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棋局?他居然还记挂着,倒也有心,可是,这局明明是我设下的,龙文方的话颇为蹊跷,我也懒得深思,直道:“将军何处不明,尽管说就是。”
我以为龙文方会让人拿一副象棋过来与我操练,谁知,他竟早已熟记了棋局与棋盘,凭空便与我下起棋来。若非我早将“七星”局演练过千百遍,棋盘入心,只怕此刻便要显拙了。
龙文远客气之后,走出的前几步正是我与玄机对弈时所走的着法,他执黑见招拆招,我步步紧逼,以攻代守,节节使红方化险为夷。古痕好整以暇的看着我与龙文方,另外两位大人似乎也懂象棋,听得很起劲。想来,龙文方可能曾与他们演练过我布下的“七星”棋局。
“少夫人的应对之法,看似稀松平常,却招招玄机,且似暗含行军布阵之法。”龙文远惊叹,他执黑,已显败绩。
我心虚道:“将军缪赞了。”我哪里懂什么兵法战术,所用的破局招数也都是前辈高人遗留之法。
“车六平四,将军!”我低呼一声,终于将龙文方的黑棋逼死,再无转机。
龙文方稍稍想了想,点头称赞,“少夫人,聪明睿智,破局之法精妙高深,微臣佩服。”说罢,他与另两位大人对视了一眼,三人一齐上前道:“恭贺少主,微臣等今后必当听从少夫人差遣。”他们这是在向我表忠心吗?
嗯?嗯?我看向古痕,他向我点了点头,说了几句官场上的客套话,便让几位大人平身,退下。
“他们是什么意思啊?”我不解道。
“没什么,”古痕回道:“他们只是想看看,我的妻是否能让他们信服。”
“所以你用‘七星’局,树立我的威信?”我实在不明白古痕的用心,“这是我布的局,我怎可能解不出呢?”
古痕笑笑,“除了龙将军等五人外,可再无人知‘七星’局是你所创。人都说,象棋虽是你所制,‘七星’局却是神医涯农从围棋中演化而来的罕世棋局,当今之世,除了你,尚无人参透其中奥妙。”当日,我与玄机的对弈,竟然以讹传讹,演化成了这般?这恐怕也是古痕有意为之的吧,那日古府的下人根本没见到我与玄机的棋局,自然是古痕说什么,他们便传什么了。
所以,古痕便与龙文方合演了一出双簧?为我在他的臣子面前立威树信?怪不得,龙文方要夸我着法中,暗含兵法策略,想必是要让那两位大臣认为我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的厉害角色吧。
“可你这样做的用意究竟何在?”我的心莫名的有点慌,古痕今日带我入城主府的真正意图似乎就在此,而非惩戒城主古岳。莫非古痕又独自做出了什么决定?
我拉住他的宽袖,“你是不是有什么决定?”
古痕矜冷的看我一眼,“你想太多了。”
“是我想太多了吗?你如此急切的要我在你的臣子面前树威,何意?我只是夫人,不是城主,你要我明了治国安民之策又是作何?”我实在难以相信古痕这么做,没有特殊用意。
古痕的脸,霎那间转冷,“我如此做,只望我若有事,你亦有自保之能。”
“你能有何事?以你之能,你怎么会有事?”我稍显慌乱,“谁能奈何你?”
古痕冷笑,“我虽有百样能耐,却也是个凡人,免不了一死的。更何况,我日后的对手是云楚,他之能,半点小看不得。”
“你不是说,你要独善其身吗?”
古痕冷叹,“我如今,却有欲罢不能的理由。”
“为我?”
古痕冷笑,“为我!”
他从袖袋内掏出一张纸,递给我,我展开即愣,纸上写着四个字,一组词对:诛颜;助妍。这不是当初琴操留下的对子吗?古痕拿给我看是何用意?
古痕明白我的心思,继续道:“这是和国太子借琴操之口,送我的厚礼,他的意图,是要我出手助他。”
我是越来越糊涂了,一个对子,就是重礼?“你找到琴操了?这到底怎么回事?你若助他,云楚肯定不会与你善罢甘休的。”
古痕苦笑,“我已没有选择。你可知,琴操如今在何处?”我摇摇头,一直没有人告诉我她的行踪。
“她在虎利大帐。”古痕的话,差点让我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不是说是云楚将她带走的?”醉月院的刘妈妈是这么说的。难道是云楚将琴操送给了虎利?
古痕叹息一声,“青冥的怪疾,急需一味药,名曰‘诛颜’,乃是日月国内的极品牡丹。日月国内,诛颜虽多,但我所需的‘诛颜’却极为稀少,我探询多年,一直不知这种诛颜的生长之地。没想到水净宇竟查出了此地,乃是日月国的‘助妍山’。”这就是那个词对真正的寓意?
“这么怪的山名?”
“哼,这山岂止名怪,山上的极品诛颜更怪,这种诛颜从外看来,与寻常诛颜无异,因此,要辨别出它,需用一位绝世红颜的鲜血,将血滴在诛颜的叶上,若血能渗入,即为极品诛颜。”古痕细细说来,“我若想入山取药,云楚必定会拼死相阻…”
拼死相阻?太夸张了吧,就为一株花?“他为何这般不愿你得到极品诛颜?当真一点情面都没有?”
古痕冷笑,“这是云楚的死穴,我若医好青冥,他之命难保。他自然会千方百计阻止我拿到极品诛颜。这其中玄机,我日后自会告诉你知。”
我明白,古痕的意思,是不希望我再继续追问。
我急忙转开话题,“那照你的意思,琴操也是和国太子送你的礼物?”琴操不正好是一位绝色佳人吗?和国太子莫不是想施展“美人计”?我那时空有貂蝉、西施为“美人计”牺牲;今这时空,和国太子便要琴操做“美人计”的牺牲者么?
古痕笑笑,“这倒不假,只是琴操原名乃是花向晚,可惜了。”花向晚?花向晚不是“北娇”吗?难怪那风姿绝不像一般人家的女儿。唉,可惜一国宰相之女也不过是谋权者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这么说来,花宰相亦是太子身边的人。
见古痕感叹“可惜”二字时,冷然中有笑,我心中颇感不是滋味,“可惜?可惜什么?可惜你没能及早留住这么个绝色美人吗?”我顿了顿,“其实你也用不着可惜,虎利在你眼里算什么?你现在去把花向晚抢回来也还不迟。”
见我闹别扭,古痕轻轻揽我入怀,圈住我,“她入城之日,我便知道她的身份,若有心留她,还用等到现在?我可惜的是,她是花迎归的堂姐,否则,我倒真有可能留下她。也不至让她被云楚掳去,转赠虎利,致使云楚成功说服虎利叛乱。”
“云楚这种无耻做法,如此离奇,你没想到也是正常的。反正在我看来,水净宇与云楚都不是人,竟把花向晚当成礼物送来送去。”对于花向晚,我一时又生出无限同情之意。
古痕没有评判我的话,若有所思般,“倒是我小看了水净宇。想必他对我也着实探究了一番,方想出这种能激起我兴致的方式,送出这等礼物。只是他却忽视了一点,自花迎归之后,我对和国花家的人已没了兴趣。”
“所以,你就让云楚捡了个大便宜。”我嘟囔。
古痕了然一笑,“百密一疏,我倒是近日方知,虎利对花向晚早有倾慕之心。”
“啊?虎利以前见过花向晚?”不然不可能平白无故倾慕一个人吧。
“这就不得而知了,我见花向晚,是在三年前。她在‘群英会’上跳头舞,想必那时虎利也在吧。”只有推测,看来古痕的消息还不够八卦,可他也去看了花向晚跳舞,这是重点。
“是么?我听说,当年花向晚舞姿绝妙,你看了有没有动过心啊?”这话,我问得,貌似不经意。
古痕收紧手臂,搂我更紧,却久久不说话,仿佛在思量什么。
见他的神情,我心中忽然来气,他不说话,想必定然对花向晚动过心,只是不知何故没能得逞,因此他心虚,所以不敢回答。
这么一想,我越发觉得自己的推测正确,心中便堵得慌,挣扎着就要逃离古痕的怀抱。
古痕似乎不解,“你这又是什么?”
我小女人的脾气,自然不能说给他听,他又猜不出,只一味问我怎么了,可我这些心思怎好意思让他知道?因此,他越问便越发让我生气,我一跺脚,甩开古痕的手臂,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向门口。
古痕追问,“你到底要做何?”
我一拂袖,怒道:“我饿了,要吃饭。”心中不禁骂起古痕这个猪头。
不对,猪都比他聪明!
[第三卷争:第四十一章财神]
回到古府,用了膳,我躲回竹林小屋,抱着琵琶,自娱自乐,胡乱谈着,曲不成曲,调不成调…
没想到,这无曲无调的琵琶竟弹了几日。
“姐姐,这几日您弹的是什么曲儿?善儿没听出来。”古善斜搭着头,转动一双绿幽幽的眼睛。
我放下怀中的琵琶,“姐姐没弹曲儿,胡乱拨着玩,你别分心,继续看。”我也就当是练练指法。
与古痕赌气,实在是件非常不明智的事,就像以前一样,他根本不理会我对他的态度。即使我对他爱搭不理,冷言冷语,他依旧每日派人送一堆的账簿和名册到我的房里,美其名曰要我参阅。
他的用意,无非是要我尽快熟悉醉城的官员与经济状况。
我随手拿起一本账簿,其中的流水式记帐法实在是很费脑细胞,我不禁怀念起我的电脑来,倘若用UFO软件(财务管理软件)处理这些帐目,一定不会如此伤神。
幸好,上天虽没给我电脑,却给了我古善。
古府的人一直都知道古善的记忆力很好,我却万万没想到,他对数字尤为敏感,对账簿的记忆已达到过目不忘的境界。多亏我四日前偶然发现了他的这种异能,方才减轻了我不少工作量。否则就算我走马观花的看完所有账簿,也不可能从中理出头绪来。
现在我就轻松多了,我需要做的,只是教会古善加、减、乘、除四则运算。
呵呵,这跟用电脑是一样的道理,只要我善于引导。
待所有的原材料进入了古善的大脑,只要他学会了基本的运算法则,便可以将原材料按我的要求进行分类计算,从而得到我想要的答案。这不比我废寝忘食吭哧吭哧像一头勤奋的老黄牛般日夜看账簿有效率?
所谓能者多劳,不正是这个道理?
效率优先。
我为古善轻摇绢扇,细细的汗从他额头渗出,“看了好几个时辰了,今儿休息吧,善儿想吃什么?姐姐让人给你做。”我轻轻拭掉古善额上的汗。
古善扬起小脸,“姐姐,善儿想再看看,晚膳时再休息好不?”
我笑笑,我畏之如财狼,他却甘之如饴。没见过像他这般喜欢看账簿的小孩,这样聪慧而奇特的孩子,当真不多见,难怪他们这族人会被称为“妖邪”。
我摸摸自己的肚子,我的孩子,也可能是这样一个有着绿眼且奇特的“妖邪”。所以我一直乞求上苍赐给我一个女儿,这样她便不会有一双她父亲的绿眼,我始终恨着她的父亲,我不希望她有她父亲身上的任何特征,尤其是那一双绿色的眼。
云楚的眼中沉淀着太多的卑劣与邪恶,只看人一眼,都叫人毛骨悚然。
“少夫人,少夫人。”小兰在敞开的门口轻唤我。
我放下扇子,走到门边,“怎么了?”
屋外站着一个古痕身边的丫鬟,好像叫“飞雪”,她咚”一跪,带着哭腔道:“少夫人,求您救救奴婢的哥哥吧。”哥哥?
我扶起飞雪,“你哥哥是谁?出什么事了?你慢慢说。”
飞雪呜咽道:“奴婢的哥哥,他,他被赌坊的人抓起来了,说,要剁了他的双手。”飞雪的声音渐渐变小。被赌坊的人抓,肯定是个赌输了赖账的赌徒,“他输了多少银子?”为点钱就要废人双手,也太过分了。
飞雪嗫嗫,“他没输钱。”
“没输钱?”没输钱就是不欠人家的债,那赌坊的人抓他做什么?我诧道:“莫非是赢太多了?”有些赌场是见不得人赢钱的。
飞雪点点头,“就是赢多了,所以赌坊的人说他耍诈,坏了规矩,这才要剁手。”
原来这么回事,“那他到底出老千了没有?哦,不对,是耍诈了没有?”看着飞雪与小兰迷惑的眼神,我赶紧改口。
“回少夫人,”飞雪道:“奴婢的哥哥是个读书人,他一向老实,从不赌钱,今日是被几个朋友怂恿才去了赌坊,他绝不会耍诈的。”
读书人第一次逛赌坊,就赢大钱?运气这么好?叫他买六合彩不知道会不会中?唉,不对,他第一次赢钱就要被人剁掉双手,这应该叫“衰”。
“少主呢?”救个书生出虎口,这种事古痕一句话应该就可以搞定。
小兰附在我耳边轻声道:“少主与管家们午膳后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儿。”
哦,怪不得这种事,飞雪会来求我,原来是没人可求了。
也好,就当我体察民情吧,我还没去过古代的赌坊呢,当然,现代的赌场更没去过。
我吩咐小兰,“叫古巽让人备轿,另外再多叫几个侍卫。”我决定先礼后兵,软的不行再来硬的,不管怎么说,剁人双手使人致残,也太不人道了。
飞雪登时破涕为笑,跪下,不停的磕头致谢。我急忙扶起她,人都还没救回来,现在感谢,为时过早了。
我回房换了身衣裳,带了面纱,出门时,古善非要缠着一起去,我心想这几日让他看账簿也辛苦了,索性带他一起,出去玩玩。
我出了门,上了轿,一众人便急急往飞雪说的赌坊赶去。
待我赶到时,眼前所见的,正好是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被几个壮汉架着,旁边还站了一个手持大刀的刽子手,他正要挥刀,千钧一发的时刻。
我疾呼了句:“刀下留人。”
赌坊内的人登时都看向我,那几个壮汉与刽子手也被我震慑住。书生抬起头,看见了飞雪,叹道:“雪儿,你又来做什么?”飞雪急忙做了一个动作,示意书生先别说话。
这时,赌坊内一个像是小头目的小头男人走过来,看了眼我身后的侍卫,扯出一抹笑道:“不知这位夫人尊府是哪儿?今日到此是…?”
看来,他想套出我的身份,以判断能不能得罪我。
我冷笑,“你先别管我是谁,我倒想问问你们这是做何?”我指向书生与壮汉。
小头男人释怀笑道:“原来夫人是为这书生而来,也没什么,只不过这书生坏了规矩,按赌坊的规矩就该剁下他一双手,这事,夫人最好不要插手。”
“哦?”我冷问,“那么可否请告知,他究竟坏了赌坊的那条规矩?”难道钱赢多了,就是坏规矩。
“这,”小头男人支吾道:“他,他作弊。”
“你这是血口喷人!小生绝没作弊。”书生激动的喊道。
“没作弊?”小头男人吐了口唾沫,指着书生的鼻子,“你没作弊,怎么可能只赢不输?我吴老六在赌坊混了十几年,从没见过你这样连买八十局还没输过一局的好运之人。”
八十局,不输一局?他倒真是走狗屎运啊!不过他也够贪的,赢一点闪人,不就没麻烦了?偏偏要赢人家八十局,这不是明摆着让人拿你开刷嘛。
不过运气好赢得多,也不是罪吧。“所谓作弊,当人赃并获,你们单凭他赢了八十局便说他作弊,似乎也说不过去吧。”我尝试与小头男人寻求和解之法。
小头男人嗤笑,“夫人这话就不对了,八十局未输一局,夫人不信,可以问问在场的各位,若说没有作弊,他们信不信?”
看来,这小头男人也不是个好摆平的主,我看了眼众人的神情,似乎确实没人相信,书生是好运气。
我心中微叹,这书生到底是赌什么,能赢这么多局?
想来,只有从他赌的东西上入手了,我顿了顿,“虽然大家不信书生的运气好,但你们也确实没有证据能够证明书生作弊,如此便妄动私刑,废人双手,似乎也于理不合吧。”
“那夫人意欲如何?”小头男人似乎还有点忌惮我,言语上并不敢放肆。
我想了想,“不如先看看赌局,如何?”
小头男人朗声道:“可以。”他一挥手,让手下人让开一张桌子,我一看,满桌都是黑、白色的圆形小棋子,比围棋子大一点点,“这个如何玩?如何定输赢?”
小头男人傲道:“由庄家随意取出些棋子,再将取出棋子中的黑子拿出,白子以四子为一组,猜最后余下的白子数,闲家可买零、一、二、三点。敢问夫人,可认为这赌局单靠运气能赢八十局?”
呵,原来是这种赌局。
我避开小头男人明显的挑衅语气,笑道:“倘若我能证明还有人也能连赢八十局呢?”听完小头男人的介绍,我心中一片清明,终于明白书生为何能连赢八十局不输,唉,他可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看来也只能用他自己的办法来救他了。
小头男人不敢置信,“夫人这是信口开河吧。”
“你回答我便是,若还有人能赢八十局,你该当如何?”我直接逼问。
小头男人显然不相信我的话,更不相信还有人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还连赢八十局,“若真有人能做到,这书生夫人带回便是。”
“好!”我要的就是他这句话。
我走到古巽身边,古巽正抱着古善,古善戴了顶遮住脸的帽子,我附到古善耳边如何如何说了一遍,古善笑着冲我点点头,“姐姐放心,善儿可以做到”。
我转过身对小头男人道:“这是家弟,今年不过九岁,他没有别的本事,就是运气极好,逢赌必赢,今日我便让他来与你们赌上八十局,证明这世上确实有人运气极佳。”
“这…”小头男人看着古善,稍有迟疑。
“怎么?你不会怀疑他一个九岁孩童也会作弊吧?你们谁相信他一个孩子能在这么多双眼睛紧盯之下作弊的?请站出来!”我故意高声说给众人听,料准不会有人站出来。
小头男人只好走到桌旁,预备亲自开局。他拿起一根小木棍,从一片棋子中扫出了一块,道:“请小公子下注。”
古善稍微顿了顿,用稚嫩的声音道:“买一。”
小头男人剔出黑子,将白子分组,到最后果然余一,赌坊内的众人开始议论。
“莫非他当真有这等好运气,逢赌必赢?”
“我看未必,说不定就这局运气好。”

“买一。”
“买三。”

“买二。”
古善稚嫩却坚定的声音一次次引得众人惊叹。
“已经第六十八局了,没有一局错,我看今儿这位肯定是个小财神爷。”
“就是,我说吴老六也不用再开局了,今儿遇到两个财神,只能认栽了。”
古善的表现,连小兰,古巽等一众古府的人也都惊呆了,直呼,没想到古善小少爷竟是位财神爷。
赌桌边,小头男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可他似乎偏偏不肯信邪,非要赌满八十局。
我耐心的看着周围的人,个个一脸惊诧之色,这不稀奇,我暗自笑笑,此时,书生颇显心虚之色,似乎知道,我看破了他的把戏。
“第八十局又赢了,如何?可以放书生了吧。”我笑着看向小头男人,又给古善一个激赏的眼神。
小头男人一脸难看,“这…”
“这什么!”我厉声道:“莫非你要当着众人的面食言不成?”
“不敢不敢。”小头男人十分不情愿的挥手让人放开书生,飞雪急忙迎了上去,“哥,快来谢谢夫人。”她拉着书生就要行礼,我忙托住飞雪,“免了,别太多礼,让你哥哥回去吧。”我转向书生,“你赢的钱,就当买个教训吧,不要也罢。”
书生躬身施礼,“遭今日之祸,小生明白,那钱自是不能拿,多谢夫人提醒。”
我横扫了小头男人一眼,转身道:“回府。”
转身之后,只听到身后众人纷纷揣测我的身份,这个说是某某大人的夫人,那个说是某某富商的夫人,我暗笑,你们猜吧,肯定猜不到,幸好我从来不带身着古府特色服装的下人出行。
不过还是百密一疏,古府的轿子有标记,我倒忘了这点。
幸好,赌客们传颂的古府里的“小财神爷”的事迹远多过少夫人的丰功伟绩。
只是,回府后我还是被古痕钦点“面圣”。
别人相信古善是小财神,古痕自然是不会信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古痕独坐桌前饮茶。
“你真想知道?”我走到古痕身边,举起一只空茶杯,送到他面前,示意他给我倒茶。
古痕扯了扯嘴角,拿起茶壶,我猛然将茶杯拿开,放到自己面前,古痕明白我的用意,起身给我倒茶。我大笑,他这几日待我冷淡,我便也要耍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