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十来分钟,黑色豪华迈巴赫行驶进了拥挤的街道,环境杂乱,跟他尊贵的身份格格不入。
霍修默先打开车门下去,锃亮的皮鞋踩在了水泥地上,还有点脏,他眉宇微微敛着情绪,绕过车头,去给江雁声开门。
“要不要我抱你?”
霍先生看到坑坑洼洼的地,总觉得江雁声一双尖细高跟鞋踩上去,没走几步就会摔倒,何况,怀里还抱着个大西瓜。
江雁声顺着他搀扶下车,摇头说:“不要。”
她这条路没少走了,闭着眼睛都不会摔。
“看到挂着国旗的修车店了吗?”
江雁声给他指路。
霍修默一手搂着女人的细腰,单手抄在裤袋上,黑色正式西装将他身形衬得挺拔淡漠。
路人一看,这对外形英俊的男子和年轻美丽的女人身份就不简单,举止间透着股矜贵感。
江雁声带着他朝修车店走,屋子看着很破旧了,旁边还有一棵光秃秃的树,国旗就挂在上面飞扬。
在门口,停着一辆破旧的面包车,有个强壮魁梧的男子在洗车,一头短寸头发被汗水染湿,穿着黑色背心也完全湿了,隆起的肌肉线条透了出来,硬硬实实,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霍修默淡淡开腔,问她:“你带我来,就是见这个肌肉发达的男人?”
肌肉发达四个字从矜贵内敛的霍先生口中说出来,可不是什么好词,江雁声浅笑的唇角微敛,抬眸看向他:“对啊。”
“他是谁?”
江雁声从男人墨色的眸里看到了某种质疑的情绪,她红唇轻启,故意说:“我前男友。”
霍修默一张英俊的脸庞仿佛能结成冰霜,嗓音没有情绪起伏:“你带你的现任,来见你的前任?”
江雁声看他还真信了,也不开口解释,而是视线一转,静静的看着洗车的男人身影。
过了一两秒,她唇角微微弯起,眼中因为回忆而有些恍惚,跟他说:“我的命就是他救的,没有他…现在我啊,不会是万众瞩目的乐坛天后,也不会是地位尊贵的霍家少夫人,可能,只是一个山区里没有文化水平的普通妇女…”
江雁声说到最后,眼眸像含着一层水色,没去看霍修默的神色,自嘲的轻笑:“更有可能,我会是一个被男人花点钱就能侮辱的小姐!”
霍修默眸色还是微寒,一想到他的妻子有前任,他脸色是好看不到哪里去,沉着声:“所以你就对救命恩人以身相许?”
江雁声答非所问:“他拳头很厉害的,我以前嘴馋要吃西瓜又找不到水果刀,他一拳头就给劈裂了。”
没有男人会喜欢听见,自己的女人夸别的男人厉害,霍修默语调淡淡的讽刺:“头脑简单!”
他说完,又看江雁声怀里的西瓜很碍眼。
江雁声看他能拽到什么时候,也不管满脸沉郁的男人了,朝前走了过去。
女人踩在地上的高跟鞋声,让邢封洗车动作一顿,以为是来了要修车的女顾客,才出声,嗓子很浓:“哪里坏了。”
江雁声眼眸微微的弯起,含着笑:“老板给我劈个西瓜吧?”
熟悉的女声灌入耳中,让邢封转过了身,看到江雁声,有点意外:“声声来了。”
很快,他的目光又注意到了在场的一个陌生男子。
江雁声有些羞,这跟当初听从家里安排,和霍修默联姻时的心态是完全不同的。
两年前,是知道两家长辈安排见面吃饭后,回去就要跟霍修默领证结婚的,而这次是她主动带人来见自己尊敬的长辈。
“他是…”江雁声略带不自然的将发丝拂到耳朵,低眉笑了笑,主动介绍道:“我丈夫,霍修默。”
邢封将水关了站起来,他身躯看起来刚强有力,步履也很稳健,让整个人充满了肌肉的力量感,不过,吸引人注意的,不是他身材。
而是那张被砍了一刀的脸庞,被硬实的下巴处的胡渣衬托下,气势上看就不是能惹的主。
霍修默如深的视线跟邢封对视上,他依旧是一副清贵的绅士风范,不过眉间尽是异常的冷漠之色。
第245章 霍修默沉着嗓子问:她被绑架过?
霍修默的大手抄在裤袋里,周身的疏冷气息比平日更重,薄唇溢出的语调:“你好!”
邢封打量人的眼神很锋利,同时又给人的感觉很和善,也不在乎霍修默的冷漠,主动伸出手:“邢封。”
江雁声怕霍先生这个矜贵的人儿,不是谁都会给面子,于是,淡笑着提醒他:“刚才调皮跟你开个小玩笑,这位是我干爹,已退役的拳击手。”
霍修默眸色眯了一度,表面上很能保持着他气场强大的风范,视线,扫向了女人浅笑的容颜,字字压低重复:“你什么时候有个干爹?”
江雁声仿佛听到了霍先生冷贵的面具破裂声响了,她轻眨左眼:“一直都有,现在带你来拜访他,开心吗?”
霍修默微微勾着薄唇,大手痒的想掐死她算了。
江雁声将西瓜放在地上,抱久了手臂有点酸,起身间,就听见霍修默态度大转变,从一个尊贵倨傲的男人降格到了谦逊有礼。
“邢先生你好,我是声声的丈夫。”霍修默伸出白皙的大手,与邢封握手。
邢封给他台阶下:“声声很调皮。”
霍修默对这话,完全没有意见。
干女儿带着丈夫来了,邢封今天暂停休业一天,把房间收拾了下,才让两人进去。
外面是修车地,里面只有一个厨房和卧室,格局很小,到处堆积着些旧物。
霍修默笔挺得一丝不苟的昂贵西装站在里面,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江雁声搬了条矮凳子给他:“地方有点小,你要去门口站着也行。”
霍修默听出她故意嘲笑,又想掐死她了。
邢封倒了两杯水进来,人高马大的,举止做事的心思却很细腻:“声声喝热的,女孩子别喝冰。”
他早就看透了江雁声接下来的举动,碰到自己的杯子后,肯定会去抢霍修默的杯子。
果不其然,江雁声刚要抬起的手,被他一说,又收了回去,小声抱怨:“老邢,人老话多。”
邢封笑的很温柔,他又对霍修默说:“这丫头辛苦你了。”
霍修默唇角勾出弧度,被江雁声戏弄了一次,也不动声色报复回去,明目张胆的告状:“应该的,脾气被越宠越娇了,难养了。”
邢封还没说话,江雁声就用高跟鞋偷偷的踢人了:“才不是呢,也不知道是谁三天两头有小情绪的。”
邢封一直在笑,过了会说:“你去隔壁阿婆家借个蒸笼,干爹给你炖小肉包吃。”
江雁声放下杯子,对霍修默说:“那你在这。”
霍修默还敢说不?
他低缓的嗯了一声,心里盘算着回家要收拾她了。
屋子里,江雁声离开后,就只剩下两个大男人。
邢封从柜子台上拿过烟盒,价格很便宜,他问霍修默:“会抽烟吗?”
像这些矜贵的公子哥,在邢封眼里私生活浪点的,不是碰毒就是玩赌,精贵点的,抽烟可能不爱,但是品尝昂贵的红酒肯定会。
他这里只有烟,递了一根过去。
霍修默装的一本正经的,长指接过,淡淡开腔:“会一点,烟瘾不重。”
邢封看他的眼神有点意味深长:“不抽烟啊,那喝酒吗?”
霍修默英俊精致的脸庞没有露出一丝心虚,毫无心理压力,给邢封营造出了品行良好的形象:“喝一点,不嗜酒。”
邢封点点头,注意到霍修默手指间没点燃的烟,神色还是欣慰的。
霍修默沉思了片刻,低沉的嗓音缓缓问:“听声声说,邢先生是她的救命恩人?”
邢封点好烟,抽了一口:“很多年前的事了,你想知道?”
“晚辈洗耳恭听。”
邢封看他态度现在很恭敬,也开尊口说几句:“我第一次见到声声时,那丫头像个小乞丐,小小的身体被晒的皮开肉绽,很可怜。”
霍修默淡漠的脸色微变,沉着嗓子问:“她被绑架过?”
豪门出身的富家女和公子们,会比普通小孩更容易吸引亡命匪徒的注意,绑架索要赎金的案列在权贵之家很常见。
所以,霍修默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绑架。
邢封吐出浓浓的烟刺鼻呛人,连嗓音是哑的:“是拐卖,被人贩子偷走。”
他说完,犀利的目光盯着霍修默,要从他的五官神色看出点什么来。
霍修默深沉的眼中似有一道寒芒闪过,两人皆是沉默了半响,直到他开口打破:“在她几岁?”
“声声还很小时…”邢封记不清几岁了,时间过去太快,他弹着烟灰,又说:“江家走丢了一个女儿,听说她爸那段时间正好在国外做项目半年都没回家,奶奶和后妈就死死瞒着,连派出所都没立案。”
可想而知,这样外界怎么会知道?
当时江雁声被邢封救下送回了江家,老太太第一句话就是:怎么又给找回来了。
对待孙女都是这样态度,对孙女的救命恩人态度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邢封在江家没少遭受白眼,后来江亚东得到消息赶回来后,看到女儿被折磨的看谁都害怕,对母亲和妻子发了好大一次火气。
即便是这样,邢封还是觉得这丫头在家,过的苦。
邢封又弹了会烟头,继续把这个故事讲完:“这丫头小时候很爱哭,不知怎么脾气是越哭就越倔了,亲爸不在家,又没人管她,受了委屈就往我这里跑,你要赶她走,她就蹲在你门口哭…”
儿时的江雁声没了母亲这个陪伴她成长的重要人物,父亲又将她扔给奶奶和继母,她小小年纪被冷待暴力过几次,也知道谁对她好。
那时,又正逢邢封妻女因为他打黑拳被人砍死,也在他脸上留下了这辈子都消不掉的痕迹。
他抛下所有光环退出拳坛,隐藏身份开了一家小小的修车店。
一个缺父母爱,一个经历了丧妻丧女之痛,老天像是安排好了,江雁声便认了邢封做干爹,把这里当成她的避风港。
江亚东能给予她的,是江家小姐的高贵身份,是物质上的需求,还有长大成年后,一个身份地位尊贵的丈夫。
但是,他却给不了江雁声邢封给过的。
第246章 他深暗的眼神隐痛,视线没离开过她的脸。
生活里的一笼小肉包,一块西瓜,一杯热水,在江雁声面临高考的时候,连夜赶早送热腾腾的米粥去给孩子暖胃,天冷了,下雪了,送衣服送热水送吃的,就怕她冷了饿了。
这些小事情的关爱,才是极度缺乏家庭温暖的孩子需要的。
邢封把江雁声小时候的事,都跟霍修默都说了,讲完后,霍修默眼眸深处尽藏的情绪全部翻滚了起来,修长的大手握紧拳头,骨节出在发白。
“她有提出不要江姓身份,跟我姓邢。”邢封看了一眼连坐姿都依旧是优雅笔挺的霍修默,顿了会,抽烟过后的嗓音更浓了:“被我劝回去了,别人的女儿我当成自己女儿来对待,已经够无耻,不能抢过来养。
何况…她的生活轨迹就应该是现在这样,在社会上地位名气有了,嫁个好男人。”
霍修默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手指,丢掉被捏变形的烟后,问他要了一根烟,低垂着头,打火机咔嚓了两声点燃。
他紧锁的眉头,薄唇抿着烟头重重吸了一口。
一股浓烈刺喉的烟味猛地灌入喉咙,让霍修默猛地咳了起来,他抬起眼皮,晦暗的视线落在邢封身上,嗓子沉着:“多谢。”
这声谢,是谢邢封多年前救下江雁声,否则,霍修默无法想象江雁声以后会过着怎样的人生?
一个被命运开过玩笑的女人,她明明是天之骄女却落魄狼狈到了尘埃里,内心是要多强大才能笑着活下去?
邢封把自己想法都跟他说了,只是希望霍修默能对江雁声好一点,包容她的倔脾气,给她多点爱。
江雁声,他是看着她一年又一年地慢慢长大。
是个值得被男人好好爱的姑娘,会拿自己的钱赞助贫穷的学生,还给人捐献过血干细胞,就是性子太倔,又喜欢把事都藏在心底,抛不开面子去说。
有时候,需要花多一些心思才能了解到她的内心。
霍修默分明的长指夹着烟,五官轮廓深刻如铸,眼里的眼神太浓太深,隐着什么压抑的情绪凝望着门口。
江雁声不知何时早就来了,两个男人对话,都一字不漏的传入她耳朵中,微微发抖的后背紧靠在门板上,明明泪水已经湿润了眼眶,唇角还要微笑着。
可是,从清丽的容颜上流露出的悲伤表情,实在是惹人心疼。
“阿婆的蒸笼积了不少灰,我在厨房洗了很久…随便把西瓜切了,很甜。”
江雁声再次踏入这个房间时,眉眼弯弯,脸蛋也干干净净的。
邢封把窗户打开,让屋子里的烟味淡去,叼着烟含糊不清说:“吃了饭再走,干爹现在去给你买一斤猪肉蒸包子。”
“好啊。”
江雁声点头,转身要对霍修默说话,却发现这个男人如墨深黑的眸子盯着她很久了。
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江雁声被他的视线笼罩的无处可逃,她唇角一直在微笑。
等外面的邢封走远了,才走到他的面前,弯腰,睁着一双看似清澈而隐隐泛红的眼眸,与他相对:“我干爹打人很厉害的,不过他一般不凶人,你还委屈上了么?”
霍修默的大手覆上了她的脸蛋,指腹轻轻摩擦着她眼角处,有点烫人。
江雁声浓翘的长睫毛轻眨,假意低头回避他的打量,像是想用笑容去掩饰什么:“你可别吻我啊,会被人看见的。”
霍修默抿紧了薄唇始终没说话,深暗的眼神隐痛,视线也没离开过她的脸。
邢封做了一桌子的拿手好菜,吃饭的时候,江雁声板着小凳子坐在霍修默身旁,很热情的给他推荐小肉包。
其实霍修默尝了,味道跟普通餐厅的没什么区别。
不明白江雁声到底迷它哪里?
邢封喝了口小酒,跟他说:“声声有一次去参加重要的比赛,给自己太大的压力,饭也忘了吃身边没人提醒她,活活给饿了两天肚子,等我去看她时…
这丫头,一边吃着我带来的小肉包,一边跟我哭学习好难啊,我说她,偶像包袱别背的太重,偶尔输一次也没什么。”
霍修默挑起眉头,盯着她羞涩的双颊:“看来天赋异禀的学神也有哭鼻子的时候?”
江雁声低下头,小声的说:“谁没点故事啊。”
邢封笑声很爽朗,很久没这么热闹了,又跟霍修默说了不少她的黑历史,两个男人喝点小酒,越说越起劲了。
江雁声坐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唇角扯出的笑容越好看,其实内心里从未放松过一刻。
其实,邢封刚才没把话说完的。
那时的江雁声小脸是精致白皙,看着没什么肉,双眸带着对未来的期待,无比坚定地说:“我是一个输不起的人,所以我要赢,把什么都赢回来。”
她如今有没有全部赢回来,算不清楚了。
不过,却赢了一个她深爱的男人回来,够了,已经很知足了。
天快黑的时候,她和霍修默吃饱饭足才准备回去,桌上的酒是隔壁阿婆酿的,喝着不烈后劲却足。
霍修默有点醉,被搀扶着上车,邢封这里没多余的客房,小两口也不好住下来。
江雁声关好车门后,对脸色发红的邢封轻声说:“老邢,我和修默下次再来看你,你岁数也不小了,别老喝酒。”
邢封一个单身汉活的糙,十几年里,只要是夜里想已故的妻子女儿了,只能用酒来打发漫长的夜晚,他表面上应付着江雁声:“好,干爹记住了。”
江雁声无奈摇头,邢封这辈子都不愿再娶妻,就一个人守着破旧的修车店过日子,身边没个女人盯着,等她离开了,就不当一回事了。
夜色下,风吹得有点凉,将她秀发给吹乱了。
江雁声指尖将发丝勾到耳朵后,对邢封轻声说:“老邢,今天谢谢你。”
“以前还少做饭给你吃?以后想吃了就过来。”邢封人醉心不醉,三言两语就把话绕开了。
江雁声眼中含着水光,点点头:“嗯!”
她看着邢封往回走的孤独背影,忍了忍泪意,她所遭受过的那些难以启齿的经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告诉霍修默,所以…
第247章 它在为你一人跳动
她只好把他带到邢封这来,借着别人的嘴让霍修默知道。
江雁声很卑微的祈祷,如果,真有一天霍修默知道了她的病,她瞒下的谎言被揭发。
他,能不能看在今天所知道的这些事份上,可怜可怜她?
夜愈深,黑沉沉的压在人心头,江雁声开车速度放慢,纤细的手指握紧了方向盘,洁白容颜上神色有点恍,呼吸微急。
她开了一会儿就停驶在了路边,没继续向前。
霍修默还在车上,她怕要是撞车就麻烦了。
副驾驶座旁边的男人睡了会,从酒劲里清醒过来,注意到车停了,长指捏着发疼的太阳穴,哑着嗓子道:“车坏了?”
江雁声抬起眼睫看过去,只见霍修默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皱着眉头很不舒服的样子。
她关切道:“车没坏,你还好吗?”
要是难受,她现在就开车快点回去。
“霍太太,你干爹的酒…祖传的吧?”霍修默平时应酬喝的精度在高,也没这个厉害。
江雁声解开安全带,倾身朝他靠过去,指尖代替男人的长指,给他按摩着胀痛的额头。
霍修默手臂一伸,将她整个人都抱到大腿上。
女人的冷香能冲淡他身上浓烈的酒气味,让他闻得入迷,修长的大手揉着她纤细的腰。
江雁声专心给他按额头,没管他不规矩的手,柔声说:“什么祖传啊,是隔壁阿婆酿的…我干爹花点钱买来的,你喝惯了昂贵的红酒,第一次尝自家酿的,又喝了不少,是难受的啊。”
霍修默薄唇抿了抿,将英俊的脸庞贴近女人的胸口,以为他要做什么下流的动作,又只是紧紧贴着。
江雁声手指穿越过他浓密的黑发,低头,红唇柔软的贴在男人额头上:“还难受吗?”
霍修默闭着眼,手臂搂紧了她纤柔的身子几分:“声声。”
他薄薄的朝女人胸口肌肤一贴,说话声连带温热酒味的气息都洒了出来:“叫声老公听听。”
江雁声心房被吻得发烫,浓翘长睫毛颤抖不已:“霍修默,这是在外面…”
她坐在他的身躯上,这个暧昧的姿势本来就很危险了,他要做点什么,也是很方便的。
虽然道路上没什么行人,也会偶尔有车路过啊。
霍修默原先没那方面意思,被她娇娇的叫了声,一时间,大手死死按住她的腰肢,没忍住撞了好几下。
“啊!”江雁声有点疼,又有点受惊吓。
她手指揪紧了男人的衬衫,水色的眼眸瞪着他:“你喝醉了就安分点,别使坏。”
霍修默安分不了,幽深的眼神盯着女人微微轻启的双唇,喉咙在滚动,嗓音都沉哑了,还要跟哄骗女孩子一样的语气,跟她说:“声声,我们没有在车上做过,来一次好不好?”
江雁声想也没想就拒绝,要从他大腿上下来。
霍修默修长的大手倏地扣住她脑袋,就吻了下去,薄唇紧紧的贴着女人柔软的唇,炙热有力的长舌撬开她牙关,吻得强势猛烈。
“唔…”江雁声拧眉,双手推着男人结实的胸膛。
可是,她一个女人的力气怎么敌得过男人的,还是被酒精渲染下,兴致特别高涨的男人。
霍修默大手热度也很高,狠狠的揉了女人的细腰不够,在邢封家时,就在克制着把她抓到怀里吻一顿的冲动。
他呼吸声很湿热,薄唇含着女人的柔软双唇吻,在江雁声来不及去挣扎的时候,大手就去扯衣服了。
“你…来真的。”
江雁声呼吸细细喘着气,被他强烈的男性气息包裹下,感觉很热,身体在发烫,眼前快晕眩的看不清男人五官。
霍修默长指顺着女人白皙的腿摩擦着肌肤,很暗示的举动,他薄唇碾压着她的柔唇,哑着嗓子说:“我看着像跟你闹着玩?”
没有!
江雁声摇着头,秀发凌乱披散在肩头,胸前衣服被扯的有点乱,若隐若现着姣好的曲线。
她伸手,去摁住了男人的大手:“霍修默,这是在外面…我还是个公众人物。”
霍修默松开她的唇,喘息声很重:“没事,把灯关了。”
他说着,还真去把车外车内的等都关了,漆黑一片,只有浅暗的路灯光线投入进来。
江雁声讶异的看着这男人,还能这样?
两人紧紧的拥抱在密封黑暗的车厢里,温度在不断升高,有种外面找刺激的感觉。
霍修默情绪很兴奋,衬衫下线条结实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扯着她手去摸自己起伏厉害的胸膛:“听说了吗?”
江雁声纤细的手心,按在男人心脏的位置,有些茫然:“什么?”
霍修默将放在一旁的西服扯了过来,密不透风的包裹着女人纤细的身子,然后大手同时褪去她的衣裙。
在进去的前一刻。
霍修默俯首,薄唇含着她耳垂低低说:“它在为你一人跳动。”
江雁声在他动作和说话里,身子一紧,细细喉咙溢出了压抑的哽咽,只能无助的抱紧了男人强健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