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潆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握紧了,她僵硬着语气,用了豪门贵妇最常见的一种方式来处理。
“纪小姐,听你讲述的这些事,你家里可能缺钱用,我可以给你一笔钱,但是孩子你不能留。”
纪思来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她求助的看着江雁声。
江雁声的气质很亲和,莫名的给人极其舒服的感觉,她潜意识里觉得这个姐姐会帮自己的。
而然,江雁声没有想她预想的那般帮忙说话。
纪思来深深垂下头,发生这样的事她不敢回家告诉父母,也没有丰富的人生阅历去做出正确的选择。
从咖啡厅去医院,一个小时就够了。
路上,江雁声开车,而裴潆坐在副驾驶座上拿手机跟认识的一位妇产科医生联系手术的事。
纪思来一直沉默,捏着支票。
就连下车,也唯唯诺诺的。
江雁声站在外面,语气没有任何的憎恶,劝道:“你一个18岁的女孩,有大好的人生,这个孩子生下来你无法给他完整的家,何必让他痛苦?”
纪思来眼眶发红,颤着声说:“我怕打胎…以后会不会让我不能怀孕了?”
“年纪小害怕是正常的,可是你做好一个母亲的责任吗?”
江雁声没办法跟这个才刚成年的女孩子说过分的话,或许她表现的太无辜,像个受害者。
可是真正最大的受害者,是裴潆吧。
纪思来咬唇,纠结犹豫了一会儿,把心里想的话说了出来:“我在公司有听说过斯穆森和他的妻子结婚多年都没要小孩,我,我不是说裴潆不能生…可能是她有她的舞蹈梦,我,我就不能给斯穆森生吗?”
江雁声眼神微冷,问她:“私生子有这么好听?”
纪思来一脸发白,当她看到不知什么时候打完电话,站在江雁声身后的裴潆时,顿时声音卡在了喉咙里。
裴潆一席白裙被风吹动,显得她身体过于单薄,身侧握着手机的手指在细微的颤抖,声音却很轻:“都安排好了,上去吧。”
医生准备好了,手术室也空了出来。
可是纪思来临时退缩了,她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连握着水杯的手都在发抖。
江雁声看了皱眉,走过去对她,朝裴潆一指。
“你了解过她吗?”
纪思来抬眼,看到了站在走廊上的裴潆,她眼神像是没有焦距盯着手术室的门,绝美的容颜上一片苍白,手指掐紧了手心溢出丝血也不自知。
“她是宛城第一美人,著名的舞蹈家,也是慈善大使,她出身好,后天也努力,还懂得回报社会,这样美貌又一心照顾家庭的女人,你觉得自己哪一点可以拿出来跟她争呢?”
纪思来被江雁声几句话就说得羞的抬不起头,紧张的直喝水。
江雁声告诉她:“小妹妹,你碰上的是裴潆,她还能给你钱,带你到正规的医院,若是碰上我,相信姐姐没有哄骗你的意思,我会亲手把你肚子里的孩子打出来。”
纪思来被她冷的没有一点温度的话吓得,脸色都苍白了下来。
江雁声见吓到了小姑娘,低声轻笑:“没有一个女人是希望自己丈夫出轨,小三还登堂入室的,你说呢?”
纪思来已经给了斯穆森发了条短信,她不想做流产手术了,想先看孩子的亲生父亲是什么态度。
“废什么话。”
妇产科女医生走过去,一手把她劈晕。
江雁声双眸微睁,不可思议。
连裴潆也被这一幕给弄愣。
女医生叫护士过来扶起纪思来,对两人说:“手术同意书都签好了,她现在后悔还想挟子上位不成?”
裴潆看着纪思来被送进了手术室,她内心很纠结,似有泪意在眼中涌动:“这样处理了纪思来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不好?”
“是不好。”江雁声轻声说,可是也没有阻止的意思。
手术室门被关上后,守在外面的人是煎熬的。
裴潆连站都没力气了,她坐在椅子上,一直握紧了江雁声的手:“我从来没想过我和他的婚姻会这么快枯萎死亡,难道…这世上就没有不会出轨的男人吗?”
江雁声心底忽然一怔,认真的思考这句话。
是啊,难道没有不会出轨的男人吗?
裴潆脸上的笑容再也没有了,到现在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即便她是听从父母的安排嫁给斯穆森,这些年也努力做好了一个妻子的角色。
江雁声没办法去劝她想做女人要想开点这种话。
对于她而言,男人身体的忠诚才是底线,从来没有什么精神的忠诚才最可靠,这样的话都是男人编出来骗女人的。
裴潆会伤心,会绝望,却缺少了没有愤怒情绪。
江雁声就更不能把自己的思想观念,灌入她的脑海里了。
此时,手术室的灯突然灭了。
明明说要半个小时,怎么几分钟就出来?
女医生推门出来,摘掉口罩,指着坐在椅子上两个美丽的女人骂道:“你们怎么回事?来砸场的吧,送一个处女过来流产?”
外面夜色昏暗,医院走廊也空空的。
一阵稳沉的脚步声倏地从电梯方向响起,裴潆和江雁声同时转头,看到了男人挺拔高大的身影出现。
黑色西装衬得他身姿冷峻,气场强大,随着他迈着长腿走过来,周身也仿佛散发出了震撼人心的压迫感。
“怎么回事?”男人嗓音冷漠,不带感情的口吻。
第93章 你男人好糊弄,我没他那个耐心哄你。
莫名的,裴潆感到很局促不安,她低垂着纤长的睫毛不敢去看男人清冷的眼眸。
她朝江雁声一看,无声的求助。
江雁声只好硬着头皮,对斯穆森陈述一个事实:“有个叫纪思来的女孩说怀了你孩子,我们带她来医院…检查。”
不提打胎,算委婉的说法了。
斯穆森黑眸狭长,先是盯了裴潆几秒钟,他才对江雁声的话冷嗤了一声:“别把我当成你男人糊弄,我没他那个耐心哄你。”
江雁声一向就知道这个男人脾气跟霍修默不相上下,现在她想是错了。
斯穆森比她老公讨人厌一万倍,真不知道裴潆怎么很他过的。
“你别这样说雁声…”裴潆听了不高兴,终于敢抬头看他了,可是一触到他肃冷的眼神,又弱了下来:“是我让她陪我的。”
斯穆森表情冷冷的,开口:“过来。”
裴潆一双清美的眼眸巴巴的,也没听话就过去。
直到江雁声对她说:“你跟他走吧,那女孩醒来,我送她回去。”
“雁声,谢谢你。”裴潆对她充满了真诚的感激,她殊不知这样百依百顺听江雁声的话,让自己老公黑了脸。
回到家。
斯穆森将车钥匙往茶几上一扔,气势让裴潆跟上来的脚步迟疑了下。
她垂着眸,浓密纤长的睫毛轻颤了两下:“我不是不信你啊,我…”
没有说慌的习惯,她一骗人就脸红。
斯穆森转身,高大的身影完全把她笼罩的彻底,深不见底的眼神盯着她,很让人无形之中感到压力。
“好吧。”
裴潆也不狡辩了,老实跟他认错:“纪小姐找来的时候,我做错了,我应该找你问清楚的。”
“怕孩子威胁到你地位?”
斯穆森一句话,让裴潆脸色微白,一双眼睛里的黑漆漆眼珠定定看着男人冷峻的脸孔。
斯穆森神色阴云密布,冷漠逼仄的嗓音渗出嘲讽:“什么时候裴大小姐也会没自信了?”
裴潆红唇微张,静静的沉默了下来。
每次吵架,她就没有赢的可能性,还不如现在就选择和解,她有一丝紧张朝男人走过去,伸出白皙的手讨好的摸摸他脸。
“别生气了好不好…”
斯穆森大手倏地攥住了她纤细的手腕,眼底一闪而过的暗色,浓得逼人,动作强势的把她压在了沙发上亲。
裴潆眼中闪烁起了惊慌的眸光,下意识去推身上的男人。
斯穆森一手就把她手腕扣住反剪在身后,薄唇亲吻着她的脖子,另一只大手掀起她的裙子。
“这里是客厅。”裴潆露出了一双秀长白皙的美腿,有些不自在的并拢,还紧张的看向佣人房间的方向。
斯穆森挑着眼皮,声音沉哑:“不会有人出来。”
裴潆半推半就的,她太宠他了,当男人大手分开她的腿要压下来时,突然想起了什么,还是有些不配合的扭动着身子:“你,你没戴…”
斯穆森精壮结实的身躯伏在她上方,呼吸粗重,低头,盯着她:“做不做?”
裴潆被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肌肤上,也敏感了,可是她还是坚持要他做措施才肯。
斯穆森眸色暗沉阴鸷,大手掐着她细腰,滚烫的身躯抵着,一寸寸地挤进去。
裴潆仰头,身体发紧放不开。
男人试图想动,她汗水湿了秀发,痛苦的蹙起眉心。
磨蹭了半天,斯穆森额际都渗出汗渍,顺着鼻梁滑落冷峻的脸孔,手臂青筋皆是暴起,刚要动,就听她喊。
“好疼。”裴潆声音发颤。
斯穆森看她这副脆弱委屈的模样,也顿时失了兴致。
他紧绷着肌肉的身躯倏忽从她身体下来,修长的大手穿好裤子扣上皮带,冷着脸上楼。
裴潆连忙的把裙子穿好,整理了一下凌乱的沙发,她抬头,看了看消失在楼梯口的男人身影,细白的牙渐渐咬紧了唇。
卧室里。
斯穆森坐在床沿,大手拿过烟盒点燃了一根烟,他面无表情的整个轮廓无不彰显出此刻阴沉的情绪。
门外,走廊上传来了女人轻轻的脚步声。
裴潆拿了一盒生计品进来,看到了男人心里有点犹豫,不过还是鼓起勇气走过去。
斯穆森抽烟,把她当空气。
裴潆低垂的眼睫毛掩去了慌乱的羞意,她在他健硕身躯前蹲了下来,伸出手指去慢慢地解开他西装裤的金属扣皮带。
这种事,她不是第一回做了。
可是,每次裴潆都会忍不住手抖,呼吸微乱,给他戴的手法很生疏,足足花了一分钟。
裴潆手心被烫的仿佛伤了肌肤,仰头,无辜地看着男人脸色,声音细细:“好了。”
斯穆森眸色沉凝几分,夹着烟的大手略紧绷。
裴潆咬住嘴角,迟疑片刻,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然后伸手,碰到他结实的胸膛,轻轻一推。
两人倒在大床上。
一阵天昏地转,男人强势地把她压在了身躯下。
这次,裴潆尽量放松身体,忍着身体不适应的淡淡痛楚,红唇还讨好亲了亲他冷硬的下巴。
斯穆森低首,性感的薄唇吻住她的同时。
重重的,彻底的顶了进去。
晚上十一点了。
裴潆先去卫生间洗澡,然后裹着浴巾出来,她趁着斯穆森去冲洗的这点功夫,拿起手机给江雁声发了一条道歉短信。
今天本来是约她逛街喝茶的,没想到到头来还麻烦她帮忙。
江雁声送完了纪思来回家,也搞清楚了女孩子生物课没学好,又买了劣质的测孕纸,才会误以为自己是怀孕了。
她晚上歇的早,第二天起床才看到裴潆发来的消息。
江雁声坐在餐桌上一边吃东西,一边跟裴潆微信聊天,她又点开通讯录,想了想,便把霍修默的号码从黑名单拉出来。
他生日那晚打了几个电话进来被拒接了,也没再打了。
江雁声咬了下唇角,算了,不联系就不联系吧,她一个人在家更自在的。
吃完早餐,江雁声就出门去约人逛街,接下来大半月都是这样过的,她没人管,也不去管谁。
每天不是和南浔购物做美容,就是和裴潆约一起喝下午茶,从来没打电话去问霍修默是早就回宛城借住在朋友家,还是在美国一直没回来。
第94章 boss,太太要跟你离婚了!
周末,下午三点多。
江雁声被南浔几通电话轰炸着出门,她到茶餐厅门口,就看到了有人冲她一个劲的招手。
“声声,这。”
南浔一路小跑过来,她先打量了江雁声的这身装扮,穿着一件墨绿的束腰长裙,很挑人皮肤的颜色,长发卷成了大弧度披在肩头,口红艳丽,脚上在踩着细长的高跟鞋。
完美,简直百分之百符合她对妖艳贱货的印象。
江雁声问她:“你真能套路你的相亲对象?”
南浔朝她轻眨了一下眼:“我都打探好了,跟我相亲的李先生就好清汤寡水的女人,最不喜欢太艳的女人。”
“你的出现,衬托我的纯啊,这叫视觉上的反差。”南浔挽着她的手走进茶餐厅,在卡座坐下来。
十分钟后,有一个戴着金色眼镜框的男士出现,一看这严谨禁欲的气质,就知道南浔口中的李先生了。
接下来,对方都先自我介绍熟悉一下。
江雁声静静地坐了会,见南浔和李先生聊的挺好,她抿了抿茶,找了借口去上卫生间。
南浔一副仇嫁女的架势,早就把什么姐妹深情抛到脑后了。
江雁声找服务生询问了卫生间的方向,拿着包走到走廊,一个女人迎面走来,两人差点撞到了一起。
“抱…”
郭佳美歉字卡在口中,当抬头看到是谁,脸色微微变了。
江雁声扶墙站稳,一身艳丽打扮,加上红色的口红,让人一时都不敢认她。
私下她偏爱柔美气质的穿着,郭佳美学的有模有样的,很少会看到江雁声不工作的时候,还穿成这样。
郭佳美对她这样打扮又有点熟悉感,想了想,似乎每次都是在江雁声一脸杀气,完全像变了个人的时候,早两年吧,在澳门赌场上看过两次。
江雁声看了下眼前这个惊讶的女人,不想说什么,抬步朝前走。
这时,郭佳美才反应过来,尖声叫住她:“江雁声,你给我站住。”
江雁声根本不把她当一回事,走进了卫生间。
郭佳美踩着高跟鞋跟上来,气不过这个女人无视自己的态度,明明把她害成这样,还能傲慢的不可一世?
她把门一甩,刚要说话。
江雁声站在洗手台上,眼睫毛没有颤一下,声音淡淡:“这里没有摄像头,别逼我对你动手。”
郭佳美吓着了似的,还真愣了下。
江雁声拧开水龙头洗手,安静的卫生间里只有哗啦啦的流水声在响。
“你还有闲工夫出来喝下午茶?”
郭佳美跟她刻意的保持一段距离,眼底划过了恶毒的冷笑,她以前在江家没少被江雁声收拾,却又极其爱去惹她底线。
见江雁声继续洗手没理自己,郭佳美指甲掐紧手心,咬牙挤出了讽刺的话:“梁宛儿在美国陪了霍修默出差一个月,她好像怀孕了,你知道吗?”
江雁声动作一顿,静静地看着冰凉的水从指间流淌过。
郭佳美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心里不知道多痛快就是了:“一男一女在国外单独相处,在旧的情都会复燃吧?”
江雁声面上看不出来表情,将水龙头拧紧。
没了水声,卫生间更安静了。
郭佳美看没气到她,故意变本加厉的说:“梁宛儿跟我说,霍修默生日,她特意去美国给他庆生呢,两人就是在那晚…”
江雁声突然抬起头,撼人的眼神盯着她。
郭佳美声音莫名的卡住了,有种江雁声看她好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样。
“我,我没骗你。”
惹人的是她,经不住吓的也是她。
郭佳美掏出手机,给她看聊天记录:“是梁宛儿说的,她和霍修默发生了关系,好像第一次还被霍修默伤到了,出院了。”
江雁声没有去看她手机屏幕,漆黑的眼珠子直直的盯着她,开口说的话没有情绪:“为什么每次都要来惹我呢?”
郭佳美张了张口,她就是天生看不惯一出生就有钱有地位的富家小姐,凭什么都是女孩,差距就这么大?
江雁声踩着尖细的高跟鞋,迈步朝她走近一步,问道:“为什么呢?”
“你,你别过来。”郭佳美吓的后退,戒备地看了看江雁声,然后就朝门口跑。
那慌乱劲,深怕被追上给杀了。
江雁声神色寡淡的站在原地,她没追上去。
半响,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表面多镇定,心底就多愤怒,此刻她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那起包砸向了洗手台。
哐!
光洁的镜子碎裂一地。
江雁声回到卡座上,她只看见了南浔一个人,坐下来后,脸上挂着淡淡的表情,问道:“人呢?”
南浔一脸绝望:“走了。”
“你不是很满意吗?”
“别提了,你去上卫生间后,他竟然跟我说我按照一百分算,能给我打六分,因为不喜欢我的口音。”
南浔一口闷完咖啡,心情很复杂啊:“这都是什么鬼,还讲用户体验?”
江雁声白皙的手端起茶杯浅抿了一口,没安慰南浔,过了片刻,没有什么情绪的声音从红唇溢出:“我一朋友老公出轨了,你说她是该先弄死男人,还是该先弄死小三?”
南浔愣住,抬头看她。
“不是我。”江雁声没有抬起眼睫。
“哦,我也没说是你。”南浔点头,说:“你一朋友嘛。”
江雁声视线静静的看着杯子里晃荡的水纹,喃喃低语:“罪恶的根本在于男人,先弄死他吧。”
从咖啡厅出来,南浔没相亲成功只好打道回府,江雁声独自开车行驶了一段路,找了个街道旁停下来。
她拿过手机,拨打了李秘书的电话。
嘟嘟了几声,很快就被接通:“太太?”
江雁声不想废话,简单明了说:“你转告霍修默,明天早上十点民政局见,准备好离婚的证件。”
“啊?”李秘书不等问什么,就被掐断了电话。
他一脸迷茫,手上拉着行李箱,还正在跟在霍总的身后,从宛城的机场口出来。
霍修默听到了什么,淡漠视线望过来。
李秘书愣了愣说:“霍总,太太要跟你离婚了。”
第95章 交公粮让你检查一下!
下午,六点多。
江雁声开车回到别墅,也没去理佣人上前问要不要准备晚饭,踩着高跟鞋直接上楼。
她从衣帽间翻出一个29寸行李箱出来,将衣柜里的衣服都塞了进去,不多,之前她就没有把小公寓的衣服用品全部搬过来,一个行李箱够了。
江雁声都装好了后,又拿了透明的包装袋把卫生间瓶瓶罐罐的打包,只要是她的东西,一件不留。
就连搁在洗手台上的男士胡须刀,这也是她买的。
江雁声直接扔进了垃圾桶,不要了。
整理好后,她提着行李箱下楼,还没走出别墅大门,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缓缓驶入了进来。
一个多月没见一面的男人,迈开长腿从车上走下来。
他穿着灰色质感的衬衫,修身款,臂弯里夹着一件西服,修长的大手插在黑色西裤口袋里,一身矜持稳沉的气质,添了几分的风尘仆仆。
江雁声眼角微涩,想到他和梁宛儿的那点事,手指攥紧了行李箱的拉手几分。
霍修默英俊的五官上本来没什么表情,当看到她这副离家出走的架势,略沉了几分。
“天快黑了出门做什么。”他抿紧的薄唇轻扯,口吻平静。
江雁声没搭理他的话,板着脸走下台阶。
当经过男人的身侧时,就被他伸来的大手拽住了胳臂。
霍修默一手拉着她,另一只手把行李箱抢了过来,不由分说就朝别墅走进去。
“你别碰我。”江雁声情绪暂时还能在被控制的范围内,就算吵架也不想在他的地盘上,手腕扭动着要从他大手里挣脱出来。
霍修默步伐一顿,转身,突然将她横抱了起来,迈开长腿走到客厅里。
江雁声来不及叫出声,便被他放在沙发上。
“坐好。”霍修默大手按住她的肩头,就算想起身也敌不过他的力道。
江雁声黑色的长发落在肩头两侧,衬得一张精致洁白的脸很寡淡,凉静的眼眸定定看着眼前的男人。
霍修默眉头紧皱,长指解开了衬衫领口的几颗纽扣,才开腔问她:“闹离婚还没闹舒服不是?”
听这语气,就像是自己妻子无理取闹一样。
江雁声眸色微冷,心中升起一股怒气。
“我现在出差回来很疲惫,没让你伺候我,也别闹脾气了ok?”霍修默低沉的男声缓缓溢出薄唇。
他还有脸跟她讲理,江雁声气的身子直发抖,想也不想就扬手朝他英俊的脸扇去。
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在客厅骤然的响起,霍修默结实的挨了一耳光,清晰的五根手指印在了上面。
气氛一瞬间僵持起来。
他沉着脸,死死盯着这个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女人。
江雁声打了他一巴掌,心底说不出的痛快,红唇扯出嘲弄的冷笑:“出一趟差能有多累呢?不是有佳人相伴着吗?”
霍修默一字一句,声音冷沉:“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江雁声胸口被堵的像喘不过气,冷静的呼吸了几下,最终还是觉得没法忍,扬手,用尽了力气又朝他扇了一巴掌:“我现在不想听你说一个字,你给我闭嘴!”
霍修默连续被打两次,这辈子他还没被女人这样打过,就连他的母亲都未曾,眉目间浮现出了薄薄的戾气,在极力控制住浓重的怒气。
“江雁声,你别越演越烈…”
江雁声又一巴掌扇过来,打断他的话:“不然你还想怎样?”
霍修默修长的大手攥紧成拳,凛厉的怒意爆发了出来,倏地,将她整个人都从沙发上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