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任性?再说你真的不放心的话就时时刻刻留在我的身边好了,干嘛说得你好像要离开我的样子?”
司徒锦眨着眼睛,对于戚枫所说出的那句尤其是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十分的不满。
“我只是打个比方,你不开心的话我以后不再说就是了。”
戚枫非常无奈地笑了笑。
“嗯,这还差不多。林锦屏后来怎么样了?”
“被官府的人带走了,她自己说的那些话很多人都听见了,所以她想抵赖是抵赖不掉的。”
“只可怜我的娘亲。”
戚枫伸出手抚了抚她的脸颊,伸出食指在她丰润的唇上点了点。
“你不用再操心了,这件事情一定会了结,所有参与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林锦屏的案子因为人证物证俱在,所以审起来也十分的容易,虽然她不承认张如烟是她杀死的,但是柳碧桃和武落霞的死确实是出自她手,因此林锦屏定下秋后问斩。
司徒府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城里的大街小巷,听到风声的张员外立刻退了亲,司徒府发生这样的事情,司徒露还有那样恶毒的一个娘亲,这样的女孩,谁家还敢要?
城中风言风语四起,所有想去提亲的人家都打了退堂鼓,人们经过司徒府都要远远地避开,一时之间,司徒府在城中简直成了洪水猛兽一般的存在。
府中自从出了这些事情之后,司徒烈的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日渐消瘦下去。
“岳父,这栋宅子的风水恐怕不好,依我看不如岳父再置一栋宅子如何?”
坐在厅里面,戚枫一边喝着茶,一边和司徒烈说着话。
“唉,这栋宅子我也是越住越不舒坦,但是这毕竟是祖宅,也不是我想要舍弃便能舍弃的啊!”
司徒烈揉着额头,唉声叹气地说。最近他总是噩梦连连,夜不能寐,而且出去的时候还要遭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他早就厌倦了这里,厌倦了这座司徒府,可是举家去到另外的一个地方定居,又怎么会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岳父如果不嫌弃的话,不如上我和锦儿那里居住一段时间,换换心情如何?”
“去你和锦儿那里?”
“嗯,那里山清水秀,空气怡人,是一片不可多得的清幽之地,我想岳父你一定会喜欢上那里的!”
“山清水秀?哈哈,也好也好,我把府中的事情安排一下咱们就出发如何?”
司徒烈的心情豁然开朗,是啊,自己可以避开这里,毕竟他还有一个孝敬的好女婿是不是?!
晚上的时候,戚枫和司徒锦提起了这件事情,司徒锦听完之后心里面十分的别扭,对于这个自己穿到剧本的第一天,就狠狠扇了她一个大巴掌的渣爹,她是一点都亲近不起来,娘亲死于非命和他也脱不了干系,她其实是一点都不希望司徒烈去他们那里住的,但是这种听上去大逆不道的想法又不能对戚枫说,因此很是郁闷地用小脚蹬了他两脚算是泄愤,这才点头同意。
“看起来你对于我的这个提议一点都不喜欢是不是?”
戚枫把她的脚抓在手心轻轻揉捏。
“好痒,放开!”
司徒锦把脚丫架在戚枫的身上,不满地咬着嘴唇。
“我说我一点都不喜欢我爹,你会不会认为我是不孝?”
“不会,你是通情达理之人,会这么想一定会有你的道理。不过你能和我说一说吗,我听一听算是涨涨经验,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以免有一天,我的娘子也不喜欢我了,那我可就是凄凄惨惨了。”
“你真想听?”
司徒锦歪着脑袋看着戚枫的眼睛。
“当然,还请娘子赐教!”
“第一,我不喜欢我爹的滥情。我觉得人的一生当中,拥有一个挚爱之人就好,三妻四妾是对自己爱人的不尊重,其实仔细想想,我娘和那些姨娘都是一些苦命之人,如果没有我爹的话,那么这些惨剧就完全不会发生,所以我觉得我爹才是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相公,我的这番话你同不同意?”
司徒锦对着戚枫眨了眨眼睛,戚枫挑起嘴角笑了笑,伸出指尖按了按她的鼻子。
“娘子,我完全同意!”
“那就是说,你也反对三妻四妾这件事情了?”
司徒锦又眨了眨眼睛,目光当中包含着期待,这件事情也给她提了一个醒,古时不比现在的一夫一妻制,男人三妻四妾的都很正常,可是她绝对接受不了和别的女人一起围着戚枫打转、争宠的日子,如果戚枫真的要纳妾的话,她一定会手起刀落,切了他的黄瓜之后逃之夭夭,哪怕是男神,这件事情她也绝对接受不了,因此她现在正在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戚枫的想法。
“就像你说的,挚爱之人一生当中拥有一个就足以,所以,我戚枫此生当中,只会拥有你一个正妻,绝不纳妾!”
戚枫收起了玩笑的神色,看着司徒锦的眼睛说的异常的庄重。
看着他的表情,司徒锦的眼眶热了热,忍不住蹭了蹭,窝进他的怀里。
“我就知道,你绝对会是一个可靠的人,会是我此生的良人!”
“这就感动了?那还有第二、第三什么的吗?都说出来我听听。”
“第二,我不喜欢我爹的贪婪,因为有时候,贪婪是一件会要命的事情。”
“很好,我不贪婪。还有吗?”
戚枫的声音低低沉沉,就像大提琴,优雅而充满魅力。
“还有……他对我一点都不好,一个男人因为一件误会而迁怒于自己的儿女,我觉得他一定不是一个好父亲。如果,他对我们兄妹二人能够稍微关心一下的话,又怎么会让我弟弟小小年纪就命丧湖中?”
“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你父亲身上的种种错误,我绝对不会重蹈覆辙,因为那将会酿成一场无法挽回的悲剧!”
第86章 剧本七:第五和第六个人
司徒烈要去司徒锦的家里暂时居住的事情在府中引起了轩然大波,因为他的决定仓促而怪异,丧事刚过,一家之主就要扔下一大家子的儿女去女婿家居住,这件事情从情从理都说不通啊!
“爹爹,这种时候你怎么可以离开,你得留在家中为我们做主啊!你还得拿出银两疏通官府,把我的娘亲救回来啊!”
司徒露脸色蜡黄,面孔上面是掩饰不住的惊惧慌乱。她这些日子以来饱受折磨,娘亲被押进大牢等待问斩、张公子退婚、最可怕的是她现在晚上都不敢合眼,一合眼就会梦见那个五岁的时候间接死在她手上的司徒岚,梦中,司徒岚瞪着血红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他,扑上来啃咬她的小腿……也不知道是因为心理作用还是怎么的,自己的左侧小腿越来越不好用,常常莫名其妙地就会崴到,而且走路都开始一跛一跛的。在这种时候司徒烈还要离开,那样的话司徒府以后会是怎么样的一副光景,她都不敢想象。
“是啊爹爹,求求你留下来吧,我们都需要你!”
那天身穿鹅黄衫子的女孩也扯住司徒烈的衣袖哀求着开口,但是眼睛却在恶狠狠地瞪着司徒露。她是武落霞的女儿司徒云,如今自己的娘亲被林锦屏杀死,司徒露竟然还想让司徒烈把林锦屏保出来,简直是异想天开!不过她不急在一时,从今往后有的是时间让她来报复司徒露。
“我意已决,你们不要再多说!”
司徒烈狠狠一挥袍袖,面色不善地看着围在他身前的儿女。
“老福,收拾东西,我明天就和女婿动身!”
司徒锦站在人群的后面看着司徒烈,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虽然自己跟司徒烈接触的时间并不多,但是只这几天,她就发现司徒烈的身上每天都在发生着变化,变得越来越不近人情,举止形态当中都透着一股诡异,但是却莫名地对着自己和戚枫十分的亲近。
司徒锦皱着眉头思考着,忽然看见司徒岚从司徒云的背后探出一颗小脑袋瓜,四下看了一眼之后,顺着司徒云的后背滑下来,吧嗒吧嗒地跑到司徒锦的身前。
看着透着一脸亲近的司徒岚,司徒锦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带着他向着自己的院落走去。
镜湖边,司徒岚坐在那里,用脚一下一下撩着湖里的水,但是不管他怎么撩,湖水当中都起不了半点涟漪,到最后气鼓鼓地撅起了小嘴。
“岚儿……”
司徒锦怜惜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入手一片湿泽,司徒岚的身上常年都是一副水嗒嗒的样子。
“姐姐……”
司徒岚仰头看着她,抿着唇角笑了起来。
“这些日子我好高兴,每天都能够见到你!”
“嗯,不过姐姐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岚儿你和姐姐一起走好不好,到姐姐的新家去,那里很美,满山的红枫树,还有香香的香袋草花!”
听着司徒锦的话,司徒岚露出向往的神色,半晌之后却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我无法离开这里……”
“是不是因为你的遗骸在这湖水之中?姐姐找人帮你捞上来好不好,你总这样在这里游荡也不是个事,捞上来之后姐姐请人给你做一场法事,助你早入轮回,那样你就不必只能留在这阴阴冷冷的湖边!”
看着这个充满着稚气的弟弟,司徒锦的心里面真的是有着说不出的怜惜。
“不,我不要入轮回,我不要离开这里!我要一直在这里陪着那两位刁钻的姐姐,看着她们惶惶不可终日的样子我非常的开心,我倒要看看她们能够撑多久!”
司徒岚稚气的圆眼睛眯了起来,带上了几分不符年龄的狠戾。
“岚儿,这样不值得,我可以把你的骸骨捞上来,为你讨回公道……”
“不,姐姐!”
司徒岚忽然碰了碰司徒锦的手打断了她的话。
“你和她们不一样,你不要卷进这件事情,你一直开开心心地生活就好,有些事情还是自己做起来更加爽快一些……”
司徒岚的语气顿了一下,抬起眼睛四下看了一圈,最后凑到了司徒锦的耳边对着她低语起来。
“不过姐姐,你一定要小心……”
司徒岚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戚枫的声音在远处响了起来。
“锦儿,湖边风这么大,你在那里坐着干什么?”
听见戚枫的声音,司徒岚缩了缩脖子,滋溜一下就沉进了湖里,连头都不敢露出来。
“锦儿你又不听话,不是不让你到湖边来吗?!”
戚枫紧皱着眉头走过来,把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搭在她的肩上,用手扶住她的肩膀拉着她站了起来。
“我……”
司徒锦看看毫无动静的湖面,司徒岚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看样子不会再出现,只是不知道他没有说出来的那句小心的后面是什么。摇了摇头,脑子里面昏昏沉沉的不愿多想,司徒锦顺着戚枫的力道,和他回到了房间之中。
马车隆隆地驶在路上。
司徒锦趴在窗子上,看着后面蔚为壮观的车队,从心底深处发出了一声叹息。
司徒烈最终还是和他们一起回枫林村,不知为什么,看着那些车队,她的心里凉凉的。
司徒烈并没有带着儿女或者是幸存的妻妾,只是带了自己的两个亲随,据说那两个亲随在司徒烈还没有退隐的时候就一直跟在他的身边,陪着他出生入死,是司徒烈最为信任的人。
天色越来越黑,山野之中一阵一阵的阴风刮过,司徒锦掀开遮着窗子的窗帘向外面看过去,然后转回身非常奇怪地问戚枫。
“今天怎么走了这么长的时间?这天都要黑了,马上就不能赶路了。”
“嗯,因为岳父拉的东西有些多,山路不好走,就绕了一些路,咱们今天晚上只能露宿在这野外了,娘子害怕不害怕?”
戚枫正慵懒地倚在马车的车壁上看着一本书籍,听见司徒锦的话,把手中的书籍放到一边,坐到司徒锦的身边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有你在我怕什么?”
司徒锦干脆躺在他的腿上,抓起他的黑发在手中把玩。
“嗯,娘子不怕就好,只是会有些辛苦,不过好在这马车宽敞,将就一夜,明天上午我们就能够回到家里了。”
暮色四合,司徒烈的亲随在林中生起了一堆篝火,并且猎回了两只野兔在篝火的上面烤着,烤出来的油落进火中发出滋滋的声响,一股焦香的肉味飘进司徒锦所在的马车之中。
不过司徒锦对那种毫无滋味的烤兔肉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吃了点戚枫带的干粮,早早就睡下了。
司徒锦又沉入梦境之中。
这次的梦境应该是始于司徒锦小时候的记忆。梦中,她变成了只有七八岁的样子,身后还跟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那圆圆的小脸依稀可以辨认出是司徒岚。司徒岚一脸怯怯的样子,紧紧牵着她的衣袖,他们正在一个昏黑的房间之中,房门半敞,门后面黑洞洞的,不时有阴森的风和奇怪的轻响从门的后面传来,滴答、滴答、滴答,像是魔鬼的试探,又像是死神的脚步。
司徒锦很害怕,但是保护自己弟弟的渴望还是使她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打算将那道门锁死,可是不知为什么,她的手脚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她哭喊着,使尽全身的力气死死抵住门,但是,门依然在那一声又一声不详的轻响中,缓慢而坚定地被推开,一张血肉模糊的脸从门缝当中挤了进来……
“姐姐快醒来……小心姐夫……”
司徒岚稚嫩的声音在她的身后悠悠地传来。
司徒锦的呼吸一窒,猛地睁开双眼,半天才回过神来明白自己在哪里。
带着一点微凉气息的风透过马车上面那个不大的小窗吹了进来,隐隐参杂着淡淡的血腥味,马车外面有一种奇怪的声音,嗒嗒的声音有点像叩门,但是声音十分的微弱,而且间隔时间也非常的长,以至于在响了十多声后,司徒锦还在疑惑,不确定自己是真的听见了声音,还是依然深陷恍惚的梦境。
戚枫侧着头沉沉地睡着,唇瓣没有半点的血色。黑暗之中,司徒锦死死地注视着戚枫的身体,那在暗淡的光线之下显得十分单薄的胸口没有半点的起伏。
一阵凛凛的夜风吹过,林中一直怪鸟桀桀叫着惊飞起来,随着那声有些凄厉的鸟叫声,那种怪异的声音又响了两下。
司徒锦轻手轻脚地起来,披上外衫,掀开车帘,从马车上面跳了下去。
他们的马车在最里面的位置,走出去一些,她就看到了停在外面的那辆比起他们的马车要大上不少的豪华超大马车,那是司徒烈坐的车子,而此刻,原本应该候在外面的他的两个亲随正悬挂在马车的车梁上 ,脖颈以一种不正常的角度向下弯折着,一滴一滴的鲜血顺着鞋尖滴落在车辕上,正是司徒锦所听见的那种滴答滴答的声音。
司徒烈似乎也是被这种声音所惊醒,迷迷糊糊地拉开车门,正对上两张脸皮都被揭掉的脸,突出在外的充了血的眼珠正对上他的双眼。
此情此景,饶是曾经在战场上杀伐不断的司徒烈也被吓得不轻,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叫之后,狠狠跌回后面的车厢当中。
司徒锦僵着身子看着此情此景,即使听见了身后传过来的脚步声也没有回过头。
这一段时间以来她的脑中一直就有一个谜团,自己身体的异样、司徒烈的反常、司徒府中一桩又一桩的血案,这些都是在她和戚枫成亲之后开始的。
司徒锦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脸,有些事情,不是她没有觉察出来,而是她根本不愿意去想,因为从头至尾,自己都深深地信任着、并且爱着身边的这个男人,这种信任源于一种日积月累起来的习惯,她总是习惯于将这种信任带入一个又一个的剧本,而忽略掉自己的直觉,和司徒岚那几次欲言又止的提醒……这个男人,也许不是人,而是一个回来复仇的厉鬼!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半生半情半相思亲亲投的一颗地雷!o(* ̄3 ̄)o
第87章 剧本七:最后一个人
“锦儿,你在想什么呢?你什么都不用想,只是信任着、依赖着我就好……”
戚枫魔魅一般的低语在她的身后响起,随着那淡淡漠漠的声音响起,司徒锦的意识恍惚起来,身子一软,倒进身后戚枫的怀中。
院外传来孩童嬉戏的声音,司徒锦缓缓睁开眼睛,铺着大红喜被的房间,桌上燃尽的红烛都提醒着她,她又回到了枫林村,她和戚枫的新房之中。
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司徒锦的脸上露出哀戚的神色,伸手缓缓覆上了自己的小腹。如果自己的猜想是真的话,那么她有了身孕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个天大的谎言,这只是戚枫为了稳住司徒烈的心所用的一种手段。
对于这件事情,司徒锦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戚枫,要知道当她从郎中的口中知道了自己怀上了宝宝的时候,那一刻的欣喜和幸福是任何语言都形容不了的,她满心的期待着自己和戚枫的孩子降临,但是到头来却发现这一切不过是一个谎言!
她充其量只是戚枫手中的一颗棋子,是戚枫为了复仇所使的手段,他的款款深情从来就不是对她。洞房那天戚枫的口中说出一个模模糊糊的名字,是什么来着?
司徒锦扶住额头仔细地想着,她的意识恍惚恐怕都是拜戚枫所致,让她忽略掉了很多重要的信息。
“裳儿……”
忍着一阵又一阵的头痛,司徒锦终于想起了那个名字,眼前的迷雾瞬间被拨开,所有的前因后果都被她串了起来。
枫华裳和戚枫两情相悦,却被司徒烈生生拆散,戚枫有可能因此而殉情,死亡之后因为放不下心爱之人而徘徊不去。
枫华裳在司徒府中的生活过的并不好,最后在那些恶妇的陷害之下黯然离世,戚枫目睹心爱之人凄惨的结局,心生恨意,通过娶了自己而进入司徒府当中,将当年害死枫华裳的恶妇一个一个弄死……
司徒锦闭上了眼睛,那些恶妇死不足惜,可是已经够了,当年的凶手已经一个接一个地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她的娘亲泉下有知的话也可以瞑目了!可是现在他把自己和司徒烈带回来是什么意思?继续折磨以发泄心中的怨愤?那么她到底算什么?替身?棋子?
司徒锦的手指越握越紧,大红的喜被被她抓出一道又一道的褶皱,原来,爱恨真的只在一线之间!
披上外衫,司徒锦脚步虚浮地走出房间之中。
司徒锦幽魂一般地在街道上走着,那些农妇聚在一起聊着天,三个拿着狗尾草的孩童嬉闹着从自己的身边跑过,村子一如既往地宁静祥和,而她永远就像一个局外人一样,司徒锦这才惊觉过来,原在自己在这里生活了一个月,却从来没有与戚枫以外的人说过话。
一条阴暗的巷子里面传出来奇怪的声音,那种声音就像人在极度的痛苦当中发出的那种压抑的痛苦的嘶号,夹杂着极致的恐惧和绝望。
司徒锦走进那条巷子里头,看见巷子最里面的角落之中蜷缩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那个人的身上已经没有一处好的地方,所有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都布满了一种细细小小的圆形伤口,就连脸上都已经是翻开的皮肉,就像是被人一口一口噬咬出来的样子。
“司徒烈……爹?”
司徒锦依稀从那人布满血污的衣服上辨认出那个人就是司徒烈。
“啊……救命……救救我……锦儿……锦儿救我……”
看见出现在巷子里面的人,司徒烈挣扎着站了起来,对着司徒锦伸出双手。
“救救我……爹爹要被咬死了……”
司徒烈的身体奇怪地扭动着,就像在忍受着某种巨大的痛苦。
“爹?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在这里?戚枫呢?”
司徒锦走过去,扶住司徒烈的身体,带着他向着巷子的外面走去。
“啊……别……别提他!快带着爹爹离开这里,再见到他的话爹爹就连命都没有了!”
司徒烈靠在司徒锦的身上,一边扭动一边气喘吁吁地走着。
“爹爹,你做过什么事情让戚枫如此的恨你?是不是因为你抢了他的爱人——枫华裳?”
司徒锦并没有急着带司徒烈离开,有些事情她必须要问清楚。
“对对!爹爹已经知道错了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已经快要成亲了,我真的不知道……啊……疼死我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司徒烈忽然对着司徒锦跪了下来,双手撑在地上砰砰地对她磕着头。
“爹爹求你,快带爹爹离开这里吧!戚枫已经快要折磨死我了……当年你娘的死我确实有错,这一阵子我寝食难安,时时刻刻都活在悔恨当中,可是已经有四个姨娘为此付出生命了……我觉得可以了……锦儿求求你快带爹爹走……我毕竟是你的亲爹,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的至亲之人……锦儿,爹爹只能依靠你了……”
司徒锦可受不了一个已经中年的男人对着自己磕头的样子,急忙避开,上前一步把司徒烈搀了起来。
“爹你不用说了,我会带你出去的,但是这并不表示我已经原谅了你!”
搀扶着司徒烈,司徒锦一步一步向着村子的外面走去。
遮天蔽日的血色红枫
司徒锦带着司徒烈在林子中转来转去,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