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又停了停,轻轻将自己的杯子掀开一道缝,一双潋滟的双眼透过那缝隙滴流滴流转了几圈,直到撞进段兴言的眼里,不由一个哆嗦。
“你再不出来小心我这次真的要做了。”男人作势伸手揽上她的腰,隔着被子欲将她抱起来,凌霄被他又吓了一跳,忙一把掀开,自己拔出半个身子。
“别…”
这会儿凌霄连‘滚’也不敢说了,经过刚才一出,段某人在她心里已经由腹黑上升为鬼畜,不再是人的范围。
她下意识看了眼裹着自己的被子想要转移话题,果然在边缘发现一片湿漉漉的白浊,昭示着方才怎样的激烈,顿时皱了下眉,“你怎么就射在这儿了,脏死了,一会儿还得洗被子”
段兴言摊了摊手,做出了个我也没办法的表情,却是一本正经的指了指凌霄,“本来该射在那里面的,结果你不让…”
凌霄发誓,如果不是自己下半身不着寸缕,她一定会用尽吃奶的劲儿把这个禽兽重新踢回段怡敏肚子里去。
段兴言显然极能把握分寸,就这一会儿凌霄对他的态度就已经不想方才那样拒人千里之外了,而且更可喜的是,凌霄自己却根本没有注意到。
于是段兴言见好就收,当即下床拿纸巾把手擦干净,这才蹲到她放内衣的柜子前,抽了条天蓝色的内裤递给她。
凌霄纠结了一下,要伸出去的手在最后一刻被自己压住了,“我不要穿你买的。”
“可是煊煊,貌似最近四年,”他把整个抽屉拉出来放到她身前的床上,里面一排内内整整齐齐的叠在那儿,各种可爱的性感的清纯的,全是他喜欢的颜色,“你看,都是我挑的,包括内衣,你还要看吗?”
他说的是实话,自从第一次凌霄被李娇娇拉着逛内衣店让他撞见开始,段兴言便垄断了她以后所有贴身衣物的置办权,完全是随着自己的喜好与眼光,隔三差五的便弄来一款新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各种女性内衣店无非是段大天王最喜欢出没的地方,为此媒体没少追踪。
“你真变态。”凌霄夺过抽屉语气不善,“你是在养女儿是吧?”
“你没听过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吗?煊煊,我们肯定上辈子也是爱人。”他的目光忽而变得暖洋洋的,隔着一个抽屉一层被子揽住她,手指在她唇上细细描画,而额头抵上她的细语呢喃,“而且下辈子也一定是。”
凌霄翻了个白眼,打定主意不跟他理论。
“好了,乖,挑一条穿上,我们吃饭去。”段兴言见她又开始有要有冷战的趋势,忙再次拍了下她的臀部,虽隔着被子却依然能感受到良好的弹性,便上了瘾似的又拍了拍,就像平日里两人独处时的挑/逗。
凌霄被他这般色/情的动作弄得再次红了脖根,稍稍扭动了下一把打开他的手推开他,“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段兴言盯着她还未曾消散的红色,无声无息的笑了笑。
“好,我在门口等你。”
“啊啊啊啊啊啊——”等他一出去,凌霄整个人再次蒙进了被子里,无声无息的张着嘴大叫发泄,怎么又会成了这个样子?
一抽屉五花八门的纯棉内裤就放在旁边,简直刺痛了凌霄的眼,于是化悲痛为力量,当即决定明天的第一件任务就是去逛内衣店,势必把他这些全丢了。
于是段兴言再一次转移了她仇恨的注意力。
等凌霄穿好衣服拉开门的时候,段兴言已经靠在门口的墙壁上在等她,衣服也换了一身,整个人看起来神清气爽,凌霄顿时不爽,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擦着他的边儿往餐厅走。
段兴言慢悠悠捂上自己的耳朵,不一会儿便从里面传出一声咆哮,听那声音,凌霄几近是要发狂。
“凌小空,你晚上还敢吃这么多肉,是不是不想活了消化不了怎么办,你还想上医院是吧?”
“哥哥,果果都比彬彬高了…”凌空撅着小嘴儿把桌子上的被他丢掉的一堆青菜小心翼翼的拨拉到碗后面。
“废话,小丫头片子这时候发育都比男孩儿都早,你急个毛啊,赶紧的起来走几圈,不许再吃了。”
小包子揉着圆滚滚的肚皮优雅的打了个嗝,又意犹未尽地扫了眼那上面的各色菜式,舔了下嘴唇,“可是哥哥,姐夫做的饭真的很好吃。”
“好吃?”
“恩,”孩子顿时频频点头,极为诚恳,“比哥哥你做的好吃。”
凌霄再次受了打击。
于是以后如果在家吃,那三餐必是由段兴言包揽的典故,就这么出现了。
302 妻为夫纲(五)
段怡敏看到新闻便立马督促着阮叔直奔他们的别墅,在那边找不到人这才马不停蹄的又赶了过来,一进门便看到凌霄坐在餐桌上欢乐的吃饭,而凌空被迫一圈又一圈在屋子里垂头乱转,至于自己的儿子…
“my /god亲爱的你怎么吃这个?”段怡敏一把夺下段兴言手中正吃到一半的泡面,心疼的差点儿哭出来,“儿子啊,虽然是退出娱乐圈了,可是如果没有钱一定要跟妈妈说,不能这么亏待了自己啊~”
凌霄心里头小小的罪恶了一把,尽量让自己远离餐桌。
段兴言是从来都不知道不好意思是什么玩意的人,否则也不会当着全国的面在别墅前跪键盘了,但见凌霄极为尴尬,便立马把她指摘了出去。
“妈,你想哪儿去了,我是听说这个牌子的泡面好吃想试试,要不然又不是没有饭,我犯得着吃这个吗?”他说着大大方方指了下桌子上的一圈碗碟,成功的把段怡敏的视线吸引了过去,可谁知后者一看又立马心疼的叫了起来,“煊煊,怎么全是素菜啊,要减肥也不是这样的啊~”
小包子揉揉鼻子,止住了自己想要打喷嚏的冲动。
凌霄讪讪的站起来,喊了声阿姨。
段怡敏立马不干了,忙上前握住她的手,语气变为婆婆一般的慈祥友善,“煊煊啊,不用太生分,喊妈妈就行。”
“可是我…”
“今天的新闻我看了,阿誉是不是又惹你生气了?煊煊,听妈**,不跟他一般见识,下次他要再敢这样,妈妈给你定做搓板。”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狠狠瞪了段兴言一眼,后者下意识的揉了揉自己的膝盖,到现在那儿都是一片青紫。
凌霄顿时露出极其为难的表情,默默垂头咬唇,半晌才抬起头来,笑得有些苦涩,“阿姨,您是误会什么了,我跟段誉其实已经没什么关系了,我以后会打算去澳洲发展,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段怡敏怔住了,随即反应过来,一巴掌便糊上了段兴言的肩头,他顺势一低,便做出了个被自家老妈打趴下的姿势,小包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不要紧,段怡敏立即把视线又钉在了他身上,“彬彬,乖,你说姐姐说的对不对?”
小包子立马用力点头,“蓉儿对”
凌霄简直被这混乱的称呼晃晕,凌空叫杨康干爸,叫段兴言姐夫,叫他们母亲姐姐…风中凌乱。
段怡敏常年混迹娱乐圈,虽在家人面前飞扬跋扈而小白,但实际上插科打诨的本事却是一流,不到一会儿三人便给她绕着忘了最开始的问题,家里的气氛开始变得其乐融融,阮叔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目光始终追着她,眉目间全是包容的浅笑。
一直过了八点半,段兴言不经意的轻轻咳了一声,段怡敏立马像个孩子似的跳了起来,“连青,快,《浪漫满屋》马上就开始了,快”说着拿起自己的外套便要往外跑。
阮叔颇有些无奈的跟在她身后替她正好衣领,又恭谨的退回去,却依旧不着痕迹的护着她,段兴言闻言站起来,“那我送你出去。”
“我也…”
“不用煊煊,这个死小子就行了,你打开电视八点五十开始,真的好好看噢~”说着双手碰脸作开花状。
段兴言换上鞋陪她出去,门被轻轻掩上,三人刚刚走到电梯口段怡敏方才还弱弱的花痴表情便被恨铁不成钢的气愤替代,双手抱臂看着自己的小儿子,颇有股女王的架势。
“妈,对不起,又让你操心了。”段兴言拍拍她的背,低声叹了口气。
“你个死小孩儿,要是把儿媳妇给我气跑了我也不要你了,你自己老婆自己哄,”说着颇具气势的斜睨了他一眼,挑眉询问,“知道怎么哄吗?”
虽然这么说着,但看她的表情明明就是‘快问我吧快问我吧’的明显期待,段兴言笑了下,顺着她往下问,“那该怎么哄?”
“你个笨小孩儿,”他不耻下问的语气明显取悦了段怡敏,当即从兜里掏出一沓子厚厚的打印纸,还做了个极其骚包的粉红色封皮,“这是你爹地当年追我的各种妙招,阿康那小子比你能耐,所以这本就传给你了。”说着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拉细声音,“儿子妈妈看好你哦~”
段兴言默默接下把那书塞进自己的衣服里,然后又看了自家老妈一眼,以再次确定,凌霄确实跟她不是一个类型,顿时觉得放心多了。
送段怡敏离开后,段兴言重新回家,却发现门已经被碰上,便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搬起旁边的简易鞋架,底下正压了把钥匙。
一进屋便发现凌霄果然打开了电视,手里遥控来回乱摁,显然心里极乱,段兴言冲了杯牛奶在她身边坐下,把杯子递给她。
凌霄默默看了他一眼便毫不客气的一把夺过了杯子,当即灌了一大口,顿时被烫的死去活来,含在嘴里吞也不是咽也不是,俩眼噙着泪花,就差没掉下来。
段兴言吓了一跳,忙伸手垫住她的下巴,成捧状,凌霄会意,口中的牛奶便吐了他一手,舌头伸出来,已经烫的通红,金豆子便一颗颗吧嗒吧嗒开始往下掉,也不知是烫的还是借题发挥。
段兴言手捧着不断滴落的液体快速跑回洗漱间,自己对着水管灌了口凉水然后吐掉,然后三两步跨回来,一把抱住她嘴唇便压了上去,舌尖顺着她的挤入凌霄口中,还带着凉水的瑟瑟凉气,替她涩涩麻麻的口腔降温。
凌霄的唇舌不自主便向这一片湿凉靠近,却又怕疼而不敢和他缠得太死,但痛感随着注意力被转移,明显下降了许多。
“来,乖乖张开嘴,让我看看还疼不疼?”觉得差不多了,段兴言慢慢离开她,小口给她吹着气,急的眉梢狠皱,“乖,我就看一眼。”
凌霄受了蛊一般办张开自己的嘴,舌尖伸出一半,现在注意力重新回来,那种顿顿的痛便又有了要冒头的迹象。
男人看着她被烫的通红的舌头眉间的川字又跟着加深了些,一只手在旁边扇风,一直小心托起她,拇指便跟着伸进凌霄口中,压下舌苔,仔细查看,“还好,没有太厉害,是我不好,下次晾凉我再给你端过来,煊煊不急啊…”
他这么一说,本来还没有什么的凌霄鼻子忽然就酸了酸,眼中蓄着的金豆子也跟着往下吧嗒。段兴言心疼的手足无措,心里也跟着抽了一下。
明明早就见过她更凶的眼泪与难过,但他还是抵挡不了凌霄哪怕半点儿委屈的表情,在加上本身心里的愧疚,这会儿他恨不得被烫到的那个是自己。
段兴言轻轻把他揽进怀里,好让凌霄靠在自己的肩头上,一下下给她顺气。
“乖乖不哭,是我的错,你打我,打我好不好?”
“你欺负我…”凌霄被他哄着越哭越委屈,此时到更像是个二十的小女生跟男朋友撒娇的样子了,“还算计我,还骗我,你不是好人…”
“是是是,我的错,乖乖不哭了,还疼不疼?”
凌霄抽了下鼻子,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声音也变得闷闷地,“我不要你管。”
“好我不管。”段兴言把她搂的更紧了。
他这么一说凌霄又怒了,狠狠捶了他一下,“你敢”
“我不敢。”段兴言立马化身妻奴,“乖乖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再也不敢了。”就像四十多岁的男人在哄自己的小妻子,细声慢语,如沐春风。
“不许叫我乖乖,好恶心…”
“那就老婆…”段兴言像是找到了某种乐趣,一遍又一遍喊着这两个字,“老婆,老婆,老婆~”
“不许你这么叫”
“那就乖乖~”
“段兴言你弱智是不是我都说了不许叫了”
男人蹙眉很认真的想了想,随即纠结起来,“那你选一个吧,乖乖或者老婆,你喜欢哪个?”
这下换做凌霄纠结了,又一次被他给绕了进去。不得不说,恋爱中的男女在面对彼此双方的时候,智商真是低的可怜。
这么一闹时间就快速飞转过去,直到段兴言的仿古挂钟报时,她再次猛地推开他,一把抢过遥控,换成了芒果台,里面带着幸福与微微苦涩的小甜蜜便出现在两人面前。
凌霄压下自己心头所有的情绪,完全放空自己,又重新温固这个上一世看过许多遍的电视剧。
忽然觉得好熟悉。
她靠在段兴言身上,像猫儿一般惬意的眯着眼蜷缩着脚趾,看着又一对明星与平凡女孩的浪漫爱情,不知不觉,嘴角已经攀上上笑意。
303 妻为夫纲(六)
段兴言糊弄了一晚上也没得到善终,临睡觉的时候凌霄忽然想到自己早就不要他了,于是再次卯足了力气把段大boss赶下了床,后者舔着脸不肯离去,凌霄又死守阵地不让他靠近,最后无望,段兴言果断的拿了垫子打地铺。
于是毫无意外的,凌霄又失眠了。
夜迅速覆盖下来,外面的月亮极淡,四处影影绰绰,眼中满是摇摇坠坠的影子,凌霄睁大了眼睛在床上不断翻腾,床下的人早已传出平稳的呼吸,好像就她一个人再纠结似的。
凌霄顿时不平衡了,随即一个翻身滚到他那边的床沿,借着稀稀朗朗的月光打量段兴言熟睡下的眉眼,坏心眼的伸出一只手捏住了他的鼻子,还来回在那挺拔的鼻梁上使劲儿来回扭几下。
段兴言便顺势抓住了她捣乱的手,包裹在自己手心,不轻不重的捏了捏。
凌霄被当场捉包亦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自个儿闭着眼砸吧了两下嘴,就像是早就睡着了似的。段兴言自是一眼就辨出她那点儿小心思,当下也不拆穿,知道她很久都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便轻轻将她的手凑到自己嘴边亲了一下,又重新给她放回床边,盖好了被子,而他自己则重新在地上躺下,段大色狼立马化作段下惠。
凌霄睁开眼稍稍有些迷茫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眼自己的手背,那上面灼灼还带着他唇角的温度,下意识便摩挲了下,凌霄用另一只手包住它,蜷在自己枕边,眼中却更迷茫了。
她本是,要离开他的。
这么多年,手下外人对自己的评价无一不有‘果敢’二字,她养成的性子便是处理事情也绝不会拖泥带水,可是自从遇上他却总也剪不断理还乱了。段兴言,果然是自己的克星么…
凌霄重重叹了口气,再度翻过身靠近床边,好让自己的眼睛能看到男人的脸。
“段兴言,你睡了没?”好吧,她明知故问,可是凌霄是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开头和他扯开话题了。
一只手从床下伸上来,准确无误地在她脸上拍了下,夜色之下他的声音也变得很深沉,“乖乖,我想不起你的脸了。”
凌霄闻言也努力想了一下,竟发现自己脑中亦是无法完整的描绘他的面貌,只知道漂亮的不像话,再想想,又淡了两份,竟只剩了一个模糊的影子,不由语气黯了黯,“我也是。”
因为太过熟悉,反而想不起彼此。
“你刚才就再想这个?”凌霄撑起一点儿脑袋,歪着头看他。
段兴言点点头,又慢慢摇了摇,“我怕你晚上睡不好踢被子,以前都是我给你盖…乖乖,我们不走了好不好,你看你的人脉都在国内,在国外发展看着风光其实比现在要难上一百倍,分公司在那边设我没有意见,毕竟苍穹肯定是要开往国际的,但是邯台才是你的根本。”他慢慢顿了一下,继续劝她,“不要再拿我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了,乖乖,你说怎么做我都听你的,但是不要离开我了…”
凌霄翻了个身,闷闷不语,好半天才如蚊蝇一般吐出一小句话来。
“我当初也是这么求你的。”
段兴言的心脏不可抑制的收缩抽搐,就像一道道极细的丝线缠绕在上面,密密麻麻简直无法呼吸。
伤她最深的,永远是自己。
“所以我不敢了,你说我胆小鬼也好,任性也罢,如果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你又要丢下我…”
“不会了”
“你就哄、小、孩、儿、吧~”凌霄伸手点了点他的鼻尖,语气听着轻松,却暗含一种沉重,“反正我不相信了,你怎么做那是你的事,我没权利管,随便你吧…哎,阿誉啊,你这种性子是该改改了,现在的小女孩儿都不太喜欢大男子主义的了,要适当成熟些啊…”
段兴言本是含了愧疚的,却在听到她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角还是止不住抽了抽。
“我不要她们喜欢,我只要你。”他亦是慢吞吞咬牙。
不说还好,一说凌霄便想起来今天下午被他粉丝围攻的场面以及前世整个宿舍楼的女孩子们抱头痛哭的场景,眼中不由黯了黯,在晦涩的夜空下,看不到一丝反光。
“阿誉,你该给她们个解释。”
段兴言慢慢摇了摇头,“你不明白娱乐圈,她们需要的不是解释,而是结果,我不再在荧屏上出现自然占据的版面就会越来越小,直到最后没有话题,她们只是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段家虽然做的一直是上不得台面的生意,但毕竟明处有好些洗钱的存在,其实说来说去也不过是换个身份出现罢了。”
凌霄嗤笑出声,“那我要说让你放弃黑道的生意呢?”
段兴言忽然坐了起来,双手捧上她的脸,面目一时间变为极度的认真,“如果你是这么想的话,我会洗白它。”
凌霄不自然的搬开他的手,轻轻咳了两下,装出慢慢不在意的样子,“谁稀罕,你爱怎么滴怎么滴,反正老娘明天去相亲,你死了活了都跟我没关系。”
“你说什么?”男人的眼睛在黑夜里变得危险之极,凌霄惊觉说错了话,忙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大大打了个哈欠,“啊好困啊,我要睡了晚安…”说着竟真的趴下睡了起来。
段兴言咬牙切齿看着这个小没良心的,相亲俩字儿一直不断回荡在他耳朵里,明明知道她这是在赌气,可一想到她和别的对她有企图的男人面对面坐着相互了解自己,段兴言就忍不住一阵气结。
心理年龄已逾四十余岁的大男人此刻睡不着了,整个人在地上翻来覆去,终于尝到了百爪挠心的感觉。
段兴言吃起醋来虽是罕见却也绝对是惊天动地,凌霄迷迷糊糊间听到屋里丁零当啷乱响,因为太困,又知道段兴言在自己身边,哪怕就算地震了他也能给把自己抱出去,索性蒙住头,再次陷入深眠。
只是第二天早上一觉醒来要穿衣服的时候,凌霄顿时傻眼了。
段兴言那个混蛋——
包括自己身上穿的,凌霄所有的内衣内裤全部不见了踪影。
这摆明了是不让她出门了
“乖乖,先披上。”段兴言笑眯眯的拿浴衣裹住被他扒的干干净净一丝不挂的火药桶,半抱着她去洗漱,牙膏挤好送进凌霄手中,就差没替她刷牙了。
凌霄稍稍观察了一下自己屋内的情况随即认命,确实是出不去了。当下更是没力气跟他发脾气,如果自己再说什么,段兴言很有可能连浴衣也不给自己留了。
除了身上这件系带的,她里面几近真空,段兴言在后面拥着看她刷牙,迷迷糊糊的小孩样儿跟刚刚出炉的大白兔似的,暖和和软绵绵的,心里嗖地一声像是被挠了一小爪子,顿时变得痒痒的。
当即手便跟着不老实起来,从浴衣边缘的伸进去直接握上了凌霄胸前半隐半露的一边高耸,用手掌的纹路一点点儿描绘她徒然挺拔的形状,像是绘图前的一点点儿细细剖析,不轻不重掌握着力道揉捏不断,拇指按上那半硬半软的凸起,抬起又再次按下,追逐而动。
凌霄一个激灵,顿时清醒,忙快速漱口伸手就要去打他。
段兴言显然早有准备,见她眼中迷雾瞬间消散,当下二话不说另一只手就提前搂住了她的两条胳膊,头埋进凌霄的脖颈之间,濡湿的唇舌沿着颈动脉跳动的弧度蜿蜒而上,几乎让她战栗不止。
凌霄被他整个嵌在怀里,透过洗漱台铺满墙面的大镜子能清晰的看见两人此时的每一步动作,以及自己眼底慢慢泛上的盎然春/意,段兴言显然比她自己更熟悉凌霄的身体,那只手放开她一般的挺立后缓慢而缠/绵的滑下去,在腰上最敏感的地方流连往返,凌霄抑不住发出一道绵长而妩媚的呻/吟。
几乎是在听到这声音的同时,凌霄能清晰的感觉到身后抵着自己的灼灼,再次抬起了头。
镜中两人具已动情,凌霄上半身的浴衣已被拔下一半,露出大半个酥/胸,剩下的一半挂在腰间的带子上,好像随时都有可能阵亡。
正往镜中一忘,却也发现段兴言一直是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两人视线完全重叠在一起,凌霄脑中哄得一声,全身瞬间粉红。吓得忙又闭住了双目,不敢再看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