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所谓乐极生悲,就在拓跋沧眼看着终于将上官晴给逮住了的时候,突然间一道人影一晃,拓跋沧的怀中,瞬间多出一个绝色美男来。
长长的墨发在风中狂舞,月白色的长袍衣袂翻飞,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微眯着,红润的唇角轻轻上扬,仿佛突然间坠落人间的精灵,在淬不及防之间带给人无限的惊艳。
两个同样风华绝代的男子在暖暖的月光下静静地相拥着,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唯美以及诡异的感觉,连天边的月儿都害羞地躲了起来,一时之间连天地也跟着暗淡了下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上官晴之前大声呼救的战北溟。
拓跋沧一见自己怀中之人居然变成了自己的好兄弟,当下俊脸上一阵黑线闪过,心中更是闪过无数思绪。
敢情之前晴儿并非弄虚作假?溟果然就在这附近。
溟为什么会在这儿?是很早就在了还是刚到?
什么时候溟跟晴儿的感情这么好了?居然宁可伤害到十几年的兄弟之情也要为晴儿出头。难道自己的所作所为真的有那么人神共愤么?
根据自己对溟的了解,如果没有什么好处的话,溟是不会多管闲事的。上次他上门提亲的时候,溟突然站出来搅和了他的好事,已经令他感到万分诧异,百思不得其解了。如今溟突然冒出来管这档子闲事,更是令人匪夷所思。
“沧,没想到你竟然好这口,十几年的兄弟,我还以为自己够了解你了,如今看来,我对你的关心还远远不够,直到今天才搞清楚你真正的喜好。”就在拓跋沧思绪百转千回之际,战北溟如清泉般叮咚的声音响起,那声音之中分明充满了浓浓的戏谑之意。
“大哥,如果靖王殿下真的好这口的话,你就牺牲小我从了他吧,我看你们两个简直就是绝配啊。”上官晴从战北溟的身后探出一张绝美的脸,声音中满是幸灾乐祸。
“你这丫头,得了便宜还卖乖,连大哥也笑话,要不是你刚才叫得比杀猪还难听,我会管这档子的闲事么?”战北溟掰开拓跋沧搂着他的双手,掸了掸自己身上的长袍,优雅而从容,仿佛刚才那个被抱住的人不是他一般。
“溟,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我跟晴儿之间的事,你还是少插手。”拓跋沧原本想要来个生米煮成熟饭,这些日子以来他都在为此而挑灯夜读着,基本将皇宫里的春宫图都给翻烂了,凭着满腔的热血以及夜以继日的恶补,他自信自己的理论知识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提高,如今就差实践了。他自信满满的认为,只要他成功地将晴儿扑倒的话,晴儿就会食髓知味地迷恋上他了。可惜,竟然被溟给搅和了好事。
估计拓跋沧已经被晴儿折磨到失去理智的边缘了,堂堂靖王,居然没自信到要依靠某方面的特殊技能去拴住一个女人的心,也着实是够可怜的了。更为不幸的是,居然还被自己的好兄弟给破坏了这全盘的计划。
“沧,你我虽说是武夫,但是,也不能做出有辱斯文的事情来呀,这里是上官府,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妹妹被你给糟蹋了。”战北溟亲昵地帮晴儿拢了拢垂落在额前的长发,一脸的兄妹情深样。
“武,武夫?糟,糟蹋?”拓跋沧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结结巴巴地道。
天底下有像他们这么帅的武夫么?他对晴儿的感情天地可鉴,搜集了那么多的珍宝为聘,一心一意想要迎娶晴儿过门,是溟突然冒出来搅和了他的好事,他现在只不过是想要凭借这种特殊技能获得未来娘子的青睐,这也叫糟蹋?
“沧,你不顾晴儿的意愿就对晴儿动手动脚的,这和登徒浪子有什么区别?这不是糟蹋是什么?”战北溟轻叹一口气,收敛起所有的戏谑,一脸正色道,“沧,早点回宫吧,晴儿也该休息了。”
“晴儿……”拓跋沧一脸可怜兮兮地望着上官晴道,“我一个人睡不着,我想……”
“大哥,既然靖王殿下一个人睡不着,那就麻烦大哥再陪他吹吹风,晴儿好困,先回去睡了,你们慢慢聊。”上官晴话音一落,便运起上等的轻功,朝着自己的院内飞去。
拓跋沧一见晴儿说走就走,连忙飞身想要跟过去,却被战北溟一个纵身给拦截住了。
“溟,十多年的兄弟,你怎么忍心这样对我?!”拓跋沧眯起黑玉般的星眸,一脸受伤地道。
“沧,就是因为十多年的兄弟,我才更不能见你这般失去理智。”战北溟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地道,“晴儿的个性你又不是不了解,如果说你得到了她的身子就能让她对你死心塌地的话,我现在就放你过去。沧,晴儿如果真是那样的女子的话,你也不会对她死心塌地到这般地步了。晴儿并非世俗中那些虚荣的女子,如果你自以为是的那一套真管用的话,晴儿现在早就成为你的大嫂了。”
拓跋沧闻言,原本准备追随上官晴的脚步猛然间顿住了。
诚如溟所分析的那样,晴儿并非那些被世俗所束缚的女子,如果说占有了晴儿的身便能令晴儿死心塌地的话,那皇兄早就该成功了。对晴儿,他必须耐下心来,用自己的诚心慢慢打动她,而不是这种武夫式的暴力手段。
“溟,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谢谢你。”拓跋沧想通了之后,心情顿时豁然开朗,拍了拍战北溟的肩膀,感激地朝着战北溟点了点头,飞身离开了上官府。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拓跋沧果然没有再来骚扰上官晴,而拓跋阙也因为忙着处理朝政没消停了好长一段时间。没有了那些红尘俗世的烦心事,上官晴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砸在了修炼上,清风诀更是有了巨大的突破。如今她只要一运转起清风诀,体内的灵气便如清风一般洗涤她的五脏六腑,将她体内所有的毒素污秽排除干净,因此衣服上也经常会染上一层从体内排除出来的污垢,整件衣服被染得黑乎乎的。所以上官晴便索性在自己的房间里布上一个结界,然后褪去身上所有的衣裙,光着身体修炼。没有了衣衫的阻隔,修炼起来的效果便更为突出,而且这样修炼的话,每次只要换一下铺在床上的坐垫便可以了,不用像之前那般,每次修炼都会废掉一套衣衫。
在夜以继日的修炼中,上官晴的肌肤更显晶莹如玉,眉宇之间透着阵阵灵气,只一眼,便让人沉迷其中,再也移不开双眼。
在别人沉迷于上官晴的绝色容颜之中的时候,上官晴却沉迷在了修炼之中无法自拔,连战北溟的婚事都被她遗忘得一干二净。
对于修炼来说,像上官晴这般心无挂碍废寝忘食是一件好事,但是对于其他人来说,那绝对是一件非常郁闷的事情了。
终于,在上官晴自由自在地全力修炼了一段时间后,南宫飞雪便出现在了上官晴的房中,塞给了上官晴好几幅画像,其中有一副,赫然便是当朝公主。
当上官晴展开公主的画像的时候,小心肝也被狠狠地给撞了一下。
不会吧?大哥的行情居然这般好,连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都抛开矜持主动送画像来了?
“晴儿,你们兄妹之间比较容易沟通,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为娘希望,溟儿能够接受公主,毕竟这是我们上官家无上的尊荣,更何况,公主,可不是那么容易拒绝的,得罪了公主,我怕溟儿会吃亏。”南宫飞雪再三交代上官晴要努力说服战北溟接受公主。并非她这个做娘的想要攀附富贵,若她真是那样的人的话,当初早就逼迫晴儿嫁给太子殿下了。她之所以希望溟儿接受公主,实在是因为这个公主是出了名了刁蛮,一旦得罪了这位瘟神,那溟儿的前途必定大受影响,她不希望溟儿因为亲事而影响了前途。
上官晴一见画像便条件反射一般想要替战北溟拒绝,但扬眸见到娘亲脸上的那丝无奈后,知道这件事情不是她说拒绝便能拒绝的了的。
大哥的婚事和她不一样,她之前的退婚完全是皇家主动退后,而婚事之所以拖到现在还迟迟未定,主要原因也是因为拓跋兄弟之间互不相让,所以,鹬蚌相争,让她这个渔翁捡了个大便宜。可大哥这件事情却很棘手,这个刁蛮公主一亮相,那些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们谁敢跟她争,即使有几个不怕死的敢争也争不过啊,除非出现两个公主一起争,那也许还能互相扯皮一下,但是依眼前的局面,第二个公主却并未出现,而那个刁蛮公主,已经在开始催促上官家给个决定了。
上官晴将展开的画像收卷起来,素手微抬,在南宫飞雪微蹙的眉宇间轻轻地揉了揉,一脸乖巧地道:“娘亲莫急,晴儿这就是找大哥好好聊聊。”
“晴儿,为娘的实在不想委屈了溟儿,但是……”南宫飞雪欲言又止地道。
“娘,我明白的,夜深了,莫让爹爹在房中久等了。”上官晴眨巴着一双美眸,一脸捉侠地道。
“你这丫头,尽没个正经的。”南宫飞雪的脸上飞上一阵红晕,刚才紧张的气氛因为上官晴的这句话而冲淡了不少。
“娘亲快去吧,晴儿还要找大哥商议公主的事情呢。”上官晴推搡着将南宫飞雪推出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拿起南宫飞雪送来的那几张画像,飞身朝着战北溟的院落而去。
夜已深沉,四周一片静谧,绝大部分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连月光也怕打扰了人类的休息,悄悄地躲藏了起来。
硕大的夜明珠闪烁着清冷的光辉,照亮了案桌上的翩翩少年。但见他清绝的脸上凝满认真,一双狭长的丹凤眼若有所思地盯着案桌上的画像,手中的毛笔挥舞着,正全神贯注地画着画像。
当他感觉到一阵清雅的香气突然浮动的时候,如潭水般幽深的清眸闪过一阵尴尬,紧接着俊脸染上一层红晕,手中的毛笔一扔,做贼心虚地想要收起手中的画像,却被人捷足先登地抢走了手中的画像。
“哇,大哥,原来你早就有了意中人,亏我跟娘亲还在为你的亲事发愁。”上官晴抢过战北溟手中的画像,美眸一眨不眨地研究着画中人,红唇微启着道,“深更半夜不睡觉,居然画意中人的画像,大哥,看不出来你还蛮有心的嘛!这种事情是好事,何必偷偷摸摸的呢。大哥你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管她什么公主不公主的,大不了私奔,晴儿一定会帮你的。咦,大哥,看不出来你居然也这么好色,竟然画人家姑娘洗澡时候的……”
上官晴一边说一边凝眸研究着画像,当她终于看明白了画中之人居然一丝不挂地在洗澡的时候,忍不住一阵低呼,然后紧紧捂住自己殷红的菱唇,美眸死死盯着战北溟,一脸的不可思议。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像大哥这般清雅俊朗超凡脱俗之人,居然也会做这种事情,当下捂着小嘴整个人都石化了。
“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还给我。”战北溟的俊脸红得简直可以滴出血来了,伸手就想将画像抢走。
上官晴早有防备,一个闪身避开了战北溟的争抢,心中的好奇心更甚。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竟然能令大哥开了窍?不行,她一定得好好研究,只要将这个画中之人找出来,大哥赶紧与之成亲,就能马上解决公主的问题。毕竟,一国的公主,总不可能做大哥的小妾吧?就算公主要来搞破坏,到时候大不了私奔嘛。只要大哥的心中有了人选,那一切困难就都不是困难了。
上官晴再次展开被她随手收卷起来的画像,美眸死死盯着画中人,喃喃低语道:“这个画中人怎么这么眼熟?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可是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了。”
“晴儿,求求你别闹了,快点将画像还给我吧,我可以送你十颗夜明珠。”战北溟通红着俊脸开始以利诱之。
“十颗夜明珠?”上官晴闻言倒抽了一口冷气,“大哥,还真看不出来,你这个武夫还挺有钱的。”
战北溟闻言满脸黑线,话说现在该关心的不是他有没有钱的问题吧。
“晴儿,只要你将画像还我,我现在就将十颗夜明珠拿给你。”战北溟财大气粗地道。根据他对晴儿的了解,晴儿视财如命,面对这般巨大的诱惑,晴儿绝对会心动的。
然而,战北溟真的小瞧了她上官晴。
“大哥,晴儿虽然爱钱,但是,相比之下,晴儿更希望大哥能够幸福。”上官晴一脸正色地道,丝毫不会钱财所动心,美眸紧凝着画像,“这个手镯怎么这么眼熟,这个戒指也好生眼熟。”上官晴一边低语,一边朝着自己的手上一瞥,顿时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声。
战北溟早有准备,在上官晴发出撕心裂肺一般的吼叫声的时候,战北溟早就捂上了自己的耳朵。
“大哥,你,你太过分了——”上官晴素手一扬,手中的画像顿时被她撕了个稀巴烂,红唇一张一合地愤慨地控诉着,“你居然偷偷画我洗澡的时候,你,你什么时候偷看我洗澡了?”
“那怎么能算是偷看呢?那天要不是大哥救你,你差点就被沧给吃干抹净了……”战北溟一脸无辜地眨巴着清眸,轻声抗议着。
“那天,那天你居然早就在了?那为什么眼睁睁地看着我被拓跋沧非礼?”上官晴一听战北溟的解释,心中的火气更大了,大哥既然早就在了,怎么能一声不吭地任由她被拓跋沧非礼呢,他到底还是不是她大哥了?
不对不对,现在的问题不是大哥有没有见死不救,而是大哥怎么可以偷看她洗澡呢?
“要不是那天我觉得你的屋顶上月光特别明亮,我也不会跑到你的屋顶上去沐浴月光啊,更不会碰巧救了你。你不用太感谢我,要谢就谢那天晚上的月光吧。”战北溟一脸你不用太感激我的表情,仿佛没有看到上官晴脸上愤怒的红晕,扬唇轻声叹息道,“歌唱得难听不是你的错,但是,明知道自己唱歌唱得那么难听还一直唱下去,那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知道大哥那天晚上有多悲催吗?耳朵差一点点就残废了。”
“战北溟——”见过无耻的,没见过无耻到这种境界的,上官晴当下一个纵身朝着战北溟扑去。
“晴儿,原来你深更半夜来大哥房中是为了将大哥扑倒啊,你没这么猴急呀,给大哥一点时间好好准备一下,大哥一定以最完美的姿势迎接晴儿的扑倒。”战北溟一见晴儿飞身扑来,毫无闪避的意思,反而张开双臂一脸我很乐意的表情。
上官晴闻言满脸黑线,在空中一个紧急转身,与战北溟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虽然上官晴在紧急之中稳住了自己的身躯,但是,那道劲风却将战北溟桌上的画卷全部卷落,所有画像纷纷坠落地上,一幅幅展现在了上官晴的面前。
画中女子墨发如丝绸一般柔滑,肌肤如珍珠一般莹白亮泽,身姿婀娜,娇躯在水中若隐若现,月光洒在女子如玉的肌肤上,仿佛镀上了一层凝脂。每一张画像都画着同一个女子,而且全部都是清一色的美人出浴图,画中女子身姿绝美,灵气逼人,仿佛月宫嫦娥坠落凡尘,每一张画像虽然都画着同一个人,但是每一副画像中女子的神态却完全不一同。可见执笔之人,不但观察入微,而且心思细腻,将女子随意间的一个举手投足都能画得如此栩栩如生。
如果画中之人不是她上官晴的话,她绝对会由衷地赞叹一番的。
“战北溟,你跟你拼了——”上官晴一脸黑线地望着满地的美女出浴图,再次发出一阵狂吼声,再顾不得什么扑倒不扑倒这种敏感的话题了,飞身朝着战北溟身上扑去。
“哇,晴儿,你这也太热情了吧,大哥吃不消的。”战北溟一边喊着吃不消,一边展开双臂热情洋溢地欢迎着晴儿的飞扑。
上官晴美眸闪过一道狡黠的光芒,在空中轻轻一个旋转,双腿朝着战北溟的怀抱,狠狠窜去。
战北溟一个站立不稳,俊挺的身躯直直地栽了下去,双眸一闭,就这么昏死了过去。
上官晴没想到战北溟竟然会这般不经打,心中一惊,刚想上去为战北溟把脉,然而美眸在不经意间见到了那满地的画像,心中直气得咬牙切齿,从腰间取出几粒丹丸,素手一丢便飞入了战北溟的口中。
凭上官晴的医术,对付这种程度的昏倒,随便一粒丹丸便能搞定,完全没必要把脉,把脉只不过是因为心中紧张的一种条件发射罢了。
将丹丸丢进战北溟紧闭的红唇中,上官晴捡起撒了一地的画像,恶狠狠地全部撕得稀巴烂,然后还不解气,捡起画笔,找了张干净的画纸,素手挥舞,眨眼间便画好了一幅画像,然后,吹干墨迹,单手一扬,将刚画好的画像覆盖在战北溟的身上。最后,掸了掸身上的纱裙,轻哼一声离开了战北溟的房间。
当上官晴一离开战北溟的房间的时候,原本乖乖地躺在地上的战北溟倏地睁开了一双璀璨的星眸,一个挺身便从地上坐了起来,望着被上官晴撕得粉碎的画像,摇头轻叹一声:“这丫头,真够无情的。”
叹息完后,战北溟拿起上官晴临走前盖在他身上的画像,绝美的脸上扬起一抹笑靥,一双如碧波潭水般深邃的清眸上溢满宠溺,如珍宝一般卷起那张画像,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喃喃自语道:“真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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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百里无霜?怎么可能?
跃然纸上的,是一只巨大的乌龟,只不过这只乌龟的脑袋特别大,也特别帅,刚好和战北溟那张绝美的脸蛋长得一模一样。但见这只庞大的乌龟正被人打得四脚朝天,肚里中间写着几个秀气而不失刚劲的大字:战北溟的前世今生。
战北溟收卷起乌龟画像后,突然又想到什么,于是又将乌龟画像摊开,在乌龟的边上又画了另一只乌龟,脑袋也是特别巨大,正巧长得和上官晴一模一样,也是四脚朝天肚子朝上,在肚子的中间,写上几个遒劲有力的大字:上官晴的前世今生。
画完后,又非常满意地欣赏了一会儿,这才万分不舍地将画像收藏了起来,大有将其当做传世之作珍藏的架势。
第二天一大早,上官晴这才想起娘亲交代的事情还没有完成,于是蹑手蹑脚地来到战北溟的房中,碰巧战北溟的房中,上官晴紧绷的弦总算松了下来,将南宫飞雪交给她的几张画像往战北溟的书桌上一放,正准备离开的时候,门口刚巧碰到一身劲装的战北溟。
墨发高束,一身黑色的劲装勾勒出战北溟修长而不失健硕的身躯,同时也衬托出肌肤如白玉般晶莹剔透,狭长的丹凤眼光芒四射,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与他平时慵懒的气质完全两样。整个人看起来如猎豹一般矫捷,手持一把森寒的宝剑,看样子是刚从外面练剑回来。
此时的战北溟,身姿矫健,气势如虹,直把上官晴看得一愣一愣的,心中暗想着:怪不得人家说佛要金装,战北溟这身行头一穿,整个人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哪里还有昨晚那种吊儿郎当的纨绔样。
“咦,晴儿妹妹,一大早就来看大哥了啊?莫非晴儿妹妹你昨晚也是孤枕难眠?早知道大哥就去你房间陪你了。”战北溟一见上官晴,仿佛猫儿见到了鱼,哪里还有刚才刚劲有力的矫健样。
上官晴在心中暗叹,看来,人的本质才是最关键的,像战北溟这种没个正经的人,就算穿上龙袍也不像皇帝。
一接收到战北溟那双幽潭般深邃的黑眸,上官晴顿时一阵不舒服,想起昨晚那些画像,顿时感到整个人仿佛没穿衣服一般,心里别提有多别扭了。
“这些画像是娘亲叫我交给你的,其中有一张还是当朝公主的,你自己看着办吧。”上官晴火速说完这些话,将手中的画像往战北溟的身上一扔,飞也似地逃走了。
“我有那么可怕吗?怎么跟见了鬼似的?”战北溟一脸无辜地望着上官晴远去的背影,垂眸望了眼怀中的画像,无奈地甩甩头,展开画像一看,发现其中有一张画像果然是公主的。
“看来是时候出去避一避了。”战北溟望着手中的画像喃喃低语道。
第二天,整个京师都在盛传边关一带盗匪猖獗,朝廷准备派人剿匪。
第三天,战北溟自动请缨,带着军队远赴边关剿匪。
据说,那位一心想要嫁给战北溟的刁蛮公主还为此事闹得不可开交,直说:朝廷要去剿匪,派谁不行,非得派她看上的人去,这分明是故意不让她好过。
朝廷自然有朝廷的想法,正如那位刁蛮公主所说的那样,剿匪这种事情,派谁去不行啊,战北溟在这个时候自动请缨,摆明了是借此来拒绝公主,皇家都是人精,又岂会看不出来?但是既然战北溟都已经出此下策了,可见他对公主确实无心。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皇家多的是公主,但是像战北溟这样的良将,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孰重孰轻一看便知,所以索性做了这个顺水人情,任由战北溟去边关剿匪去了。
战北溟的婚事因为战北溟的离开而就此搁浅,而上官晴的婚事却又被世人拿出来品头论足了。
对于世俗的看法,上官晴一直以来都不怎么当回事,但是,她担心拓跋兄弟在世俗舆论的煽风点火之下,死灰复燃地再次上门提亲,于是心中也有了出去避避风头的想法。
可是,天下之大,她应该去哪里呢?
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大宇国,那里始终都是她的母国,而且有大哥和迦这样的亲人在,那里有她的记忆与牵挂。但是,一想起惊宸,她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生生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