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虫要先结成蛹,到了初夏,天气暖了,蛹才能变成蝴蝶,蝴蝶能活一个夏天,它要产卵,产完卵之后,它就要死了,它的卵要经过漫长的冬天,到了春暖花开的时节,就又变成了毛毛虫。”
“啊,怎么会这样?侄儿还以为它直接就能够变成蝴蝶呢!”小老虎嘟着嘴说道。
清风笑了,“毛毛虫的一生很不容易呢,卵要经历一个漫长的寒冷的冬天,大部分的卵会被冻死,只有小部分的才能变成毛毛虫,它长得又是那么丑陋,人人都讨厌它,可是它还是得活着,只是为了能变成蝴蝶,那一刻,是它一生最灿烂最美丽的时刻,可惜很短暂……”清风心想,那就是我一生的写照。
叔侄二人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叔叔,您来了,快请屋里坐。”扭头一看,是一个粉妆玉砌的小女娃,七八岁的样子,清风猜想是小老虎的姐姐李敬雯,果然,她接着说道:“爹爹在屋里听着是叔叔的声音,就是不见叔叔进来,一猜就知道是老虎在捣鬼。”
小老虎冲姐姐做了个鬼脸,一溜烟儿的跑了,清风进了里屋,见李怀英正百无聊赖的趴在床上,便呵呵的笑起来。
李怀英说道:“没良心的小子,看见哥哥这个样子,也不说安慰安慰,还笑。”+
清风笑道:“哥哥,你总这么趴着,别的还好说,小心多出来的那圪塔得了褥疮,嫂子该生气了。”
李怀英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笑骂道:“你这个混账小子,今天居然打趣起你哥哥来了,你侄女还在一边呢,你就满嘴胡沁。”
清风一看,可不是吗,小侄女雯雯正一脸茫然的看着笑得开心的兄弟俩,心想,还是自己太冒失,好在小丫头还小,听不懂。
二人笑够了,李怀英说道:“昨天多亏了兄弟,要不,哥哥还不知道被打成什么样呢!那些个……那些个人没一个好东西,一转眼就是一个坏主意,兄弟,别看你现在是驸马,也得小心他们算计你,好在你比哥哥心眼多,倒也不怕。”
清风问道:“那个柳香凝接进来了?”
“这事儿还得谢谢你,要不然她的小命就……上午接来的。嗨!你嫂子从昨天起就没给过我好脸。”
清风心想,要是我也不会给你好脸。嘴上说道:“这个柳香凝你得好好问问她,她跟魏王到底熟不熟悉,别养了个魏王的细作你还不知道。府里的事尽量不要让她知道,更不能让她参合,先仔细的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嗨,这回你不说,哥哥也晓得,为了这个娘们弄成这样,哥哥现在也后悔。”
清风笑道:“怕什么,没有事时,咱们不惹事,有了事时,咱们也不能怕事,你说是不是哥哥?”
李怀英也笑了,“那是,咱爹爹常说,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咱们怕他什么,想来就尽管来,我们一定杀他个干干净净!”
李怀英最后一句是唱出来的,想来是哪个戏曲的唱词,颇有些京剧的味道,兄弟二人一起笑了。
清风回到驸马府,天已经快黑了,公主嗔道:“都说了只许逛一小会儿,这一出去一个下午都不见人影。”
清风说道:“这不是正好说明我的身体好了嘛!”
公主说道:“明天就是父皇四十五岁的生日了,你这几天也没怎么练琴,明天可别出丑才好。”
清风这才想起明天是老丈人的生日,赶紧问道:“生日礼物呢,备好了吗?”公主笑道:“等你提醒,黄瓜菜都凉了,早几天就送去了。”清风不管别的,赶紧拿出古筝练起来,俗话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清风对自己的演奏还是很有信心的。
正文 第18章 皇宫夜宴
麟德殿金碧辉煌,坐落于在太液池西侧的高地上,是唐帝宴会,接见,和娱乐的场所。殿下有两层台基,大殿本身由前中后三殿合成,公主称这里是三殿,三殿面阔九间,殿前和廊下静候了二三千人,有各位皇子皇孙,皇室宗亲,有各地前来贺寿的官员,还有等待表演百戏的艺人,虽然人很多,却静悄悄的。
清风和晋阳公主用过了午饭就等候在这里,现在已经足足有一个时辰了,据说皇上刚下朝。清风注意到吴王不时投过来的深邃目光,还有高阳公主略带嘲讽的笑意。
清风无奈的闭上眼,尽量什么也不想,他把存神练气功决又做了一遍,这个功决就是有这样的好处,随时随地都可以练,不会有什么危险。
清风睁眼看见晋阳在一旁冲他笑着,也回了一个笑脸,终于有太监来宣召皇室宗亲觐见,清风心想,总算熬到时候了。
皇子皇孙,皇室宗亲,后面才排到外戚,看着眼前跪下的黑压压的一片,清风也无奈的跪下磕头,清风心想,远处高高在上的皇上也看不见我,我这个头算是白磕了。
然后是文武百官进来磕头,礼毕,又有太监宣读圣旨,之乎者也,清风半句也不懂,听了半天,仿佛是听天书一般,简直就是一种煎熬,好不容易读完了,重头戏开演。
首先是各位王公大臣进献的歌舞,清风也终于振作起精神了。
大唐皇室据说有鲜卑血统,而且朝廷就在西域的康国设置康居都督府。晋阳公主也曾经说过,西域康国、史国、米国等,都曾向宫里送过胡旋女。
因为皇家推崇胡旋舞,现在的长安城里,正值舞胡旋成风,它逐渐成为最为流行、最为时髦的胡舞。这也是康国等地传来的最富有民族特色的舞蹈。不过清风还真没有欣赏过,主要是李绩生活俭朴,家里舞姬,歌妓一概没有。
这些王公大臣都很赶时髦,进献的大多是此舞。清风今天大开眼界,这些舞女上身穿着薄薄的纱衣,袖子上绣着花边,下着绿裤,红皮靴,披着纱巾,身上装有佩带,舞蹈的时候,纱巾和佩带也都随风飘扬起来。还戴着戒指、镯子、耳环等许多亮晶晶的装饰品。
所谓心随舞动,舞随曲动……胡旋舞的节奏鲜明,奔腾欢快,多旋转蹬踏,伴奏音乐以打击乐的手鼓为主,与舞步快速的节奏、刚劲的风格相适应的。
清风看着觉得浑身的血也沸腾起来,他想起来白居易写的长诗《胡旋舞》:胡旋女,胡旋女。心应弦,手应鼓。弦鼓—声双袖举,回雪飘摇转蓬舞。左旋右转不知疲,千匝万周无已时。人间物类无可比,奔车轮缓旋风迟。曲终再拜谢天子,天子为之微启齿。胡旋女,出康居,徒劳东来万里余。……
清风也看过新疆维吾尔族、哈萨克族、乌兹别克族的民间舞蹈,和这胡旋舞颇有相似之处。
现在的大唐正是史上空前开放的时代,它以海纳百川的博大胸怀,迎接着多元文化的挑战,并把这种挑战变为营养,充分吸收其中的一切精华,创造了辉耀中天的大唐文化。就如这场空前的盛宴,有西凉乐,天竺乐,高丽乐,龟兹乐,看得清风目瞪口呆。
深受太宗李世民宠信的乐师不仅有汉人吕才,还有曾任隋宫廷乐正的资深龟兹乐师白明达、太常乐工疏勒人裴神符,原籍安国的粟特舞蹈家安叱奴等人。
晋阳公主介绍说,白明达在隋末入宫,入唐后历仕高祖、太宗两代,既是琵琶演奏家,又是度曲名家,他演奏了自度的琵琶曲《万岁乐》和《藏钩乐》,让清风深为叹服。
清风正看得津津有味,却有人拍他的肩膀,清风一看,居然是晋王,“清风,走,咱们外面坐坐去。”清风的兴趣正浓,却也不好驳了晋王的面子,只好恋恋不舍的随他而去。
到了殿外才发现,天色已黄昏,晋王笑道:“这些歌舞寻常得很,平时也常见的,虽说稍稍精致些,也不至于你这么感兴趣吧?”清风腹诽,你这是嘲笑我没见过大世面?我是靠这行赚钱的,不感兴趣那还怎么混?
清风笑了笑,晋王接着说道:“我给你求的符还好使吧?你看,昨天你还昏迷不醒,今天就好了。”清风嘴里道谢,心里却说,我鄙视你,鄙视你!害得我喝纸灰,倒还在我面前卖好!
晋王又说道:“赏牡丹的那天,我就想和你好好聊聊,可惜你不舒服,先走了。我其实倒也没有别的事,就是为了晋阳。你也知道太子,四哥,我,城阳,晋阳,和新城都是一母所生,太子和四哥都年长,和我们几个不是那么亲,母后临终之时,晋阳和新城她们都还小,当然我也不比她们大多少,母后还是把她们两个托付给我,让我好好的照顾她们,如今晋阳和你成了亲,我看见她很开心,我也就放心了,以后晋阳就由你来照顾了。”
清风很感动,不能不感动,自古无情最是帝王家,晋王能有这样的心思,不管是真是假,做到这一步,都是值得褒奖。清风心里暗暗道歉,刚才不应该鄙视人家,无论如何,人家也是一片好意。
清风无比诚恳的说道:“晋王,这个你就放一百个心,晋阳这样温柔善良的性情,我很喜欢,我不管她是公主之尊也好,是个平民丫头也罢,既然是我清风的妻子,我一定尽最大的努力,让她一辈子都开开心心的。”
晋王拍了拍清风的肩膀,正要说话,就见远处走来一群宫女,晋王的眼睛立刻直了,清风顺着晋王的眼睛望去,这群宫女为首的一个丽人正冲着晋王和清风笑着,这笑容让人如沐春风,清风心头一震,莫非这位就是武媚娘?
这位丽人走到近前,柔声说道:“晋王殿下,这位就是晋阳公主的驸马吧?”晋王笑道:“武才人好眼力,正是李驸马。”清风赶紧见礼,心想,真的是武媚娘,只见她十七八岁的年纪,明眸皓齿,玉润金辉,果然名不虚传啊。
武媚娘一笑,清风顿觉光彩耀目,照映左右,不由得为之一呆,只听她说道:“听闻驸马要为皇上献艺,媚娘还等着观看呢,晋王和驸马却如何在这里?”
晋王拍了一下脑袋,说道:“哎呦,是我糊涂,清风快走!”俩人匆忙向武媚娘告辞,赶回到麟德殿。
因为马上就该清风献艺了,晋阳公主久候清风不归,正要出来寻找,看见二人回来了,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清风定了定神,缓步走向为他准备好的那架古筝前,遥遥的向皇上行了个礼,因为清风有外戚的身份,故而没有穿官服,穿的乃是公主特意为他赶制的一袭白衫,在穿红着紫的一群人中,颇有鹤立鸡群之感,格外显眼,皇上早就看见他了,看着他从容不迫,淡漠自持的表情,还是暗暗纳罕。
清风调了调气息,弹奏起来,《侗族舞曲》共分四个小段,一开始的演奏的速度稍快,展现了侗家之歌,然后,则是粗犷而热烈的芦笙舞,一群侗家儿女围着篝火,载歌载舞的欢乐场面仿佛就在眼前,接着速度缓慢下来,一对青年男女月下抒怀,深情款款,到了曲子的最后部分曲速又稍快,旋律中交替运用了升主音和降主音,表现了侗族音乐的一种特殊风格。
清风对自己的演奏还是很满意的,发挥了应有的水平,最后一个音符弹完,太宗赞道:“好,不错,可与白明达一比也。”清风刚听了白明达的演奏,白明达几十年的功力,清风自问比人家还是有距离的,不过听了还是很兴奋,想自己一个不入流的酒巴表演者,只因为踩在前人的肩膀上,居然能得到李世民的褒奖,不由得心花怒放,好在他还能自持,没有喜形于色,倒让太宗皇上又高看了一眼。
皇上说道:“朕闻驸马还谱得一曲,何不一同奏来?”清风允诺,又奏了一曲《战台风》,皇上听完,半晌不语,而后叹道:“急弦促柱,变调改曲,卑杀纤妙,微声繁缚。散清商而流转兮,若将绝而复续,纷旷落以繁奏,逸遗世而越俗……”
李世民吟的是一首后汉的《筝赋》,可惜清风这只半道出家的菜鸟听不懂,不过知道是夸自己呢,也就把心放回到了肚子里了。
皇上说道:“驸马为朕奏得两曲,甚得朕心,告诉朕,你想要些什么?”清风淡淡一笑:“皇上,臣不缺什么。”
皇上哈哈的笑了,解下腰间的玉佩,说道:“这样吧,朕的这块玉佩就赏给你,以后常来宫里和朕谈谈词曲。”一旁的太监双手接过玉佩,小心翼翼的拿到清风的面前,清风随手接了,心想,皇上还是那么抠门,你赏我些金银也好,锦缎也罢,这么一个玉佩,即使值些银子,我也不敢卖呀,还得小心的保管着,万一摔碎了,我还有罪了。
清风一边腹诽,一边向皇上谢恩,看得那些文武百官,皇亲国戚直咋舌,这可是御用之物啊,皇上都说了,可以常来宫里谈词曲,那就是说凭它就可以在宫内随意行走,可以随时见到皇上,这可不是一般的殊荣啊!要知道,即使是皇子也不能随便就能见皇上的,而这位李驸马竟然把这块玉佩随随便便的就收下了,竟然连一点欣喜的表情都没有,再看这位李驸马的父亲李绩,也是一副淡然的表情,众人才知道,原来是家学渊源。
其实他们都高看了清风,因为清风只看到了玉佩的经济价值,而忽视了它本身的意义是代表了皇上,即便是清风真的知道这块玉佩的价值,估计也会当作是一块烫手的山芋。
歌舞结束,晚宴紧接着开始了,晋阳公主跟其他公主王妃坐在了一起,清风则被安排跟其他的驸马在一起,一会儿功夫,清风的肩膀被人拍了十多次,众人都来同他搭话,废话说了一火车,清风心中懊恼,脸上却强装笑意,心中又开始腹诽皇上,你说你也不知道计划生育,居然生了二十三个公主,怎么没累死你,连累得老子肩膀都被拍疼了。
皇上好像怕清风的腹诽似的,居然派了个小太监请清风到皇上身边就坐,清风受宠若惊,同时也知道今晚这出头鸟是做定了,却也无法可想,只得谢了皇上的恩典,在皇上身边坐定。
清风受了二十多年的人人平等教育,没有什么尊卑观念,当然不像身边的其他人那样,诚惶诚恐地把皇上当作是自高无上的存在,既然皇上请吃饭,清风就甩开腮帮子吃,一个是因为的确是饿了,二来是因为公主一项喜欢清淡的食物,清风有一段时间没吃到肉了,而今天的盛宴以肉类为主,合了清风的意,清风拿了鸡腿,吃得嘴唇发光……
太宗皇帝见清风随意自然,毫无做作,再看看别人在自己面前战战兢兢,心里越发的喜欢清风来,看清风的眼神也越发的亲切起来……
皇上这么一高兴,也比平日多吃了不少,那些善于察言观色的人终于看出清风是一个巨大的潜力股,已经暗暗的琢磨要怎么投资了,可惜清风这个政治上的傻鸟还一无所知。
正文 第19章 葡萄美酒
清风的肚子吃了多半饱,这才注意到周围有人时不时的打量他,当然大多数的人他都不认识,清风心中有些不喜,却也毫无办法。他认识的那几个人正在拼酒,程咬金的声音最高。
清风因为和众人不熟悉,也不和众人叙话,他看见每个桌上都备有一坛酒,便自己倒上一杯,暗红的葡萄酒呈粘稠状,饮一口,香醇可口,比那法国的名酒甜葡萄酒、干葡萄酒、白兰地和香槟酒什么的强一百倍,清风大喜,这才是真正的玉液琼浆啊。
以前的清风比较善饮,此刻清风也不用人让,左一杯又一杯的自斟自饮起来,一小坛酒转眼下去了一半,哪成想这个身体不胜酒力,清风不觉有些微醺,就听见觥筹交错中有人喊“清风”,清风眯着眼问道:“啊,谁喊我呢?”边问边四下找人,就好像在菜市场听到熟人叫一样,惊得大家立时住了嘴,大殿里立刻鸦雀无声,皇上笑道:“是朕,朕喊你呢!”
清风酒喝得虽然有些多,倒并没有醉,头脑也还清醒,一见是皇上,心里也是一惊,赶紧就要行礼,皇上一摆手,“清风,朕看你喜欢这葡萄酒,若是能立刻作出一首写葡萄酒的诗来,在座的都夸好,朕就赏你十坛酒,如何?”
清风大喜,说道:“君无戏言哦!”
“那是自然,朕乃一国之君,焉能说话不算数,在座的都可做个见证。”
清风豪气的把碗中的酒一饮而尽,吟道: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好诗,好诗。”
“是啊,皇上应该赏!”
坐在皇上周边的都是跟随皇上多年的将帅,听见这样的诗都面露喜色,大声叫好。
皇上赞道:“好,好啊,不愧是将门虎子,你一介书生,居然能写出如此有豪气的诗来,却也难得,只不过有些不太应景吧?我这皇家盛宴,你怎么扯到醉卧沙场去了,不行,再来!”
清风一缩脖子,可不是吗,光想着得美酒了,倒没注意应不应景。清风又一思索,即吟道:
“葡萄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
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皇上笑道:“感情你有酒喝了,连家在哪儿都不知道了,那可不成,那样我的晋阳该来找我算账了。”
各位王公大臣都笑,清风自己也笑了,心说这可怨不得我,李白就是这么写的。
程咬金也喝得有些多了,他醉眼惺忪的说道:“要……要我老程说,还是……那首‘醉卧……沙场君莫笑,古人征战……几人回。’写得好,说到我……老程心坎里了,一想起那些死去的老家伙……这心里就不好受……”
不过,马上就有人把老程拉走了,清风此时也酒劲上涌,头有些晕,眼睛有些花,看人都觉着是双影,见老程伤感,也感同深受,想起辛弃疾的那首著名的边塞诗,嘴里含糊不清的念道: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灸,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嬴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第二天早上,清风一睁眼,看见天已经大亮了,公主穿戴整齐,正笑呵呵的盯着自己看,清风讪讪的,“昨晚我又喝多了?”
“可不是,昨晚要不是三哥哥把你抱回来,还不知道怎么着好呢?”
“你说什么?你三哥哥把我抱回来的?”清风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小心肝不禁一颤,心说“天哪!吴王把我抱回来的,我没被非礼吧?”
“不然还能怎么办?只有三哥哥文武双全,九哥哥的身子跟你差不多,哪有力气抱你?”
清风无语,半晌,弱弱的问道:“你三哥哥抱着我,你在旁边吧?”
晋阳公主嗔道:“你还说,死活拉着人家不松手,不知道给多少人笑话了去。”
清风心说,还好还好,就算醉了,我也知道怎么保护自己的安全,我可怜的小心肝啊,总算又回到了原位。
“除了这个,我……我再没出丑吧?”清风以前的酒品虽好,可不敢保证现在的酒品如何,于是有些心虚的问。
公主笑道:“怎么没出丑?手舞足蹈的,念叨着什么‘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还有什么‘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什么‘可怜白发生’的,父皇还说,等你酒醒了,好好问问你,你又没有到过军营,怎么写出这样的词句,年纪轻轻的,什么‘可怜白发生。’”
清风的小心肝又扑通扑通跳起来,“天哪,好死不死的,我真的把这首词给剽窃出来了?喝酒误国啊,不对,是误我呀!我清风发誓,以后不……嗯……以后少喝酒。”
一想到酒,清风立刻兴奋起来,“明达,你父皇不会赖皮吧?我昨晚可是赢了十坛好酒!”
“我父皇才不会赖皮呢!酒都已经送来了,不过……”
“不过什么?”清风紧张的问。
“不过,我已经送人了!”
“啊!那是我的,你怎么可以随便送人!”清风急了,但是一想到公主的懂事守礼,又泄气的问道:“你送给谁了?”
“老太太两坛,老爷太太各两坛,哥哥嫂嫂两坛……”
清风泄气的倒在床上,感情自己白忙活了。公主笑道:“还给你留了两坛呢,你泄的什么气?”
清风没好气的说,“你别骗我了,这不是正好十坛嘛!”
“哪有啊,哥哥嫂嫂是一起送两坛,当然给你留下了两坛。”公主看出清风不高兴,又说道:“清风,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你若是实在想喝,我可以跟父皇给你要啊!”
清风不是小气的人,更何况也没有送给外人,只不过自己的东西,公主问都不问,就自作主张,让清风觉得公主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心里非常不舒服。
清风在床上眯着眼,想着坏主意,公主以为他还在生气,便软语解释,清风只是不理,公主许诺一定再跟父皇要十坛好酒来,清风还是不理,公主只当清风出了什么意外,伸手去摸清风的头,却被清风出其不意的一把扯到了床上……
清风上下其手,弄得明达娇喘连连,软语哀求,清风心想,我现在虽说是个伪丈夫,也能收拾你,说让你不把我放在眼了?“清风,别……唔……天已经这个时候了……”清风哪能容她说话,双唇立刻堵住了她的嘴,春宵帐里,鸳鸯交颈,不一会儿就传出欢愉的呻吟,把几个宫女丫鬟羞得满面通红,都远远地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