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那个男人,长身玉立,五官出众,该是什么样的女人才能站在他身边?他流泪的时候该是什么样呢?他真的喜欢男人吗?
林楚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看什么呢?”
“看你男人呢!”我脱口而出。
“夏落落!”他果然冲我大吼。
我揉揉耳朵,“不要叫得那么大声,夏落落有带耳朵来。”
我一转头看到了他脖子上露出半截的玉,伸手扯过来看了看,暖暖的,带着他的体温,这就是琴子说的,他和大老板的定情信物?
“这是什么啊?”
“玉啊!”
“废话,我知道是玉,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我眯了眯眼,“送我吧?”
林楚对我一向不小气,平时我看上他什么东西他都主动给我。
他一把推开我的手,把玉塞到衣服里,一副很宝贝的模样,“不行!”
“干什么,这么小气,我跟你买了还不行吗?说吧,多少钱?”
“不卖,多少钱都不卖!”
“为什么?”
“这是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送给我的,不能给别人。”
我皱眉,很重要的人?果然有□。
“切,不卖就不卖,我本来也没打算买。”
过了一会儿他看着我边摇头边叹气,“哎……”
我给他一脚,“有话快放!别在我跟前叹气,福气都被你叹没了!”
“夏落落,有句话你听过没,长期缺乏男人的女人容易变成女流氓。我觉得你都快变成女土匪了。”
我横他一眼,“我不缺男人,每天来夜色的男人成百上千的,姐姐我最不缺的就是男人!”
“那是男客人,不是你的男人!”
“滚!”
到了上班时间我踹了他一脚就跑去干活了,非得逼我动手才知道我文武双全。
“夏落落,你给我等着!”他捂着小腿脸皱成一团放狠话。
等着就等着,我还不乐意到处乱跑呢。我哼着歌往休息室跑,我得儿意的笑,得儿意的笑。
现实是最好的老师,他往往把最好的学生玩儿死。
今天给我上的一课是,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词叫做,乐极生悲。
我早晚得被玩儿死!
开门的时候我就感觉门比以往要重,也没多想,猛地一使劲。
于是,门开了,我进去了,休息室的地上也坐着了一个正对我横眉冷对的女人,唰唰的向我飞刀子。
我在心里感叹,怎么好死不死的偏偏是她啊!你这个笨猪!
此女乃场子里的新人,名叫linda,听听,linda,这名字起的,啧啧,多好啊,多有内涵有深度有水平啊,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长得很漂亮,是那种风尘的漂亮,但是,最毒妇人心用在她身上最合适了。
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三个女人一台戏。场子里那么大的地方,养着这么多的女人,就是个活色生香的舞台。
女人多了也麻烦,每天伺候男人,被男人欺负不说,自己也在勾心斗角,有时候为了客人为了钱甚至斗得你死我活。整日里刀光剑影,血雨腥风,血溅当场。
她来夜色时间不长,但是凭着姣好的容貌迅速蹿红,迅速打响知名度。
其实我觉得她还好,只不过走路的速度有点慢,一步三扭,从胸到腰然后再到屁股,就没消停过,你走在她后面的时候根本就不会走路。她刚来的那段时间我真担心她会扭抽筋,后来发现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她的身体素质和扭功修为远不是我可以想象的。我觉得她可能是小儿麻痹的后遗症,对于这种残障人士,我就不和她计较了,顶多我不在她后面走路呗。
但是不知道她和琴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个人特别不对付。她说琴子装纯,琴子说她装13,总之谁看谁都不顺眼。
装纯我会,但是装13应该怎么装我就不懂了,我曾经很虔诚的请教了琴子。
琴子老师秉着教学严谨的态度上网搜索了相关知识备课后,又秉着毁人不倦的原则声情并茂的传授了我装13的秘诀,为了加深我的理解还给我举了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例子。
“所谓装13嘛,就是能说英文的地方绝不说汉语,能说译名的绝不说中文名,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能断句就断句,在哪里断不合适就在哪里断。”
“明白了吗?”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马上摇了摇头。
“那我给你举个例子吧!比如说,早晨,起床,窗外,阳光,暖暖的,洒在我身上。起床走到水池旁,往cup里注满water,然后开始使用colgate的toothbrush和toothpaste。我取出bowl,为自己做了一杯soybean milk,拿起一根oil tiao,开始咀嚼。走出家门,我围上围巾,围巾是开什米尔的。来到楼下,一辆Faw-VOLKSWAGEN jetta停在我面前,我欣然上车。听懂了吗?”
我不得不说,我这么多年的英语都白学了,我真怀疑我的英语是体育老师教的。何止没听懂,我都听傻了。
“……没有。”我摇摇头。
“以上的话正常人都是这么说的,丫的,昨晚忘了拉窗帘,导致早上被刺眼的阳光照醒,起床后刷牙洗脸吃早饭,早饭是豆浆油条,出门的时候围上羊绒围巾,来到楼下打了一的滚去上班。”
她解释之前我一头雾水,她解释之后我一头汗水。
我皱着眉,“你脑袋被门挤了吧?还是被大铁门挤得。”
琴子挑眉,“这就是装13!是不是和那谁很像啊?”
我点点头,确实很像。
飞燕姐姐的概括能力总是很强的,偶尔一露峥嵘,便是出手非凡。对于这场没有硝烟的战火,她用了一句话总结:装13的不必看不起装纯的,装什么不是装啊。
这种针锋相对的戏码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在休息室里上演,对此我表示很无奈。
其实这事儿怪不得琴子,琴子最近在场子里很火,所有人都供着她。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可是Linda作为新面孔还没琴子火,自然受不了,于是就找琴子的茬,琴子也不是好欺负的,于是最近这样的场景出现的越发频繁了。
琴子对她的评价是,明骚易躲,暗贱难防。
Linda是那种表面不动声色,背后捅你一刀子的人,让你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我曾经跟琴子说过,你俩就是金枝欲孽里的尔淳和玉莹。
琴子听了立刻反驳,“胡说!我明明是安茜!”
我很无语,姐姐,您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但是,安茜最后也没落着什么好下场。
就算我不喜欢她,但是这事儿终究我也有责任啊,我赶紧走过去扶她起来,给她道歉,“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与此同时在心里对天起誓,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还没站稳就指着我的鼻子骂,“你眼睛瞎了啊,没看到有人吗?”
靠,这事儿能全怪我吗?你在门里面谁看得见啊,我又不是透视眼!
休息室里这么多人看着,我不愿意让别人看笑话,她们这群人整天闲着没事儿就喜欢看戏,你们愿意看,我还不愿意演呢!
我陪着笑,“姐姐,真对不起,你没伤到哪儿吧?”
她还不依不饶的骂,“谁是你姐姐?!你不就仗着和琴子关系好吗?琴子有老板撑腰,你就狗仗人势了?现在可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她的话越说越难听,忍无可忍就无须再忍,我立刻反击,“ 谁是鸡谁自己心里清楚!你他妈的别以为自己有多高贵!”
她可能没想到我会还嘴,抬手就狠狠的给了我一巴掌。
她下手可真够狠的,我马上就看到了满天的星星,MD,被客人打就算了,我妈都没打过我,你凭什么打我!
我的大脑在急速运转,琴子教过我,女人和女人打架,最关键的是看谁出手快,扇耳光什么的都是浮云,角度和力度不好自己的手还疼,最好用的一招是扯头发,一招致命。
我刚想出手,刚才坐着看戏的一堆人就把我们拉开了,我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啊!刚才她打我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动,现在又过来!
一拳难敌四手,在混乱中我就这么被她们拉出了休息室,linda被点台去了一个包厢。
Cao她姥姥的,我这一巴掌白挨了!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星期六的早上,我多勤劳啊~
第十六章
我在走廊上又挠墙又跺脚的,内心抓狂面目抽搐张牙舞爪咬牙切齿,一腔火气没地儿发,我现在特羡慕喷火龙。
我对着墙壁做了几个深呼吸,“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不好不好……”
调整好了自己,深吸一口气,微笑,转身。
然后,我的笑容僵在脸上。
左秉南一边接着电话一边拿一副看怪物的表情看我。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他已经像往常一样昂着他高贵的头从我身边经过,依旧高傲的跟皇上似的,别说正眼瞧我,连余光都没给我,对着电话说着什么就走远了。
这戏演的,不拿奥斯卡最佳男主角都对不起党和人民!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现的,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我那副抓狂的模样,哎,我怎么老在他面前出丑。
我好不容易调整好的心情又跌落到谷底,靠在包厢外面的墙上作挺尸状,看着过来过往的人,身心疲惫。
琴子从我面前经过,又退回来,“哎,你干嘛呢这是?”
我有气无力的回答,“累……”
她笑,“那您老快歇着吧。”
我慢慢抬起手给她摆了摆手。
她走了没两步又回来,“你的脸怎么了?被客人打了?”
“啊?啊,是啊!”
她过来摸摸我的脸,“可怜的娃。”
我如果现在告诉琴子我被linda打了,我能想象得出琴子的反应。
她会大骂一声,然后雄纠纠气昂昂地去找linda拼命,这种场面是我不想看到的,我虽然是红颜,但是我不想做祸水。
再说,俩男的为了我打架我还很荣幸。俩女的为我打架会让人误会我的性取向的,不好不好。
她走了没多会儿,经理就过来了,塞给我一个托盘,指着一个包厢,“快,送过去。”
我看了眼他指的那个包厢,说实话,我不愿意去,刚才那位爷就进了那个包厢,他现在肯定在里面,我不想见他。
“原来的那屋的服务生呢,怎么中途换我去啊,没这规矩吧?”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啊,有钱还不赚?你是经理我是经理!”
你是经理,你们全家都是经理!你们全家的祖宗十八代都是经理!
看,现实就是这样,不想去并不代表着可以不去。
我拿着果盘进去,一路低着头。
“给我倒杯水。”一个女声响起。
我马上倒了杯水递过去,一只白皙的手伸了过来,我下意识的抬头,便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她也看到我了。
两人的脸色都暗了暗,眼神很快错开,很显然她也认出我了。
傅晓涵,我大学同班同学,当年我们班的高干子女,连学校领导都巴结她,这就是个拼爹拼娘拼爷爷拼奶奶的时代!
她家世好样貌好成绩好,追求者遍布五湖四海,没有一个营也有一个加强连,真可谓风光无限啊,美人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同样的,这种大小姐骄纵奢侈,眼高于顶,从不把人放在眼里,那碎人心的本事真不是假的,我看着她踏着一地少男心从春夏走过秋冬。
我觉得我们很默契的移开目光装作不认识,都是一个原因,丢人。
我是为我自己丢人,她是因为和我是同学觉得丢人。
我觉得有一道视线落到我身上,久久不离去。我顺着看过去,就看到那位爷慵懒的坐在那里,手里摇着酒杯直直的看着我。
我这才注意到,原来傅晓涵是和他一起来的。
傅晓涵揽着他的胳膊,一口一个秉南哥,叫的那叫一个亲热。
左秉南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
“秉南哥,我想喝那个酒。”
“不行,你喝醉了我回头没法和傅叔交代。”
“秉南哥,这个西瓜好吃,你尝尝。”
“秉南哥,我这件衣服是新买的,漂亮吗?”
“秉南哥,我给你点个歌唱吧。”
她说十句话,左秉南可能会回答一句,或者根本装作没听见。
但是我看得出来,这位爷和她关系不一般。
和这位爷一起到夜色来玩儿的人,对他的称呼有两个,大多数人都恭敬地叫他左少。只有少数人叫他秉南。当然像上次许大少爷喝多了直呼其姓左的这种情况除外。
这样叫的人一看就是和左秉南是一路人。
我记得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听说过,傅晓涵的父母都是外交部的高官,怪不得呢。
这位大小姐的耐性终于用完,于是她便找了我做出气筒。
“哎,这水怎么这么热?”
我加了几块冰进去。
“哎,这水怎么一点味儿都没有?”
擦!你们家白开水有味儿啊?
“哎,给我杯酸奶。”
擦,这是夜店!!!夜店!!!!谁家夜店卖酸奶啊!!有木有!!!有木有!!!!
我忍住翻白眼咆哮的冲动,“对不起,小姐,我们这儿没有酸奶。”
没想到她一下子火了,“你叫谁小姐呢!”
说着举起面前的杯子泼了我一脸水,“你以为全世界都和你一样贱做小姐啊!”
我低着头,握起拳头。
对,我就是tmd贱,才会在这儿被你骂!
这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什么教养家教,骂起人来一样毒。
我招谁惹谁了!
这样的事情在场子里很常见,也是家常便饭,可是,我不愿意让左秉南看到。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心理。
我知道他看见了会和没看见一样,我没指望着他能帮我,事实也是如此,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像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一样。
我不惊讶,真的,我一点都不惊讶,本来就该是这个样子。
但是,我难受。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竟然会难过。
我知道他看见了,我也知道他会不管我,可我还是难受。
我的心很疼,我不知道是因为傅晓涵让我想起了我那夭折的大学生涯而疼,还是因为左秉南的袖手旁观而疼。
我觉得肯定是前者,那毕竟是我心中永远的痛啊!我和左秉南有什么关系?肯定不是后者。
再说,那位爷不是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从第一次见他,他就是隔岸观火的态度。
我的倔脾气也上来了,低着头不道歉。
“怎么,你还不服气?”说完她扬起了手。我仰起脸等着她下手。
忽然一只手挡住了她,“这位美女别生气,她是新来的,不懂事儿,您消消气。酸奶是吧,有,怎么没有,只要您要,咱就有,落落,还不快去拿!”
我这才发现琴子也在这个包厢里,她正给那个大小姐陪笑。
她拉着我出了包厢,递给我一包纸巾,“快擦擦吧!”
我低着头擦着脸上的水,顺便擦着眼泪。
“你说你,倔什么啊,说两句好话不就过去了。”
她越说我眼泪掉得越快,她弯腰侧着头看我,“你怎么了,今天不太对劲啊?”
“没事儿,我出去给她买酸奶吧,你快进去吧!”
琴子拉住我,“不对,你说实话,你的脸到底是怎么弄得?”
事到如今我只能实话实说。
“cao,这个贱人!”琴子果然暴跳如雷。
“你别生气啊,我就是怕你和她打起来才没敢告诉你。”
“我才不和她这种人渣动手呢,脏了我的手!NND!我不整死她,我的名字倒过来写!”
后来,琴子让别人买了几盒酸奶带了进去,我再也没踏入那个包厢。
我在洗手间看着自己的脸,这俩人,都逮着一边下手,我都成阴阳脸了。我寻思着,能不能问经理要点医药费,怎么说我这也算工伤啊。
我越看越生气,心里烦得不行,收拾了东西就请假走了。
回到家,我没开灯没脱衣服直接躺在床上,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看,脑子里一片空白。
过了一会儿,有人敲门,我想假装家里没人,没想到那人还挺执着,一直在敲。
我只得从床上爬起来,从猫眼看了一眼,是一男的,我不认识。我靠在门上大喊了一声,“你找错了!”
门外的人还挺礼貌,“是夏小姐吗?左总让我过来的!”
左总?那位爷?不可能!他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他找我干吗?他不是和傅晓涵在一起吗?
后来我一想,还是很有可能的,他那么神通广大,别说知道我住在哪,就是我上辈子住在哪他都能知道。
我打开门,皮笑肉不笑的问,“左总找我有什么事儿啊?”
“我也不清楚,他只是说让我来找您,车在楼下。”
来到楼下,我坐进车里的时候吓了一跳,左秉南竟然在车里!
刚才那人是司机,他换司机了?
他问我,“你怎么没开手机啊?”
场子里规定上班时间手机要关机,不过很多人都没当回事儿,我也是。今天我被打了之后没多久手机就响了,接起来打错了,我一肚子的火就按了关机键,下了班也没打开,我不想让别人找到我,我只想自己待着。
但是我肯定不能说实话,只有装傻,“啊?手机没开吗?我不知道啊,可能是没电了吧。”
说完还装模作样的掏出手机随便按了几个键,手机屏幕还是一片那黑暗,然后递给这位爷看,“你看,真没电了。”
这位爷挑着眉看着我一系列的动作,等我说完,深深地看进我的眼睛里,冷笑着,“夏落落,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特想抽你。”
我垂下眼帘,抽吧,又不是没抽过,又不是只有你抽过,我刚才还在你面前被人抽了一巴掌,你又不是没看见。
不过,你能不能换到另一边抽,阴阳脸挺难看的。
第十七章
在浴室里洗完澡,我看了会儿镜子里自己又红又肿又热的半边脸,被热气一蒸还有点儿痒,眼睛也有点儿肿。
我皱眉,真丑,然后出去了。
那位爷已经洗好了坐在床边,看到我出来招了招手,我乖乖走过去坐下。
他看了看我的脸,然后把手掌覆在上面,轻轻地摩挲。
他的手凉凉的,很舒服。
那一刻,我觉得很委屈,很想哭。
就像正在学走路的小孩子摔倒了,本来没什么,但是只要听到妈妈的安慰就很委屈的大哭。
我的眼睛又涩又胀,我垂下眼帘,努力地忍住,不断告诉自己,不要哭,千万不要哭,你在他面前已经够丢脸的了,如果哭了他就更瞧不起你了。
但是眼泪还是顺着睫毛滴了下来,落到他的睡衣上,渐渐散开,最后晕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圆形。我的眼前一直很模糊,我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楚。
“还疼吗?”他问。
我摇摇头,我觉得他可能以为我是因为疼才哭的。
他忽然站起来,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块毛巾,里面裹着冰块,然后敷在我肿着的半张脸上。
我有点儿受宠若惊,他这是干什么?
“之前你在走廊上抓耳挠腮的时候,脸就又红又肿的,怎么回事儿?”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我和一个小姐吵架,结果挂彩了?他会不会以为我是泼妇?是不是显得我很没用?
“……”
“你和傅晓涵认识?”他忽然转换话题。
我就知道瞒不过他的眼睛,深吸一口气,“谁是傅晓涵?”
经过上次胃药事件我早就学聪明了。
他听到这儿笑了,不是冷笑,不是嘲笑。也不是狞笑,而是真的在笑,你能感觉到他的笑意。
我很惊讶,我从来没见到他这么笑过,没想到他笑起来这么好看。
额前的头发软软的带着点凌乱,眼睛弯弯的很亮,鼻梁很挺,牙齿很白,嘴型很漂亮,很帅很漂亮。
你闪耀一下子,我晕眩一辈子。
“你还真是聪明,吃一堑长一智。”
我只能假装听不懂。
“可是,她说,她认识你。”
我心里一松,“不可能。”
像傅晓涵这种人最好面子,她怎么可能会承认自己和夜店里的人认识呢,特别是在她在乎的人面前。
“行了,你也别跟我耍心眼了,怪累的,说吧。”
我想了想,还是说了。其实我心里清楚,如果他真的想知道,就算我不说,他也会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和她是大学同学。”
我没有多说,我不想把自己的心给他看,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没准儿他还不屑看呢,那我不是自取其辱吗?
我像一只蚌,如果有一天我心甘情愿的张开硬硬的壳给他看我柔软的内心,那我真的就万劫不复了。
或许他压根就不相信,前一秒听完后一秒就会嘲笑我,说我是骗子。
“Z大?”他挺吃惊的,没有表示任何怀疑。
我点点头,心里忽然很难过,刀割般的疼,虽然我已经退学好多年了,但是每次想起来都很难过,无论我怎么努力都迈不过这道坎儿。Z大,这个名字我已经很久很久没听到过了。
“怎么从没听你们那儿的人说过?你也没说过。”
说什么?说我是大学生?Z大的高材生在夜场里卖?很风光?很骄傲?很自豪?很让别人羡慕?很有显摆的资本?真的是这样吗?丢不丢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