暄之看着她,心不自一阵生疼,水光的墨玉眼珠蓄;自了不忍和疼惜,琬儿,暄哥哥是为了你好,你会明自暄哥哥的苦心的!
“住在这儿好吗?”
暄之环视着屋内四周,较之朝凤殿,这里逊色了不少,铺陈摆设算不得十分精致,而且处于皇宫偏僻的一处,门庭往来稀薄,说得不好听一点,这座宫殿在宫里就快和冷宫差不多了。从朝凤宫搬到这儿,就像境遇陡然从天落到地,般人应该很难接受这种落差。
“嗯,”
若琬笑着点点头,环顾了一眼,虽然格局装饰简单了点,可是这里够安静,很符合她,那座地位显赫的中宫殿堂反而没这儿自在,整日让人提心吊胆。
“这里可是我自己选的,暄哥哥你说能不好吗?”
“贤王殿下,其实娘娘都是因——”
梅柳站在一旁正要开口,不料被若琬一下子给挡了回去,直催促着她往门外去,一脸笑嘻嘻的。
“柳儿,你刚才不是问秋月人吗?我看到她出去了,你快点去找她吧!”
“娘娘——”
梅柳嘟着小嘴, 一副极不情愿被赶出去的模样,不过看在娘娘那么极力想掩饰的份上,她这个做丫环的又怎么好拆她的台了?唉!算了,这就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柳儿刚刚是不是想说什么?”
“不用在意她,小孩子就喜欢乱说话的!”若琬笑着解释道,暄之精美的容颜突然有了一丝感叹之色。
“柳儿今年也有十三了吧,再过两年就到及笄之年了,就是大姑娘了!”
“嗯,”若琬点头,在他旁边的木椅上端淑半坐,面色从容而淡定,目光悠远温蜿,“时间好像一晃就过去了,到时候我们一定给她找户好人家。”
“琬儿!”
暄之眼色深邃的看着她,那漆黑如夜的星睥似被层层愁绪包裹住,难以释怀。
“你是暄哥哥心里唯一的新娘子,即使这辈子都不能娶到你,暄哥哥也会守候你一辈子的。”
若琬清澈如水的眼眸很快闪过一道黯影,随即拉过暄之的手放在茶几上,紧紧相握,抿嘴微笑,宛如灿花,“只要暄哥哥想好了,无论到哪儿,琬儿都无怨无悔的追随你。”
第一百零五章
强劲的风扑朔而来, 一圈一圈目荔在辽阔的苍穹里,笔直肃威的锦旗姐风肆意翻滚着。
站在古老巍峨的城墙上瞻望,那条浩浩荡荔的队伍宛如一条逶迤的长蛇,在落日的余晖的映照下,惭行惭远。
吹动的衣摆如同人的此刻心境一般,狂乱无章。
低低的呜咽声被萧萧的风声覆盖,断断续续,若有似无。
若琬不时撇过头去瞟视,三娘哀戚不舍的眼泪,爹沧桑落寞的神色,还有大家脸上各异的表情,都像是她心中的剌。
——姐走了,那个红妆素裹的娇艳美人最后待待对她说了一句,“别以为你这次帮了我,我就会感辙你啊!以后我也欺负不到你了,算是你拴了个便宜!”
那样的话竟然让她觉得有一点亲切,心里一阵泛酸,以后不知要待到猴年马月才能得以相见一面,就算有再多的纠葛,她们也是血浓于水的亲人!
可是她从三娘的眼里看到了深深的怨恨,若不是皇上在此,三娘他们说不定已经对她出言不逊了,纵然真的骂出口,她已无言以对,她对不起三娘!她还觉得对不起个人——白衣姑娘
可是白衣最后看她的眼神里那么淡然,没有一丝责怪,她说,“若琬,不关你的事。有些事情是早就注定的,我们改变不了。了然一身,才是真正的我。”
一切就像一场长长的梦,渐渐的都随风越带越远了。她蓦地转过头,极目远眺着那金碧辉煌的皇宫,威严而肃穆,而她的宿命却还困在那一片冰凉的世界里。
这时她愉瞄了数丈之外的暄之一眼,他目视着前方,凝神远眺,面上若有所思。原藩王妃早在藩王死的时候便自剥了,颜兰图最终能被发配边疆充军,对于暄之说,他能活着或许就是最后的一丝慰藉了。
“皇上,您的茶。”
若琬将百合蜜花茶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案边上,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她进这继思斋就起了提防,原本还以为皇上会怪罪她咬人的,没想到他只字不提,就像从未发生过此事一样。
“你是不是就准备天天给朕这样端茶沏水,来还朕的人情啊?”
皇上抬起头,微眯着眼,打量着她,自从颜兰曦他们走了以后,她每天像个宫女一样有规律,准时出现,准时上茶,准时消失。
他当时只是一时兴起而说的,即使她不说,颜兰曦的婚事他也会答应,他正想拿一粒棋子稳住这个新任的藩王呢!没想到她竟然当真了,开始以为她时兴起,没想到这都快一个月了,她还是天天如此,现在那一天突然看不到她,他反而会觉得奇怪了!
“皇上要是觉得这些还不够的话,臣妾还可以多做一些!”
若琬一副任劳任怨的表情,“反正臣妾也说过要真心实意对皇上好的,那可不是骗人的话!”
皇上无奈的笑了笑,随手打开了一幅画卷,若琬瞥了一眼,顿时惊呼出声,“哇!好美的女子!真人一定更加美丽动人”
“是吗?”
皇上不以为然的轻笑了一下,“估计你很快就能看到她了!”
“真的吗?”
若琬一脸惊异的看着他,冷冷的俊眉微扬,微薄的唇角一勾。
“这是高丽的凌兰公王,为了缔结东朝和高丽两邦的友好关系,高丽王特意选了他最宠爱的凌兰公王来东朝和亲!”
“和亲?”
若琬一怔,这么漂亮的人要来东朝选驸马,眼光应该也很高吧!不知道到时候会挑中那位王富贵族的公子。
“我们东朝有那么多俊杰才子,凌兰公王定会挑到个自己喜欢的人!”
“朕也很拭目以待,看看她会中意什么样的人选?”
皇上深褐色的眼眸笑意深幽,冷冽的眉飞横入鬓,极为英气逼人。
“那他们大概什么时候会到舜安?”
若琬听着外面喋喋不休的蝉叫声,好在这继思斋环境怡人僻幽,还算阴凉。
“如今这舜安城的天气太炎热了,希望他们来的时候没这么热了!”
“看起来皇后很不喜欢夏天?”
皇上突然平静的问了一句,若琬想也提想就回道,“夏天热得人受不了,臣妾还是喜欢冬天,还有梅花可以看。”
“朕很喜欢这样的天气!”
皇上淡淡的说道,嘴角的一丝浅笑却让人感觉更苦涩,“越热越好,朕最讨厌的就是冬天。”
若琬一阵错愕,她没有看错,皇上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分明带着一股深深的恨意,夹杂着无限的凄楚,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悲凉透顶的情绪。
连她都忍不住好奇的想知道,他的过去到底经历了怎样一些不好的事情,怎么不堪的回忆会有着那样深刻人心的眼神或许他已经背负了太久了,甚至还会延续一辈子!
第一百零六章
“是因为皇上您身体的缘故吗?”
若琬不禁脱口问道,她还清楚的记得他咳血的样子,好像和天气寒持有很大的关系!
皇上去端茶的手通常抖动了一下,不慎碰翻了茶碗,滚烫的热茶互马泼潵在手和案桌上,皇上闷哼了一声,俊眉微蹙若琬见状顿然失色,拿出袖中的丝绢连忙来边擦拭桌案上的水清,边清理翻了茶碗,瞧见皇上冷峻的面容上俊眉蹙起,连忙关心的问道,“一点点而已,不碍事。”
异常平淡的回答,让若琬觉得一阵内疚。
“对不起,皇上。臣妾不该问那样的问题?”
“不碍事。”皇上面无表情的回道,“还是叫成公公派人来弄吧!”
“对不起"""啊皇上"""”
听到皇上沉闷的声音,若琬的心下一慌了,连忙压低了自己的嗓音,“臣妾再也不敢问了"""”
“朕没有怪你,你先下去吧。”
“那臣妾去帮皇上拿烫伤音来!”
不待皇上作答,若琬便急急忙忙的退出了门外,那副内疚担心的样子印在皇上心里,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欣慰。
“皇上——”
成公公这时躬身进了屋,皇上连忙起身吩咐道,“快点给朕把这里收抬一下!”
“喳!”
成公公茶敬的点头哈腰,走近案前整理时,发现了一张被水浸的模糊的画像,抿嘴一笑,了然于胸,“皇上是不是有了什么可喜的事,没让奴才知道啊?”
“嗯?”
皇上一脸诧异的盯着他,“难道成公公觉得朕有值得高兴的事吗?”
“奴才刚才进屋时,瞧见皇上脸上正笑得开心,奴才还以为陛下有什么喜事呢!”
成公公又理了理画像,眯眼愉笑,原来皇上还不好意思让他晓得,这画儿虽看不清了,不过准是位一见倾心的美人儿!
“朕刚刚有笑吗?”
“是啊,皇上您还笑得挺开心的呢!”
皇上不自一怔,他竟浑然不觉自己有笑过,难道是因为她出去时慌乱失措的样子太搞笑了吗?
“皇后娘娘真的每天都去继思斋吗?”清亮的嗓音平淡的问道。
“是啊,娘娘!”
小翠干脆利落的管道,面色堪忧,“都一个多月了,听说要是那天提去,皇上还会问呢!”
“娘娘,您要再不积极点,皇上就会到皇后娘娘那边去了!”
小翠头头是道的分析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俨然自己像个局中人。
若芷杳眼微眯,清丽的面容若有所思,难保这次不是皇上故意做给她看的,用膳和赐婚的事分明就是皇上刻意要让她心生妒忌,皇上或许已经察觉出她的心已经开始动摇了,可是这种拆穿的激将法固然对她毫不起作用,不过皇上偶尔反常的举动,还是会让她心里莫名的一紧,原来她也是在乎的只景连她自己也快弄不清了,一个人的心怎么可以同时容纳下两个人?
“娘娘!”
小翠叫了一声一时恍神的若芷,若芷定了定神,幽怨的杳眼随即飘向了亩外,喃喃自语,“如果我去刻意讨好他,就不会再是真正的我了。或许也不会是他喜欢的那个人了。”
“会吗?”
小翠似懂非懂的点头,其实脑袋是一片云里雾里,那些话对于她来说太过玄乎了,至少在她眼里,皇后娘娘做了皇上也没烦不是吗?娘娘干嘛要想这么多呢?
“娘娘,今晚要请皇上过来用膳吗?”
“不用。”
若芷玉手轻扬,闭目凝神浅品着花茶,再睁开眼时,淡漠如初小翠一脸无奈的啾着她,猜不透她的王子是太过于自负还是真的那么不在意,皇上来明翠宫的次数明显的越来越少了,这样下去,难保不会让皇上心灰意冷的!
“皇上,您感觉好些了吗?”
若琬一边涂着药膏,一边小心翼翼的问道。皇上看着她分外认真的表情,一脸哭笑不得“你才刚抹上去,能有那么快的药效吗?”
“哦!”
若琬失望的应了一声,以往她给暄哥哥擦药时,暄哥哥都会满脸笑容的点头。她还以为是真的有那么快呢皇上副不以为然的模样,似是看到她眼里的失望后,又特意加了一句。
“皇上可不能小看它,弄不好会留疤的!”
说着,若琬仔细的端详起他的手来,“皇上的手又长又自,这么漂亮的手,要是留疤了就可惜了!”
“皇后上次咬的那么用力,朕的手也提有留疤,这谈肯定也不会的!”
皇上突然勾嘴笑起,探褐色的眼睥里闪着异样的光芒,不知他的话是有意还是无意,若琬柔自的容颜上顿时一片窘迫——他果然还记得啊!
第一百零七章
每天依然持续着现状,宫里的日子突然像死水一样沉赢了下来,若琬脑中那个亡命天程的念头,在一天天的等待与失落中消失殆尽,或许不到最为艰难绝望的那一刻,他永远也不会带她走那条最决绝难走的路。他们的爱情已经将满足度降到了最低点,相爱能够简简单单的相见就足矣了,一不定要相守的。
光阴荏苒,一日复一日,渐渐改变了一些人们不知道的,也逐渐模糊了心中原本清晰的。当宽阔径长的宫道石板上飘下第一片落叶时,皇宫里响起了一阵极为喧嚣声天的敲锣声,过道上几个小公公护着宫帽,提着铜锣,急急奔跑,往宫里四处相报,只闻声声响亮,震耳欲聋——秋天来了,那一支长途跋涉了几个月的队伍终于在片人声欢腾的景象中踏进了舜安城。
皇上或许也担心她不堪重任,最后唯恐弄成一团糟,结果把这件事全权交给了司礼监去差办,才不过两天功夫,景秀宫又恢复了以往的门庭冷落。刚习惯了那种闹哄哄的氛围,突然又回到了一片荒凉的境地,她们王仆三个人的心里是说不出的怅然。
“皇后今天怎么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正在埋头批文的皇上突然抬眼瞟了她一眼,似有意无意的问起。“难道咋晚还没睡好吗?”
若琬一边习惯性的端茶放于案边,一边摇头,正如皇上所说之贴切——无精打采!她突然莫名的问了一句,“皇上,高丽壬和凌兰公王什么时候进宫啊?”
“高丽王没有来,这次是自他们的镇国安将军亲自护送凌兰公王来的,据闻他们在路上遭到了几次袭击,人马损失不少,所以朕让他们先在宫外的驿馆休养数天再进宫。”
皇上神色一正,英凛的眉目间更添了几分王者的威信。
“这次凌兰公王的和亲至关重要,因为高丽王非常重视这次的和亲,所以势必会影响到两邦的长久关系,朕一定要好好的部署,这一次绝不能出任何闪失。”
皇上说得头头是道,若琬则在一旁点头点得头头是道,全然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所以"""这次宫里为他们准备的接风宴会最关键,对吗?”
“算是吧。”皇上略微颔首点头,沉思一凝,“最关键的是能让凌兰公王挑中个台意的驸马!所以胜打算让朝中上下所有自未娶妻婚配的年轻公子都参加这次宴会。”
“那些公子们都出类拔萃、一表人才, 定会有配得上凌兰公王的!”
若琬信誓旦旦的说道,脑中却倏地闪过了温柔含笑的暄哥哥,心一慌,连忙摇摇头,好让自己清醒过来。倒抽了一口气,用手轻抚住自己的心口默默祷告,任何人都可以,只有暄哥哥不行!
皇上冷冷注视着她一连串异常的举动,深褐色眼眸里的幽光不自加深了,素冷的俊容看不出丝情绪。
“你在想什么?”
“没"""臣妾没想什么"""”
若琬不敢直视他的目光,连忙低下头掩饰眼中的一丝僦乱。皇上忽然阴冷的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了解她了,她每次只要有这样心虚的举动,他总会立马猜到她刚刚在想谁!只是自己好像心胸越来越狭窄了,心中强压的怒意也越来越深,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哪天会控制不住,一下子爆发出来。
“说起来,朕倒觉得有个非常合适的人选,即使配给凌兰公王,朕也觉得是绰绰有余!”
“是吗?”
若琬牵强的笑了一下,皇上那丝诡异至极的魅笑让她心里惴惴不安,总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来。
“皇后不想知道是谁吗?说起来和皇后应该也很熟吧?”
皇上笑容灿烂至极,眼里却一片冰凉漆黑。
“那个人就是朕的皇兄——贤王爷”
“嘭——啪——”
“啊!”
若琬突然发出阵惊呼,捂住了左手,原来刚刚她不小心碰翻了刚沏上桌的滚茶,连茶带碗全摔在了地上,满是湿漉漉的自瓷碎片,一片狼藉。
她惊慌失措的刚要蹲下去拴,去被一道强劲的阻力拉住,皇上拽起她的手腕,左手背上迅速凸起的红泡触目惊心,令他蓦然生怒。
“快去擦药!”
“臣妾把那些碎片收抬了就——”
“朕——让你去擦药!!!”
若琬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怒喝声惊住,整个人如遭雷击不敢动弹。见她毫无反应,皇上怒极起身,却拉她在自己刚刚坐过的椅上坐下,自己疾步如风走到门边,打开门,色厉声威。
“朕限你在半盏茶的时间内立刻取目瓶烫伤音,否则重责不怠!”
“奴才遵旨!”
一瞧皇上脸色不对,成公公顿时障恐万分,不敢有半点马虎,立马一溜烟儿的跑得不见人影,竟然完全不像一把老骨头。
第一百零八章
若琬龇牙深吸了一口气,左手背上一阵凉意袭来,伴随着些许火烧般的灼痛。
皇上随即抬起深邃漆亮的眼睥睇了她一眼,手上的力道不觉轻了不少。
“很疼吗?”
“没"""有"""”
若琬摇摇头,瞬间撇开眼去,想到此刻有如此殊荣,竟然得以让皇上亲自为她擦药,少女的矜持被这份短暂的虚荣感占据,心里有了一点点窃喜,柔美宛如水中月的素颜却又显得无比羞怯。
“皇上,臣妾还是自己来擦吧"""”
“你这么怕痛,让你自己来难保不愉工碱料、敷衍了事!”
皇上平淡的回道,丝毫没有让她自己来弄的意思。这时“吱——”
门突然从外被推开了,若琬抬头瞥了一眼来人,整个人不自一惊,不听使唤地迅速缩回了手,像做了贼一眼心虚不安的盯着门口的人。
“药还提擦完,你把手缩回去做啥?”
皇上不悦的蹙眉,瞟了她眼,有顺势抬头看向门边,深邃的眼神顿时更加幽涉,化作了镡探沉空灵的幽水。
一身绿纱缥缈的若芷瞥见坐在案前的红漆紫檀木太师椅上的若琬,眼中快速闪过一丝惊愣,清丽明秀的脸旋即恢复了贯的淡然自若。
“臣妾叩见皇上。”
若芷轻摇莲步,翩然人室来,微微欠身行了个礼,婷婷玉立,犀利的睥光又射向若琬,樱唇含笑,“原来姐姐也在这儿姐姐应该常来吧?”
“没"""没有"""。”
若琬连忙否认,极力解释的样子反倒更像是欲盖弥彰,“我只是手烫伤了"""才碰巧在这儿!”
“不是碰巧是朕让她在这儿的。”
皇上突然插了一句,顺时一只手搭在太师椅的椅背上,冷冽的俊容她发出一丝挑衅的目光,“这个位子也是朕特意让她坐的。”
若芷面色僵了一下,沉吟了一下,随即目光冰凉俨然一抹遗世独互的清莲孤高而待僦,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似压抑着沉甸甸的愠意。
“这就是皇上召见臣妾的目的吗?”
皇上瞟了她一眼,薄凉的唇角扯出一丝无奈的嘲笑,眼里闪过一丝黯然,不知是在嘲讽自己还是在嘲弄她,“芷妃真的以为朕无聊至极,所以要做这种事吗?”
这个最符合、她最想要的回答,却让她高兴不起来,心里反而有了一股更大的失落感,一种说不出的心酸让她怅然若失。
“朕知道芷妃你才情不浅,佳名远播,琴棋书画,自然样样精通,这次为凌兰公王接风而办的宴会,朕要你在友邦面前献艺一番。”
皇上说着瞧了一眼面色沉寂的若芷,生硬的口气略微柔和了些,“芷妃可有何异议吗?”
“臣妾领旨”
若琬忽然想到雪苑那晚在梅树林湖心小筑上所见——-惊为天人的易倾城,不禁脱口问道,“皇上为何不让国色天香的易倾城献舞了,定会令人叹为观止的!”
“芷妃可知朕为何这般用意吗?”
“那日的宴会即是为凌兰公王接风洗尘,皇上自然不想让人抢了凌兰公王的风头,不用易倾城自是理所当然,而皇上也不想有失东朝的国威,能用臣妾这个人选,承蒙皇上厚爱。”
若芷淡淡的会道,面色格外平静异常,不可否认——聪明的人总是擅于将自己藏的很好,不会被人轻易看穿。
“芷妃果然聪慧过人!”
皇上轻轻的叹道,眼里闪过丝一亮泽,嘴角勾起一丝满意的笑容。旋即又瞥向若琬,瞬间变得无比惋惜。
“皇后差了这么多,还要向芷妃多学学才好!”
“这也是与生惧来的"""”
若琬撇起嘴,一脸无奈丧气的目视着他们,小声觑道,上天本来就不公平视之,有人聪明有人笨,有人讨喜有人遭弃,既然命中注定、改变不了,她又何必苦苦强求、让自己更难过了?
书房寂静,皇上和若芷自然听见了她的嘀咕,看到皇上无奈的浅笑,若芷的心如孤夜冷雨,莫然感到阵阵悲凉,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吗?那样的笑里面竟然少了丝惯有的冷漠?
刚踏进景秀宫的院门,若琬就急忙拉着他往厅内走,一脸紧张兮兮让暄好不惊讶,急忙拦住身形娇弱的她,挡在她面前问道,“琬儿,你有事吗?”
“我没事,暄哥哥!”
若琬清澈的水眸一闪一闪,蓄满了认真和担忧,“可是我担心你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