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看我?”
“我发现我需要重新了解你。”
“你不是一直都很了解我?”
我有必要了解更多一些,坐直,认真地问。“叶正宸是你的真名吗?”
“是,不过我大学毕业之前所有的档案上都不是这个名字。”
“你是二十九岁么?”
“三十,我大学毕业在指挥学院培训了一年多。”也就是说,年纪也是假的。
“爱好呢?应该不是飙车和泡妞吧?”
“治病救人算爱好吗?”
“虚伪!”我才不信他这么高尚的爱好。
他认真想了想。“射击。”
“你会射击?”我顿时眼前一亮,叶正宸拿枪的样子,一定特别酷。
“射击很简单,有空儿我教你。”
“好啊!”
“还有问题吗?”
我忍了忍,终于没忍住。“你的初恋,是什么样的女孩儿?”
“我有点困了。”他按住伤口躺回床上,闭上眼睛。
“你还没回答我……”
他转过身去,不说话,他越回避,我越好奇。“说来听听,我不会介意的,我只是想多了解你一点。”
他睁开眼,眼光却没有焦距。“你信缘分么?我信!有一个凌晨,我从研究室出来,看见她穿着白大褂,坐在显微镜前,咬着铅笔冥思苦想,她的头发挽起来,有一缕落下来,垂在脸侧。我当时特别想问问她,你在想什么?为什么想嫁军人?为什么喜欢学医?为什么要来日本?为什么要进藤井研?为什么要住在我隔壁?是不是,一切都是注定的。“我惊得半天才说出话。“师兄,我该不会是你第一个女人吧?”
“我好像真的有点发热,你给我拿点消炎抗菌的药,在抽屉里。”
我赶紧去倒热水,从抽屉里找了药喂他吃,其实,我是不是他的第一个女人,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相信缘分,相信命运会为我们安排好一个人,注定会遇到,会爱上,一生一世。
折腾了一晚上,不记得给他量了多少次体温,检查了多少遍伤口,确定没事,我才安心睡下。
刚睡着没多久,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我猛然从叶正宸怀里坐起来,跑去开门,外面站着满眼怨气的特护,还有被口罩遮住表情的林医生。
“他的情况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异常?”林医生问。
“还好,昨晚有点发热,现在正常了。”
“发热?”林医生进了门,掀开纱布,一看上面的血,差点被他气得吐血。“怎么又出血了?”
“可能,我的皮肤不易愈合。”叶正宸大言不惭地回答。
林医生看了一眼病房,最后眼光落在床单上的褶皱,瞪了一眼满脸无辜的某色狼。“你到底还想不想出院了?”
“当然不想,你也知道,我休一次假多不容易。”
一见林医生怒不可遏,我决定先出去避避难。“我先去买早饭。”
“我不饿。”
“我有点饿了。”
我刚走到门口,听见林医生说。“你要是再不安分,我立刻写个重伤报告,把你转到解放军总院。”
叶正宸一听,马上端正了态度。“你是了解我的,我一向很安分。”
门合上前,我听见林医生冷哼一声,“我太了解你了!”
不知为什么,我听他们的口吻,不太像医生和病人的对话。
我特意去南州最好的营养早餐店给叶正宸买早餐,排了半小时的队才买了两碗营养丰富的八宝粥和一些精致的面点,为了怕粥冷了,我把早餐抱在怀里,一路片刻不敢耽搁。
医院的电梯门口站着许多人,有病人,也有家属。人群中,有一位老人格外引人注目,他穿着最普通的湛蓝色夹克,两鬓全白,眉头的皱纹深如沟壑,少说也五六十岁,但站得笔直,有种慑人的压迫力,让人不敢直视他的容貌。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女人,看上去四十多岁,衣着简单得体,眉目细腻,气质温婉,年轻时一定是个美女。
我不禁多看了女人几眼,依稀觉得在哪里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我正仔细回忆,电话铃声响了,我手忙脚乱腾出一只手找电话。
手机刚一接通,里面的男人催命一样嚷着。“你跑到哪去了?怎么还不回来?”
可能通话音有点大,老人侧过脸,看了我一眼。
我忙掩住话筒,小声说:“我去给你买南州最出名的八宝粥,你不是一直很想尝尝。”
“姚记粥铺?”
“嗯”
“那不是很远?!我不想吃粥,你快点回来。”
“不远,我已经回来了……你不想吃粥,那你想吃什么?”
“这还用问,当然是你了。”
这男人,我真想隔着电话掐死他,一时愤慨,我忘了压低声音。“你是不是想去住解放军总院?!”
“你舍得吗?”叶正宸大言不惭地问我。
“我巴不得林医生现在就把你送去……”
“我忽然很想吃粥,特别想吃。”
我掩口偷笑。“对了,你和林医生是不是认识?”
“嗯,他是我大学同学。”
“同学?那他也是军医?”
老人又看我一眼,且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番,眼光有种洞悉世事的锐利。
“以前是,转业后来了南州。”叶正宸说。
电梯到了,大家陆陆续续上了电梯,只剩下那对夫妇了,他们在静静等着,好像在等我先上电梯,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轻轻鞠躬,“不好意思,我走楼梯。”
我转身往楼梯的方向走,继续讲电话。“他为什么来南州?”
“我哪知道,可能南州美女多吧。”
“不知道?!”他会不知道,开玩笑!“你等着,你等我上了楼慢慢收拾你!”
“我已经断了三根肋骨,受不了严刑拷打了。”
“……”
唉!明知他在使苦肉计,我偏偏不争气地心疼。
收了线,我一路跑上楼梯,冲进他的病房。“你再不从实招来,看我不把你剩下的肋骨……”
我后面的话噎住了。
因为病房里除了叶正宸,还有两个人,那个气度不凡的老人和温婉的女人。
听见我说话,他转身看着我。
电光火石的一瞬,我立即猜到了眼前的夫妇是谁,别提多想用怀里的粥砸自己的头。
当然,砸之前我必须先努力回忆下我在电梯门口说了什么,貌似没什么特别不得体的话,除了“你等着,你等我上了楼慢慢收拾你!”
我平时很温柔的,我可以对天发誓!
此情此景,我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我装作很惊讶,说:对不起,我走错房间了。然后,逃之夭夭。
没刚要开口,叶正宸清了清嗓子,介绍说:“爸,妈,她就是薄冰,我女朋友。“他转而又向我介绍。“丫头,他们是我爸妈。”
“伯父,伯母,你们好。”我想逃已经来不及了,硬着头皮迎上去,鞠了个躬。
叶正宸的爸爸漠然点头,冷硬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变化,但身上逼人的气势更压人,只轻轻看他一眼,我已呼吸困难。我哪敢多说话,小心放下手中的早餐,倒了两杯温水端到他们旁边。“伯父,伯母,喝杯水吧。”
“谢谢。”叶正宸的妈妈对我礼貌地笑了笑,接过,十分客气。
而他的爸爸只低头看一眼我手中的一次性茶杯,没有接。
我正觉尴尬,叶正宸撑着身体坐正,开口了。“爸,你一大早赶到南州,肯定累了,坐下喝杯茶,润润嗓子……再跟我吵。”
他的父亲脸色顿时沉了,足见这父子俩吵架已是家常便饭。
他的妈妈扯扯他的袖子,示意他忍一忍。“正宸,你到底伤了哪里?怎么受伤的?”
“一点皮外伤。”叶正宸挽了挽袖子,露出手肘处的一片擦伤的痕迹。“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他的父亲虽站得远,却微微探身,看过来,一见暗红一片的血痂,锁头深眉。
他的妈妈更是一脸心疼,“伤了这么一片,医生怎么不给你包扎起来?感染了怎么办?”说着,她轻轻帮他把衣袖放下。“跟我们回北京吧,我们在总院安排好了,你去那里慢慢养伤。”
“不用麻烦了,我在这里挺好的。”
叶正宸的爸爸充耳不闻,对着门外说:“小陈,我去找医生办理转院手续。”
门外传来一声恭谨的回答:“是!”
我这才留意到门外站了个年轻人,个子不高,看上去很精明,他虽答应了,却迟迟未离开。
“医生说我的伤不宜活动,不能转院。”
他的爸爸扫了我一眼,似有所悟,冷冷哼了一声。“依我看你是舍不得南州这个地方。”
“没错,我就是舍不得回去。”
“你!”闻言,叶正宸的父亲有点压不住火气,“你别忘了你是个军人,别一天到晚心里只有女人……”
叶正宸毫不客气顶回去。“我从来没忘过,叶司令!”
某司令火气更大。“好,那就办理出院手续,给我回部队。”
“好,我出院。”叶正宸说完,就要下床,因为速度太快,脸色骤然变白。
“你怎么了?”我赶紧过去扶住他。“是不是伤口又出血了?”
“我没事……”他痛苦地按着胸口,声音发颤。
他的爸妈见此情景,均是一惊,尤其是他妈妈,急得眼圈泛红。“你到底伤了哪里?你怎么总不说实话?”
我从未见过他这么痛苦,也有些慌了。“你忍一忍,我马上去叫林医生过来。”
叶正宸一把拉住我,“不用。”
“师兄,你跟伯父伯母回北京吧,他们说的没错,南州毕竟是个小地方,医疗条件有限,比不了北京……”
他看看我,忽然笑了,“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回去?”
“我?”
叶正宸抓住我的手,一脸的恳切,和刚刚倔强的他简直判若两人。“你不陪我,我就不回北京。”
他的要求,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正左右为难,叶正宸的妈妈又说,“薄小姐,如果方便的话,你也和我们一起回北京吧,刚好他的爷爷奶奶想见见你。”
我不确定地抬头,看向他的爸爸,他仍没有表情,只是转过脸看向外面的小陈。“小陈,去办理转院手续。”
“是”
我又转头看叶正宸,他对我眨眨眼,唇边牵出一抹笑意。
后来有一天,我陪叶正宸的妈妈聊天,她告诉我,她一直不明白叶正宸为什么一定要和我在一起,为了我不止一次和他爸爸争执,甚至连家都不回。
那天她看见叶正宸抓着我的手,恳求我,她忽然懂了,他对我动了真心。
而我也幡然醒悟,那天——他是故意的!

番外之若只是初见【那一天,我们初见。你不认识我,而我,已注定是你的劫数!】十一月的大阪,正值深秋,平添几分凉意。
一辆炫目的保时捷轿跑车前,站着典型日式穿着的年轻人,单薄的红色衬衫,修身的深灰色牛仔裤,挑染的金色头发如灌木丛般直立。
“这是今年的新款,前几天刚到的现车,我特意给你留的。”他讲的是日语。
叶正宸打量完年轻人鲜红的衬衫,又打量眼前崭新的保时捷,轻笑。“颜色不错,不是红色。”
“你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的品位?”年轻人鼓鼓腮帮子,瞪眼。“你怎么侮辱我都行,鄙视我的品味就不行!”
“别误会,是我的品位够不上你的高度,你知道我的,我只会欣赏越野。”
年轻人回了他一个我当然知道的表情,“悍马在日本太另类,过段时间,我给你搞个路虎。”
“黑色”叶正宸说。
“没品味!”
叶正宸微笑不改,俯身打开车门,坐进车里,特别检查了某一隐蔽处,下车从钱包里合了张黑色的银行卡。
年轻人接过,说了一句暗语,意思是:刚收到消息,藤井研新来了一名中国女学生,这是最好的突破口。
叶正宸不动声色,点头。“叫什么名字?”
“薄冰。”
“嗯”
年轻人又说了一句暗语,大体意思是:上头让你接近她,关于她的资料都在车里。
“怎么接近?”
“上头没说,内容大于形式。”
叶正宸马上心领神会。“你让我泡她?
“更正一下,不是我……”
他唇边的笑容僵了一下,“这等于欺骗、玩弄人家的感情。”
“你可以把握好“度”,让她欣赏你,无条件信任你,却不爱你。“他严重怀疑女人的感情世界里有没有这个“度”。
“万一她爱上我怎么办?”
年轻人笑得满面春风。“那你就牺牲点色相呗,权当为国捐躯。”
叶正宸用力关上车门,整个车都在震颤。“靠,我没这么高尚的爱国主义情操。”
“注意形象。”
叶正宸笑着说:“shit!”
这时,一名西装革履的员工从车行里匆匆跑过来,还未开口,一个劲鞠躬道歉,用日语说:“非常抱歉,打扰你们。老板,你约的代理商到了。”
“我知道了。”他把手里的银行卡交给员工,“这台车叶先生要了,马上办手续。”
“是,我马上办好。”员工丝毫不敢怠慢,迅速消失。
车行的老板离开前,特意拍拍叶正宸的肩膀。“我还有其他事情,不陪你了。消消火,反正你伤了那么多女人的心,也不在乎多伤一个。”
叶正宸仍面带微笑,用日语答,“非常感谢……”
他承认他伤过许多女人的心,但那绝非他存心,全都是那些女人一头撞上来,而他也尽量不让人家撞得头破血流。
而这一次,是个例外
叶正宸刚进车行,车行的员工立刻迎上来,极恭谨地将他引导休息区。
“叶先生,里面请。”先生这个词在日本是一种尊称,不是随便用的。
这里的员工大都认识叶正宸,以为他和老板是好朋友,事实上,叶正宸对这个车行的老板了解的并不多,仅有的一点信息,他还是从员工和客人的聊天中得知的:他们的老板姓井上,是个华裔,小时候随母亲来到日本,嫁了个日本人,入了日本国籍。
几年前,他的继父病世,他的母亲继承了财产,出资给他开了这家车行。
这后生意越做越大,在大阪有几家车行,其中包括两个二手车行。
除此之外,他对井上一无所知。
“叶先生,请稍等,我们马上去给您办手续。”
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叶正宸刚拿起报纸,鼻端飘来一阵浓郁的咖啡香和女人的幽香,接着一条极长的美腿在他面前微微屈膝,他抬眼,只见一名陌生而美艳的车模笑吟吟望着他:“すゆょ%”
他半起身,接过咖啡。“thank you”
“you are wele!”发音相当标准。
叶正宸暗暗后悔,早知道美女会英文,他该说:“谢谢”
果然,美女接着就用异常流利的英语恭维他。“您真有品位,这款车才从出厂不久,全大阪也没几辆。”
“我只是喜欢它的颜色。”
“水晶紫,只有保时捷才有的特殊漆,最低调的奢华。”
叶正宸喝了口咖啡,笑而不语。
在日本,年轻人过了十八岁,都要打工养活自己,有不少名牌大学的美女选择来车行打工,赚钱倒在其次,主要目的是结识有钱的未婚的男人。
“我有个客户非常喜欢这款车,愿意多出车价的百分之二十买这辆车,昨天我帮他求了老板好久,老板只回答我一个字:NO。”美女继续搭讪。
“我想,我和你们老板的回答一样。”
美女摇头,款款一笑,“你误会了,我没有让你割爱的意思。相反,你比他更适合这款车……”
“哦?哪里适合?”
“为天而设!无可替代!”
叶正宸挑挑眉,露出招牌式的笑意。“我记得保时捷还有另外一句广告词:只需开动引擎,你对人类的信心就会完全恢复。”
本以为这种明显的挑逗会让美女对他“敬而远之”,没成想美女羞赧娇笑,顾盼生辉,叶正宸懊恼无奈,立刻把话转了个弯。“只可惜,保时捷在我眼里,也不是‘无可替代’的。”
“为什么”
“对我来说,名车和美女一样……没有最吸引人,只有更吸引人。”
美女微微一愣,不知如何接括。恰好,车行一名员工跑过来,双手捧着文件,半跪在地上,用日语说:“叶先生,请在这里盖章。”
叶正宸拿出纯铂金的印章,盖完,耐心等着员工拿纸巾为他把印章擦干净,才收回印章盒。
“手续都办好了吗?”他问,再办不好,他怕招架不住美女的攻势了。
“办好了,这是您的车钥匙,银行卡。资料我已经帮您锁在保险柜里。”
“谢谢!”叶正宸转眼又对美女笑了笑。“和你聊天很有有趣,有空再聊。”
美女一直送他到门外,目送着他开着车驶进车流。办手续的员工拍拍她,“我没说错吧,他很难接近。”
“可我分明感觉到他对我有意思。”
“每个女人都这么说……哦,不,连山本也这么说。”
叶正宸开着新车驶入车流。
十一月,该是枫叶漫天的时节,而今年,只有零星几片叶子泛红。
风过,一片红叶落下,正落在一个女孩儿的身上,顺着她的肩跌落。女孩并未留意,拿着张薄纸,踮着脚四处张望。
黄昏的阳光照在她素净的面孔上,干净得透明,没有一点多余的掩饰。叶正宸妒忌不住多看一眼,正看见她的背包上悬着一佧吊坠,隐约可见一个汉字。
为了看清那个字,他不由自主踩了一脚刹车,车停在女孩儿的面前。
他摇下车窗,看清了女孩金和的样子,他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不化妆,拥有天然的美貌,这样纯净的笑容,任何修饰都是多余的。
得知美女迷了路,又是中国人,他的民族责任感又没按耐住,主动开车载她去超市。
一番简短的寒暄。
她说“我在藤井研……”
这五个字,让叶正宸心猛地一沉,又看一眼她包上的吊坠,上面刻着:冰。
他不禁认真读她的眼神,清澈见底,一看就是个心思单纯的女孩儿。如果可以选择,他实在不忍心对这么清纯的女孩下手。
他才看了一眼,她的脸便微微泛红。
他发誓,他还没下手呢!
“师兄,以后请多多关照。”
一句师兄,亲切而尊重,令他无比受用。
“请问,你怎么称呼?”他隐隐期盼着她不要说出那两个字,可她到底还是说了:“你好,我叫薄冰。”
是她
而他,别无选择,就像他曾发誓除非战争,绝不会踏上的土地,此刻就在他的脚下。
因炎,从他穿上那一身军装开始,他就失去了自由,背负了无法卸下的使命。即便睡觉的时候,他也不能忘记一件事:他是军人,他可以粉身碎骨,他不可以违抗军令。
车在街道上滑行,他默默在心里叹息。“对不起,我希望,我不会伤你太深……”
深夜,享用完美味的饭菜,叶正宸回到公寓,从抽屉里取出找到的资料,沏一杯特级铁观音,坐在床头。
为了方便他接近薄冰,上面为他准备了非常全面的资料,不仅有薄冰从小学到大学的档案,还有一份水印了“机密”两个字的文件。
他从档案中得知,薄冰一直是个很优秀的学生,十七岁考上了ZS医学院,不但学习成绩优秀,业余爱好也十分广泛老师对她的评价极高,从小学到大学毕业的所有老师评价中,无一例外地频繁出现两个字———认真。
日本人最欣赏的正是“认真”两个字,难怪藤井研会破例招收外国学生。
看完资料,叶正宸又翻开那份机密文件,原来这是一本日记的影印件,可见上头下了真功夫,连女孩子的隐私都搞到了。
掀开第一页,女孩子清秀工整的字迹映入眼帘。
“今天,学校组织我们看电影……那身绿色的军装太崇高了,以后,我也要嫁一个军人,我也愿意为了军人奉献终身……”
叶正宸一口茶喷出来。
献身?亏她想得出来。
仔细算算日记的日期,小丫头才十三岁,看来是他思想太不纯洁了,人家可能还不明白献身是什么意思。
他一边品茶,一边细细读着小女孩儿单纯的心思,起初她每天写一页,后来一周一页,高中之后,隔好久才写一页。
“天好冷,阴云密布,不是离家出走的好日子,我实在不明智,离家出走前忘了看天气预报。钟添哥哥劝我回家,我坚决不肯,除非我爸爸同意我报医大,否则我死也不回家。钟添哥哥说我任性,我反驳:这叫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