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当然要放出来!”这回说话的是周雯琴,对于这样的遗嘱分配她当然也是有意见的,她当是江雅文同米佳两人直接平分,这样的话再怎么算也是她的儿子拿得多,没想到那个老头竟然那剩下的百分之三十五全都留给了米佳肚子里的那个孩子,算上刚刚的老头留给他所谓的教育基金,这一共加起来竟然比她跟俊杰两个人拿到的还要多,这怎么叫她甘心!
“立马给我放出来!”江雅文也同样说道,这个时候也顾不上说什么跟周雯琴有没有对立了,她简直是要气疯了都!
张律师点头,说道,“好,我这就放出来。”说着话,直接从公文包里将之前就准备好的d光盘拿出来,请王嫂上前放到客厅电视下面的录影机里播放。
一阵蓝屏过后江贺山的身影从那五十二寸的大液晶屏幕上被播放出来。
电视上江贺山看着还挺精神,脸色也不错,身后的背景像是在他自己的办公室里,缓缓开口说道,“我想等这个录影被放出来的时候我应该已经不在了。”声音是一贯的低沉,略带着严肃,语调也都是大家熟悉的语调。
一旁坐着的江俊杰在看到影像的瞬间就有些红了眼眶,手紧紧的握着,强忍着不让严重的眼泪在这个时候落下。
米佳也有些感触,动容,成越在这个时候适时的揽过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手轻轻的拍抚着她的被,似是在安慰她没有事。
“我知道我死了之后一定有很多人在意我的遗产到底是怎么分配,其实再之前我想了很多,我在考虑是否要给有些人留东西,最终我还是决定给她们留一点,不管她们是出于什么原因,有些人毕竟留在这个家这么多年,图的就是那几个钱。”
看着电视上的影像,周雯琴和江雅文都不自觉的咬了咬唇。
“关于遗产分配我全权交由我的法律顾问张律师负责,他会在我死了之后将我的遗产按我生前的意愿给分配下去,首先关于我手上的几套房产,我将其中御龙湾的别墅留给周雯琴,算是感谢她为江家生了俊杰这个孙子的谢礼,另外柳园那边的两间店铺则留给江雅文,她虽然是我养女的女儿,但是也算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虽然有些行为我并不认同,但是我还是将那两间店面给她,至于其他…”
江贺山在录影里关于他名下的财产一一做得分配,相比起刚刚张律师公布的那份遗嘱没有一处差异,完全相同。
关了电视画面,张律师再转过头去看着在坐得所有人,说道,“大家现在还对这份遗嘱的真实ng有什么怀疑吗?”
周雯琴不说话,只是冷哼了身转过头去,都这样了,就算她再不满还能怎么样,不过她最气不过的是她在江家十几年,甚至没有再嫁过人,到头来只得到他给的一套房子,说来还真的是可笑,那老头简直就当她是乞丐,说得好听是赠送,说的难听点就是施舍!
即使是现在有这样的录影可以证明那份遗嘱的真实ng,江雅文还是不愿意接受,站起身来冷硬着脸说道,“就算是你能拿出这样的录影来,也不能保证这个不是你们故意合成的,所以关于遗嘱的真实合法ng,我要求鉴定!”她气不过,做了怎么多,到头来如果功亏一篑的话她这些天都在忙活些什么,她为了得到‘江氏’甚至不惜…
越是想着,心里就越是觉得不甘,那垂放在两边的手紧紧的握着,牙齿甚至也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唇。
对于她的说法张律师只是点头,说道,“这个没有问题,如果你真的觉得有必要,那么我配合你一切合法的程序。”
闻言,江雅文冷哼了一声,直接拿过沙发上放着的包直接朝门口那边过去。
江雅文走后,张律师重新将那个光盘给拿回来放回到包里,再抬头同大家说道,“对了,关于江俊杰先生的遗产,由于江俊杰先生现在还未成年,所以在他成年之前,他手上的房产和公司股份将有江城东先生代为管理,不过在江俊杰成年之前,江城东先生只有使用权,并没有对其房产或者股份进行买卖的权利,这个是江老先生在遗嘱成立之后另外立下的条件。”说着话,转头朝米佳说道,“另外除遗嘱之外,江老先生还有一样东西要我代她交给米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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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刚那话什么意思,我儿子得到的财产为什么要由江城东这个下人来管理,就算是我儿子还没有成年,那也应该是由我这个做母亲的来给他管理,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外人了!”周雯琴气愤的说道,说着话的同时转过头去愤恨的瞪着江城东。……
江城东倒是什么话都没有说,甚至连看着的她的表情也从始至终没有变过。
倒是一旁江俊杰有些看不过去,站起身来上前去拉开自己的母亲,有些激动生气的说道,“妈,你够了,别太过分了,那是爷爷规定的,你冲东叔生什么气!再怎么样东叔也是爷爷的亲弟弟,也是我的二叔公,他怎么能算是外人!”
江城东虽然是江家的管家,但同时也是江贺山的弟弟,不过是同父异母,是当初江贺山的父亲在外面的女人生得儿子,后来江贺山白手起家成立了‘江氏’,顾念兄弟情义便将他叫回来了‘江氏’上班,但是当初江贺山的母亲还在,一直与江城东的存在心里有疙瘩,所以极力反对让他进公司,最后在江贺山的坚持之下才让他来得江家当管家,后来江家的老太太过世之后,江贺山也有想过要让他回公司帮忙,但是江城东拒绝了,只说是习惯了在江家的一切,并不想回去公司,其实主要是当时‘江氏’有很多的一部分全都是当年江贺山母亲娘家那边的亲戚,如果江城东回去公司的话必定会有很多绯言绯语,江城东不回去公司完全是不想江贺山难做。
不过关于‘江氏’的发展,江贺山私下也没有少跟他讨论,他也算是‘江氏’发展到现在的幕后功臣。
“哼,又没有人承认他的身份。”周雯琴有些不屑的说道,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其实在江家也是无名无份的人。
“妈,你别太过分,就算是爷爷没有这样安排,我也回托张律师将我名下所有的财产贺股份委托给东叔代为管理的!”江俊杰说道,一脸的决然。
周雯琴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还是不是我的儿子,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竟然愿意把财产给一个不相干的外人,也不给我,你真的是要气死我啊!”
“由你待我保管你觉得等我成年的时候还会给我留下任何东西吗?”江俊杰说道,他太清楚自己母亲的个ng了,贪婪挥霍,就算是有再多的资金也不够她长期的挥霍,迟早有一天回被她给卖光的。
“你,你竟然这样说我,你还知道不知道我是你的母亲!”周雯琴气得整个人有些发抖,指着他甚至脸色都变得有些苍白的厉害。
江俊杰没有说话,只是转过头去不去看她。
周雯琴气得咬牙,瞪了他好一会儿说道,“哼,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好,你以后被这一群人骗了得时候别哭着回来找我!”说着话,直接转身朝楼上过去。
见她走远,江俊杰这才转过头来看着江城东有些抱歉的说道,“东叔,对不起,我妈她实在是太过分了,你别放在心上。”
江城东只是笑笑,说道,“我没有放在心上,她在整个家十几年,我难道还不知道她的为人吗。”
江俊杰笑笑,没有再说话。
等他们这边结束,米佳这才看着张律师问道,“张律师,你刚刚说还有东西给我,究竟是什么?”
张律师回过神来,点点头,说道,“哦,我今天过来除了是宣布江贺山先生的遗嘱之外,江贺山先生在生前还有一样东西托我在宣布遗嘱的当天亲手交给你。”
米佳看着他,皱着眉,一脸的疑惑。
张律师转过身去,重新从包里将一支录音笔拿出来,朝米佳递过去,边说道,“米小姐,这就是江老先生生前托我交付给你的东西,里面应该有江老先生要对你说的一些话,你好好听一听吧。”
米佳看了眼成越,在成越的鼓励下这才伸手过去接过那录音笔。
待米佳将录音笔接过去之后,张律师笑着说道,“好了,我今天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关于遗产的继承,等江雅文小姐申请过遗嘱鉴定之后我回马上着手安排,到时候还有需要联系你的地方我会打电话通知你,希望到时候你能尽量配合一下我的工作。”
闻言,米佳点点头,重新低头看着手中拿着的录音笔。
江城东见张律师准备离开,说道,“张律师,我送你出去。”
张律师点点头,提着公文包朝门口那边过去。
待江城东再回来客厅,米佳还是定定看着手中的录音笔,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
见状,江城东开口说道,“要不要上楼去放出来听一下,这是大哥生前留给你的最后一段话,或许他真的有什么当着你的面说不出口的话,拿去听听看吧。”
“听听吧。”一旁的成越也劝她说道。
想了好一会儿,米佳最终点点头,成越扶着她上楼,还是之前几次她留宿时候的那个客房。
成越扶着让她在床上坐下,说道,“你一个人听,我先出去。”
米佳抬头去看他,抓住他的手,有些无助也有些依赖,说道,“你不陪我吗?”
成越摇摇头,说道,“这是爷爷他留给你一个人想说的话,勇敢的去面对,知道吗?”
米佳咬咬唇,抓着他的手并没有放开。
成越轻笑,半蹲下身子与她对视说道,“没关系,我在外面等你,好了再出来找我,或者也可以直接叫我,我回听到,听到了就进来,好不好?”
听他这样说,米佳这才放开她的手,点点头说道,“嗯。”
成越亲吻了下她的额头,摸了摸头这才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米佳定看着手中的录音笔,深吸了一口气,好一会儿才缓缓的伸手按下那上面的按键。
有不小一段的空白,正当米佳以为没有内容的时候,江贺山的声音这才缓缓从里面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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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佳,你听到这段录音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死了吧,原先我是想用录影的方式给你留一段话的,但是当录影机架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什么都说不出来,看着那镜头我在想或许你根本就不想要见到我的脸吧。……”
米佳听着,牙齿紧紧咬着唇,甚至连手也紧紧的攥握着,此刻的她,有种说不出来的情绪。
江贺山的声音继续从那小小的录音笔里传出来。
“有些话我一直都想对你说,可是一直都没有勇气,我承认我从一开始的时候一直都恨着你,更准确的来说的话我是恨你的母亲,因为她让我失去了我唯一的儿子。
对于你父亲的死我一直都归咎于你母亲的责任,如果不是因为她得关系,我的儿子就不会死,如果不是她的原因,我的儿子就不会背叛我,或者他现在已经从我的手中接手‘江氏’。
这样的观念我从来没有改变过,即使是阿恒死后的十八年,我依旧如当初一样憎恨着你的母亲,甚至包括你。
我以为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在找你,直到后来小杰的病,我再重新找上你,你拒绝捐骨髓给俊杰,你指责我说你父母的悲剧都是因为我的顽固才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而最应该憎恨抱怨的从来不是我而是你,我并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我当时甚至觉得你说的话有多可笑,明明是你们母女害得我失去原本我最优秀的继承人,最可怜的人是我才对,却要被你这样指着鼻子说不是。
直到后来,我在病床里看着那消瘦苍白的俊杰,我恨老天爷对我太不公平,他已经让我失去我唯一的儿子,现在又要来夺走我唯一的孙子,让我要两度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看着俊杰以为化疗之后虚弱的样子,我在他得床头发誓说自己一定会让你救他,不惜一切的代价。
他却看着我摇头,说他最不希望救他得人就是你,他说他欠了你太多,从你身上夺走的东西太多了,如果再让你违背自己的意愿而救他得话他觉得太对不起你了,我当时无法理解他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
他躺在病床上要求我什么都不要说听他一个人讲,我无法拒绝他要求,便点头应下来了。”
说道这里,录音笔里的江贺山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听着那声音,他似乎是非常的痛苦难受的这样子…
“咳咳咳…”
坐在床上,米佳听着录音笔里传出来的咳嗽声,心有些不自觉的为他牵扯了下,刚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才回想过来那不过是他之前留下来得录音,而人早已经在一个星期之前已经过世,就算想关心,也已经没有机会。
想着,紧紧的咬了咬唇,重新放下手来。
好一阵咳嗽之后,那录音笔里重新传出江贺山的声音,相比起刚刚的沉重听起来轻松许多,似乎是不想她担心,而有些自我玩笑的说道,“人老了,一些有的没的的老毛病就全都找上门来了,呵呵。”
米佳咬咬唇,继续听着他讲。
“俊杰那孩子告诉我说他一直都很自责在意自己的身份,他一直都觉得他是一个侵略者,夺取了太多那原本不属于他得东西,而那些被他掠夺的人就是你。
他说你才是江家名正言顺的子孙,就算是不姓江,身上流得也是江家的血,他说如果当年不是因为他的母亲的话,或许我跟你,阿恒跟你的母亲,都不会变成那样的结局,他说或者根本就不是因为他母亲的关系,最大的关系可能就是因为他。
他说他相信阿恒跟你的母亲才是真心相爱,因为只有真的拿真心去爱一个人,才会为她做任何的事情,而阿恒为了你的母亲,不要了他的家庭,甚至财富和地位,如果真的用什么标准来衡量,或许当初他为你母亲做得那一切就是一个最好的量尺。
他说如果当初不是因为有他得关系,就算是僵持,总有一天我会接受你跟你的母亲的,他说父母总是为孩子好的,没有一个做父母的会真的把自己的孩子b到绝境。
我不懂俊杰那孩子为什么会这么早熟,明明才是十几岁的小毛头,却看的比我活了几十年还要通透。
俊杰那孩子的话让我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他说不会有一个父母会真的把自己的孩子b到绝境,可是我却是他口中那种不可能有的父母,因为我真的把我自己的儿子,也就是你跟俊杰两人的父亲逼上了绝路,只为b他回来。
我到那一天才反思过来自己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我从来没有考虑过你父亲的喜好,我一贯的把自己的意志全都强加在他得身上,我把他逼得太紧了,我自以为是的为他安排好了所有的生活,我以为这样就是对他最好的做法,却从来没有考虑过他是否愿意接受这样的做法。
当初因为阿恒的反抗执意要跟你的母亲结婚,我一直逼迫,以为只要我自己做得够决绝,迟早有一天他会重新回过头来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来找我,所以我断了他得资金,甚至切断了所有他能够赚钱的途径,到处打压他,真正的将他逼上了绝路,花了十年的时候终于等到他回头,我甚至忽略了他当时回来找我时候说的那些话,他说他可以听我的重新回来江氏,只要我不要在刻意打压你的母亲。
我并没有真正理解他拿话里面的意思,他回来不过是想要你的母亲贺你过得好一点,并不是不爱,而只是为了爱而妥协。
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我甚至明知道那个女人心术不正还是将她留在他的身边,让他在明明有妻女的情况之下放下男人容易犯的错误。
到那一刻,我才想起那指责我说的那些话,你说是我造成现在的一切,那并不是对我的诬蔑,而是真正的指控,失去自己唯一的儿子,却是是我自己照成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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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佳捂着自己的嘴,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流满了整张脸,听着他说的一切,脑海里有太多的画面,那些一幕幕曾经是她得梦魇,甚至纠缠她整夜都不可安睡。
她一直都以为当年的父母爱情再美好最终也抵不过不爱的悲剧,却没有想过当初父亲离开,就是因为深爱,才想让她跟母亲能得到更好的生活,原来一直以来都不是因为爱情消失,原来她得父母就算是到死也一直都深爱着对方,只是阴差阳错,他们的爱情并没有美好的结局。
录音笔里的声音继续,江贺山留给她得最后留言也在继续。
“我花了近三十年的时间才明白了一个那么浅白的道理,才知道自己一直以来是生活的多么的自私,自己一直以来抱怨上天不公的事情原来全都是因为自己的关系而造成的悲剧,一直憎恨的人才是自己最亏欠的人,我懊悔,是真的懊悔…”
录音笔里,江贺山的声音听着有些哽咽,好一会儿都没有再继续,细细去听,甚至还能听到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在擦拭脸上的泪水。
米佳也落泪,那种想哭的情绪根本就是控制不住,眼泪不断的从眼眶里落下来,即使是咬牙也完全忍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
头一次听着他说这些,她对江贺山并没有恨意,她想起当初吴文清跟她说的那些话,到现在才有些真的明白,关于她得父母,或许根本就没有谁对谁错,她跟江贺山,全都是受害者,谁都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而得到什么开心的结局,大家都在因为失去自己最亲的人而饱受着痛苦,所有的埋怨也都成了理所当然的本能,她失去了父母,而他失去了唯一的儿子,外婆失去了唯一的女儿,没有一个人胜利,因为他们的逝去全都陷入悲哀。
过了好一会儿,那录音笔重新发出声音,江贺山经过一段时间的调试,似乎已经调节好自己的情绪,虽然声音还略有些沙哑,但是情绪已经不似刚刚那样激动。
“我曾想要当面对你说声对不起,或者是去跟你的外婆道歉,如果当初不是我迂腐的什么门第观念,或许就不会有那样令大家都痛苦的结局,但是我始终放不下我的面子,我终究还是太过自私,即使是知道自己的错误,我依旧无法放弃我的面子和尊严,我无法迈出那样的一步。
愧疚归愧疚,但是我始终无法放弃俊杰,即使知道逼迫你只会让你更加的恨我,但我已经亲手断送了我唯一的儿子的性命,我无法再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孙子就这样在我的面前死去,再受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那样的痛苦。
因为知道只有你才能挽救俊杰的性命,所以即使你不愿意,即使俊杰也不希望,我还是利用手段去强迫你必须为俊杰捐骨髓。
我知道我很卑鄙,但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米佳,对不起…”
米佳一手紧紧的捂着嘴,一手紧紧的攥握着拳头,泪流满面,却依旧努力的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我不指望能从你的口中听到你叫我爷爷,因为我恨清楚我没有资格,我什么都没有做,做最多的就是对你的打压和辱骂,我不仅仅对不起你,我更对不起你的父母,人总是到了上了年纪才会懂得去反思,对我来说,我反思的太晚了,真的是太晚了。
我恨清楚你心中对我的恨意,你不认我是我自己活该,但是我很庆幸你的身边有成越,成越那个孩子当初他跟雅文结婚的时候我曾一度开心急躁攻于心计的雅文能找到一个这样优秀且懂得责任感的丈夫而感到高兴,我甚至一度想要培养成越替我接手江氏,不曾一次找他谈过这个问题,但是他给我的答案一致都是一样的,全都是拒绝,他说他只是单纯的想做一个军人,还告诉我娶雅文也只是单纯的想做雅文的丈夫,而并不是因为雅文跟江家有什么关系,更不是因为想要通过雅文得到一些什么。
我最终放弃了,因为我完全说不动他,他太有原则ng。
只是我没有想到雅文会犯那样傻的错误,错失了那样好的男子,但是后来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后我甚至开始有些庆幸,虽然这样说很对不起雅文,但是我真的庆幸当初她得不懂珍惜,最终能让你跟成越走到一起,我一点都不怀疑成越会给你最好的幸福,这样想我才心安了些。”
米佳抽泣着,用手背去擦自己脸上的眼泪,好一会儿才将自己的情绪慢慢的平复下去,看着自己手上带着的戒子,她同江贺山一样,真正明白自己爱上成越的那一刻起,她也不曾怀疑过他会给自己最好的幸福。
江贺山的声音继续通过那个小小的录音笔被播放出来,这次似乎是停顿的有些久,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继续说道,
“关于遗嘱的分配,我想当你听到这段录音的时候想必已经知道我的想法了吧。
我关于这样的决定,我考虑了很久,我很清楚你是不会接受的给留给你任何东西的。因为正如你说的那样,你根本就不稀罕江家的一切,甚至江家的姓氏。我可以想象即使我将股票和房产留给你,或许你都会毫不保留的全都转送给俊杰吧,唯一让我欣慰的是你跟俊杰之间的感情,虽然并没有痛普通的姐弟一样关系好,但是我能感觉的出来你很努力的在接受俊杰这个弟弟,那孩子有时候很沉稳早熟,表现出来完全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成熟,但是只有在接到你的电话,或者接到你的短信,知道你答应他愿意来江家的时候表现得真的如同孩子一样,他是真的喜欢你这个姐姐,当初甚至要求说要为了跟你有更多的亲近的机会,不顾家里所有人的反对,在身体才好不久的情况下执意要去你所在的那个培训学校上课,更甚至为了你跑到灾区那边做所谓的自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