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一怔,“强哥,老赵,你们……”
池中月不给他多说的机会,抓着他后领子把他给拎了起来,往刚才来的巷子里拖。而老朱口中的强哥和老赵低着头假装吃饭,看都不敢多看一眼,更别说去打圆场。
任清野无奈地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池中月虽然饿着肚子,但打起人来一点儿不手软,两脚下去老朱就缩在墙角嗷嗷叫了。
就如任清野所说,像这种人,就是纯人渣,除了教训他,没别的办法。
“叫你管不住自己手!”
“谁的豆腐都敢吃?!”
“还敢找人报复老娘?!”
老朱抱着头,缩成了个龟壳,池中月扯着他的手,露出脸,啪啪又是两巴掌。
“欺负女人倒是很在行,你这种人就是欠收拾!”
“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老朱鼻血都被打出来了,还敢说什么。看强哥和老赵那态度,他大概是猜出来池中月搞不好就是这儿的地头蛇。打又打不过人家,还到了人家的地盘儿上,只能认栽。
池中月一肚子气撒完了,居高临下地看着老朱。
任清野在后面看了全程,没有插手,这时候看她消气了才走过说:“你也不嫌手疼,走吧,菜该凉了。”
池中月冷哼了声,跟着任清野走了。
走了两步,还不忘回头对着老朱竖两根中指。
模样嚣张极了,就像个耀武扬威的不良少女。
随着池中月这个肇事者的离开,巷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老朱也爬起来灰溜溜的走了。
巷子尽头,夕阳的光线照得景色晦明交替,看不清人影。
秦西晨站在那里,不可置信自己亲眼见到的这一幕。
池中月穿着奇奇怪怪的衣服,嚣张地打人,完了还粗鲁地竖中指。
而任清野不仅没阻止,还十分纵容她。
看着她做这些出格的事情,任清野站在那里,全然一副为她保驾护航的样子。
你要打人就打,要是打不过了,我再上场给你摁着,你接着打。
任清野全程就是这样的表情。
秦西晨不懂,任清野怎么会变成这样。
以前,他说他喜欢乖乖的女生,所以她从来都不会跟人大声说话,更别说打人,就怕毁了自己在任清野心里的形象。
就连有一次她被其他女生欺负,任清野来了,她都不敢骂回去,只能哭。
任清野倒是帮她出气了,可却告诉她,别跟那些人一般计较。
其实,秦西晨想,她当时是真的有亲手扇那几个女孩儿巴掌的冲动。虽然任清野帮她教训了那几个女孩儿,但他到底不会对女生动手,只是骂几句,根本不解气。
可秦西晨就乖乖说好,她不可能告诉任清野她会有这样的心理。
毕竟,她知道任清野喜欢像小白兔一样单纯可爱的她。
可是现在这个女人,竟然当着任清野的面做这些事情?
秦西晨百思不得其解。
她缓缓转过身,恍若木头一般往回走。
她好不容易打听到了任清野的住处,想来看看他,没想到却撞到了这一幕。
“你跟那个女孩儿是什么关系?”
秦西晨回想起几个小时前,她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任清野没说话。
什么叫此时无声胜有声,什么叫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她体会到了。
可惜那个住在他眼神里的女人不是她。
她从来就没有像池中月这样,成为任清野眼里特别的存在。
*
老朱和他朋友自然是没敢回来吃饭,池中月食指大动,吃了一大碗饭。
正肖想着晚上怎么过,任清野就接到一个电话。
池中月有不详的预感。
果然,任清野挂了电话,就说要走。
“谁找你?”
任清野抬眸,神色严肃。
“贵爷。”
“他叫你干什么?”
“猎鹰的人来了。”
池中月一怔,“注意安全。”
“嗯。”
作者有话要说:我还真没考虑过过期避/孕/套会有什么后果,居然还有人认真地去给我百度了,我好方……


第37章
之后的几天, 池中月都没有再见过任清野,就连电话都打不通, 一直关机。
池中月不经意地跟池荣贵打听过,得知任清野和猎鹰对接去了, 为了安全起见,全程断了与外界的联系。
也就是说,现在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池中月一直知道“猎鹰”的存在, 是池荣贵的一大客户,同时也给池荣贵不断引入新技术。在哥伦比亚出现的新型毒品,猎鹰就把样品拿给池荣贵, 池荣贵的制毒师给弄出来之后, 猎鹰就能以较低的价格拿回哥伦比亚去卖。
但这一来一往,哥伦比亚的货源就常常流入中国市场, 所以猎鹰一直是警方一直重点调查的对象。
但由于他行踪隐秘,警方从来没有收获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而任清野这一走,就是接近一个月。
赵寄明和秦西晨已经在三周前完成了池中月的鼓膜成形术和听骨链重建术,现在就等一周后新生鼓膜完全重新生成, 观察手术情况。
但现在,池中月每天包着纱条, 什么都听不见。
赵寄明和秦西晨每天都会来一次, 检查恢复情况,他们要在这里待到确保池中月手术完全成功了才会离开中国回日本。
池中月想,池荣贵这次果然是为她花了大价钱。
这一天,由于池荣贵也要出院回家了, 吩咐他们留赵寄明吃饭,阮玲香就跟他两人在客厅里交谈。这是阮玲香难得愿意主动与人说话,池中月怕打扰她,就去院子里坐着晒太阳。
她拉开吊床,躺在上面,秋天干燥的空气和温暖的阳光,已经耳朵听不见任何声音,让她很快昏昏欲睡。
她睡到一半,干脆把外套脱下来遮住了半张脸。
十几分钟后,她没睡着,睁开眼时,看到秦西晨站在树下打电话。
她一直在说话,池中月一句也没看懂,估计说的是日语。
而秦西晨知道池中月在看她,却一点也不避讳。
池中月看了一会儿,看不懂,也就没兴趣了,又闭上了眼睛。
几分钟后,头上罩着一片阴影。
她睁开眼,看见秦西晨站在她面前。
“坐。”池中月起身,给秦西晨挪出了一半吊床空位。
但秦西晨并不打算坐。
她就站着,开门见山,说:“池小姐,你知道阿野他去哪里了吗?”
这个“阿野”,池中月“听”得很不舒服。
“秦医生,你能不能换个称呼?”
秦西晨感觉自己一下子被人给扇了一耳光似的。
百般的委屈顿时浮现心头。
什么时候,她变成了不能叫“阿野”的那一种人了。
秦西晨望向别处,整理自己的表情。
几秒钟后,她顶着一张泛红的脸,说:“请问,任清野去哪里了?”
“出差。”池中月说,“但我也不知道去哪里出差了。”
秦西晨又问:“什么时候回来呢?”
池中月说:“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但秦西晨却觉得她是故意不说的。
眼眶一酸,秦西晨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说:“池小姐,我下周就要回日本了。”
池中月嗯了一声。
漠不关心的样子。
秦西晨说:“我要回去结婚了,我的婚期定在两个月之后,不出意外的话,这会是我最后一次回中国。”
池中月说:“恭喜啊,不过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秦西晨满肚子的话一下子被堵得一个字都冒不出来。
是啊,她跟池中月说这些做什么。
她不过是……联系不上任清野,想通过池中月让任清野得知这个消息,看看他是什么反应而已。
虽然她知道,自己和任清野不可能了,她的未婚夫是日本人工智能集团的继承人,父母极其满意,她早就没有退路。
可是,如果,任清野得知她结婚的消息,能露出一丝沉痛的表情,那也不枉他们相爱一场。
“对不起。”秦西晨说,“是我唐突了。”
她整理了一下衣领,踩着松软的泥土,往回走。
心里突然闪过一丝控制不住的想法,她回了头,“池小姐,你知道任清野的父母是什么情况吗?”
池中月双腿一身,又躺了回去。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秦西晨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
秦西晨觉得池中月一定是在嘴硬,哪个女人不在乎自己男朋友的家庭环境的,当初就连她自己,都因为任清野的家庭环境被迫和他分手。
“他的爸爸不知道是谁,从来就没出现过,他的妈妈得抑郁症去世了!”
池中月听了,一开始没什么表情,几秒后,放声笑了出来。
秦西晨觉得她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池中月说:“我妈妈也抑郁症,我爸爸吸毒去世,看来我和他就是绝配。”
秦西晨:“……”
她觉得池中月简直不可理喻,匆匆逃离了这里。
*
一周后,赵寄明收到池荣贵付给他的巨额尾款后,带着秦西晨回来日本。
在他们离开的那一天,任清野还是没有回来。
池中月就坐在院子里荒废度日。
她早已将助听器收了起来,放在了储物间最上层的柜子里,然后,每天都坐在院子里听鸟叫,听风声。
这些声音她从不陌生,但是通过自己的耳朵听到,又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终于不像隔靴搔痒,每一道声音,都真真实实地穿过她的耳膜。
池荣贵慢腾腾地走了出来,站在池中月身旁,轻咳了两声。
池中月即刻睁开眼。
“听得清楚?”池荣贵问。
“很清楚。”池中月说。
池荣贵长叹一口气,说:“这么多年,可算解开了你妈的心结,她这几天都开始愿意多说话了。”
这是阮玲香很明显的变化,偶尔看到有人来家里,竟然会主动说上两句话。
“嗯。”池中月说,“偶尔也和我主动说说话了。”
突然,两人的交流被身后一阵响动打断,池中月和池荣贵都同时回头,看到阮玲香抱着一盆绿菊,用脚蹬开了门。
阮玲香说:“这都能听见了?”
池中月挑眉一笑,竟有点像讨要糖吃的孩子。
但阮玲香什么都没说,把花盆放在台阶下就走了。
池荣贵说:“你看,她还是这样。”
池中月早就习惯了阮玲香的态度,不去想她,而是开始打听任清野,“爸,任清野什么时候回来?”
池荣贵扬起的嘴角顿时僵住,目光也沉了下来。
“他遇到了点麻烦。”
池中月手指一紧,抓紧了椅子,整个上半身撑了起来,“什么麻烦?”
池荣贵看她紧张,就笑着说:“你别着急,小麻烦而已,他能搞定。”
池中月深深看了池荣贵一眼,她知道,池荣贵这样说,就是不想再跟她细说下去了,池中月就不再多问,但心却一直悬了起来。
晚上,她还是忍不住联系了秦唯平。
“秦队,你有任清野的消息吗?”
秦唯平说:“没有。”
两个字,言简意赅,把池中月的担心推上顶峰。
现在任清野到底在哪儿,什么情况,除了池荣贵,没人知道。
终于,在她快坐不住的这一天晚上,她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去我家等我,钥匙在电箱里面。”
没有署名,号码也没有归属地,但池中月断定这就是任清野给她发的消息。
于是,她立即开车前往任清野的家。
打开门口墙壁上的电箱,果然看到了一把钥匙。
池中月进了任清野的家,看了一圈儿,和他走之前没什么两样。
她走到任清野房间里,在床边坐了下来。
百无聊赖,池中月就到处看。
目光扫到床头柜时,从缝隙里看到一抹蓝色。
池中月有些好奇,拉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盒避\\\\孕\\\\套。
全新的。
池中月:……
死要面子的骚男人。
她把柜子关上,脱了鞋子,躺着床上,睁眼看着天花板。
两个小时后,神经高度紧张的池中月听到楼梯上有脚步声传来,很急,紧接着,脚步声停了,敲门声响起。
池中月几乎是弹起来的,仅凭脚步声和敲门声的节奏,她就认定是任清野回来了,鞋都没穿就冲过去开门。
她打开门,外面灯光昏暗,还没来得及看清任清野的脸,他立即就跨了一来,紧紧抓住她的肩膀,往怀里一带,同时猛地转身,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拉上了门。
池中月还来不及说话,任清野灼热的呼吸就拍了上来。
池中月一张口,任清野立马攻城略地,觉得池中月呼吸不稳。
他双手在池中月臀下一拖,池中月借力,双腿勾住他的腰,紧紧搂着脖子。
任清野抱着她往房间里走,急不可耐地往房间走,一脚踢开门,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已经缠在床上。
任清野双手探进池中月的上衣,粗糙的手掌弄得池中月浑身发颤,她双手抚上任清野的胸膛,那里的肌肉紧绷着,心跳声都能感觉到。
“到底怎么了?”
任清野用嘴咬开她的衣服,得了空,才说:“这一次,直接端两窝。”
他的声音里,有抑制不住的兴奋,池中月不再细问,仰头,含住他的舌,身体极力配合着他。
这一晚,任清野十分疯狂。
池中月几次承受不住,咬得任清野肩头血淋淋的,但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反而越来越起劲。
“任清野,你叫两声。”池中月说,“我能听见了。”
任清野没有卡顿,不暇思索就沉吟出声。
低沉,性感,池中月一秒达到巅峰。
她双手紧紧抓住床单,待浑身的痉挛一点点爬离她的身体,任清野才翻身躺了下来,把她搂在怀里。
“任清野,你叫得真好听。”池中月说,“你以后每一次,都要这么叫。”
任清野手心还摩挲着池中月的腰身,他说好,然后就盯着天花板不动了。
身心的激动,都还没缓过来。
“到底怎么了?”池中月侧身,趴在他胸口问,“我爸说你遇到了麻烦。”
“确实是遇到了麻烦。”任清野说。
但收获远远比麻烦更大,大到他几乎快忘了自己这些天是如何如履薄冰的。
“我见到了猎鹰,跟着走完了他们交易的全过程,不仅如此,你猜我还遇到了谁?”
池中月说:“藏獒?”
“我女人就是聪明。”任清野得意地说,“他居然也来了。”
池中月又问:“他来抢生意?”
“不是。”任清野说,“我原本也以为他是来抢生意的,结果不是。”
“那……”
“猎鹰也是他的客户。其实,与其说猎鹰是池荣贵和藏獒的客户,不如说他才是这两人背后真正的操纵手。”
任清野话说到这里,池中月就已经明白了大概。
猎鹰远在哥伦比亚,但依然操控着这边的市场,一个藏獒,一个池荣贵,两两相争的同时,也把持了平衡。猎鹰让他们两个相互竞争,也相互制衡,如果缺了任何一个,另外一方就会迅速壮大,脱离他的掌控。
原来这么多年,池荣贵都只是个二把手。
“所以,其实我们不抓了周华宇,猎鹰也会想办法除了藏獒的这颗棋子。”
池中月听得心惊,“那……你遇到的麻烦到底是什么?”
任清野说:“回来的路上,藏獒一直在想办法杀我。”
他做起来,点燃了一只烟,“但是,既然他没有杀掉我,就只能等着我亲手把他送进监狱。”
池中月沉默了一下,突然想起一件事。
“任清野,你买这么多避\\\\孕\\\\套是几个意思?”
任清野没回头,弹了弹烟灰,“让你兑现承诺。”
池中月一脸莫名,“什么承诺?”
只是一刹那的疑惑,下一秒,池中月突然回想起来了。
两个月前,她说:“如果我是你老婆,我一定让你没精力去那种地方。”
池中月伸脚,勾住任清野的大腿。
“那就继续。”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发红包,因为作收终于破千啦!


第38章
池中月伸脚, 勾住任清野的大腿。
“那就继续。”
任清野二话不说,又翻身压了上去, 含住池中月的下巴。
“挺能折腾的。”
池中月摸着他的下巴,胡茬刺得她手心痒痒的, 于是转而将手指插\\入他的短发中,轻揉慢按。
“不然你的东西又过期了该多丢人?”
任清野用力一捏她的腰,报复性地吻住她的耳垂。
池中月的头埋在任清野的颈窝里, 汗水交融,低吟起伏,直至两人精疲力尽。
任清野覆在池中月身上, 喘气连连。
池中月摸着他的胸膛, 眼里突然出现一丝狡黠光芒。
“任清野,你起来。”池中月推了推他。
任清野不情不愿地翻身, 问:“怎么了?”
池中月半倚在他身上,长发垂下,随着任清野的呼吸起起伏伏,逗弄着他的肌肤。
池中月说:“我有个想法。”
任清野绞着她的发丝, 双眼迷离,“什么想法?”
池中月慢慢将头垂下去, 轻吻任清野的胸膛。
“我想, 把草莓种在三十六度五的土壤里。”
话音一落,任清野就感觉自己胸肌上侵入灼烫的紧迫感。
现学现用,还是池中月厉害。
任清野半眯着眼睛,看着池中月身上的青青红红, 心想,自己今天身上恐怕不能留一处好地儿了,毕竟,池中月是个记仇的女人。
夜色浓稠,月明星稀。
池中月洗了澡,对着镜子看了半天。她的衣服是无论如何也遮不了脖子上的痕迹的。
她烦躁地弯腰拿衣服,脚底一滑,眼看着就要摔下去了,正准备进来洗澡的任清野眼疾手快捞住她,但由于浴室太滑,两人最后一起摔了下去。
池中月磕到了膝盖,顿时青了一片。
任清野搂着她,问:“疼吗?”
池中月摇摇头,“不疼。”
尽管池中月这么说,任清野还是把她抱了起来,走到房间里,轻手轻脚地抱到床上。
转眼,他又去翻箱倒柜找东西。
几分钟后,他拿着一瓶喷雾和一瓶油走了过来。
任清野拧开瓶盖,到了点儿药在手上,说:“我给你揉揉。”
池中月闻到那股药味儿就难受,立刻把腿缩了起来,“我不疼,真的,这东西太恶心了。”
任清野没理她,抓着她漏在被子外的脚踝,把她的腿扯了出来,将药抹到膝盖上,仔细地揉了起来。
一开始,池中月被那药味儿熏得不行,就盼着任清野赶紧揉完,她好去洗了这东西。
但一两分钟过去,她发觉,习惯了这药味儿后,任清野揉得挺舒服的。
和他在床上的那种“揉法”不同,他很轻柔,很细致,几乎让池中月感觉不到淤青处的痛感。
五分钟过去,任清野停了下来,拿另一瓶喷雾给池中月喷上,然后起身准备洗手。
池中月突然用脚踢了一下他的手臂,“哎,再揉一会儿吧。”
任清野一回头,看到池中月双手撑着床,上半身没穿衣服,被子将将遮住一半的胸,锁骨与肩膀露在外面,还有点儿水珠。
她头发半干,贴着脖子,贴着锁骨,贴着肩膀,每一根发丝,都像肆意搔首弄姿的尤物。
任清野还是出去了,不一会儿,池中月听到浴室里传来水声。
她蹬了下被子,躺了下来,“没劲儿。”
几分钟后,任清野回来了。
池中月在床中间躺着,没看他一眼。
任清野躺回床上,手探进被子里,摸到一处柔软,揉弄了起来。
池中月起一身鸡皮疙瘩,“你干什么?”
任清野说:“再揉一会儿呗。”
池中月:“……唔……”
*
第二天清晨,池中月从睡梦中醒来,看到任清野站在床边接电话。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什么“恭喜”这样的字眼儿。
几分钟后,任清野挂了电话,一转身就看到池中月睁着眼睛在看他。
“醒了?”
池中月嗯了一声,“跟谁打电话?”
任清野毫不遮掩,“秦西晨。”
“——噢。”池中月抬了抬眼皮,“她给你发请帖呢?”
任清野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池中月翻身,同时拢了拢被子,背对着任清野,“她走之前跟我说过。”
接着,任清野不再说话,就在床边坐着。
池中月昨晚太累,这下又迷迷糊糊睡着了,但睡得并不沉,她感觉任清野一直坐在床边。
一个小时后,池中月醒了,坐了起来,“你一直坐在这儿干什么?”
任清野把她脸上粘的头发丝揽到耳朵后面,动作轻柔,仿佛在摸一个精细的瓷娃娃。
“等你睡醒,带你吃早饭去。”
“嗯……”
声音发出来了,池中月才意识到,自己的这一声嘤咛有多软,要溢出水似的。
她极不自然地别开头假装找衣服,“那我马上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