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于波来说,这本书就是充满罪恶的书,一个可以指导他去杀人的书。”我道。
“不错!”苏乔点了点头,道:“在于波的想法来看,凡事借这本书的女人都是不贞不忠的水性扬花女人,是要用这本书来勾引其它男人的。等她们去干这种勾当,不如在她们刚借到这本书的时候就杀了她们,让她们再没有机会去背叛她们的丈夫,没有机会去勾引别的男人。”
一本再普通不过的书竟然成了他的杀人指导手册?不可思议?又或是一种悲哀?没有人可以了解另一个人的想法,任凭它再古怪再离奇,在当事人心里它就是法则,没有人可以颠覆。我看着眼前的苏乔,那么她哪?时候也有着一些古怪离奇的想法?
“我就是这样帮他分析自己的心态的,对于一个心理上有问题的病人来说,坦率的分析一下病理的成因其实就是一贴好药,让他清醒的好药。”苏乔有点得意的道。
让他清醒?清醒到跳楼自杀?我没有把疑问说出口,只是安静地看了一会苏乔,然后慢慢地从口袋里摸出了那条项链。很明显的,我看到了苏乔脸上那类似惊慌又仿佛是恐惧的神情。但也只是一瞬,一闪既过。
“你说过这是古代用来催眠的东西,是吗?”我紧紧地盯着她,她的心理防线似乎异常的好,只消一刻,脸上已经换上了轻松平静的表情。
“是啊,你怎么也有?”苏乔从头颈上把她的那条项链拿了出来。
“一模一样哪!”我把圆片捏在了手心里,感觉从它表面传来的微微灼热的温度。
“我们还真是一对!”苏乔看似无意地捏着圆片的项链晃了一下,我却立刻感觉到耳朵里嗡的一声作响,仿佛有人贴着你耳朵边重重地敲响了一个大钟以后的轰鸣感。
晕眩~~!
我立刻握紧了手上的圆片,那灼热的温度立刻上升,仿佛要把我的手心烫伤一般,也让我的脑筋一下子跟着清醒了过来。
苏乔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我努力让自己镇定,毕竟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心理学专家,我这个半调子自然不是她的对手。
仿佛是一个世纪之久,苏乔只是看作漫不经心的晃悠着她脖子上的项链,却不知道我此刻已经到了极限,身上的汗水早已经湿透了衣服,我甚至感觉到头顶上冒出来的热气。一只手死死地握着圆片,生怕一不小心就被苏乔的圆片吸引了全部心神。
身体几乎很难移动了,我感觉到即使是动一动舌头都非常的困难,千钧一般的重量压在我胸口上,好想睡,好想休息……
不行!
睁大眼睛……!
我在心里拼命地提醒着自己……!
好久……时间都已经凝固……
“哎~~!”苏乔突然叹了口气,我也立刻感觉到身体上的重压为之一松,她放弃了吗?为什么?她就快要成功了,难道她看不出我已经快支持不下去了吗?
“看来你也是行家嘛!”苏乔突然笑了出来,那个样子仿佛只是和同行之间的一个小小讨论结束了而已,丝毫看不出来刚刚我们还在互相较量着,气氛就在她轻松一笑间就缓和了下来。
“怎么比的上你。”我恭维了一句。
“这是你老师赵醒从一个地摊上淘来的,然后送给了我。没想到你也会有。”苏乔又晃动了一下她的圆片,不过这回什么也没有发生,我感觉不到丝毫的压力。
真的是老师赵醒给她的吗?那么赵醒又真的只是从地摊上淘来的吗?在撒谎?谁?赵醒还是苏乔?不知怎的,我竟然宁可是赵醒在撒谎。难道,只是因为她长的像印雪?所以我就总是下意识地相信她吗?转过头,我不想再看她的脸。
慢慢地站起身,我连看都不看苏乔一眼,道:“我走了。”再问下去也是枉然。
门轻轻关上,苏乔仍然一动不动的看着门,手里把玩着那个圆片,一个古怪的笑容慢慢的爬上她的脸……
“你喜欢他……是吗?”
“不……没有……”
“你不要骗我,你怎么可能骗的了我?”
“没……没有……”
“不要骗我!”
“……”
“你要记住,我们……是一体的,永远……”
※※※
我回过头,看着已经闭上的房门,门后的她究竟是怎么样的?我不了解她,即使她长的如此像印雪,却给人以迷一样的茫然。
轻轻闭上眼睛,微微呼了口气,我感觉到身体周围的波动……
奇怪……
两个……波动……?
又重叠在一起了……?
那是什么?
我睁开眼睛,那感觉又突然消失了,等我再次闭上眼睛,刚才的奇怪波动早已经消失了。
第四十三章 心脏
“林逍!”我才刚打开门,阿宝蹦蹦跳跳的身体已经朝我扑了过来,幸好我躲的快,要不然还真要被她结结实实地撞了上来。
“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共军还远着哪!”我笑着和阿宝开了个玩笑,却看到方蕾和李洋一脸严肃,难道又有什么事情了吗?
“怎么了?”我关切的问。
“刚才有个律师打电话过来,说是于波的父亲于剑要被送往老年福利院了,让你去收拾一下他的遗物。”李洋回答。
“我?为什么是我?”我不解的问。难道于波已经没有其他的亲人了吗?
“因为于波的遗嘱上写明是让你去做的啊!”李洋回答:“于波好像没有别的亲人了,他父亲于剑又老年痴呆。”
收拾遗物?为什么是我?难道只因为在他死前只和我接触过吗?他既然已经早早地定下了遗嘱,那么就是说他早就料到自己会有这个下场了?
有着一颗赴死的心,会是怎样的感觉?
我低下了头,学长,请容许我再叫你学长,因为不管如何,你永远都是我的学长。你的笑容和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徘徊,我尤记得你对我说的第一局话:“要参加社团吗?”似乎只有你注意到了我,在那纷纷嚷嚷的下午,无数同学的经过,却让你只唤住了我。你从来不介意我的古怪脾气,也愿意听我说话。可为什么,你却不能把你心里的话告诉我?如果早知如此,我是否该早点和你好好谈谈?
唉~~!已经没有如果了,命运就是如此,当你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我扬起了头,努力不让自己的泪水从我眼眶里流下来。这是我第一次因为于波的死而感到悲伤,也许也只是这个时候,我记起了他是我的学长,而不是一个变态的连环杀手。
“你……去吗?”阿宝在旁边小心翼翼的问。
“恩!”我点了点头,轻声道:“当然去。”既然学长你已经把你的后事托付给了我,我当然要去。
“那我们走吧!”方蕾站了起来,我们一行人向于波的家进发。
到了于波家门口,发现此时正有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子正等着我们,见我们走过去就马上迎了上来,职业化的笑容,道:“你们好,我是于波的律师马晓。”
“你好,我就是林逍。”我自我介绍。
“这是于波要我交给你的东西。”马晓把一个信封交给了我,我掂量了一下,发现里面很轻,好像还有一个小小的金属东西,应该是钥匙。
“于波的父亲于剑过一会大概会有老年福利院的人来接,于波已经事先把房子的产权委托给了我们,只要他死后就把房子卖出,而房子的钱就用来支付他父亲去老年福利院的钱。”马晓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道:“所以你们在收拾好他的遗物以后就尽快离开吧,会有人来接收房子的。”
居然已经把生后事考虑的如此周详,这的确是学长于波的作风。我们冲马晓笑了笑,就走进了房间,而马晓则告辞离开了。
打开信封,果然是一把小小的钥匙,还有一个小纸条,上面写着:“汇丰银行,保险柜,密码:342516”
银行密码箱的钥匙?他藏了些什么?
我疑惑的收好钥匙,于剑的父亲正呆呆的坐在床沿上,他知道他儿子的死讯吗?也许不知道吧,因为已经痴呆了。有些时候,是不是痴呆了反而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至少可以不用悲伤儿子的离去?
“于伯父。”我试着叫了他一下,不过他完全没有反映,好像聋了一样。
“他听不见的。”方蕾道:“老年痴呆症的患者通常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就像现在这样吗?出神的发着呆,也算是一种幸福。
我四下张望了一下房间,里面几乎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当然,我也并不是为了钱而来。看了看贴在墙上的这么多黑白照片,我冲李洋他们道:“不如我们把照片整理一下,其它的就放在这里吧。”
“好啊,反正我看这里的家具也值不了多少钱。”李洋点头答应。接下来就是我、李洋和方蕾对整间房子的大整理,阿宝则负责看着老人。
于波曾经说于剑是个摄影爱好者,果然,他的家里几乎到处都是一叠叠的黑白照片,几乎包含着于剑从成年开始断断续续拍下的东西。从照片上看来似乎于剑是一个非常爱交朋友的人,因为他的照片大多数都是许许多多的人的合照,上面都是上个年代的年轻人,如今成了我们的父辈,看着他们青涩又懵懂的样子,似乎也能感觉到当时那个年代的贫乏和纯真。还有最多的,自然是于剑妻子卓佩慈的照片了,照的技术非常好,使得本就长的不错的卓佩慈显得更加美丽,好像是电影明星一般。
在这一堆照片里,似乎有一叠有点不一样,吸引了我的注意。那是一些青年男子在一起的合影,不过照片上从有一个人的脸不是因为反光看不清楚,就是正好被别的什么东西遮住了大半看不真切。而这个人的脸我却仿佛在什么地方看见过,在哪里?于剑的摄影技术这么好,怎么会有曝光?而且这叠照片似乎不是非常旧,和其它一些已经泛黄的照片有明显的区别。他们是应该被很妥善的收藏的,但是最近又被随意的置放了。
收拾才一半的时候,老年福利院的人就来接于剑了,望着他茫然地跟着福利院的人离开的背影,我突然有阵莫名的酸楚,我们都会老去,甚至老到连自己连自己的亲人都不再记忆,那个时候,又只剩下了什么?一个孤寂、老去、等死、封闭、绝望的灵魂?
收拾完毕,我们只是把一些看似重要的照片通通收拾在了一个大盒子里就离开这个家,把偌大却冰冷的房间永远的抛在了脑后。
从出租车的玻璃往外望去,街上的人群熙熙攘攘,谁也不会在意正有一个孤单的痴呆老人被送往了老年福利院,他即将老死的地方。车子正开往汇丰银行,李洋和阿宝正在仔细研究着那叠有点奇怪的照片。而我则安静地发着呆,方蕾的手被我握在手里,这时候,我需要有东西让我感觉我还拥有着什么。
进入银行,跟着工作人员走进一排又一排密码柜的银行密室里,我感觉有点冷,即使有着中央空调我仍然感觉到肌肤上的鸡皮疙瘩,大概我不习惯来这种地方。这个地方让我想起了停尸房的那一排排冰柜,只不过这里是收藏贵重物品,那里是收藏死人的身体。
来到一个密码柜前,工作人员知道我们输入了密码,一个小小的,和骨灰盒差不多大小的盒子从密码柜里自动伸了出来。然后工作人员告诉我们接下来只要用钥匙就能打开它以后就离开了,剩下我们四个人围着个小小的盒子。
用钥匙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更小一点的盒子,红木质地的。
真的更像骨灰盒……
打开,上面是一个白色信封,而白色信封的下面,居然是……一颗已经风干了的心脏,人类的心脏!
“好恶心啊~!”阿宝在一旁叫道。
我打开信封,里面应该是于波的笔迹,只见上面写道:“林逍学弟,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应该再也见不到我了。而我的事情,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了。杀了她们只是为了得到心灵上的安慰,我恨她们,恨所有想要勾引别的男人的女人。我的父亲,如此之爱那个女人,可那个女人却背叛了他。难道这就是爱,这就是夫妻?我的父亲不过是个爱交朋友的人,所以有些时候总会忽略她,而她却拿此为红杏出墙的借口!所以,我狠她,要杀了她,要杀了天下所有像她这样的女人。但是残存一点的理智却告诉我这是不对的,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我没有办法管住我自己的手。
家里的那些照片应该是父亲的最爱,如果可以,请你代为保管,直到我父亲去世的时候,你再帮我把它们都烧了吧。
至于盒子里的另外那个东西,是父亲的,我只知道是在二十年前父亲突然拿回家的东西,而他也从来没有和我提过它。应该是父亲的一个秘密,所有人都会有秘密,那也请你在我父亲死后烧了它吧!
学长:于波”
“这究竟是谁的啊?”阿宝在一旁发问。
我没有说话,好久,才慢慢的吐出了两个字:“蒋梅?”
蒋梅?我只突然想到了她,想到了她失去的心脏。不过,如果真的是蒋梅的心脏,那么为什么会在于剑的手里?他要保留这颗心脏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他就是那个想要把亚纳族封印揭开的人?不对,白灵说他在学校里,于剑不在学校。不会是他。
那么……他要心脏干什么?
“把心脏拿回去。”方蕾看着我手里的盒子,道:“我想这东西应该会有用处。”
“什么用处?”李洋忙问。
“回去就知道了。”方蕾有点得意的朝我们眨了眨眼睛。
※※※
回到学校,学术会自然是不去参加了。四个人把房间门紧闭上,方蕾把窗帘也拉的严严实实的,房间里顿时暗了下来。
“把东西给我。”方蕾从我手中接过红木盒子,轻轻的打开放在她的面前,然后拿起了桌子上的热水瓶就往红木盒子里倒水!
“啊,你~~~”我叫了出来。
“水是唯一可以自由来往阴阳两界的东西。”方蕾解释,“没有心脏的灵魂是不完整的,没有办法重新投胎转世。而如果用这心脏来召唤它曾经的主人的话一定会把灵魂召唤过来,因为她也一定在寻找它!”
“哇~~~有鬼啊~~!”阿宝一边叫着一边躲到了李洋的身后。 李洋立刻向她抛了一个你好胆小的眼神,道:“怕就不要跟着我们啊!”
“才不要!”阿宝似乎是不想离开,挺了挺胸,道:“放心,我不会走的!”
片刻之间,水就已经灌满了整个红木盒子,那盒子里的水似乎很奇怪,有着一圈圈的涟漪,向外扩散开来。空气中的温度突然急剧下降,我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明显的,甚至不需要我运用灵魂召唤术,我就可以感觉到非常大的波动,从我的皮肤表面滑动而过。
方蕾已经开始对着红木盒子小声地念着咒语,咒语念的越快,红木盒子里的水波动的就越厉害。周围的景物开始变的更黑更暗,家具的景象开始模糊甚至扭曲,一会就全都消失不见了。仿佛只剩下我们四人站立在一个无比空旷的黑暗里,那个红木盒子的表面发着淡淡的红光。
慢慢地,就在红木盒子的前方,开始出现如电波信号一样的波动,居然肉眼可以看见,逐渐成型,那是一个女人的身影……
白衬衣,蓝裙子……
蒋梅?
白衬衣是敞开的,露出了里面的胸部,心脏部位是一个大洞,黑色的鲜血凝固在那里,如一朵绽放开来的黑色玫瑰,孤傲的仰着头。
一定是蒋梅了!
只是她好像只有一个平面的呈像而已,而且时断时续,仿佛随时会消失。
“蒋梅?”我轻声的问。
“还……还给我……”蒋梅的声音漂浮着从空气中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好像是大海上女妖的轻吟歌唱,有种异样的魅惑。
方蕾停止了咒语,而是弯身把红木盒子拿了起来,放在胸前,道:“可以还给你,不过你要回答我们的问题。”
“问……问题?”蒋梅的神智不知道是不是还算清醒?
“对,回答问题,还你心脏。”方蕾仿佛在诱哄着一个孩子。
“问题!?”蒋梅似乎同意了。
“你是病死的吗?”方蕾问。
“病?死……?不……不是……不是病死的。”蒋梅的语气很坚定。
“那是谁?是谁害死你的?”方蕾急忙问。
“是……是……”
就在蒋梅要说出口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不妙,那是一种被猛兽窥视的本能,汗毛唰的一下都竖了起来。一股异常大的波动从暗处向这里涌来,我看见了周围黑暗处类似于波浪翻滚的波动,甚至隐隐有好几张鬼脸在里面闪烁。
“不好!”我大叫了出来。
可惜已经晚了,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蒋梅的身影被眼前的这波黑浪一口吞噬,她想要说出来的话也被黑浪掩盖了。
接着是轰的一声巨响,我只是下意识的朝方蕾那里扑了过去,一把把她扑倒在地,而红木盒子也在轰声中炸了开来,在我们眼皮底下化为了灰烬~~!
第四十四章 预警
“你们没事吧?”我挥着手,一边努力想把弥漫在空气中的烟尘拂去,一边关切的问着不远处趴在地上的李洋和阿宝,再低下头,方蕾除了脸上一脸的灰尘之外似乎看上去并不大碍,这让我安心下来。
“没……没事。”李洋一边拉着阿宝站起来一边咳嗽着,这烟尘实在太到了,弄的两个人的脸都回头土脑的。
“怎么回事?”阿宝着急的问,再仔细一看原先放红木盒子的地方,早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留下一小堆灰尘。
“是有人在暗中搞鬼,”方蕾道:“没想到这个人的法力竟然可以这么厉害。”
我感觉到方蕾说话时候身体在微微颤抖,握紧了她的手,我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容,可她却叹了口气,道:“这样的法术恐怕连我师父都没有办法达到的。”
“别担心,总会有办法的。”其实我自己都觉得这安慰有点苍白。
“现在可好,唯一的线索也没有了。”阿宝无奈的耸了耸肩。
“总会有办法的。”我像是在念着一个咒语,安慰着他们,可一旦想到刚才那隐藏着巨大能量的黑浪,我的心也是直往下沉,还有七天的时间,白灵让我们找出那个幕后的人,可只有七天,怎么办?我不知道,只是觉得浑身乏力。
这样一折腾,时间也已经到了中午,李洋和阿宝吵着要去吃饭,而我是胃口全无,最后只好让李洋、阿宝和方蕾去了食堂。
“你等一会,我到食堂买了饭就回来和你一起吃。”方蕾临走前对我道。
“恩,我不饿,你不用急着回来。”我一边喝着水一边看着他们走出了房门,窗户的窗帘还是拉上的,我突然感觉到这水好冰凉,冰凉的我连食道都感觉被冻住一样。放下杯子,我慢慢走到窗户前想把窗帘拉开,可刚伸出手……
突然……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全身都发冷……
我打了个冷颤,环顾了一下四周,什么都没有,多心了?
于是,一把抓住窗帘就把它拉了开来……
窗帘后面居然不是户外,而是……一个小红衣女孩半截的身体,她的眼睛没有眼珠,只有白白的一片,红色的鲜血顺着她已经青黑的小手流了下来,她的一半脸孔已经腐烂。
“啊~~!”小女孩发出尖锐的叫声,刺的我耳膜一阵轰鸣。
倒退了一步,我松开了窗帘,窗帘落下以后只听到嘶的一声,小女孩用沾满鲜血的手撕开了窗帘布,只见白色的窗帘下伸出的一双干枯的小手。
碰的一声,我碰到了身后的桌子,刚才的那杯水也被我撞翻在了桌子上,里面剩下的半杯水顺着桌子留淌了下来。
血腥味道~~~
弥漫在空气里,我低头一看,那半杯清水居然已经变成了浓稠的血浆,而且似乎那杯子里有着怎么也流淌不完的血水一样,我的手摸到了它,好粘腻,我使劲地往自己身上一蹭,蹭不掉……
再抬头,窗帘后面的小女孩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个被撕裂开来的大洞,还有斑斑的血迹。没有多想,我连忙转身冲向了房门,在就在打开的那一刹那,我犹豫了,我害怕这门之后也会出现她。
可是那流淌下来的血水越来越多,眼看就要流到我的脚下,没有办法,我猛地拉开了房门,没有任何东西!
喘了口气,我走出去立刻把门关上,血腥味似乎立刻轻了许多,我这才松了口气。我要出去,离开这里,去找方蕾!定了定神,我向楼梯口冲去。
安静,安静,出奇的安静,只有我自己的呼吸声……
这楼梯明明只有三层,为什么还没有到底?已经几层了?大概也有六、七层了吧!我停下了脚步,六、七层?我在哪里?
抬头,想要找原先的楼梯口,可居然已经不见了,只有蜿蜒而上如螺旋一般的楼梯,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