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虽是成功的实验体,但是若是被丧尸抓伤,还是有一定的几率感染上病毒,所以解毒剂是十分必要的,语琪点了点头。
大约三分钟后,他们便成功地拿到了四支解毒剂,萧奕大概是还想着在排水道中的话,转身将解毒剂递给语琪。
她挑了挑眉,接过来后直接拉开他的背包将解毒剂放了进去,然后将拉链帮他拉上。
萧奕疑惑地转身看她,神情带着罕见的茫然。
语琪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柔软的黑发,“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吧,按照你的利益最高理论,即使是为了这几支解毒剂,我也不会轻易地丢下你了。”
萧奕轻抿起薄唇,像是遇见了一道难题般得习惯性眯起了双眸,平静的声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解,“这对你毫无好处。”
语琪微微一笑,“在很多时候,我们做一些事情并不需要任何好处。”
“为什么?”
她颇有耐心地回答,“因为你更在乎的不是好处,而是那个人。”说罢她亲昵地捏了捏他的脸颊,“懂么?”
萧奕仍是难以理解地皱起双眉,清秀稚嫩的脸庞配上这一副老学究遇到学术困难时才会露出的表情显得既不和谐。
在还剩五分钟时,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基地。
伴随着阳光而来的,并非是温暖的气息,而是冰冷的杀意,来自两个三代体的杀意。
敢于冒着生命危险挑衅初代体,无非是为了他们从基地带出的物资。只是到底对语琪有所忌惮,他们两人几乎将所有的火力都对准了她,枪声响成一片。
语琪一边解下背包抛向别处,一边在漫天弹幕下猛地矮身就地一滚。这两个动作在瞬间便完成了,几乎令人难以看清,唯一可见的就是她所滚过的土地上所留下的一连串深深的弹孔和被子弹所激起的漫天飞扬的尘土。
44嫖反派之末世险途4
借着一梭子子弹打完,火力暂停的短短片刻,语琪动作利落地翻身而起,几步冲上那两个三代体作为掩护的小土丘,微微侧身避过其中一人横扫而来的腿,同时伸手像是铁钳一般地抓住他的关节处狠狠一捏。
咔擦一声,膝盖骨碎裂,那人痛嚎出声,语琪却毫不手软地借着惯性握住他的小腿骨猛地一拉,将他整个人都拽得往前倒的瞬间抓住他胸前衣服,同时腰部使力,抬起右膝狠狠地顶上他的腰腹处。
肋骨断裂的脆响随之响起,那人惨叫着缩成一团倒向一旁,而语琪则一仰身避过另一个三代体黑洞洞的枪口,腰部和左腿同时用力,瞬间整个人蹬地而起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漂亮后空翻,穿着厚重军靴的右脚脚尖精准而大力地踢在他的手腕处。
剧痛导致的脱力之下,原本死死攥在那人手中的枪械被她顺手一拽便脱手了,这还未完,语琪那硬度几可媲美铁块的左脚鞋跟狠狠在他额头上一蹬,借力完成了整个后空翻,稳稳落在地上——她的刀甚至都未出鞘,便将他们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这便是处在人类进化最顶端的初代体的实力。
她的力道控制地十分完美,双脚落在地上时甚至没有溅起一丝尘土。紧裹着身体的黑色作战服显得十分干脆利落,同时将她窈窕有致的身材曲线勾勒得性感无比。
语琪冷冷地看了那两个三代体一眼,并不恋战地转身迈步离开。在黑色作战服衬托下她的身影显得高挑颀长,尤其是那两条紧紧裹在作战服下的双腿,更是笔直修长如刀裁一般,充满了力量与美感。
然而她转过身的瞬间,漆黑双瞳却在瞬间收缩——原来来的人不止两个。
刚才不知藏在何处没有现身的同样是个三代体,而在亲眼目睹了自己两个同伴惨状的时候还敢走出来的原因只有一个——
她挟持了萧奕。
锋利的匕首紧紧地抵在他的脖颈上,在阳光下闪烁着森然白光。
她眯起了眼睛,紧紧盯着语琪的一举一动,丝毫不敢松懈,“把枪和刀都放下!不,扔到十米外去!”
语琪默然,她看向萧奕,即使是最脆弱的部位被人用刀刃抵着的时候,他面上的神情也未见一丝一毫的惊恐,仍然冷静淡定得不似凡人。
他对上了语琪的视线后没有表露出分毫乞求她出手救下自己的意思,只是淡淡地移开了视线,低声跟挟持他的女人说了些什么,看样子似乎是在谈条件。
语琪忍不住在内心微笑,果然不愧是萧奕,哪怕是这种时候想的也是自救,连依靠他人的想法都没有。
不过即使完全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语琪也没有因不被信任而产生半分恼怒,她甚至饶有兴趣地站定,看他如何说服那个三代体。
毫无疑问,萧奕的脑域开发度是目前世界最顶尖的,但是自小被限制在基地,并没有过多接触社会使得他只拥有丰富无比的理论,却毫无实战经验,对于人心的把握甚至比不上一些七八岁的小男孩——他们还知道如何撒娇卖萌骗零花钱,萧奕却连如何向别人求救都不懂。
当然,也有可能他并非不懂,只是信任的只有自己。
只是最终他的游说并未成功,那个三代体只是犹豫了一瞬便重新将匕首抵在他的喉咙上,冷笑一声,“谁敢和你合作,九代体?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哪天把我算计得去为你送死?”
他们都压低了声音谈话,但是语琪还是依稀能听到一些,闻言忍不住轻笑。
他们都以为被组织创造出来的九代体是个多神乎其神的人物,其实他只是个聪明得过了头的男孩,并非是什么能够吃人的妖魔。在某种程度上而言,他甚至可以算得上天真如白纸。
见语琪笑了,那个三代体颇为紧张地勒着萧奕往后退了一步,抬高音量威胁道,“我说了,把枪和刀都扔掉!”她一边扬声喊,一边将手中匕首又抵紧了些,瞬间萧奕白皙的脖颈上便现出一道细细的红痕。
即使如此,萧奕也只是微微仰了仰头,仍是一副淡淡的样子。
语琪挑了挑眉,一扬手将刚夺来的枪和腰间的刀都抛到了远处,然后朝她和萧奕走去。
只是还未走两步,那三代体就连连叫她停下。
碍于萧奕在她手上,语琪只得停住脚步,无奈地站在原地,摊开双手示意自己并无威胁。
只是她刚刚就是在几秒之内手无寸铁地撂翻了两个三代体,这样的动作显然毫无可信度,那三代体看她的眼神依旧是像在看一个随时会爆炸的氢弹,警惕十足。
就这样紧紧地盯着语琪,她一边挟持着萧奕,一边缓缓地朝被扔在地上的背包挪动。
语琪一直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她的动作,没有任何特别的举动。或许是这样让她渐渐放松了绷紧的神经,弯下腰去拿背包的时候,她的匕首微微偏离了萧奕的脖颈。
而这短短的一个瞬间,对于她而言已经足够。
语琪的移动速度实在太快,几乎只见残影。直到她欺近身边之时,那三代体才猛然发觉。
这个三代体显然要比刚才那两个同伴聪明,即使是在这种时刻,也没有下意识地将刀尖对准她,而是狠狠地把匕首朝萧奕捅去。
在这样近的距离下,其实语琪可以很方便地制服她,但是为了能使萧奕多一些心理冲击,她却故意直接伸手握住了那匕首锋利的刀刃。
萧奕很聪明,但他并非无所不知,所以语琪并不担心被他看出自己用手去握刀是故意的行为。
直直刺向他的匕首在语琪的手握上刀刃时猛地顿住,只是即使是再超越常人的体质也不代表刀枪不入,徒手止下匕首去势的结果就是温热的血液溅上三人的脸颊。
萧奕微翘的睫毛缀上了一滴血珠,他下意识地垂下眼睫,却只是让它顺着眼角蜿蜒而下,在近乎苍白的脸颊上蔓延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色痕迹。
他单薄的身体僵硬了一瞬,然后下意识地抬起眼来看她。
两人视线交汇的一瞬间,语琪安抚地朝他笑了笑,然后猛地反转手腕,借着巧力将匕首轻松地自她手中夺过,另一只手迅速而准确地攥住她的手腕固定住她整条手臂,然后狠狠地对准她的关节处一个肘击,只听喀拉一声脆响之后,痛叫声猛地响起。
语琪微微一笑,仍是拽过她同一条手臂,狠绝无比地卸去了她的肩膀处关节,又猛地抬腿对准最脆弱的侧腰处一个重踢。侧面一排肋骨的断裂声随之响起,与此同时她整个人都被踹得飞了出去,重重撞上基地的大门后才缓缓滑下。
见她气息奄奄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语琪才转回身去看萧奕,伸出没有受伤的左手帮他轻轻抹去脸上的一行血痕。
萧奕面无表情地任她动作,只是怔怔地看着她垂于身旁的右手,以及那顺着指尖缓缓往下滴落的血珠。
片刻之后,他缓缓托起她的右手拉到眼前,声音平静地问,“为什么你愿意和我合作?”顿了顿,他异常认真地抬眼看她,“你难道不怕我算计你?”
语琪缓缓俯下身,半跪着同他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道,“从一开始我就说过,我并不在乎你是否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算出什么或是怎样,我只是不希望你受伤。同样,我跟你合作,并非是我看中了什么你能给我的利益,而只是因为你想要一个合作的关系,而我尊重你的意愿。”
她抬手轻抚他的黑发,像是一个温柔的姐姐,“那么,告诉我——你曾经算计过我么?”
萧奕别开脸,轻轻抿起薄唇。
或许是错觉,语琪竟觉得他似乎是有些委屈,她愣了愣之后忍不住笑起来,将他拥进怀中,用未受伤的左手轻轻拍他的后背,“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不想回答就不用回答了。”
萧奕从小在基地长大,自有记忆以来,工作人员对他做过最亲密的事情不过是握他的手,即使是那样也只是为了抽他的血去化验。所以他从未同人拥抱过,一时之间身体僵硬得像是不久之前刚伏上她背上时一般。
等他慢慢放松下来后,语琪听到他平静的声音闷闷地响起,“…没有。”
语琪险些为他这样的反应而笑出声来,好不容易压下想笑的冲动,她继续轻声问他,“那你以后会算计我么?”
萧奕从她怀中退出来,清秀的双眉紧紧皱起,似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语琪明白,他自小受的教育就是为了达到最大利益而无所不用其极,还没有做过和以后不做完全是两回事。单单按照他所接收的价值观来看,只要能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算计利用他人并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她并没有期望可以在短短的时间内让他就此改变自己坚持了十多年的价值观,所以看他这幅模样只是理解地笑笑,并不强求。
就在她毫不抱希望之时,萧奕却看了看她仍在滴血的右手,缓缓垂下眼睫,“我尽量不那么做。”
45嫖反派之末世险途5
那三个三代体不知从哪里弄到了一辆越野车,就停在不远处的沙丘背面,倒是便宜了语琪和萧奕。
为了掩人耳目,基地建在沙漠之中,如果没有车辆仅靠步行,要从这里走出去只能祈祷奇迹降临。好在他们找到了一辆性能不错的越野车,同时还在后备箱里翻出了三桶满满的汽油和十几升蒸馏水。
据萧奕说,这里昼夜温差极大,在白天可达到48度高温,而在夜间却又会降低到15度。而在阳光最烈的正午时分,金属外壳的车内气温会升到一个你绝对无法忍受的高度,所以最明智的决定是在较为凉爽的晚上赶路,在炎热的白天找个阴凉的地方休息。
语琪自然是毫无异议,于是在萧奕的指导下,她将车开到了一条早已干涸的河床旁停下,将他们的两个睡袋拿出来,搭在河床壁和越野车之间,并各自用岩石块压住,就这样形成了一个简易的蔽身所。
还未来得及歇一口气,萧奕又让她去把身上的黑色作战服换掉,理由是在沙漠中穿着轻便宽松的衣物能够在身体和衣料间形成空气层,在白天可以减少水分流失,在晚上则可以保暖——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换上了那套从储存仓中带出的白色长袖运动衫,正坐在越野车的副座上居高临下地对着因刚搬完石块的她。
语琪一时有些无言——他明明知道穿着作战服不应在白天进行体力劳动,却还是生生地看着她搭好睡袋又搬来一堆岩石块后才开口提醒。
但是作为一个输出体力的大头兵,语琪还是再一次无条件地服从了手指也不动一下的狗头军师,干脆利落地翻身上车,从自己的背包之中拿出衣服来换上。
换好衣服下了车,只见萧奕背靠着河床壁坐着,正拿着一只不知从何而来的硬铁皮烟盒和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整理着——将从储存仓中带出的火柴一根根截去后半段后包好(语琪猜测这是为了节省体积),并将针线密密地缠绕在火柴梗上,除此之外,他还把一些常用药各自放了几粒在一个小药瓶中,跟指南针和β灯等等之类的东西一起放进那个烟盒。
他做这些事时的表情很认真,修长白皙的手指灵巧地安排着一切。都说专注于一件事物的男人最迷人,而即使目前的萧奕只是个还未长大的男孩,语琪也不得不承认,一脸一丝不苟认真完成工作的他的确是很有魅力。
做完一切后他才意识到语琪就在旁边看着,一时有些愣怔,似是怕她不愿,他语速飞快地解释道,“这个是应急的时候用的,以你的实力其实并不是很需要,当然如果你想要的话,等到以后材料充足的时候我也可以给你做一个。”
语琪在他身边坐下来,沉默了片刻才忍不住偏过头问他,“到现在你还是觉得我是那种会抢你东西的人?”顿了顿,她有些无奈地抬手狠狠揉了揉他整齐柔顺的额发,“不用想那么多也不用解释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事实上,我不但不会抢你的东西,你想要什么也可以尽管跟我说,能力范围内的我会尽量帮你弄来。”
萧奕闻言垂下了眼睫,安静地握着那个铁皮烟盒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伸出左手摊到她面前,轻声道,“把手给我。”
语琪愣了一愣,却仍是顺从地递上了左手。
萧奕无奈地抬头看她一眼,像是一个好脾气的主人看着自家又蠢又笨的宠物的眼神,那是一种带着优越感的包容。他轻叹一口气,提点道,“右手。”
被这样的眼神看过之后,语琪只觉得自己的智商似乎瞬间下降了几个档次,竟然颇配合地立刻收回了左手,将右手递上去,简直跟听话乖顺的大型犬一模一样。
萧奕看她露出这罕见的蠢样,忍不住笑了笑。他眉眼生得极好,是那种精致得恰到好处的长相,漂亮却不咄咄逼人,给人一种平和的感觉。若语琪是上帝的话,创造天使时肯定毫不犹豫地选择他的五官和脸作为标准模型,可惜的是他却将这样好的资质浪费了,时常板着一张脸好似小老头。
而这次是语琪第一次看见他笑,虽然只是唇角扬起一个米粒大小的弧度,浅淡到不仔细看绝对会忽略的程度,但是却生生改变了他原本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冷静到极致的气质,仿佛一阵春风拂过,千树万树的梨花霎时绽开,也给他总带着机械式冰冷的脸庞添了几分人情味道。
语琪看了他片刻,十分认真地道,“萧奕,以前有没有人说你笑起来很好看?”
他正握着她的手,用酒精棉花给她的伤口消毒,闻言微微一愣,淡淡地点点头,“以前一个工作人员这样说过。”
语琪愣了愣,不免有些失望,这一招若是第一次用还不错,第二次第三次效果就不是那么好了。
萧奕从他的背包中翻出一管伤药,挤了一些出来,一边往她的伤口上抹一边偏头看了她一眼。出于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某种原因,他缓缓地继续道,“然后他说为了保证所有决策的绝对精密与准确,我需要保持极度的冷静,排除一切个人情绪的干扰。”顿了顿,他平静地道,“从那时开始,他们会按时给我注入抑制某些激素分泌的药剂。”
饶是语琪,也想不到他这样超乎常人的冷静背后所隐藏的不为人知的原因。很显然,天生的冷静自持和被迫的冷静完全是两码事,作为一个拥有母性情节的女性,她实在很难不对他产生同情。
轻叹了口气,她伸出左手揽住他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当做抚慰,“以后你什么时候想笑都可以笑,当然,想哭也可以哭。比起什么该死的准确性和精密性,我更希望你能自由地做你自己。”
萧奕将绷带重重叠叠地缠上她的掌心,闻言淡淡嗯了一声,习惯性地没有表现出什么神情来。
语琪有些无奈,但也知道有些习惯是一时之间改不过来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同样的,想要千日之寒的玄冰融化也非一日之暖。
片刻之后,她收回了被他包扎好的左手,这才想起来他的膝盖也扭伤了,不禁偏过头去看他,“膝盖还疼么?”
46嫖反派之末世险途【6】
萧奕皱了皱眉,垂下视线看向自己的右腿,声音依旧冷静平稳,“应该是肌腱组织撕裂或者离位了,只是不知道有没有骨折。”
语琪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其中利害,如果是前者还好,除了受伤时的剧痛之外,其他时候只要不刺激膝盖一般不会太疼,静养些日子后即使不能剧烈奔跑起码还能自己走路,但若是后者就麻烦了——不但需要牵引复位和固定包扎,还需要极长的恢复期,且养伤期间几乎不能多加走动,若是没有同伴的话,那么这在危机重重的末世就等于被判了死刑。
虽然她绝不可能丢下他不管,但是说到底她仍是希望不要是后者。
语琪收敛了神色,起身在他腿旁蹲下,伸手仔细地探查了一下他右边膝盖,轻皱起眉,“好像有些肿起来了。”
萧奕淡淡嗯一声,面上神情依旧平静如水。他俯下身去卷自己的裤管,只是由于刚受伤,膝盖处不能轻易移动,所以看起来不免有些笨拙。
语琪连忙拦住他,伸手帮他将裤管卷到膝盖之上几寸,果然看到那同修长白皙的小腿形成鲜明对比的 膝盖,有些地方还略微有些发青。
萧奕却面不改色,伸手颇为熟练地在自己的膝盖上摸了几下,又皱着眉强忍痛楚活动了一下关节,最终下了结论,“没有骨折,是韧带拉伤。”
语琪对于这类伤唯一所知的就是伤后二十四小时内要冷敷,二十四小时以后可以热敷或者贴上一些跌打损伤类的膏药。只是以现在的情况和条件而言,根本不可能找得出冰块,她只有翻身上了越野车,随便找了个装东西的塑料袋出来,倒了些冷水进去,将塑料袋打了个结实的结,做成一个简易版的冷水袋放在他膝盖上。
做完这些后,语琪刚要坐回萧奕身边,却发现他正在费力地将她的背包从远处拉过来。
直到现在,他仍是这样,哪怕在自己十分不方便的时候,也不愿开口向她求助——与其说是他坚强独立,不如说是她依然没有获得他的信任。
语琪叹了口气,却仍是站起身来,把背包拿过来递给他,“要什么?”
萧奕一怔后接过,挪过伤腿搁在背包上,平静地解释道,“抬高一些可以防止它肿得更厉害。”
语琪点点头,看了一圈周围,回过头问他,“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做的事了?”
他垂下眼睫,摇摇头,“等到太阳落山我们就可以出发了。”顿了顿,又加上一句,“趁现在没事,多休息一下,通宵赶路会很累。”
语琪闻言放松下来,坐回他身边。
似故意似无心,她贴得他很近,两人的肩膀靠着肩膀,可以透过衣料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语琪小心地在不触到他伤腿的情况下从背包中翻出了点压缩饼干,取了半片出来递给他。
萧奕同她相贴的身体僵硬了片刻,又缓缓放松下来,他摇摇头,拒绝道,“你吃吧,我不饿。”
就在她试图把‘不饿也要吃一些不然没力气赶路’之类俗套却经典的劝说拿出来用时,他却像是预料到她会说什么一般声音平静地解释,“这些高热量的食物在食用后会耗费许多水分用以消化,所以为节省用水考虑,在我们走出沙漠之前,能少吃就尽量少吃些。”
他这一番科普下来,语琪甚至都有些不好意思吃那半块饼干,但拿都拿出来了,再放回去实在是有损颜面,她还是硬着头皮吃了半块,把剩余的塞回了包内。
两人安静地靠着对方坐了不过几分钟,语琪似乎便沉沉睡去,头轻轻一偏,正正好好抵在他的侧额上,这样近的距离,几乎呼吸相交。
同另一个人这样近地接触,萧奕感到有些不自在,但同时随着对方微暖的体温和身上淡淡的馨香传来,却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酥 软的,总觉得心尖有些痒,算不上舒服更不能说难受,是他从未体会过的感受。
其实语琪是故意为之,从科学的角度而言,很多时候两个并不熟悉的人之间,肢体的亲密接触会比语言交流更容易增加彼此之间的亲密感与信任度——这种感觉产生地无声无息,很多时候你自己都并未发觉,但它的确是有效果的。
举个典型的例子,刚刚认识没几天的朋友跟你打招呼时一个从后面笑着揽住你的肩膀,一个仅仅是微笑着说声hi,毫无疑问你会觉得前者更容易亲近。
虽然不知道这一招能在萧奕身上发挥多少作用,但是语琪还是尝试了一下,她本来还想搭配着用上另一招【靠肩膀】的——只要是长得还算过得去的女孩,好似依赖地将头靠在男人们的肩膀上,总会激起他们内心深处或多或少的保护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