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前头租种的那十来亩沙泥地,那片地的人家看着刘沁家只种了一季的准山就把两层楼房给建了起来,一大群人眼红着呢,个个都磨刀霍霍地准备大干一场,期待来年的准山也有个好收成!
假如不种田了,总得找些事来给刘爸刘妈做吧。皮包专卖店是一个,但也只是需要做一些前期的工作,像找店面,装修,进货,还有看看帐目罢了。店里的店长员工肯定是要请人的,不可能让刘爸刘妈亲自坐镇。而且啊,人都是视觉动物,如果一个卖高档皮包的地方,里面的售货员居然三四十岁的大叔大妈,估计这是很挑战视觉的!会让他们有一种走进大卖场或菜市场的错觉。这包包能卖得出去才有鬼呢。
确实,只要皮包专卖店上了轨道后就没刘爸刘妈什么事了,得找点事让他们做,正好,这个红包袋市面上还没出现过,刚好可以让他们试试手。不过刘沁可以保证这是一本万利的生意,虽然这小小的红包袋毛利润很低,但它的成本更低!这红包袋受众面广,想想.逢年过节.喜事白事,哪家不需要它的?
别小看了这件小东西,申请专利后,大量生产,薄利多销,保证数钱都能数到手抽筋!这东西要是能垄断,赚得不比卖包包少。而且有一点挺重要的,这东西安全,因为利润小,所以不惹人注目,自然也不会轻易就引起那些势力庞大的家族的竞争,人家看不上这只有几厘钱毛利润的生意,要做就做大的。
刘沁想做这生意的另一个原因是,她不想把全家的经济命脉全部压在王家身上,虽然专卖店的前景不错,但她也不知道王家哪天会把她给踢出去。她可不会自大地认为人家会和她合作一辈子,毕竟大家也是因为利益才合作的,哪天这利益关系不存在或自己妨碍到他们的利益了。他们自然会斩断这合作关系,真到了那个时候,人家不落井下石就好了,你还奢望人家给你安排好后路?所以多做两个小生意比较保险,万一皮包的专卖店不能做了,至少自己家也不至于陷于困境。
其实这红包袋也不需要一年来做准备,只需要在过年前三四个月弄就成了,不过具体该怎么办,她还没想好。但可以肯定的是,今年是做不成了,只好等明年了。所以说.时间还充足,可以让她慢慢思考,顺便设计多点图样出来。
如果真能说服她爸妈不种地了,那么除了红包袋,刘沁觉得再做个小生意地好,不止能让刘爸刘妈过得充实点,当然,赚钱是必须的。
如果做好了,还可以拉拔一下家族里的兄弟,让大伙一起拉入伙,有钱一起赚,毕竟都是亲戚,能帮就帮吧。总不能自己吃肉了,亲戚朋友连点汤都喝不上吧?
只有大家的利益绑在一起了,别人才不会在后面给你捅刀子,扯你后腿。光顾着自己一个人发财的人.一般都不得人心的,到时要是出个什么事,也甭指望自己的兄弟站出来帮帮自己。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你风光的时候没想起自己的兄弟,凭什么你落魄了遇上麻烦了,兄弟就得给你收拾烂摊子去?人家可没欠你什么。
后来刘沁把这想法和刘爸说了,刘爸非常赞成,要是真有那么一天,自己家天天大鱼大肉的,而其他兄弟都是稀饭酱菜,他自己心里也不是滋味啊。不过这都等他们家的专卖店搞起来再说吧。现在八字还没撇呢。
“奶奶,红包弄好了,一毛钱的有三十个,两毛钱的有二十个,五毛钱的有十个,你拿好哦。”刘沁说着就把三踏用橡皮筋扎好的红包递给刘奶奶。
刘奶奶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老花镜:“弄清楚了?没错吧?”
刘沁拍拍胸脯,保证道:“奶奶,你就放心吧,我都数清楚了,没错的。”
刘奶奶把那些红包接了过来,然后走到床铺对面的桌子旁边,拉开柜子。把它们放了进去,也没用锁头。
刘沁在一边看着,想起以前小时候的一些事,觉得特别汗颜。刘奶奶放红包这事要是搁在以前,肯定是不会当着刘沁的面做的,定然是等刘沁不在场了,再找个地方把它们藏好。要是让她知道了,她会时不时地来拿走一两个。
想当年,刘奶奶让她去小卖铺打米酒,她都会在路上偷喝几口,这米酒苦苦的,辣辣的,没啥好滋味。而她每次要偷喝几口的原因无非是在那缺衣少食的年代,啥能入口的都馋得想吞进肚子罢了。而且每次打酒回来的时候,刘奶奶瞅着透明的米瓶子里的容量,都会抱怨下,“这一块钱的酒又被那店家的克扣了!”她完全没想到其实是自己的孙女偷喝了,这事不光刘沁干过,刘言那小子干的次数也不比刘沁少就是了。
其实现在刘沁想起来,都会觉得特别羞愧,嘿嘿,小时候品性不算好,不过不管再怎么调皮也不会丢脸到别人家去就是了,这些小偷小摸的事都是在自己家发生的。
刘沁拿出事先藏在口袋里的两百块钱,把这两张四人帮递过去给刘奶奶:“奶奶,快过年了,孙女也没什么可孝敬你的,这两百块钱,你就收下,喜欢什么就买什么吧。”其实前两个月刘沁就托王博找关系.在北方那边带回一套羽绒服,因为耗费的人力物力稍微多了点,所以也贵了点,但众所周知,羽绒服既轻便又暖和,最适合老年人了。上次去市里刘沁就把这羽绒服拿到手了,她准备在年三十的晚上送给刘奶奶的。让她在新年里也有新衣服可穿。
刘奶奶罢罢手,笑着说:“小沁乖,你还读书呢,这钱你就留着自己用吧,不用给奶奶了,奶奶还有钱用呢。”上次老大家卖了淮山后他私底下就给了她一千元,当时还吓了她一跳,后来听他说是卖准山赚了的,让她尽管放心收下,她才安了心,也不去打探那谁山卖了多少钱。毕竟这些都是儿子媳妇管了,自己也不是那种八卦的人。她只知道,儿子仍然是孝顺的就好。
刘沁笑着劝道:“没事,奶奶,我还有呢,你就放心收下吧。”奶奶和叔叔搭伙.就她所知,恐怕那边的日子也不好过吧,多给奶奶点钱,也让她安心,况且过年的人情来往,花销虽不算大但也不算小了。手里头有点钱,总比捉襟见肘要好。
其实刘沁几乎可以说是她奶大的,她出生的时候太爱哭了,几乎是哭足百日的,吵得刘爸刘妈睡都睡不安稳。于是在喂足四个月的奶后,刘妈就迫不急待地把她扔给了刘奶奶,在她一岁前,每晚她都要含着刘奶奶的奶头才睡得着。
而上一辈子,她因为容貌而自卑了太久,而自卑的同时又怨怼父母把她生得太丑,她常想,哥哥弟弟都长得好,为什么就她一个人遗传了刘爸刘妈所有的缺点?如果她是一个男孩,那么她就不用在意这些了,为什么她又偏偏是个女孩呢?她一直沉浸在这种情绪之中,怨怼的同时,一旦想起了家人的好,又让她觉得愧疚难安,于是她就非常讨厌想起家里的亲人,非常不想面对他们,久而久之,就渐渐地淡忘了亲人对她的好。
很多事情都是在重生后才想起来的,她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现在的她虽然长得不算是一等一的漂亮,但也算清秀可人。没有子满脸的豆豆和豆印,没有了五大三粗又肥短无比的身材,她才发现,原来她也不是一出生就是那么丑的。如今的她很满意目前的生活.她想好好对待家人.弥补前世的遗憾,不再害怕,也不再辜负。
刘奶奶见刘沁是真心孝顺她这个奶奶的,并不是说客气话,也就收下了那两百块。
刘沁见她收下了.也就开心地告辞了,毕竟外面还有好多事要忙呢,院子还要清理一下。
刘奶奶看着她踏着轻快的步子离去了,还顺手帮她掩上房门。暗自感叹道:这老大一家真让人窝心,大儿子对她好,连孙女也懂事,她算是知足了。这老二她是指望不上了,其实这钱多钱少只是小事,重要的是心意。之前还说每个月每家给15块钱,但老二家的都拖了好几个月了。她也不催,看看,这都过年了,老二和他媳妇吭都不吭一声,她对他们真是失望透了口如今看着大儿子一家大半年的行事,她也算是老来有个依靠了。
这冬天的日子就是短,眨眼间就到了除夕夜,才六点多呢,刘爸刘妈就起床了,连几个孩子也一起喊了起来。然后就开始分头行动,刘爸提着篮子和袋子去了县里。之前已经买了两只公鸡和其他的一些如香菇木耳等的耐留的干货,还有瓜子糖果和水果也早买齐了。年三十一在早赶去县里,无非是想准备采买一些新鲜的鱼和肉,番茄豆腐之类的罢了。
而刘妈这边呢,正准备去庙里和太公那拜拜,祈求来年一切顺利。她把鸡杀了后,然后蒸煮熟,把它放到盘里,在它的嘴巴上横着插上带着叶子的小柑橘.柏枝,桂叶。在这只公鸡前面还摆了一块约两斤重的煮熟了的猪肉。再备上三碗饭一碗米,在这碗米的四周都插上红包,中间也放了一把红包,寓意着来年财源广进。还有带上一壶小、酒.两卷炮,几对红蜡烛和一大把擅香,把这些东西放在一个箩筐里。 而程梅娟,她也是拿了个箩筐过来,里面的东西大同小异。
然后再约上三伯母和四伯母,四个箩筐,两条担子,由刘妈和四伯母挑着。兼顾着程梅娟怀着孩子,几人走得并不快,一路上都是有说有笑的。这大过年的,有啥子问题都搁年后再说吧,谁要在这时候添堵就真的太不识相了。所以尽管大家心里都有这么点意见,脸上却是言笑宴宴的,并没有说出些什么让人下不来台的话。整个气氛都是乐融融的,连路过的人都不禁感慨,这几袖里的感情真是好得像亲姐妹一样啊。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也花了半个多小时,庙里的桌子上都摆满了嫩黄的公鸡母鸡猪肉,甚至有人大手笔地在上面摆了个猪头。刘妈几人看到桌子上还有空的地方,赶紧把自家的物品放了上去。然后点上红蜡烛和檀香,在各个神位上都插了红蜡烛和擅香后,就让孩子们跟着自己对着佛祖三跪九叩,然后就让孩子自由去玩了,自己在那看管着物品顺便求求签啥的。
刘沁好奇地在庙的四周转悠着,这座庙的历史也挺悠久了,青砖红瓦一派古朴的气蕴。它就矗立在水坝旁边的高地上,同时也是建在山脚下。这个庙在市里也是有名的,每到农历的节日总会有无数的人慕名而来,香火鼎盛。所以它的周围被建设得很好,庙的正门约有四五亩地的龙眼,这产业是属于它的。
正殿两侧是供香客的休息的场所,还有一些客房吧,供远道而来的客人过夜的。这的斋菜还算可以,但因为刘沁家离庙也不算远,所以也没吃过几次,毕竟吃斋菜也要花钱的,穷人家都不太舍得,通常都是一来一回,上了香尽了佛心就走了。约半小时后,刘妈几人把孩子招了回来,让几个胆大的男孩到庙门外烧了炮,就收拾东西准备往太公(祠堂的俗称)走去。
等刘妈领着孩子回到家时,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刘爸正在家里炸鱼片呢。这道菜不光耗时多,而且还非常耗油!这是往年都没敢弄的.还不是今年杀猪的人多了,刘爸低价从村里杀猪的人那买了几次猪板油回来自己熬,熬出的油把家里的两个大瓮都装满了呢。
这道菜虽然好吃,但真的好麻烦,把鱼身里的鱼骨都剃掉,然后切成薄片,把鱼片用清水洗净.放料酒、盐、花椒粉、姜丝将其拌匀,腌制一个小时。然后是搅蛋糊,用适量面粉、水打成糊状,加入一只鸡蛋。最后往锅里倒入半锅油,烧热后,把挂上了蛋糊的鱼片放入油里,炸成金黄色就起锅。这鱼可以趁热吃,也可以再弄些辣椒番茄酱淋在上面,可好吃了。
锅里的糯米灌大肠已经熟了,一节节白白胖胖的,被刘妈捞了上来,放在篮子里凉干呢。
刘妈回来后.就和刘爸一起忙和了起来,也不让几个孩子帮忙,把他们都打发去洗澡了。年年如此,从年三十到年初二的饭菜,刘爸刘妈都是亲力亲为的,尽管今年知道女儿的手艺比他们好,但就是不让她动手,让她到外面玩去。
刘沁几个也乐得轻松,刘爸刘妈是怕换上新衣的孩子被油烟味熏脏了,宁愿他们都穿着新衣服到外面和别的孩子炫耀去。
吃东夜饭的时候,刘爸亲自去把刘奶奶接到了家里来,大家脸上都堆满了笑容。两兄弟规矩地会在椅子上,看着香喷喷的菜流口水。刘爸还开了两瓶可乐,刘言和刘煦争先恐后地碗移到刘爸面前让他满上。刘妈虽然担心孩子可乐喝多了,就吃不下饭了,但在这喜庆的日子里,她也不想说出否定的话来扫兴。大不了饿了再让他们吃一顿宵夜算了。这日子真是一年过得比一年好啊,从桌子上的菜就可以看得出来。往年的年夜饭,桌上大多数都是一盘鸡肉,一盘猪肉,再加个鸡下水煮的汤吧,再加两青菜,都算丰盛了。而今年,除此之外,还添加了一盘糯米灌大肠,炸得又香又酥,闻着就让人觉得胃口大开。还炒了个酸笋猪大肠,还有一道番茄鱼片。这些菜把整个桌子摆得满满的!
“来来来,大家先干一杯,预祝咱们日子越过越红火,而且祝老妈您健康长寿!”刘爸站了起来,满面笑容地说!
全家都站了起来,齐声说:“来干杯!”
这形式一走过后,大家都开始有说有笑地吃着饭,容易咬的肉都放到了刘奶奶面前,甚至连刘煦也给刘奶奶挟了几次菜,乐得她直喊乖.子!
酒足饭饱后,刘言两兄弟拿了些零用钱去买了一些炮来烧,那些炮是那种随便往地上一砸就炸的炮,破坏性不大,但声音挺大。贼受孩子的欢迎!
而刘沁就在家帮着刘爸贴对联,现在的对联还是红纸黑字的,红纸金字的都少见,更别提字里还金光闪闪的了。
后面的就是流水帐啊,郁闷,唉,没灵感!
第24章 拜访
年三十的晚上,刘言两兄弟着实是太兴奋了,两人一起制定好了拜年的路线后才收了声渐渐入睡,但一想着刘爸即将兑现的奖励,精神就很亢奋都没有睡沉过,还时不时地被烧炮的声音吵醒,一醒就看看时间,暗自焦急,怎么时间过得那么慢啊。
好容易闹钟响了,他俩心跳加速地起床穿衣,去去和刘爸刘妈拜了年领了红包后偷偷打开,看到里面是一张崭新的一百块,乐得两眼都笑眯了,特别是刘言,本来他的奖励只是八十块而已,现在生生多了二十块,让他心里乐开了花!
直到吃饭时才看到刘言刘煦两家伙满脸兴奋地冲进屋里,把兜里的红包全都掏了出来,大约都有三四十个,只见两人各守着一堆红包,开始拆封大计,一毛两毛五毛的分类排列好。
刘沁进来的时候,有点无语地看着两人的财迷样,拜年的时候该不是把全村的人家都拜了个遍吧?“一堆红包,看来收获不少嘛?怎么样,得了几毛钱?”
刘言不高兴了,虽然知道妹妹有钱,但也不能看不起他的劳动成果嘛.这十来块钱是他一早上拜年的成果呢。“什么几毛钱,有十块呢!”不过刘言一想到他如今的财产已经达到一百一十块了,他马上又笑了。
今天他兄弟俩可是在伙伴们面前风光了一把,两人高额的压岁钱毫无疑问是整个村子里最高的,硬是把原来手里拿着五十块压岁钱的刘觉(三伯父的小儿子)给挤到了第二位。看着他气呼呼的脸蛋,让刘言暗爽不已,让你年年都在我面前炫耀你的压岁钱,让你挤兑我,让你讽刺我,现在咱就让你也尝尝那滋味!
刘煦笑眯了眼,在一边点头附和着,证明哥哥说的话不假。
“行了,收起你们的红包吧,跑了一早上不饿啊?快点吃饭去!”刘沁知道这些揣在口袋里的钱过两天肯定会被刘妈以各种借口收回去的,特别是那张一百块,铁定是保不住了。唉,这钱只能过过手,放在口袋里还没热呢,不过她也不缺这钱就是了,所以也没啥想法,收就收呗。
不过刘言是个机灵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在交公前,他就像个暴发户一样,把小卖部里他看得上的玩具和零食都买了回来!这般豪爽的撒钱行为,让他很是享受了一回伙伴们的星星眼。但两天后,刘妈让上交压岁钱时,看着他把各个口袋都翻遍了才凑了不到五十块的压岁钱,脸都黑了,硬是赏了他几棵暴粟!
虽然脑袋被敲了,但看到弟弟妹妹那一百多的压岁钱被刘妈拽在手上,刘言还是得意不已,自己真聪明啊,不像弟弟妹妹只能过一下手瘾,嘿嘿。
不过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刘妈发话了,鉴于几兄妹这几天的表现,让她知道刘言是个花钱大手大脚的,而刘沁刘煦都是节俭的好孩子。所以今年除了刘言的压岁钱交公之外,刘沁刘煦好都让他们自己这个决定让刘言很傻眼,他反应过来后大呼不公半,为毛弟弟妹妹的压岁钱一分都不用交公,而他却要把剩下的都交公?他也要保管自己的那份啦。但刘妈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刘言见刘妈鸟也不鸟他,顿时焉了,他可怜兮兮地看着刘沁刘煦。但再人很有默契,快速地把手上的钱收进兜里去,乖乖,大哥盯着他们的眼神也太热切了点,让人心里发毛啊。
“你们两个…”
舟言话还没说完就被刘沁打断了:“小弟啊,听说学校有节目看哦。咱们去看看吧?”
刘煦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好哇,咱们快走吧,去迟了就没好位子了。”
“说得对,走吧。”两人一致无视刘言的存在,向外面走去。”你们…”刘言那个气呀,但他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他奶奶还没回太姥爷家拜年呢,如果他跟着去,到时红包铁定能拿不少,嘿嘿。
过年其实就是胡吃海喝,不过对一群外出打工回来的人来说就是天堂了,天天吃了饭就窝在一起开赌局,赌大赌小的都有,男女老少不缺。刘沁曾好奇去看过,那地方真是,空气不流通,烟味熏得人都快窒息,才进去一分钟,刘没就受不了,赶紧逃了出来。从此就再也没去看过了。
而村里的妇女参与纸牌类赌博的比较少,但她们却爱打麻将,五毛一块一张牌,一把牌胡下来也能赢个一两块钱,而且又能消磨时间,在麻将桌上还能说说是非,所以麻将这玩意儿是她们的最爱!就是刘妈学了两下也把它给学会了,从此成为“砌墙角”队伍中的坚实份子,甚至刘言这家伙也快速地学会麻将,在刘妈上厕所那会还能顶着打上一两把。
而刘沁本身就会打麻将,不过她却不想打,自己并不缺那几块钱用,她宁愿再把本草纲目多看两遍都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这没意义的麻将上面。所以没参与这种大众节目的刘沁自然觉得过年挺无聊的。
电视里年年都播放着《陈真》这部电视剧,看得都腻了。裕山小学春节会开放,并且会有一些节具,像篮球比较,唱歌比赛啥的,不过年年如此,刘沁都懒得看,而且外面有时还下着毛毛细雨.她实在不想动,只想呆在屋里里面看书。
本来看书是件好事,刘妈一向是不反对的,但女儿大过年的也闷在家里看书写字就太过了,她生怕女儿养着养着就变成了一个小书呆。所以等天好不容易放晴,她就拖了刘沁一起出门,到处走走也好哇。
天一放晴,村子里的人倾巢而出一般,都趁着好天气到处逛逛,或上街或访友。年轻的,小的都到外面玩去了,只剩下一些体力不太行的老人留守家中,正如刘奶奶。此刻她正和昔日的好姐妹坐在厅里闲聊,门虽关得很严实,但寒气还是无处不钻啊,自己脚边放了个火笼,把她周围都烘得暖暖的。
“看来,咱们几个姐妹里,就你最有福气啊!”一位鹤发童颜的老奶奶嫉妒地说,啧嗫,这羽绒服摸起来真柔软暖和,莫说整个村子里没有一件,就是整个县里也难找出几件吧?南方的冬天是不太冷,但对他们这些老骨头来说,也冷得够呛的。但就是再孝顺的孩子也只是买上一身好棉袄就了事,也就她家的孩子舍得大费周折地从迢迢千里之外花大价钱买来这套羽绒服了。
刘奶奶瞥了她一眼,慢斯条理地说:“要说福气,谁也比不上你吧?”刘奶奶和她当姑娘那会同在谢家村,小时候虽然是姐妹,但也爱互相攀比。虽说刘奶奶的家境好,但是命不好,挑了个短命的,年纪轻轻就去了,留下刘奶奶一个三十来岁的寡妇,起早贪黑地把三个儿女拉扯大.五十出头才卸下了肩上的担子。
而这家伙呢,嫁得好,挑到了个能干的男人,家里兄弟又多又团结,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好。而且十几年前儿子还当上了村长,这运气和福气,让一干姐妹都眼红啊。这人啊,真是争不过命啊。
刘志林的老娘谢英清嘿嘿笑了,都说嫁人相当于女人第二次投胎,明显的,自己命好嫁得好。而昔日的老姐妹呢,出自书香门第又怎么样.还不是嫁得不好?不过她嘴上却道:“如今你大儿子不错啊,有本事又孝顺,咱们人哪,就得知足,是不?”
刘奶奶听了不置可否,尽管心里赞同,但嘴上还是没多说什么夸赞的话来。这人哪,只要是女的,甭管她年老年少,总爱说些八卦是非的,她不敢想象如果她夸了大儿子几句后,传到老二耳朵里会变成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对了,我家儿子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提起你家大儿。他说呀,要不是他曾知会过一声说准山会涨价,我家那小子也就不会多种了两亩的准山。自然也不会狠狠赚了一笔了,这都多亏了你家大儿呢。”谢英清乐呵呵的说,眼里的精光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