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终于抬头直视埃儿,“这又能说明什么?”
埃尔:“据专业人士分析,‘美国花A’的擅长有二。一是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能力;二是他狡猾的逃逸能力。中国分公司的事,如果不是对方主动现身,谁能发现?一现身,技术部的三个人立马同时对他进行锁定和追踪,可是却追踪到了公司内勤部的一台普通电脑上。有人立刻去查看,发现内勤部的门是锁着的,等他们开锁进去,开启中的一台电脑在他们接近的瞬间,立刻黑屏,宣告报废,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
这时,总裁办公室的门毫无预警地被人从外大力推开,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棕发高个儿男人几个大步冲上来,一把揪住埃儿的衣领,“他在哪里?‘美国花A’在哪里?”显然他刚才在门外偷听里面人的谈话。
被人从椅子上提起的埃尔一掌拍开对方揪住自己衣领的大手,理了理衣服,瞪了眼对方皱得像梅干菜一样的衣服,退开一米远,“我怎么知道他在哪里?给我滚远点,你身上臭死了。”然后转头向东方抱怨道:“东方,你就不能把这个脏鬼踢出公司吗?堂堂东方国际集团的特殊技术部一员,竟然落魄成这样,让人看见肯定以为你不给他发薪水,这像话吗?”
东方用眼神制止了欲发作的络腮胡男,“埃尔,说重点。”
埃尔耸肩,“重点就是,有人怀疑,对中国分公司伸出援手的那位就是‘美国花A’本尊。而且,此人当时有可能是中国分公司的一名员工。他用公司的办公电脑,轻易切入机要部门系统在一旁观战。”
络腮胡男对埃尔的分析提出质疑,“如果‘美国花A’已经混入了分公司,以他的能力,趁乱窃取公司重要机密文件根本不难。可经我仔细排查、确认,重要的机密文件没有丢失。这点你怎么解释?”
埃尔耸耸肩,“至于他为什么没有趁乱窃取分公司的机密文件,还帮你这脏鬼抵御了入侵者,原因只有那位老兄自己清楚,别问我。”回答完络腮胡的问题,继续刚才未说完的话,“因为他是公司员工,用的公司电脑,所以他没作任何掩饰,走前直接丢了一个厉害的病毒毁了电脑。而我们的人,想的都太复杂,认定对方是从外部侵入,从别处控制了公司电脑。就这样,大家从来没考虑过从内部查起。所以…”
东方:“所以?”
埃尔:“所以,这次中国分公司的年庆,我要去。”
络腮胡立马跟进:“我也去,埃尔的分析不无道理。”
东方沉思片刻,说:“容我考虑考虑,你们可以走了。”
东方大总裁支走了两员属下,想到中国分公司所在的中国城市M城,总觉得那里应该有什么自己应该记得的事,但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事。他每天很忙,所以也没有放什么心思去细想,直接埋首于工作中。
中国M城。昨天午后一直刮风,直到傍晚时来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雨,才把风压制住。第二天,M城的人们迎来了晴好的早晨。或许是下过雨的关系,天空湛蓝如洗,只有几小片白云悠游自在地挂在天边。
今早醒来,叶梅的心情一直很好。她简单做了一份早餐填饱肚子,然后把装了白开水的保温瓶拧好盖子装进背包。她打开衣柜,一身米黄色的休闲服穿在身上,背上双肩背包,拿了零钱和家门锁匙,出门坐公交。其实她一直不喜欢在上班高峰的时刻出门,但是没办法,她在M大选修的课程周五安排在第一节。
她是个很喜欢窝在家里十天半个月不出门的人,但她知道,如果就这样由着自己的性子乱来,长此以往,想拥有健康的身体将会很难。所以她在M城安顿好后,考虑了半个月,最后决定在大学里选修几门课程,这样既不会太累,自己也可以逼着自己时隔一两天就出门一次,出去走走,呼吸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也不错。就这样,她几经咨询,最后在M大选了汉语言文学和计算机技术这两门课程,跟着当时的大一新生,当了一名旁听生。
进了教室,她和每次一样,选了角落里人少的位子坐下。一节课很快结束,她慢条斯理地装好汉语言文学课本,背着包跟着其他学生一起走出教室。这时,旁边两个女生边走边热火朝天地讲着学校东边的礼堂内半个小时后将会进行两场精彩的辩论会,要快点赶过去等等。
叶梅心里一动,脚跟一旋,跟在了两名女生身后。长这么大,她从来不知道辩论会是个什么样子,她很好奇。
礼堂门口站着两名带着学生会袖标的男生维持秩序,一边是“计算机系与商贸系辩论赛决赛”的牌子,另一边是“M大与理工大学辩论友谊赛”的牌子。叶梅报了班级名进礼堂,选择靠过道的位子坐下。
不一会,来了两名女生,一个圆脸的短发女孩儿问叶梅,“同学,请问你里边的三个位子有人吗?”
叶梅摇头表示没有,然后站起来给她让地方。
短发女孩笑了,露出可爱的小虎牙,“谢谢你。”然后拉着一起来的女生坐到了里边。
刚开始,这两个女生安静地坐在那里。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主持人登台,她们很安静;学校的领导和老师入席,她们很安静;但,当参赛的八名辩手登台时,那个圆脸的女孩儿霍地站起,大声尖叫:“啊!帅哥,是帅哥,帅哥看这里,看这里,看这里…”
【005】偶遇闹剧
礼堂内,如此突兀的一嗓,震得全场瞬间静默。正准备以热烈的掌声欢迎辩手们登场的台下众人,保持着准备鼓掌的手势,将目光齐齐瞄准叶梅所在的方向。叶梅郁闷了,巴不得立刻、马上从位子上消失。问为什么,那还能是为什么,语出惊人的那位此时此刻就是挨着叶梅的那位圆脸的短发女孩儿。叶梅刚刚还觉得她的小虎牙很可爱,现在只觉得她的小虎牙很可恨。早知道会这样,她宁肯说谎也不要小虎牙坐这里。
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小虎牙还不罢休,仍然保持着倾身站立的姿势,向主席台的方向挥着青葱小手,“帅哥,快看这里,对,就是你,王云祥,计算机系的系草。你不是很能躲吗?怎么样,今天终于被堵到了吧!你不是帅哥吗?你不是系草吗?是不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否则你躲什么躲?喂,你还躲,叫你别躲了,听见没有?”
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已经有人开始哈哈大笑起来。还有些人开始互相交头接耳,他们看一下主席台,再看一下语出惊人的同学,然后指指点点的在讨论着什么。
台上的主持人终于回神,准备维持一下秩序,带学生会袖标的一男一女迅速向制造混乱的地点靠拢过来。
叶梅隔着小虎牙,小声对小虎牙的同伴迟疑地说,“你,不劝劝你朋友吗?她这样,不太好吧?”若不是自己倒霉被连累成为了注目的焦点,她是不会这么鸡婆的。
陪同小虎牙来的女生留着一头微卷的中长发,不是很漂亮,但皮肤很白,她低着头,根本不理会叶梅的建议,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这时的小虎牙咬牙喊:“喂,王云祥,你是不是男人,有种就别跑。”
叶梅眨了眨眼,向主席台看去,果然有一个高个子的男生背对众人跑下了主席台去。她来不及多想,很快被学生会的一男一女请离座位。
小虎牙看见学生会的人一点做了坏事被人抓包的紧张感都没有,还很主动地拉住学生会的那名女生,“同学,我跟你说,你们计算机系的王云祥可不是东西了,他仗着自己小白脸的皮相,到处骗吃骗喝,骗取女孩子纯真的感情…”
学生会的人就是不一样,那女生很冷静地拉着小虎牙边走边解释,“这位同学,有什么话我们到办公室再谈,现在请跟我走,不要再说话。否则我可以按影响学校正常活动秩序为由给你全校通报的处分。”
小虎牙伸了一下舌头,缩了缩脖子,立刻闭嘴,被拉走的时候,手往后一划拉,看也没看,紧紧地抓住叶梅的手腕,拖着叶梅一起走。
突然被陌生人拉住,叶梅愣了大概有两秒钟的时间,很快反应过来,想要挣脱。但旁边的学生会的男生以眼神制止了她。她想开口解释什么,学生会的男生压低声音说:“别出声,有事出去再说。”
就这样,明明是路人甲的叶梅,不清不楚地逛了一次M大学生会的办公室。被“请”进学生会的办公室,小虎牙好奇地东张西望,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好不欢快,就是没回头看一眼被自己拉来的人。
手腕得到自由的叶梅,把抱在怀里的背包背到背上,对学生会的一男一女解释,“我不认识这个女生,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把我带到这里?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学生会的一男一女交换了一个不知为何意的眼神,女生说话了,“你不认识她,那她为什么要拉着你?”
叶梅无奈,几步走到小虎牙面前站定,“麻烦你向他们解释一下,你刚才为什么要拉着我不放?”
小虎牙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不对劲儿,手指着叶梅,“你…”然后往周围一打量,没找到要找的人,一跺脚,“啪”一声,一掌拍在自己额头上,“糟了,糟了,对不起,对不起,我拉错人,真对不起。实在不好意思,我把你误认成吴蕊了,对不起…”
经过小虎牙的一番解释,叶梅才得以离开学生会办公室。回想刚刚经历的这一场小闹剧,叶梅是哭笑不得。辩论会是不想再看了,接下来去哪里呢?她出了M大的门,突然想起这附近有一条小食街,决定买点自己喜欢的小吃带回去当午饭。
第二天上午,叶梅收拾好屋子,闲着没事可做,再次盘腿坐在沙发上打开银灰色的笔记本上网。她昵称为“安安”的QQ刚登录上去不到一分钟,就有人找过来找她聊天。
茶花:安安,你昨天怎么不上线呢?昨天你要是在线该多好。
安安:?
茶花:安安,昨天也不知道是我的幸运日还是倒霉日,真是一言难尽。
安安:怎么了?今天心情不好?
茶花:(大哭的表情)我妈是烂好人一个,给我带回来一个一表三千里的表妹,要我好好照顾这个表妹。
安安:哦,你以前提过。
茶花:我吧,平时大大咧咧习惯了,也没那么多弯弯肠子,很听话地罩着这表妹。表妹吧,闹失恋,寻死觅活要我帮她主持公道,我二话没说,答应了。我去负心汉的学校大闹了一场,可到头来我里外不是人,表妹把事儿推的一干净,我却倒霉地挨了我妈两个板子,外加禁足五天,你说,我冤不冤?
叶梅也没多想,打着安慰她的句子。
安安:是不是你闹的太过分了,要不阿姨怎么会这么生气?你向阿姨好好认错,再撒个娇,肯定就能雨过天晴。
茶花:安安,我很伤心,真的。其实去学校闹的主意是表妹自己出的,还是她亲自带我去的,可现在她不承认,说一切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弄出来的。你说,她怎么可以这样?我平常对她那么好,她怎么可以这样?
安安:以后做事不要那么冲动。还有,这样的人,不适合当朋友,以后碰到她你就尽量躲吧。
茶花:安安,真想马上见到你,好想抱着你大哭一场。我心里难受,总想着要是安安肯定不会这样欺负我。
【006】应约
叶梅怕茶花太过消沉,于是转移话题。
安安:茶花,今天的更新内容码好了没?
茶花:没心情码。
安安:那怎么办,断更?
茶花:没断,正好有点存稿。
安安:那就好。
QQ安静了差不多三四分钟后。
茶花:哇,哇,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恐怖?
安安:?
茶花:哇,哇,安安,安安,我刚点开一个盗版网站的网页,不知道为什么,网页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爬来爬去的黑蜘蛛,好恐怖,好恶心。
坐在电脑前的叶梅微笑,但敢做不敢承认,只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安安:怎么可能?
茶花:是真的,不信你点开看看。我一共点开了三个,全是如此,黑压压一片,哎呦妈呀,弄得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安安:那些网页不会是有病毒了吧!你快把它们都关掉,给你电脑杀杀毒。再说,你说的那么可怕,我可不敢去点开看,晚上会做恶梦的。
茶花:(不停点头的米奇图片)好,我听安安的,听安安的准没错。嘿嘿…你前天下线前对我说的吉言,貌似是实现了。安安,你真神了,你的话咋就那么准呢!来,来,来,狠劲儿么一个。
安安:看把你高兴的,这下开心了吧!
茶花:嘿嘿…当然。安安,你等我一会儿,这么有意义的大事,我得去群里宣传宣传,等我啊,别走。
叶梅表示明白,然后按茶花上个月提供的歌曲名单搜出一列歌曲,点了全部播放,起来上厨房找零食去了。
大概过了半小时,叶梅歪在沙发上,左手边放着一盘瓜籽,右手边摆着装瓜籽皮的果盘,正一脸享受地嗑瓜子时,茶花颠儿颠儿地回来了。
茶花:偶滴个神,安安,你是不知道,我们这些码字娃儿的群里现在都炸开锅了。据疯神讲,昨晚这几个网页上逛满了老鼠,然后今天这几个网页上的老鼠没了,全变成了爬来爬去的黑蜘蛛。哇…哇…这到底是哪位神人这么有爱,竟然为我们这些苦命的码字娃儿出头报仇,(插腰大笑的某狐狸图片)偶滴个神,真是太有爱了,哇咔咔…
没来由的,叶梅心里突然有点不安起来。但马上她又想:只不过是普通的不起眼儿的小网站被恶作剧了而已,应该是没人会注意吧!毕竟,哪个专业的家伙会像自己一样无聊地乱出手呢!
茶花:安安,在吗?怎么不说话?
叶梅坐正身子,放下手里的瓜籽打字。
安安:我在嗑瓜籽。
茶花:幸福的人哟!妒忌死我了。我妈下了禁足令的同时,连我的零食都禁了,我好可怜的。
安安:没事,不就五天吗?很快就过去了。
茶花: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以为谁都可以像你一样宅吗?我一天不出去个两三次浑身不舒服,一天不吃零食浑身都没力气,唉!
安安:你一天不见帅哥,浑身都得疼,对吧!
茶花:嘿嘿…知我者,安安也。安安,别在家老宅着了,哪天陪姐妹儿逛街买买衣服吧,姐妹儿要买相亲穿的衣服。
安安:好啊,等你禁足令解了,我陪你去买。不过,你要请我吃饭。
安静了足足有三分钟,彼端的人才小心翼翼地截了叶梅上边的句子发过来,问着。
茶花:你,没有打错?
安安:没有。
茶花:我不是在做梦吧
安安:没有,别忘了,到时请我吃饭。
某茶还是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茶花:手机号发来。
安安:我没有手机,老早以前就告诉过你。
茶花:安安你个猪头,你难道是外星人?地球人现在谁没有手机,谁没有手机?
安安:(很无辜的表情)我没有手机。
茶花:算你狠,好吧,手机号不要了,那你哪天陪我逛街?
安安:等你禁足令解了,我们再约时间。
M城,某居民小区,某个房间里,脸贴在电脑屏幕上的某个娃子激动的手也颤,脚也颤,心呀、肝儿呀的都跟着颤,一下子不知道如何是好了。第九十九次的邀约,她以为安安还会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拒绝,没想到,这次竟然出乎预料地答应了!这,这,这,怎么感觉这么不真实捏!会不会是在做梦捏!
这时,关闭的房门被人敲了两下,也不等里面的某茶给出任何反应,门就被来人推开了。
来人为一名年轻男子,他的身高接近一米八零,身穿深蓝色的笔挺的西服,脖子上系着和衣服同色的领带,脚踩黑而亮的高级皮鞋。他的头发理的很短,显得干净而俐落。他拥有男人少有的漂亮的双眼皮,他的脸白皙而富有光泽,但又不会给人娘娘腔的感觉。总体来说,他是个很养眼的帅哥。
看到某茶一副恨不得钻进电脑屏幕里的傻样,他的眼神虽然温和,却也透着万分的无奈。他摇头,几个大步走近,出手将某茶从电脑屏幕上扒开,按坐回电脑椅上,用低沉悦耳的声音数落道:“小茶,你已经二十五岁了,别一天到晚跟个孩子似地到处搞怪。听说你昨天又惹祸了,还被二婶禁足?”
某茶现在根本没心思听某男的话,她急急地抓住某帅哥的衣服袖子,“堂哥,你快帮我看看,安安是不是答应陪我逛街了?”
某茶帅帅的堂哥挑了挑眉,拖动鼠标看她们的聊天记录,然后点头,“是,这位安安姑娘答应陪你逛街了。不过,小茶,你要相亲吗?”
某茶高兴地从椅子上跳起来,“耶,耶,终于可以见到安安本人了,太好了。堂哥,快给点钱,我要请安安吃饭。”说着,右手掌心向上,伸到了帅堂哥的眼前。
帅堂哥拍掉她的手,“我在攒老婆本儿,没闲钱给你花。”
某茶对他翻了个白眼儿,“小气鬼,哼,别想我会把安安介绍给你,我要让你一辈子打光棍儿,听到没有?”
帅堂哥一巴掌拍在某茶的头顶,“臭丫头,你掉钱眼儿里了?给你零钱花,你就一堆好话;一说不给,又马上翻脸不认人。你还有没有良心?”
某茶呲牙咧嘴地推开帅堂哥袭击自己头的手,坐在电脑前打字。
茶花:亲爱地安安,你答应陪我逛街了,不许反悔。
安安:嗯,不聊了,我要嗑瓜籽,拜拜。
电脑前的某茶傻笑着自言自语道:“嘿嘿…九十九,九十九真是个好数字。”
【007】擦肩而过
七天后,在阳光明媚的又一上周六休息日里,打扮得一身清爽的叶梅照旧背着双肩背包,顶着一头飘逸的墨黑长发步入约定好的“梦幻”咖啡吧。
服务生上前,叶梅微笑着道:“九号桌,我朋友预约过了。”
服务生立刻引领她入座,应她要求送上一杯白开水、一本杂志才去招呼别的客人。
十几分钟后,叶梅正低头看杂志,一个圆脸的短发女孩儿手里拿着一束康乃馨,激动地慢慢走近,站定,然后迟疑地轻唤,“安安?请问是安安吗?”
叶梅缓缓抬头,首先入眼的是对方拿在手中的那一束康乃馨,她立刻有了一股想要大笑的冲动。但,当她温和带笑的目光落到站在身前的女孩儿脸上时,立刻转换为错愕,“你…茶花?”
某茶激动得顾不上其他,冲上去直接扑在叶梅身上,“哇,安安,安安,原来你就是安安,哈哈…安安,安安,爱死你了。”
叶梅受不了茶花这种古怪的“热情”,七手八脚地推拒着,“笨蛋茶花,快点起来,快点站好,你想引人围观吗?”心里又在唉叹,好好的我干嘛答应出来陪她逛街呀!这下可好,原来茶花就是上个星期在辩论会上大喊“帅哥看这里”的疯狂妮子。她悔啊,悔得肠子都快青了。
被叶梅一提醒,茶花才注意到自己确实无意中又一次引人注目了,于是不好意思地伸了一下舌头,赶紧挪开身子站好,然后退到叶梅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定。
叶梅清秀的脸上,如今挂上满满的无奈,她随手理了一下微乱的长发,坐正身体,然后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早知道你就是茶花,打死我也不出来见你。”
茶花急了,“唉哎,安安,好安安,别这么说嘛!弄得人家好伤心的,人家这么可爱的说。”
叶梅忍住翻白眼儿的冲动,“你哪里可爱了?你啊,就是个惹祸精。刚听说你被阿姨禁足的时候还挺担心你的,现在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突然觉得阿姨下手太轻了,换作是我,何止两板子,至少得抽你十几二十板子再说。”
茶花一脸委屈地说:“安安,你好狠的心,不就是那天一不小心把你错当成吴蕊给拉去了学生会吗?没那么严重好不好?”
回忆起那天的事情,叶梅忍不住失笑,“茶花,我以前常想,虽然你在网上聊天时爱扮可爱,喜欢搞怪,但现实生活中或许是个很文静的女孩子。可今天一见,我知道我错了。”
茶花一脸讨好地嘿嘿傻笑起来,露出可爱的小虎牙,“嘿嘿…安安,我们挺有缘的。我第一次去M大,就碰上了你,只是可惜了,当时并不知道你就是安安。”
叶梅跟着笑,招来服务生。茶花忙点了两杯卡布奇诺和一份饼干,一份肉松小面包。
叶梅点了点头,“不错嘛,知道我爱吃肉松面包。”
茶花:“嘿嘿…聊天时你提过,我就记住了。”说完,她右手伸向叶梅,郑重地说:“我是元小茶,网名茶花,叫我小茶或茶花都行。”
叶梅抿嘴浅笑,握住对方的手,“我是叶梅,小名安安。”她想,或许是当了一年多聊友的关系,虽然这是走出网络后的第一次正式见面,但没有陌生感,感觉很自然。
互相报名完毕,元小茶就像在网上一样,总有说不完的话,聊不完的话题。而叶梅,也和在网上差不多,大多时候都是静静地听,偶尔才说几句话。还有,当元小茶说到高兴处,音量失去控制时,叶梅负责提醒她小声。
两人喝过咖啡,直奔商场。
元小茶兴奋地进了这家,逛那家,一会儿摸摸这件,一会儿试试那件,像只勤劳的小蜜蜂般不知疲劳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