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居然会知道这件事,符晓惊讶,抿了嘴看向他。
“怎么,以为没人知道吗?以为唐家人会因为愧疚不往这方面想吗?”莫于非逼问,“你嫁给唐学政究竟有什么目的,想报复他?”
“我要是想报复,在当年最恨他的时候将他告进监狱不就好了?还等到现在赔上自己?谁会拿自己的人生开玩笑?”他是唐学政的兄弟,她并不希望他误会。
这也是他想不通的地方,听他老爹说,唐老爷子正直无私,那时不许任何人动用任何关系。
“那你究竟是为什么?”这个事件越深入他就越费解,一个少女居然会原谅撞死她父母的肇事者而撤诉,十年以后又居然会嫁给这个男人。
符晓明白他在问什么,沉默半晌,她缓缓道:“一个女人嫁给一个男人,还需要其他的理由吗?”
靠!理由多了去了好不好?为房子,为车子,为票子,为孩子……这不大把都是理由?只是为什么自己在当时竟然反驳不出来?是她的表情太认真的缘故?莫于非拨拨头发,不经意地又忆起符晓那双毫无杂质的眼。
女人说爱他见得多了,只是或笑或哭的眼睛背后,总是有更多**。
那个女人,为什么没有!
“小莫,怎么一个人喝酒?是看你兄弟结婚羡慕了?”韩家一大哥拿着酒杯上前碰碰他。
“怎么可能!我像他那么傻,在一棵树上吊死?”莫于非甩甩头,将郁闷抛出脑后。
莫于非注定是悲催的,二十几年心动的悸动被当成是郁闷,而且,对象还是他兄弟的娇妻。
正文+小番外冬衣记
极为热闹的婚礼过后,唐学政正式引见了一位重量级人物——这位不论从身份上还是体重上都当之无愧——他的外公韩向天。
符晓觉得这体态浑圆,笑起来几乎快看不到眼睛的老人特别具有和蔼的喜感。
韩外公对符晓很满意,他就喜欢那种在家持家看孩子的女娃。虽然他也听女儿说过当年的事故,但他能看得出来,这小姑娘对外孙感情不是假的。
待符晓去找奶奶姑姑,韩向天对唐学政道:“既然婚事也办了,你得尽快动身到上海来,外公觉着最近很容易疲惫,你能早点为我分担分担也好。”
唐学政略一沉思,点了点头。
“哼,千金难买老来瘦,你这个资本家一直大吃大喝,知道后悔了?”唐老爷子嘲讽。几年没见,越来越像孩子们常吃的那什么基老头。
“我后悔什么?我有专门的医师为我调养身体,你个土八路。”韩向天啐道。
这两位老小孩一吵起来就没完,唐学政插话,“外公,我想把韩家的重心移到北京来。”
“北京……”韩向天早已预料到这一点,他皱眉想了想,还是点了头,“你想怎么做就放手干吧。”
“辰锐那儿没意见吗?”
“没事,意见也是有,所以这段日子我让他当家,让他明白自己差在哪儿。”
韩玉素高兴地道:“爸,既然如此,您跟妈妈也到北京来养老吧。生意上的事就交给小辈行了。”
韩向天呵呵笑道:“北京气候太差,哪有咱们那儿好。再说,要我动不动见这老头子,没病都能气出个病来。”
“你这还猪八戒倒打一耙?”
……好吧,看来是二老是许久没见,不吵吵嘴皮子痒。唐学政知趣地离开,出门找老婆,却在过道碰上抽烟的莫于非。
“喂,人走差不多了?”他借了个火点燃了烟。
“嗯。”
“找时间请你喝酒。”兄弟不说谢字。
“哼。”
两人沉默地抽了两口烟,唐学政问:“上次叫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什么?”莫于非眼眯了眯,明白他在问什么,只是借着废话拖延思考的时间。
“符晓家的事。”
“哦,那事,查了,没什么,咱多心了。”知道事情真相的人不约而同地在面对唐学政时达到了高度统一。
唐学政皱眉,弹了弹烟灰,他也这么说的话大抵真是没事了,只是总觉得哪儿不协调……是他多心了?
符晓陪着符家家人在北京玩了两天,因为两个孩子的课业不能耽误太久,他们婉拒了唐家的挽留,决定明个儿一大早起程回家。
即使舍不得符晓也没法挽留,当晚待奶奶睡了,她拉着姑姑进了客房。
见侄女有话单独跟她说,符姑姑莫名地有些紧张,难道是唐夫人跟她说了那钱的事?
两人在床边坐下,符晓问:“姑姑,家明明年考大学,他是不是决定出国了?”
“咦?嗯,是呀。”符姑姑含糊其辞。
“现在出国留学究竟要多少钱?”大学里有留学的朋友,但也没好意思问,而且现在物价飞涨。
符姑姑心脏扑通一下,“这个,大概,几十万吧。”
“哦……”
见她若有所思,符姑姑更紧张了,她望望门外,想着要不要叫老公进来插个话,符晓有了动作——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转身递向姑姑,“姑姑,这个你收着。”
符姑姑一下子愣住了,“这是什么?”
符晓不好意思地道:“这是我这几年存的钱,好像只有十几万。本是想存多点,可是不知不觉又花了。”
“那你这是干什么?”明白过来的符姑姑连忙将卡还到她手上。
符晓不接,“这点钱您不要嫌少。我本来就是为家明和家扬存的,他们都希望到国外留学,你们辛辛苦苦在外头做生意赚些钱也不容易,供他们两个出国一定很吃力。我反正用的也少,现在让唐学政养我一阵也没事。唐学政家里虽然有钱,但是我还是觉得用他的钱不太好,您别见怪。”
符姑姑握着银行卡说不出话来,这些年侄女好像写作赚了一点钱,她也没再供她的生活费了。没想到她居然……巨大的内疚感瞬间涌起,符姑姑几乎抓不住那小小的卡片,“这个……我不能要。”绝对不能要。
符晓将卡塞进她的手中然后包起来,“我们都是一家人,我出点钱让弟弟读书,有什么不能要的。”
“这是你努力赚的钱,你留着自己用……”听她的说法,这钱是她早几年就为自己两个儿子准备的。
“姑姑您说哪的话,您和姑父养育了我那么多年,还照顾奶奶,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就这么一点钱,我还觉得很不好意思。”照理自己嫁的人家这么有钱,她是不是应该就直接负担两个弟弟的出国费用。可是她怎么样也不想向唐学政开这个口,对姑姑还是有点愧疚。
符姑姑喉头有些哽咽,她看着眼前无论什么时候都独立成熟,并且能保持一颗善良的心的侄女,排山倒海的惭愧涌上心头。“晓晓我……”她突地握住她的手,想将当年拿钱的事情说出来,可是话到嘴边,她却怎么也开不了这个口。她该如何去说?侄女这么样掏心掏肺地对他们,他们却私藏了那笔要命的钱,要是说出来,晓晓会怎么看他们?一定会看不起他们的,她不能失去了这个侄女,不能。
“姑姑,别说什么了,钱收着就行了,等咱家两个少爷出国学成归来,找个好工作,你们就等着享福吧。你们这些年也太辛苦了。”符晓对着她大大一笑。
最终符姑姑在临走前还是将卡偷偷塞回了符晓的包中,但她终究错过了坦承的机会。回去跟丈夫说了,毕竟没有血缘关系,丈夫也是觉得愧疚而已。后来唐学政听说了消息,二话没说担了两个儿子出国的一切费用,还帮他们连工作都安排好了。他们这般所为,让她年复一年越来越陷入对哥哥嫂嫂的内疚不可自拔,想起他们的所为和符晓唐学政的所为,她简直无地自容,于是长年郁结于胸,六十未到就卧病榻前。
冬衣记
白雪在一个夜晚覆盖了整个北京城,刺骨的冷风刮得路上的行人瑟瑟发抖。不过这基本上跟莫于非没什么关系,因为他打算整天都呆在自己的写字大楼里。
“出来。”
一个简短得不能再简短的电话,就把他的计划全部打乱。他郁闷地看着大楼前面停的低调得很高调的奔驰黑色哑光SUV的主人,“我是你家佣人?”
“上车。”
“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于是莫小爷在众目睽睽之下无奈地上了车,明天最好不要给他听到什么流言蜚语,什么幽会什么攻受……
国、贸、商、城?待到了目的地,莫于非额上浮出三条黑线,他大爷在他工作的时候叫他来逛商场?“你知不知道我还要跟手下开会,那件土地纠纷案很重要?”他笑眯眯地问眼前毫无愧色的男人。
“买了衣服再说。”穿了件薄薄的黑色风衣的唐学政拍□上的新雪,双手插袋走了进去。
莫于非深吐一口气,不愿自己的形象被他糟蹋在这里,松松脖子上的深咖色围巾,他大步迎上去,不死心地道:“你的衣服不都是自己乱提几件就行了?”
“不是帮我买。”唐学政直直走向女士区,“帮我家媳妇买。”
闻言,莫于非的火气一瞬间没了,但他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只能假装强硬道:“那你带她来啊。”
一提起这事唐学政的眉头就皱起来了,“她嫌太冷不愿出来。”
“那就多穿点衣服!”
“让她穿军棉大衣出门她又嫌丑,怎么哄也不穿。”为这他都快愁死了,这让人不省心的宝贝哟!受不得一点点冷,让她穿厚点又说臃肿,看不得她冷得嘴唇都发紫了,强硬说了她两句,直接就委屈地抿嘴,转头就不理他。唉,把她惯成什么样了。唐学政一边摇头,一边走进身边的成人店。
“女人不都是爱漂亮吗?那种土里土气的棉衣也怪不得她不喜欢。”
是,就他一人不识趣行了吧?唐学政撇撇嘴,但是他家媳妇怎么都好看,穿个大棉衣又怎么样?
“那你找我干什么?”莫于非突然警惕起来。
唐学政睨他一眼,“一个人太丢人。”总要拉个人下水。
三字经在莫于非唇边转了一圈。
本就少人光顾的名牌店又是工作日,几乎要打瞌睡的店员听到男人的声音,猛地惊醒,慌忙站了起来,扬起完美的职业笑容,“欢迎光临,先生……”女士两字好容易刹住了,因为进来的居然是两顶品帅哥。
虽然疑惑为啥两名男士进女装品牌店,但看到那一条围巾其实都要几个零时,他们什么都顾不上了,勾引才是王道啊!三名店员齐齐迎了上来,“请问有什么我们可以为两位服务?”
唐学政叹了一口气,“要漂亮的冬装。”别扭的妞妞。
对于他这个正常的要求店员明显一愣,从来没有人来这里问要找一件好看的衣服。
“哦,冬装是吗?我们刚换下一批新到的冬装,请容我们为二位介绍。”回过神来的一名短发店员扬唇笑道,“请问是什么样的女士需要的呢?”
“二十几岁。”
“身高一米六五。”
“偏瘦。”
“83,54,86。”
唐学政斜他一眼,“不烦劳您。”
“客气。”
两人一搭一和让店员很奇怪,他们究竟是在帮谁买衣服?“您看这件怎么样呢?”并拢的五指流利地移向中间的一件黑色短装。
“太短了没用。”
“黑色的她不喜欢。”
两人同时拒绝。
“要长的,厚的。”唐学政扫视一圈,怎么全是些不实用的衣服。
“呃、那么这件大衣怎么样呢?”店员从善如流地移向一件皮草大衣。
“这件可以,很厚。”莫于非走上前,上下打量白色的绒毛大衣。
“她不会要这种带毛的。”人喜欢看动物世界,还不许他吃鱼翅。见没别的,唐学政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身离开。
几名店员无法阻止,只得眼睁睁看两条任何意义的大鱼从她们面前溜走。
于是整个国贸商场女装部从此刻开始轰动起来,两个带着正字标志的帅哥一点也不避嫌也不嫌丢人地闲逛着女士区,为一个二十几岁的偏瘦女性,她们可从没见过两个大男人这么专心致志为一个女人挑过东西,情人?姐妹?老婆?还是送给哪个明星?只是这两个不同风格的英俊男子明显不是兄弟啊!究竟是谁让他们如此认真地对待同一人女人?而且还是年轻女人!
“丫的,索性把适合的都买了让她自己选。”莫于非没想到帮人女人选衣服这么难。
“好,你买。”
随手丢下手中的新装,莫于非斜他一眼,“你想让我被蔑视?”被她说成是暴发户。
“拿这件。”研究了半晌,唐学政将手中的厚实白色风衣递给店员。
“太白了。”莫于非不同意。
“我媳妇儿皮肤嫩,受得起。”
居然……是老婆!店员们有些不可思议,心碎一地。
“没有我刚刚看中的那件好。”莫于非摇头。
“领子太大了。”
“……不如我们来打个赌,看小符号选哪件。”他还真不信了。
唐学政一挑眉,“赌什么?”
“要是我赢了,这两件的钱都由我出。”
身边陪伴的店员掩嘴一笑,“先生,你说反啦。”
莫于非习惯性的扬起勾搭的笑,桃花眼一挑,“小爷我一言九鼎,反了就反了。”
一大花的金主啊!这一豪言壮语立刻引来一群小鹿乱跳的连锁反应。
唐学政眯了眯眼,冷哼了声,“我赢了你就不准再给她买任何东西。”
莫于非的脸沉了下来,“她能受得了你这么小气的人?”
“成者王,败者寇。”他还有资格说出去?
“你玩真的?”
“爷忍你很久了。”
“好,赌了!”他就不信这个邪。
偏偏就在这时,唐学政的手机中哔哔响了两声,是短信。一般人不敢发短信让唐大少爷浏览,于是这明显就是娇妻专信。
“唐学政,早上跟你发脾气,对不起~~只是,你都没听说过,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吗?笨蛋~~o(>_
第 83 章
趁着媳妇儿与家人别离,唐学政来到酒吧。
一横幅就那样扎眼地出现在他的面前——“无耻卑鄙唐学政!!!!!”后头还跟着个扎出血的西瓜。
唐学政挑了挑眉,“谁能帮我解释一下?”想死的出来排个队。
“玩家,你这是引起公愤了。”王小川靠在吧台喝了口酒,幸灾乐祸道。总不能就他一个人遭殃。
“哦?”
“现在微博上头火得很,大前天北京城里有一批迎亲队伍,前后军用吉普压镇,中间十几辆超级名车不带重样的,真可谓浓缩就是精华啊。”一会员凉凉道,还专门用手机翻出那视频给他看。
唐学政表情未变,“关我什么事?”
“唐少,我可是问了全北京的车迷俱乐部,全都说没有借出那些个车的,而且,那里头有几辆车整个圈子都找不出一两辆来。”另一玩车的会员继续展示他们的证据,“也就是我记性好,怎么好像记得这些车都是你的私藏?”男人都有收藏的小爱好,有人收集古玩,有人摆弄刀具,而这位,恰恰中意收藏爱车。
“……你们很闲。”唐学政无奈。还以为已经很低调了。
“玩家,你意思是告诉我们你已经结婚了?”有人摩拳擦掌。
“而且结婚了并没有知会咱们一声?”
“尊夫人长什么样咱可不记得见过?”
“唐少,我心都碎了,你不能这样对我~~”
男男女女将唐学政团团围住,开起批斗大会。
“别这么不厚道,你点咱谁做东都行,好歹也让弟妹见咱一面,搞得咱们像上不了台面似的。”
“就是。”
“同意!”
“心意我替她领了,但你们基本上不会打什么交道,虚礼就免了。”唐学政婉拒。
“哟,听听,我们还能把她吃了不成,宝贝得。”
“是挺宝贝。”唐学政点头,“行了,没功夫聊废话,去楼上。”
被强权压下,众人唏嘘。
二楼沙龙室,四处散坐着三三两两的男女,此刻的他们不比在楼下的恣意,神情都认真起来。
“这次是肖浅浅的闯关游戏,内容比较简单,游戏内容已经都确认了吗?谁还有什么疑问?”唐学政站在大家面前,简要主持。
没人说话,当事人的肖浅浅坐大沙发上,神色萎靡地按揉着太阳穴。
“既然没有问题就回去各自准备,换选活动在半个月后,大家抓紧时间。”
众人应了。
“齐家的事情进展如何?”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一人回答。
“找人跟着莫于非,齐三跟他有过节,难保不怀疑到他身上。”唐学政交待坐在近处的一个女子。
“知道了。”
挨着莫于非而坐的男人挤眉弄眼,“莫大少,听说是你英雄救美?”
“承让。”莫于非嘴角抽了抽,他怎么就这么好做替死鬼。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去上海,有事自理。”唐学政道。
“哦,唐大少不带娇妻度个蜜月?”一直没有开口的肖浅浅依旧以手支着太阳穴,带着些嘲弄地道。
唐学政瞟向她,微微皱眉,“不劳你费心,倒是肖大小姐,我希望从明天起,你不是这副醉醺醺的样子。”
肖浅浅垂了眼眸,冷哼一声。
“唐少,浅浅也是心情不好,多喝了一点……”肖浅浅身边的一个朋友尴尬解释。
大家都心知肚明她为何心情不好。
唐学政冷凝着脸道:“我重申一次,我们的游戏是一步错,满盘皆输。大家必须分清公私,如果有人让私人情绪影响了游戏,造成了大家的损失,将从会员中剔除,永不重纳。”
满场沉默,肖浅浅的脸色变了又变。
“没了,大家继续玩。”唐学政结束内容。
室内沉默两秒——
“唐少,我们要见你老婆!”
办完了正事,唐学政稍微待了待就离开了。回到家中,符晓还在码字。他从后头抱住她,“媳妇儿,该睡觉了。”
全神贯注的符晓小小吓了一跳,“你回来啦。”她转头笑道。
“嗯。”忍不住地含着她的红唇香了一口。
“呀,满身酒气。”符晓笑着嫌恶,偏头不让他亲。
“没喝多少。”被告方申诉,愣是要求法官大人亲密接触。
“别闹,让我工作一会。”她的进度已经远远落后了。
唐学政闻言停了玩笑,下巴支在她肩上,缓缓道:“跟你商量个事。”
“什么?”她一边码字一边问。
“我大概明后天就要去上海一段时间,蜜月等回来再补给你。”
“去上海?你要到外公那去?”符晓一听,立刻有些寂寞的感觉。明明他还在身边。
“嗯,我这边退了伍,得找个工作养家糊口,不然我家媳妇儿谁养?”他蹭着她的颈,轻笑着道。
“这么说来我得感激不尽,含泪相送才行?”符晓挑挑眉。
“准了。”大老爷豪气地道。
“臭美!”
“咱美人儿嫌臭?没事,老爷带你鸳鸯戏个水。”粗臂一收,椅子上的符晓就如小鸡般轻而易举地被他一臂揽起,脚尖都不能着地。
“呀——放开我!”符晓被吓了一跳,困在他怀里又笑又骂。
唐学政狠狠亲了一口,“嫌弃?待会让你求着我不要离开!”
唐学政做事一向雷厉风行,准备就绪后亲了一口还躺在床上的娇妻,拎着一包就走了。符晓摸摸还有余温的床侧,悄悄失落了许久。
唐老爷子就没空理孙子了,听他们说要搬回来住,嘴上哼唧哼唧,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一大早就让儿媳妇打报告给上级,并把房子的设计师叫来。
韩玉素听闻儿子要回家住也很高兴,以往求着他在家住一天都不乐意的,怎么突然变了性子?
于是祖孙三代各派了一代表,与设计师共同讨论这楼该怎么加盖。老爷子主张传统的中式设计,韩玉素则比较偏向中西结合。向来都是以老爷子的意思为准,没想到符晓的品味与想法都有很多与她不谋而合,有些她只说一半符晓就能理解大概。于是在二对一的情况下,新楼层采用中西合璧的设计大方向。
加盖的设计比整体设计容易得多,主要问题是内部装潢,符晓开始忙碌起来。她每天都跟着韩玉素研究室内装修,从天花板到地板都一丝不苟。两人倒真没想到彼此意见如此合拍,偶尔想法不一,符晓也尊重于婆婆的意见。
韩玉素感觉极为奇怪。她本是卯足了劲想逞逞婆婆的威风,可是这么一来,自己就像是打在空气中一样。而且符晓向来谦和,极为尊重长辈,即使两人之间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她也努力为之。自己看多了身边朋友的女儿儿媳,一个个个性十足,说得好听点崇尚自由,难听点就是自私自利,买东西也好,吃东西也好,总归自己先满足了才看得到别人。可是符晓,喝杯水都要先问你喝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