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理了理西装,先开始自我介绍。
听他长篇大论解释完了家世学历出国经验,才开始说目前从事律师工作。
江雁声轻声说:“慢慢的哥哥也是律师。”
周文又看了她一眼,停留三秒钟:“江小姐说的是徐慕庭吗?他可是我们律师界的传奇人物,我开的律师事务所就在他公司的对门。”
江雁声微笑:“很有缘分。”
徐慢慢也说:“我在相亲网上跟周文认识时,唔,我听说别人都不喜欢跟律师结亲家,就没介绍哥哥,没想到周文也是律师。”
她的笑里,很纯粹分不清真假。
“所以我大龄三十了,还娶不到媳妇。”
周文开玩笑的话,逗得徐慢慢眼眸弯弯,两人交流的很融洽。
江雁声静静的看这个叫周文的律师谈吐优雅,家世也不错,父母开一家上市公司,还是独生子。
只要三观合得来,嫁给他也不失一个好人选。
聊了会,周文上班时间也快到了,便跟徐慢慢表露出歉意结束了话题,起身去买单。
他一走,徐慢慢靠过去身子挨着江雁声,小声问了:“小天后,这位可以吗?”
江雁声笑着,也认真回答:“谈吐风趣,相貌也端正,家世跟你家的肯定不能比,不过也能让你生活衣食无忧,这些硬件条件可以了,慢慢,问题是你自己喜欢吗?”
徐慢慢托腮,叹气道:“我还没跟哥哥说相亲的事,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江雁声红唇微启,刚要说话。
徐慢慢啊了声,把手机拿出来对她说:“我上微信先问问湛湛和穆森哥哥吧。”
她手机微信页面上还是徐慕庭的账号,要退出登录自己时,一条讨论群新消息就跳出来了。
苏湛创了群聊,先前把名称乱改成磨人的小妖精,后来遭到徐慕庭等人抵制,一个个退出后,他又正经改回来了。
每次有什么新奇的事都喜欢在群里说,这也让徐慢慢很喜欢登陆徐慕庭的账号看他聊天。
这时,苏湛几条消息都冒了出来。
【卧槽,二哥你出来!】
【你昨晚跟我会所里一个叫盛儿的妹子在包间待到半夜,听我守门的小弟说里面连灯都关了,盛儿走出来时双腿抖得站不稳,你喝醉把人碰了?】
【这位盛儿,我现在要把当小二嫂供起来?让不让她出去接客啊?】
【二哥,我打不通你电话,给句话啊!】
徐慢慢点进去看没想到会是这种事,她指尖一颤,快速把手机给收起来,抬头看向身旁。
还是迟了。
江雁声不近视,把苏湛发到群聊里的消息看的清清楚楚,字字都跟刻在了她脑海中,明明就是扫了一眼却都能倒背如流。
她清丽的容颜上没有愤怒的情绪,眼眸也是寂静的,就好像根本不在乎一样。
等伸手去端茶杯喝水时,却端成徐慢慢的。
她喝了口凉水,喉咙还是干涩厉害。
徐慢慢看到江雁声的反应,意识到犯错了,她愣愣着开口:“小天后。”
“周文你可以先交个朋友,了解一下他脾性。”江雁声出声打断了她的话,这时候不需要任何的安慰和劝解。
她站起身,对徐慢慢说:“我有点累了,下次再约你逛街。”
“小天后,我陪你回霍家。”徐慢慢蹙眉,是怕她会出什么事。
江雁声却婉拒了,她没事的。
第304章 哪哪儿都疼
“少夫人,你回来的好早。”
贵嫂意外看到上楼的江雁声,不是说跟徐小姐出门玩了?
她正好把霍修默派人送来的玫瑰花递给她:“这是大少爷早上让人送来的,还滴着水呢。”
江雁声没接,上楼梯时跟贵嫂擦肩而过,语气淡淡:“扔了。”
扔了?
贵嫂:“少夫人,这好好的怎么就不要了。”
江雁声没在说,推门走进卧室。
她第一眼就看到了摆在窗台上的玫瑰花,在阳光的笼罩下异常耀眼,也异常刺耳。
江雁声走过去,长长的眼睫毛垂着,将一束束抽出来,朝窗台下扔了。
一点也没留念,昨日的欢喜仿佛就是一场可笑的梦,她近乎是发泄般的扔完,看着玻璃瓶干净的水,倒映出了她发红的眼角。
江雁声闭上眼,将涩意逼退。
外面,传来贵嫂扯着嗓子喊的声音:“哎哟,少夫人,你怎么把房间里的玫瑰也扔了,把二少爷给砸了。”
江雁声眼睫轻颤,闪过一丝讶异。
砸到了霍修城?
她在霍家这段时间从来没跟霍修城碰过面,这传说中残疾的霍二少每天都待在卧室里不出来,她也没必要刻意去找他。
“少夫人,我把花给你捡起来啊。”
贵嫂的声音从楼下传来,还要捡回来,江雁声听了烦闷,伸手将窗户关上。
她现在,甚至是看到养玫瑰花的瓶子都有点迁怒了,霍修默真有本事的,硬不起来还去会所找女人玩,真可以的。
不过想想。
他当初对她就算生理上没反应,不是也有办法压在床上亲密吗。
江雁声眼角又红了。
她走到抽屉前拿出笔跟纸,然后手指握着钢笔有点紧,力透纸背写下离婚协议书五个字。
写第二行的时候。
江雁声笔下霍字写到一半,突然顿住了,她低垂着头,黑色青丝衬得侧脸很白,眼角处又透着红。
“你还不明白吗?”江雁声喃喃自语,隐忍什么:“他把你送回霍家住,就已经在表态了…”
不离婚。
为了家族联姻利益,可以形婚啊。
江雁声笑的狼狈,眼睛也红了。
女人最擅长自欺欺人,男人给点甜头就幻想着他心里是有多爱多在乎自己了。
她没把离婚协议书写下去,喉咙像扎进去一根刺,上不来下不去,难受的很。
中午时,贵嫂打电话跟霍修默说了少夫人又不喜欢玫瑰花了。
江雁声也就没在收到。
这里是霍家,是霍修默的家,不是她的。
江雁声不想在霍家住了,等霍夫人打完牌回来,她便端了杯茶过去说:“妈,南浔最近失恋了,我可以去她家陪她几天吗?”
霍夫人喝了口热茶,听了说她:“南浔怎么又失恋?”
在过去江雁声拼搏事业的两年里,一接到霍夫人催着回家的电话,都会用南浔失恋了当借口。
在霍夫人这,没有谈过恋爱的南浔已经失恋了无数次。
“这次南浔很伤心,我怕她会患上抑郁症想不开。”江雁声很了解霍夫人的脾性,她要提搬出霍家,肯定会遭到拒绝。
所以,她在找借口。
霍夫人一听忧郁症,犹豫了。
“你们这些小姑娘家的,怎么动不动就爱玩什么忧郁,心理素质太差了。”
霍夫人这样说,也等于是同意了。
江雁声唇角微弯,低声说:“谢谢妈。”
这声妈,不知什么时候就叫顺口了。
她六七岁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叫人妈妈了,嫁到霍家时,看着高贵冷艳的霍夫人对儿媳妇要求诸多,她心底又有点胆怯。
渐渐地,江雁声开始以为融入了这个大家族,却被现实狠狠的赏了一巴掌。
脸疼,心疼,哪哪儿都疼。
她离开霍家前,把婚戒和钻戒都放在了霍修默卧室的抽屉里,包括那张没有写完的离婚协议书。
南浔不知道自己在江雁声口中又失恋了一回,最近正忙着培训签下的艺人们。
江雁声也没有打算去找她,而是去了姬温纶家。
她到的时候,姬温纶还在招待一位患有自闭症的少女。
江雁声也没去打扰,去厨房泡了杯清茶。
“姬医生,今天跟你聊的很开心,谢谢你花时间开导我。”
少女齐刘海下的脸蛋,终于带上笑容了。
姬温纶语调缓慢,很令人轻松跟她说趣:“在这里不提谢字,我的时间是你母亲花钱买的。”
“那我要谢谢妈妈。”
少女说完,轻轻眨眼,她看到厨房里有一抹美丽的女人身影,好奇道:“姬先生,那是你爱人吗?”
姬温纶被她一说,也注意到了厨房里喝茶的女人,他嘴角微微勾出弧度:“不是。”
“唔。”少女还以为是呢。
姬温纶送走了病人和她的母亲,步伐缓慢走向厨房,修长的身形站在门口,沉静的眼眸注视着小口喝水的女人:“给我泡一杯?”
江雁声转身,双眸看过来:“忙完了?”
姬温纶长指扯了扯领带,也没多用力:“陪一个女孩聊了快2个小时,有点渴。”
“知道你在讨水喝了。”
江雁声泡了两杯茶的,把另一杯递了过去。
姬温纶接过浅抿,随意问她:“从国外回来就一直没你消息,最近忙什么?”
“没忙,小产养了一段时间。”
江雁声语气很平淡告诉他这件事。
喝水的男人动作却顿住了。
姬温纶沉静的眼眸微敛,视线落在她腹部:“你跟他没做措施?”
说完,又自己推翻了这句话,语气笃定:“是霍修默做了手脚让你怀上?”
江雁声不愿意听见霍修默的名字,直接用他来称呼:“谁都没想到,他也没想到。”
姬温纶视线注视了她一会儿,薄唇溢出叹息:“看来你最近过的很伤情。”
“还好吧。”江雁声低垂下眼眸。
“我能到帮你什么?”
听到男人温润的问话,她故作的坚强瞬间被瓦解,喉咙哽咽的厉害,就连喝水都无法缓解的那种难受:“温纶,我不爱他的时候,日子会好过一点。”
姬温纶眉目间的神色逐渐严肃,声线清晰:“你想不爱他,我有办法。”
第305章 你爱的男人是谁?
江雁声睁着轻轻颤抖的眼眸,看着这张俊美如斯的五官,许久,才出声:“你说什么?”
姬温纶与她对视,女人眼里掺杂着太多痛苦的情绪,他都看得懂,薄唇低缓的扯动:“你想不爱他很容易,舍得吗?”
这三个字,问到了江雁声心里。
她有股酸涩情绪涌入喉咙,笑不出来,也哭不出来:“在婚姻里,男人的冷漠会杀人的,女人要不然就是在绝望中死去,不然就是像个泼妇一样崩溃。
爱的太卑微就没有尊严可言,爱错人还有的救,嫁错人无异于自杀,我想好好活下去。”
在她当年自杀未遂后,决定跟身体里的另一个她对抗时,活下去就是她唯一的信念。
“那好。”
姬温纶朝她伸出了修长好看的大手,声音温和:“跟我上楼。”
江雁声把冰凉的手递给他,眼角溢出了泪花。
书房窗帘被拉拢上,变得很黑暗,灯也都关了,刚招待过患者的缘故,空气里还透着股熏香气息。
姬温纶只留下一盏落地灯,淡淡的光晕照映在沙发上。
他长指解开西服纽扣,对站在身后的女人说:“躺上去。”
江雁声身侧的手根根攥紧了,她听从男人的话,走到了沙发去。
她安静的躺了下来,双眸轻轻闭着,乌黑发丝四散,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柔质长裙紧贴着肌肤,裙摆也快垂到了地板上。
黑暗中,男人温热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气息拂来的是他清冽好闻的味道。
姬温纶就在旁边,在她耳旁低语:“我可以催眠你,把你爱转移,让你忘了你最深爱的男人,能理解吗?”
江雁声眼睫毛没有颤一下,声音平静:“嗯。”
“开始了。”
姬温纶声音落地,长指拿着西服里接下的一颗纽扣,放到茶几上轻转。
纽扣摩擦着木质的声音,在黑暗里听得很清晰。
一声接着一声。
慢慢地开始有了节奏感。
江雁声安静听了会,意识开始薄弱了起来,在姬温纶刻意的引导下,陷入了沉眠的梦境里。
纽扣停下的瞬间,姬温纶将灯光打开。
上方明亮的光线照映着女人洁白的容颜,长长的睫毛很平静低垂,红唇没笑也翘着,宛如一幅静止了的美丽画卷。
姬温纶修长的手指揉着她的手心,慢慢的,在她手心上写字,他薄唇溢出的嗓音接近了蛊惑的意味,在她耳畔响起:“你在哪?”
江雁声闭着眼眸,开口了:“婚礼教堂。”
姬温纶问她:“在结婚吗?”
“嗯,我穿着婚纱。”
“跟谁?”
江雁声语气确定:“霍修默。”
姬温纶指腹在她手心继续写字,嗓音压低几分:“你走近点,再看看…是不是姬温纶?”
“姬温纶?”
江雁声眉心拧起,在梦中她穿着洁白的婚纱,真的朝身旁的男子走近几步,眼眸讶异的看到了一张俊美如斯的脸庞。
“是姬温纶吗?”
江雁声红唇吐出一个字:“是。”
姬温纶嗓音舒缓温柔,开始诱导她:“跟你结婚的是姬温纶。”
“你爱他。”
“对,爱他!”
“你在哪?”
“房间里…”江雁声说话很慢:“天黑了,要睡觉的。”
“跟谁睡?”
“姬温纶!”
男人低笑,声音传入女人耳朵:“他抱你了吗?”
“抱了。”
“亲你了?”
“好像亲了。”
姬温纶长指在她手心写下几个字,默了会,给她心理点适应时间,才开始:“你每天都跟谁睡觉?”
江雁声眼眸依旧紧闭,没有思考就说出:“姬温纶。”
“你很爱他?”
“很爱。”
“有多爱?”
“我…”江雁声梦里似乎想起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均匀的呼吸声开始不稳。
姬温纶在现实生活中温柔的提醒她:“别急,你现在身后有张椅子了吗?坐下去。”
江雁声站在都景苑的主卧里,眼转身,就看到了有张椅子,她僵硬着坐下来。
“我们说些令你开心的事。”姬温纶在她耳畔问:“他什么时候让你感到幸福?”
江雁声看着卧室墙壁出现了一幅玫瑰画卷,红唇轻启:“姬温纶送我花,很俗,经常送我。”
俗是俗,她收一次就幸福一次。
姬温纶:“所以你爱他?”
“对。”
江雁声秀眉没有在皱着了,唇角还带着一丝的笑容:“有时候我会感觉,他疼我爱我到了骨子里,把我捧在手心宠,让我觉得自己也是一个被人宝贝着的女人。”
童年的遭遇让她不知道温暖是什么感觉?只知道拼命的学习把光环加身,快点长大,不再让人随意去践踏。
比起蜜罐中长大的江锦乔,她就是苦罐子里长大的,内心极度的敏感脆弱,她的丈夫,是她情窦初开时第一个喜欢上的男人。
也是第一次对异性有了很美好的感觉,让她感觉到这是人生中做美好的一瞬间。
就是这样,江雁声才不愿意轻易对这段婚姻放手。
她不知道,放手了后。
自己会不会对异性,对家庭再度绝望,再也不敢去奢望一种叫温暖的感觉。
姬温纶问了女人很多事情,催眠了她的意识,将她跟霍修默的一切都换成了是他们在经历的,等到了最后,他即将唤醒她的时候,又突然令人防不胜防问了一句:“霍修默是谁?”
他低低注视着女人紧闭的双眸,盯着她的睫毛。
江雁声眼珠子没有动,呼吸也平稳,可是,无名指却不受控制抽了一下。
姬温纶只看着她容颜的表情,低问:“霍修默是谁?你认识他吗?”
江雁声的声音很茫然:“是谁?”
姬温纶清冽的气息拂近,在她耳垂低语:“醒来,雁声,睁开眼看看你最深爱的男人。”
这句话仿若跟指令她的行为一样,江雁声紧闭的双眸突然睁开,呼吸带喘。
她还有一丝失神,恍然看着天花板。
姬温纶修长的大手摸摸她的秀发,两人脸挨的很近,就连说话呼吸也能清晰洒在她脸颊上:“雁声,我是谁?”
江雁声茫然的转头,双眸倒映着男人俊美的五官,清晰无比。
第306章 她的声音,不带感情。
她手指微微动了动,双眸愣怔看着眼前的男人,沙哑微弱的声音溢出口中:“姬温纶?”
“是我。”
男人伸出干净雅致的长指轻抚去她洁白额头溢出的汗珠,指腹温柔的揉揉她太阳穴缓解疲惫:“你刚才跟我聊天睡着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江雁声低垂下眼眸,呼吸恢复平稳:“我很好。”
“真的?”
男人没有预兆的靠近,带着他惯来好闻清冽的气息拂来,不会给人难以接受的压迫感,很温和。
江雁声看着姬温纶靠近自己,她没有躲开,笔直躺在沙发上,一双眼眸没带任何的情绪。
姬温纶没有伏在她身上,手臂撑着,姿势是前所未有的亲密,只要他愿意,下一秒就能把她密不透风压在沙发上。
“雁声。”
他眼神专注看着女人茫然的小脸,带着缱绻的语调溢出薄唇:“你是我的女人,对吗?”
江雁声睁着双眸没有颤动一下,反问他:“不然我还能是谁的女人?”
“当然是我的。”姬温纶声音染着薄笑,看她的眼神逐渐暗下,温情中带着男性的暗示意味。
他低首,手臂锁着她的细腰,要吻下来。
江雁声鼻尖呼吸进的是他身体传来的男士香水味,很淡又很好闻,随着他的压下,她脑海中某个神经也在逐渐紧绷起来,陡然间感觉空气都停了,强烈地窒息感紧随而来。
就在姬温纶菲薄的唇离她的红唇只有一指距离时,只要他低头靠近些,两人就会亲密的接吻在一块儿。
江雁声平静的眼眸微变,伸手忍不住去推他。
姬温纶俊美的脸庞神色从认真变得似笑非笑,身躯被她轻易就推开,清越的嗓音从喉间低低溢出:“骗不了自己了是吗?”
江雁声因为胸口压抑的不适感而红唇微启,急促呼吸着,双眸有一丝狼狈闪过。
姬温纶优雅坐在沙发前,静静注视着女人绝望伤心的小脸,语速缓慢陈述这个事实:“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催眠是能把对一个人的爱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我把你记忆催眠错乱,原以为你醒来会有段时间是分不清姬温纶和霍修默两个男人是你的谁。或许,等你分清时,你现在这份痛苦也过去了。没料到,你最后关头自己清醒了。”
江雁声是醒了。
这个催眠过程很成功,却在姬温纶要唤醒她的时候,问了一句霍修默是谁,让她沉眠的意识瞬间就从催眠里挣脱出来。
江雁声睁开眼的那一刹那,她想去假装,去欺骗自己不爱霍修默了。
可惜演技太拙略,被姬温纶轻易就看出。
男人指腹温柔帮她把眼角溢出的泪珠擦拭去,耐心告诉她:“你看,我吻你,你自己都先接受不了,雁声,你要去面对,去找他。”
江雁声不想见霍修默,她抓住了姬温纶的大手,像个无家可归的女人很可怜。
姬温纶将她发白紧绷的手指根根拿开,叹息溢出薄唇:“你应该强大起来,同时也该放下过去的自己,要强的同时别这么敏感,这世上,你只要自己不愿意,就没有人能伤了你。”
“温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怕,见到霍修默就会忍不住说离婚。
姬温纶将女人从沙发扶起来,好看白皙的长指将她凌乱的发丝梳理顺了,又摸摸女人冰凉的脸,看着她颤抖的眼眸,低缓道:“我有位朋友说,霍修默最近这段时间每天都亲自接送一个女人上下班,你还不去跟他说清楚吗?”
江雁声眼角又湿润了,半天都没说话。
“去找他,分开了就搬来跟我住,这里始终有你住的地方,想继续在一起就去主动争取。”
姬温纶送她出门,给了她一张名片地址:“他每天都在这间公司接别的女人下班。”
江雁声手指攥紧了名片,手心里丝丝的疼痛仿佛能迅速蔓延进她的心脏处,要忍着,才能看起来坚强一些。
她唇角勾起自嘲的弧度,抬头,朝外走。
身后,男人清润的声音传来。
江雁声在原地,转头,双眸直直看他。
姬温纶俊美斯文的脸庞淡淡的笑,对她说:“走吧。”
江雁声点头,朝前走。
那个俊美的白衬衫男子停驻在别墅门前,静静望着女人纤美单薄的背影慢慢消失在了视线内。
他干净雅致的手指缠绕着一根青丝,低低呢喃:“你当时要让我吻下去,今天就走不出这里了。”
五点多,在繁华商界地段。
下班高峰期都会很堵车,江雁声早到了半个小时,在马路对面咖啡厅买了杯咖啡,透过整洁明亮的玻璃窗静静看着对面。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出现在她视线内,熟悉的车牌号,下车,男人淡漠挺拔的身影也是熟悉的。
江雁声看到一身铁灰色笔挺西装的霍修默走进了大厦,身边没跟着李秘书。
她手指捏紧杯子,站起身便往外走。
江雁声走进大厦的时候,正好看见霍修默的身影在二楼,她咬着唇,往圆形的楼梯上去。
从上面,一群西装白领下班与她擦身而过。
江雁声心有点乱,明知道上去可能会撞见霍修默对别的女人体贴入微的一幕,她没有亲眼见到,心底还是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