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挣扎着坐起来,晃晃头,活动活动四肢。
“我没事!”内脏没有什么剧烈疼痛的地方,只是膝盖磕在人行道的石阶上,破了一大块皮,里面卷了不少泥沙。“不用叫救护车,这点小伤我回去自己处理一下就行了。”
“不行,我带你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我看喻茵一脸真诚的愧疚和担忧,被深深地感动。其实这场意外不怪她,在日本,开车必须遵守交通规则,司机和行人都要看红绿灯。闯红灯的是我,她非但不责怪我,还把所有的过错都承担下来。
“真的不用,我是学医的,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无论我怎么说,喻茵坚持要我等救护车来,送我去医院做全面检查。
救护车车里,她拉着我的手不停道歉,说她刚刚开车不够专心。
我这才借着救护车中的灯光看清她苍白的脸色,还有她红肿的眼睛里残留着的湿润。
我反握住她冰凉的手。“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对我苦笑了一下,忧伤写在眼底。
她说,“薄冰,有时候我真羡慕你……活得单纯,乐观……”
原来她这么完美的女人也有不快乐。
是谁把这么深切的伤害加诸于她,那个男人么?
作者有话要说:丫头,让我怎么说你,你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俺不是学医学的,对于Bacillus Anthraci的了解也不多,大部分是编的,大家看故事就好,别较真啊。
女人心
若在国内的医院,以我的伤情,医生顶多拿着消毒药酒给我洗洗几处稍微严重的伤口,简单包扎一下,打个破伤风的针就把我打发回家了。可日本的医生都像闲着没事儿一样,从上到下,从里到仔仔细细地检查,确定没有内伤没有骨折没有脑震荡,还建议我住院观察几天。
眼前白大褂白口罩的男医生让我想起叶正宸,更加心急如焚,不停地看表,祈祷着他再有点耐心神又一次无视了我的祈祷,我的手机还是响了。
医生正在给我处理手臂上的伤口,我不方便动,焦急地盯着我的包。
喻茵看出我心急,放开握着我的手,从我的包里翻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你男朋友,我帮你接吧。”
我记得我的来电显示上存着“师兄”两个字,她居然能猜出是我男朋友。
厉害!
“别说我受伤了。”我忙说:“你帮我告诉他,我有事不方便接电话,过会儿打给他。”
“好。”喻茵接通电话,医院很静,静得没有声音,我清晰地听见叶正宸含笑的声音。
“我限你半小时内回来,否则别怪我禽兽不如……”
汗!有这种男朋友实在是我人生莫大的耻辱。
我的脸火辣辣的烫,绝对可以和辣椒媲美一下。
我估计喻茵从来没听过这么下流的话,脸都吓白了。不过,人家终究是大家闺秀,很快恢复原有的矜持,柔声说:“你好。”
“……”
电话那边长久的沉默。
估计某色狼正在那边捶胸顿足外加羞愧难当,我要是他早把电话挂了,从冰箱里拿块豆腐撞死自己。
喻茵清了清嗓子,语调平缓地说:“你好,我是喻茵,薄冰的朋友。”
“她呢?”叶正宸再次开口,声音没有一点羞愧也就罢了,居然还冷若冰霜。“让她接电话。”
“她有点事,不方便接电话,过一会儿我让她打给你。”
“让她接电话,现在。”
他的声音不仅冷,而且果决,完全不给人反驳的余地。我从未听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过话,突然间有点陌生和惶然。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跑过去,从喻茵手中接过电话。
“师兄……”我压低声音说:“我现在有点事,一会儿就回去。”
“你在哪?”一听见我的声音,他的语气明显上升了十摄氏度。“你不是说很快回来,怎么和她在一起?”
虽然他语气好多了,可一想到他刚才的语调,我仍心有余悸,全都坦白交代。“我过马路的时候闯红灯,出了点意外。”
我怕他担心,忙补充一句:“我伤的不重,一点点皮外伤……”
不等我说完,他马上问:“在什么医院?”
“丰中医院。”我乖乖答。
“等我。”
没有其他的话,他挂了电话。
丰中医院距离我们的留学生公寓非常近,我算计着他十分钟就能到,结果七分钟叶正宸就到了急诊室。
他一进门先从上到下检查一遍我的伤口,和医生详细地咨询了一番我的病情。
和医生聊完,他才想起和我说话。“怎么受伤的?”
他问我的时候看了一眼喻茵,似乎料定了这事与喻茵脱不了干系。
“不关喻茵的事。我闯了红灯,幸亏她刹车及时,没有撞到我。”怕他心疼,我故意笑着说:“要不然,我欠你的补习费要等到下辈子才能还了。”
他想说什么,开口又说不出话,干脆把我抱在怀里。
他抱得太紧,压到了我的伤口,可我一点不觉得疼,只觉得自己很幸福。
喻茵站在看着我们,没有任何表情,她仿佛站在天际的仙子,落寞遥望着尘世间男欢女爱的喜怒哀愁。
我猜,她一定想起了那个人,因为她的眼睛里又有了泪光。
在叶正宸和喻茵一致的决定下,我被迫留在医院住院观察一周,顺便养伤。住院的费用除了医疗保险承担的部分,都是喻茵交的。我特意告诉叶正宸,这次意外不怪喻茵,让他帮我把钱还给她。
他只冷淡地“嗯”了一声。
住院这几日,我发现叶正宸和喻茵有点八字不合,确切地说喻茵有点忌惮叶正宸,她每天都来陪我,照顾我,我们有说有笑很开心。可只要叶正宸一来,她立刻借故离开,弄得我莫名其妙。
有一次,我问叶正宸:“你很讨厌喻茵?”
叶正宸吹着牛奶杯里的热气,雾水蒙了他的眼睛。“不是。”
“那你怎么对她那么冷淡?”
他笑着捏捏我的脸。“我怕你怀疑我们有奸*情。”
“切!”我不屑地撇嘴。“我才不是那种小心眼的女人。”
“嗯。”叶正宸十分认同地点点头。“不知道是谁一个劲儿追问我喻茵漂不漂亮……”
我望天,望地,望牛奶杯。“师兄,牛奶凉了没?”
他把牛奶送到我嘴边,慢慢喂我喝。
我刚喝了两口牛奶,喻茵来了,她见叶正宸在这儿,打了个招呼,放下手中的水果。
她从水果篮里拿出两个新鲜的水蜜桃,“我去洗洗桃子。”
水蜜桃粉红得诱人,我禁不住多看两眼。恰是这多看的两眼,我留意到喻茵用一只手拿着两个硕大的桃子,空出一只手。
我正琢磨她为什么不用两只手拿,见她经过叶正宸的身侧,有意倾了一下*身子,曲着食指和中指轻轻在他后肩上扣了两下。
这样类似的小动作我见叶正宸做过几次,几分相似,因此印象特别深刻。
叶正宸毫无反应,拿了张纸巾帮我擦擦嘴角的牛奶。
我也没有提醒他,继续喝牛奶。
几分钟后,叶正宸的手机响了。
日本的病房不允许接电话,叶正宸快速起身。“我去接个电话。”
他出去之后,我隐隐感到一阵不安。
我不是个敏感的人,可女人的直觉让我感觉到什么我下床穿上鞋子,一瘸一拐走到门口。
说不清是意料之外,还是意料之中,叶正宸果然在和喻茵说话。
喻茵背对着我,仰头看着他,我看不见她的表情,而叶正宸面朝着我的方向,他唯一的表情就是没有表情。
我刚想走近些,听听他们聊什么,叶正宸便看见我。他没有任何慌乱的反应,从容地从衣袋里掏出钱包,拿了一张银行卡给喻茵,说了一句话。
我犹豫了一下,慢慢走过去。“你们在聊什么?”
喻茵听见我的声音,立刻扭过脸,擦擦双颊,我看见一滴水滴掉下去,很轻,也很重。
“没什么,我把你住院的费用还给她。”叶正宸说。
她接过银行卡,转头对我笑笑,眼睛还是红的。“对不起,我有点事,先走了。”
喻茵脚步凌乱地跑进电梯。
“她怎么哭了?”
我这么问,因为我答应过会相信他,我不希望任何的误会让我们错失了彼此。
事实证明,不要试图让男人去解释误会,那是在逼他们一次次用一个谎言去圆另一个谎言。
他深深皱了皱眉,似乎不愿意说。
“不说算了。”我冷冷地转身。
每走一步,我感到心往下沉一些,不停地下沉,沉进看不见的黑暗“她希望我原谅她。”他急忙追过来,挡在我面前。“她说当时天太黑,你的自行车没开灯,她根本看不见有人……”
我清楚的记得,我的自行车开了灯。黑天不开自行车的灯是违法的,我为此被交警拦过一次,教育了十几分钟,所以从不敢忘。
我不知道喻茵是没看见,还是想找借口给自己推脱,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叶正宸和她到底什么关系。
我转回脸,问他:“那你怎么说?”
“我让她滚,滚远点。”
我半晌无言。“你怎么能骂人?太没绅士风度了。”
“她差点撞死你!”他情绪有点激动,愤然说:“难道你让我笑着跟她说:没关系,撞死了也没关系!”
我被他弄得更无语,最后憋不出笑出来。
“天底下女人那么多,撞死我你再找一个呗。”
他抓住我的手,青白色的灯光照在他黑色的表扣上,照见两个清晰的字:丫头。
后来,他非常认真地问我:“丫头,你真的忘了开车灯?”
“是,我忘了。”我说:“师兄,你有点风度,去和人家道个歉。”
“好。”
第二天,喻茵来的时候,叶正宸主动给她搬了个椅子。
喻茵愣了愣,连忙说:“谢谢。”
我又对他挤挤眼睛,他无奈地点头,对着喻茵挤出一个挺勉强的笑容:“对不起,我不应该怪你……更不应该说昨天的话。”
“没关系。”喻茵含笑看着我。“我明白,她对你来说……太重要了。”
那一刻,我发现她实在太美了。
翩翩的浅灰色衣裙,漂亮的棕色长发,高雅脱俗的气质,她微笑,动人的脸庞光华无限。
后来叶正宸和喻茵的关系改善了很多,偶尔也会聊聊天,只字片语的寒暄。
出院之后,我还请喻茵来我家里吃饭,她细细研究着我的家,当然也包括我早上忘了叠的被子,和墙上写满的“正”字。
“这是师兄给我补课的次数,写着玩的。”我一边叠被,一边不好意思地解释。
“你们的感情一定很好。”
“还好吧。”我随口说:“没你想的那么好,我们在一起还不到三个月。”
“三个月,刚好是热恋期。”
“是啊,三个月是爱情的保鲜期。爱情一旦过了赏味期限,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喻茵没说什么,看着我满墙的“正”字。
几天后,她也请我去她的家里坐坐,我欣然同意。
她开车载我去她的家,途径了好多便利店,哪个都比我以前工作的便利店近。
喻茵的家和我梦想中的一样,白色的镂空围栏,圈着小小的花园,种满了黄色的郁金香。
经过一条砖红色的小路,我们走到她的门前,白色的喷漆木门上挂着金属的风铃。
她打开门,铃声轻扬,一阵风迎面而来,夹着梦幻的香气。
原来,门的对面是一扇落地窗,窗上挂着淡绿色的暗花窗帘,紧合着。
风一过,窗帘迎风飞舞,青翠的阴影落了满地
喻茵说:“不好意思,他一向不喜欢拉窗帘。”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觉得丫头太傻了吗?其实,她的观察力过于敏锐,所以……
27、风声起
淡绿色的窗帘,常年不会拉开。
这让我不由自主联想到另一个房间——我的隔壁。
叶正宸有这个坏习惯,而我没有。相反,我喜欢清晨的阳光照射进来,把房间照得暖洋洋。
我每天起床第一件事便是把我嫩粉色的窗帘拉开,让晨光照在床上。他为此抱怨过一次,问我能不能别一大早拉窗帘。
我告诉他:“我又没做见不得光的事。”
他再没意见,拉高被子蒙住脸,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气得把我拉到床上狠狠地咬一口再看一眼眼前的窗帘,我暗暗晃头,让自己尽量不要把毫无关系的事情往一起联想。
“请进。”
喻茵拿了一双女士的拖鞋放在我脚边,自己则穿了一双墨绿色的男式拖鞋。
我穿上,踩着白色暗纹的实木地板走进去,想必喻茵特别钟爱暗纹的东西,连这两双同款同色系的拖鞋都是暗条纹的。
喻茵先带我参观了一下这个家。
一楼是客厅和厨房,厨房里一切东西都是一对,且只有一对。一对嵌了金边的古瓷咖啡杯,一对透明的琉璃碗,一对白漆的筷子连餐桌两侧都只摆了一对红木的椅子。
显然,这是属于两个人的世界。
我学过一点心理学,这说明这里的主人内心有一种强烈的暗示,排斥外人介入他们的二人世界。
跟随在喻茵的身后,我们走上二楼,楼梯口的两侧有两间卧房。一间和式,一间西式。和式的房间只有榻榻米,窗子上垂着竹制帘子,把光和风景遮得严严实实,其他空无一物,足见自过去的主人搬走后此屋再未用过。
西式的房间则被精心打理着,梳妆台上放满名牌的化妆品,一张看上去柔软舒适的双人床,淡绿色的薄被铺的没有一点褶皱。
被上衬着星星点点的暗花,洁净如新。
“你喜欢绿色吗?”我问喻茵。
喻茵笑了,放下那高不可攀的矜持。“不,他喜欢。”
我静静看着那张温馨浪漫的双人床,生硬地牵动了嘴角,微笑。“师兄也喜欢绿色,可我不喜欢,我喜欢粉色。”
我的床单,叶正宸陪我买的。
那时,我对着两个款式左右为难,其中一款自然是纯净的浅绿色,我猜叶正宸一定喜欢,可是另一款,真的很漂亮。
“你说我该选哪一个?”我问他意见。
他指了指另一款,淡紫色印着甜蜜的粉色碎花,典型的小女人风格。
“你不觉得很幼稚吗?”
他伸手摸了摸上面的碎花。“有一点,不过……这种粉色总会让我想到你,然后,我就有种想睡在上面的冲动……”
我红了脸,偷笑着拿了一套四件套放进购物车。
站在喻茵的卧房,我暗自庆幸:幸亏叶正宸不再喜欢绿色,绿色太刺眼了,刺得我眼睛疼。
我想对喻茵说:
人,不会永远喜欢一个单调的颜色。他会改变,直到他遇见能改变他的人。
迟疑一下,我选择先对自己说:
人和人不一样,叶正宸和喻茵的男朋友也不一样。
参观完卧室,喻茵又带我去了她们的书房。书房的书柜几乎空着,里面只零星放了一两本日文书。
其中有一本——《临床病理学》。
“咦?你学医的?”我有点好奇。
“是的,我大学学的临床。”
“这么巧,师兄也学临床……”说着,我拿出《临床病理学》来随手掀了一页,看了一眼,我快速合上,放回书柜。
我深吸口气说:“对不起,我想去一下洗手间。”
“那边。”
她指了指走廊最里面的位置,我顺着她指的方向快步走过去。
站在卫生间里,我背倚着门,双腿在不住地颤抖。我视线所及之处,一套男式的洗漱用具整齐地摆在右侧,毛巾折好,搭在一边这也是叶正宸的习惯,我们住在一起之后,别管我的化妆品摆的多乱,洗手池右侧的位置是专属于他的,他必须把自己的东西整齐地摆在那儿,毛巾也要折好放在一边,不许我动。
是的,这些习惯我可以全当它是巧合,可是那本书上注释的字迹不会是巧合。
那刚劲有力的笔锋我再熟悉不过。
洗了洗脸,逼自己冷静下来。
拿了张纸巾擦擦脸,走出门。
喻茵站在走廊尽头等我,背着阳光,阴影下的轮廓让我想起台湾的某名模,性感的双腿,名门淑媛的高贵气质,还有恬美的嗓音我要是男人也会动心,也会想去征服
然而,能把这样的女人藏在金屋之内,绝非等闲男人能做到的。
我对自己说,那个男人不是叶正宸,叶正宸没这个魅力。
和喻茵喝了一下午的苦茶,聊天。
聊的什么我完全不记得。只记得茶很苦,我怀疑她放了黄连。
我回到家连喝了几杯水,仍满嘴苦味,坐在床上,呆呆数着满墙的“正”字,数了很久。
叶正宸打电话说他回来吃饭,我才洗了洗脸,在厨房忙碌着做了几个他最爱吃的川菜,摆好了碗筷等他回来。
吃饭时,我夹了一块辣子鸡放在他碗里,笑着说:“我今天去喻茵家喝茶了。”
“哦。”叶正宸的筷子顿了一下,夹起鸡肉放在嘴里慢慢嚼。
“她的家很温馨。”
他咽下嘴里的食物。“是么?有我们的家温馨吗?”
我环顾一下我的房间,太简陋了,简陋得连墙都不隔音。
我摇头,“没有,她的家没有你……”
叶正宸蓦然抬头,眸色幽深,随即笑了,嘴角噙着调侃的味道。“她的家也没有你……”
我也笑了,冲他甜蜜地笑着。
叶正宸不该做医生,他该去混演艺圈,以他傲然的外表,绝佳的演技,说不定能混个影帝当当。还有,再配上某方面的超常的能力,想不大红大紫都难。
吃过饭,收拾好房间,我去洗澡,在浴盆里躺了四十几分钟,围着浴巾出来,叶正宸坐在桌前看资料,窗帘已合上。
香腻的烟火香散尽了,清爽的薰衣草香中夹杂着另外一种淡香,不是窗外的青草香。
是另外一种,j’adore的淡香。
法国香水有个最大的优点,淡而不散,久而不觉。
或许女人天生钟爱香气,我对香气极为敏感。
我走近他,从背后抱住他的腰,他刚刚沐浴过,味道清爽极了。
我瞄了一眼他看的资料,如果我没猜错,那是香气的来源我感到有点悲哀,纵然叶正宸把一切都掩饰的滴水不漏,终不如女人更了解女人,不如喻茵心思独到。
我朝着叶正宸的右颈狠狠咬下去,他一惊,急忙躲开。
一咬一避,齿痕反而更深,沁出紫红色的痕。
他摸了摸齿痕,扑过来,扯下我围在身上的浴巾
床褥之间,凌乱。
又是一场无休止的喘息和呻吟,肢体的纠缠。
整个过程,我对着他又亲又咬,恨不能在他全身上下每一个隐私*处,留下与女人欢爱过的痕迹。
他说我难得一见的狂热,简直让他受宠若惊,故而格外的温柔,格外的动情。
其实,这是一场男欢女爱对他来说是一次柔情万种,激情无限,对我来说这无疑是一场凌*辱。
整个过程我都很冷,敏感之处每次被他的手指和舌尖拂过,都会冷的全身战栗。
当他的舌滑进我的口腔,吸允、卷动我的舌尖,我不停地扭头躲避尤其身体每一次被他贯穿,我几近痛不欲生。
我强忍住眼泪,逼自己什么都不要去想,可我怎么能不想?
我怎么能抹去脑海里的另一番景致——他把喻茵的美艳和高贵压在身下,该是怎样的活色生香好在最后时,他难以抑制的兴奋,速度达到了极致,尖锐的冲击和天旋地转的刺激让我全身的神经酥软麻痹。
烟火在黑暗中燃放,我仿佛回到了疾风骤雨的夜晚,摇晃的天地间,樱花簌簌。
我的理智全被点燃,焚成灰烬。
我在极端的快感中弓起身体,与他一同陷入沉沦的漩涡已结束了很久,他迟迟不愿离开我的身体,说我很暖。
我勉强挤出点笑容。“那就不要离开。”
他帮我拨开脸上凌乱的碎发,我触摸着他的额边的汗珠,轻缓地用指尖描绘着他脸上的棱角,他唇际的线条。
我知道,这是我们的最后一夜,尽管没有我预想的那么唯美,没我预想的那样全身心投入,但也够了。
这段美好的初恋到此为止,于我已别无所求。
休息了一阵,他又开始吻我。
我的身子被逐渐的膨胀涨起。
我动了动身体,微微抗拒,即刻感到身体被迅速涨满,避无可避。
我认命地闭上眼睛。
唉!就让他要吧,随便要多少次,反正这是最后一夜
第二天一早,我拉开窗帘。
沉睡中的叶正宸立刻伸手遮住眼睛,醒来。
“这么早?”他问。
“我今天要去神户。”
“去神户?”他坐起来。
“我上次不是跟你说,我有个同学在神户大学,她约我过去玩……”
“我陪你去吧。”
“我晚上住她那,明天回来。”我确实有个同学在神户大学,来大阪玩过一次,叶正宸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