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
清早透着朦胧的雾光，还有渐渐稠密的车水马龙。
羽熙走在去上学的路上，今天是一个月的截止期，不过她却完全没有紧张亦或是不安。因为班长是谁对她来说已不是那么重要了。
虽然羽熙从小就很好强，在长辈师长面前爱于表现，学习也一直坚持要得到第一名才满足。不过顾纯的出现似乎让她钢铁般的心变得柔软起来。
一直以来好强是因为没有东西可以分散她的心思，所以才让她做什么事都全身投入。
而顾纯的突然闯入，让她措不及防。
羽熙突然停下脚步，双手捂着太阳穴处，不知是不是阳光太刺眼，让她的脑子有些错乱。
怎么回事，怎么满脑子都是他？
“别乱想别乱想。”羽熙一边拍打自己的头一遍念咒语般地暗示自己。
“喂。”熟悉的声线将羽熙拉回了现实，她刚抬眉，就遇上顾纯在眼前放大的俊容，“怎么走着走着就失控了？”
羽熙手按在胸口处，余魂未定。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突然冒出来吓人啊？”
顾纯显得很无辜的样子，“比较吓人的是你，走着走着就灵魂出窍了。”
“什么灵魂出窍呀，这个叫穿越，懂不懂？”
“穿越？”顾纯的眉毛清楚地表达了他的不解。
“是啊，穿越时光不懂吗？”看到顾纯这么单纯的样子，羽熙忍不住要玩弄他一把。
顾纯微眯着细长的眼睛，眼里盛满了不确定，“那是什么？”
“就是可以随便到达任何一个时空。”羽熙强掩着笑意，一本正经地解释着，“其实我刚刚灵魂回到了十年前，改变了历史。”
听着她的天方夜谭，顾纯本不会相信，可是看到她表情异常认真，他不忍心打断她的发挥，便呼应道：“哦？什么历史？”
“其实你那个时候本来不会出国，是我告诉了你国外发展好，然后你才……”感觉对方的目光灼灼，羽熙自己都编不下去了，“哎呀，骗你的啦。”
“我当然知道了。”顾纯翘唇，“穿越这种事情只有你们这种无知少女才会相信。”
“谁无知少女了？”羽熙蓦地往顾纯的背脊一阵猛拍。
顾纯捂住刺痛的背，“你下手就不能轻点么，暴力女。”
“谁暴力女了。”羽熙又更大力地加了两下。
日光折射，幻彩璀璨。少年喜笑，少女颜开。
天空一片纯色，澄净湛蓝。
一路打闹到了学校，屁股还没坐热俩个人就被班主任就到了办公室。
“今天竞选班长，没选上那个就副班长，一个月你们的表现都很出色。”
“我觉得还是让梁羽熙做班长吧。”顾纯突然打断了班主任的话，“毕竟我刚回国，没上过国内的小学初中，很多规矩不懂。”
老师自顾自地点头，“你说得也对，那好，羽熙你就担任班长。”
羽熙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淡淡地点了点头。
从办公室走出来，羽熙的声音变得锋利，“为什么不做班长了？”
顾纯漫不经心道：“我有什么东西不让着你？”
一秒也未迟疑，“滑滑梯啊。”
两人的嘴角同时勾勒出一抹浅淡的笑意。
夏末，被风吹过的树枝悠扬出一串无邪的欢笑。清朗的夏日里，这是最后的声音。
下午体育课的时候大家都在学做广播体操，羽熙由于动作规范而被叫上去领操。
这时高三的几个男生一边松散地打着篮球，一边相互交头接耳。
“老大，你看高一三班那个领操的，真不错。”
那个被叫做“老大”的男人慵懒地一瞟，左边的耳钉耀眼闪烁了一下，嘴角没有弧度，“还可以。”
“上不上？”
他身边的三个男人一副等待他发落的样子。
那个男人不置可否，其余三个则互相使了个眼色。
由于是班长，放学的时候羽熙要交完老师布置的作业才能回家，所以会比其他同学都晚。正从办公室回来与往常无异地理着书包，突然感觉光线被几个高大的身躯挡住了。
条件反射般地侧过头，看到四个比自己要壮一圈的男人正不怀好意地朝她笑。羽熙前后看了下教室里已经散光了的人流，然后确定身边的人是盯上了自己。
“请问，有事吗？”有不好的预感，羽熙的吐气有些沉重。
“放学有空吗？一起去玩玩。”说话的男人顶着一头金黄色的头发。
意识到是来搭讪的，羽熙无意识地露出鄙夷，干净利落地说道：“没空。”
“脾气倒满倔的。”那金色头发的男人甩了一下发，“被老大看上你应该觉得荣幸。”
羽熙站起身拿着书包往身上一跨，来回打量了一下四个人，然后不屑地仰起头，“麻烦让一让。”
她的傲慢明显激怒了其他三个，除了那个左耳戴耳钉的男人任然一脸淡漠地看着她。
看着他们四个丝毫不为所动，死死地堵住了羽熙的路。
金发男人接着道：“你不同意，今天就别想回去。”
羽熙的背后就是墙，面前的路又被堵死，教室里人都走得差不多，略显空旷。
“可是我就是不同意。”羽熙朝他们做了个鬼脸，一用力踩到了椅子上然后双手张开保持平衡从桌子上一路跳出了后门。
金发男人想追，却被一个低沉的声音压住，“不用。”
“老大，那女人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拒绝你。”
左边耳钉滑过一道耀眼，半垂的眼隐含笑意，“挺有趣的。”
其余三个张了张嘴，欲语不语。
斜阳绵延，教室里一倾红辉，然后是一份沉静和释然。
突然从教室的最后排传来了一阵咳嗽声。
四个男人同时以最小的幅度转过头看去，随之不屑一顾地偏转回来。
“老大，明天一定不会让她逃的。”
男子抬手，“不必，过不了几天她就会知道我的名字。”
见他们没有理会自己，顾纯又清咳了两声。
“你小子什么意思？欠揍？”金发男挥舞着拳头朝顾纯走去。
顾纯淡定自若，用着极慢的速度理着书包，“没什么，遇到不舒服的事习惯咳嗽。”
“臭小子……”
“诶。”金发男抬起的拳头被耳钉男握住，“别动手。”
耳钉男走到顾纯面前，两人相视的一瞬间他的瞳孔细微地瑟缩了一下，随即露出谦和的笑，“原来是你啊。”
顾纯瞥了他一眼，“我们好像不认识吧？”
“胆大包天，这个学校谁不知道高三五班冯骁的名字，我看你皮痒。”
顾纯完全没理会说话的金毛，眉毛微蹙直视冯骁，“能出名不是学习很好就是工作能力强，你是属于哪种？”
冯骁冷笑了一声，双手环胸，“还有一种，就是长得帅。”
“哦？”顾纯站起身和他齐眉，稍稍打量了他一下，“看来这所学校要出名不难。”
金毛往顾纯的肩膀用力一推，导致他往后退了两步，然后挺直，弹了弹刚刚被推过的地方，“今天运气不太好，有点脏。”
冯骁扫了他一眼，向前跨了一步，“难道是因为刚才那个女孩子？”
“和你无关。”顾纯沉着个脸，冷冷地一口气说完。
冯骁朝他的脸凑近了点，抬起眉毛问道：“上过她？”
顾纯微眯着眼，眼神犀利而鄙夷，“上这个字太肮脏了。”
冯骁恍然大悟一般，“哦，原来上过了。”
顾纯勾了勾唇角，平息了一下怒火，然后若无其事道：“让开。”
冯骁和他对峙了三秒，然后朝后退了一步。
“老大？”金发男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人家要回家，都堵着干嘛？”
说完这句话其余三个马上散了开来。
顾纯走前又扫了一眼他的浅褐色眼眸，随后径直往外。
等顾纯走出了教室，金发男焦急地问道：“老大，为什么？”
冯骁双手抱臂，“他就是那个顾纯。”
身边的男子击掌，“有点印象，最近好像挺火的，都在讨论他。”
冯骁的下巴紧绷，冷沉着脸说道：“我找他很久了，帮我调查下他的背景。”
Chapter .10
月夜无声，恍恍的月光透过落地玻璃窗，像是一道光芒在地上绽放。
从家里望出去就可以直接看到整个城市最繁华的景象，是一种享受。
“调查出来了。”
电话那头的这几个字，让冯骁的心中多少有着不安分的躁动。
“顾纯是美籍华人，他爸以前是开五星级酒店的，最近才刚刚弃商从政。来头不小，怪不得那么狂傲。”
“怪不得这么狂傲吗？”冯骁低声重复了一遍他说的话，“我不喜欢比我还狂傲的人。”
“我也是，看他不爽。”
冯骁的嘴角轻微地勾勒着，“他女人叫什么？”
“不知道，我去查查。”
挂上了电话，冯骁慵懒地往床上一躺。
“顾纯，你又回来了。”嘴角扬起了意味正浓的笑意。
像是遇到了和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一样，觉得整个细胞都活跃了起来。
偶尔打过来的一束光映在他脸上，让他的眉眼如浮光掠影般失去了真实感。
***
第二天放学的时候，羽熙又被他们堵住。
经过上次让她逃脱的事件后，这次他们把所有的出路全都封死。
羽熙没好气地斜睨了他们一眼，“你们又想干嘛。”
金发男不怀好意地笑着。
羽熙视线扫荡了一圈，“怎么就三个，你们老大呢？”
“嘿嘿，想见我们老大？”
“鬼才想见。”羽熙硬着头皮想从三个人中间穿过，却被阻挡住。
终于她暴躁了起来，“滚开，别没事往别人班级跑。”
金发男也被激怒，毫不手软地抓住她的手腕，“来，跟我们走。”
“你神经病啊，你放开我。”羽熙一边使劲地扯回自己的手，一边拼命捶打着他。
“没见过你这么不听话的。”金发男咬牙切齿道。
“我还没见过你这么不讲理的呢。”羽熙一用力朝他的手上咬去。
“哎呀，臭丫头。”金发男被传来的一阵剧痛逼迫放开了手。
羽熙本想借机逃跑，却被另外两个人围堵过来。
“有完没完啊。”羽熙的头重重地往下一垂落，朝他们摊开手，“我又没招惹你们，何必盯着我不放？”
金发男被疼得懵了一秒，随后又抓起她的手腕。
羽熙的余光落在空落落的教室角落，连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让她不由大声咆哮起来，“放开我啊！”
这时从老师办公室回来的顾纯听到了羽熙的呼喊声赶紧加快脚步。
把羽熙连拖带拽到门口的三个人正好和顾纯撞上，羽熙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惊喜叫道：“顾纯，快点把他们三个揍扁。”
“闭嘴。”金发男朝她喝到，“再说他这么瘦弱的人怎么可能打得过我们三个？”
这个时候，顾纯不急不慢地掏出手机，对准他们拍了张照片。
“你……你干什么？”金发男猛地放开羽熙的手。
顾纯把手机塞回口袋，拍了拍，“证据。”
那三个男人僵持在原地，左顾右盼不知如何是好。
顾纯把目光转移到了羽熙身上，“送你回家吧。”
羽熙狠狠地踩了身后的人一脚，走的时候不忘留下警告：“我告诉你们，再来找我麻烦我就告诉教导主任让你们退学。”
得意地往前走了两步，顾纯刚刚装出来的淡定从脸上消失，蹙紧眉头，“怎么会惹上他们的？”
“我怎么知道，我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羽熙无辜地反驳着。
想了片刻，羽熙的声音里听出了明显得笑意，“或许被我的美色所吸引吧。”
顾纯毫不给面子地呛了一口，微微别开脸，咳嗽声和笑声巧妙地融合在了一起。
“你笑什么啊，太打击人了。”羽熙嘟起嘴，不服气的样子。
“没有没有。”顾纯忙摇手，“一定是你说的那样。”
羽熙眯着眼看他，刚想开口却被另一个声音打断。
“女朋友？”
两人的目光齐齐扫去，第一时间映入眼帘的是那颗闪耀的耳钉。
“是的，麻烦以后不要打她主意了。”顾纯顺势往羽熙的肩上一搁。
“没问题。”像是在对好兄弟说话的口气一样，“多个敌人不如多个朋友。”
凉风嗖嗖，两个人同时倒吸一口冷气，感觉浑身被冻结。狐疑地看着他。
“怎么？难道你选前者？”面对两个表情一样的面孔，冯骁抿起薄唇。
“他当然选后者了。”羽熙先缓过了神，帮顾纯做了决定。
一拍即合，冯骁毫不掩饰地大笑两声，“很好，下次介绍我女朋友给你们认识。”
“女朋友？”羽熙拧眉，“你有没有搞错啊，有女朋友了还来招惹我干嘛？”
冯骁的笑声更浓，“我又没要你做我女朋友。”
羽熙觉得他的逻辑有些混乱得诡异，看到羽熙扭捏的脸冯骁解释道：“我的兄弟们比较鲁莽，交友方式比较奇特。”
两人听后觉得更是一阵寒意，羽熙禁不住哆嗦了一下。
“好了，先走了。”顾纯似乎是觉得没有谈下去的必要，搂着羽熙的肩准备走。
“好，有什么事的话尽管来找我。”
顾纯朝他微微点了点头，随后擦身而过。
羽熙安静地跟着他走，注意力却一直在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
一路上没有太多交流，似乎顾纯一直给人感觉话不是太多，但又不会觉得会尴尬或不好相处。反倒是每次他话一多会莫名地触动心弦。
每次想开口，都觉得好像有根鱼刺插在了喉咙里，吞了吞把话咽下。
在校门外的第一个红绿灯，顾纯终于放开了羽熙。
她叹了口气。不是无奈的叹息，而添加了失落的成分。
“怎么？还想我搂着你？”
“才没有。”说着又重重吐了口气，“这下我名誉扫地了。”
顾纯皱眉表示不解。
“莫名其妙当了你的女朋友，嫁不出去了嫁不出去了。”说话的同时还有节奏地摇头。
“原来是这个事啊。”顾纯不以为然地把手插进口袋，直视红绿灯。
“你当然无所谓了，吃了我豆腐还坏了我名声。”
“其实……”顾纯顿了顿，一脸认真地看着羽熙。
让她不由觉得接下去会是一句需要绝对不能错过的话，脸色绯红起来。
“其实我觉得你本来应该就嫁不出去。”
像是算好了时间，说完这句话红灯马上跳绿。
任身后的羽熙如何咬牙切齿地追打，顾纯都不会停下脚步。
作者有话要说：狗血剧情总算过去，捏了把冷汗，没办法为了后文需要>.<
其实我只是想告诉大家羽熙是暴力女这个事实……和幼稚园的相呼应。
Chapter .11
夏日的气息开始变淡，秋季近在咫尺。
光线一字排开，带着属于秋天的气息。天空被纯透渲染。
月考之后将进行第一次的家长会，羽熙和顾纯由于是班长和副班长加上成绩优异，被班主任当做是榜样要当着全班家长的面发言。
羽熙之前虽然有过类似的经验，但是面对一群完全陌生的脸还是会不由紧张。
成功地发挥过后她坐回梁妈身边，梁妈则迫不及待地问：“今天小三毛也来吧？”
羽熙点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后皱眉，“你说得太响了。”
梁妈稍稍压低了声音，“哦哦，让我看看他现在长残了没有。”
“妈……”羽熙恨不得堵住她的嘴，下意识往顾纯母亲坐着的地方看去，“你真得说得很响。”
在大家的掌声中，顾纯淡定自若地站到讲台上开始发言。
“哇，小帅哥吗！”梁妈一激动就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羽熙索性把头整个趴在了桌子上。
“小时候就很漂亮了，没想到长大了更不得了，诶诶，熙熙，你有没有在听妈妈说啊。”
“听到啦听到啦。”羽熙埋着头发出沉闷的声音，“不止我听到了全班的家长都听到了。”
梁妈这才克制了点，降低音调在羽熙的耳畔轻声说道：“这不是看到小三毛激动吗？”
顾纯发了多久的言，羽熙就趴着听她妈唠叨了多久。
终于在大家的掌声中她才得以扬起了头来。
家长会结束后，羽熙和顾纯的母亲在教室门口巧遇。
一见如故，估计就是形容她们两的吧。
“喔唷，纯纯妈，好久不见了。”
顾妈婉约大方道：“是呀，你倒是一点都没变。”
“瞎说什么，岁月不饶人，倒是你怎么跟十年前一模一样？”
顾妈低头觑了一眼手表，不紧不慢道：“时间还早，一起去吃个晚饭慢慢聊吧？”
两人客套了一路，顾纯和羽熙只得在后面无奈地摇头。
“我们当初见面连她们一半的激情都没有。”羽熙耸了耸肩。
“我有啊，不过没表现出来而已。”顾纯轻描淡写道。
听顾纯这么一说，羽熙扪心自问，说不激动是假的，也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顾妈驾车带他们来到了一家五星级大酒店，找了个比较幽静的位置，娴熟地点了几道招牌菜。
合上菜单的时候对羽熙亲和地笑，“熙熙都这么大了。”
“阿姨还是那么年轻。”羽熙尽她可能做作地笑，搞的自己和顾纯都浑身不舒服。
“嘴还是这么甜，幼稚园的时候就一直照顾纯纯，现在该纯纯照顾你了。”顾妈偏过头看着顾纯，“知道吗？”
“她小时候是欺负我比较多吧……啊……知道了知道了。”感觉到脚下被重力踩着，顾纯的声音变得扭曲。
“知道就好。”顾妈温柔端庄的样子一点都看不出刚才桌下的手脚是她所为。
“你们家纯纯啊，小时候那么瘦，现在倒是壮了不少。”梁妈从进来视线就一直没离开过顾纯，有越看越喜欢的感觉。
“他小时候挑食，在国外几年毛病改好了。”
“小时候我们家熙熙可要比他大一大圈呢，现在倒过来了。”梁母毫无顾忌地笑。
“那是因为我不挑食……啊……不，是因为我贪吃。”羽熙发出了和刚才顾纯一样匪夷所思的叫声。
梁妈才朝她满意地点点头，随之把头转向顾纯，“在国外还习惯吧，我们家熙熙很惦记你呢。”
“妈……”羽熙红着脸，愤愤地想反驳。
“喔唷，我们家纯纯还不是一样。”顾妈说完不怀好意地肘击了他一下，“是不是啊？”
顾纯没有露出羞涩，倒是很自然地回了句，“还好吧……啊……惦记。”
梁妈和顾妈相视而笑，顾纯和羽熙则相视着对翻了个白眼。
“纯纯啊，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天妈咪很晚来接你，多亏熙熙陪着你啊。”
顾纯明明记得很清楚，却装出一幅认真思索的模样，“有吗？记得不是特别清楚了。”
“喔唷，记得记得，熙熙说纯纯不走她也不走，两个孩子怎么这么要好哟。”梁妈的脸上挂着和顾妈一样的笑意。
这句话，让两个人的记忆片段又被重新捡起。
怀念起曾几何时那个年少无知的年代中，一个差不多的夜晚……
那天正下着磅礴的大雨，让本就胆小的小顾纯更是忍不住要紧紧抓住小羽熙的手。
大家都在等着放学的那一刻，梁妈总是第一个赶到教室接小羽熙回家，这也一直是她引以为豪的事情。
梁妈接到小羽熙的时候她的视线一直在搜索着小顾纯妈妈的影子，却找了半天都没有发现。
小顾纯安静地缩在椅子上，随着雷声的奏鸣缩得越来越小。
小羽熙甩开母亲的手跑到他面前，“你怎么了？你妈妈呢？”
小顾纯的声音轻如蚊蝇，“她说今天有事会晚点来。”
“怪不得你今天一天都闷闷不乐的，”小羽熙在小顾纯旁边坐下，握住他瑟瑟发抖的手，“那我陪你等好了。”
窗外的雨帘如银丝，绵延成不见缝隙的灰色布景。
水珠如飞似舞，窗上有攀着氤氲的雾霭。
雷声没有规律地响起，每一次小顾纯都会往小羽熙的怀里躲。
小羽熙则大人般地轻轻拍打他的背安慰道：“不要害怕，雷公公不是坏人。”
“怕怕。”小顾纯双手捂住耳朵，在小羽熙的怀里寻求安全感。
“你是男孩子，胆子怎么那么小呀？以后怎么保护重要的人？”小羽熙将小顾纯扶正，把他的双手从耳朵上拿下。
小顾纯一脸疑惑地望着她，“重要的人？”
“是呀，男子汉大丈夫要保护重要的人才算是男子汉大丈夫。”小羽熙同他讲着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