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下打量着简白。
并不是特别的妩媚漂亮,只是气质要清华些,真不知承安究竟看上了她哪一点?
心中有着不屑,说话也就不客气了:“小姐你的名字?”
简白平视着她,并无半点退缩。虽然她显然来者不善。
“我是简白,许小姐。”
“喔,简小姐。”三小姐笑着,“其实这个手镯,和你一点都不配,你应该知道吧。”
简白失笑。这手镯是许承安硬塞给她的,也不管她要不要。这女子看样子想必是许承安的姐姐吧,不就说她不配吗?她即刻就可以把镯子还给她,只是许承安知道了,未免又会有什么麻烦。
她正待开口说话,一边许承安走了过来,脸色平静如常,叫了声:“三姐。”
三小姐正待笑着打招呼,许承安已转头对简白说:“你先回房去等我。”
简白笑了笑。他们许家的家务事她并没有兴趣。

三小姐看着简白远处的身影,脸上笑容渐渐凝固:“承安,这就是那个女子?”
许承安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说:“三姐,这是我的私事。”
“说起来这些事是算不得什么,不过为这个拖着不结婚可就离谱了。”三小姐说道。
许承安一向谨慎,这事一直是瞒的密不透风,她也只是偶尔听说而已,并不是很当真。今日亲眼看见,却是吃了一惊。
三小姐又说:“承安,有些事,也该断了。传出去,对谁也不好。老爷子也容不下这种事。”
她见简白第一面就不喜欢。那个女人,眉眼间全是傲气,那样的人并不是那种甘于做人情妇的人。
她见许承安并不回话,又说:“圈里也有那种想要谈什么门不当户不对的恋爱的,可最后谁不是断的干干净净?当年大姐还和老爷子的警卫员好呢,结果怎样?那警卫员被发到了边疆,大姐乖乖的嫁了人。现在不也过去了吗?”
许承安笑了:“真可惜,我不是大姐。就算老爷子知道,也无所谓。”他眼中一扫而过的光芒,“这是我的事,谁都不要插手。不仅是你,谁都一样。三姐,你可记住了?”
三小姐倒吸一口凉气。
他当然不一样。年纪轻轻就升到这样的位置,早有了自己的势力。他不是其他那些高干子弟,因为要靠着父荫生活,所以这些事只能听从家里。他不一样。他现在已经不靠家里了。要真对简白下手,她还真没那个胆量。就是老爷子,恐怕也得掂量掂量。
只是想着心里未免憋闷。三小姐第二日便打道回府,回了北京,再无心思玩下去。

三小姐回到北京没几日,这日唐菲就约她出来喝茶。
三小姐早就认识唐菲,两人也算得上闺中密友。两人聊着天的时候,三小姐就把北戴河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唐菲笑着搅动着茶,说:“简白?这不是我高中同学吗?”
“你认识?”三小姐疑问着。看唐菲点点头,又说:“这是什么人?我可真不知,承安看上她哪一点。那人一点也不讨喜。”
唐菲慢悠悠的说:“我和她也不是很熟。不过她父亲以前是我们市里的财政局长,后来因为贪污受贿被关了。这事当时闹得挺大的。”
三小姐吃了一惊。她也知道许承安养了个囚犯的女儿,可没想到是贪污罪。这种事对许家都是极不好的影响。
唐菲笑了笑,又说:“她是很聪明的女人,从来都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做什么事都挺有计划的。她不是那种甘心做外室的人,更不是要感情的人。她找上承安,我可真不知,是为了什么。”
“还能为了什么?她莫非还想进许家的门?这是不可能的事!”三小姐大怒。
唐菲淡淡笑了:“你也别生气,问清楚再说。”
简白,你凭什么可以像这么轻松?
我不痛快,那就谁也别痛快吧。
唐菲低着头,掩着心里那一份快意。

许承安并不住在许宅。他在外面自有房子,平时回许宅的时间也不多。
所以许家几个姐姐和许承安见面的时间也并不多。
这日三小姐打听到许承安晚上要参加一个外事活动,是一定走不开的。便约了两个姐姐,往许承安的家而来。
简白此刻正在许承安家中。自这个暑假以来,许承安缠她缠的特别紧,几乎每晚都要她过来。
就像今晚,他明明有公事,却还是要她晚上过来等他。
简白陪妈妈吃了晚饭,磨蹭了一会,方才过来。
她在浴室里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换了睡袍,便听见有人敲门。
这么早就回来了?
简白疑虑着去开门,看见许家的三个小姐,走了进来。
两方都是面面相觑。
许家大姐二姐奇怪的看着简白,暗想难道老三说的都是真的?
三小姐和两个姐姐低声说了一会,便说:“简小姐,我听说你父亲现在还在监狱里?”
简白愣了一下,站在她们面前。
是来兴师问罪吗?
二小姐打量着她,快人快语:“开个价吧,简小姐。你要多少钱肯离开承安?”
她们高高在上的坐在那里,眼中全是鄙夷的目光。
简白,你成什么了?
简白放下正在擦拭头发的毛巾,嘴角嚼着笑,说:“我不要钱。只要我父亲一出来,我就立刻和他分手。”
她的话说得这么干脆,许家几位小姐都惊了一下。
后面响起几下掌声:“真是精彩。”是许承安回来了,脸色平静的看不出一点波动。
三小姐有些尴尬的说:“承安,我们只是想。”
许承安打断她的话:“这是我的私事。很不巧,我现在正要处理一些私事。几位姐姐还要留在这里观看吗?”
气氛当时极为尴尬。
三小姐讪讪的站起来:“那,那我们先走了。”
许承安不发一言,只是淡淡笑着,眼睛却直盯着简白。
二小姐看了看简白有些苍白的脸色,突然对她从一开始的厌恶转为两份同情。
她是比较清楚许承安的性子的。表面上这么平静,其实心里却是波涛汹涌吧。
他一向城府极深,被他看上,真不知这位简小姐是幸,还是不幸。

许承安走到简白面前,看着她,微笑着,说:“简白,你说,只要你父亲一出来,我们就分手吗?”
他的眼神冰冷,有着很重的压迫感。
简白有些喘不过气。她竟然曾经以为许承安是个很温和的人,这真是大错特错!
她看着他,道:“我想,我的父亲出来,我们也该结束了。”那,也是她的父母所希望的吧。
“这只是一场交易,不是吗?”简白看着他,慢慢的吐出这几个字。
许承安伸手就按住她的头,脸上还挂着笑容,眼神还有着表面上的温和,只是手上甚为用力。
只是看着她,笑着,直视着她的眼:“这确实只是一场交易。只是简白,你,没有说停止的权力。”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唇,动作温柔,说的话却不温柔:“这交易,何时开始,何时结束,我说了算。”
话音刚落,手往下一用力,便撕开了她的睡袍。无限春光,显露无疑。
许承安的手覆上她的一只乳房,慢慢捻弄着:“我既然有办法把你父亲弄出来,自然,也有办法把你父亲弄进去。”
简白的心一阵冷似一阵,偏偏身子却在他的挑拨下慢慢热起来,几乎是站也站不住,只是眼神还维持着清明,看着许承安深埋在眼底的□:“你自然可以这么做,只是,我会恨你。”
她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因为在下一刻,他已经把她放到床上,缠绵不止。
次日清晨,简白睁开双眼,见许承安坐在床头,看着她,手里还有着半截烟头。
“你要停止这场交易,可以。简白,等你父亲出来后,我们换一种方式。”许承安淡淡的说,像在谈论天气一样平常:“我们交往吧。”
我们交往吧。
这句话,她曾经听过,在几年以前。同样的人对她说过同样的话。
那时,一切都还没发生。
那时,他们都还年轻。

转之七
那次江海源到吕梁找到简白后,一开始两人是极为高兴地。
第二天江海源便兴致勃勃的和简白一同出去做调查。
一开始一切都是很好的。他们那天的调查目标是个很偏远的乡,不仅要坐很久的车,还要走不少的山路。
在回来的路上大家都很累了。
江海源有些疲惫,忍不住说:“简白你千里迢迢跑到这里,就为了做这个?每天这么累?真不知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当时在场的,除了简白,还有同行的几个同学。
简白当时就觉得有点尴尬:“我们这么做当然有意义。这样才能了解到基层最需要的医疗到底是什么。”
“用得着这么麻烦么?你好歹也是北大的大学生吧,这种事还要你亲自来做?”
其实江海源也并不是说瞧不起什么,只是他从小环境优越,看人时就总会有着高人一等的优越意识。在他心目中,简白自然和他是一类人,他们这样的人哪用亲自做这些小事呢?他说话就不自觉的带着点惹人不快的感觉。
同行的几个学生听了这些话,已经有些腹诽了,只是还不好说出来。
简白却开口着:“这是什么事?我觉得有意义就行了,又没让你干。”
江海源年轻冲动,当即说着:“这种事还有意义?在这里不过吃苦而已,有什么意义?你一个大小姐,成天在这里日晒雨淋的,算什么意义?”
简白气的脸色都有点变了。
吃苦?这算哪门子苦?你江海源就连这点苦都吃不了?那许承安家境那么好,可人家在这里扎根就是半年,一句累也没说过。
她这么想着,自然就这么说了出来。
江海源死死看着她,突然冷笑了一声:“难怪你这么远的跑到这里,原来是因为许承安在这里。”
一开始唐菲告诉他许承安和简白关系有一点暧昧,他还不信,认为只是传言,今日他可信了,两人关系绝对不寻常。
简白气的说不出话,完全不想理他,觉得这人根本是不可理喻。
当天两人再没说一句话。
第二天一早江海源就回了北京。
其实想想,这也许就是缝隙的开始吧,一点一点的累积着不信任。

调查结束后,简白就回了家。
一整个暑假,江海源再没和她联系过,据高中同学说江海源到国外去玩了。
倒是许承安,频频的打电话来。
吕梁之行,简白对许承安改变了看法,渐渐的开始了解他。
他这样的显赫家庭出身,难得的身上却没有沾染多少高干子弟的纨绔习性,他们渐渐开始成为朋友。
也正是此时,简白想,许承安说他们见的第一面是许承安最不好的一面,大概是真的。
至少现在看来,他是个可以深交的朋友。
他们在对许多事情的上面,许承安往往可以一针见血的指出事情的关键所在,并提出很有建设性的意见。
渐渐的,每隔两三天在电话上聊一聊成为了常事。
此时简白家里还是过得很顺利。简书达刚刚拿到了国家的一笔大资金,每天前来找简局长的人也是非常的多。
简妈妈很高兴的告诉简白可以在北京为简白再买套房子。
简白吃了一惊,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只是没过多久,又开学了。
新学期一开始是很忙的,很长一段时间简白都没见到江海源和唐菲。
倒是她的同学告诉她,经常见到唐菲去找江海源,两人一起吃饭打球什么的。
简白没说什么,心里却有些生气。
江海源这什么脑袋,他就不能先低头吗?
两人继续冷战着。
直到十月,许承安回来了。
许承安回到北京次日,便约了简白出来吃饭。
简白看着许承安晒得有点黑的脸,说:“你这半年锻炼期结束了?下一步到哪?”
许承安笑笑:“到部里做事。”
事实上他这次在吕梁干得很不错,这次直接到了部里,就成了处长。因为是在要害部门,倒比许多一开始就留在北京的要走的顺得多。就连他家老爷子也对他很是赞赏。
他为人低调,倒并不愿在简白面前渲染这些事。
他点了菜:“这家的虾做得很不错,你尝尝。”
简白笑了笑,说:“其实我顶不喜欢剥虾,觉得麻烦。”
“那我帮你剥吧。”许承安倒是顺手。
简白也不客气,一边吃着一边说:“那你这次就呆在北京了吗?”
许承安心情看上去不错:“应该是这样。”
他紧接着问着:“简白,你父亲是不是叫简书达?”
“正是。怎么了?”简白奇怪的问着。
“没什么。”许承安说着。停了一会,又说:“你父亲刚拿了笔大资金吧。”
他看着简白疑惑的眼神:“也没什么事,现在上面对资金查的挺严的,注意点就行了。”
事实上他所知道的,是有不少人都盯上了这块肥肉。不过这些官场上的事,他到底不是一个部门,也不能说什么。只是想着提醒一下,想那位简书达先生也是聪明人。
许承安转移了话题,开始聊起自己留学时的趣事。
到分手时,许承安道:“我在北京,可会常来找你,欢迎吧?”
简白骑上自行车:“行,只要我有时间,一定奉陪!”
他倒是真的开始常来找她,几乎是每周都来。来了也不说别的,就带着她到处玩。玩得很开心。北京大大小小好玩的地方,几乎都差不多了。
时间很快到了十二月,这日许承安送她回学校的车上,告诉她,下周日他过生日,请简白参加生日晚会。
简白欣然同意了。

这天正是事先约好的时间。简白走进温暖的包间,取下格子围巾。
她环顾四周,竟只有许承安一个人,说道:“你的其他朋友呢?怎么不来?”
许承安很有风度的帮她脱下大衣,挂起来后说:“他们都有事呢,所以今天只有你帮我庆祝生日了。”
说完,深邃的眼睛看着她:“我的生日礼物呢?该给我了。”
简白失笑,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许承安。
许承安打开一看,是个很精美的领带夹。
他手里摆弄着领带夹,笑着:“小白,你怎么说也得为我带上吧。”
简白脸色微红,笑骂着:“许少你的领带上已经有领带夹了,你想做暴发户吗?”
许承安没好气的看了自己领带一眼,随手扯过扔到一边:“我该事先做点计划才对。”
两人兴致勃勃的谈笑着。
少刻蛋糕已经端了上来,上面插着二十六根蜡烛。
许承安带着笑意:“你总得为我唱首生日歌吧。”
简白笑了一下,便低低的唱起来。
她的声音并不高亢,却有一种别样的性感在里面,带着些许的磁性,拨人心弦。
许承安看着她,默默地许下心愿,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你许的什么愿?”
简白接过蛋糕,问着。
许承安深深地看着她,面上笑意越来越深。
简白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许承安缓缓开口:“我许的心愿是,我们交往吧,简白,我喜欢你。”
他这么直接的告白,简白当场就愣住了。
“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我希望你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
她不是傻瓜,她其实早应该猜到。
若不是爱情,许承安且会在她身边守着她这么久?
他的爱意,其实从没隐藏。
她心下惶恐。
答应,还是不答应?
她太贪心,舍不得这样的温暖,舍不得和他在一起那样的无拘无束的开心,舍不得他对她那样的毫无顾忌的宠溺。
可是,她爱他吗?
心中突然浮现出江海源的身影。

她回到学校,因为有着心事,心里还是不安。走到女生院门口,传达室的大妈见她回来,拉过她:“简白,你可回来了,这里有人等你很久了。”
是江海源,明显喝醉了,坐在传达室的椅子上,口里还不住喊着简白的名字。
简白的心一下子软了一下,伸手扶起他:“我把他送回去。”
她费了好大劲才把江海源弄到他自己的家中。江海源明显已经醉的很深了,只是口里不断说着:“简白,简白,别不理我。简白,我爱你啊。”
简白把手放在他的手心,慢慢回想起他们从认识到现在的一点一滴,从高一的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已经五年多了。人生有多少个五年?
那些年他们一起走过,那是她最青涩的岁月。
那一瞬间她的心动了。
她到底还爱着他。
她把江海源扶到床上,自己就找了沙发和衣睡了一会。
等她醒来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江海源穿着毛衣,坐在一边看着她:“简白,是你送我回来的吗?”
清晨初升的太阳透过窗帘照进来,打在简白洁白的脸上。
江海源没再说什么,只伸手搂了她。
“我们以后不要再吵架了。”
简白靠在他的肩上,答着:“好。”
“我们以后都要在一起。”
“好。”


转之八
三天后在学校外的咖啡馆里的包间里,简白又见到了许承安。
“决定好了吗,小白?”
简白微低下头,深吸了口气,然后抬头:“对不起,许少。”
许承安脸色即刻变了。他大概根本不想控制自己的情绪,只是看着简白,说:“你再说一次。”
简白到底还是个未满二十的女孩子。她也知道一些许承安的脾气。这人可以脾气很好,也可以脾气很坏。
无疑,他现在脾气很坏。
“对不起,许少,我不能答应。”
是的,不能答应。
其实他早该猜到的,在他生日之后次日,有人看见简白和江海源一起在校园里走过。
所以,他这半年多来这么去接近她,去一点点打开她的心扉,去一点点靠近她,结果全是做的无用功。
所以,他许承安这半年多来,不过是被简白捏在掌心玩了一把。
不管他是怎样的真心,她还是可以挥挥手就走。
简白看着许承安的脸,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有着些许让人害怕的东西。
对不起。
不是不知道他的爱意,只是却有意无意的装着糊涂,有意无意的逃避着。
然后,享受着他的温暖,却忘记了回报。
可她用什么来回报?
她心中到底已经有了江海源了,他到底是她的男朋友。
她应该爱江海源的,是的。
“你确定了吗?”许承安冷冷的说着。
“是的。”
“那么,你别后悔。”许承安突然笑了一下,笑意中,全是冷冷的光芒。
“我现在想一个人呆一会,你可以离开了。”许承安看着她,似乎又没看她。
简白突然心中慌乱。
她走了出去。今天是冬日难得的好阳光,没有风沙。
这个决定是正确的,一定是正确的。
简白这么对自己说,努力不去回想许承安的眼神。
简白和江海源的和谐关系维持到了寒假之后。
那天他们一起登上回北京的飞机。在机上简白在报纸上看到了许承安的消息。
是一次会议。他还是那么意气风发,在一群几乎都是中年的官员中,难得的颀长俊逸,风度翩翩。
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江海源奇怪的看了看她,倒是没说什么,大概是不想破坏这段时间以来的好气氛。
只是在飞机起飞后,江海源看着靠在座位上假寐的简白,道:“简白,我们出国留学吧。”
简白咋一听,颇为惊讶:“海源,你怎么突然想到留学?”
江海源也不说原因,只是接着往下说着:“哈佛刚刚定了协议要交换生,我已经报了名,我知道你们学校也有名额,你也去吧。”
简白突然听到这个,道:“我想等大学毕业后再去,而不是。”
“够了,简白。”江海源拿过报纸,“我想只有出去,你才能忘记有些事情。如果你还把我当男朋友的话。”
他江海源不是傻子,有些风言风语他也不是不知道,那半年里她和许承安走得那么近。就算他相信什么事也没发生,可他也感觉得出她的心在一步步的远离。
只有出国,只有远离这里,才能挽回。
简白听到江海源这么说,突然不想解释什么。
其实他说得没错。只有出去,她才能忘记那个人。
她应该走到正途上来,应该好好的沿着既定的路程走下去。
她不是爱江海源吗?她应该和他一起出国,好好地在一起,心里不能再有其他人的影子。
哪怕一点,也不应该有。
所以一回了学校,她也开始忙着申请交换生名额的事。

简白本就是很优秀很聪明的女孩子,学业一向都是非常出众的,她的申请非常顺利,很快初步的通知就下来了,四月份学校会有一个面试,然后她下学期就去哈佛做一年的交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