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移过去小艾身边,把小艾因为在地毯上扭来扭去而往上窜的衣服拉好,继续讲:“前年春节,我哥赢了,他点名让输的文哥跳钢管舞,而且必须要跳够两个小时,同时在场的人至少有一半表示满意才可以结束。文哥平常没少整人,惦记找他报仇的人太多,呵呵…那次可把文哥弄惨了。”
“爷爷寿辰那次,矢哥输了,庸哥太狠,让矢哥给每个交往过的女人发短信说他其实是个同性恋。哈哈…嫂子,你不知道,那段时间,女人看到矢哥就跟碰到病毒一样躲的远远的,哈哈…有几个很有胆色的男人在酒吧碰到矢哥喝闷酒,他们认定是同志,拉着矢哥要亲热,哈哈…纠缠的时候,矢哥不小心还真上其中一个男人给亲了一口,哈哈…”
东方辉边讲边幸灾乐祸地大笑着,引得小艾好奇地抱着芭芘娃娃抬头看他的脸。
叶梅一时也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追问道:“那后来呢?”如果换作以前,她绝对不好意思打听别人的糗事,但有小茶同学隔三差五的在她耳边嘀咕八卦和重口味的东西,她觉得自己跟着小茶变坏了,也变八卦了。这么搞笑的事,是该好好听听的。
“矢哥恼羞成怒,打了一架,一对三的。最后赢是赢了,只是他最得意的那张脸挂了重彩,让兄弟们笑了他足足一个星期。为了表明自己不是同性恋,矢哥耍尽手段,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终于交到了一个女朋友,然后又开始了他的风流无度。”
“听上去,你们兄弟间的感情很好。”兄弟姐妹之间的感情,是她不曾拥有,也不曾体味过的,她有那么一点一点的羡慕。
东方辉把围着自己跑着玩儿的小艾一把抱住,放到腿上,“还行。”
“你们,每次打赌,定输赢的标准是什么?”关于东方卓的八卦,她承认自己有点好奇,不,应该说很好奇。
“很简单的,大哥交了女朋友又行为亲密,那就是赌大哥不是同性恋的赢;大哥身边出现可疑男人,并表现亲密,那就是赌大哥是同性恋的赢。如果前两者都不存在,大哥既不亲近女人,也不亲近男人,那就是赌大哥是圣人的赢。”
他想到了什么,赶紧补充道:“大嫂你放心,大哥身边真没有什么莺莺燕燕的。我们赌了那么多次,每次都是赌大哥是圣人的庸哥或我哥赢。可大多数兄弟们就是不信邪,总选前两项。而庸哥和我哥都是属狐狸的,要么不参与,参与就选相当于保持中立的第三选项。所以弄来弄去,每次的赢家除他们没别人。”
绕了一大圈儿,原来他是来替东方卓说好话,证明清白的。只是,她怎么看待东方卓这个“老公”,对他们有那么重要吗?真奇怪呢!她想到这里,意有所指地说:“真难为你了。”
对叶梅的话,东方辉也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往门口方向张望了一下,压低声音问背对门口的叶梅,“大嫂,能请你帮我一个忙吗?”
“我?我什么也不会,能帮你什么忙?”她就说嘛,自己不是个太讨人喜欢的人,怎么可能有人无缘无故地跑来热情地和她聊这么长的时间!
“大嫂,其实这事对你来说真不难。你也知道,我现在还在读书,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除了每年的学费家里出外,我的食宿费、交通费、买学习用品的费用都得自己挣。所以我业余打工的钱全都花在这些地方了,一分钱都不敢乱花,就这样,我有时候还入不敷出的。”
“哦。”她疑惑,他干嘛向她诉苦,真奇怪。
“我现在学校、打工地、实习公司、宿舍之间来回跑,时间都浪费在等公交和坐公交上,每天睡觉都不足五个小时。所以想买个二手的、便宜的代步车,这样至少我每天可以多睡一两个小时。只是…”
叶梅真的不想顺着他的话接下去,只是他的表情很可怜,他看她的眼神很期待,一副她不接话就哭给她看的架势。她想假装看不见,但功力还是不到家,坚持不到半分钟,只得接话,“只是什么?”
“大嫂,我没钱买车。”他怏怏地答。
“嗯,那个,我,我没工作,没什么钱,你想借多少?”犹犹豫豫、磕磕绊绊,话说出口,她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她就是一个大白痴,东方家缺什么也不会缺钱,谁知道东方辉为什么要在她面前装可怜,博同情?即使东方辉不是装的,东方家培养自己的孩子确实这样严格,但也论不到她这个穷光蛋充英雄给人借钱啊!她那点存头,对东方家来说简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还有,她的钱是“卖掉”自己才挣来的,她挣钱容易嘛!挣东方卓那个猪头的钱容易嘛!
得到这样的回答,东方辉脸上泪眼汪汪的可怜样立马烟消云散,笑容灿烂得都可以闪花人的眼睛。不仅如此,他眼里还射出灼人的崇拜光芒,“大嫂,你真是好人。”
“…”她心说:好人?好人个头,她就是这世上最蠢、最笨的人种的代表。她就是个蠢人。
“大嫂,其实小弟要你帮的忙不是找你借钱。这个忙对别人来说肯定难上加难,但对大嫂来说那简直易如反掌。只要大嫂肯帮,小弟的买车钱就能轻松到手。所以大嫂,拜托了。”
“不借钱?”她吃惊地问出口的同时,知道自己存的那点老本儿不用拿出来,心里很是安慰,并告诫自己,以后千万要顶住,绝对绝对不能松口答应给任何人借钱。她可是无业游民,哪有钱往外借!
【073】狼和羊(1)
东方辉笑看叶梅的表情由纠结到舒展,回答说:“是,不借钱,就要大嫂帮个小忙而已,很简单的,一点都不难。”
“需要帮忙不找我,找你嫂子做什么?”走进门的东方卓停在叶梅身后问。
东方辉低头摸了摸怀里正在犯困的小艾的发顶,回答说:“大哥,你紧张什么啊?反正大嫂帮小弟这个忙,对大哥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东方卓对他说:“办完事赶紧回纽约,少在你大嫂面前油嘴滑舌的。”说完,向抬头看向自己的叶梅伸出大手,“晚了,小艾该睡了,我们回家。”
叶梅也没多想,直接把手伸给了他,借他的力量从地毯上站了起来,向东方辉点头示意,由东方卓牵着手往外走。
只听东方辉从他们身后说:“大嫂,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具体内容,我们改天再详细聊,好处我们五五分成。”
叶梅还来不及表态说自己没答应他任何事,东方卓却先一步问她了,“你答应他什么了?”
“他只说有个小忙要我帮,可我具体要帮什么都没弄懂,哪有答应他?”
东方卓听了回头看仍然坐在原地的东方辉,东方辉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向他们挥手道再见。
回到家的时候时间都过了十点。叶梅一脸困倦地打着哈欠拉开衣柜找出睡衣换上,她懒得洗澡,刷牙洗脸,直接倒在床上,盖上被子要睡觉。
东方卓进来看她这样,站在床边脱着衣服说:“不洗澡就睡,能舒服吗?快起来。”
她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咕哝一句,“要你管。”
“你说什么?”某人的语气不太对劲。
她往被子里缩了缩,“我经常两三天才洗一次澡,并不觉得哪里不舒服?你随便,不用管我。”她中间顿了顿,“嫌弃我不爱洗澡,不讲卫生,那你还抱着我睡?”
对自己不过脑子乱说话的行为,她懊恼不已。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就怕他又会干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出来,但表面上却要强装镇定,没事人似地一动不动地继续闭眼躺着。老半天没动静,她虽然好奇,但也不敢真的睁眼去看他,开始默默数绵羊,希望下一秒自己就睡死过去。
床陷了一下,双人被里多了一个人,很快贴上她的后背,从身后楼住她。
以前他搂就搂了,她只当自己是他的抱枕,没有其它想法。但今晚她无法完全忽略,毕竟白天的时候他还曾对她上下其手,所以当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后颈上,腰上多了一只大手的时候,她心里难免紧张,连大气都不敢出。
“想什么呢?”耳后男人的声音低低地传来。
“马上就要睡着了,别和我说话。”
“你说我霸道、*,你说我不温柔,你说我是木头桩子,还记得吗?”
她心里暗道不妙,决定装睡到底。
“怎么不说话?你还有什么不满,都说出来,让我听听。”他边说,放在她腰间的手不安分起来,顺着睡衣衣摆慢慢往里探。
她身体一僵,毕竟是修为太低,急慌慌地把他造次的大手推开,“你,你,你在摸哪里?”她翻身坐起来,还来不及逃到床下去,就被他先一步拉回来,压在身下。
她的心跳加速,紧张地直视他的眼睛,“你不可以这样,别忘了我们是契约夫妻,契约上的条款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们只是假夫妻,我们之间不需要履行夫妻义务。”
他双手撑在她的头两侧,撑起上身,看着她不停闪躲地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像要溢出来了一样,“还有什么话要说?”
“你看,我很本分的,也很听话合作。虽然契约里不包括,但你单方面地召集我过来陪你演戏,我这不是很听话地过来了吗?你是我老板,我就是你手下的一个小喽罗,老板对表现好的手下要爱护对吧!呃,这爱护吧,只要是金钱方面的就成,至于其它方面,不用在意,真的,不用在意。”她现在动都不敢动一下,就怕刺激了男人抵在自己大腿上的危险物体,弄出擦枪走火的剧情。
他低低地笑出声,在她疑惑不解的眼神中,他问:“叶梅,你会一直遵守契约的是吗?”
她积极地表态,“对,在你没有提出解约之前,我一直会遵守。”
他紧紧地盯住身下的她,极其认真地说:“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无论发生什么事,遇到什么人,你都要记得今天答应我的事,一辈子都要遵守契约,一辈子…”后边的话,他留在心里,并没有说出口。
叶梅不解,契约不是八年吗?哪来的一辈子之说?她没有那么短命好不好。既然事情已经谈好,她觉得这下没什么需要紧张的了,于是抬手推推他,“起来了,你压得我好难受。再说,这样,我要怎么睡?”
“你想睡觉?”他脸上认真严肃的神情淡去,露出少见的轻松惬意,这让本来就长相英俊的他更具吸引力。
被这样的他用略带温柔的眼神盯视,叶梅只觉浑身一个激灵,像被电到一样震憾,紧接着全身酥软无力,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只得以点头代表回答。
他再次低低地笑出声,“可以啊,不过,晚安吻还是要给的。”说罢,不给她反应的机会,俯身,嘴唇准确无误地贴住她的,吻了个够。当然,手也不老实,开始到处乱摸。
等到他觉得够了,恋恋不舍地收手的时候,叶梅已经晕头转向地迷蒙着漂亮的单眼皮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看到自己的杰作,东方卓差点把持不住再扑回去。他告诫自己再等等,稳了稳心神,从她背后抱紧她,沙哑着声音说:“睡吧!”
先是反抗,而后任君采撷的叶梅,被人吃了一回限制级的豆腐,过了许久才恢复神志。她后怕的想,若不是他停下来没有再进一步,她这会儿恐怕真就变成了他名副其实的女人。天呀,真要到了那时候,她对他来讲到底算什么?
他的老婆?假的,假老婆,契约假老婆。
他的情人?好歹还有结婚证呢,算什么情人!再说了,他什么时候给过她大笔的包养费,这世上哪有一分钱不要就给人当情人的!
他是老板,她是打工仔?切,谁家打工仔像她这么倒霉,连员工福利都拿不到还要让他免费吃豆腐、调戏…
这可真是个令人纠结加无解的情况。她,不要这样。别人怎么想、怎么做她管不着,但她可以管自己。即使她没有嫁人的想法,也没有相夫教子的打算,没有生儿育女的计划,但也不要当什么情人。她永远不会去做见不得光的情妇、小三之类的女人,这是她坚持的原则。
她咬着手指闷闷地想着心事,怎么也睡不着。不知过了多久,她开始默默地总结经验教训,并定下目标:一,要随时随地保持警惕,绝对不可以再次被美色所惑。二,这次绝对绝对要进行大反击,否则就会被当成病猫时不时地被任意调戏加勾引。
三,该准备跑路了,否则,被吃是早晚的事,谁让自己不争气,开始贪恋美色,开始贪恋他的怀抱。唉!这种事很危险啊!一旦她变得贪心起来,生出想要霸占他一辈子的想法那该怎么办?目前这种情况下,落跑是必要的。四,很重要的一点,跑路的准备打好前,先忍耐一下,让他继续占点便宜,只能是小便宜。
真希望出现堆积如山的工作让他忙,忙得他没空回来非礼她。她很诚心地许愿。

其实她也会胡思乱想,想东方卓这样和她纠缠不清是不是有那么一点喜欢她,想和她过下去。可她还有自知之明,天之骄子怎么会看上平凡的她呢!或许,他只是把亲吻她当成一件征服女人的小游戏在进行,只是一时的新鲜罢了,得到了,肯定就会立马一脚踢开。在上流社会,这是常有的事,她亲眼目睹过,对此印象深刻。
她不会做麻雀飞上枝头的不切实际的梦,那样很容易把人摔残的。电视上有演,小说上有写,豪门世家的是非不同与平常百姓家的是非。平常百姓家的是非,全是类似于锅碗瓢盆式和米面柴油式的争吵。可能伤心伤肺,伤和气的事情难免,但死不了人。豪门世家的是非,充满阴谋诡计、充满血泪的残酷,是会死人的。像她这样白目的不懂玩心机的女人,肯定没几天就让人弄死了。她知道自己的斤两。
东方辉说他们兄弟聚在一起常赌东方卓是不是同性恋。东方辉的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对她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三年多前就已经知道,东方卓不是同性恋。他有过深爱的女人,只是他深爱的女人嫁了别人而已。那个女人很美,虽然有了丈夫,但看他的眼神充满了爱恋和后悔。
在签那一纸契约前她查过他的情况,虽然所得有限,但也听闻了一些他的小道消息。传闻他差点订婚,可订婚的前一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女方不仅跑了,而且迅速和另外一个财阀家的公子哥儿订了婚。至于这个跑掉的女人会不会就是她无意间撞见的那位被东方卓曾深爱过的女人,这个她就不清楚了。
东方卓不是同性恋,只是他的感情没有好的结局而已。或许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心灰意冷,再不谈感情,并用契约和金钱得到像她这么一个白目又“廉价”的女人当假老婆。他是个很注重*,很保护自己的男人,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更不会在媒体面前出现。所以,即便他走在大街上,大家只会注意他出色的外表,而不会把他和东方国际集团的总裁联想到一起。
若不是他这样低调,这样保护自己,她才没那么弱,会查不出他感情上失意的背后的真正原因。(青青对叶梅翻白眼,人家有亲口告诉你好不好,你只顾着睡觉,什么也没听进去,怨谁?怨谁?)(叶梅反过来对青青翻白眼,怨你,怨你,都怨你,是你把我写成爱睡鬼的。)(青青低头,擦汗,说:我错了。)
她觉得自己很老实的啊,才三年的安稳生活,就这样被打破了,好不甘心。明明是他来招惹自己的,可为什么到头来是她要费心地去谋划落跑的事情?从他的眼皮子底下落跑,这还真是个极具挑战性的工程。要是倒霉被抓到,怎么办?又或者,他根本不会在意,到时她是不是就自由了?
她越想越不甘心,推开他环在自己腰上的手,愤愤地翻身坐起来,借着透过窗帘射进来的模糊的光线,手指睡得正香的男人的鼻子,发泄心中的不满,“你这个猪头,大猪头,臭猪头,我又不是你老婆,你干嘛占我便宜,又亲又抱的,我要告你。”当然,她不敢吵醒他,所以骂得很小声。
她静静地坐等了一会儿,男人没有醒来的迹象,呼吸平稳。她不太放心地往前凑了凑,低下头靠近了仔细看他的脸,没办法,光线不好,不靠近看不清楚。嗯,很平和的睡脸,不像装的。
很好,她抬头坐好,放心地对着他放话,“我告诉你啊,你别以为有钱有势就了不起,本姑娘不稀罕。本姑娘名字可以借你八年,但绝对绝对不要当你的情妇啊什么的乱七八糟的。我警告你,你敢对我用强的,我…”她迅速收声,心虚地眼神乱瞟,屁股底下还不自觉地往后挪着。
应该睡得很沉的男人坐起来,伸出胳膊按了壁灯开关,睡眼惺忪地看着她,声音透着困意,“不睡觉,坐在那里做什么?别退了,再退又得掉下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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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光】送了3朵鲜花
【mikoniso】送了1朵鲜花
【失落的秘符】送了1朵鲜花
谢谢这三位亲!^_^
【075】狼和羊(3)
这时候的叶梅已经退到床沿了,她转过身双脚垂下床去,套上地板上的拖鞋,“半夜起来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去卫生间,什么都要管,鸡婆。”她背对着他说,声音听上去很理直气壮,但天知道她心里有多紧张,就像小孩子做坏事被大人抓到一般地心虚。
刚才还一副睡眼惺忪模样的男人,在她背过身去后,立马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卫生间的方向。他想,她这是没有胆子当面跟他抱怨,所以只能这样发泄不满吗?就是担心她以后会有怨言,会有不甘,所以他才要给她时间的不是吗?只是这个时间,他估计自己已经等不了太久了。他躺回床上。
躲到卫生间的叶梅,硬是磨蹭了近二十分钟才回来,轻手轻脚地爬上床。这会儿开着壁灯,不用靠近她也能很清楚地看到仰躺的他闭着眼睛的样子。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呃,她以前没感觉,怎么这会儿却越看越觉得这男人的皮相帅的一塌糊涂,美色无边呢!难道和小茶混的时间长了,她也变色女了?
她忙甩甩头,告诫自己:色即是空,色即是空,色字头上一把刀,危险啊危险!千万千万不能中美男计,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做人要有原则性,不能因为敌人长得太帅就阵前倒戈,敌我不分。
她试探性地小声唤他,“喂,喂,睡着了没有?”
他没反应,但她不放心,关了灯,与他拉开一段距离躺下来。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实在睡不着,摸黑再次爬了起来,盘腿坐在床上,盯着他模糊一片的脸小声放狠话,“你敢对我用强的,小心我黑了你全公司的电脑,听到没有。”没办法啊,话不说,她睡不着。虽然这间隔是长了点,但说话和做事一样,要有始有终才是好的。
“啊,对了,你公司里好像有几个挺厉害的人物,都非常地难缠,想全黑不太容易。”她苦恼地咬指甲,不过很快又振作起来。
“那我也不怕,照样黑你,本姑娘曾经的名号不是白给的。还有,你敢勾引我跟你发生关系的话,我就…我就找你爷爷,找你爸爸妈妈,我找他们要公道,让他们给我作主,从假老婆变成真老婆,把你所有的财产都划到我名下,我成富婆,你成穷光蛋。到那时候,我天天让你咸菜就馒头地给我打工挣钱。听到了没有?不想变得这么惨,你最好别打我的歪主意。”
床上的男人动了一下,吓得她差点放声尖叫。她及时用手捂住嘴巴,一脸戒备地紧紧地盯住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最后发现,只是虚惊一场,男人只是翻了个身背对她而已,并没有醒。她轻拍胸口,怪自己胆小如鼠,一惊一乍地太没用;又怪男人没事翻身吓人,对他的怨念又增加了几分。
她从他身后试探性地拿手指轻戳他的胳膊,小声地叫,“东方卓,起来了,地震了,海啸了,再不逃就没命了。”
男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又重复了两遍,结果相同。
确定安全,她吁了口气,虚张声势地在他背后挥着拳头挑他的毛病,“虽然你长得帅,但霸道又*,不符合温柔总裁的形像。虽然你非常非常地有钱,可你对我太小气,太抠门,才给我一年五十万的租名费,还是人民币,不是美元,非常地不符合多金总裁出手大方的既定形像。”
“所以说,你长得帅,又有钱有势有什么用。到底只是个小气鬼,又想不负责地靠美色勾引我,占我便宜,目的不纯加邪恶非常。以上这些充分证明,跟着你混,我一点好处都没有,没钱途,没未来。”
其实她还有很多话要说,只是这会儿口干舌燥,亟需水的滋润。她轻手轻脚地下床,小心翼翼地拉开床头柜最下边的抽屉,把放在里面的东西拿上,先到厨房倒了杯水喝,之后进了书房。
天光大亮。因为有心事,她虽然睡的晚,但并不沉。东方卓起床的时候她跟着醒了,哈欠连连地坐起来,拍了拍脸,要自己清醒一点。
等东方卓洗漱完,换好出门的衣服,到书房拿了笔记本出来时,叶梅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假装很认真地看电视。
看他马上要出门的样子,她这才出声叫住他,“东方卓,我想出去逛街,可我身上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