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霓做足了准备,还是一个寒栗,单臂抱胸。
“你又来做什么?”瞿郁桀烦躁的看着她,怫然作色,“后悔了,烧了支票心疼了?”
看着她手里提的蛋糕,冷笑,“别再玩这些把戏了,你的人我都已经不再稀罕,何况一个蛋糕。”
覃霓坚强的一直走到他身边,抬头,挺胸,垂睑,敛眸,盯着随便的某一处。
“我…”覃霓欲言又止,面颊发红。
瞿郁桀抱臂倒在椅子里一动不动的凝着她,覃霓清了清嗓子,挤出一丝笑来,将蛋糕放在桌上打开,“你上次不是说想吃坚果蛋糕吗?我刚去酒店做的,放了十二种坚果,每一种都是你喜欢的。”
“如果我没记错,那是三个月前的事情了。”瞿郁桀奚落,“三个月,不是三个小时。三个小时前,我告诉你,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覃霓切蛋糕的动作顿住,木讷了半响,她咬着嘴唇从包里拿出一张折好的硬纸放在桌上,“我和徐默,只牵过手,只拥抱过。覃玥是我姐姐的女儿,她的身世太凄惨,一出生妈妈死了,还不知道爸爸是谁,我不想任何人知道这些,因为我害怕有一天玥玥会知道这个残酷的事实而给她带来无法抹平的痛苦。所以,当年我就求院长改了她的出身记录。所以,那天我骗你,我去做过处女膜修复术。我现在厚着脸皮回来,不是想要缠着你,也不是想要用孩子破坏你和徐姿的感情。只是,我想要这个孩子…我真的没有害沐虹,也没有害徐姿…”
覃霓失声,捂着胸口跑了出去,眼泪飞洒。
张爱玲说过,爱上一个人,便会卑微到尘埃里,然后开出花来。
能做的她都做了,不能做的,也做了。如果还不能让他手下留情,只能说,她爱错了人。是错,便要付出代价。
149,你们也吵架吗
“我想去看看欧力。”看一眼墙上的时钟,覃霓爬起床,披上衣服,出门对霍凯说。
还有四十分钟就到九点,她的心越来越不安,躺在床上太煎熬。
“忘了告诉你,他前两天回巴黎了,那边的治疗好一些。”霍凯说。
覃霓垂下睑,又抬起头,“那我去看看徐姿。”
“离那个女人远点,我总觉得她不像表露出来的那么简单。”霍凯说。
覃霓在走廊里徘徊,“那我,我们去楼下走走?”
霍凯看看时间,“好吧,今晚月色看似不错。”
“说点什么吧?你和兰皙是怎么认识的?”覃霓望着天上的圆月,坐在亭子里问道。
“呃,不记得了。”霍凯叹息,甚是无奈。
覃霓微微一笑,“那,你们谁追的谁?”
霍凯望着天,回忆,“小时候她追我,长大后我追她,追到手后又甩了,然后她又追我。”
原来是青梅竹马,覃霓莞尔,“那你们吵架吗?有没有闹过比较严重的?比如,要离婚?”
覃霓一点也不觉得这个问题太欠揍,霍凯咳了声,“夫妻的相处之道,是要相互包容,和善于原谅。我们,情况特殊,分开的日子多,一般不吵架。”
覃霓似懂非懂的点头,“以前我和姐姐也经常吵架,不过隔一天就好了。后来姐姐要打理公司,一天忙到晚,我看着心疼,就再也没有争吵过。”
霍凯失笑,“道理差不多,我看她独自带五个孩子,心里愧疚。她看我刀尖上舔血的奔波,心中牵挂。彼此心疼,互相珍惜,慢慢的也就不再有争吵。”
彼此心疼,互相珍惜。
覃霓心里默默的念着,这才是爱情的真谛。而不是冲动的时候说一句我爱你,兴起的时候说一句我想你。遇到事情了只会争吵和相互诋毁,怀疑和相互打击。
她和瞿郁桀,从来都不知道去宽容,去原谅,去珍惜。或许是连爱情的边边都没摸到,充其量,不过是荷尔蒙冲动时的相互碰撞。
“他们会吵架吗?”覃霓忽然问道,目光散淡的对着茂盛的草坪,里面有野菊在傲然绽放。没有多加修饰的花园,自然,苍翠,因为深秋的来临,略显萧瑟。
“谁?”霍凯反问,不过心里是知道她的所问。
“他和徐姿。”覃霓收回目光,看着霍凯,轻轻一笑。
霍凯挑着眉,笑了笑,老实回答,“不会。没有哪个女人敢和郁少吵架,除了你,还有叶楚倩。”
“那他们以前为什么分手?”覃霓淡淡一笑,又问。
面对这个像少女的问题少妇,霍凯呵呵了两声,“不大清楚,好像是夫人反对,主席反对。郁少很孝顺夫人,所以就分手了。”
和想象的一样。
“那主席和夫人为什么反对?徐姿的外形和人品有目共睹。他们两家有什么化不了的仇恨吗?”覃霓刨根究底。
霍凯笑着摇头,“不知道,如果好奇你可以去问大公子。”
覃霓顿了顿,轻轻喟叹,“其实我是想成全他们的,不过到头来却是放不下,感觉自己很搞笑,又很悲哀。先是发了疯似的想要脱身,如今又像个乞丐一样等他的施舍。”
150,问题少妇
“性格是天生的,感情的事情要自己经历过了才会明白。再来一遍,你还会这么做。不要这么贬低自己,其实你让他也有同样的感受。说实话,我觉得郁少对你已经够好的了。”霍凯感慨,“我,还有欧力,那都是,呃,不是自夸,离了郁少,都是可以在江湖上叱咤风云的人物。却被他派来保护你一个小丫头,到现在为止,内心都还不平衡,揪心的伤。”
覃霓被霍凯憨直风趣的帅气逗笑,咯咯的朗笑几声,然后又郁郁的望着灿烂的星空,她何尝没有感动过?只是造化弄人。她在乎的并不是他出手有多大方,他有多重视她。她想要尊重,真诚,和一份真正的爱情。
可是这些恋人之间最起码的东西,他一样都不能给。
这就是她痛苦的根源。
“她是他的初恋吗?”覃霓幽幽的问道。
“算是吧。”霍凯老实的回答。
男人的初恋都是无法替代的,覃霓怅然。
她的内心沉重,却又突然轻松了。
感情的世界里不好说谁对谁错。谁会遇见谁,谁会爱上谁,谁会是谁的谁,都是上天注定的。
仰望了半个小时的星星月亮,覃霓突然淡然了。
“走吧,回吧,免得你老大来了,看不到人又乱发脾气,殃及无辜可不好。”覃霓起身,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叉着腰打着呵欠往回走,慵倦的像只玩累了的猫。
霍凯大尾巴似的跟在后面,诧异的张大嘴。
心中感慨,郁少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其实她也差不多,忽风忽雨心思不定。
这一天下来,心绪不知道反复了多少回。
这一路,有可能是去赴刑场。刚才还忧心忡忡坐立难安,如今却坦然闲淡的什么事没有。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到电梯口,站定。瞿郁桀突然拎着蛋糕走来,脸上僵硬了多日的线条不知何时柔软了几分,隐隐带着讨好的笑意,“我尝过了,味道很好,一个人吃不完,浪费了可惜。”
霍凯刚合拢的嘴巴再次张大,“啊啊——”他捂着嘴打了个呵欠,“谢谢郁少体贴,我和覃霓都还没有吃晚饭。”
原来女人真是有第六感的,她怕是预感到了吧?不然怎么突然不急不虑不伤了?还刚好就这么巧合她说回,就半路遇见他了。
第六感,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几点了还没吃晚饭?”瞿郁桀进电梯,挨着覃霓站着。
“基础麻醉也是要空腹的。”覃霓凉凉的回答说。轻柔的嗓音里夹杂着一丝丝还没来得及隐去的委屈。
电梯里的两个男人没听见似的不吭声,心照不宣的沉默。覃霓低下头,心底酸酸涩涩的舒了口气。看他的样子,是改变主意了。
看来男人们心里的处女情结是很重的,自己玩的再凶,也会固执的苛刻女人的纯洁。
之前因为她说她做过处女膜修复术,他厌恶的差点没把她活剥了,折磨的她死去活来。如今说明真相,却轻而易举的给腹中的宝宝换来了一块免死牌。
真是让人不知如何感慨才好。
“郁少,我想家了。”霍凯突然说,锐利的眸中包含相思的忧郁,深沉,悠远。
“你回吧。”瞿郁桀很通人情的摆摆手。不愧是哥们,太机灵贴心了。
151,晚餐
霍凯立即按下电梯,归心似箭。
覃霓呃了声然后耷着脑袋,总不能不让人家走。貌似,他快一个月没回家了。
眉心暗暗发疼,和瞿郁桀这一闹,就一个月了。多么令人煎熬的一个月。
比一个五年的时间段更漫长似的。覃霓内心凄凉哀伤。
“饿不饿?我带你去吃饭?”瞿郁桀不动声色的问,保持着开始的距离。
“吃蛋糕吧,太晚了,不想出去。”覃霓抬起头,很客气的说,目光朝着墙壁里反光的两个人影。
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很累。
瞿郁桀便不再说话,电梯到了十九楼。覃霓等他先走,瞿郁桀却等她先走。两人站着僵了会,瞿郁桀便一把拉住覃霓的手一块出了电梯。
覃霓觉得这样不好,虽然怀有两个人的孩子,可自己到底是个后来者。在感情上是小三,在名分上也是个小三。
可又不敢抽出手,担心将这个翻脸无情的男人激怒。于是屏气敛声的一路被他牵着回到1919。
“你今年才只做了这一个蛋糕给我。”一进门,男人有些埋怨,却是亲昵的口吻。
“之前是因为我忙。”覃霓谄谄的笑,刻意拉开他突来的亲密,“不过boss你要是喜欢,吩咐一声,我会立即去做来孝敬你。”
瞿郁桀按着覃霓坐下,然后去找碟子和叉子。
“晚上不吃饭行吗?我让枚姨煲了汤送来吧。或者让酒店送份夜宵来。”瞿郁桀在厨房里翻腾,噼里啪啦一阵响,然后端着两个盘子过来。
“不用了,厨房里有米有干菜,饿了我会自己做。”覃霓划蛋糕,将榛子的那一块划给瞿郁桀,将杏仁的一块划给自己。
“要不,一会搬回去住吧?你瘦了好多。”瞿郁桀心疼的说,愧疚的看着她,“小傻瓜,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不能坐飞机?何苦受这么多罪?”
原本,是想让她去外面散散心。
覃霓不说话,大口吃蛋糕。吃了半块,噎住。瞿郁桀忙开了冰箱帮她倒酸奶。
覃霓喝掉半杯酸奶,惊愕的嚷嚷,“过期了!出去之前买的!”
“啊?那怎么办?”瞿郁桀一时心急,手足无措。
覃霓冲进浴室,一阵狂呕,差点把肝胆一起吐了出来。
瞿郁桀扭干热毛巾,一边给她拍背一边替她擦脸,眉头紧张的揪着,“要不找个医生上来?”
覃霓吐完,出了一身大汗,“不用,还来不及吸收呢,没事。”
再看到蛋糕,覃霓却是再也吃不下了。于是去煲稀饭,炖海鲜汤,煎鸡蛋。瞿郁桀在厨房里打下手,手忙脚乱。不是碰翻了碟子就是打翻了杯子。
“你块太大,出去吧。这里厨房站我一个都嫌挤了。”覃霓心疼被毁掉的高档瓷器,将瞿郁桀婉言请出了厨房。
瞿郁桀于是倚在门口看她有条不紊的忙碌,直直的眸光锁着她不放,嘴角幸福的扬起。
多能干多贤惠的老婆,除了那点犟脾气,什么都好。男人心里有点瑟瑟的余颤,差一点,差一点他就犯下了弥天大错。
152,二选一
能为了姐姐的女儿而甘愿背上未婚妈妈的误名,甚至肯牺牲自己的名节来保护自己的亲人。这种至情至性的女人,天下间大概也只有这一个了。
他的运气真好,最好的这个女人被他遇到了。
覃霓在这种暧昧目光的干预下倍觉压力,速战速决。
“一人两个鸡蛋,一根香肠。”覃霓端着盘子从他面前走过,瞿郁桀便跟上来。“好。”
覃霓又回厨房冲了两杯速溶奶粉端出来,瞿郁桀跟到门口接住杯子。
“吃吧吃吧,别嫌简单。”覃霓拿出主人的态度来,这么大一个人跟在身后转真哪哪不自在。
“只要你做的,我都不嫌。”瞿郁桀嬉笑着说,像个单纯无害的大男孩。仿佛和下午那个冷漠无情的男人压根没有一丝关系。
覃霓埋头吃鸡蛋,不是她矫情或是故意破坏气氛。而是瞿郁桀的态度突然来了个一百九十五度的大转弯,这让人有些吃不消。她必须把事情搞明白,把问题说清楚。
“boss,你和徐姿在一起了?”
瞿郁桀郑重的放下刀叉,含笑看着她,“你指哪种在一起?如果像我们下午的那种,没有。”
男人笑的邪魅得意。总算有一次,是她主动投怀送抱的了。只是遗憾,他当时浑浑噩噩的,还以为是在做梦。还为梦见和她那啥而边做边痛苦。恨自己没出息,做梦都想着她,匆匆忙忙的强迫自己结束了。
覃霓发窘,又埋下头。
真话还是假话?天天在一起,又是旧情人,他又那么的,色。怎么会没干那事?
何况徐姿随便穿上一件衣服都是能让男人喷鼻血的那种女人。
这话很没有可信度。
可是,瞿大拿来的照片又在她眼前晃。
信任危机,就会产生感情危机。
前车之鉴,应该吸取。
“真的吗?可是,她说你们复合了。”覃霓弱弱的嘀咕。紧张的全身僵硬。虽然不敢相信两人真的没有旧情复燃,可却十分的期待瞿郁桀的回答。
只要他再肯定的说一次没有,她就相信。就任他宰割。没有名分,做个不能见光的地下情人,或者生孩子的机器。她认了。
“就为她一句话你死活都要离我而去?”瞿郁桀凝着她,深湛的眸中点点幽怨和责备,参杂着几许怜惜和心疼。
叹息着走过去,将她揽在怀里,凝视着她,“以后有什么疑问要先问清楚再闹,别再瞎猜瞎想的折磨自己,也折磨我,好不好?你这么做,对你,对我,都很不公平。”
覃霓眼眶一热,忍不住激动,“那你是要她还是要我?我恐怕,还是无法说服小心眼的自己接受你和别的女人好。”
瞿郁桀的心碎碎的疼,从今天的情况看来,她真的也是做过很大的努力了。他那么骂她,羞辱她。她却还是跑回来求他。由此可见,她是很在乎这份感情的。以前总因她的毫不在乎而气恨,而揪心。竟然全都是误会。
该死的误会,太折磨人了。
他心酸的将她抱紧,“小傻瓜,要你,我当然要你了。不许再哭了,伤了自己,也伤了宝宝。”
153,爱情白痴
两人冰释前嫌,开心的吃晚点的晚餐。吃完煎蛋香肠,喝干贝汤。喝完汤,瞿郁桀抢着洗碗,覃霓给他系围裙。
覃霓心里忍不住乐。这种人说爱你不一定是可信的,但要是肯干洗碗这种活,那一定是动了真情。
他在讨好她,放下了一切的架子。
不过,覃霓有些担心那套花了两千大洋淘来的碗碟的命运。要瞿郁桀玩刀弄枪那是精湛的让人眼花缭乱,可一进厨房,那笨手笨脚的样子实在让人不禁揪眉。
瞿郁桀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笑着推她出去,“我慢慢洗,一个一个洗,保证不再摔盘子。”
话还没落音,“哐当”一声,一个杯子扫落在地。
两人随之一颤,覃霓张大了嘴,瞿郁桀呵呵的笑,“你看,摔的是杯子,不是盘子。”
摔吧,摔吧。原来摔杯子的声音这么好听。
覃霓乖乖的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嘴角勾着笑,甜的化不开的那种。
原来再高高在上的人,也会有平凡的一面。原来再霸道的人,也会有体贴可爱的时候。
这些日子,旅途的奔波,身心的不适,覃霓压根就没睡好过。现在寒冬已去,春暖花开。覃霓坐了一会便支持不住呵欠连天。
瞿郁桀洗了碗,见状忙去放洗澡水,然后又跑回去扫着地。殷勤的像个刚上任的店小二,忙的不亦乐乎。弄的覃霓心脏不堪重负。
“那个,boss,我自己来好了。”看这么帅气矜贵的一个男人提着个扫把,覃霓实在不忍心。
他是做大事的人,平时帝王一般。今天能给她意思意思一下,她就很满足了。真让他干家务,覃霓承认,她心疼。
她没他狠心,就算明知他可恶的时候太可恶,应该好好惩罚一番,可她早从骨子里变成了他的奴隶。
心甘情愿的那种,幽怨满腹的那种。
“我把玻璃渣扫掉,万一晚上你饿了,进厨房找东西吃,别不留神刮着脚了。”瞿郁桀表现出未雨绸缪的谨慎。
覃霓绽然一笑,如夏花盛放,脸上镀着一层眩目的光。瞿郁桀看了心痒痒,丢了扫把跑过来,蹲在她面前,情意绵绵的仰脸凝望着那双多情水灵的桃花眼,“老婆,你看我这么乖,可不可以给个奖励。”
老婆?
覃霓霎时红了双颊,别开脸。
咳,这也太快了,两小时前还是弃妇呢。
“我去看看洗澡水放好了没。”覃霓赶紧逃,脸上如火在烧。关键是心底如灌满了蜜,会溢出来的。若被他看见,多难为情…
“没呐,我刚看过了,今天水压特别小。”他粘着她,身上有淡淡的汗味,熏的覃霓心驰荡漾。
不知从何时起,她彻底迷恋上了这种气味,每一次,都无法抗拒。
“老婆…”他拖长了音调唤着,耳鬓厮磨。覃霓被他弄的全身酥痒,只得飞快的在他脸上啄了一口。
第一次,主动吻了爸爸以外的男人,一阵心悸。
以前的亲密,她都是逆来顺受的。
“这是敷衍。”他抗议,看她娇红的脸,忍不住拿她打趣,“是不是不会kiss?教了那么多次还没学会?真是天资愚笨。”
154,不甩你
覃霓的唇连动也不敢再动,更别说反驳。她可没有打情骂俏的经验,只娇憨的趴在他怀里,似怒似嗔的捶着他的胸膛,扭扭捏捏的,浑身燥热不自在。
“累不累?”他笑了会,关心的问,并没有再为难她。抱着她才知道,这真不是瘦了一点半点。抚摸着她的脸,以前多么白润光泽,如今却憔悴的让人眼睛酸涩。
覃霓点头。若不是被他打扰,她怕是已经睡着了。
“别担心,我会把自己喂胖的。”感觉到他微颤的呼吸,覃霓握着他的手朝他甜腻温柔的笑,不想他再有一丝的自责。
“真的原谅我了?”女人的体贴让男人心酸,原以为,起码也要哄好几天的。毕竟,这次狠绝了。可若不是这么狠,怕也还不知道她的心。这张嘴,太紧,这颗心,太木。
“嗯。”覃霓果断的点头,然后检讨,“我也有错。我不温柔,不体贴,不大方。多疑,患得患失,不信任你,只会和你赌气。”
覃霓的眼睛泛红,忧心感伤的看着他,“我没有经验,不知道怎么去哄你开心,你会不会像对别人那样,过几天就将我甩了?”
伤,她甚至连接吻都还不会,她真笨的让自己抓狂。
覃霓傻气的杞人忧天的样子让他又气又笑。
瞿郁桀恍然,原来她是没有自信,害怕被抛弃,才一直封锁自己的心。
他还以为,是他对她没有吸引力,是她讨厌他才一直拒绝懂他的情。亏他像个疯子一样的郁闷烦躁了这么久。
这还真不是一般的没经验,误打误撞的战术问题,现在却向他坦白了。真是个小傻瓜。没经验就弄得他失魂落魄日思夜想了,这要是有经验了还不得将他的魂魄都摄了去?
还好没经验,还好是个爱情白痴。
瞿郁桀嘿嘿的笑,捏捏她的翘鼻子,“只要你听话,我保证不甩你,一辈子都不甩。”
很认真的口吻,明明是调戏,却跟宣誓一般。
“真的?”覃霓半信半疑,悬着的心缓缓落下。
“真的。要不,再签份合约?”男人郑重的提议。
“嗯。”覃霓郑重的点头。承诺和合约那都是一种约束力。有,总比没有好。
“傻瓜,真是个傻瓜。”瞿郁桀笑着抱着她往浴室走,先下命令,“现在,不许乱动。”
覃霓吊着他的脖子,意识到他想干嘛,讶异的张大嘴,脸顿时羞红,“我自己进去就好了。”
“不行,我们鸳鸯浴。”男人正色道,脑中回荡着被她缠绕的滋味,小腹灼热凝聚。
“可是,我…”覃霓失色,知道他强烈,做起来就没个完。可下午那匆匆的一次她到现在都还没恢复过来,又怀了宝宝,怎么可以这么频繁。
男人看穿了她的忧虑,被冤枉似的不悦蹙眉,很正人君子的说,“洗个澡而已,你是不是想多了?”
看他说的这么正经,覃霓真以为自己想多了,心虚,忙做无辜的辩解,“没有啊,我只是不习惯和人一起洗。”
脸却因此而更红。
155,重温
看他说的这么正经,覃霓真以为自己想多了,心虚,忙做无辜的辩解,“没有啊,我只是不习惯和人一起洗。”
脸却因此而更红。
当然必须得不习惯了,男人心里说。凝着那蕴染着嫣红的脸颊,和那朦胧醉人的黑瞳。心间涌动起一阵阵的激流。
他是她的唯一,这让他很骄傲,很满足。虽然就算不是这样,他一样的爱她。可心里的感觉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