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安笑对季晴天的了解以及垃圾篓里的泡面盒,很显然,季晴天属于后者。
冰箱里整齐摆放着酱菜,酱黄瓜。这是上次回去时季妈妈让带了分些给小影的。几罐啤酒,制冰盒,以及零星的几样小东西,空旷无比。
安笑合上冰箱,无奈的先烧水。
再打开柜子搜罗时,终于发现了大半袋大米。呼,总算有样能做饭的东西了。安笑利落的讨好米倒进锅里,倒上适量的水,开了电饭煲熬粥。
耐着性子等到水开,安笑小心的把水灌进暖水瓶里,洗了个干净的杯子,倒了大半杯水然后开始翻茶几的抽屉盒,果然被她找到了感冒药和消炎药。季晴天放东西的习惯还是没有变。
安笑拨开胶囊,把药粉撒进杯子搅拌好。
等她把杯子端进房的时候,晴天早已睡着了。安笑放下杯子,推了推季晴天,“起来啦。”
唔。季晴天慢慢撑起身体,偏着头就问:“可以吃饭了?”
“先吃药。”
“不吃。”
“不吃药的话,那饭也别吃了。”
“……”季晴天挣扎了一下,大概是真的饿坏了,他带着些委屈的妥协说:“可是胶囊我咽不下去。”
一杯水递到了他眼前,安笑一副“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样子,“喝吧。”
季晴天抓过杯子,仰起头,受难似的闭着眼睛猛灌一阵。咕噜咕噜很快就喝光。“现在可以了吗?”
“恩。”安笑接过杯子,出了房门,没过一会如法炮制的端出另一杯水,无视季晴天接近死灰色脸蛋,安笑把杯子递过去说:“消炎药。”
季晴天喝完药,大呼:“再来一杯。”在安笑诧异的眼神中解释说:“白开水,我是要白开水。”
噗,安笑接过杯子给晴天倒白开水。没错她是故意的。本来感冒药和消炎药只要放少许的水兑一下就可以了,不知是出于一时的坏心眼还是故意想看晴天痛苦的表情,她加了足足半杯水。
所以说:女人心,海底针。
季晴天明知道安笑整他,却依旧一口气灌完,是不是也说明民以食为天。吃饭最重要。
“什么时候可以吃饭啊。”季晴天喝完白开水,感觉好了很多。慢慢挪下床,目不转睛的看着安笑。
季晴天的眼眸很好看,清澈明亮,看向你时很认真,会给人一种你就是他世界的全部的错觉。没错,就是错觉。这样的眸子季晴天对她看了有20几年,安笑很清楚晴天并非出于故意,但就是这样才更让人窝火与生气,想冲他发火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你先去看会电视,再过一会就能吃了。”
没有多说什么话,安笑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一些,便去厨房看粥,连续保温再加热熬了几回。一锅粥总算煲到她预期的样子。
酱黄瓜,酱菜,白粥。成就了今天的午餐。
“我以为会是很丰盛的一桌大餐,怎么连肉都没有啊?我是病人呐。”
季晴天是标准的肉食主义者,可是皮肤却出奇的好,安笑本就怨念,再加上这样的一番话使得安笑想给季晴天送毒苹果的念头愈加强烈了。
“是病人就乖乖喝粥,看你那嗓音哑的。”
“那不正好嘛,唱歌也好听。”季晴天卷起至今绕成一个圈,“他一定很爱你,比我会讨好你,不会像我这样孩子气,为难着你……”
季晴天显摆式的唱了几句,眨巴着眼睛问安笑:“怎么样,唱的是不是很像,这大概是感冒带来的唯一益处了。”
“晴天,有时候你多生生病也挺好的。”比较听话比较好管,虽然还是有些拽,但完全没有以前的臭P。
切,季晴天喝了几口粥,赞说:“笑笑最拿得出手的就是熬粥和煲汤了,很好吃。很久没吃你烧的菜了,可惜这次又没机会。”
熬粥煲汤,不是什么技术活,只要用心留意谁都可以做得到。安笑也只是笑笑说:“不是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吗。你看你这什么食材都没有,让我怎么做?空手给你变出来?”
“回头我去买些菜备在冰箱里。”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都是些没头绪且没营养的话,却不会让人觉得无趣。
洗碗的时候,季晴天跟着她进厨房,安笑洗碗,季晴天很自觉的拿着干布擦碗。不大的厨房却静寂的听得到水流淌的声音。
“笑笑,我稀罕你,你稀罕我吗?”
季晴天突然冒出这样一句,安笑噗笑,“干嘛,想玩开心网的非常礼遇?开心网选项由三个:一,安笑感激的为季晴天做饭。二,安笑恨恨的弹季晴天的脑门。三,安笑对季晴天说句心里话。你说选哪个?”
“选三,安笑对季晴天说句心里话。”
“心里话就是季晴天脑子不正常烧糊涂了。”
“……”
隔了些时候,都没有听到季晴天反驳的消息,安笑洗好碗关掉水龙头,偏头看去时,季晴天顿住擦碗的手,定神的看着她。
“怎么了?”
安笑只感觉季晴天有些反常,探出手去触碰他的额头,貌似没有再升温啊。季晴天拉着安笑的手转了个圈,一个推靠,突如其来的凉意,安笑这才发现自己的背已抵在另一边墙壁上。季晴天一手撑着墙壁,一边搭在安笑的侧肩上,形成一个坚固的包围圈。
靠的很近,安笑可以清晰的看到季晴天扑闪狭长的睫毛,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微微的听得到。安笑只感觉心跳加速,大脑似乎也跟着加速运转,晕晕的无法思考。
哑哑有次讨论萌点时说过:男主角把女主角推到墙上,这样狗血的剧情也是萌点,贯穿古今亘古不变的萌点。
安笑想起这句话,低下头想,倘若晴天是男主角,那他一定推错了对象,她从不曾是他的女主角,始终默默扮演着他感情世界里的路人甲角色。
“我说我喜欢你。”季晴天压低头离安笑靠的极尽,一手支着安笑的下巴,经典的调戏动作。他一字一顿说:“我说——季晴天——喜欢——安笑。”
那一瞬间,安笑很不华丽的呆住了。
季晴天继续说:“那安笑也喜欢季晴天吗?”
安笑喜欢季晴天吗?
安笑也喜欢季晴天吗?
为爱再疯狂一次
安笑喜欢季晴天吗?
安笑也喜欢季晴天吗?
来,我们分析一下,这句子有什么不同。我相信只要不大意的人肯定都能发现,两个句子中,后一句很明显的多了一个“也”字。这样粗浅的结论说不定连安乐宝宝都能分得出来。
季晴天问的是第二句:“安笑也喜欢季晴天吗?”
多了一个也字,意义就不一样了。那个也字是表述在自己喜欢对方的前提之下的发问。
在这个星球,茫茫人海里,每一天都有五十亿人在错过,所以说,两个人能够相遇,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如果你能侥幸听到对方脉脉含情的对你说出一句“我喜欢你”,那便瞬间升华成缘分,一种很微妙的缘分。
再如果,如果你恰巧也喜欢他,这大概就是电影及书里常描写的两情相悦了。想想看,这样的概率有多小?数学不好的安笑虽然算不出来,但也知道那必定是个极小极小的数字。
安笑喜欢季晴天,喜欢了很多年,而且是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只是当这种只会在梦里出现的剧情突然毫无预兆的出现在现实时,安笑有些懵了。
宾馆的那一晚,季晴天坦白告诉她,他看了她的糖果信封小秘密,已经知道她喜欢他。当暗藏的心事隔了很多年突然爆出在阳光下,脑子里一瞬间涌现过逃走再也不见他的冲动。闭上眼想了很久,隔天照旧和他说话,同他耍闹。决定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她觉得暗恋并不是件可耻的什么事,安慰自己说当年喜欢季晴天的人本身就很多,不在乎再多她一个。尽管能一直喜欢下去的人并不多。
然后此刻,在听到季晴天的询问时,整个身体里的细胞像是纷纷叫嚣着呼喊起来,不安分的鼓动着不停的诉说要告诉他告诉他,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把心里的话一字不落的全都告诉他。不是藏的够深够久够累了吗,他也都知情了,那又为何不能再勇敢一次呢。
爱我请让我再疯狂一次。
安笑抬起脸,尽量平稳气息,对着季晴天说:“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吗?为什么还要问呢。你不过仗着我喜欢你,你想听是吗,那好,我告诉你,我全都告诉你。安笑喜欢季晴天,安笑一直都很喜欢季晴天。喜欢到看到他和洛薇薇牵手拥抱都不舍得死心的放弃,喜欢到时而抽风时而文艺的写了整整一大袋的细碎心情。……”
喜欢到毕业那年,你因为被洛薇薇甩而借着毕业感伤带着一大群人去酒吧喝到醉,不放心你的自己头一次踏进了酒吧。喜欢到明明喝醉没有直觉的人把自己当成洛薇薇拥抱亲吻,却贪恋唇齿间的一点点温度而没有推开他。喜欢到被无意识的对方推到压在身下,却借着微醉而傻傻的交出了自己的第一次,没有所谓的欢爱之后躺在心爱男子怀抱里静等美好的每一个明天。有的只是挣扎的起身,拖着酸痛到极致的身体把一切清理掉,为他熨衬衣为他准备早饭,而对方始终只以为是不记得对象的春梦一场罢了。
在接到化验单的那一刻,她也想向普通怀孕的妈妈一样幸福的告诉宝宝的父亲,微笑着告诉他他们在不久的十个月后会有个可爱的宝宝。可是她不能,他们既不相亲也未相爱。她该用什么样的口吻去阐述这件并不光彩的事呢。也会害怕自己的期待会因为对方一个冷冽的眼神或者无所谓的态度而冷却消失。
想过的吧,那时候的脑子里也曾冒出过狗血的戏码。象电视剧演的那般,利用青梅竹马的情谊,挂上怀孕的名号,然后对方因为责任感和多年培养起来撇不去的所谓友情而无奈的接受这个事实,上演一段无爱的婚姻,从此在心里默默惦念前女友。而她就是戏码里的坏女人,不讨巧又没人爱的角色。
还好,当时的她没有踏上那条狗血的不归路,想着无论如何一定要生下这个孩子,不论男女,然后好好疼他好好爱他。于是她默默消失了四年。
安笑很想把这些和盘托出,可是她不能,爱情就是纯粹的爱情。四年前她没有利用到孩子,现在也更没有必要。只是偶尔心里也曾自私的埋怨,埋怨季晴天为什么始终发现不了事情的真相,如果你知道了我们有个宝宝,而且是个很可爱的宝宝,你会不会真的会因为喜欢他而顺带着喜欢上她。这些知道难熬日子里的所谓信念而已。
看到说到流泪而哽咽着语竭的安笑,季晴天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无措而又笨拙的帮她擦着眼泪。最后垂头吻了上去,轻轻浅浅的一个吻,不带一丝的□,只是单纯的唇与唇的贴合。
拥抱的时候,季晴天听到安笑的问话,很轻很平静。她问,为什么要开口?如果什么都不说也许多年以后我会带着我的另一半牵手微笑经过你的身边,然后很自然的为他介绍说:这是我两小无猜的竹马季晴天。也许有一天在故地重游,能恰好遇到你,或许我们可以谈天说地笑得很开心。也许有一天,我们淡的连表面的友情都维系不了,那么或许我就直接对你摇摇手说你好,然后再挥挥手道再见。然后擦肩而过,这样不是很好吗?
这样不好,一点儿也不好。
“那么任性的喜欢我,难道就不打算也让我任性的喜欢你一次吗?这一次换我来追你喜欢你。你最后可以选择不接受我,但不要剥夺让我去喜欢的权利。”季晴天听到自己这样说。
那个时候的安笑并没有如自己梦里上演过幕的剧情那般,微笑的上前接过王子伸出的手。还是很自私的吧,她想也折磨一阵季晴天。想让他多少也付出一些,太理所当然的得到不会有人用心去珍惜。她也想随着时间分清季晴天对她是为感动而爱,还是为了爱情而爱。
在并非很久的以后,她穿着婚纱挽着身边的男子幸福的对着镜头微笑时。当她回想到彼时的意图,开始有些分不清是感叹自作自受的结果还是鸣谢老天特别的垂爱。
每一份爱情都不容易,都是需要用心呵护经营的。
所有结果的爱情才最美。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傍晚。安笑牵着安乐,季晴天推着购物车悠闲的逛着超市。
小正太走的有些累,抱着熊宝宝的手有些酸,安笑便笑着把他塞进购物车里。她和晴天一人握着一边,很有默契的慢慢推行。
超市里播放着甜蜜至极的情歌系列。
“你知道就算大雨将整个城市颠倒,
我会给你怀抱
受不了看见你背影来到
写下我度秒如年难捱的离骚
就算整个世界被寂寞绑票
我也不会奔跑
逃不了最后谁也都苍老
写下我时间和琴声交错的城堡”
季晴天的心情很好,仿佛连感冒症状都减轻了很多。尽管安笑还没有答应他,他似乎很有把握,相信她最后会回到自己身边,眼里永远只注视着他。莫名的,他就是有那样的自信。很应景的是,下一首歌很贴合他的心情。
“是否只有分别之后的期待
我才能体会你是我的最爱
是否只有用尽一生的等待
我们才能明白生命中的珍爱”
季晴天愉悦的哼唱起来。
“借我你的一生你说好不好
就算有一天我动也动不了
我要靠在你的身边诉说爱恋不变
直到我不能再说你也听不见”
季晴天的哼唱引来了周边顾客的侧目,小正太安乐听不懂歌词的意思,只是觉得两位大人心情都很好。妈妈心情好,他就可以买喜欢的玩具。
小正太咯咯笑着,很兴奋的挥着熊宝宝指向玩具区。购物车因为安乐不安分的扭到而微微有些晃动,安笑和晴天连忙稳住车,相视而笑,听着小正太的指挥去挑选玩具。
到底怎样才是爱情,怎样才算相思呢?
十年生死两茫茫的悲恸?还是两地分隔,每天用煲不尽的电话粥来诉说思念?
对安笑来说,她追的是平平淡淡的真实。她想把握生活厚重的实在感。
爱情或许就是两个人手牵着手逛吵闹的超市,但那种满足感也好过一个人的远足旅行。
也或许就是上班途中,突然很想念很想念对方,又怕打电话会打扰到对方,而慢慢手机键发短信,写了很长的几页内容都不够写,最后怕对方没有心思看下去,然后懊恼的删掉所有内容,仅仅的发送出去“我想你了”四个字。然后在收到对方我也想你了的短信时,反复看了好几遍最后对着黯淡的手机屏幕傻笑。
也许就是饭后石头剪刀布猜输要洗碗时,撒娇的耍赖伸出手说:“洗洁精很伤手呢。”然后对方套用一句广告词说:“老婆~快用不伤手的立白。”说完给一个浅吻,然后乖乖的去洗掉所有的碗筷。
这样的感觉才是安笑心目中所仰望的爱情。
爱情是一首相思半情歌,你唱一阕,我喝半曲,才最完美。
太过甜蜜的出行,挂在脸上的笑容也是真实的。很幸福的一家三口吧,周围的人都这么羡慕者。两个大人人牵着可爱的小正太,小正太抱着熊宝宝,很有爱的画面。咔嚓的一声。穿着工作服的人员晃着相机恭喜他们成为本日超市最幸福的顾客。照片会照成大海报贴在超市的醒目厅堂。
故地重游的时候,再看到幸福的合照。又是种怎样的感觉?
安笑有些怀疑日子的真假,做过太多类似的梦,这一次是不是又是虚空的梦境一场。
副歌第一句
PART1
从来都不知道六月天变脸也那么快。原本放晴的天忽然阴暗了下来,暴雨瓢泼瞬间倾洒整个城市,透过落地玻璃窗,可以看到雨水如雾席卷蔓延,但激烈非凡,豆大的水滴落到地面然后回弹,欢快的舞蹈起来,可是安笑却怎么也欢快不起来。
“妈妈,乐乐困了。”
小正太搂着熊宝宝坐在凳子上扯着安笑的衣袖,语调因为困意而微翘起来。安笑拍了拍他的发丝,起身点了份提拉米苏打发小正太。
“太甜了,乐乐的肚肚快饱了。”小正太吃了几勺开始抱怨起来,在看到妈妈递过来的眼神时,乖乖的闭上嘴捏紧熊宝宝,然后抓起勺子吃起来。只是那表情和眼神看的安笑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虐待他了。
雨越下越大,有些像电影里特意人工制出的暴雨。时不时还有人衣衫全湿的冲进店里避雨,囔囔着“下冰雹啦。”
听了这话,安笑连忙抱起安乐挪到离窗远一些的桌子上。想起安泽和哑哑,又不放心的播了电话去,叮嘱两人不要乱跑随意做一些吃的先凑合。
电话刚打完,就有号码打进,是晴天。
“笑笑,外面雨好大,开始下冰雹了。刚才看电视,气象台发布雷电、雷雨大风黄色预警信号和暴雨(冰雹)黄色预警信号。你千万别出门知道不。”
“我已经出门了。”安笑对着手机哀怨起来。
半个小时前,她还在家打电话给欧阳石问他想吃什么好准备晚餐。弄好食材时发现煲汤的调料用完了,安乐囔着要吃双皮奶和蓝莓蛋糕,她便正好带安乐出来,于是恰巧倒霉的赶上这场暴雨。
“不是早就该到家的吗?乐乐呢,你们现在在哪?”
感觉到季晴天的声音突然大声起来,安笑有些哀怨的说:“后来临时出来买蛋糕的。外面雨太大了,我和乐乐回不去。我们在剧场路的可爱多。”
“我知道了。你们哪都别去,待在店里等我,我去接你们。”
“喂,晴天晴天……”安笑看着已挂掉的电话愣神。没打算要他接啊,她自己等雨停就好,没必要牵累一个。再打电话过去是无人接听,安笑放下电话深呼吸叹了叹气,抓起勺子分吃安乐的提拉米苏。安乐明明肚子很饱很饱了,但看到有人抢他的甜点,又挥舞着勺子大吃起来,一时之间也忘记了被困在这里。
吃完提拉米苏,小正太无聊的还是眯着了,安笑把超市买的调料包塞进包里,把安乐抱过来靠在怀里。
没过多久,季晴天就来了。淋了一身的水,发丝湿的拧成一团,全无平时的造型。安笑看了还没反应过来就大声责备起来:“这么大雨还奔出来,你傻了啊,感冒还没好,淋一身雨,就那么想进医院啊……”
季晴天站在原地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安笑教训,等到她说完,这才笑着摸了摸鼻尖说:“就当是答谢你午餐的回礼好了,走吧。”
季晴天接过安笑桌上的包,看了看她怀里睡着的安乐,说:“我身上湿,乐乐你先抱着吧,走吧,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趁现在冰雹停了我们先走。”
可爱多的门口挂了一把伞,看上去很新很新。季晴天撑起来把伞挡在安笑的那边,到了车上,这才合上伞用干毛巾擦了擦脸。
“不是有伞吗?怎么还湿的这么透?”安笑有些不解,那么大雨,有伞虽然也不可避免会淋到,但没理由湿的那么透啊。
“刚下车就一身湿了,路过超市买了把伞,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季晴天开着车,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安笑的地址便问:“去哪?”
“去欧阳石那。”安笑连忙报了地址。
晴天皱了皱眉头,车开了一会,突然开口说:“搬出来。”
“嗯?”
“总住在欧阳石那多少也有些不方便,还是搬出吧。”季晴天说完又顺势提议说:“要不你搬来吧,在小影江霖的附近找个房子,以后也方便照顾。”
“这事以后再说吧。”安笑把安乐放好躺在车上,顺手摸摸小熊,熊宝宝已经被雨水湿了,湿哒哒的,安笑掰开安乐的手,把泰迪熊掏出来搁在前排副驾驶位子上。
没过一会,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传来,“该死的,又下冰雹了。”季晴天眉拧的快成一条线。
响声越来越大,安乐醒来后找不到熊宝宝,便迷离的蹭过来,呜呜的把头埋在安笑怀里。
“乐乐乖,不怕不怕,没事的。”安笑把安乐揽在怀里,手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安抚。
晴天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想起气象台预报说冰雹还不足于砸伤行人、砸坏车辆和农作物。但还是不放心的说:“笑笑你往中间坐坐,别离车窗太近。”
“恩。”安笑抱着安乐往中间的座椅移了过去。
这场冰雹下了足足近十分钟,好不容易在快到家时雨势有渐小的趋向,天也开始微亮了几分。
季晴天也加快了速度开车。
“晴天,你回去以后记得泡个热水澡,把感冒药喝了,记住不要开冷气。感觉到不舒服就立刻去医院。不要白痴的当自己是超人。”
“现在不流行超人了,我是无所不能的大神。”季晴天说着抓起安乐的小手摇了摇,“乐乐你说是不?”
“是。”安乐毫不吝啬的回给季晴天一个大大的笑容,小正太话也回的爽快又甜,心爱的熊宝宝还在人家手里提着呢。
“大神?恩,的确。”安笑瞥了一眼季晴天,没好气的回过去一句:“你是大神,大神经病。”
晴天把安笑送进楼里电梯前,便一一应允了安笑的嘱托,把泰迪熊放回安乐手里,挥了挥手道别。
回到家,安笑翻出板蓝根冲好了让安乐喝了,帮他换了衣服,便开了少儿频道放他在沙发上自己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