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如今铁证如山,事实已经摆在眼前,若是您不秉公处理,怕是难堵众生悠悠之口啊!”
皇上犀利的眸光冷扫了他们一眼,两人顿觉得有一股莫名的气势袭上心头,压得他们不敢再大声吭气。随即而来的低沉冷然的声音,有一股不可忽视的王者气势。
“先将皇后收押于刑部大牢,待朕彻底查明此事,再做决定。把秋霞也依然押回刑部。”
被押走的时候,才沏底触动了若琬的神经,她拼命的抓住皇上的衣襟,哭声载道,“皇上!不要关我!不要送我去那里!我怕"""”
掩去眼底的一丝不忍,冰凉的手残酷的掰开她柔细无骨的手,那一刻,她泪洒尘灰,哀莫大无心死。
直到被关进大牢的那一刻,若琬的思绪还始终停滞在那不堪回首的一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恐怕连她自己脑中也是一片混乱,潮湿发霉的暗牢让她每一寸肌肤都竖起反抗的旗帜,可幸又可悲的是,此时的她还浑然不觉,依然沉浸在自己封闭的世界里。隔壁牢房里秋霞低绵而心虚的几声呼唤,她也是完全没有听到。
她想不通一一就算得不到亲爹的疼爱,可她好歹也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又怎会想过自己也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呆滞的眼神除了难以接受这震惊的现实,更多的是一种近似绝望的黯淡。
他无情的一声喝令,便将她打入了这万丈的地狱。她那么苦苦哀求,也得不到回应。她知道不该奢望的,一开始就是的!他一直都是那么冷酷无情的人!当时会跳崖救她也不过是一时的热血冲动,说不定他在心里早后悔了几千次!几万次了!
她从来没有期待过他什么,可是心里曾经那么侥幸的认为他不会那么残忍的对自己的,原来一切都是她的错觉!原来她以为只要自己真心对他好就能感动他都是自欺欺人的!
泪无声无息的默默流淌,娘,你说过只要真心对别人好,别人也会感受得到,也会对你好的,为什么事实不是这样?为什么他们要害我?你为什么要骗我?
“琬儿——”来自灵魂深处的一声温柔的召唤,若琬惊愕的蓦然抬头张望,泪更加潸然而下,娘,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真正好的人,原来只有暄哥哥一个"""
第七十七章
“皇上,您应该知道皇后娘娘她不会做这种事的。”
“还以为你不会关心她呢?”
“皇上也知道血浓于水,她始终是臣妾的姐姐,臣妾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说着,若芷将指尖夹起的黑棋子随手丢回了一旁的棋钵中,直起腰身,注视着皇上。“皇上此刻根本就无心下棋,不是吗?”
皇上依然俯视棋盘,默然不语。若芷清亮的声音显更加肯定。
“皇上也觉得她是冤枉的,臣妾是否说错?可是皇上站在了薇妃那一边"""”
“只是太寒心了,想不到皇后会做出这么心狠手辣的事。”
皇上极其平淡的语气听不出没有一丝感情,却像是极尽仓促的掩饰着什么。
“因为现在还没有把握能赢,所以才不得不牺牲掉皇后。”若芷深幽的杏眸里牵动着一丝睿智的光芒,仿佛一眼就能洞察人心, “皇上心里是这样想的吧?”
皇上一震, 地挺直了身躯危坐,面冷如冰,一双幽暗的褐色瞳 直射出令人颤栗的寒光,似发出森然的警告, “你越界了!”
“臣妾只是觉得姐姐太可怜了"""”
若芷淡淡的语气略显伤感,眉宇间凝聚着一丝淡淡的忧愁。
“身边自作聪明的人趋之若 ,不需要再多一个!”
素来冷静自若的皇上一反常态,怒然起身,衣袖一拽,愤然而去。 “我不要呆在这里!暄哥哥!你快救我出去啊!我要出去"""”
抓着牢房坚实的铁栏柱子,若琬一边抓狂的哭喊,一边着急的乱跺脚,她知道他一定不会不管自己!她一秒钟也不要呆在这个脏兮兮的鬼地方!
“琬儿,你要坚强一点,再忍耐一下,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暄之抓紧她从栏缝间伸出的手,墨玉般透彻的眼珠心疼的注视着面前憔悴的人儿,心像被刀割一般,痛彻心扉。
“你一定快点救我出去暄哥哥!”
一双清澈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盛满了对他的期待和那份极深的渴求,让暄之都不忍直视它, “这里面又黑又湿,还有好多老鼠和蟑螂,暄哥哥你知道我最怕那些老鼠蟑螂的"""”
“对不起,琬儿。暄哥哥说过会保护你一辈子的,可是你变成这样,暄哥哥却无能为力"""”
绝美的俊容露出一丝愧疚和自责,明亮的眼眸莹莹闪烁。明知她在里面担惊受怕,此刻他却连进去的能力都没有。
若琬连忙心急的摇摇头,哭得更厉害,“不要这样,暄哥哥!你这样,琬儿会更心痛的!这根本就不是你的错!只怪皇上听了薇妃的话,根本就不相信我是 冤枉的"""”
“不过——,要不是有暄哥哥在,琬儿恐怕早就撑不下去了!”
若琬泪流如注,哭中带笑的表情,暄之看在眼里,更加心疼不已。
暄之深深的注视着她充满恨意的双眼,沉吟了一下, “琬儿,你恨他们吗"""”
“我恨薇妃,我对她那么好,她还要害我"""”
“那皇上呢?”
“我不知道。”
若琬迟疑看着暄之,满脸的失意与丧气,“其实"""也难怪皇上会相信她们,连秋霞都那样说了"""我真不明白为什么她也要撒谎"""”
“对了,柳儿呢?我被抓进来,她一定急坏了。”
“她一直嚷着要见你,只是这是刑部大牢,不允许太多人来探视。”
暄之喃喃的说完,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认真,温柔的叮嘱,“琬儿,这个世上还有很多关心你的人在,答应我,千万不可以让你的心充满怨恨。”
“我希望我爱的那个琬儿永远都在,答应我好吗?”
“我答应你,暄哥哥。”
第七十八章
“娘娘"""”
隔壁的秋霞小声叫道,若琬根本就不想搭理她,一个人在黑漆漆的朽格子里站与不是,坐也不是,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娘娘"""”
秋霞似乎是听不到她的回应不肯死心,又小声试探性的叫了一回,“娘娘,您听得到吗?”
若琬终于叹了口气,“秋霞,我没想到连你也会出卖我,事到如今,你还想对我说什么?”
“娘娘。对不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若琬心有不甘的问道,她真的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错了?连身边的婢女也要来害她。
“秋霞不想死,娘娘!秋霞真的不想死!对不起!奴婢真的不是故意要害娘娘的"""”
另一边的秋霞早就哭得泣不成声,虽然隔了一道墙壁,若琬却听得真真切切,原本强硬的态度也有所软化。“是不是薇妃她们威胁你的?”
“是的,她们威胁说"""如果我不从的话,她们就会派人来害死我,我怕死"""才会听了她们的话,娘娘,您要是想骂 奴婢,就只管骂好了,奴婢绝无怨言的!”
秋霞抽咽着说。“她们为什么要害我?” 若琬一脸不解,“她的孩子不是我弄掉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些藏红花是小月放的,也是薇妃娘娘指使她的!奴婢觉得她就是想把娘娘从后位上赶下来!”
“想不到她为了这个位置,连自己的亲骨肉也可以杀死!”
若琬无力的苦笑,原来一切罪恶的源头就是这个母仪天下的后位,这块烫手的山芋她想扔都来不及,谁要是那么想要 只管拿去便是了!——老天真是爱捉弄人,把它给了想要的人不就好了,又何必如此折腾,惹出这么多纷扰来?
“她们是不是答应会放你出去?”
“是"""”
秋霞颤声回道,“对不起"""娘娘"""”
“你不用愧疚,她们一开始想害的人就是我,如果你能出去我也放心了,你也是被我连累的。”
若琬惨笑道,虽然她那么拼命的让暄哥哥救她出去,可是她的心里怎会不明白,摆在她面前的不过是一条死路而已,少一个无辜的人也好!可是——梅府上下会不会被她连累,她不敢多想,或许真像姐姐说的那样,自己的出生根本就是个错误,如果当初爹没有娶娘该多好,这个世界上也就不会多出她这个麻烦!正在恍惚愁绪间,隔壁忽然传来一阵利落开锁的声音,若琬不由竖起了耳朵,只听见狱卒小声而谨慎的提醒,“快点儿啊——”
若琬不尽有了一丝失落,想不倒这么快就来放秋霞了,以后这鬼地方就只剩自己一个,连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隔壁突然传来了秋霞紧张的声音,“你们想干什么?”
若琬一沉,整颗心不由警惕起来,立刻扑到栏柱边吃力的往外张望,想要窥看什么,却无奈什么人也没瞧见,来人早已进来隔壁牢房。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娘娘救我——”
秋霞发疯般的惊惧嘶喊,如来自地狱的催命哀泣,声声沥血,尖锐刺耳如刀割在若琬心上,若琬大惊失色。“你们要对她做什么?是不是薇妃派你们来的?为什么要杀她,她不是照你们的做了吗?秋霞——”
“娘娘"""”
秋霞就像是被人勒住了脖子一般,声音干涸枯竭,断断续续,越来越小"""任若琬再怎么叫唤,空气里却一片安静,再也听不到任何回应。
若琬顿时感觉心像被掏空一样,身体不由自主的冷得颤抖。
隔壁传来一些轻而厚重的脚步声,若琬偏着头,只看见了一个狱卒和三个高大壮硕的黑影,那三个黑影皆披着宽大的黑色斗篷。
忽然其中一个黑影侧头向这边看了一眼,若琬不由一怵,整个人都后退了几步,那个人随即打了个手势,几个来自地狱般的高大黑影又齐齐的移到了若琬的牢房前。
尽管这样对面而立,若琬却看不清三个黑影的脸,斗篷下黑漆漆一片就像个无底的黑洞,要把人吸噬进那个可怕的 涡中。 领头人的声音可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牢中回响,“开门——!”
这时狱卒慢悠悠的走过来,面色显得十分为难,“那个李大人,这恐怕不妥"""”
若琬一怔,目瞪口呆的盯那个领头的高大黑影,不由变得又愤怒又害怕,“你是李大人?果然是薇妃派你来的!为什么要杀死秋霞?你"""这个杀人凶手,我"""一定要告诉皇上!”
“快点开门!”
可能是因为暴露了,领头人显得有点急躁不安,若琬害怕得屏住了呼吸,睁大眼直瞪着他们,狱卒却一脸无奈,十分惊恐的说道,“大人,小的真的没辙,这个钥匙不在我这儿,皇后娘娘一被关进来,这件牢房的钥匙就全让上面给收去了!根本开不了!”
七十九章
“大哥,若琬毕竟你的骨血,我从小看着她长大,深悉她的禀性却非如此,这其中的是非曲折怕是另有玄机啊!”
眉目和善,一身儒服装扮的梅坚手执折扇,坐在红漆雕花太师椅上,斟酌了许久,才娓娓道来。
伫立在雕刻木花窗前的梅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眉头紧皱“也只怪她愚钝不聪,后知后觉。纵使另有玄机,如今人家恐怕早已暗中沟 ,难以挽回了。”
“那如今唯有向皇上求情,也能放她一条生路。”
梅坚神色凝重的说,不料后面突然插进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二叔,我看你就别费力气了!我就知道她早晚会做出这么有辱门风的事,如今弄成这样根本就活该,我们干嘛还去管她啊!”
一身红艳似火的若雪大摇大摆的踱步而入,轻摆飘荡的罗绮上牡丹花绚丽的刺眼,浓妆艳抹的丽颜挑眉弄眼,眉目间的几分神色格外张扬。
瞧见她进来,梅坚不由皱起了眉头,颇为不悦,“枉你也读过圣贤书,这种毫无人性的话也说的出口?”
若雪瞟了他一眼,全然不放在眼里。转头又绕向梅 ,嗲声嗲气,“爹,你不会真的要救她吧?那得多费心思啊!你都一把年纪了,把身体累垮了怎么得了啊?”
“爹知道你孝顺,可是她毕竟是你妹妹,爹怎么可以置之不理呢?”
梅濂好言相劝着她,难得他会如此低声下气的说话,谁叫她是他的掌上明珠呢?
“爹——”
若雪不依,又大叫了一声,“我才没有那样的妹妹!你忘了是谁让我娘受了那么多苦的?我巴不得她和她娘一起下地狱!”
“你闭嘴——”
梅濂突然怒喝一声,若雪顿时呆住了,“就算你不承认,她也始终是你妹妹!如果她真的出事,我们整个家都不可能置身事外,包括你!”
“就算我死——也不会承认她是我妹妹!”若雪赌气的说了一句,便气冲冲的从书房跑了出去。“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梅濂一手护额,痛心疾首的叹道,一旁的梅坚也不知如何相劝为妙,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一个小厮突然急急忙忙的跑进来报信儿, “老爷,宫里来传话儿,说皇上让您进宫呢!”
梅坚闻言,连忙顺势插上了一句,“也好,大哥,你就在皇上面前替她求求情吧。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皇上说不定会网开一面的。”
“也只能尽力而为了,只怕皇上肯,也有人未必肯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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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吃饭了——”
送饭的差役将碗放下便走掉了,若琬磨磨蹭蹭的走了过去,瞧了一眼碗里的饭,哇!真丰盛!白花花的米饭,除了青菜和五花肉,还有一个油黄的鸡腿!
若琬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两天对秋霞的死一直耿耿于怀,她滴水未进,外面传秋霞是畏罪上吊自尽的,只有她知道真相不是这样,却不能替秋霞申冤,只能将委屈的泪水往肚子里吞。 之吩咐过那些人为她改善了伙食,她却没有胃口,而她的肚子早就唱空城计了。
她蹑手蹑脚的端起碗来,好吧!就算死也要做个饱死鬼,下辈子投胎别再这么苦命了,刚握起筷子。
突然“唧——”的一声,阴湿的角落 地蹿出一只黑影,吓得若琬尖叫了一声,碗一下子摔在了地上,饭菜全洒了,几只老鼠迅速跑了上来,若琬 害怕了急退到一边,望着那一堆糟蹋的饭菜,整个人郁闷的哭起来。
过了很久,那些老鼠也没离开,若琬站在一地儿久了,不由跃跃欲试,稍稍移过来一步,见老鼠们毫无反应,又麻起胆子再进了一步,等到十分靠近的时候,若琬才看清地面——地上的饭还没有吃完,那些老鼠全都躺在地上不动了!
她用脚畏畏缩缩的踢了一下其中的一只老鼠,不由一惊,死了!那只老鼠死了!那些老鼠都死了!——是饭菜有毒!她看着那些洒落一地的饭菜,双手捂住头不停的尖叫起来,“啊——!”
“琬儿!你怎么了?!”
暄之正好赶来,看到她如此情景,不明就里,只是一脸焦急。
看到他,若琬飞快的跑过来,紧紧的抓住他的手,惊恐万分的喊道,“饭里有毒!暄哥哥,有人要毒死我!你看那些老鼠,它们全被毒死了!我好怕,我要出去"""”
暄之略微一怔,迅速回过神来,疼惜的看着她, “琬儿不要怕!我在这里,看着我,你不会有事的,我会保护你的!”
“真的吗?”
若琬将信将疑的盯着他,情绪稍稍平复下来,那双漂亮干净的眼睛总能给她一些安定。
“以后我亲自给你送,其他人给的东西都不要吃,记住了吗?”
若琬听话的点点头,婆娑的泪眼里还有着惊魂未定的恐惧。暄之露出温柔的微笑,犹如严寒的冬日一缕和煦的日光,温暖人心。
牢外隐蔽的一处——“皇后娘娘在里面一直叫,有人在饭菜里下毒要害她。”
另一个人肃然而立,毕恭毕敬的回道。“确有其事吗?”
“听说吃了那饭的老鼠确实全都死了。”瞧了瞧面前之人的脸色,犹豫了一下问道,“您要进去吗?”
那人摆摆手,沉寂了片刻,冷眉紧缩,目光如炬,“找到那个送饭的,接下去你知道怎么做!”
“是!”
干脆而有力的回答,“梅丞相可能已经在殿内候着了?”
那人稍点了下头,正欲离开,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停住脚步突然莫名其妙的似问非问,“里面的人是贤王?他应该是天天都来吧?”
第八十章
一看完信,暄之之俊朗的眉皱得更紧密,一旁的易袖静观其色,终是开口问道:“情况怎么样,信上都说了些什么?”
“兰图在信上说蜀中现在的情势很紧张,藩王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待揭竿而起了。”
说到这儿,暄之稍停了一下,面色更加凝重, “一旦真的反了,他也将决心追随他爹,情愿做一个乱臣贼子。”
“人各有志,你也不需太介怀了!”
易袖飘渺的眼神淡淡注视了他一眼,劝慰道,“这真要打起仗来,怕是这世道也要乱了,我这铺子也得给关了。你可有什么打算?要不要一起逃啊?”
“若琬如今尚在牢中,即使要走我也不可能丢下她。更何况她现在处境那么危险!”
易袖不假思索的反问,“怎么?皇上现在又改变想法要杀她了?”
“皇上既然把牢房的钥匙收了就代表他不想杀若琬,可是难保强势之下,他不会就范。”
暄之忧心仲仲的深思“而且就算皇上不想杀她,宫里自然还有人想除掉她。”
“你自己也说过,那个位子是个刀刃,她已经坐上去了,就难保不会流血。”
“我知道!可是——”
暄之的神色一下子暗淡下来,面色痛心不忍,“当我真正看到她受苦伤心的样子,我发现自己原来根本无法承受!”
“所以她大婚当晚,你让她的婢女去找人求救,你不顾安危救她,可是你回来后还是一直自责,因为你知道她故意支开婢女,知道她早就买通了杀手,可是你却没有及早制止她,让她差点命丧黄泉。贤王,你这样会很累的。”
易袖无奈的眼神凝结着浓浓的忧伤,“知道若芷为什么会改变主意进宫吗?因为她看出你有多爱她的姐姐,她知道自己根本改变不了你。”
暄之悠远的看向窗外,飘渺无绪,“你说得对,也许有一天,我真的会感到累了。那样也许会更好。”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做?”
“如果皇上真的狠下心杀她,那我也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暄之墨玉般光彩闪烁的眼 略动了几下,似是下了重大的决心。
“这个方法好!”
易袖佯笑了一下,“然后再一起远走高飞,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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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爱卿,这件事一定要秘密行事,切不可泄漏出去。”皇上慎重的叮嘱道。
“皇上已经考虑好了?真要如此吗?一旦触发了,恐怕真要大动干戈了!”“既不想坐以待毙,也不想做困兽之斗,目前也只能赌一把了!”皇上无惧的笑了两下,该来的终归要来的!
“还有一件喜事要恭喜梅爱卿!”
“皇上"""”
梅濂躬身行礼,洗耳恭听。
“令郎梅克彦武艺超群,出类拔萃,听闻近日又在兵营的比武大会上技压群芳,连朕的宫廷禁卫李延都输给他了,那朕提拔他也是实至名归。传朕口谕,即日便任命他为宫中禁卫右使,李延为左使,官拜正三品,分辖驻守宫廷,负责大小宫门及其出入事项,共同担当宫中安全职责。”
“谢皇上隆恩!”梅濂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臣"""”“梅爱卿,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臣还有不情之请,小女若琬在宫中犯了大罪,臣不敢妄想皇上赦免她的罪,只求皇上能饶她一死,放她一条生路 。”
梅濂说的情真意切,语气十分委婉屈就。
“梅爱卿为 做了那么多的事,这点小事朕又岂会不答应呢?”
皇上明朗的笑道,眼里却更有深意。
“谢皇上!” 梅濂激动的说,万万没有想到会如此轻易!真是有点让他喜出望外了!
“等朕的那件事办妥了,你女儿的事也就会迎刃而解了,只是这段时间恐怕要委屈她了,梅爱卿可以去探望探望她,不会阻拦的!”
皇上故作大方的说道。梅濂愣了一下,略显迟缓的接道,“谢谢皇上开恩!那臣就替小女谢皇上了。”
“不过梅爱卿可别先就去告诉她朕会这么做哦!” 皇上调侃的语气着实让梅濂为难了一下,就好象皇上早就知道他不会去牢房一样,令他浑身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