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看了眼手机,阮思娴还是没有回复消息。
傅明予放下杯子,蹙着眉头,说道:“问一下国内,今天的F3考试怎么回事。”
柏扬说好,要出去时,又回头问:“是问整体情况,但是个体情况?”
傅明予挑了挑眉。
柏扬:“哦,知道了。”
柏扬走后,傅明予站起身,拿起外套,随即走出办公室。
回到酒店,柏扬才打了电话过来。
“今天早上因为教员不够,所以部分副驾驶的F3考试挪到下周了。”
“嗯。”
傅明予挂了电话,松了松领结,又低头看了眼手机。
居然还是没有回复消息。
盯着屏幕看了几秒后,傅明予突然烦躁地扯下领结丢到沙发上。
他坐到沙发上,闭着眼睛想养了会儿神,却发现情绪越来越不好。
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她的脸。
在脑海里晃来晃去,却又抓不住摸不着。
他睁开眼睛,点了根烟,并拨了电话过去。
阮思娴倒是接得很快。
傅明予交叠着腿,盯着窗外的斜阳,“接电话却不回消息?”
“哦。”电话那头,阮思娴说,“因为我不认识字。”
傅明予沉默片刻,眯了眯眼睛,声音变得有些沉哑:“阮——”
“开门。”
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打断他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傅总:咦?我今天拿错剧本啦?
第74章 74号登机口
傅明予转身, 看着酒店房门,似乎有些不相信。
“你说什么?”
“看来我男朋友不仅吓了,还聋了。”
电话那头,阮思娴话音刚落,门铃声紧接着响起。
指尖的烟灰突然抖落,星星火光从手背上抖落。
-
阮思娴站在门口, 撑着行李箱借力放松自己的腿。
早知道他住的酒店这么大,从大门走到这里要上三次电梯还要穿过好多好多通道, 就不穿高跟鞋了。
偏偏里面的人还不来开门。
“是藏了个女人吗?”阮思娴抬起手准备直接敲门, “那我给你五秒钟时间, 一、二、三——”
面前的门突然被打开,阮思娴的手悬在半空中,和傅明予四目相对。
嗯?
想象中的欣喜若狂呢?
预料中的喜不自禁呢?
怎么就没点表情呢?
不开心吗?
不惊喜吗?
傅明予就那么看着她,眼神晦暗不明,嘴角抿得很紧。
阮思娴皱了皱眉, 正要开口,手臂却突然被他攥住,往房里一拉,她另一只手死死抓着行李箱,撞上墙壁,“砰砰”几声, 伴随着房门用力关上的响动,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发生,她人还没站稳, 就已经被傅明予抵在房门上,用力吻了过来。
今天他一点都不温柔,强势又霸道,连扶着她的手掌都像要掐断她的腰似的。
呼吸一点点被卷走,四肢不得放松,反而越来越紧绷。
阮思娴双手捏着他的衬衫,每一次喘息都被吞走,只有鼻腔里的闷哼声在四周游走,暧昧而湿重。
“嗯……”她指尖掐着傅明予的肩膀,用了了些力气,声音才得以从两人的唇齿间细细地传出来,“我脚疼。”
说完,她整个人突然腾空,被傅明予扶着腰抱起,转身放到桌上。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他双手撑着桌子,再次俯身压过来。
房间里空调开得很低,桌子冰冷,凉意贴着阮思娴的大腿根席卷而上,与傅明予灼烫缠绵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很快抽走了阮思娴的力气。
落日余晖的影子偷偷从房间里溜走,阮思娴意识快要沉沦时,突然赶紧傅明予的手顺着她的小腿往下,摘掉了她的鞋子。
一双精致的细高跟随意地丢在地毯上,把满屋子旖旎的氛围勾出了点情欲的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日光已经尽数消散,昏暗的微光半隐半藏地洒在房间里,终于有了点静谧的安稳。
傅明予最后含了含阮思娴的唇,手臂穿过她腿弯,抱着她坐到沙发上。
而阮思娴却想骂人。
她半躺在傅明予怀里,光着脚,裙子凌乱地铺开,进门前专门打理过的头发完全散了,连她新买的口红也被吃得一干二净。
而傅明予却慢条斯理地用拇指指腹擦掉嘴上沾的口红。
这幅样子,知道的明白是她来看望自己男朋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刚刚在异国他乡被人糟蹋了。
她抬眼看着傅明予,眸子里还有一层雾蒙蒙的水汽。
“喂。”
傅明予伸手揉着她的脚踝,“嗯”了一声。
阮思娴蹬了蹬腿,“这就是你迎接我的方式吗?”
“嗯?”傅明予垂眼看她,“我看你也挺享受的。”
享受……
个屁。
阮思娴闷哼了声。
想象中她千里迢迢突然出现的时候,应该是他张开双臂抱住飞奔而来的她,在夕阳下相拥,裙摆像飞扬的蝴蝶。
——这样的文艺爱情电影。
却活生生被他二话不说摁在门边上演了一部岛国爱情片。
——的前奏。
“怎么突然来了?”
傅明予一边揉着她的脚踝,一边低声问道。
想你了呗。
这句话本来要脱口而出,可是转念一想,她扭开头,挑着自己的头发,漫不经心地说:“我路过。”
“路过?”
傅明予侧着头,俯身看她,手掌却顺着脚踝往上滑,“那要不要留下点什么?”
“你——”阮思娴浑身一激灵,蹬腿踢他,“你还是个人吗你?!”
傅明予箍着乱动的她,埋头轻声笑,“吃饭了没?”
阮思娴没好气:“你说呢?我刚下飞机。”
“那我带你出去吃?”
“不要,不想动。”
“嗯。”傅明予伸手从桌上拿起手机,“我叫人送餐。”
“那我起来洗个澡。”阮思娴挣扎着要起身,“新加坡好热啊,下飞机的时候出了一身汗。”
“别动。”傅明予把她重新按进怀里,“再给我抱一会儿。”
路灯的光束携带着霓虹的缤纷在房间里静静流淌,映照在阮思娴脸上,忽明忽暗,像幻影一般。
傅明予没说话,下巴抵在她额头,手掌轻轻摩挲着阮思娴的背。
多少次想这样拥她入怀,却只能通过手机听到她的声音,似乎人就近在眼前,而怀里却空落落的。
也是在这个时候,阮思娴才从他周身的气息中,真实而又浓烈地感觉到了他的依恋、
“你是不是……”阮思娴伸手摸他下巴,“特别想我啊?”
她语气轻飘飘的,像是随口一问。
而傅明予没有否认,“嗯。”
“有多想?”
傅明予垂眼看着她的睫毛,浓密得在下眼睑投出一道阴影。
怀里这个人现在是很真实的存在。
“魂牵梦绕。”
阮思娴突然咬了咬牙,手指用力捏着他的下巴。
“我怀疑是春梦。”
傅明予愣了一下,笑出声来。
“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他收紧了手臂,“毕竟在梦里,什么都不用克制。”
“……”
门铃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阮思娴挣脱他,坐到另一边,用脚踢他。
“去拿饭。”
傅明予瞥了她一眼,翘起腿,用遥控器开了门。
酒店管家带着服务生,推着车走进来,把晚餐一一在桌上摆好。
人退出去后,傅明予起身,朝阮思娴勾勾手。
“吃饭。”
阮思娴光着脚跳下沙发,闻到饭菜香味,浑身突然来了力气,蹦蹦跶跶地跟过去。
经过书桌时,她看见了什么,回头一瞄,脚步顿住。
“这是什么啊?”阮思娴拿起药瓶子,“你病了?”
上面都是英文专业词汇,她一个都看不懂。
“嗯。”傅明予在餐桌前坐下,“感冒。”
阮思娴走过去,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难怪我觉得你今天很烫,发烧了吗?”
傅明予抓着她的手,拉她坐下,“没那么严重,小问题。”
只是有些食欲不振和头疼而已。
至于身体烫么。
哪个男人在吻自己女朋友的时候能不烫?
傅明予把米饭盛好递给阮思娴,“你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中午的飞机。”
阮思娴咬着筷子,看他一眼,“对了,今天那个照片谁发给你的?”
傅明予把手机丢给她。
“宴安?”阮思娴眨了眨眼睛,“他还挺有情趣哈,大清早地去看电影。”
“你不也挺有情趣吗?”傅明予冷笑。
阮思娴撇嘴,很无奈地说:“我这不是……订了中午的机票,早上无聊,才想着去看看电影打发时间嘛。”
“嗯。”傅明予只盛了一碗汤,应了一声后,不再说话。
阮思娴看他连筷子都没拿,问道:“你不吃饭吗?”
“喝汤就行。”傅明予说,“没有胃口。”
阮思娴怔了下,“你胃又不舒服了?”
“一点。”
阮思娴放下筷子,盯着这些饭菜,想了会儿,说:“要不给你换成粥?”
傅明予放下汤碗,平静道:“不用,我吃不下,你别说话了,好好吃饭。”
他面容沉静,手抵着下巴,看起来好像是有一些病态。
阮思娴起身去倒了一杯热水,“那你把药吃了。”
像是完成任务一样,傅明予吃了药,还朝她扬了扬眉。
-
吃完饭后,阮思娴放下筷子,优雅地擦了擦嘴,然后说道:“我有点撑了。”
傅明予起身,理了理袖口,“我带你出去散步。”
“我没带平底鞋。”阮思娴的腿在桌子下晃了晃,“疼。”
傅明予没说什么,直接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有人送来了一双崭新的平底女鞋。
阮思娴看着这双鞋,叹了口气。
“有钱真好。”
她穿着这双鞋走在路上,感觉自己每一步都被几个宫女搀扶着似的。
傍晚热意消散后,偶尔有几股凉风吹来。
傅明予所住的酒店在中央商务区,四周都是摩天大楼,钢筋水泥的世界看着也没意思,他们去鱼尾狮公园逛了一圈。
阮思娴挽着傅明予,脚步拖得极慢,试图以这种方式把时间拉长。
“下周考完F3后,我要考高原航线资格了。”身旁有小孩子跑过,差点绊倒,阮思娴随手拉了一把,“我想飞更长的航线。”
只是要想取得高原航线资格,必须进行理论培训、模拟机检查还有航线检查,不比等级考试轻松。
“你还挺忙。”傅明予说,“没一天闲着。”
“毕竟想涨工资嘛。”
“上次给你的奖金就用完了?”
“怎么可能,存着呢。”阮思娴几不可查地挑了挑眉,“卡里的数字越长,我就越有安全感。”
傅明予轻哼了声。
公园的晚风虽然舒服,但到底是夏天,阮思娴还是感觉浑身黏糊糊的。
回到酒店后,她准备洗个澡,在那儿之前得先卸妆。
“你要不先去洗澡?”阮思娴从行李箱中掏出自己的瓶瓶罐罐,头也不回地说,“等下我卸妆后也要洗澡了。”
傅明予应声去了。
半个小时后,他从浴室里出来,看见阮思娴坐在沙发上,素面朝天,表情却不太好。
“怎么了?”
阮思娴不好意思地咳了声,“我忘了带睡衣。”
傅明予眉梢一抬,“所以呢?”
所以呢?
所以呢??
阮思娴沉声再次强调:“我忘了带睡衣!”
对方丢来不咸不淡地一句话:“那就不穿。”
“傅明予,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阮思娴抱臂,“那我不睡觉了,你就看着我困死在这儿吧。”
走到沙发前的傅明予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朝房间走去,“那我给你找一件。”
诶?
阮思娴转身,趴在沙发靠背上看着他。
“你这里有女人的睡衣?傅明予,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你现在交代我留你一个全尸,不然你明天就登上新加坡当地新闻,中国某男子于酒店被谋杀,死状惨烈,七窍流——”
话没说完,一件洁白的衬衣放到了她面前。
“穿吧。”
“……”
阮思娴怔怔地看着傅明予,眼神里全是不可置信。
“傅明予,我觉得你真的有点变态。”
“我怎么就变态了?”傅明予觉得好笑,“这衣服给你可以直接当裙子穿,宽大舒服,怎么不能当睡衣了?”
“我不穿。”
“那没别的了。”
“你打电话叫人给我送一套来,就像刚刚那样。”
“妹妹,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人家不下班吗?”
“你——”
傅明予走到桌前,看了眼时间,按照医嘱再次吃药。
就着水喝下后,他仰头闭上眼睛,揉了揉眉骨。
阮思娴看着他那副病弱的样子,突然勾着唇角笑了声。
狗男人,身体不行,力气没有,花花肠子到还挺多。
“行呗。”
她拿起衣服走进浴室。
等里面传来水声,傅明予回头看了一眼,磨砂玻璃后映着模模糊糊的窈窕身影。
他垂眼,面前放了份新加坡营业部机务部门的航线维护支持预案。
等他把预案仔细看完后,阮思娴正好从浴室里出来。
白衬衫宽大,罩在她身上,空荡荡的,上半身的曲线若隐若现,一双长腿堪堪被遮住大腿根。
她负着手,轻手轻脚地走到傅明予桌前,弯腰,手肘撑着下巴。
“傅总。”
傅明予看她一眼,眼神淡淡地,没理。
“哥哥。”阮思娴伸手勾了勾他的袖子,“睡不睡觉呀?”
傅明予翻了一页文件,还是没理。
阮思娴笑眯眯地看着他,偏了偏头,“还工作呀?”
“你想干什么?”傅明予轻飘飘地睇了她一眼。
“我看你没吃饭,又没怎么休息,还吃了药,想叫你早点睡觉呀。”
脸上笑吟吟的,桌下的脚却轻轻蹭着他的小腿。
可是傅明予却没有反应,只是回头看着她,桌边落地灯下,他目光沉暗。
阮思娴心里冷哼了声。
所以明明有心无力,还骚什么呢骚。
她退了两步,背靠着沙发,一只腿伸直,另一只腿半弯着。
“真辛苦,这么晚了还要工作。”
说完,她撩了撩衣摆,搔首弄姿地转身朝房间走去,“那我先睡了。”
“等等。”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沉哑的声音。
阮思娴听见这嗓音,心里突然沉了沉。
还没回头,便被他打横抱起,放在办公桌上。
桌上的笔、纸被扫落,在地毯上砸出沉闷的声音。
看见他炽热的眼神,阮思娴下意识往后仰。
而傅明予双手撑在她桌上,顺势倾身。
阮思娴咽了咽口水,耳朵开始发红。
傅明予眸底幽深,紧紧盯着阮思娴,喉结滚了滚。
阮思娴呼吸渐渐不稳,手紧紧扣着桌子边缘。
日啊!!!
不是不行吗!!!
-
这一个晚上,阮思娴明白了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以及绝对不要用病情来判断一个男人精虫上脑时的爆发力。
办公桌下散落的文件,沙发上凌乱的衣服,浴室镜子上的手印……
最后,阮思娴躺在床上,缩成一只虾米。
她头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脸颊,看起来很不舒服,人却没动。
傅明予想抱她去洗澡,浴室俯身,掀开被子,但刚刚碰到阮思娴的肩膀,就听她皱着眉说道:“滚!”
“……”
“你怎么回事?”
傅明予手顿了下,还是按住她的肩膀,声音里染了点笑意,“事前浪得很,事后让人滚?”
第75章 75号登机口
虽然折腾到半夜才消停下来, 浑身也没什么力气, 眼皮上像灌了铅似的沉重, 但阮思娴还是不想睡。
窗帘遮光性极好,即便外面的世界霓虹闪烁,室内也不见一丝光亮。
阮思娴缩在被窝里,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有的没的, 最后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第二天还是傅明予叫她起的床。
上了飞机后, 阮思娴戴了个眼罩准备补觉, 偏偏旁边的孩子却哭闹了全程,孩子爸妈又是唱歌又是抱起来走动也不管用。
所以落地后,阮思娴睁开双眼,靠在背椅上半晌没动, 眼神看起来有些厌世,座位旁边借了她充电器的小姑娘连话都不敢多说, 丢了句“谢谢”就匆匆下了飞机。
飞机没有停靠在廊桥旁,头等舱的人先上摆渡车。
阮思娴最后一个上去,头靠着车窗,眼睛半眯着, 似乎下一秒就要睡着。
当摆渡车缓缓靠近航站楼时,一个刹车,她一头磕在车窗上,睡意瞬间没了。
她揉了揉眼睛,往窗外看去, 两个年轻男生扛着什么东西穿过停机坪,跑得很快。
因为那两个男生莫名眼熟,所以她多看了几眼,顺着他们的目的地望过去,先是看见打光板,后面有三脚架,旁边站着……郑幼安?
“你怎么在这儿?”
阮思娴拉着飞行箱,晃悠到停机坪,问完才看见后面的椅子上还坐着个大爷,想到傅明予手机里的照片,她扯了扯嘴角,“宴总也在呢?”
原本翘着腿看手机的宴安听到阮思娴的声音,抬了抬眼,看见阮思娴的表情,背后莫名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但宴安问心无愧。
他收起手机,端了杯旁边的咖啡,镇定地抿了两口,“怎么?”
“没什么。”阮思娴撑着行李箱,朝四周看了一圈,笑着说,“就想问问您下次什么时候看电影,我避开一下。”
“你——”
宴安有些气结,想了想,算了。
不跟女人计较。
但他好心好意给傅明予报个信儿,结果他不仅不识好人心,还狗咬吕洞宾。
扭头又见郑幼安在打量他,于是站起来,松了松领结,“这个你问郑幼安,她什么时候想大清早看电影我什么时候去。”
说完,他端着咖啡杯走到郑幼安身旁,碰了碰她的肩膀,“我去趟洗手间。”
夕阳下,郑幼安看着镜头,头也不抬,“哦。”
宴安还想说什么,见郑幼安这个态度,便闭了嘴。
经过阮思娴身旁的时候,见她没一点儿不开心的样子,也知道那天多半是个什么乱七八糟的乌龙,于是懒得多问。
身后的拍摄场地也临近结束了,阮思娴回头的时候,几个飞行员流了一额头的汗,面对眼前的摄影师,敢怒不敢言。
而郑幼安翻着显示屏里的照片,皱了皱眉,“你觉得怎么样?”
跟我说话吗?
阮思娴半个身子靠过去看了两眼,点点头,“还行。”
“还行?!”郑幼安关了镜头,手撑着三脚架,“还行就是不行的意思,你跟你男朋友就一个欣赏水平。”
阮思娴:“……?”
这世界上没什么是永恒的,但郑幼安是。
不过这会儿天色也暗了下来,郑幼安就算还想继续磨造人也得换时间。
她抬了抬手,让助理来收拾东西,暂时放过了那几个可怜的非专业模特。
现在不用郑幼安回答,阮思娴也知道她是过来干嘛的。
“这次你给北航拍今年航展的宣传照?”
“对啊。”
郑幼安点了点头,接过助理递过来的水,喝了两口,眼珠子转了一圈,“昨天早上……”
“同学,偶遇,不熟。”
“哦……”
阮思娴抬手遮了遮太阳,拉着行李箱准备走,又听郑幼安问:“你该不会是刚从新加坡回来吧?你亲自跑去洗白自己啊?”
“不然呢?还真是拖您的福。”
阮思娴回头问,“说起来我也好奇了,怎么你跟宴安大清早是嫌床不够暖吗跑去看电影?”
“你别胡说啊,我们没睡一起。”
“……”
重点是这个吗?
等等。
阮思娴偏了偏头,很是疑惑,“你什么意思?你跟宴安在谈恋爱?”
“算是吧。”
算是吧?
这也能“算是吧”?
阮思娴有些不懂他们有钱人的世界,而郑幼安搅动着吸管,一脸无所谓。
“我们要订婚了。”
“啊?”
不管阮思娴有多震惊,郑幼安和宴安订婚这件事是板上钉钉的。
两个月后,她和傅明予都收到了请帖,八月情人节前夕,在华纳庄园举行订婚宴。
傅明予是宴家请的,而阮思娴收到的是郑幼安个人发来的请帖。
其实在这两个月期间,阮思娴也听傅明予陆陆续续说起过这件事。
并不算突然,两家商量很久了。
“所以,这是商业联姻?”
阮思娴问。
视频那头的傅明予靠在床头,懒散地翻着手里的书,“两家实力相当才叫做联姻,他们这不算。”
“那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