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忽地一松,握着的碎布跌入到血池之中,迅速地就被淹没了,如同她的心一样。
少年就在手边,天灵剑就在他的胸前停住,他的肩上还有因为天灵剑造成的冻伤。他的眼神无辜,就像最初那样的单纯。他伸出了手,碰了碰天灵剑,然后蹙着眉头对贺兰说,“老师,我让你为难了吗?如果是的话,请杀了我吧,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消失的魔域,重生的穷奇兽(10)
她空着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了少年的手臂,他的那个地方在连着胸口的地方,应该还有伤口在,当初自己的血液就是通过那个伤口进去的。
“你到底打算磨磨蹭蹭到什么时候,那个家伙的身份只是魔,而不再是其他任何的身份。”巫碧的一声怒喝让贺兰顿时止住了动作,而接下去的一幕也让她彻底的寒了心。
因为那个叫着她老师的孩子,露出了当初在结界之中林白相似的表情。那种洋洋得意的微笑,然后被巫碧的声音传到的瞬间,他一下子变了脸色,就像是恶作剧被拆穿时,那样的懊恼,那样的郁闷,还有对她的嘲笑。
然后趁她不备,突然地攻击了她。他的神智似乎在转换之中,所以行为也是完全地兽化的。他只是一下子将贺兰扑倒在血池之中,然后对着她的肩膀一口咬了下去。
贺兰体内的灵力显然一下子就诱惑到了他,他的眼睛顿时露出了贪婪之光。
体内的魔气喷薄而出,贺兰几乎难以将他推倒。
血池的水将她的脸完全的淹没了,她想要呼吸,但是却被迫吞下了一大口鲜血。那口鲜血和她的鲜血融合在一起的时候,她只觉得浑身的发抖。
巫碧看到这个境况,只是提着轩辕剑要飞身过来帮忙,但是数之不尽的魔将他团团围住。只见轩辕剑起起落落,前面的魔兽们一只接着一只地倒在了地上,但是后面的魔群又会不断地替补上来。
银自然知道自己不是巫碧手中轩辕剑的对手,而还没有成魔的白也没有力气长久地使用盘古斧与那个人对抗,唯一的办法就是用人海战术拖住巫碧,然后让白——
站在远处的银眼睛闪闪发光,尤其是看到白一口咬住了贺兰的肩膀后露出的眼神。对了,对了,就要那种眼神。
在面前,最最好的药材就是贺兰芫体内的鲜血了,只要喝了她的鲜血,就可以马上成魔了。
“白,还等什么?不是饿了吗?吃了面前的食物就可以了。”
白的智力这会儿已经错乱了,等同于幼兽的样子,所以他自然会听从最最熟悉的银的话。他果然再一次张开了嘴巴,露出了獠牙。
消失的魔域,重生的穷奇兽(11)
贺兰好不容易从血池之中挣扎冒出头来,可是迎面而来的居然又是白的獠牙。她怒火中烧,只是双手一扣,居然抓住了穷奇兽长长的獠牙。
她的眼光和他的眼光交织在了一起,她的是愤怒,而他的贪婪以及一点点的迷茫。
僵持着,似乎谁都不能更加地走进一步。
慢慢地,时间推移着,他的眼神似乎清晰了一些,他额头上的绒毛微微地皱在了一起。忽然地,那双铜铃一般的眼睛如同聚光灯一样闪烁出光芒来。
“哈哈,人类女人,你还是来了。要决斗吗?我一直在等着你呢?”成为兽状的白也终于看清楚了彼此的状况,“咦,你什么时候弄成了这副鬼样子?难道喜欢呆在这下面吗?”
脸上的血水慢慢地有些干涸了,连带着头发一起黏贴着额头,她都不用去想象就知道这副样子一定和鬼差不多了。可是,这句话由这个始作俑者说出来的话,简直是说多可笑就多可笑了。
她放松自己僵硬的脸颊,努力地尝试着笑出来。
“我当然不喜欢在下面,既然要决斗,是不是也要先放开我了。”
她觉得被箍住的肩膀似乎有了些松动,这是好现象。血水慢慢地从远处汇聚起来,一直到了她的手掌之中天灵剑里。这些满含着怨气,满含着愤怒的水源,一定会让她的宝剑充满了力量的。
一起去死吧,谁都不要活下去了。
她的心中已经决绝。她在心中对自己说着:林白,肖白,无论是谁,都在这里结束了吧,我会一起跟着来的。
手腕不由自主地震动起来,巨大的震动牵起了巨浪。
“白,小心,不要松手!马上吃了她。”
可惜,银的叫声还是迟了一步,剑身这一回狠狠地刺中了那人的腹部。她使劲地一转,那胸腹间的伤口一下子扩大了许多,无数的血水如同爆突泉喷薄而出。
“你这女人,又骗我!”林白大怒之下,满身魔气迅速攀升到了最高处。受伤的他一把掐住了贺兰的咽喉,将她从血池之中拎了出来,然后猛地一甩,想要把她一把甩向宫殿之外。
消失的魔域,重生的穷奇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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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贺兰已经下定了必死的决心,岂肯就这样松开手中剑,反而一手扣在了宝剑之上,一手改抓住了林白的肩膀。
林白一击之下没有了后劲,甩不开贺兰,更加不能取出胸口的剑身,只得不由自主地随着贺兰朝着殿外飞去。
说来也是巧合,他们同时下坠之地居然就是殿外那个巨大的洼地。
银一看之下顿时心乱如麻,一向的笑意顿时消失,悠游于众人之间的游戏姿态也不见了。他来这个魔域多时了,岂能不知道这个不知道底细的深洼的恐怖。但凡是靠近的人或者物,都没有逃脱过死亡之吻。就是他自己,曾经想要一探究竟,也差一点被外面笼罩的气墙所伤而送了性命。
“白!快甩开她!”银一边大步赶过去,一边疾呼,但是却无法阻拦事态的发展。
林白和贺兰两人还是坠落了下去。
洼地之上向来都有阻拦外人的气墙,可是说来也是奇怪,这两人一路地下坠,直到身体接触到地面,居然一路顺畅,根本毫无阻拦。
而更加奇怪的事情还在后头,那低洼居然化作了蓝色的水域,柔软的水将这两人同时地淹没其中。
银想要追赶过去,想要同时地进入低洼,却依旧被反弹回来。
面前,蓝色的水波消失了,再一次恢复成了低洼的模样,就好像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
“白。”银慢慢地跪了下去,那一刻他的脸上居然是茫然不知所措的孩子样。
***
下坠的贺兰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温柔,那是水才能带来的温柔触感。
水?是水吗?
不!水的柔软只是最初,很快地身体就开始疼痛起来。如同被刀割一样的,裸露的肌肤有种被凌迟的感觉,她甚至感觉到鲜血正在皮肤表面流淌着。
而就在这个时候,却有人将她拥紧了一些,仿佛是要保护她的姿态。这种时候,谁还能保护她?不是又在做梦了吧?
她这样想着,可是身体却自己有主张地,一点一点靠近了身边那人,直到彼此完全地没有了空隙。
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适应之后,贺兰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自己自然还是在下坠之中,而身体的伤口也是真实的,那些长在周围不知名的植物的枝叶就好像是放置在石壁上的一把把锋利的刀。只要接触到身体,就自然而然地会划破肌肤。
消失的魔域,重生的穷奇兽(13)
谁?她在谁的怀中?
她一直以为是梦境之中,她被人庇护着。想不到,却真的有那样一个人。以自己的身体作为屏风,挡去了那些植物的攻击。
那人有着熟悉的眉眼,她几乎闭着眼睛也可以用手划出他的样子。
“林白。”她苦笑着,“这个时候,你还要耍弄我吗?够了吧,都已经是通向地狱之路了。”
林白却瞪着眼睛看了看她。“耍弄你?一开始就是你骗我好不好?上一次这样,这一次又是这样。喂!你怎么了,我又没有打你,也没有吃你,你干什么要哭?”
眼泪根本就是管不住,只是想要尽情地哭一场。“我到宁可你把我吃了,把我杀了,这样还比较痛快一点。”
这个人类女人!?
林白看着她的眼泪,心中有些发酸,这种感情作为魔,是完全陌生的,但是却并不讨厌。“你不要哭了。”
“好,我不哭,那你把我杀了吧。”贺兰这样要求着。
“为什么一定要死呢?”林白困惑地看着她,贺兰的心情已经完全地影响了他的心情,甚至还有食欲。“好好地活着不好吗?那么多人都想要活下去的。”
“不好!”她恶狠狠地看着他。
“不好?为什么?”他有些傻眼,有些意外,对方会如此直接地否认了他。
“是的,不好,因为我不死的话,我就一定会杀了你。”贺兰非常认真地说着,就像是警告着他一样。
这样一说,林白就更加不能明白了。“你不是有问题吧?我不杀你,你却反而要杀我?”
“是的,你不杀我,我就要杀你。迟早的事情。”
“为什么?”
这两人仿佛陷入了孩子一样的斗气,说出的话也是非正常模式了。
“因为,你把我最爱的人带走了,再也不能回来了。”她的目光太过悲哀,林白直觉自己的心也跟着不好受起来。
“什么最爱?不过就是个人类,有什么大不了的,吃了就吃了。”林白自动的把贺兰的话进行翻译,他以为是自己吃了她喜欢的人。“应该是和我长得一样吧?既然一样,你把我当做他不就得了。”
仿佛是给了贺兰一个天大的恩赐一样,林白显得趾高气昂。
贺兰心中气极,最后只是摇摇头,仿佛嘲笑一样的看着林白,“你这样的家伙,懂吗?根本不会懂得吧?”
“谁说我不懂?”林白只是扯高了喉咙。红彤彤的眼睛在去除了杀戮之后,也变得稍稍有些正常起来。
消失的魔域,重生的穷奇兽(末)
“你怎么可能懂?一个只知道杀戮,只知道吞噬的家伙。”
“切,我当是什么?你们人类自己还不是吃着那些动物,你们又有什么资格我去吞噬人类。而且,我需要力量,只有这样我才能重新找回我失去的。那些神族人,我要收拾了他们,迟早的事情。等到我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拿了盘古斧——我会劈开天牢,将全部魔族都放出来。到那个时候,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族会后悔曾经那样对付我。”
才说正常一些了,一会儿却又马上故态复萌了。真是,和一个魔根本不需要用正常的语言交流的,因为他不配。
“不许你用这样的眼睛看着我?”林白突然地恼怒起来,因为那个人类女人的眼睛充满了鄙夷,就像当初那些神族人看他的时候一模一样。
贺兰芫嘴角一弯,冷笑的意味更重了。自从经历了刚刚那些血淋淋的现实,她的心已经彻底地冷了,基本上已经抱着玉石俱焚的念头了。如此决绝之际,这家伙居然还敢挑剔她的眼神。
“也不许那样对我笑。”
还有她的笑容。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对你?怎么看你,又或者怎么对你笑,才算是满足了你的心理要求?”她继续冷笑,“你是不是头脑发热——”
话被他的吻吞没了。
这一吻来的莫名其妙,无论是对贺兰芫,还是对林白。
惊愕之余,贺兰芫慌忙地收拾起再一次绝提的心情,想要推开。
而林白惊讶之余,却发现自己恋上了嘴唇上的温度和柔软度。这个女人,这种感觉,都不陌生,都不讨厌。可是,为什么呢?明明是不相识的低贱人类?到底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了?
感觉到贺兰强烈的抗拒,甚至不惜脱离他的庇护,宁可让自己的后背抵住那些尖利的植物。
他双眉一掀,只是更加重了手中的力度,直到他的热情将她彻底的融化在自己的怀抱中。说什么不是他死就是她死,他可不干。林白心中突然地就做了一个决定,要把这个让他费解困惑的女人留在身边,直到心中再也没有困惑之后,再决定是将她解决还是放开。
昏沉沉的贺兰,不得不攀附着林白,脑中只剩下了一个问题:为什么对于野兽的情欲,她也会有感觉呢?难道还要执迷不悟直到再也没有退路为止?
远古的记忆,最后的真相(1)
奇怪的植物慢慢的消失了,坚硬的石壁也到了终点。
他们再一次被那片柔软的水域包围起来,贺兰对于各种水源总是特别的敏感,她敢肯定在宫殿之前最初包裹了他们的就是这片水域。
水也会有意识吗?有意识地把他们引到了这个地方。明明是在水中,却完全没有无法呼吸的感觉,反而身体和肌肤都因为水的柔和和莫名的熟悉度,放松下来。湿漉漉地,有种深入骨髓的寒冷和寂寞。
熟悉度吗?是的,是熟悉度。熟悉的寒冷,熟悉的寂寞。
贺兰这才意识到,对于这片水域,她的思想之中,还有其他的记忆存在着。
终于,双脚落到了地面。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银那家伙怎么从来没有和我说过。”即使已经落地了,林白依然不肯放过贺兰,依旧抓着贺兰的手。“真是没用透顶了。”
当初的猜测没有错,在银和林白之间,林白才是主谋。贺兰芫心底寒意直冒,她居然一直都在和与狼为伍,真是白瞎了一双眼睛了。
“你和银到底算什么关系?”虽然这种问题已经无关紧要了,不过反正也没有其他话题,暂时可能也不能找到出路的,就当做解开最后的疑问吧。
“银?混沌?”林白随意地挑起了眉,态度轻慢,“能有什么关系,那家伙就是我的属下呗,以前就一直跟着我了。”
果然如此,再继续多问也不过是徒增心底的痛苦而已。她沉默了下来,慢慢地朝前走,有些心不在焉,直到身边的林白突然大声嚷嚷道:“那是什么鬼东西?这里面居然也有一座宫殿。”
“什么?!”
贺兰芫抬起了头,透过那边蓝色的波光粼粼的水晶世界,果然看到了在她不远的地方,明显地耸立着一座巨大的宫殿。
天哪!那是什么?是梦境和现实终于汇到了一起吗?
远古的记忆,最后的真相(2)
她用力地抛开了林白的手,直接地奔向了那座宫殿。果然在宫殿的前面看到了巨大的石柱,石柱上雕有一人形,左耳有蛇,一路蜿蜒盘转在他的头颈处。仿佛腾云驾雾,却有两条青龙将他的双足牢牢地缠住。而他的手中却拿着大斧头,斧面就对着石柱背后的大门。
而大门呢?她又飞快地转动着视线,大门上果然没有上锁,却紧紧关闭。在双门的中央却压着一道痕迹,痕迹上印出锁链的纹路。她知道,那是无形的锁链将这扇大门关闭着。
她靠近着大门。梦境之中,门内是一个女人,她不断地诱惑着她,一步一步地接近。此刻,贺兰终于如她所期望地来到了这里,那个女人一定会发出声音。
心中有惶惑不安感,但是也有一些些的期待。对于那些未知,人类的态度大约总是这样吧,既害怕着,又期盼着。
慢慢地她伸出了手,她把手放在了门环之上。本以为一定会遭受到阻拦的,但是没有想到,竟然十分顺利地把门推开了。
她想要走进去,手却一紧。原来林白已经赶了过来,依旧是自说自话地紧扣住她的手。
“都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你也敢乱窜,你这个人类女人胆子也太大了吧。”林白斜睨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她。
贺兰想说自己对这里并不是一无所知,她在梦里面来过这里的,但是看到林白的脸,她就什么说的欲望也没有了。
她只是沉默着,也不进去,也不退出来,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倒是林白先一步沉不住气了。“你倒是说句话呀,干嘛还是这副样子。我也没有吃你,前几次可都是你对着我喊打喊杀的,而且还一直干涉我的事情,让我诸多不顺利,怎么现在反过来了,你倒是一副对我要死不活的样子。”
“我要进去。”贺兰没有再说多余的话,只是说了那么一句。“就这样子而已。”
远古的记忆,最后的真相(3)
林白看了看她冷淡的不想多说话的表情,突然地就泄气了,他觉得这个人类女人比他所有认识的魔族人还有神族人都难以搞定。“进去吧,不过我先。”
林白松开了手,果真一马当先走在了前面。
贺兰无奈,只好跟了上去。
这座宫殿布置地非常简单,与其说是宫殿,不如说只是一个囚禁人的地方了。关着的门,空荡荡的大殿,寂寞的空气。
很奇怪,一路走来,一个人都没有,连声音也没有。一开始进来的时候,贺兰还在想着,等待自己的那个人会是个怎么样的女人,千方百计把自己引过来的理由又是什么?可是,走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半个人。
“还有楼梯?真古怪。”走在前面的林白走到了路的尽头,而路尽头的地面开了一个口子,口子处有一个梯子盘旋而下。林白回过头,看了看跟在后面的贺兰,“要不要下去了?”
贺兰只是懒懒地点点头。
林白撇撇嘴,低声道。“就知道会那么说。”
贺兰心中赌气地想着,知道那么说还问什么?不是多余。
林白没有耐性一步一步地踏着楼梯下去,只是折过身子,突然地把贺兰打横地抱起了,然后纵身一跳,就跳下了那个地洞。
贺兰一时没有防备,倒是吓得变了脸色,她一下子紧紧地抱住了林白。
地下二层看起来并没有多少深,几乎是几十秒的功夫,他们已经双脚落地了。只不过,并不是垂直的下坠,而是一个类似于斜坡滑行的下坠。
好奇怪的建筑。这是贺兰第一个感觉。以为会是一片漆黑的地方,想不到却是让人意外的亮堂,而且比上面的大殿还要亮堂。
慢慢地往里面走,越走这种奇怪的感觉就越厉害了。墙壁和寻常宫殿的不一样,人家是实心的,它确实半透明的。穿过那半透明的墙壁,贺兰甚至可以看到宫殿之外的水波荡漾。把手伸到了墙壁上,甚至能够感觉到水的柔软。
贺兰还在张望着墙壁,研究着到底是用什么素材做的。林白却突然地停了下来,来不及止步的她只是一头撞了过去,鼻子有些隐隐地发痛。
“怎么回事呀?”
远古的记忆,最后的真相(4)
贺兰绕过了林白的身子,走到了面前,而面前的一切却让她也愣住了。
眨眨眼睛之后,那景象却并没有消失,那个人也没有消失。
她走过去,走到了那个人的跟前,轻轻地碰触了面前那人的肌肤。虽然不是温热的感觉,但是却并不是幻象。
“你怎么在这里?”
三个人中间,还是林白首先发问,因为已经失去了万年来的所有记忆,林白对面前那人是完全地非好感,口气也是非常的恶劣。
那个身穿白色衣服的中年男子有着好看的眼眉,他的面孔有些苍白,但是这丝毫无损他的英气勃发。如果他拿起了巫碧手中的轩辕剑,那赫然就是神界的一大战神了。他的存在,会让所有的魔物为之震撼。因为,他就是白帝少昊。
可是,白帝少昊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他脚下的人又是谁?
贺兰的视线终于从白帝的身上转到了地上,白帝的脚边侧卧着一个女子,她姿态优雅地躺在那里,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安详。但是贺兰却怀疑那个人已经死去了多时,因为她感觉不到任何那个女子的气息。
“你们终于还是来了。”白帝坐了下来,左手垂下,长长的袖袍遮住了那名女子的容颜。
“干什么拉我们过来!”林白恼怒地看着白帝,虽然他是白帝的儿子,但是只剩下过去记忆的穷奇白对于白帝是完全没有感情的。“别以为用这样的手段就可以阻拦我,别作梦了,我不会退让的。”
白帝的手似乎动了动,而站在跟前的林白突然地后退了一步,然后满脸戒备的看着他。“干什么?别想和我套近乎,我不会和你达成妥协的。”
看着白帝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林白忽地又笑了起来。“就你那个样子,也没有什么资格和我谈判了。白帝?战神?真是太搞笑了。”
贺兰只是震怒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一把将他推到了一边,白帝会成了这个样子,还不是为了苍生吗?为了不让阴灵道中的邪灵跑出来,他几次三番地以折损自己的方式来做法,这才会造成这种可怕的后果。到了最后,还被银那卑鄙的家伙给偷袭了,生不生,死不死的没有了知觉。
“大人,您到底去了哪里?是什么人让你受了这样的伤?还有阿凤说轩辕剑噬主到底怎么回事呀?”
贺兰是有一百一千个问题要问,贺兰也有一百一千个委屈要说的,这个人虽然是神,但是却又不一样,他是那个人的父亲,只有他懂得她的真心,能够明白她心中是多么的伤心,并且能够指明一条出路,而不是举步维艰。
白帝依旧没有动,只是苍白的脸上有了些许笑意。贺兰注意到他的左手手臂一直垂着,仿佛无力,而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