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见楚卓出现,都有片刻镇愣,虽然都很清楚楚卓乃女儿之身,却不想是如此明眸皓齿、天生丽质,清雅动人。
“烨大哥!”见来人是范烨,楚卓很是激动,笑容明媚的迎了过去,让范烨一阵昏眩。
“烨大哥,你怎么来了,是来看小卓的吗?”
“正是”范烨温柔含笑
“烨大哥…… 去过风味居找我?”
“昨日前去,掌柜的说小卓来了沃府做客,就赶了过来。我还等着喝你酿的酒呢.”
瞄了眼身旁看似笑得温和的沃瑛,无奈道:“恐怕要等很久了”
“哦?小卓要久居沃府?”
“恩”答得有气无力,自己根本不知道还出不出的去
“呵呵,那大哥不是要很久喝不到小卓的酒了?”状若惋惜啊
哀怨的瞄了眼沃瑛,只见那厮挑衅的挑的下眉,就转头望向别处
“恩”~`自己是小蝼蚁,只能按着沃瑛的意思走
“烨大哥还没用过午膳吧?”
“是啊,下了朝就赶来看望小卓了”
“要不,留下来用膳吧,保证大哥喜欢”不让自己出去,留个人吃顿饭应该可以吧,边说边观察沃瑛的面部表情,看不出个所以然。
“沃大人不介意吧?”儒雅的脸上笑意浓厚,看得沃瑛一阵不爽。
“范大人请坐,卓儿还不去将菜端上来?” 悠然自得啊
-_-! 卓儿…… 冷汗! 范烨微不可见的皱眉。
心不甘,情不愿的退了出去。蹬回厨房,将锅里的大闸蟹装盆。让两个小厮一起帮忙端了过去。
“小姐…… 真打算给主人吃这个?”其中一个小厮忍不住为主人担忧了,这东西可怎么吃啊
楚卓笑得一脸奸诈,“正是! 你们别急,我煮多了,呆会儿也有你们的份!”
能不能不要啊…… 小厮心理呐喊,小厮难做啊
范烨也开始怀疑了,这东西真能吃?这楚卓每每能让自己无语。
沃瑛则不客气的拎着一只蟹腿,将红扑扑的大蟹在眼前晃悠,眼神挑向楚卓,好似再说:“你就让本大爷吃这玩意?!!”
态度比那几个刚听说自己要拿这东西孝敬他们主子时,惊叫的小厮好多了。
让小厮再去取了些酒来,清蒸的蟹配着酒才算美味。
桌上放了几只肥大的闸蟹,两人都是见过大场面的,现在却对着这个怪东西束手无策。
这几只蟹,都是楚卓精心挑选的,个大、肢体全、活力强,放在清水里洗净,用草绳把大闸蟹的两个夹子和八条腿扎紧成团状,入锅隔水蒸熟。下锅时放一些生姜、紫苏、黄酒、食盐与之同煮,避寒去腥。
将自己精心调制的酱汁和黄酒放入小碟子中,既能调味驱腥,又能完全吊出大闸蟹的美味。
楚卓见两人迟迟不动手,就很自觉的坐了下来,去壳,掰掉杂物,对分一步步做下来,拿了蟹肉蘸酱汁而食,“就这样,大人,烨大哥请。” 豪爽的对还在犹豫的两人道
沃瑛先动起了手,有点笨拙的学着楚卓的步骤,修长的指头在大闸蟹上一阵忙碌,终于取出点蟹肉,犹豫了下便也蘸了酱放入口中,蟹肉嫩而香,香鲜入口,缠绵绯侧。
“ 卓儿,果然厉害 ~”似是赞叹一笑,眼里却是深意无限
楚卓回了个挑衅的笑。查去吧,烦去吧,反正再怎么折腾你也查不出什么来。
“大哥,觉得怎么样?”见范烨也将蟹肉送入嘴中
“不错,鲜美至极,大哥从未吃到过如此美味的水货。”真心的称赞道
“大人,大哥,可以配着酒吃这个东西,会爽口不少。这个只是餐前菜,小卓先离开一会去准备正食,慢吃。”
回到厨房又做了几个清淡的菜, 菊花生鱼、炒三鲜、猪肉酸菜粉丝条、肚丝汤等等,将菜送去时,两人也已吃完了那蟹。
见楚卓又送了几碗菜上来,范烨笑道:“小卓真是好手艺,将来谁娶了你可就有口福喽!”
楚卓小脸微微一红,道:“大哥,小卓此生都不嫁人了。”
“为何?!”这次是真惊到了,只见范烨好看的眉微隆,美目流露疑惑之色。
沃瑛却只侧着头,看不到表情,右手大拇指戴着玉扳子,轻轻敲着桌面。
“……无人会娶小卓。”淡然道,自己也是相通了,这一生即便不嫁又如何!
范烨也不再询问,知道其中必有隐情,三人静静地用膳。
饭后,范烨也不再逗留,“大人,今日多有打搅,在下告辞。”遂又转头对楚卓道:“小卓,大哥日后在来看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给沃大人添麻烦。”倒真像是楚卓的亲哥哥了。
楚卓不舍得目送范烨离去,自己和范烨并不熟稔,或许是因为范烨这种人真的就是有这种魅力,自己对他很容易亲近,不同于现在正站在自己身边的沃瑛,一个就算突然成为自己的亲人,也会让自己不得安心的人。
“舍不得?”就像这声音,明明如此柔和悦耳,却能让自己悚然。
“一点点。”跟在沃瑛身后,老实的回话,对他也无需撒谎,因为无用。
“姐姐……姐姐…… ”不远处传来小瑜的呼唤
“大人,小瑜还没用过饭,我去陪他用饭。”
“去吧”轻轻摆了摆手
煮了点小菜给小瑜,饭后仍是散步,洗漱完毕,准备给小瑜讲故事,哄小瑜睡觉。
只是才洗漱完毕,沃瑛就传话来让楚卓去书房见他。将小瑜抱上床,“小瑜快七岁了,应该能自己睡了吧?姐姐有事,小瑜乖自己睡哦。”
“……姐姐去哪?”
“那个漂亮的叔叔找姐姐有事。”心理有点不安,答得也心不在焉
“姐姐,别去! 陪小瑜!”小小的眼睛里满是哀求的坚定
“…… …… 乖 ,姐姐会回来的。”放开小瑜就随小厮离开,剩下小瑜独自郁闷担忧
“主人,楚姑娘到了。”小厮在门外等待回应。
“进来”声音隔着门板传出,幽深而又恍惚
门被小厮推开,楚卓抬腿跨入,站定后便听到身后传来关门声,书房里只剩下两个人。
沃瑛像是刚梳洗完,发丝微湿披散在身上,精美袍服宽松的搭在身上,露出优美的锁骨修长手指拈着颗棋子,原来正在用左右手对弈,自己永远也无法明白这样下棋的乐趣,所以自己永远也不可能看透这个人。长发垂落,掩住了他的脸,让她看不见他此时的神情。
沉默在蔓延,虽然猜不透眼前人,不过楚卓知道这次等待自己必定是危机,有时候女人的直觉真的很准。
楚卓只觉得,若现在的氛围是沃瑛刻意而为之的话,怕是多余了,自己从跨入沃府起就没想着能全身而退!
终于,眼前的人觉得够让自己心乱了,抬起头来看向自己,为何如此美丽的眼睛却是如此的无情,就像一辈子干涸着的沙漠,没有温情。
楚卓迎视着沃瑛的眼睛,绝不退缩!魔魅的凤眸稍显讶异。
“你可知,我为何将你囚于此?”把玩着手中的黑色棋子,称的修长的双手如玉般透明圆润。
“陵城!”两个字说得铿锵有力,牙咬切齿!
把玩棋子的手顿了顿,“对。”望着楚卓的双眸微微闪烁
“据我所得到的消息,陵城与五皇子达成协议,助其登大位,至于陵城能得到什么倒并不清楚。三皇子和五皇子在朝中势力相当,但是五皇子手中的兵力却不及三皇子,京中兵力四分,一分由我掌握,一分乃是腾毅的锦衣卫,一分在三皇子手中,另一分却是在虞司勋手里。”
顿了顿继续道:“你出现的时机太暧昧,又与范烨,虞司勋结识。”说到这便不在继续,只看着眼前的少女悲愤的脸不再说话。
“哈哈哈,多可笑,大人居然是担心我为陵城牵线 !”楚卓心理悲愤莫名,自己究竟是为什么要背负这么多莫须有的东西!
“今天我也在这里说明了,陵城之于我洪水猛兽也不过如此! 今生若不再让我遇到他便也罢了,若有一日此人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定把他给与痛苦奉还于他!”苦苦压抑的痛苦悲愤再难抑。
看着眼前女子泪眼中的愤恨,沃瑛神思恍惚的沉吟不决,当初自己认为楚卓既然是陵城的女人,必然是对陵城用情至深,甘愿为了他再次抛头露面,为其穿针引线。
不过…… 泪眼依旧,愤恨未变,如若不是楚卓演技超绝,就是自己猜测错误了。
“呵呵,两个选择,一,继续留在这里,不准再与范晔,虞司勋等人有所接触,我也会回绝范烨一切要求。”顿了顿“二……”伸出右手,摊开手心,上面是一个精致的小瓷瓶“香甜可口,毫无痛苦。”
……说什么都没有用,这人永远那么小心,不会留下任何不确定的因素,给自己一条生路已是最大的退路了。
无奈的闭了闭眼,转身就走。
留下身后的人将手中的瓷瓶紧握。

  第 15 章

  第十五章
在顺境中感恩,在逆境中依旧心存喜乐,认真活在当下。
怀抱着小瑜,楚卓只觉得自己不能轻易寻死。天无绝人之路,沃府又如何!
春去秋来,轻轻巧巧的两年多过去了,楚卓也已十六岁,花样的年龄,人比花轿,却被囚禁于此,两年来楚卓无时无刻不在想难道自己就这样老死在此,陪着那妖人? 或者新皇上任自己被其牵连而被诛?哪个都有可能,哪个又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阳光下小瑜正挥洒着汗珠,有板有眼的练武,不记得是哪天小家伙跑到自己面前说要习武,自己又不会,只好找连威商量,没想到他居然说只要是自己的要求,主人都吩咐了要听从,两年来对于那个人虽然怨恨,但是不可否认,除了将自己留在这里,隔绝了和外界的接触,他对自己还是极好的。难道这个人还会内疚,还会怜惜人?多么不可思议,自己永远都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两年来自己从一开始的无比怨恨,慢慢学会收敛,学着和他相处。居然也相安无事,相处得不可思议的融洽。
每日午后无事时他总是悠闲的呆在书房里批阅老皇帝交与的奏折,那时候的他总是能让自己心生敬佩,认真地“男人”确实让人着迷。自己则在某日送餐后发现,书房里有许多自己感兴趣的书,呆在那看了许久,他居然也没有出声反对,自此后,每当自己有空,就不自觉得往书房走,两人静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安详而平和。
偶尔他也会要求自己陪他下下棋,但是最终他摇头苦笑道:“与你下棋,不如左右对弈。”
怄得自己只好拿出穿越杀手锏,五子棋,不过很明显那不是下何种棋的问题,而是智商问题。
就算如此,他还是会找自己下几盘棋,偶尔居然还会让着自己,直让楚卓得意忘形的顺着杆子爬上他的头。
两年来自己也把他的嘴彻底养叼了,有几次宫里有宴,他总是不乐意前去,自己最初以为他身居高位,与人应酬多少有点厌烦,前世时的自己就比较怕人多需要应酬的场合,总是要带着笑容说些违心的话非常的累,是心累。而自己也是在有一次,他从宫宴中回来,还扭扭捏捏的要自己为他准备晚膳时才知道,原来他只是不想吃宫里的东西。当时自己心里的感受现在还能体会的到,惊讶?欣喜?满足?怜惜?总之,至此之后,每当他去参加宴席,自己总会在府里给他精心准备吃的。
他虽然身为一品大员,或许由于出身的缘故,交好的官员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和范晔完全走了两个极端。不过据自己的猜测,腾毅与他应该有些猫腻,然这些都与自己无关,他不想自己参与其中,自己更是不想搅和这浑水。
虽然没有交好的官员,他的应酬却不少,每每总是喝的微醺回来,不过有一点却是让楚卓觉得自己有点变态了。每当沃瑛出去应酬时,自己居然在心底微微庆幸某大人是“公公”。不知被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后会不会也将自己给废了 ……
说到某人这一个可以说是身为一个“男人”的致命缺憾时,楚卓总是觉得这人果然也是变态,因为在某一天自己突然发现原来在这沃府除了连威、小瑜是真正的男人,其余的都是缺了东西的,自己掉进太监窝了。
两年过去了,沃瑛当初留下自己的理由也快要不成立了,朝中传来消息,老皇帝病了,一个年轻人生个小病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但是对于一个上了六十的老头却不一样,一个小小的感冒也可能要了他的命,因此,皇位争夺已经开始进入白热化的状态。虞司勋不论几路人马如何拉拢都不见有动静,又不是没人想过用美人计,毕竟虞司勋的风流也是有目共睹的,不过他明显就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粘身的典型。两位皇子使尽手段也不见效果,沃瑛根本就无需担忧自己。不过想来其实他也已经不在意了,两年多了,他从未在自己面前再提到这些。
两年来自己考虑最多的问题也从能不能回去,怎么离开这里变成了,自己对于他到底抱着怎么样的情感,楚卓很清楚对于他,自己是有感情的,但这到底是一种怎么样复杂的化学物品,自己却无论如何分辨不出,怨有之、恨有之、怜有之,那么爱呢?
也许还没有到爱的程度吧,因为自己还是想着离开,想着怎么离开这个困着自己的人,这个曾拿着毒药,想让自己喝下的人,每每想到此心理总是忍不住要提醒自己不可对这个人付出太多关爱。可自己却又总是不由自主地做很多多余的事,譬如现在,自己正想着,中午应该给他准备些什么,天气炎热,早朝后他总是会稍显疲惫,虽然他从来也不说。
“姐姐!姐姐!”
楚卓从冥想中回神,微笑的看着小瑜,两年了,小瑜也长大了不少,才九岁就快和自己两年前差不多高了,稚嫩的小脸也开始长出些微棱角。
两年来也多亏有小瑜陪在自己身边,否则难免在夜深人静时,浑浑沌沌的钻牛角尖。
“累了吧,就叫你别这么拼命了。”
“姐姐,你不懂。这就叫男人 !”小小年纪开始学摆了
“是是,小瑜是个小男人……”
“姐姐,这个小就不要了吧~”
“好了,去擦擦,待会儿感冒了可好。”
“是!老大!”
看着小瑜远去的背影,楚卓忍不住微微烦闷,自己在这里怎么样都好,小瑜却不能,不能让小瑜就这么一辈子陪着自己困在这里,虽然小瑜什么都没有说,自己却不能当作没有看到他对外面世界的渴望,得找个时间让沃瑛放小瑜离开。
煮了些清热降火的菜,炖了锅银耳莲子羹在锅上,吩咐好小厮照看着,就在花园里散了会步,靠着柳树坐下,用手撩了下池水,清凉透心,便脱下鞋袜将脚也泡在池中,在沃府没那么多规矩,尤其对于自己。
轻合眼敛,微风吹过,小脚滑动沁凉的池水,六月的荷香随着微风时断时续,心里无比的平静安详。轻哼着歌曲,风声将少女悦耳的歌声带向远方。
“太傅!那些个老匹夫都传太傅在府里养了个女人,我还不信,原来竟是真的!还是如此佳人。”寂静的庭院中忽然传来稍显轻佻的年轻男子的声音。
楚卓立刻惊醒,转向声音来源之地,只见沃瑛面沉如水,旁边站着个二十上近三十的锦衣男子,此人本是长得也算漂亮,只可惜,精神稍显萎靡,眼神猥亵,眼袋深重,活生生一个纵欲过度的贵公子。楚卓听其喊沃瑛太傅,心里也是雪亮,想必这人就是太子周郑了。
不慌不忙地起身,穿好鞋袜,楚卓能感觉的到那双猥亵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自己,心里很是厌恶,却是隐忍不发。
“小女子楚卓见过太子。”弯身行礼
“ 免礼!免礼!”说着便要来扶楚卓,楚卓侧身不着痕迹的躲开,面向沃瑛:“大人”微一躬身算是行礼,是做给太子看的,平日里两人之间相处更像是老朋友。
“恩。午膳可准备好? 今日太子殿下要在沃府用膳。”
“还未,我这就去,太子殿下,小女子告退。”也不等太子表态即可就离去。
“太傅,此人?”太子双眼追随着楚卓,直到她消失在眼前,还不肯挪开。
“卓儿乃在下红颜。”
“啊?!”太傅你这不是睁着眼说瞎话糊我嘛
楚卓心知那太子对自己心存不轨,沃瑛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态度自己也不清楚,唯今之际也只能不再出现在太子面前,以免再刺激到他,惹祸上身。
因此将菜煮好后,只吩咐了小厮拿了去,自己却未曾出现,那太子本以为能再见佳人一面,怎知至离开都未曾再见佳人一丝裙脚,又不好开口向沃瑛相询,毕竟沃瑛已经明确表示了这个女人是我的,你不能动。 虽然知道沃瑛是不可能真的拥有佳人,不过自己却是也不敢轻举妄动,那后果必是比动父皇的妃子还严重。
唉,真想不明白那小美人,怎么就愿意跟着个不能人道的公公呢?
待太子离去后,沃瑛就派人将楚卓带来书房,在路上,楚卓心里的想法就是,每次只要府上一来人,遇到自己,自己就得跑一回书房,不知这次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三尺白绫?笑着摇头,虽然沃瑛此人生性难以捉摸,诡异莫辨,但自己却相信今次自己没有危险。
动手将门推开,合上。多么熟悉的场景,那个魔一样存在着的男子,还是披散着一头青丝,手执棋子等着自己,只是这次很快就开了口。
“陪我下会棋吧”头也不回的道
楚卓撇撇嘴,上前落座,执了白子接着下。
“啪”,修长的手放下最后一子,自己又在情理之中的输了个彻底。
沃瑛微摇着头,颇有孺子不可教的味道,“两年多了,你下棋还是那么……特别。”
楚卓毫不在意,在下棋上自己已经被打击的雷打不动了,只厚着脸皮道:“怎么?不懂了吧,那叫做艺术,下棋的艺术,输也要输的与众不同”
沃瑛沉吟一会,总算进入了正题:“你应该知道,今次我叫你来所谓何事吧?”
楚卓郁郁道“定是那太子了。”
“他说了什么?”有点紧张,不会是要你把我给他吧…… 你不会答应了吧!!
“太子并未说什么,只是太子此人对什么都容易放弃,毅力不坚,却惟有对女人,对看上眼的女人可谓无所不用其极。”说着也微微皱眉
“所以,日后若我不在府中,太子来访能避则避,不能避则定让连威跟随在旁,明白?”说完望着楚卓等待回答
楚卓心里却是感动莫名,原来他是真的关心着自己的,也许将来有一天为了某些东西他还是会害自己,伤害自己,但起码现在、此时此刻,他还是关心着自己,就这么几句话就让自己如此感动,女人真是感性的动物。
“恩,我明白,你放心。”明媚的微笑以对。

  第 16 章

  第十六章
几天过去,太子也不见有动静,楚卓也放下心来,继续过自己无忧无虑,无所事事的日子。
楚卓前世所追求的生活也不过是自由自在的米虫生活,现在也算是实现了一半,每天晨起陪着小瑜练功,偶尔自己也捡捡许久不动的柔道练那么一下,不同于这里武功的招式,让小瑜总是看的目瞪口呆。连叔叔说的对,姐姐果然很奇怪。
待沃瑛下朝回府,小瑜就跟着连威学习,自己就去书房陪他看书,下棋,偶尔聊些可有可无的事。
今天的沃瑛有点奇怪,下棋时虽然还是凌厉非常,不过……像现在,手里执着棋,却在魂游太虚,然后像是突然回神,啪的落下一子,还是把自己堵得死死的。这么重复了几次,沃瑛终于将嘴里的话吐了出来:“今天,皇上宣布了一件婚事。”说到这就停了下,看着楚卓。
见少女歪着头,一副关我低事的疑惑样,就继续道:“皇上将长公主赐婚于风雾山庄的庄主-------陵城。”说完双眼直直盯着楚卓。
“长公主?陵城不是毫无功名在身吗?皇上为何作此决定?”
除了在听到陵城名字时,眼里闪过一丝光芒,楚卓听到这个消息只有不解,没有伤心欲绝,哭天抢地。
两年来身在沃府的楚卓,也没有暗地里想与外界接触。看来两年前不仅判断有误,还使得自己与她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她已经走入自己的生命里,不再是个过客。
“皇上做此决定,应该少不了五皇子的怂恿。长公主是五皇子的同母胞姐,虽然地位尊贵,却曾嫁人为妻,现也已过二十,正是高不成,低不就,凌城虽无功名在身,却是富可敌国,在江湖上也很有威信。不算高攀。”一双凤目含笑静静的凝视楚卓,在烛火的映衬下,美目之中流光溢彩,楚卓被这样一双眼眸看得微微失神。隐约听到耳边有声音飘过,却只呆呆看着阴影下闪着幽光的薄唇一开一合,思维有片刻中断,待回神时只见沃瑛正促狭地望着自己,似在等待回复。
“陵城的条件确实不错。”应该没出错吧,刚刚正是在谈论这个,错了可就丢脸了。
“所以,卓儿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