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一起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想着那个江海源吧。
突然心中一阵疼痛,那么痛,刺痛了他的心。
怎么也无法入睡。

自那日后,两人再没同房。
简白回到了学校上课。学校的同学,只有很少人知道她是简书达的女儿,所以对她和以前并没有太大区别。她还是和以前一样,至少表面上还和以前一样。
一开始她是每天晚上都回去,渐渐的变成只有周末才回去。
许承安很少回去,两人也很少有见面的时候,好像这样互相避着不见也好。
只是渐渐的江海源开始和唐菲公开的出双入对,也有人来告诉她说那两人好上了,简白表面上并不在乎。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却觉得寒冷,冷得彻骨。
只是再怎么冷,也没有人陪在她身旁。
到了开庭审判的那一天,简白和妈妈都去了。看着被告席上简书达憔悴的样子,妈妈暗自流着泪。
简白心情紧张,紧握着扶手,手却有些发白。
许承安是答应了她,可这么长时间都没怎么见到他,她心中是不安的。
直到听到法官的宣判。
其他的都听不到了,只听到“判处有期徒刑八年”。
心终于放了下来,慢慢露出笑容。
她也知道,八年,已经是许承安可以做到的极限了。
许承安到底没有骗她。
她安顿好了妈妈,便去许承安的家。
许承安还没回来。只是书桌上有张喜帖,上面写着:唐菲与江海源订婚大喜,欢迎前来。
简白觉得脑子昏的厉害,很是昏痛的感觉。
他要订婚了吗?
那么多年前,有个少年那么真挚的告诉她,说不会让她受一点伤。
原来,就是这样的吗?

许承安和往常一样很晚才回家。
他一打开门,就闻见一股很浓郁的酒气。
他几步走进客厅。落地窗没有拉上窗帘,月亮就照进来,皎洁的月光照在简白身上。
而简白,坐在客厅中间,显然已经醉了。地上横七竖八的放着从他酒柜里拿出的酒瓶,有些已经倒了,红色的酒液就缓缓流出,浸湿了旁边的那张喜帖。
许承安脸色一暗,皱着眉,站到她面前,把她拉起来。
简白拽着许承安的衣襟,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口齿不清的嘟囔着。
许承安看着她醉意的样子,心中像有根刺梗在那里,脸色却平静如昔。
“我明天要公派去美国。你收拾一下东西,明天到美国去。”
简白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她瞪着眼睛看他,看了一会,突然开始挣扎着对许承安拳打脚踢,边打边骂着:“我为什么要去美国?我的生活给破坏的还不够吗?凭什么?凭什么你叫我去我就得去?你还要把我逼到怎样才行?我不爱你,我不爱你啊许承安,你放了我吧。”
许承安一开始直直的站在那里,任着她打。这丫头喝醉了酒,劲还挺大。他知道简白已经到了爆发的临界点,像是要把这段时间所有的不安,委屈和痛苦都朝他发泄出来。只是听到简白叫着“我不爱你”时,眉毛还是动了一下。抓住她的手,推到沙发上。
“我可是已经信守承诺把你父亲救了。简白你该不会以为事情就这么完了吧。”
他沉着脸转过身:“明天乔秘书会送你到美国去。”说完,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简白坐在沙发上,用手捂着脸。
指缝中,还能看得见那张被酒浸湿的大红的喜帖。

许承安此次出国,是公派的,一大早他就和几个同事一起上了飞机,因为有领导来机场送行,这样的场面简白自然不会出现。
许承安坐在飞机上,自嘲的摸摸脸。幸好简白昨晚没往脸上招呼,要不今天可真麻烦了。
他一向行事缜密,知晓以目前的情况他和简白的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若是老爷子知道了,肯定会大发雷霆。在他有足够的把握之前,他不会把这件事公诸于众。
简白是下午上的飞机,陪着她一起去的是许承安的私人秘书乔秘书。
其实乔秘书年龄比许承安还要大上几岁。他一向行事周密,跟在许承安身边也有段时日了,一向是很佩服许承安的为人了。这人年纪轻轻,出身显贵,身上却没什么纨绔子弟的习性,做事老道的密不透风,他甚至以为许承安是个没有弱点的人。
直到知道了简白的出现。
乔秘书侧过头看着简白。这女孩也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的大美人,甚至看不出多少妩媚的女人味,看上去完全还是个学生的样子,真不知道她有哪一点打动了许少。
当然,乔秘书是个很有分寸的人,自然知道有些不该过问的事就不要过问。
乔秘书一早就在纽约租好了房子,飞机一到纽约乔秘书就把简白送了过去。
这是个环境很优雅的小区,乔秘书租的是个二层的小洋楼,面积并不大,楼下是客厅和餐厅,楼上则是卧室。只是风景还不错,门前有片草坪,空气很好。而且,这个社区人不多,治安也好。
简白因为宿醉和时差,其实是很疲倦的。稍微洗漱了一下,随便吃了点东西,就上床睡了。
其实自从父亲出事以来,简白的情绪就逐渐进入一种焦虑的状态。她已经很久没睡好觉了,甚至有时,要靠着药物的帮助才能入睡。她是学医的,自然也知道自己最近情绪越来也越不对劲,郁积在心无法疏泄。她想再这样下去估计自己要得抑郁症,可她也想不出办法排解,还是只有吃安眠药,在睡梦中得到一点平静。
也许是因为累了,她今天倒是没有靠药物,就很快入睡了。
睡到半梦半醒间,好象有人压在她身上,在吻她的脸。简白迷糊着睁开眼睛,就着月光看见正是许承安。月光下他的脸年轻英俊,也不说话,只是热烈的吻着她。
她本能的试着伸手去推,许承安解了领带拉住她的手绑到床沿上,然后开始很有耐心的慢慢引导她的□。
他们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同房,许承安甫进入时简白觉得下身有着干涩的疼痛,只是慢慢的随着许承安的动作润滑着也就不那么难受了。
当她到达□时,她想,原来这世上,没有爱,只有性,也是可以有快感的。
转之十二
简白次日醒来时,许承安已经离开,桌上倒是放了三明治和牛奶,看上去像是许承安自己做的。
上午十点过时,乔秘书来了,开着车带她出去。去的是一家医学院,许承安在这里给她报了个急救培训的课程。
其实国内的医科教育和国外还是有很大区别,到底美国才是西医最发达的,各方面都要强得多,包括很多专业的培训,很多先进的理念。而这个急救培训,对她来说,是很有用的。
只是许承安怎么瞒着她就不声不响的做了这件事?
今天只是报道和简单的介绍,下午四点过的时候就结束了,简白抱着书走出医学院,门口许承安坐在车里向她招手。
许承安在美国事务要轻松得多,所以可以这么早就是自己的活动时间。待简白系好安全带,许承安说:“带你去个地方吃饭。”
他去的地方甚为隐蔽,在华人社区的一个角落里,一般人很难找到。店面并不大,只是一下车,就可以闻到很浓郁的家乡味道。
许承安一边停车一边说:‘我以前在纽约念书时,吃美国佬的面包牛排吃得想吐,唐人街的中餐多是改良的,比不上家乡的正宗。不过找来找去,倒是让我发现这一家,很是正宗。”
其实饭菜很简单,都是些家常菜,不过正如许承安所说的一样,和家乡的味道没有区别,很地道的感觉。
在这异国他乡,因为别的人都不认识,简白倒觉得要轻松一些,似乎那种压抑痛苦的感觉也要少一些。
他们吃了饭一起去超市买东西,都是买的些日用品,拎着大包小包的走出来,仿佛和街上任何一对情侣一样简单。
简白就这样在这里住了下来。课程时间大约有一个月,她每天去上课,因为和国内课程有很大区别,所以她也颇为认真。
有时是乔秘书开车来接她,有时她也会自己搭车回去,更多的时候,是许承安来接她。
许承安只要不是忙的脱不开身,总会来的。他在美国呆了整整三年,对这里的很多地方都很熟悉,便带着简白一家家的玩,周末也会做一些短期旅行。
许承安会谈起自己的很多趣事。比如说,当年他在纽约留学时,曾有一段时间,不想依附于家里,而自己出去打工。几乎很难想像许承安在餐馆里端盘子的形象,许承安却是娓娓道来,毫不避讳。他甚至自夸因为长得好常常小费都会比别的服务员多。这是不是叫做男版的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适应能力也蛮强了。
他也说,曾有一段时间他很喜欢足球,那段时间迷巴塞罗那,打飞的去西班牙看比赛,在飞机上倒时差。
还有一段时间,他特别喜欢徒步,打定主意要攀登世上七大高峰,甚至想改行去做登山运动员。
当然,他最后发现自己对政治更感兴趣,于是就成了一名政客。
看着许承安似乎有着沮丧的样子,简白的心情倒是莫名其妙就好起来。
她最近已经不用安眠药了。也不知为什么,有许承安睡在身边,仿佛自己也能安然入睡了。
到了九月份,许承安申请延长了任期,在纽约再待一年,也给简白办了交换生,简白便开始在纽约的医学院实习。

生活看上去是很平静,平静的让人可以慢慢忘掉不快。
简白有时早晨醒来,会觉得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梦,她还和以前一样,是那个无忧无虑的简白。
他们似乎可以像一般的恋人那么相处,那么一起去逛街。
就在那个圣诞节的晚上,他们手挽着手走过唐人街,迎面见到了另外的人,是许承安的同事。
同事上前热情的和许承安寒暄,一边不住好奇的看着简白。
许承安淡淡的寒暄了几句,却自始至终,没有介绍简白一句。
简白一开始只是站在旁边,后面渐渐觉得难堪和窘迫。也是此刻,她深深的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自己到底算是什么?
从一开始到现在,不管是在北京还是在纽约,许承安从没将自己介绍给他的任何同事。
她算什么?一个玩具吗?就算他表现的再温情,可骨子里,两人是不平等的,没有平等的地位平等的对话,一切看上去就只是一场交易。
可不是吗?不过是交易。他救他的父亲,作为代价,她奉献自己的肉体。
怎么这段时间在纽约自己竟然在期望着什么不切实际不可能的东西吗?
简白嘲笑着自己,这么幼稚的自己。
许承安在回去的路上开着车一句话也没说。
他确实没有把这段关系公诸于众的打算,甚至是极力的隐瞒着。
但原因,其实不是简白所想。
他看多了前人的教训,也深知以他的背景而言两人之间有无法跨越的鸿沟。
他不知道若让老爷子知道会起什么风波。
那么,在他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心爱的女人之前,他不会冒险公开简白,从而给她带来伤害。
他努力地使自己一天天强大,直到自己可以不畏任何阻碍为止。
而在这之前,他会小心翼翼的维护着这段关系,不让她受到外来的伤害。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而且,他觉得没有任何解释的必要。
只是不知,这是怎样的敲打着简白刚刚平复的神经。

圣诞节刚过,北京就来了电话,简白的妈妈因为子宫肌瘤住院,要做手术。
许承安正在做一个贸易谈判,完全走不开,简白就一个人飞了回去。
她有大半年没回北京了,这次回到北京,有很多熟悉的感觉。
北京的冬天还是很冷的。手术并不大,她在手术单上签了字,第二天就要手术。
简白从住院楼里走出来,却看见旁边的体检中心里走出几人,异常熟悉。
是江父,旁边跟着江海源和唐菲,大概是来做体检的。
好一个父慈子孝,好一个一对璧人。
简白站在住院楼的门口默默地看了一会,看着他们三人上了车,显然没有注意到她。
简白,不可以,你必须摆脱这种生活。
你要一辈子这么下去吗?就这么依附着别人而生活吗?
不,你是简白,你必须要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人生。
要摆脱这里的一切,要忘掉所有的不堪回首的往事。
不管是江海源,还是许承安,都要忘掉。
这样,自己才可以不受伤害。

许承安这段时间实在太忙,不过不管再忙他也会尽量抽出时间来每天给简白打个电话。
简白总是说一切都好,再问就什么也不说了,只是说妈妈手术后很累,想多陪妈妈一段时间。
许承安也是太忙,总觉得一切都已经掌握在掌心,不会再有什么变故。
等这个艰苦的贸易谈判弄完后,许承安先是要简白到纽约来再玩段时间。
简白支支吾吾的说妈妈情绪不太好,想再待一段时间。
这么又过了几天,许承安也结束了在纽约的工作,准备回国了。
在机场他接到了乔秘书的报告。
简白没告诉任何人,私自去联系了远在内地的西大,考上了那边的研究生。
一个字也不说,就这么的想逃开。
许承安坐在车上,伸手就把报告撕得粉碎。
他一片真心对她,这么久,这样的真情。
而她,就是这么回报他的!
是不是不管他用怎样的心,用怎样的情,她都可以残酷的置之不理?
不管他怎么做,她都可以挥挥衣袖不留一片云彩的离开?
她还有心吗?
乔秘书不安的坐在旁边。他从没见过许承安气成这个样子,太可怕了。
他生气至极,也不怎么说话,车里只听得见他的呼吸之声。
良久,许承安说:“简白人呢?”
乔秘书声音都有点抖:“我已经告诉简小姐您今天回来,并告诉她晚上过来。”
“叫她现在就滚过来。”许承安脸色发青,淡淡说着。声音里听不出太多波动,但乔秘书相信,许承安现在估计亲手掐死简白都有可能。
太可怕了。那位简小姐,怎么就这么任性这么麻烦这么不识好歹呢。

简白回到北京后,变卖了身边所有的衣物,在一个小区里租了房子就把妈妈接了出来。考完研究生后她找了份兼职做。她本来人就聪明,英语口语和笔译都很好,又是北大的,在90年代的北京要找份合适的兼职还是容易的。她给一家外贸公司做文件翻译,收入虽然不高,不过也能勉强够母女俩生活。
她这段时间过得很平静。虽然她也知道许承安知道这事后会很麻烦,不过她已经顾不得这些。她必须要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人生。
所以这天她接到乔秘书的电话,还是过去了。
总是要面对的,那么,又何必逃避呢?
所以毅然的前去。

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来这个房子。推开门,里面的一切摆设都没有变。
天还没黑,三月的天气,下午六点还有着阳光。只是窗帘却拉的严实,偏偏客厅里却开着灯,灯开的很亮。
许承安坐在沙发上,看着她进来,静静地把手中的烟狠狠摁灭在茶几上,一开始并没有说话,只是打量着她。
简白神色坦然,慢慢走近。
许承安低声说:“我可真小看你了,简白。你胆子很大。”
简白笑了一下,开口:“这是我的私事,我有这个权利选择我的人生。”
“所以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选择躲到西大去?”许承安嘲弄的说,“看来我真是让简小姐难受了。”
其实很多时候,当断则断。本来不可能的事,也没有必要把它变成可能。
简白,你必须得,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妈妈出了院,她没问自己什么,可她想必是有感觉的吧,她有时候的表情,是带着痛苦和羞辱的吧。自己心爱的女儿,要这样去换取一家人的平安,这是每个做母亲的都不愿意的。
而每个做女儿的,都不愿意让父母担心和痛苦。
与其这样,不如平凡的生活。
简白默默的看着许承安灯光下的脸,说:“到此为止吧,许少,这不过是一场交易,不是吗?”
交易?
在她的眼中,他的感情就不过是交易吗?
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心?
简白看许承安的眼色有了变化,本能的往后退,许承安已经狠狠拽过他的手臂,拖到沙发上,手便往她的颈上掐去。
那一刻,他真的是想掐死她算了,一了百了。这个女人,他费这么多的心,结果这么个结果,干脆掐死她得了。
只是,看着她脸色稍稍的有点痛苦的变化,他就松了手。
只是心中那一刻空空如也,仿佛什么也没有了。

他看着她的脸,手还放在她的脖子上,突然嘲笑了一下,说:“你要交易吗?简小姐,你的父亲已经得到了轻判,现在,你是不是该满足我了?”
许承安在床第间并不温柔,但他就算在最难以控制的时候,也会照顾对方的情绪。像这样不管不顾几乎绝望的占有是没有过的。
肌肤一寸寸的碾过,用力的拔出,再深深地刺入,每一下都像要击到她心里,痛到她心里,要她永远也不能忘。
仿佛很漫长。
直到结束。
许承安把衣服扔到简白身上,冷冷的说:“滚出去。”
说完,就走进了浴室。
简白从沙发上坐起来,慢慢的穿好衣服,扣好每一颗扣子。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不是吗?
这样不带感情的交易也好,至少她心安。
忍着酸痛,简白就走了出去。
没注意到许承安在浴室里静静听着她离开的声音,直到听不到任何脚步声,方才走出来,坐在椅子上,愣了一会,很疲惫。
突然捂住脸。
仿佛,有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流下。

七月,香港回归。
简白在电视上观礼的人群中,看到了许承安的身影。他看上去并没有太大变化,只是略微消瘦了些。
到了九月,简白去了西大。
这里没人知道她那些隐密的过往,她可以像其他同学一样生活。
她渐渐的恢复了活力,恢复了开朗的性格,也渐渐的有了欢笑。
许承安偶尔会过来,只是这样不带着感情的交易她反而会觉得轻松吧,也不用格外的去讨好。
他解决生理需要,她救她的父亲,就这么简单。
以为就可以这么简单。
很多事情,以为自己不想知道就可以不知道。
结之一
下午三点,手术结束。
这是台很漂亮的心脏介入支架术,进行的非常顺利。主刀的,是国内心脏介入的权威,院士刘教授。
手术结束后他们一起洗手,刘教授赞许的看着简白。这姑娘以前读大学时就曾在他手下呆过,当时他就很赞许她。后来这姑娘却去了西大读研。不过一年后她又到北大来做实验了。像她这样年纪的女孩,却有着娴熟的手艺,和精密的技巧,这是很难得的。所以他也例外让简白做一助。简白做的非常漂亮,很有前途。
旁边站着的是刘教授的亲传弟子,博士乔政。乔政以前并不认识简白,他是个有些自大的人,这也是因为他从小到大都是一帆风顺前途看好。他并看不上女孩子,更是认为女生不会有太大前途,当他第一眼看到简白时,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这半个月的相处让他大开眼界。这个女孩和别的女孩不同,她在实验和临床方面都很强,甚至不比他当年差。
这么说,女生也有可能在心脏介入这种领域有一席之地?
这可真是少见了。
简白并没注意到乔政的眼光。事实上除了学习和工作,她和同学交往并不算多。
她换下手术衣,走出医院。九月的阳光很好,空气中有着淡淡的香味。
自上次许承安向她提出交往后,他倒开始真的像初交往那样做。没有再强迫她什么,给她充分的自由,有时两人会一起吃饭聊天,但没有上床。
偶尔,只是偶尔,仿佛有种错觉,就像普通的恋人那样,只是,不让任何人知道。

简白和大学同学关系还算不错。
同寝室的女孩,一个去了日本念书,一个在北大读肿瘤的研究生,还有一个改行做了公务员进了卫生部。她们几人常有联系,闲暇时也会出来聚一聚。
约好的时间是六点,在学校附近的一个西餐厅里。简白回图书馆看了一会儿书,便准备出发了。
女孩子在一起总是有许多闺中聚会,谈论她们爱谈的问题。
简白一边切着牛排,一边对坐在她对面的路遥说:“我最近还不错,实验进行的挺顺利。”
路遥是个受西方教育影响很深的姑娘,她喝了口水:“我们当时可都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跑到西大去。”
西大虽说也不错,可到底比不上北大,没理由弃北大而选西大啊。
简白浅浅笑着:“我觉得那里空气好。”
“切。”路遥说着。这什么理由?空气好?
刘静舀了勺冰淇淋放在口中。她家境优越,又是高干出身,大学毕业后就在家里安排下直接进了卫生部,性情单纯的紧。
“简白,你总不是为了江海源吧。”刘静脱口而出。
路遥哼了一声:“就江海源那种人,根本配不上你,当初上大学时就和你说了,你和他分手,那是再好不过。江海源也就只配和唐菲这种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