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跟陪你逛操场。”邢意北说,“明天走出学校,也没什么机会再跟你逛操场了。”
可是姜思思走得腿都酸了。
她锤了锤小腿,说:“其实只要你陪我着,在哪里都好的。”
“嗯?”邢意北回头看着姜思思,“我以为你特别喜欢操场。”
姜思思不解地看着他,“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操场?”
邢意北说:“高中的时候,每次在操场打篮球都能看到你。”
云层渐渐给月亮盖上了一层薄纱。
月光洒在姜思思的脸上,将两处红晕掩饰地刚好。
姜思思低声呢喃,“也不想想为什么每次打篮球的时候都能看到我逛操场,那是因为你在操场啊。”
邢意北闻言,愣了一下,随后无声地笑了起来。
是啊,哪儿有那么巧的事情。
“原来你那么喜欢我。”
操场上最后几个打篮球的男生也走了,四周顿时安静地只剩虫鸣。
所以,尽管姜思思的声音很小,邢意北还是听得很清楚。
“嗯,很喜欢你。”姜思思一字一句,清晰地说,“一直很喜欢你。”
这句话在姜思思心里憋了七年,无数次冒到了嗓子眼,在嘴里荡啊荡,就是说不出来。
没想到在这么一个普通的夜晚,吹着晚风,这句话就像“今天天气真好”一样随口说了出来。
能够轻松向心上人说出“我喜欢你”四个字的人是幸福的,他们要么就是有足够面对一切的勇气,要么就是有能够得到相应回应的底气。
姜思思不是个勇敢的人,但是她终于有了底气随时向邢意北表明心意。
可是邢意北听到这句话,笑容却逐渐淡了下来。
“姜姜,你从高中开始就一直喜欢我?”
姜思思点头。
“我说过,我对你一见钟情。”
邢意北目光深邃,看着她的眼睛,问道:“那你为什么要走?”
问的是两年前不告而别的事情。
忍了这么久,邢意北还是问了。
姜思思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想说因为林小圆撒了谎,可是心里却觉得,这不是此刻应该给邢意北的答案。
邢意北也不需要这个答案。
一场阴差阳错的误会,林小圆只是表面层次上的推手。
真正的心结,还是那时爱而不得的绝望。
“我以为你喜欢关语熙。”
久久没有听到回应,姜思思抬起头,看见邢意北极度纠结地看着她。
“你脑回路怎么长的?”
姜思思迎着朦胧的月光笑了起来。
“是不是很蠢?”
不用邢意北回答,她自己也觉得蠢到家了。
曾经发生的很多事情,都能在一夜之间想通。
马哲课上,邢意北是为了她。
KTV里,邢意北说的有喜欢的人是她。
……
只可惜当初的她太自卑,这些藏在青春里的甜味只能在错过的时光后偷偷品尝。
“蠢到家了。”
邢意北眼里情绪复杂,烦躁懊恼和心疼交织着,最后只能重重地叹息一声。
怪不得姜思思那么渴望听他说“我爱你”三个字。
如果不是曾经失去,他不会知道原来爱是要说出口的。
姜思思伸手抚平他皱着的眉头。
“不过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我们很好的。”
每当邢意北在夜里抱着她入睡时,她都会想,如果早一点在一起,是不是会更幸福?
姜思思给不了自己准确的答案。
如果她还是一个小胖子,以女朋友的身份站在邢意北身边,会不会遭受更多的恶意,心里最敏感的地方会不会被无形中放大,都是未知数。
这些未知数会不会导致自己和邢意北越走越远,姜思思也无法判断。
好在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
所有坏的未知数只要不曾出现,就没有被提起的必要。
邢意北握着姜思思的手,抵在眉心。
他闭着眼睛,呼吸很深,一想到姜思思独自远走高飞,心还是止不住地抽疼。
许久,邢意北将姜思思揽入怀里。
“我的傻姜姜啊。”
“你才傻。”姜思思笑了起来。
邢意北下巴蹭着她的头发,痒痒的。
“在日本过得好不好?”
“日本是个好地方。”姜思思说,“如果你在,那就更好了。”
姜思思抬头迎上邢意北的目光,亮晶晶的眼里盛满了笑意。
生活里走的每一步都决定了日后的轨迹,姜思思不知不觉中已经平静地接受了命运里的一切安排。
不管是阴差阳错,还是他人为之,连自己都不再计较的事情,她自然也不会说出来让邢意北堵心。
不好的回忆总会随着时间散在风里,而她得一直前行。
安静的操场,偶尔有行人经过,看到坐在台阶上拥吻的情侣,早已经见怪不怪地绕开。
云层再次被风吹散开,一轮圆月高高挂在操场上空。
邢意北离开姜思思的双唇,牵着她站了起来。
“走吧,睡觉了,明天早上还要参加毕业典礼。”
姜思思站起来拍了拍裤子,然后抓住邢意北的手,准备往宿舍走去。
邢意北拽住她,“你去哪儿?”
姜思思:“回宿舍啊。”
邢意北:“你自己看看时间。”
姜思思抬起手,看了一眼腕表。
不知不觉说了这么久的话,竟然已经过了宿舍宵禁。
“那怎么办?”
邢意北沉吟片刻,说道:“你带身份证了吗?”
姜思思:“……”
还真得谢谢梁婉的未卜先知。
最后,姜思思和邢意北还是出去住了酒店。
不过她刻意避开了关月华住的那家酒店,不然明天早上要是碰到了,关月华指不定还以为现在的大学生精力多旺盛呢。
在柜台办理入住时,服务员瞥了邢意北一眼。
“小哥哥,你好眼熟啊。”
邢意北一脸懵逼地看着服务员:“……?”
被酒店服务员说眼熟,可不是什么好事。
姜思思见邢意北紧张的样子,憋住笑,说道:“他是不是你们这里的常客?”
“那倒不是。”服务员仔细在脑海里搜索了一番,说道,“你是北原卫视夜间新闻的实习主持人吧?我值夜班的时候看过你的新闻播报。”
邢意北舒了一口气:“嗯,是我。”
服务员捂着嘴笑了笑,“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你在电视里可严肃可正经了。”
邢意北又一脸懵逼。
他现在看起来就不严肃不正经了吗?
这个小姑娘奇奇怪怪的。
拿了房卡,邢意北牵着姜思思找到了他们的房间,一打开门,两个人瞬间愣住。
终于知道服务员那句话什么意思了。
房间内刷着水红色的墙壁,窗帘也是红色的,这么昏暗的房间,偏偏只有角落里亮着几盏紫色的灯。
圆形红色大床上洒满了玫瑰花瓣,旁边还挂着一个造型奇怪的吊床。
——这他妈是个情趣酒店。
姜思思站在房间门口,有点不敢进去。
“要不我们还是……换一家酒店吧?”
邢意北带着好奇的目光,保持着探索的心态,走了进去。
环视一圈后,他坐在床上,回头看姜思思:“你过来试试,这个床好软。”
姜思思慢吞吞地走过去,坐在床沿边上。
是挺软的。
“可是……”
“在哪儿睡不是睡啊,有什么不一样的。”邢意北说,“这里不就是装修别致了一点,别折腾了,我明天早上还要早起呢。”
时间确实不早了。
姜思思妥协地点头,“那早点睡吧。”
然而,事实证明,有时候男人的话一个字都不要信。
什么“在哪儿睡不是睡,有什么不一样的”,什么“我明天早上还要早起呢”,都是骗人的,全都是骗人的。
折腾了一晚上,两个人第二天早上还不得不早起赶回宿舍换衣服。
姜思思一面挣扎着起床,一面暗自腹诽。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两人仓促地起床,各自回了宿舍换衣服。
邢意北倒是好,他的宿舍去哪儿都近,回去简单收拾一下就能直接参加毕业典礼。而姜思思要走将近二十分钟的路程回宿舍换衣服,然后又要走十分钟去体育馆。
一来一回,便折腾了许久。
姜思思赶到场馆时,典礼已经开始了。
同样迟到的,竟然还有关月华。
两人在门口相遇,一起脚步匆匆地往看台走去。
举行毕业典礼的体育馆提供了亲属看台,供此次前来的家长观看孩子的典礼。
“阿姨,这边坐。”姜思思找到两个空位,招呼着关月华坐下。
关月华整理好裙摆坐下后,长呼一口气。
“幸好迟到没多久。”
姜思思见她眼下青黑,便问:“阿姨,您昨晚没睡好?”
“别提了。”关月华啧啧两声,“现在的大学生真是精力旺盛,昨儿晚上我隔壁房间的动静就没停过,弄得我一晚上没睡好。”
姜思思:“……”
关月华说完才反应自己居然在姜思思面前说了这样的话,霎时有些脸红。
“咳咳。”关月华掖了掖裙摆,一本正经地说,“我看你也迟到了,昨晚没睡好?”
姜思思:“……嗯,晚上有蚊子。”
关月华:“我看这个学校的环境就是招蚊子,你们要多买点蚊香液……”
说话间,第一批毕业生上台了。
他们穿着统一的学士服,戴着学士帽,排着队走上舞台,站在中央,静候授位仪式。
姜思思双眼一亮,指着其中一个人,对关月华说:“阿姨,你看!邢意北上去了!”
关月华眯着眼睛看了看,笑着说:“你眼睛倒是厉害,大家都穿一个样子你也这么快找出来了。”
姜思思抬着下巴,目光黏在了邢意北身上。
那当然了。
这么多年来,不管邢意北在哪儿出现,姜思思总能第一时间看到他。
他在哪里,姜思思的目光就在哪里。
第44章 明月终皎洁(三)
毕业典礼结束后,关月华又在这座城市玩了几天,正好赶上周宛珍出差结束,两人便一同去了机场。
姜思思和邢意北把她们送进了安检口才返回。
经过卫生间,姜思思感觉有些不舒服,于是去上个了厕所。
女厕里排着队,姜思思等了几分钟,进去一看,原来不是经期到了,大概是早上喝的冰豆浆所以导致肚子不舒服。
姜思思走出卫生间时却没看到邢意北。
她站在厕所门口张望了一下,发现邢意北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去自动售卖机买饮料了。
姜思思朝邢意北走去。
“你在干嘛?”
邢意北弯腰取了一瓶奶茶出来递给姜思思,热的。
“走吧。”邢意北说,“下午又要下雨。”
两人往出口走去。
机场人来人往,神色匆匆。
与此同时,梁婉和拉着行李箱的林小圆迎面走来,和姜思思邢意北打了个照面。
姜思思还没说什么,梁婉就尴尬地咳了一下,“你们也在机场啊?”
“嗯。”姜思思说,“来送人。”
她目光扫过林小圆,问道:“这么早回家了?”
林小圆点点头。
“我们赶时间哈。”梁婉拉着林小圆往前走,“先走了,拜拜。”
邢意北低声问:“谁啊?”
林小圆一回头,就看见了这么一幕。
邢意北的声音很小,她听不见,但看嘴型便知道他在问什么。
随着两个人慢慢走远,姜思思对邢意北说了什么,只见邢意北好像也没有在认真听,随手拿过姜思思手里的奶茶,给她拧开了盖子再还给她。
至始至终,没有任何一个人回头。
林小圆收回目光,走到自助服务台前办理值机。
“你拿错了。”梁婉说,“身份证,你怎么拿成校园卡了。”
林小圆恍惚一阵,重新拿了身份证出来。
“来,我帮你。”梁婉从林小圆手里拿过身份证,放在感应台上,“小圆,你回家以后要好好休息,晚上别熬夜,有空多运动,然后……”
梁婉说道一半,顿住。
“你跟思思同一天生日啊?”
机票已经打印出来了,林小圆点点头,收回了自己身份证。
“你怎么不说啊……”
大学三年,梁婉从来没见林小圆提起过生日的事情,还以为她的生日是寒暑假,所以不在学校过。
“我不爱过生日。”
梁婉把林小圆送到安检口,看着她过了安检,朝她挥手。
“常联系啊!”
机场每天要见证无数群分别的人,最爱挂在嘴边的就是“常联系”,不论真心还是客套,对方都会给以回应。
而林小圆只是长叹一口气,对着梁婉笑了笑。
“你快回学校吧。”
梁婉点头,带上耳机离去。
梁婉转身的那一刻,林小圆捂住脸蹲了下来。
温热的眼泪和呜咽声同时从指缝里留出来。
看着别人欢欢喜喜地毕业,她不知道自己的大学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一时脑热说的一句话,像蝴蝶效应一般,将她原本应该平淡美满的大学生活变得黯然无光。
到头来,什么都没有了。
遥不可望的他,被自己伤害过的室友,都会慢慢将她从记忆抹去。
呜咽声时不时传来,但经过的行人不少,但是大家在机场见过太多眼泪,早已见怪不怪。
梁婉走出机场,等车的时候,回望机场,叹了口气,给姜思思发消息。
[梁婉]:小圆她身体不好,休学一年,等她再回学校,我们都毕业了。
姜思思没有立刻回复,梁婉又发了一条过去。
[梁婉]:哎,大家天南地北的,说不定刚刚就是我们三个最后一次见面了。
姜思思在车上不爱看手机,容易晕。
等她看到梁婉发来的消息时,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她回复了一个“嗯”,收起了手机。
中午,姜思思和邢意北做了一大桌子菜招待来做客的张世灿。
没想到他还带了个拖油瓶。
叶盛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两打啤酒,表情怪异地看着张世灿。
“北哥该不会不欢迎我吧?”
“那你现在回去。”张世灿按了门铃,“是你自己要跟来,现在又怂了,怎么情场失意,酒场也要失意?”
说话间,门从里打开,邢意北穿着家居服,踩着拖鞋出现在他们面前。
“什么酒场失意?”
“没什么。”张世灿挤进屋子,对邢意北说,“早上跟你说了,这小子也要来。”
“知道。”邢意北从叶盛手里接过啤酒,经过厨房时,姜思思探头出来打招呼。
“来啦?!”
叶盛还没说话,邢意北就走进厨房,换下了姜思思。
两个人在厨房里交换围裙,张世灿低声说:“看吧,我说你就是上杆子来吃狗粮。”
叶盛用手肘撞了张世灿一下。
“我以前把北哥当偶像,现在当他CP粉不行吗?”
张世灿笑得夸张,叶盛害怕被厨房里两个人发现,便把他拖到了客厅里。
十几分钟后,邢意北从厨房出来,招呼客厅里的两个人。
“过来吃饭。”
张世灿和叶盛落座,各自常了一口,纷纷夸赞姜思思的手艺。
“不错啊,看不出来咱们这一辈人还有这么会做饭的。”
“学姐真是心灵手巧,这木耳炒得太香了吧!”
姜思思笑着没说话,邢意北在一旁黑了脸。
“你们俩吃的,全都是我做的。”
张世灿:“……”
叶盛:“……”
“那学姐做的什么菜?”叶盛说,“我来尝尝看。”
邢意北指着桌上一盘清蒸鱼:“这个是……”
话未说完,叶盛已经夹了一块儿鱼肉进嘴,放彩虹屁的姿势都摆好了。
“她杀的。”
“学姐……”叶盛顿了顿,“杀得真好,太新鲜了这鱼。”
姜思思忍不住笑着给他们倒酒。
“喝酒吧,今天难得休假。”
桌上,属叶盛喝得最多。
他虽然比邢意北他们小,但入学以来就跟这些学长的关系比较好,平时吃喝玩乐都在一起,现在学长们毕业了,到让他也生出许多别离的哀愁来。
姜思思只陪着喝了几杯,但她酒量不好,饭后就上了脸,加上午后易困,她听着桌上的人聊天,自己撑着下巴打起了瞌睡。
“你们聊吧,我去睡个午觉。”
张世灿和叶盛都说好,姜思思起身往卧室走去。
邢意北跟在她身后,看着她上床,把房间里的灯关了才出来。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张世灿和叶盛又拆了三瓶酒。
三个人在饭桌上谈天说地,桌上狼藉一片,说话间,啤酒易拉罐从桌上掉落砸得一声脆响都没人去管。
倒是卧室里一阵响动,邢意北立刻起身走了过去。
几分钟后,他走了回来,顺便捡起了地上的酒瓶。
“怎么了?”张世灿问。
“没什么,风把阳台的花盆吹倒了。”邢意北说,“我以为她找我。”
邢意北看着房间的方向,微眯着眼睛。
“老子这一辈子都记得你去接她电话害我们团灭那一次,你这个狗货。那表情,就跟刚刚一模一样。”
邢意北闻言笑了起来。
“那你以后别跟我打游戏了。”
叶盛插嘴问了一句,“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张世灿仔细回忆了一下,“大概是……大二那会儿?”
邢意北点头:“嗯,大二上学期。”
“那时候老子排位赛你知道吗?”张世灿说起就来气,忍不住跟叶盛吐槽,“他倒好,气得老子当时就举报了他的号。”
说起旧事,仿佛还是昨天发生的一样,然而已经过去三年了。
三个人都喝了不少,头有点晕,于是转场去了沙发。
叶盛酒量最差,直接歪在沙发上,乐呵呵地说:“北哥,讲讲你跟学姐的事情呗。”
“有什么好说的。”邢意北说,“就那么一回事。”
我爱她,她爱我。
就那么一回事。
“其实我也很好奇。”张世灿举着酒被子跟邢意北碰杯,“你什么时候喜欢她的?高中?大学?”
邢意北抿了一口酒,摇头。
张世灿:“不知道?”
“嗯。”邢意北酒劲上来,话也比平时多了,“高三寒假,回老家过了个年。北方冬天满天飞雪,我堆了个雪人,完了才发现自己给雪人戴了一顶红色的帽子和黄色围巾,脖子上挂了一个手套。我拍下那张雪人照片的时候,大概感觉到自己完了。”
张世灿:“怎么?一个雪人说明什么?”
邢意北笑了笑。
“她冬天永远都是那副打扮啊。”
张世灿无语地看了邢意北一眼,“哪个女生冬天不是一个帽子一条围巾一副手套?”
“是啊,可是我就是觉得是她。”
邢意北一副“你拿我怎么样”的表情让张世灿说不出话。
“然后呢?”叶盛问,“你们后来在一起了吗?”
“她复读了。”邢意北说,“她平时上课注意力就不集中,写作业的时候也常常走神。”
张世灿:“so?”
邢意北:“她不能分心。”
张世灿:“……行吧。”
“那你们真的很有缘分了。”叶盛感慨,“难怪啊,现在能在同一所大学读书的能有多少。”
“是啊。”邢意北说,“我运气还是不错的。”
叶盛:“那大学了可以谈恋爱了吧?为什么没有在一起?”
“我以为她只把我当朋友,如果她被我吓跑了,连朋友都没得做。”邢意北沉吟片刻,“不能想象没有她,我该怎么过。”
叶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喝就完事了。
三个人又碰了一杯。
邢意北又薅了薅头发,“也不是没想过跟她说,那时候不是想带她看演唱会嘛,高中她天天在我耳朵边上念叨要去听周杰伦的演唱会,结果我给她送了票,她却走了。”
张世灿突然抬头看向邢意北,“她就是那时候走的?”
邢意北点头。
那时候懊恼得睡不好觉,以为姜思思是发觉了他的小心思,觉得尴尬所以不搭理他了。
后来又觉得不对,他什么都没说,她能发觉什么。
思来想去,就是没想到两个人的想法根本不在同一个频道。
张世灿叹了口气,“再难过,还不是过来了。”
刚得知姜思思去日本那会儿,邢意北像变了个人似的。
张世灿常常夜里迷迷糊糊睡醒,还看见邢意北站在阳台盯着月亮。
明明三杯酒就倒下的人,慢慢也能千杯不醉了。
最爱护自己嗓子的人,竟然还沾染了烟那玩意儿。
张世灿那时候笑邢意北矫情,邢意北也不否认,任由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