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又一阁的东家段嵘也走了过来。李赫和他不熟,却知道董俊成被他带坏过,对他并没有什么好感。更何况段嵘身材魁梧,说不上很英俊,却极有一股北方男人的骁勇精干。李赫能感觉出这男人对他的打量里带着点不屑。两个男人倒是你来我往地说着场面上的应酬话,称兄道弟,互相夸奖拍马屁,其实心里谁都看不起谁。
这是董俊成终于打发走了寿星,走过来找李赫。李赫顺势搂着他往身边一带,两人情意绵绵地交谈了几句。然后董俊成才朝段嵘打了个招呼。他和段嵘太熟了,不拘小节,可旁人看来,他和李赫真是一副新婚燕尔、目无旁人的模样。
段嵘眯着眼睛笑,说:“俊成身体恢复得怎么样?可以喝酒不?”
“能喝一点。”
“最好还是别喝。”李赫说,“段老板可别打俊成的主意哟。我可好不容易把他养胖了两斤。”
段嵘笑得越发深邃,“他当初在我这里,不知道喝趴下多少次。是不是,俊成?”
董俊成苦笑。心想,自作孽,不可活。
9:15
酒会越发热闹,来客更多了。李董两人周旋了那么久,李赫看出董俊成有点累了,便带他去一旁坐着休息。
有熟人来和李赫打招呼,又把他拉走了。
会场里空调十足,可董俊成西装革履的,还是觉得有点热,低头喝冰果汁。
“冰饮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他抬起头。
来人朝他露出精致的笑容,“董老师,好久不见。你身体好些了吗?”
9:25
李赫走了回去,却没有发现董俊成的身影。
旁边一位客人认识他,指着走廊,说:“董先生和秦越到那头说话去了。”
李赫顿时觉得耳后一股筋抽了一下。
走廊里没什么人,一眼就可以望见董俊成和一个高大俊美的年轻人站在一起聊天。董俊成背对没看到李赫,那个年轻人却是飞速地朝李赫扫了一眼。
李赫走过去,正听到董俊成说:“你能想清楚,我也很高兴。以后的路,还是要靠你自己。”
秦越嘴角轻弯,露出一个带着孩子气的笑,“董老师果真和他们说的一样。”
“什么?”董俊成没明白。
“我们这些得到你提拔的后辈,都很感激你。尽管不能跟你长久在一起,可那段感情已经足够我们记一辈子了。”
董俊成不自在地咳了咳,“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可你总说我是特别的。现在看来,也只是因为我最像那个人,是不是?”
董俊成沉默了。
秦越继续用带着伤痛的口吻说:“你当初主动结识我,我也是因为我像他?可我到底还是你身边那么多情人里,最特别的,是不是?”
董俊成低声说:“那都过去了,秦越,不要再提了。”
秦越忽然靠近一步,道:“我到底哪里不如他?在床上的时候,你明明那么喜欢……”
他话说到这里,才像刚发觉似的,抬头望向李赫。
董俊成紧接着回头,脸色顿时煞白。
李赫倒是面带微笑,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俊成,我在找你呢。你在和朋友聊天?”
董俊成强自镇定,“已经说完了。”
“那我们走吧。”李赫没有多看秦越一眼,扣着董俊成的手,就将他拉走。
9:35
离开了宴会厅,几乎是随便找了一间房,打开门就把人推了进去。
“等等!”董俊成惊慌的低呼,又怕引起旁人的注意。可这只引来李赫更加狂躁的怒火。人被猛地拉过来推在门板上,然后一具坚硬高大的身躯将他压制住。
“等什么?你还在等秦越来救你?”
充满危险信号的话语。
“别……别这样。”董俊成推拒着他,“他是故意那么说的。”
“那他说的不是实情?”
董俊成张口无言。
李赫借着窗外昏黄的灯光,看清董俊成脸上的尴尬,苦涩地笑了笑。他伸手摩挲着董俊成的脸,“俊成呀俊成,你就那么来者不拒?什么货色都往床上带?”
董俊成轻轻颤抖着,“都是过去的事了,李赫。我那个时候,整个人都是糊涂的。我也知道那段时间过得荒唐……”
手猛地掐在脖子上,男人的眼睛里闪烁着兽一般的光芒。
“几个?”
董俊成迅速在脑子里数数,但是他也知道这个数字是绝对不可能说出来的。
“都过去了……他们根本就不算什么。我那阵子真的很痛苦,自暴自弃,找他们发泄罢了……李赫,你别这样。”
李赫的手指在他秀气的脖子上抚摸着,按住他跳动的脉搏。头俯了下来,嘴唇轻碰着鼻尖。
“你是我一个人的,俊成。”
董俊成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是,我是你一个人的。”
滚烫的唇压了下来,凶狠地吻住,像是撕咬一般。按在脖子上的手伸到脑后,托着他的头把他按过去,身体却被紧紧压在门上,胸腔都感到窒息。
这个吻里包涵了太多情绪:嫉妒、愤怒、悔恨、怜惜,还有狂热汹涌的占有欲。一把火轰然烧起,将两个人都笼罩起来。
嘴唇又突然分开,新鲜空气涌进肺里。董俊成大口喘气,随即被李赫拉着,跌跌撞撞地朝屋里走。
这是一间小沙龙,窗外灯光明亮,屋内摆设也大致可以看清,都是考究别致的欧式家具。董俊成被李赫在身后一推,跌在一张矮脚的高背椅子里。腰被提了起来,膝盖跪在椅垫里,脸贴上冰凉的皮质椅背。
明白李赫要做什么,董俊成不由惊慌地挣扎,“别……别在这里……我们回去……”
“我就要在这里干你!”蛮横霸道的语气,男人像野兽一样咬住他的脖子,让他不得不屈服,上身低伏下去,臀翘起来,作出任由侵犯的姿势。
一根领带覆盖上双眼,在脑后打了一个结。自己脖子上的领带也被扯了下来,双手被捆绑住,然后挂在了椅背装饰柱上。
“别……”浑身颤抖着,不清楚是因为畏惧还是因为兴奋,抗拒的声音也显得那么柔弱无力。
一双大手粗暴而迅速地解开了皮带,然后哗地一下,将裤子扯了下来。温暖的肌肤接触到冰凉的空气,双臀不禁敏感地夹紧了。
带着薄茧的手掌揉搓着柔嫩的肌肤,没有温柔,也没有怜惜。可是粗鲁的动作和磨砺的触感却在身体里点燃了一把火。拇指抚摸着入口处,滚烫的器物顶端抵了上来。
就这样进来?
“不行……”惊慌地挣扎,“不能的……你别这样……”
可是身体随即被极其强势地压制住了,身后那处,坚硬的器物正不容抗拒地顶了进来,撑开肌理,钻进内部,开疆辟野,攻城掠地。
“疼……”他沙哑地叫着,浑身发抖,额头上冒着汗。
两人欢爱过无数回,这却是第一次被强行侵犯,也是第一次感觉到疼痛。
心里一酸,眼睛发热,湿润的液体浸了出来。觉得委屈,又觉得悔恨,还觉得心甘情愿。
董俊成,你活该!
掐着腰的手猛地一收,硬物插到最深。叫声从喉咙里冲了出来。
“唔……疼……轻点……”
“疼?”男人气息粗重,“我也疼。你比还疼一百倍。”
坚硬的分身略微抽出一点,又狠狠地顶回去,如此反复地折磨着娇嫩的内壁,带来火热的摩擦和猛烈的冲击。喘息着,呜咽着,努力放松身体来承受,就为了让彼此都好过一点。但是身后的抽插实在太激狂,让他完全无法掌控住自己的身体。
手徒劳地抓着靠背,臀高翘着向男人送过去,像个淫兽一样摆出臣服的姿态,乞求他的怜惜。
“慢点……求你……啊,唔……轻点……”
男人果真放缓了速度,在他身体里细致地抽插着,一次次摩擦过敏感的地方。
“嗯……”
快感丝丝缕缕地涌了出来,渐渐掩盖住了疼痛。渴求在身体里膨胀,欲望张开了大口,露出深不见底的黑渊。他用尽所知道的全部手段,迫切地取悦着身后的男人,安抚他的怒火,引起他的怜惜。
饥渴的部位紧缠住了身体里的硬物,内壁勾勒出那器物粗长硕大的轮廓,还有上面凸起的筋脉,感受着它蓬勃滚烫的脉动。咬合、吞咽,蠕动着把它往身体里吸去,想把这个温暖永久留住。
掐着腰的手又是猛地一紧,挺腰前送,整根没入,肉体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啊——”绵长而舒爽的媚叫,已没有了惊慌和抗拒,完全是享受和迫切。
双臀被用力掰开,接着是狂风骤雨一般的操干。身子被顶撞得就像风暴中的一叶小船,一下掀上浪尖,一下又被拽入深渊。酸麻的快慰奔走在每一根血管里,身体就像浸在酒里一样,手指都软得抓不住东西,无力地挂在椅背上。发烫的脸颊一下下蹭着椅背,皮草特有的气息钻如鼻端。
记忆一下倒回数年,回到那个在车里癫狂的夜晚。也是这样承受着男人的狂怒,也是这样被压制着一遍遍贯穿。连心境都是一样的,惶恐、委屈、愧疚,以及那许多说不得的心事。于是免不了更加纵容这个男人,希望自己的纵容能让得到他的垂怜。
下体密集的抽插操弄让膝盖都软得快跪不住了,可腰始终被牢固地提着,这具身体就成了容纳男人欲望的容器,任由他驰骋侵略。交合的地方热得快要融化似的,巨物持之以恒地在身体里撞击着,制造出更多的快感。身子承受不住地颤抖着,嘴里已经不知道在呻吟着什么。奔腾的快感本来就已经濒临爆发,偏偏体内那个硬物感受到包裹缩紧,突然停住了。
“啊……别停……快……”就快要到了。
可身后的男人却强力地忍住,按着他的腰,一点点把欲望抽出来。
“别!”收缩着后穴,把臀送过去,努力想挽留,可怎么也阻止不了那炽热的器物一点点抽离。
啵的一声。好像连身体的温度都带走了。他难耐地哼着,扭动着腰肢,想摆脱体内的空虚和血管里犹如蚂蚁啃噬一般的瘙痒。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到身后男人粗重的呼吸,知道他也在用尽全身力气克制着自己。他也想要的。
“别这样……求你了……唔嗯……我好难受!”
“求我什么?”指间在臀间湿滑发烫的部位来回滑动。
“求你,进来!李赫,求你了!求你干我!”
两个手指并着,猛地插入进后穴,随即搅动出粘稠响亮的水声。
“啊啊!嗯……啊……”
“都没有用润滑液,你这里就湿成这样了。你这身子真是够浪的。”手指粗鲁地在湿软温暖之处抽插、刮挠、翻搅,却就是不去碰敏感的那处。粘液顺着腿根滑落,腿也颤栗得不行。呻吟已经带上了鼻音,蒙着眼睛的领带已是濡湿,浸着汗和泪水。
“告诉我,你在他们身下的时候,也是这副模样?”
身体畏惧地瑟缩,“别这样……呜呜……别……”
“你也这么浪?这里,也是这么湿?”三根手指在后穴里转动着,“你也……把他们咬得那么紧?”
“不!”终于崩溃地哭泣起来,“别说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不要……”
耳朵被含住,舔舐着,那魔鬼一般的嗓音钻入大脑,“你们也这样玩过?被捆绑着?什么体位都尝试过了吧?他们也样你这么舒服?”
“别说了……不要……”董俊成哭泣哀求着,“我再也不敢了!我错了……求你了,求你了!”
手指抽了出来,握住他涨得发疼的分身揉搓着。叫声已经沙哑,却也掩饰不住愉悦。双腿并拢,滚烫的性器插入腿缝中,急促地抽插起来。而空穴的后穴却被冷落。这让身心都彻底融化的惩罚,痛苦又甜蜜,教人无法自拔。
“告诉我,”男人命令着,“你在床上的时候,想着谁?”
“你!”董俊成哭喊着,“只有你!我真的……那段时候太痛苦了。我那时候,真的绝望了,觉得自己再也不敢去爱人……又很冷,很寂寞……他那么像你,说话的嗓音,还有霸道起来的脾气。我只要闭上眼睛,就可以想象你还在我身边……我也是血肉之躯,也是个脆弱的人。我知道我错了……可是我那时候,只能抓住你的一点影子,就很满足了……”
腿间的抽插停止了。男人的呼吸一团混乱,唇齿激动地吻着咬着他的脖子和肩膀,双手热切地在他胸腹上抚摸着,揉捏着胸前的乳首。他哀哀叫着,然后脸被掰了过去,被火热的唇堵住了。
滚烫硕大的硬物又重新顶入身体。他在唇齿吮吸间发出一声舒爽又畅快的轻吟,随即又被狠狠堵住。舌在口腔里肆掠,性器也在身体里冲撞。腰快要被折断,呼吸也几乎窒息。
等到嘴唇终于得到解放,破碎沙哑的呻吟流泻而出。下身狂烈急促的抽插简直要把魂都撞散了。他无力地摇着头,哭喊哀求。
“不行了……快点……求你了……”
房间东面一个连同别的房间的不起眼的小门推开了一条缝隙,淡淡的光从那边透了过来。蒙着双眼,沉浸在高潮即将来临的情欲中的董俊成没有发觉,李赫却是将锐利的视线扫了过去。
他看清了门后露出来的那张面孔,随即露出傲慢而充满讥讽的笑。
撞击猛地加大,身下的人被撞击得叫不出来了,只能仰着头大口喘气。托高他的腰,将左腿从裤管里剥了出来,然后抬高。
已是操弄得一塌糊涂的私处落在偷窥者的眼里。硕大的性器在糜红的小穴里进出抽插,粘液把腿间弄得湿漉漉一片,涨得通红的分身也在一滴滴地流着粘液,腰部白皙的肌肤上,留着绯红的指印。
李赫一边操弄着怀里的躯体,一边把嘴唇凑到他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董俊成身体猛地一僵,挣扎了起来,嘴里拼命叫着:“不要!不行!”
可已经被弄得酥软无力的身体怎么能挣脱男人的禁锢,男人一个用力挺身,他就哀叫着又软了下来,只好把脸埋进了双臂中。
“不……不行……求你……”
“看就看了!”李赫狠狠干着他,望向偷窥者的双目在昏暗中闪烁着强势嗜血的光芒,像是守卫着自己领土和猎物的雄狮,“你是我的!从今往后,只有我一个人能这样干你!你也只能被我干成这个样子。你也要给我记住了!”
他将董俊成的手摘了下来,抱着他坐在椅子里,将他双腿打开架在扶手上。借着体重坐下,将那硬物深深吞进身体里。怀里的人痉挛地发出叫喊,软倒在他怀里。
身体被托着起伏,被重重地贯穿。沙哑的呻吟声昭示着他已经到达强弩之末。这个时候,什么旁观者,什么禁忌,全都被抛在脑后,他只想着得到最后的刺激,好让他能登上巅峰极乐。
“快!我快到了!求你,快点……”
李赫吻了吻他汗湿的鬓角,“这就喂饱你,宝贝!”
器物凶狠挺入,抵在最要命的那处狠狠碾磨。
“呃啊啊啊啊啊————”
热液从下身迸出来,落在自己的腹部,和身前的地毯上。男人手如铁箍抱紧着他的身体,让身体最紧密地结合着。无法动弹地感受到身体里巨物在跳动,将一股股液体射入。
“唔……啊……”
脸又被掰过去,接受热烈的亲吻。
门悄无声息地关上了。
李赫轻蔑地哼了一声,吻着怀里的人,将他眼上的领带摘掉。
董俊成缓过一口气,迫不及待地环视四周。
“没人。我逗你的。”李赫语气轻松地咬着他的耳朵,“你那时候多敏感,快要把我咬断了。”
“你……”董俊成双颊酡红,哭过的双眼还满是水气,气愤的眼神看着倒更像一个娇嗔。
李赫搂着他亲吻,一边解开了他的手,然后剥着他的衣服。
“你怎么……还要?”还埋在体内的器物又一点点涨大,“别在这里了。我们回家去……”
“就再弄一次。”李赫把他放在羊毛地毯上,然后脱去了自己的上衣,露出精壮紧致的肌肉。
“这样不大好啦。”毕竟在人家的地盘上,外面还在举办宴会。
李赫俯身,含笑盯着董俊成,拇指摩挲着他因性事而嫣红的嘴唇。
“听话。这是你将功赎过的好机会。”
11:45
终于回到家。
董俊成双脚虚软地直奔浴室,冲刷洗澡。李赫随即而至,帮他洗头揉腰。董俊成险些在浴室里睡着。
0:30
床上,两人相拥而眠。
黑暗里,董俊成忽然轻声问:“李赫,你睡着了吗?”
李赫没有回答。
董俊成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颊,手指描绘着他俊朗的侧面线条。
“过去的事,希望你将来能放下来。我自己也知道那段日子过得太糜烂,自己也不堪回首。但是那都已经结束了,我现在想和你好好地过日子。请你,不要打破我这个愿望,好吗?”
李赫依旧没有回应。
董俊成苦笑一声,闭上眼。
快要进入梦想的时候,身子忽然被揉进了熟悉的胸膛里,温热的唇贴着额角。
“傻瓜……让你痛苦的人是我,我有什么资格指责你?”
良久,董俊成轻声说:“痛苦是你给的,我也甘之如饴。”
身体被抱得更紧了,两人的心隔着血肉重叠在一起,用同一个节奏跳动着。
“傻瓜……”

番外:《前世篇》

第130章当时年少

广元十四年,刘琸十岁。
那一年,大庸的骠骑将军朱蒙带着越国的降书拔营回国,结束了长达三年的战争。越国就此沦为大庸的附属之国,国君由帝自降为王。
朱蒙满载而归,给皇室和贵族们带来了金银珠宝,奇珍异物,还有越国特有的闻名诸国的美人们。这些美人里,最贵重的,是越国国君的四王子,阮韶。
那一年,阮韶也才十岁。
庆功的宴会上,大庸皇亲国戚、文武百官齐聚一堂,品酒言笑,一众欣赏“越色”。
越国盛产美人,不论男女,皆白肤乌发,眉目如画,女子体态婀娜妖娆,男子则匀停修长,温润雅致。越国多年动乱,百姓生活凄苦,不少人背井离乡求生存。越女在外多为娇妾美婢,连男子有时候都免不了以色侍人的命运。所以有一词名为“越色”,便用来比喻美貌,颇含玩弄之意。
舞池中央,几名越国舞娘身穿轻薄舞衣,正随着鼓声跳着旋舞。只见这些美人各个绝色,肤白若雪,腰肢妙曼,只是面上却在强颜欢笑,少了媚意,多了几分苦涩。
刘琸年方十岁,相对于美色,食物的诱惑对他更大许多。他坐在他太子哥哥的旁边,津津有味地啃着宫廷秘制的酱猪蹄,圆嘟嘟的脸上沾满了酱汁。
太子刘启看不过去,抽了张帕子给弟弟擦脸。他们俩兄弟一母同胞,都是皇后张氏所出,感情比寻常天家子弟要亲厚许多。
刘琸扭着脸躲,眼角忽然扫到一个人。
对面席上,也坐了一个和他同龄的男孩,雪肤乌发,眸若寒星,锦衣华服,就是神色如丧考妣,一副挨了先生板子过后要哭又不敢的倒霉模样。
生得这么好的模样,却装出一副总是被人欺凌的脸色,好似天下人都对不住他似的。这男孩就和芸姬那女人生的刘璋一样,最会装模作样,讨父皇怜爱,真是讨厌。
刘琸趁着太子和朱将军谈话,绕到了对面席上,用他还沾满油腻酱汁的手拽住了那个男孩的袖子。
“喂,你是谁?”
男孩很是惊愕地看向刘琸,又看了看自己被拽住的袖子。旁边一个陌生的官员认得刘琸,立刻叫了一声六皇子。这男孩惊异的表情顿时充满了敌意。他冷哼了一声,一把将袖子拽了回来,转过身去继续看歌舞,压根儿没搭理刘琸。
刘琸自出生起就在宫里称王称霸,连太子哥哥都让他两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不给他面子。他当即不悦地又扯住了那个男孩的衣服。
“喂,和你说话呢。聋子还是哑巴呀?”
男孩一脸怒色,正要发作,坐在后方的一个少年随从上前躬身道:“小人见过六殿下。这位是越国四王子。”
刘琸扫了这个少年随从一眼,只见对方和自己年纪相仿,却高出大半个头,面容倒是越人特有的白.皙俊朗。
那越国的四王子涨红了脸,对随从道:“阿臻,这里没你的事,你退下吧。”
“原来不是哑巴。”刘琸嗤笑,“你是越国王子,不好好呆在你们国家,来这里做什么?”
越国王子狠狠瞪了刘琸一眼,道:“我才不想来呢。你们大庸天寒地冻,山穷水恶,哪里有我们大越温暖宜人的好?”
刘琸顿时恼怒,正要反驳,太子刘启的声音传来,一派威严道:“阿琸,不要胡闹。韶王子远来是客,我们自当以礼相待。你快赔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