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四年(1624)正月,李应升上疏陈述外藩、内盗、小人三大祸患,把讥讽谴责的矛头直接指向熹宗身边的奸人。李应升知道魏忠贤必将是国家的一大祸患,就秘密草拟奏疏,罗列出十六条罪状,正准备呈上时,被他哥哥发现,奏疏被烧毁。后来杨涟弹劾魏忠贤,反而遭到皇上的严厉斥责。李应升极其愤怒,就继续上疏弹劾,说:“从来宦官之祸,开始时没有不是用小忠来取信于君主的,待根基扎牢之后才下毒手。现在陛下明知道他们的罪行,却曲意包庇。当时势缓和之时,他们就采用保全自己的谋计,当事情紧急之时,他们就拿铤而走险的手段,萧墙之内,能无隐患?所以,魏忠贤一日不去,陛下就一日不得安宁。”万燝因抨击魏忠贤致死,李应升对此深感不平,就极力进谏,说不可在朝堂上使用梃杖之刑,不可摧折士人的志气,用来斥责魏忠贤。之后,又严辞弹劾崔呈秀等人。崔呈秀窘迫,夜晚敲门,长跪哀求,李应升不为所动,坚决拒绝。十月初,正逢熹宗祭祀宗庙、颁布日历之时,李应升又直言弹劾魏广微,告诫他要保全家族名声,不要倚靠奸猾的宦官而去为难谏官,以后才有脸与地下的父亲相见。魏广微听到后非常恼怒,便与魏忠贤合谋陷害他,李应升最终因受酷刑折磨而死,年仅四十三岁。
满朝荐为什么被列入“东林同志录”中满朝荐(?~1629)有廉洁能干的美誉,他为官正直,严行守令,奋力以死对抗凶顽之敌,即使幽禁囹圄也不改悔。神宗万历三十二年(1604)考中进士,授予咸宁(今陕西西安)知县。当时,担任税监的宦官梁永放纵部下横行,掠夺他人产物,满朝荐逮捕处罚了他们。因此遭到弹劾,降职一级。恰好巡抚顾其志在这时上疏陈述梁永的贪婪残暴,他才得以恢复官职。没多久,梁永继续胡作非为,满朝荐为了追查恶党,有动武的行为。梁永怕了,就设计让人将诬告信藏在头发中,然后入京控告他劫持上贡物品,杀人无数,抛尸河中。神宗听后大怒,立即派人逮捕他并长期关押。经过朝廷内外人士的极力营救,到四十一年秋才获释放。
光宗即位后,任用满朝荐为南京刑部郎中,后来升迁为尚宝卿。熹宗天启二年(1622),辽东之地为异族侵占,天下发生多起变故,朝中大臣却各自结党,借议论这些事情而相互攻击。满朝荐很是忧虑,上疏陈述当前的时事形势有可忧的十条、可怪的七条,并指出了是谁造成政令颠倒、危机四伏的原因:“陛下造成的只占十之一二,由掌权大臣造成的占十之八九。”奏疏呈上后,皇上得悉魏忠贤的条条罪状,震怒万分,开始下诏严厉追查他,满朝荐也因此被削职为民。事过不久,魏忠贤的死党开列黑名单撰成了《东林同志录》,满朝荐就被列入其中。
如何评价杨嗣昌杨嗣昌(1588~1641)饱览群书,颇有才能,工于写作,口才很好,曾六次上疏陈述边防问题,提出解决办法,很受思宗器重,有相见恨晚之慨。当时,李自成、张献忠率领的义军很有声势。崇祯十年(1637)三月,当他担任兵部尚书之后,提出了“四正六隅,十面张网”的战术。所谓“四正”是把陕西、河南、湖广、凤阳四镇作为重点地区,“六隅”则是把延绥、山西、山东、应天、江西、四川作为六处边地,十面罗网,各有侧重,协同配合,“随贼所向,专任剿杀”。还要求增兵、增饷,并相应地提出筹措办法,令思宗非常满意。这些军事措施曾使义军受到挫折,但由于明军各部没有期望的那样严密配合,使他提出的原来限定于崇祯十一年(1638)二月前取得成功的“四正六隅”的办法,到了三月还没有奏效,只得上奏请罪,并且推荐别人替代自己,思宗不同意,弹劾他的官员反而受到处分。
这时清兵攻入墙子岭(今属河北)、青口山(今属河北),蓟辽总督吴广衡正喝得醉醺醺的,无法率兵作战,最终战败而死。京城危急,思宗对于和与战的态度摇摆不定,杨嗣昌任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力主议和,而卢象升主张坚决抵抗,就率领诸将分道出击。然而,杨嗣昌手握兵权,事事牵制,使卢象升屡战失利最后战死沙场。崇祯十二年(1639),朝中部分官员弹劾杨嗣昌,可思宗仍然很信任他。十三年,张献忠等重新造反,思宗大为震惊,特命杨嗣昌为大学士督师,并赐予尚方宝剑,赴湖广前线指挥围剿。思宗还亲自设宴为他送行,并赠诗一首,把他比作周朝的方叔和汉朝的周亚夫,盼望着他马到成功,“一扫寇氛从此清”。杨嗣昌感慨涕零,虽然取得一些战绩:“大破之,斩馘三千六百二十,坠崴谷死者无算。”但此时的明朝军内部矛盾重重,诸将大多不服从命令,贺人龙与左良玉更是拥兵自重,不听指挥。
杨嗣昌虽有才能,却喜好自行其是,每件事都要亲自过问,部下作战时都要先向他报告后方可行动,往往错失良机。又固执己见,不听别人意见,诸将反过来也不听从他的命令,进退不一,使明军很难对付上下齐心、作战灵活机动的义军,因此,义军的烈火不仅未被杨嗣昌扑灭,反而愈燃愈烈。崇祯十四年(1641),李自成攻下洛阳,杀了福王朱常洵。张献忠出了四川,一天一夜賓士三百多里,杀了襄王朱翊铭。朝野震惊,杨嗣昌也忧惧交加,旧病复发,不吃东西,三月初一死去。
袁崇焕既为“国之长城”却为什么被杀掉袁崇焕(1584~1630)是明末杰出的军事家,有谋略胆识,熟悉和了解边防形势,曾任兵部尚书、右副都御史、蓟辽督师等。神宗万历四十五年(1617),努尔哈赤起兵攻明,逼近山海关。熹宗天启二年(1622),明军在广宁(今辽宁北镇)大败,十三万大军全军覆没,四十多座城池失守。袁崇焕临危受命,出镇山海关。后又受命守卫宁远(今辽宁兴城)加强边关防御。袁崇焕到任后,首先设法加固宁远城墙,定出标准:城墙总高三丈二尺,城上矮墙高六尺,城基宽三丈,城上端宽二丈四尺。第二年完工后,他坚守城内,不离半步。六年正月,努尔哈赤派兵围攻宁远。他奋笔写下血书激励将士,誓与宁远城共存亡。经过三百天的激烈战斗,敌军伤亡惨重,撤围而退。在明末时期明军与清军的长期交战中,这是明军取得的首次大胜。捷报传到京城,熹宗喜出望外,称誉袁崇焕为“国之长城”。
思宗即位后,让袁崇焕接任关外军务,并赐予尚方宝剑。崇祯二年(1629),因防守边关有功,升为太子太保。当时,总兵毛文龙驻军皮岛(今属辽宁),常常袭扰后金的后方,起着牵制作用。但他为人比较傲慢,还拜魏忠贤为义父,被认为是魏党。袁崇焕很不满,就借机用尚方宝剑处斩了他。对此,思宗很惊讶,但想到毛文龙已经被杀,现在急需袁崇焕,就优诏赞扬,把毛文龙的罪名宣示天下。毛文龙死后才三个月,清兵数万人分路进攻龙井关(今属河北)、大安口(今属河北),袁崇焕闻讯后率军星夜驰援京城,驻扎广渠门(今属北京)外。这时,士兵已经疲惫不堪,袁崇焕请求入城稍加休息,却遭思宗拒绝,只得立刻投入战斗,与敌军决战,结果互有伤亡。当时进入的关口是蓟辽总理刘策的管辖区,袁崇焕听到变故后就奔赴千里援救,自认为有功无罪。京城中的一些人却埋怨他“纵敌拥兵”,有些朝臣因他曾派使者与后金议和,就诬陷他的这次行动是“引敌胁和,将为城下之盟”。正在这时,皇太极设下反间计,故意放回两个被俘的宦官,让他们向朝廷报告说袁崇焕和敌军暗中有勾结。思宗本来就好猜忌,听了这两个宦官的谗言,更加信以为真,就把袁崇焕逮捕入狱,定为谋叛罪。崇祯三年(1630)八月,袁崇焕在闹市被凌迟处死,兄弟妻儿流放三千里外,抄没家产。袁崇焕被后代史学家誉为“明朝第一将军”。
张三丰是一位什么样的人物明朝初年,有一位踪迹神秘、变幻莫测的神奇之士,叫张三丰。他是辽东懿州(今属辽东)人,名全一,又名君宝,三丰是他的号。因他以不修边幅出名,又号张邋遢,身材高大魁梧,体形如龟,嵴背如鹤,耳大眼圆,胡须硬且直,无论什么季节,只有一件僧衣一件蓑衣,吃饭既可整升整斗地一顿吃完,也可几天只吃一顿,有时几个月不吃饭。读书过目不忘,而且善于嬉笑谐虐,旁若无人。朱元璋知道他的声名后,于洪武二十四年(1391)派使者四处寻找他,却没有找到。后来,张三丰住在宝鸡(今陕西宝鸡)的金台观,一天,突然说自己要死了,便留下一篇颂赞而去世。人们置办好棺木,将他人殓等着下葬。这时,听到棺材里有声音,打开来看,他又活了。其后到四川游历,又入武当山,走遍襄汉一带,踪迹不定。永乐年间,成祖派给事中胡濴偕同宦官朱祥带诏书香料钱物前往寻访,走遍荒野边疆,历时数年都未能找到。由于张三丰曾经到武当山各处的峰谷游览,告诉别人说:“这座山以后必定大为兴旺。”并和徒弟们砍伐荆棘杂树,清除瓦砾,曾建草房居住于此。因而,成祖便派遣有关官员率三十余万民工匠人,大规模营造武当山道观苑,费财物以百万计算。完工后,赐名为太和太岳山,铸造印信设官镇守,竟然应验了张三丰的话。天顺三年(1459),英宗赐予封诰,赠为通微显化真人,但始终无人知晓他的踪迹。
顾秉谦为什么被写入《阉党传》
明代政治的一大特点是:朋党斗争激烈,而且这些大大小小的不同政治势力和集团都依附太监,被称作阉党。他们玩弄权柄,憎恶正义,丑化忠直,滥施刑罚,毒害百姓,最终酿成国破家亡之患。顾秉谦就是一个“阉党”。熹宗天启二年(1622),大宦官魏忠贤掌权,顾秉谦和魏广微领头献媚依附,成为奸邪首领,隐藏在阉人之中。顾秉谦为人平庸低劣,毫无廉耻之心,魏广微更是阴险狡诈,二人一起图谋排挤善良之士,驱逐正直之臣,改定《缙绅便览》一册,把叶向高、何如宠、成基命等一百多人看作奸党,而把黄克继、王永光、徐大化等六十多人看成正直之人,并由太监王朝加以引荐,以此作为降官升官的依据。他们像奴仆一样曲意奉承魏忠贤,魏忠贤也因此得到内阁的辅佐而势力大增,气焰更加嚣张,朝内一片浑浊之象。
从天启四年(1624)至六年,凡被排挤陷害的正直忠良之人,全由顾秉谦来拟写圣旨。在拟写《三朝要典》著作时,他把皇帝的序言放在前面,以此钳制天下人之口。朝廷每有一措施,他就猜测皇帝的旨意,把好处归于魏忠贤并大加赞赏。他假称皇帝旨意责罚主考丁干学,又起草圣旨,杀掉杨涟、左光斗等人。不久,魏忠贤倒台,顾秉谦因结交宦官而获罪,列入叛逆案中,判处劳役三年,又用财物赎为百姓。昆山百姓对他的怨恨很深,聚众烧毁了他的家。顾秉谦、魏广微执政依附于魏忠贤,于国于民毒害深重。因此,被列入《阉党传》,以为后人之戒。
严嵩如何赢得皇上宠信的严嵩(1480~1567)尽管被天下人都视为大奸臣,却甚得皇上的宠信和喜欢,因为他很善于讨好奉承。世宗嘉靖七年(1528),任礼部大侍郎,奉命去湖北安陆(今湖北安陆)祭扫显陵(今湖北钟祥县东十里纯德山阳)。他知道世宗喜好祥瑞,便千方百计地揣摩迎合。典礼结束后,他上奏说:“臣已经恭敬地献上宝玺诏书并安置神床。恭奉祭祀的那天,开始时,天气还是阴雨,到正式叩拜祭奠时,就转为晴朗了。在枣阳(今湖北襄阳)采购碑石时,有一群鹳鸟聚集环绕飞翔;碑石装船启运时,汉江水流及时上涨。请下令让内阁辅佐大臣撰文刻在石上,来记念上天的眷顾保佑。”世宗非常高兴,提拔他为礼部左侍郎,再升任南京礼部尚书,又改任为吏部尚书。在南京任职五年后,因祝贺万寿节回到北京。世宗准备在明堂(今陕西榆林)祭祀生身父亲,又想把神主牌位摆在天子祖庙里。因为世宗的父亲原本是亲王,按照礼法,不配有这样的待遇,严嵩和群臣商议后打算阻止,世宗不高兴,写了篇《明堂或问》告示朝廷大臣。严嵩看后很惶恐,就改变了先前的主张,并仔细按世宗的心意安排了礼仪。世宗又要用宝玺诏书来给生身父亲追加尊号,严嵩连忙迎合,并说天上有祥云出现,请受群臣朝见和贺拜,还亲自撰写《庆云赋》、《大礼高成颂》献上。世宗更是喜悦,命人将两篇文章送交国史馆,给他加封太子太保衔,跟随皇帝到承天(今属湖北钟祥),赏赐和辅佐大臣一样。此后,严嵩得到皇上的宠信,日益骄纵,大胆妄为,贪污受贿是常事。
严嵩考中进士在内阁首辅夏言之前,但官位没有他高。起初他要依靠夏言时,就对夏言十分恭谨,小心侍奉。有一次,严嵩摆设宴席,亲自到夏言府上邀请,夏言推托不见,他没有表现出一点生气的样子,回到家中,摆开宴席,展开请帖,跪下恭敬的读了一遍,表示自己的诚意。夏言得知后很是感动,以为严嵩真的敬重自己,就不再对他猜疑。一次,世宗把自己斋醮时戴过的香叶冠仿制了五顶,分别赐给夏言、严嵩等几位大臣。夏言认为这不该为大臣所戴,世宗很生气,而严嵩却在上朝时特意戴上,而且外面笼一层轻纱,很讨世宗欢喜。严嵩见时机已到,就在世宗面前诬陷夏言并罢免了他的官。从此,严嵩执笔为世宗写斋醮时所用青词,很合心意,被授予武英殿大学士,在文渊阁值勤,仍掌管礼部事务。当时严嵩已六十多岁,却精力充沛,早晚都在西苑板房值班,不曾回家洗浴一次。皇帝认为他很勤奋,就赐予银质印章,写着“忠勤敏达”字样,加封少傅兼太子太师。朝中政事也都归他掌握。过了一段时间,世宗发觉严嵩有贪污专权之嫌,几位大臣又相继去世,就起用夏言。夏言复职后,对严嵩怒气凌辱,而且毫不留情地驱逐他的同党。严嵩很是害怕,直着身子跪在床下流泪请罪,夏言又被迷惑,便放过了他。然而严嵩却一直在窥伺时机,图谋报复。当他得知陆炳和夏言的关系恶化,就勾结陆炳来进行陷害,使夏言在河套事件中被处死示众。从此,严嵩在世宗面前表现得更加伪善、恭敬、谨慎。世宗准备给他加封上柱国衔,而他连忙推辞说:“天下受尊的只应有皇上,‘上’不是人臣所应得的称号。”使世宗更加宠信于他了。
严嵩是怎样死的严嵩得到世宗宠信后,就开始利用手中权力报复所有触犯过他的人。巡按御史叶经因曾弹劾他贪污,被施以梃杖致死;刑部员外郎杨继盛因曾弹劾他十罪五奸被诬陷处死;总督侍郎王仔的儿子王世贞曾为杨继盛收尸,严嵩便借用其他罪名将他杀害;锦衣卫沈练曾弹劾他置外敌入侵于不顾,“奸恶误国”,便被附入伪造的白莲教案而处以死刑。还有一次,蒙古俺答部直逼京城,兵部尚书丁汝夔受严嵩指使不让诸将出战,后来世宗欲杀丁汝夔,严嵩怕牵连到自己,要求他自顶罪,许诺说:“有我在,你放心。”丁汝夔临死时才知道是中了严嵩的圈套。
嘉靖十八年(1539),世宗在埋葬了圣章太后之后,就不再理朝政了,大臣很难见到他,只有严嵩一人能够见到或得到他的指令。严嵩窃取大权后,骄纵妄为,在各重要部门安插亲信,而一些奸邪的官员也纷纷归附于他。世宗有所察觉,想渐渐分散他的势力,开始转而亲近大学士徐阶。严嵩深知皇帝心思,遇到需要有解救的事情就先顺着皇帝的心意痛骂一番,然后再委婉曲折地说出皇帝对其不忍心处罚之情。凡设法排挤陷害他的人,便先说他的好处,再用微言切中皇帝的不满之处,转变皇帝的喜怒很有技能。然而严嵩的专横独裁,招致很多大臣的不满与愤恨,世宗也因之渐渐疏远他,开始信任徐阶,遇到事情都把严嵩搁在一边。严嵩害怕起来,让一家人围着徐阶下拜,并举酒求情说:“严某早晚要死了,这一家人只有靠您开恩照料了。”
严嵩窃取大权二十年,儿子严世蕃更是邪恶之徒,毒害天下百姓,人们都伸手指他父子二人为大奸臣。嘉靖四十一年(1562),方士蓝道行作“神语”,谴责严嵩父子的罪行。世宗很迷信谶语,就有罢免严嵩的意思了。徐阶得到这个讯息后,让御史邹应龙弹劾严嵩父子的不法行为。世宗便以教子无方为名,勒令严嵩退休,并把严世蕃流放到雷州卫(今属广东)。四十三年,在徐阶的策划之下,严世蕃被加上通敌的叛逆罪名而处斩,严嵩被革职为民,并查抄家产。家中竟抄出黄金二万余两,白银二百余万两,其他金银珠宝不计其数。此后,他靠乞讨度日。又过了两年,在荒郊中死去。
温体仁为什么被写入《奸臣传》
温体仁(1573~1638),字长卿,乌程(今浙江吴兴)人。神宗万历二十六年(1598)考中进士,历任翰林院编修、礼部侍郎、礼部尚书。温体仁“为人外曲谨而中勐鸷,机深刺骨”,是一个城府极深的官僚。
崇祯元年(1628)冬,在推荐内阁大臣人选时,温体仁因声望轻而没有参与,呼声很高的周延儒也被排斥在候选名单之外。温体仁猜测崇祯帝心中必有疑虑,于是上疏发难,攻击钱谦益说是在担任浙江乡试考官时收受贿赂,巧于为奸结党。崇祯帝久已怀疑朝臣结党,看到他的这番言论后很合心意,于是对他大加称赞,由衷赏识。第二年,御史任赞化揭发温体仁娶娼受贿、夺他人产业等不法之事,崇祯帝非常生气,贬职一级。温体仁乞求罢免自己的官职,并讲:“近来因为钱谦益的原因,排挤打击我的人不断出现,没有一个人能庇护我,我的孤立可以看得很清楚了。”崇祯帝鉴于万历、天启朝的党争,对大臣结党最为反感,于是反而体谅起温体仁的“孤立”、“无党”,批评各位大臣是不忧虑国事,挟带私情互相攻击。三年六月,任命温体仁为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
温体仁借助周延儒的力量进入内阁辅佐朝政。但是当进入内阁之后,他和周延儒在对待东林党和阉党的态度上截然相反,于是开始图谋取代周延儒的首辅位置。周延儒因为温体仁曾经和自己一起驳倒钱谦益,又是自己帮他进入内阁,所以对温体仁的阴谋一点没有察觉。崇祯六年(1633)六月,温体仁暗中帮助宦官王坤、给事中陈赞化攻击周延儒,还唆使给事中陈赞化弹劾周延儒纵容手下李元功贪赃枉法以及周延儒说过悖逆的话。崇祯帝大怒,命令追查,周延儒的处境十分困难,请求温体仁帮助。温体仁不仅不帮忙,还把和周延儒关系好的官员一概罢免,使他得不到任何支持。无奈之下,周延儒被迫称病辞职。于是,温体仁成为内阁首辅。最初,他想联合宦官壮大自己的势力,但崇祯帝一直以能翦除魏忠贤这些宦官而得意,使温体仁放弃了起用阉党的想法。他又和东林党势不两立,所以屡次打击东林党人。八年七月,东林党人文震孟进入内阁,温体仁处处与文震孟为难,终于使文震孟罢官。温体仁辅佐朝政后,善于察形辨色,迎合皇上心意,受到特别的宠信,于是更加固执专横,自己想推荐的就暗中叫人提议,想排斥陷害的就故意宽容而让皇上去猜疑,所引荐和同位的人都是平庸之辈,以显示自己的高明,巩固地位。崇祯帝询问军饷的事,他就谦逊地说:“臣从前凭文章在翰林院任职,皇上不知我驽钝,提拔为宰相,盗贼一天比一天多,确实是万死不足以尽自己的职责。不过,臣虽愚昧无知,但是在起草圣旨时不敢欺骗军饷之事,望皇上裁决。”崇祯帝认为他朴实忠厚,更加亲信。温体仁执政已久,揭发他的奏章不可胜数,崇祯帝还全然不醒悟,反而更加相信他是孤立无党,那些指责他的人甚至有被拷打致死的。
崇祯十年(1637),他秘密奏报复社结党,并请求惩治大宦官曹化淳。没想到崇祯帝竟然把奏章交给了曹化淳。曹化淳亲自审理张汉儒案,结果张汉儒被定为奸民,处以死刑,使案子完全事与愿违。至此,崇祯帝也不再信任温体仁,使他进退不得。温体仁上奏称病,想以此试探一下崇祯帝的态度,没想到奏章刚呈上去,崇祯帝就批准他回家养病。温体仁得知这一消息时正在吃饭,惊得连手中的筷子都掉了,无奈只好回家。
温体仁做内阁首辅四年,无论是抵挡辽东清兵的南下,还是对付李自成、张献忠农民军,都没有任何计策。但他善于逢迎,尽管没有才能,却待遇隆厚。温体仁做官不顾国家、民族的利益只是为了个人的权力,因而被写入《奸臣传》。
清朝对南明弘光政权采取什么政策在清军入关之初,清王朝并没有消灭南明弘光政权统一全国的意图。主要原因是清军兵力有限,而满族人口稀少,难以及时补充足够的兵员。另外,在山西以西的李自成大顺政权实力尚存,对清军构成的威胁要大于南明弘光政权。因此,清王朝最初的意图是与南明弘光政权相勾结,合力剿灭大顺“流寇”,从而实现南北分治。弘光小朝廷也认为“联虏平寇”是皆大欢喜的上上之策,于是频频派出使臣同清王朝谈判。
但是,随着形势的变化,清王朝对弘光政权也很快改变了政策。首要的一个原因在于当时社会经济发展是南方不断上升而超过北方,清王朝就认为如果实行南北分治,根本无法创建经济上的相对平衡,以后会对自己一方不利。次要的一个原因在于当时的降清官僚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南方人,担心一旦出现南北分治的局面,自己将来就会同故乡的亲人分属于两个政权,要承受骨肉分离的痛苦,于是竭力鼓动清军继续南下,统一天下。第三个原因在于清军进攻的顺利势头和弘光政权表现出的龟缩畏惧,使清王朝坚定了统一全国的决心。在弘光元年(1644)七月二十八日,清王朝摄政王多尔衮写信给史可法,明显地暴露出清王朝的野心。但是,史可法不能敏锐地洞察清王朝在改变了对弘光政权的政策后的新意图,依旧幻想通过和平谈判的方式达到“联虏平寇”、偏安江左的目的,并在回信中反复强调要“连兵西讨”,导致弘光小朝廷的迅速覆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