“你总算回来了!走,跟我来。”
他不由分说拉起我的手,一路把我拉上了天台。
站在天台上,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
青白色的灯光与星光连成一片,天与地,那般灿烂。
干净整洁的天台上放了一个烧烤架,冒着徐徐的烟火。我无法想象一只手受伤的人,怎么把这些东西搬上天台。
“没吃晚饭吧?”他拿了一串刚烤熟的牛排给我,一脸得意。“尝尝本少爷的手艺。”
我无言地吃了一口,鼻子酸得发疼。
“怎么样?好吃吗?”他有些紧张地盯着我的表情:“我可是第一次给女人做饭,不好吃也不许说!”
我咽下鲜嫩的烤牛排,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他急忙搂住我。“我知道我做的东西很难吃,你说好了,不用哭得这么伤心!”
我伏在他肩上,死死地抱住他。
有一种男人,你明知道他有剧毒,还是戒不掉!
“丫头,藤井那老不死的又骂你了?你别哭,早晚有一天我会替你报仇。”
“不是!”我摇头。“我想家,我想回家!”
“好!我们一起回国,我开一家医院,我做院长……”
“真的?”我在他怀中仰起头,面对他被梦想点亮的神采。“那我跟着你混……”
“行!”他郑重其事说:“我让你做院长夫人!”
“去!”我推开他:“我宁可一辈子嫁不出去,也不嫁你这种处处留情的男人。”
“我要是娶了别的女人,你千万别后悔!”
不后悔?没付出过,没争取过,我能不后悔么?
可争取过,付出过,又能如何……我始终不是他的终点。
“师兄,你正经点好不好?”我擦擦眼泪,低头吃牛排。
“好啊!”他坐在我身边,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华华丽丽的手表,刚好与他手上戴的交相呼应。他真挚而庄重地送到我面前。“送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心心:丫头,老妈没亏待你吧,华华丽丽的情侣表哦!
某帅哥不满:有你这么搞的吗?我连秦雪半个手指头都没碰过,你这么长篇大论诋毁我?这样下去,别说两万字,二十万字也白搭!
欢迎大家来提问,有问必答!

9、爱难收
这难道就是傍大款的感觉吗?
随手一送,几万块的情侣表,当真没有亏待我。
足以见得也没亏待过其他女人!
“这表很贵吧?”我拿过来反复看看,撇撇嘴。“真浪费,你还不如直接给我现金,我好交学费。”
他毫不犹豫从钱包里抽出张银行卡,食指和中指夹着往我面前一送。“拿去交学费!”
那洒脱的神态与动作,俨然要砸死我!
“谢了!”我接过银行卡,同时把手表还给他,不着痕迹拒绝了他的礼物!
他抿着薄唇,手指收紧,把手表捏在手心里。无辜的手表在他手心里发出咯咯的响声。我都替他心疼那几万块的人民币,我要打多少个小时的工才能赚到啊。
“对了,密码是多少啊?”
他背对着我,线条紧绷,我猜想,他现在英俊的嘴角一定正在抽搐。
“生气啦?”我凑过去,借着月光对他谄笑。“跟你个开个玩笑。”
他深深蹙眉。“为什么要拒绝我?”
因为我不想做下一个秦雪,不想成为他生命中匆匆的过客。
在这个异国他乡,他是我唯一可以依赖的人。
我把银行卡还给他,走到围墙边,背对着他站着:“对不起,我承认我仰慕你,依赖你,也需要你……但我把你当成哥哥。”
他揉着额角:“少来!”
我视线放远,落在幽暗莫名的一处,什么也看不清:“我喜欢你揉着我的头发,叫我丫头……被你宠着,照顾着。”
“这和我们交往不矛盾。”
“师兄,以你的条件,你想找个愿意跟你上床,给你刺激的女人,遍地都是……别找我,行吗?我只想做你的小丫头……”
他从背后抱住我,深深眷恋的拥抱。“丫头……”
“我们维持现状好不好?我不想改变。”
他扳着我的双肩,让我转过身面对他,皎洁的月光映在眼底,款款真情映得真真切切。
他正欲开口,电话响了。
他低咒一声国骂,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号码,神色一寒,拿着手机走到远处,接起,冷淡地问:“什么事?”
听那淡漠的口吻,八成是过了气的女朋友打来的。
“嗯,很忙。”
“……”
叶正宸背靠着墙壁,随意踢着脚下的水泥板。当一个人注意力全部集中时,很容易不自觉做一些的小动作。
“好吧,下个月,我尽量抽时间回去。”他说。
“……”
他的脚一顿,人猛然站直。“什么?!”
“……”我不知道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他脸色明显阴沉了,越听越阴沉。
“不行!我不同意!”
“……”
他气得对着电话大吼:“你别以为你是我爸,就可以决定我的一切!”
我吓傻了!居然是他爸爸。
“……”电话里又说了句话。
他一个转身,狠狠把电话摔碎在墙壁上,因为用力过猛,牵动伤口,冷汗从额心滚落。
我从没见他发这么大脾气,还是对他爸爸。
我急忙跑到他身边。“是你爸爸?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他气得胸口沉沉起伏,他懊恼地揉乱自己的头发,一副很生气,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有什么事慢慢商量,发脾气又不能解决问题!”
“我倒是想和他商量,他根本不给我机会!什么事都替我做决定,也不问我愿不愿意!现在连我……”他深深吸气,平复一下呼吸,没说下去。
“他也是为了你好!他不会害你的。”
“……”他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