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故。
一切依旧如故。
这一切是不是说明,她曾经的搭档——昔日广播台的金话筒李文娟依旧和AINO相亲相爱着。
是不是说明,这一切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
是不是说明,所谓的信仰依旧闪耀着从不曾磨灭。
钟无艳
城岸的如故让安笑欣喜起来,如故如故,这样的消息让她开始期许起来。
看到安笑突然的心情好转,季晴天刚想发问,便被突如其来的音乐声打断。
两人侧头看过去,只见一个女孩子抓着麦克风靠在钢琴边,大约是对于自己接受到的注目礼感到羞涩,她冲着众人抱歉的一笑,便低沉下头。
安笑不明所以的观望着,女孩子最终抬起头说着:“很抱歉打扰到大家,快毕业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在城岸表演,一直都是默默的弹着钢琴放着CD,都引不起所爱的他一点点的关注。这一次,我想亲口唱出来,这样是不是更直白一点。”
其中的一桌约莫是同学,开始起哄起来,率先鼓起掌,女孩子回过去一个大大的微笑,顺着CD伴奏带唱起来。
“其实我怕你总夸奖高估我坚忍,
其实我更怕你只懂得我欣赏我品行。
无人及我用字绝重拾了你信心,
无人问我可甘心演这伟大化身,
其实我更想间种崩溃脆弱如恋人,
请你在两臂中低得不需要身份,
无奈被你识穿这个念头,
得到好处的你,
明示不想失去绝世好友
……”
女孩子微微带着些清冷唏嘘,连声音都带着些颤抖。却还是勇敢的抬着头唱下去,眼泪回仰留在眼眶不肯示弱的流下。
“其实我怕你的好感基于我修养
其实最怕你的私心亏准我体谅
无人问及我寂寞像投何处去养伤
原来是我的心境提高到变为偶像
谁愿意照耀着别人就如同月亮
为奴为婢为你备饭奉茶是残忍真相
……”
唱到最后,安笑撑着桌上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在别人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就像是重温了一遍悲伤的过往,那股绝望的心境如千斤顶般压得她踹不过气。
而这一次握起她手的,是季晴天。
“我们之间找不到平衡的临界点,陌生的让人心凉。看着我,想到我,就会想到你不堪的过往,你一定觉得难堪吧。我再也不打算继续下去了。放手给你自由,我相信终有一天,即使注视着你的脸,也如同人影忡忡的街头路人ABC般勾不起我任何的情绪。”
本以为会是表白的话语,而从女孩子口中倾吐出来的是却是骄傲的决裂。
“就这样继续爱下去吧。”
那么强烈的宣泄下,得到的回应却是一句诸如不屑口吻的轻描淡写。
“你凭什么。”
女孩子有些歇斯底里的大声质问。
“就凭你还忘不了我。”
祈使句,坚定的语调,带着霸气的微笑,故事的男主角从桌上站起身,一步步走过去。拉过女孩子,一字一句的说:“我只是在等,等你开口说出来。如果连开口示爱的勇气都没有,又凭什么让我相信你是真的爱我。”
“其实,我比你更早沦陷,我只是怕你不爱我。”看到女孩子濒临崩溃的神色,男生还是叹了口气,说出了心底话。
无比又大团圆的一幕,可安笑却不可自拔的感动了,所有以圆满收场的结尾都像是一股股力量支撑着她走下去,就像是尘埃中微量的光,一束束捆绑在一起,就是耀眼的光亮。
看着别人幸福,就开始深信起自己也会幸福起来。
尽管昔日的老样子饭菜早已变了口味,
尽管,对于晴天来说,那个故人也可能指的是洛薇薇。
人就是这样子,盲目信仰起来,就以为自己得到的是整个天地。
许是感应到安笑的情绪,季晴天用力的握着她的手,“不用担心。我们也会走到最后的。”
季晴天这么说,安笑也这么相信起来。
走出城岸时,这才留意那桌人手上拿着的剧本。
《高危险游戏——献给即将毕业却依旧相信爱的你》
坐在车上,安笑想,这算是什么?刚才的落泪和感动变得可笑起来。
刚刚筑起的坚强堡垒开始慢慢溃散,宛如儿时我们常玩的沙漏古堡。
回到欧阳石那里,安笑想是时候该搬出来了,娜娜已经把押金和租金一次性预付了。哑哑也开始整理行李准备退房,一切收拾妥当就等着她搬过去了。
等了很久,欧阳石都没有回来,安心握着手机反复拨了多次号码,却始终都没有按下确定键。小正太吃完饭自顾自玩了一会便囔囔着要睡觉,安笑帮他整理好床铺盖好被子便准备出去,怎料小正太缠着她要讲故事。
安笑心里烦的要死,哪里有心情讲故事,便哄着说:“乐乐乖,先睡觉,妈妈下回给你讲故事好吗?”
“我不,妈妈现在就讲,现在就讲。”
很大程度上,安乐很像安笑,有的时候固执的不像话。安笑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故事,又不想把自己坏情绪传给孩子,便紧了紧安乐的被子说:“妈妈想不起来故事了,下回补两个好吗?”
小正太撇撇嘴蹬着被子,嘟噜说:“欧阳爸爸每次都给乐乐讲故事的。”
无心的一句话却让安笑握着被子的手瞬时僵硬了。
快十点了,欧阳石依旧没有回来,安笑累的想睡觉,又担心睡得太熟听不到欧阳石回来的声响。于是不敢回房,只是靠着沙发休息。
欧阳石回来的时候已是过了十一点,轻巧的打开门进屋,发现客厅的微光亮起,走近,便看到抱着沙发垫睡着的安笑。
“笑笑。”
他搁下手里的包,轻轻推了推安笑。见安笑没有反映,欧阳石皱了皱眉,空调的温度打得有些低,这样躺着不感冒才怪。深夜回家,还有个人为你亮着一盏灯,守着你回归,浓浓的暖意渗入心肺,这样的喜悦感一扫他近日忙碌而又不顺的事务。
欧阳石弯下腰,试图一个公主抱抱安笑回房。而安笑却因此被牵动惊醒。
“石头,你回来啦?”
“恩,回来了。”欧阳石放下她,一把扶住快落地的沙发垫说:“怎么不回房间睡呢,要是感冒了怎么办?”
“没事。石头我有事要跟你说。”安笑撑着沙发背慢慢坐直,最终还是开了口。
察觉到安笑的神色有些不同寻常,欧阳石隐隐觉得不是什么好事,他放下靠垫,拿起包说了一句,“今天太累了,有事改天再谈好吗?”
话一说完,欧阳石大步流星的往房间踏去,丝毫不给安笑反应的机会。
直到欧阳石走到房间门口,安笑才回过神来,“石头,我想搬出去。”
也不知道欧阳石有没有听见,回答她的恰巧是欧阳石进房间后的关门声。
安笑叹了口气,慢慢踏进房间,只得明天再找欧阳石谈了。
只是第二天一早,没有见到欧阳石,却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手机握在手里,安笑有些懵了,自杀,怎么可能?!!
我们还有什么剩下
自杀?怎么可能?
可是医院没理由拿这事开玩笑啊。
安笑急的打哑哑的电话,却一直都是无人接听状态。摁掉电话她换了随意换了衣服就打算走,却看到小正太揉着眼站在房间门口。安笑看了看表,看护阿姨还没到,便匆匆的帮安乐洗漱一番,抱着小正太下楼拦了车就走。
一路上,不断的打哑哑的电话,还是无人接听,安笑心里开始害怕起来。安泽和哑哑住一起,电话却是医院打来的。太奇怪了。难不成哑哑也出了什么事?安笑一路上不敢想下去,只是用力的抱紧小正太看着窗外。
“娜娜……”
突然的铃声,是娜娜,安笑冲着电话噼里啪啦的问起来。
“笑笑,你先别急。安泽没事了,你来C区的六病区,在三楼。312病房。”
“好,我知道了,娜娜,哑哑呢?她电话一直打不通,没出什么事吧?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也是刚到,哑哑也在,电话说不清楚,等你人来了再说好吗?”
“嗯,我一会就到。”
安笑挂断电话,车一到医院门口,付了钱安笑便抱起安乐冲向C区住院部。
“
安笑赶到312时,哑哑靠在门侧低着头,娜娜站在走道边上。
“怎么都站在门口了?安泽呢?”
安笑说着就朝着门走去,打算进屋。娜娜迎过去一把拦住她说:“安泽还在睡,已经没事了。先别打扰他,我们先到一边说吧。”
看娜娜一副严肃的样子,安笑点了点头,安笑把安乐递过去说:“哑哑你电话怎么都没人接听啊?”
哑哑接过安乐,也不敢看向安笑,只是低低的推说:“在医院调的静音,一时没有听见。”
“下次可别这样了,急死我了,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你带乐乐先去吃饭好吗?我出来急,乐乐饭还没来得及吃。”
“好。”哑哑松了一口气,抱起安乐转身就走。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通风口,早上的温度不是很高,微微有风拂过,隔离了消毒水的味道,空气清新了许多。
“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安笑靠在栏杆的扶手盯着娜娜,“到底怎么回事?安泽自杀是真的吗?”
“嗯。”娜娜转过身,背靠着栏杆,正对着安笑,“安泽和哑哑……”
娜娜皱着眉,停顿着不说话,安笑急的追问:“安泽和哑哑什么?你倒是说啊?!!”
“安泽和哑哑是一对,后来哑哑提出分手,然后安泽想不开就自杀了。幸好送的及时,所以没事。”
娜娜一股脑的说完,安笑却笑了出来,“开什么玩笑,哑哑几岁,安泽几岁。他们俩个怎么可能?再说安泽怎么会为这种事自杀?”
“不管怎么样?事实就是这样的。”娜娜似乎不愿意讲这事,正色的拉过安笑,“笑笑,谁都不希望这事发生,你好好跟安泽说说好吗?”
安笑怀疑了打量着娜娜,娜娜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玩笑的意味,心开始乱起来,转身大步走向312。
轻轻推开门,安笑慢慢走过去,312是单人间,还算安静,安泽背对着她躺着。
安笑走过去靠着床坐下,看着安泽少年露在外面的手,缠着一层层绷带,安笑伸手过去却悬在半空收回不敢碰,怕弄疼了他。最后握住了少年张开的手掌。
许是空调的温度有些低,安泽的手掌凉凉的,手指细长而柔软。安笑忍不住的眼泪直往下掉,却怕惊醒安泽而忍住不抽泣。
一向怕疼的安泽怎么狠得下心去割腕?
一向爱耍帅的安泽怎么舍得用割腕来留下丑陋的疤痕?
一向理智而臭P的安泽怎么会这么不理智这么决绝的自杀?
“姐。”
听到安泽软软的声音传来,安笑抬起脸看到安泽翻身,便小心的护着受伤的手腕,“小心,慢一点。”
“我没事的。”安泽捏了捏安笑的手,不是很用力,却让安笑安心不少,“姐,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都这个时候,安泽的乖巧让安笑鼻子发酸,眼泪又开始砸下来。
“知道我担心,你还这样?你怎么那么傻啊?要是爸爸妈妈知道了……”
“姐,你别跟爸妈说。”安泽急着打断安笑说:“爸妈和季阿姨还在外面旅游呢,不要让他们担心了。”
“好,我不说。”安笑一开口声音便哽咽起来,“安泽,对不起,是姐姐没有照顾好你。总是忽视你,不关心你。”
“不关姐姐的事,姐姐对我很好了,是我自己一时脑子糊涂。姐你……”
不轻不重的叩门声响起,安笑和安泽一起朝门口望去。
“笑笑。”
听到哑哑的声音,安笑就一肚子火,她忍住火气压下,揉了揉安泽的发安抚说:“姐出去一下,你先休息一下。”
“嗯。”安泽轻轻应了一声,别过脸不看门。
安笑拉开门出来便合上门阻止哑哑入内。
“我们一边说。”
不等哑哑回答,安笑就丢下话率先往之前的通风台走去。
哑哑看了看手里打包的早餐袋,叹了叹气,把袋子塞到娜娜手里,跟着安笑走过去。
娜娜不放心的跟过去,安乐小正太则不明所以的站在娜娜身边,吃饱喝足自顾自玩的欢快。看到大人都往通风口走,便一摇一摆的跟着摇过去。
“你这叫怎么回事?”隔开病区,安笑一下子就爆发出来,冲着哑哑就质问:“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以为你知道我的底线。安泽才高三毕业,18岁刚刚成年!你要玩你的感情游戏,找谁我都没意见,安泽他是我弟弟,我弟弟你知道吗?”
哑哑没有辩解,只是低下头连声说:“安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你对不起的是我弟弟。”安笑别过脸,又不甘心的转过来对着哑哑:“安泽他从小削铅笔弄破了手指都囔囔着疼了好久,我都不知道他怎么割下刀的,我一想到,心里就生疼,安泽一向都停懂事很有分寸,学习也好各个方面,我爸妈从没为他操过心。安泽最最讨厌医院浓烈的消毒水味道,每次感冒发烧都死活不肯来医院。你呢?你做了什么?你让我那么优秀的弟弟割腕自杀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哑哑,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妹啊!”
“我……”哑哑也哭了起来,“笑笑对不起,你骂我吧,怎么骂我都行。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安泽会自杀。对不起。对不起。”
哑哑一个劲的说着对不起,安笑快气爆掉了,索性转过身对着栏杆不理她。
“笑笑,你不要不说话。你骂我吧,打我骂我都行。”
啪的一巴掌扇过去,动手的却不是安笑。
安笑惊得转身看过去,居然是娜娜出的手。
“这样够了吗?”娜娜扬了扬手,一把抓过哑哑的手臂说:“还是说你也希望我拿刀再割哑哑一刀你才能冷静下来?”
“我……”安笑看到哑哑捂着脸,一脸愧疚的神色,支吾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笑笑,如果你能原谅我,我愿意自己割一刀,就是两刀赎罪我也愿意的。”哑哑垂头很轻很轻的低语说了一句,“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安笑顺着手臂望去,哑哑的手腕也有一道旧伤痕,平素因为有红色丝带遮着看不出来,因为哑哑给出的说法是求的护身幸运带,她也就没多留意。此刻,惊讶后悔震撼,多种情绪交杂在一起,说不清道不真切,安笑心里一阵压抑,看到通风口的安乐,小正太眼睛瞪得大大的缩在通风口门边。
刚才自己歇斯底里的架势必定是吓着安乐,安笑走过去拉过安乐,“你们先回去吧,把乐乐一并带走,我去陪安泽。”
安笑不理会小正太在后边“妈妈妈妈”的叫唤,快步的进了房间。
“姐。你别怪哑哑。”安泽扯着安笑的衣服说:“是我自己没想开,怪不得别人的。反正恋爱这事又没有谁对谁错。而且是我当初缠着追哑哑的。不怨她。”
安笑压住安泽的手臂,“不要扯了,我没把她怎样。我让她们先回去了。”
“嗯。”安泽很明显的松了口气。
又是一阵叩门声,安笑有些恼了,真是,有没有个消停啊。
门被推开个隙缝,安乐小正太被推了进来,很快门又很自觉的合上。
小正太仰起脸,比划着手里的袋子,朝着床奔过去,冲安泽就是一个大大的微笑:“早饭,舅舅还没吃早饭。肚子饿饿。”
安泽伸长手臂探过去接过小正太手里的袋子放在床上,然后摸了摸安乐的小脑袋,自语说:“我都已经是当舅舅的人了呢。”
“乐乐,先跟娜娜姨回去好吗,妈妈和舅舅有话要说。”
“嗯,那乐乐先走了,舅舅早点回家找宝贝玩喔。”小正太道了别,朝门口走了几步,又回头,有些挣扎却还是一副落落大方的样子,“舅舅要早点好起来喔,到时候乐乐把可爱的熊宝宝借给舅舅玩。”
“好。”安泽笑出声来,他的小侄儿真的很可爱。
看到安泽笑了,小正太这才一颠一颠的蹦出房间。
“姐,我想出院了。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可真难闻。”
安笑走过去打开袋子,是一品粥的皮蛋瘦肉粥。一摸,还是热的。“吃完再出院吧。”
“好。”
安泽爽快的笑起来,伸出手想接,却被安笑挡开,“手不是不能用力么?我喂你吧。”
“姐,我是不是矫情了?其实还有个手可以的。”安泽晃了晃完好的手臂,“不过真的有很久和姐姐好好说说话了,小的时候我记得有一次姐姐也给我喂粥的。好像也是生病吧,不想吃东西,姐姐放学回来带的是一品粥的粥。那个时候一品粥还是个小小的店铺呢,哪象现在连锁店开的到处都是。”
安泽少年得意的又喝了一口粥说:“那个时侯我就想啊,姐姐对我可真好,长大以后我也要好好照顾姐姐。姐姐生病时我也给姐姐买粥喝,姐姐不开心时我就讲笑话给姐姐听……”
安笑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给安泽带过粥,小时候的微末小事,安泽居然还记得。还记了这么多年。
那个时候的自己真的对安泽很好吗?安笑想了想,小的时候她总是和江霖小影晴天一起玩,安泽太小,她总是嫌他麻烦丢给他魔方自己玩。甚至还讨厌过安泽的存在,别的人家只有一个孩子,她潜意识里总觉得安泽的存在分走了爸爸妈妈的爱。
也欺负过安泽的吧。跑腿的时候总是推给他,安泽还乐的屁颠屁颠的去做,夏天吃冷饮,安笑自己买了花脸,而塞给安泽水冰棒,而安泽却还是开心的说“谢谢姐姐”。罐装饮料刚出来那会,是健力宝吧?安笑总是自己买新奇的饮料,而塞给安泽酸梅粉泡的汁,而安泽却还笑着说好喝……
她真的是不称职的姐姐,而且还无良至极。
“小的时候,我就想我啊一定好好好学习,然后成绩很好,象江霖哥哥那样让人崇拜,然后姐姐就可以很自豪很骄傲的告诉人家,那个优秀的学生是我的弟弟哟……”安泽少年眸子黯淡下来,说:“可是我不优秀了,这么懦弱的寻思,传出去一定给姐姐丢脸的。”
“不会的。不会的。”安笑拉着安泽一字一顿慢慢说:“安泽在姐姐一直都是优秀的。这也是成长的一个劫罢了,我优秀的弟弟很勇敢的垮了过去,我相信他还是那个让姐姐自豪和骄傲的好孩子。”
“会的。”安泽回的很肯定,他摸了摸脑袋说:“只是以前说要好好照顾姐姐看来是不需要了,姐姐有欧阳姐夫了。欧阳姐夫跟我保证说会好好照顾姐姐的。”
安笑回过去一个微笑,不说话。
回去的车上,电台放着歌。
“我们一直到最后才学会
哭泣时候谁安慰
而成长让人觉得累
却已没有办法后退
啊咿啊~转眼之间已经长大
啊咿啊~梦与现实的落差
啊咿啊~我们还有什么剩下
回家吧声音沙哑
只是想找人说说话”
成长让人觉得累,却已没有办法后退。
成长的痛,安泽少年已经跨过,那道丑丑的伤痕会随着时间慢慢淡化,但却抹不去成长的印记。
十八岁的夏天,安泽少年真真正正的成长起来。
二十六岁的夏天,安笑学会珍惜和关心。
《败犬女王》里卢卡斯和单无双跨越了八年的差距,收获了甜蜜的爱情。而安泽少年败给了八年的差距,却跨过了人生的第一道坎。
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时光不在
打完电话,安笑带着安泽回娜娜的住所。到了门口,安泽却停住不肯走。安笑走回头握住他的手,安泽用手背遮了下鼻子,用力回握了握安笑的手,很慢却一步步向前走。
三个独立的房间,娜娜哑哑和安笑。娜娜指了指余下的书房问:“睡书房OK不?”
“OK,OK。”安泽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打开书房的门。
“哑哑不在,放心吧。”
安笑收回四处打量的目光,她确实是在担心,担心看到哑哑安泽会怎么样,而她又该怎么面对哑哑?
“那她人呢?”
“她回原来的房子住了,租期还余几天。”娜娜抽开茶几的抽屉,递过去一个幸运绳,很别致很好看,“给安泽吧,美少年本性都自恋,把伤痕遮起来就看不见了。象哑哑那样这么些年,都极少有人察觉的。”
安笑抓过幸运绳,细细摩挲着。
自私,自己是自私的吧。
在看到躺在医院的安泽,什么原因都不曾问过,也不曾听过哑哑的解释,便把所有的不满和愤怒的宣泄出来。哑哑都东西几乎都搬过来了,这么热的天,一个人留在几近空旷的房子里怎么受得了?
怨过念过吵过闹过,最后心里还是有舍不得和不放心,这应该就是友情了吧。
最后,安笑还是放心不下,“娜娜,你让哑哑回来吧,我不怨她了。”
娜娜嘴角偷偷含笑,却还是一本正经的发问:“那安泽呢?你不怕他见到哑哑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