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动作一出,凌霄心里立马明快起来。
若说刚才还是猜测,那现在凌霄已经能肯定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对着自己还要耍这样的小心眼,还真当自己是个没脑子小屁孩儿了?
“别急别急,凌霄没怪你…”凌意一见这样,赶紧握了她的手轻声安慰。
等她把戏演足,凌霄这才开口,皮笑肉不笑,“你放心,我一会儿就打。”说罢用眼神轻轻瞟了下过来做公证的林玄辰,意思是有外人在场不好说。
裴小园见她给自己打眼色,便立马明白过来,也不再要她的准信,便又低着头说了几句好话,这才随了凌意离开。
凌霄站在原地看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酒店门外,嘴边的讥讽浓浓的显露出来。
“你表哥这女朋友真假。”林玄辰在她旁边站了半晌,想了想终于冒出来一句。
凌霄倒是有些惊奇了,“你怎么看出来的?”她印象中的林玄辰是个万事不关己的超级宅男,怕麻烦讨厌勾心斗角,倒不想看人的眼光还挺准。
“我们家每天来多少这样的人,那都是什么道行,”林玄辰挑了下眉,显得极为厌恶,“现在的孩子都这么精明?就她这样的人你还帮?”
“我又不是帮她,不过哥哥你说得对…所以,我现在改主意了…”本来凌霄是想看在凌意的面上要帮她一把的,却不想她刚才的自作聪明把凌霄对她那最后一点儿好感完全打消,说着微微笑了起来,却是极冷。
于是拿了手机便当着他的面拨通了教育局梅局长的电话。
“梅叔叔,您好,我是凌霄。”她拉着林玄辰重新坐回沙发上,一边跟电话里寒暄,一边极其委婉的把刚才的事跟他说了一遍。
“…您看能不能帮忙说说,当然,他学校里那边是个什么状况我们心里也有数,定不会让您难做…叔叔,我就这么一个哥哥,他平日里帮了我不少…”
电话那头传出梅德鹏的哈哈笑声,林玄辰在这头听得一清二楚。
“年级第一是吧?这好说,名正言顺的…”
“不,不是。”凌霄没等他说完就在半截截住了他,“不是她,我没说名额要给她。”
林玄辰顿了一下子,头迅速转向凌霄。
电话那头显然也没明白凌霄这么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顿了片刻才听他问出来,“霄霄,你的意思是?”
凌霄慢慢笑了出来,眼睛半眯,却十分明亮,“这个名额,是我哥哥的。”
林玄辰脸上瞬间呈现了巨大的不可思议,嘴竟毫无意识地张了起来,半天都不知道闭上。
凌霄不等那边给出反应便继续解释,“我的意思是,我掏钱,给我哥哥买复旦这个保送的名额,他成绩不算是特别好,但一本应该是没问题,至于成绩或者其他资格,他们学校肯定能自圆其说。”
梅德鹏当了半辈子官也没见过这样的事,见了多少事,此时嘴张了张却是一下子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那,那个女孩儿呢?”
“明天她找的人会去办公室找您,您只管答应下来,只是在给他们校长挂电话的时候改了就行,这事不用让她的家长知道…”凌霄想了下,又再次询问,“至于那个女生,您觉得五万买20分值不值?”
那边便立马明白过来,“怎么能不值?高考加分都是省里审批的,不像保送是直接由学校决定再送去审批,20分,多少人有钱都买不到。”
凌霄的意思已经相当明显,名额给凌意,而借给裴小园的五万块钱给她20分的高考加分,已算是仁至义尽。
“只是叔叔,加分这事儿先不要让她知道,我想先看看她的反应。”
也许那个时候,她的狐狸尾巴,就能在凌意面前露出来了。如果她安安分分,不耍太多心眼,哪怕跟自己闹一顿也好,20分足够她考上复旦;但若是她知道这事以后做的太过分,也就怪不得自己了。
两人通了一下子气儿又私聊了几句,倒也没怎么打太极,什么也没说的太清,当然也自是知道,事后凌霄肯定还要自己过去一趟塞些心意,之间心神意会,扯了半天其他的才挂电话。
一扭头便见林玄辰皱着眉看自己,脸上极不赞同。
“哥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卑鄙了。”凌霄看了眼时间,揉着太阳穴看他。“刚才你不是还问我这样的人我凭什么要帮她吗?”
林玄辰盯着她眼睛看了半天,终是叹了口气,慢慢摇头,“20分,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凌霄本就没什么义务帮她,只不过答应了,也不好就如此生生把这名额抢过来,20分的加分算作补偿,虽然比不上保送,但对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来说,高考,哪怕加上一分,脚下都能踩下万人。
“这种东西该是谁的就是谁的,说的好像是我从她手里抢过来一样,这名额上又没写她的名字,我给自己的哥哥又有什么不对?谁有能力就是谁的,这就是社会的规则。”说完便自己笑了出来,却没有到达眼睛深处。“裴小园这个人我不喜欢,能借给她五万给她20分还不够吗?她要是能明白最好,要是转不过来怨愤,谁还真能把她当回事了?”
“那到时候你要怎么说?”林玄辰倒是没有怪她,他对她总是有一种肆意的纵容在里面,无论凌霄做什么,他总能从她的角度出发,然后化解。“到时候你会很难做,你表哥也不一定会领你的情…”
“谁要他领情?至于解释,我自己又没有义务非得跟他们解释,她用的是我的名义找的人,那边误以为是我的亲戚,所以理解错了,梅局那边总有由头解决,谁说这名额的分配是我的意思了?到时候再把20分给她做补偿,她要是真聪明就不该来找我闹。”
官场上的太极又哪是这些学生能参的透的,里面真真假假,最擅长的就是推卸责任。林玄辰默默看了她一眼,却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每次的事,无论谁从面上看,凌霄做的都是有些绝,她为了能护一些人,却也是落下不少诟病,但其中能真正看明白的,却没有几个。
“凌霄,你累吗?”这是他第一次跟她谈这样的话题,围绕凌霄自身,哪怕是过年她被逼得走投无路那会儿也不曾这样问过。
凌霄慢慢把眼睛转向别处,满眼都是泛越酒店的金碧辉煌,“那哥哥,你累吗?”
林玄辰想了想,慢慢摇头。
“你看,我们都没觉得累,是因为我们知道,我们不能觉得累,因为一旦有那样的想法产生,它就会遏制不住的滋长,然后便会觉得越来越累…因为我们除了自己,根本没有别人可以完全依靠,而肩上的那份责任,却不允许我们喊累…”
她把眼睛重新转了回来,神情坚定,“我,刚来…父母去世那时候,每天都觉得很累,好像老天把全世界的坏运气都加到我身上了,可是慢慢就没了这样的感觉,我才明白,一个人有了目标,再大的坎儿,也是能跨过去的。至于你说的那些费心不费心,误解不误解的,他们的想法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不管干什么事都要去看他们的脸色?我又不是为别人活着…至于这回,我帮他是因为他在血缘上是我表哥,有没有为难过我,算是道义上的责任,至于裴小园,呵…”
她说到这儿就不再说了,但眼里的讽刺已经将她的意思表达的明明白白。
凌霄,她是从来都没把自己当过好人。
VIP卷 172
两周过的很快,几乎是眨眼之间,两队已是在宾馆窝了整整十几天。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总是很微妙,这些天里,也足够使很多人的观念有所改变。
特别是沈林嘉他们,这些天下来,每一个人无不是体困疲乏,而他们对凌霄这些人的看法也在潜移默化之中不断改观。也许他们很不屑于过来,很看不上这些学生,但他们也不得不承认,这些半大的孩子,确实不容人小窥。
开始的摩擦还是很大,无非是观念阅历不同导致的争执,凌霄每天调停不下三五次,明着说理暗着劝的,可谓心力交瘁。后来她们这边看在眼里,也多少平添了些不忍,每每控制自己的脾气,关系这才算是慢慢缓和下来。
知是机会来之不易,邱佐他们也是一刻不敢放松,白日里跟在一边学了,晚上等别人睡下,他们重新聚回会议室,把自己每日所学拿出来分享,不断讨论。可以说,这一段日子,是他们最累也是最充实的,各种相关的理念与知识源源不断的被输送到脑子里,不断翻新汇总,竟是一刻也不敢浪费。
待到终于完成的时候,小胖眼底的黑眼圈都快成了挤上去的一道鞋油,等投标书被交上去,几人几乎是倒头就睡,地上床上躺了一片,死猪一般,似是连打鼾的力气都没有了。
凌霄强支着精神把沈林嘉几人送上飞机,看看表,早上八点,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了。
她手上戴的这表还是那日去司家段兴言给她戴上的,一连串的事情下来亦是忘了归还,现在算算两人也已是近两周没见,忙着的时候是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想别的东西,而现在,一放松下来,那些心思铺天盖地的涌了上来,打在她心上,竟是一个踉跄,极为狼狈。
也不知道他好些了没有,那天被自己打了以后伤势怎样?凌霄摩挲着那面翠绿的表盘,指尖微凉,一边看着中心医院的方向,低低叹了口气,“师傅,去东区,泛越酒店…”
邯台市三中,行政楼。
“要我跟你一块儿进去吗?”凌意把裴小园送到校长办公室门口,一边压低声音,看了眼那扇半开的铁门。
裴小园摇摇头,长发披散在肩头,刘海极为整齐的搭在眉间,看上去静谧而美好。“我自己进去就好了…凌意,等下课以后我们好好请一顿你表妹吧…”说着半抬起眼,眼中有种怯生生的涌动,看得凌意心下一甜,忙点头答应下来。
那日从酒店回来,第二天便发现卡上多了五万,鉴于这事是瞒着家长做的,两人只得花钱雇了个大人,就在教育局楼下等着。本来凌霄说让他们来找局长两人还有些顾虑,但谁知雇的那人进门一说来意,梅德鹏便极为热情的招待了去,然后隐隐打着官腔答应下来。因为这种事还是不带学生的好,裴小园和凌意两人一直在外面等着,等那人出来说局长已经同意了,这才把心放下一半。
这几日里学校传言不断,也不知是谁率先得了消息,徐明那小子的复旦保送名额被驳回重新分配,学生们不知这里面的门道,却都不约而同的以为这名额定是重新落回了年级第一身上,几天里恭喜庆贺之声接连不断。裴凌二人看在眼里却从不对别人提起,随着传言加剧,直到今天,班主任找她说校长要见她,两人这才敢确定,这事儿该是办成了。
如此一看,凌意这个小表妹,还真是了不得。只是这人似乎对自己并没有多大好感,裴小园一边暗暗打听着消息,一边揣度着怎样才能把这些不好扭转过来,故而有了方才要请凌霄吃饭的说法。
敲了三下门,等里面人说了请进,裴小园这才推门进去,又替校长把门关好,礼貌做足,“校长,您找我。”
“来,坐。”三中的校长是个五十不到的男人,但由于保养得很好,从面上看去,也不过四十出头。说着他边从办公桌后走了出来,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这段时间状态怎么样?”
由于成绩三年来一直不错,她和校长也并不生疏,如此一问,倒也算合理。
“还好。”裴小园低声答了一句,双手把书包攥得有些紧,那里面有个牛皮信封,是凌霄给的另外两万块钱,从此,她的人生将会有个大的转折。
“状态好就行,我们学校今年在邯台的名次,可是要靠你们来争取了,好好学,到时候争取申请上省里的三好生,高考能加不少分…”校长见她不说话,又放慢了声音,语气里满是无奈。
“我们也都知道你的成绩,可是你看,复旦保送的名额只有一个,而且大学里收学生也不仅仅是看成绩的,还有很多其他能力和素质…今儿我找你过来,是想问问你,江北师范大学在我们学校也有个保送名额,你知道,师大也是一本,虽然比不上复旦,但毕竟也是多少人打破了头想进去的…”
裴小园越听越觉得不对。
这哪是把名额给自己的表现,再听下去,却越来越按压不住,还不等校长说完便问了出来,“校长,那我们学校是谁被保送到复旦去了?”
“你不知道?”校长到是有些惊奇,想了想,这两周下来上海那边保送这事已经成了定局,再告诉她也没什么了,虽说这里面自己做的不够人道,但毕竟是上边压下来的,跟个学生,倒没那么多可解释的。“是你们隔壁班的,叫凌意,学习也不错,还是班长,学校审核以后觉得他最合适…”
裴小园脑子里嗡得一声,傻了。
她后面甚至不知道校长说了些什么,满脑子里都是方才的那两个字,是凌意,抢了自己位置的,是凌意也不知道后来是怎么出来的,裴小园死死攥着自己的书包,浑身颤抖。
怎么可能是他?
“出来了,怎么样,办成了没有?”一见她出来,凌意忙快速走了两步,神色有些紧张,“校长他答应了没?”
裴小园缓缓扭过头去,避开他伸过来接自己书包的手,眼底冰凉。
又怎么不可能是他?
可是看凌意现在的样子,却好像自己还不知道,裴小园再次低下头,压下了自己心里泛上的一阵阵颤抖,这个名额明明就是自己的,难道就因为他们家认识教育局的人,就因为他们家比自己更有钱?又怎么可能甘心…
这明明就是自己的啊
拳头攥得极紧,她强压下要质问凌意的心思,既然这个名额已经确定了,就算凌意真不知道又能怎样,他还能还给自己?想必任是谁面对这样的诱惑都是不可能往外推的。
心一寸寸冷了下去,自己的人生,难道,就要这样被别人占去?即便那个别人,是她名义上的男朋友。她低着头,眼中溢满愤恨。
“小园?小园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裴小园猛地后退了一步,避过凌意伸过来的手指,连连摇头,不过一会儿功夫,已经将眼中的那种恨意抹去。
一丝微笑最终爬上裴小园的嘴角,“我没事,就是有点儿,太…高、兴、了。”
凌意先是楞了一下,嘴忽然就咧到了脖根,傻笑起来。
“真的太好了”说着就要伸手拉她,但忽然又想起来这是什么地方,忙讪讪的缩回手去,但脸上的笑却更浓了,“我就知道煊煊说了就一定能给办到,我就知道,恭喜你啊…小园,我们去煊煊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正好谢谢她…”
他已经高兴地有些语无伦次,就好像被保送的是他自己一样。
裴小园心里一突,那根刺再次扎了出来,可不就是他被保送了太讽刺了。
“先别…”想都没想就阻止了他,现在已经能确定,凌意不知道这事,那这么说,就是凌霄的意思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自己这个名额,还能回来裴小园又看了凌意一眼,死死咬住了自己的嘴角,眼睛里的光芒一闪而过。
“我们先别告诉她了…”
“诶?”凌意有些不明所以,“刚才不是你说要请她的吗?”
“不是,我是想,你看上回我们去找她她那么忙,要不这样,今天我们自己先庆祝一下,明天再请她你看行吗?”说着便伸手慢慢环上了凌意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膛里,嘴角都几近被咬破。
凌意身子一僵,脸跟着慢慢就红了,手也有些不知所措。今天的裴小园有些反常,可能是因为太高兴吧,他细细想着,感受着她的情绪,这一刻,竟是觉得幸福极了。
VIP卷 173
现在正处于非典的高峰期,除了高三的学生,其他年级基本上已经没有课了,校园里有些冷清,裴小园坐在凌意自行车后架上,车子穿过大门,五月的风打在两人身上,长发迎风。
凌意这傻小子显然已经是高兴傻了,从知道消息之后就一直在不停的傻笑,车子骑得飞快,裴小园的手臂环着他的腰,眼中闪烁不定。
“怎么不说话了?”凌意一个人叽叽喳喳半天也没得到回应,虽知道裴小园不怎么爱说话,但毕竟今天的日子不同寻常,他希望能跟她一起分享。凌意是个极执拗的男孩儿,一旦认定了什么必是要付出自己的真心,就像对待这件事,名额拿到,他甚至比任何人都要开心。见裴小园不语,还以为是在为钱的事发愁,不由安慰,“没事,别担心,别看煊煊面上挺不好相处,其实她心特软,那钱到时候我们俩一块儿还,要是实在不行,我再去求她…”
车子驶过余新大街,不一会儿就到了裴小园家,凌意等她下来便把车子停好,有些不舍,“那个…我先走了…”
“凌意…”裴小园一把拽住了他的车子,脸有些红,一边揪着自己的书包带,声音越说越小,“你要不要进去坐坐…我,我爸爸今儿不回来…”
凌意眼睛刷地就亮了。
这是他第一次来裴小园家里,屋子不大,冷冷清清的,也见不到几件家具。裴小园把他带进自己屋里,凌意坐在她床头,眼睛来来回回在屋中打量,掩不住的好奇。
“喝水…”裴小园把杯子递给他便也坐在了凌意身边,低着头,脸上的樱红色泽越来越浓。
“啊…好…”凌意一口把水喝了,傻笑着挠挠头,两人坐的太近,便愈发有些不知所措。“你爸爸…他,不回来是吧…”说着说着自己脸也跟着红了。
裴小园点点头,偷偷看了他一眼,眼中水波涤荡,看得凌意亦是心头一颤。正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对感情本就有这朦胧的认识与强烈的好奇,凌意手忙脚乱的抓了她的手,见裴小园没有挣扎,便又坐近了一步。
身上有些热,连带着脑子里也因为她的笑容而变得死机了。
“小,园…我,我想…”凌意有些语无伦次,还没说完脑袋便低了下来,跟着嘴凑下便衔住了她的唇,触觉美好,便是一发而不可收拾。裴小园象征性地推了他一下子,又抬眼看了下墙上的挂钟,索性眼睛一闭,回应起他来。
凌意得了这信号,心头大喜,手跟着就摸索了下去。
少年太过青涩,手上嘴上急切而杂乱无章,床在身下深陷下去,凌意脑子里已经有些不大清醒,但身上的每一个细胞皆在叫嚣要宣泄,裴小园顺势配合起他,试着策动身子来补救凌意的不熟练。
待到终于坦诚相见,凌意有些愣了,却不知到底该怎样下手,下身已是肿胀的疼痛,却又不怕伤了她,听说第一次是很疼,便只得忍住,一边覆在裴小园身上,叫得小心翼翼,“小园…”
裴小园看了他一眼,眼中颇有些迷离,见凌意半晌不动,便伸手缠了上来,一边引导着他,再没有一点儿脸红与矜持。
腿搭在他腰上,裴小园轻轻咬上自己的下唇,暗示已经准备好了,自是知道凌意这是第一回,也不管他是否怀疑,这动作已是太过明显,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里面的意思。凌意得了准信,几乎是凭着本能便是一个挺身,动作更是没个分寸。
——两人疼得几乎是同时叫出了声。
这声音掩住了门锁转动的声响,凌意伏在她身上,汗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疼,除此再无其他的感觉。
裴小园的眼泪也顺着滑下,很快便溢了满脸。
“怎,怎么了…别哭别哭…”凌意一下子就慌了,也顾不得自己,七手八脚地便去给她擦眼泪,“是我不好弄疼你了,别哭…”
凌意仍停在她身体里,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满头都是汗,谁知身下的人却越哭越厉害,整个人已是开始挣扎起来。
随着她的扭动两人相连的地方便又是一阵摩擦,疼痛过后,快/感如潮水一般铺天盖地的打过来,凌意跟着就是一口凉气倒吸,竟是一下子便放弃了要退出来的打算。
“小园…”
“你出去…出去…”裴小园的哭声再次变大,手脚并用着开始打他,一边求饶,“求你了,救命啊爸爸——”
“砰”
随着这叫声,卧室的房门一脚便被人踹开了。
裴小园卡在嗓子里的哭声与求饶声一下子变得极大。
门口铁青着脸的正是她爸爸,一进来便看到自家女儿一丝不挂的被人压在身下,哭得死去活来,而看两人的姿势,显然已是…脑子里顿时就充了血。
“爸——爸你救救我爸”
裴小园顺势一把把凌意推下了床,自家哆哆嗦嗦拉过床上的毛巾被便把自己裹了进去,浑身哆嗦,哭得已经不成样子。
床单上一抹血红得刺眼。
这下是个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裴小园的爸爸几乎是疯了一般,也不管自家腿脚不便,抄起手边的凳子就抡了上来,“你个畜生”
那凳子是实打实地落到了凌意身上,连躲都没躲,一下子就被砸趴下了。
裴小园的哭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可怜,凌意还什么都没明白过来,就已经给那凳子夯了好几下子,只觉整个肩头都碎了一般,“伯父你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