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他,他们之间也不可能吧,李莫鸢想着,尽管自己与南翼枫没有夫妻之实,可报仇的心已经容不得她有多余的感情,要怪只能怪造物弄人,怪梅氏的歹毒吧。
总之既然知道了这一切,李莫鸢不会放过他们任何一个人,只是早晚而已。
一连从宫中住了十几日,不知不觉中,到了七月十五,太后信佛,早就择了这个日子,准备去大佛寺参拜佛主,嬷嬷下人们准备好了马车,带了进香的东西。
上马车以后,走多远,车就停了下来,太后叫人去看看,原来是七皇子也要一路去进香,便应允了,一路上众人无话,没多久就到了坐落在京城西南山上的大佛寺。
大佛寺是云涧国皇家寺院,平民百姓不得入内,所有来进香的大多数都是皇亲国戚,以及达官显贵,也许是因为和皇家有关系,庙中的香火十分鼎盛。
到了寺院内,太后独自一人去礼佛的大殿诵经,其他人则在主持的带领下看了房间,然后随意各自走动起来。
寺庙中清香的味道十分好闻,让一向心事沉重的李莫鸢感觉十分轻松起来,她在寺院内随意走走,此时正是百花争艳的季节,寺院内栽种的花香四溢,尤其是池塘里的莲花,朵朵绽放,清雅的风骨令人百看不厌。
走着走着,就听前方传来说话的声音,似乎有人在下棋,李莫鸢绕过围墙的屏障,看到前方不远的大菩提树下,一个年迈的老僧正在和陌云清一替一子的将棋子落在棋盘上。
李莫鸢也没有什么事情,太后也不传召她,她便一步步朝着大菩提树走了过去,伫立在棋盘前看着他们二人下棋。
那老僧人岁数已经很大了,眉毛与胡须洁白,眼皮虽然有很多褶皱,但那双眼睛却泛着精明的光芒,一番落子下来,陌云清的黑子已经被老僧人的白子吃了许多。
“师父棋艺越来越高,云清自愧不如。”陌云清在又被吃了几枚棋子以后,叹息着说道,俊脸上一副懊悔,专注的看着棋盘,实际上不是为了怎样赢,而是是在思索怎样输。
老僧人莫测的一笑,似乎对陌云清的做法很明了,却没有道破:“下棋贵于心,老衲很高兴七皇子能领会当年老衲对你说的话!”
第四十七章李莫鸢像是一个人?
李莫鸢感觉着老僧人似乎与大佛寺的方丈不同,少了世间的俗气,还多了一些仙气,有种世外高人的感觉,尤其是他在明知道七皇子是皇子,还毫不犹豫的下棋进攻黑子,当然她也看出来两人彼此下棋的规律,陌云清在不着痕迹的推让,老僧在以进为退,一盘棋说不清谁输谁赢。
“下棋于心,老师父好见解。”李莫鸢不由得赞道。
老僧抬起头来,看了李莫鸢一眼,不知为何,淡然的脸上多了一秒的惊讶:“施主过奖,老衲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
“反正我也总是输,不知李小姐能否替我赢回这盘棋?”说话间陌云清让出了位置,做了个请的收拾,看样子李莫鸢就算是推脱也不成了。
李莫鸢只好坐下来,抬头瞥了一眼那眼中略含玩味的陌云清,美眸浓密的睫毛一颤,笑着道:“莫鸢可没有皇子的睿智能输得这样精妙,那我就斗胆替皇子下了这盘棋,只是我这一手臭棋怕是要毁了这棋盘上的气势。”
“但下无妨,我将棋都下成这幅摸样,连失多子,还精妙?你真是拿本殿下开玩笑。”陌云清俊逸的脸上带着浅浅笑意,与那在宫中,满脸冰冷的他有很大的反差,也不知为何会这样:“我还没见过有谁下棋能赢得了圆空师父的,若是你赢了岂不是更好。”
李莫鸢一笑并未说话,手持黑子落在棋盘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上,接着便对圆空大师说道:“还请大师承让。”
圆空大师紧接着捻起一枚白子落下,吃了几枚黑子,而当李莫鸢下再下黑子的时候,他顿时瞪大了眼睛,平生静修的他第一次情绪泛起波澜,惊讶不已。
但见那棋盘上,在他吃去黑子的位置,李莫鸢有落了一子,就是这一子,让整个棋盘风云变幻,那黑棋宛如垂死重生的黑凤,瞬间反击,腾起了杀气,击退了众多白子,一盘棋李莫鸢仅用了两子便赢了。
“老衲输了。”圆空师父双手合十,看着那棋盘上的棋说道。
圆空大师是云涧国远近闻名的棋手,普天之下,与他下棋的人无一人能赢,这一生赢过他棋的,除了他一手教导出来的陌云清,剩下的两人一个是北元故去的萧妃沈如兰,一个是眼前的女子。
第一眼看见李莫鸢,再加上现在她这般强势的赢了棋局,他越发觉得,她就像是沈如兰回来了。
“李小姐的一手臭棋都能赢了第一棋手,真叫人钦佩,也让我太无地自容了。”陌云清说着,幽深的眸子也透露着不敢置信,就算自己要赢圆空师父也要十子,而李莫鸢仅仅两枚就让白棋彻底的输了。
陌云清从见着李莫鸢的第一眼,就感觉她的不一样。
她聪颖过人,姿容绝代又不喜欢攀比,与那些名门闺秀比起,到更像是一个不染纤尘的仙子。
陌云清狭长璀璨的眸子探究的看着她,眼神中带着赞赏,不知为何竟然有几秒感觉似曾相识,脑海中闪过一个小小的身影,追在他后面不停的喊着大哥哥…
“殿下过奖,莫鸢全是依靠圆空大师承让,才顺利的赢了这盘棋。”李莫鸢谦虚的笑道。
圆空大师道:“施主谦虚了。”
蓦然收回思绪,陌云清的眼神再度落在她身上,如清溪般动听的声音说:“李小姐,你聪慧过人不假,不过你留在宫中,尤其是在太后身边,就令我感觉你不明智了。”
“哦?何来此说?”李莫鸢不解,本来想问那天在宴会外面,他究竟想对她说什么来的,可见圆空师父在这里,便没有开口。
“总之,得太后倚重也并非好事。”
李莫鸢望着陌云清那俊逸如仙的脸庞,没有半丝开玩笑的模样,脸色也严肃起来:“多谢殿下,只是现在不是莫鸢不想走,而是太后留我,所以…”
“难道真的如此吗?李小姐,不管你有什么原因,但凡是不要涉水太深,宫中是你掌控不了地方,并不是你南家或者李家的后宅。”陌云清说完表情沉了下来,语气虽然寒冷,可句句都是好言。
点了点头,李莫鸢笑着道:“殿下好意李莫鸢心领了,该离开宫中的时候,莫鸢自然会离开,再说我只是一个商家之女,能碍着宫中谁的眼?”
话音落下后,李莫鸢先行一步转身离去,不一会就走远了。
陌云清站在原地看着,眉头皱了起来,李莫鸢啊李莫鸢,你在宫中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太后留你这么简单?
“殿下,此女子不简单,你该劝的都已经劝了,以后莫要对她多言,免得…”圆空师父收回目光,对陌云清说道,话音到最后,他又把想要说的咽了回去:“太后留她怕是别有用处,你现在韬光养晦,不应该让太后发现什么。”
陌云清略有些疑惑的回身看了一眼那棋盘,黑子的杀气还在,但那谈笑间定下风云的女子却已经离去,他摸着那最后落下的棋子:“圆空师父,你是不是也和太后一样,觉得李莫鸢像是一个人?”
第四十八章没有打算偷听
“阿弥陀佛,老衲遁入空门多年,早已经不记得那些红尘过往,老衲只能告诉殿下,此女乃是命定凤格,注定会引起纷争。”圆空师父说罢不肯再多言一句,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什么太后会留下李莫鸢了。
圆空师父不回答,陌云清也就没有再问,好看的眉眼璀璨如星,唯独萦绕着久久不散的疑惑,或许要知道答案,只能他自己去寻找了。
从院落中回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在屋子里闲着无事,李莫鸢拿起一只蜡台,朝着灯火昼夜通明的几个有佛像的屋子走去。
几座屋子里守夜的僧人已经都各自去做功课了,唯独只有她一个人,参拜完菩萨,她就拿起了自己带来的蜡台朝外面走,本打算回去,可就在路过大殿的后门时,忽然想起白天的时候曾看到大殿里有竹签。
想着自己的前世今生,李莫鸢觉得都是佛祖保佑,上天助她,但是她蓦然的想要知道,当年帮自己的那个大哥哥在哪里,便打算去摇签。
进了大殿,从高大的佛像后面她走到了一侧,正要到前面去,忽然发现太后还没有离去。
就在李莫鸢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的时候,看到跪在蒲团上的太后收起了念珠,睁开了似乎有些疲惫的双眼。
太后站了起来,朝着李莫鸢这边走来。
李莫鸢看太后的模样不像是发现自己在这,下意识的闪躲在一旁,一个硕大的石柱将她给遮挡住了,果然太后不知道她在这里,便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在不远处的内殿前停下了脚步。
这时候李莫鸢才发现,大殿里的内殿竟然是放满了灵牌的地方。
太后进到内殿里,紧跟着,李莫鸢放轻步伐,趁着里面人不注意,偷偷朝里观望。
在里面数多个牌位中,太后走到一个姓沈的牌位前,跪在上面的蒲团处,顿时潸然泪下的模样。
“若兰,哀家来看你了。”太后口中换的是沈如兰,声音哀伤,但她身为沈如兰的姨母为何要跪在沈如兰的灵位前呢?
李莫鸢不出声,站在那里仔细的听着里面的动静,虽然看不到太后的正脸,从声音听上去她确实哭了。
“二十年了,过去了二十年,你还是不打算原谅哀家是吗?我知道,你是恨哀家,你恨哀家当初逼着你当顺宜的媵妾,可是哀家也是不得已,顺宜不能生,让别人去又放心不下,只好委屈了你…”太后手伸向了写着沈如兰名字的令牌,手指抚摸着上面的字,声音哽咽:“从小哀家就当亲生女儿疼你,你受那么多罪,姨母怎能不心疼。”
听着太后说的这些话,李莫鸢越来越疑惑,到底是什么事让太后哭泣成这样。
“可是谁让你夺了顺宜的宠爱,顺宜身为皇后也是迫不得已,尤其是你还怀了孩子!即便这样,哀家都没有动过什么心思,真的不知道顺宜会对你下手,如果知道,哀家也不会不阻止。”太后说着,内心好像压抑了很多事情,正是因为这些事情才把她这个叱咤多年的女人压得喘不过气来:“哀家在你死去的五年来,无不是夜夜噩梦,总是梦见你回来了。“
李莫鸢听着,大气也不敢喘,原来北元那深受宠爱的萧妃,是死在以温婉贤德的北元皇后手中,怪不得太后这么内疚。
“这么多年来,哀家都不敢听人弹琴,更害怕见那隐弦琴,在你死后,你的父亲想你病死,你母亲悬梁自尽,哀家愧对你和你的家人!”
大殿的烛光摇曳,来了一阵风,吓得太后立时松手,沈如兰的牌位掉在地上,她慌乱的捡起牌位,然后接着道:“前不久却有个叫李莫鸢的竟然弹起了隐弦琴,看着她的模样,哀家真以为是你回来了,哀家害怕,恐惧…同样深深的内疚,你告诉哀家,你是不是有意让她来惩罚哀家的!”
太后说完擦拭了一下眼泪,她想起没有自己的兄嫂,她也无法入宫并且活下来,而她却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利用了兄嫂唯一的血脉,造成了恩将仇报的局面,太多的深夜,她想起沈如兰和兄嫂去世前指责自己的场面都被惊吓的醒过来,这样的富贵日子她真的过得胆战心惊。
李莫鸢听见里面没有声音了,不禁朝里面探头看了一下,就在此时太后一抬头看到了她,也不知是她是真的很像沈如兰,竟然太后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把她当成了沈如兰的鬼魂,一下子吓得晕倒了过去。
急忙跑了过去,李莫鸢搀扶起太后,呼唤了好几声,才见太后睁开双眼,可她一睁眼见是李莫鸢,立即狠狠的将她推到了一边。
“你…”太后盯着李莫鸢,渐渐从惊吓中恢复过来,才问道:“你这么晚不睡,怎么来这里偷听哀家说话!”
“臣女没有打算偷听,不过是想去大殿摇签文,没想到太后您还在这里。”李莫鸢不慌不忙的解释道,美艳的眸子里露出淡定的神色。
惊魂未定的太后点了点头,不知怎么的,她越看越觉得李莫鸢像是沈如兰,反而把对沈如兰的愧疚转到她身上来了,也就没有过多的责问。
“哀家刚才在大殿内的话你都听清楚了吧?”太后见李莫鸢点头了,哀叹出声:“你如果聪明,就别把哀家的话传出去,不然,哀家不会放过你!”
“莫鸢是有分寸的人,不该传出去的话自然是不会多说一句,不过太后,也请你把威胁李莫鸢的话收回去,莫鸢不是不怕,而是觉得很没有必要。”李莫鸢紧咬着嘴唇,不卑不亢的说道。
第四十九章放下仇恨
太后没有说什么,只是擦拭掉眼眼角的泪,沉沉的叹了口气:“扶哀家回去吧。”
李莫鸢闻声扶起了太后,然后走出了大殿,将她送回了屋子,转身,李莫鸢便要走,却听身后太后喃喃自语:“这丫头连倔强劲都像她,真是哀家造孽…”
稍微顿住,接着李莫鸢头也不回的的离开了。
客房中,一切都很简朴,一张床一张桌子,墙上挂着强劲的书法大字,分别是佛和禅二字。
李莫鸢望着那几个字许久,不由的自嘲,若是自己能参透这两个字,也就不会想着记恨南翼枫了,可那个男人前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换做是谁都不可能轻易的原谅。
坐在床边上,李莫鸢又一次拿出那块玉佩,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她目视着,心里千般滋味,若是前世自己稍微有一些心机,或者梅氏她们良心发现,会不会结果就完全不一样。
也不知是谁,此刻和李莫鸢一样没有入睡,一股幽怨的箫声响起,让她更加难以入睡,平添了许多愁绪。
李莫鸢下床推开了窗户,往外观看,却看到清冷的月光下,一袭白衣坐在石桌的花簇旁,拿着一只玉箫吹着,此时陌云清的目光似乎是有意的朝这边看来,她急忙关上窗户。
许久没有箫声,她再度打开窗户,外面那清雅如仙的男子不见了踪影。
一不小心,手中的玉佩掉在了地上,李莫鸢急忙去捡起来,她小心的查看着,就在这个时候,投进来的月光照在了玉佩上,将影子投在了地上,她猛然看到,那玉佩在地上的影子里似乎有一个字。
“莲。”这是什么意思,本来燃起的希望,一下子又被扑灭了。
李莫鸢握着玉佩,心里中疑问百转千回…
在寺庙小住了多日,太后日日守在佛堂的大殿内,因为那天的事情,李莫鸢已经知晓她在做什么了,所以也就没有再去那里。
在别处李莫鸢找到了签筒,摇了的却是一只签意不明的签,她想寻人,上面写着已遇,她想占卜前途,又没有简述,索性也就不求签了。
正当李莫鸢从蒲团上起来,打算离开的时候,忽然发现身后站着圆空大师。
“阿弥陀佛,李施主,我们又见面了。”
李莫鸢双手合十,恭敬的道:“是啊,我听太后说下午就要离开回宫去了,也不知何年何月还能与大师再见面。”
“有缘自当再见,只是施主,老衲不知能否劝你一句话。”圆空大师语气和蔼,他拿起了李莫鸢放在香案上的那只签,看了看,然后早已了然的模样:“老衲这几日见李施主虽然面带笑容,可是始终抑郁不快,可见施主心中压抑着心事…你为何不将心事放下?”
看着圆空大师的模样,李莫鸢觉得他好像知晓了什么:“大师不是莫鸢,焉知有些事情不是想要放下就能放下的?”
“阿弥陀佛,善恶到头终有报,老衲不想说别的,不过是希望你这个故人之女,莫要步了她的后尘。”圆空大师望着李莫鸢,眼前似乎浮现当年有一个女子,说着与李莫鸢差不多一样的话,然后决然离去的身影。
“那人可是沈如兰?”李莫鸢见圆空大师点头,不禁一皱眉,为何每个人都说她沈如兰,心中很不明白:“莫鸢不明白,大师说的故人之女,还有放下仇恨是什么意思!”
圆空大师面向佛像,闭上双眼,手念着佛主,然后道:“太后现在已经在准备离开大佛寺的事宜了,有些事情不用老衲点破,到了定数的时候,施主你自然会明白!”
圆空大师的话让李莫鸢越听越糊涂,她还当他是故弄玄虚,也就没有再问什么,便迈步离开了佛堂。
富丽堂皇的宫殿,到处都飘着花的香味。
随风飘荡的纱帘,一重接着一重,在宫殿的一侧的大床上,虽然也遮挡纱帘,却也可以看见两具若隐若现的身体,不时还传出羞人的声音,听得在外面守着的宫女内侍面红耳赤的,却不敢离开。
安贵妃脸颊绯红,香汗淋漓的,迷乱的眼睛看着身上的男子,明明没有什么感觉却也装作痛苦不堪的模样,以添加那男人的征服欲。
“皇上…”娇羞的呼唤着男子的名字,酥入骨头怪不得安贵妃这么多年盛宠,原来是用着媚人的声音勾的皇上弃群妃不顾。
皇上最后一沉身子,接着才粗喘着离开安贵妃的身体倒在了一侧,接着才将她给搂在了怀中:“美人,朕是不是老了。”
第五十章儿臣给母妃请安
“哪有,皇上不知道有厉害呢,不然怎么臣妾这么快就盼来了麟儿?”安贵妃心中瞧不起皇上,嘴上却夸着他,眼眸在皇上看不到的角度闪烁着一道异样的光芒,接着道:“皇上,臣妾就是有些担心太后,她老人家去了大佛寺进香,这么久没有回来,害得臣妾十分惦念着。”
“太后对你那样冷淡,你还惦念着她?不用担心,太后已经叫人给朕传了消息,今日晚上便能到宫中。”皇上在朝政上也算是一个明君,但不料在后宫事宜上,反而越发的陷入了美人乡的陷阱里。
因为安贵妃得宠的关系,皇上渐渐给了她父兄要权,渐渐的功高盖主的传闻四下传起,他却不在乎,完全忽视了贤臣送上来对崔家的奏折,为了此事他还责罚过一个老臣,不准任何人再上奏安家的事,就因为这一件事,他年轻时候做下的业绩在百姓眼中毁于一旦,落下了一个迷恋美色误国的骂名。
安贵妃打探到了太后回来的时间,朱唇露出笑容,心说老妖婆,你瞒着回来的时间,但你以为我就没有办法吗?
“皇上,一会太医过来还要给臣妾诊脉,见着你我这样也不好,再说您不是还有朝政要理吗?”安贵妃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自然要去办她所谓的正事,便开始用话催促皇上离开。
皇上本来不愿意离开,可忽然间想到边疆戎狄来犯的消息,便不敢沉溺在女人这里了:“那朕处理完朝政在来看你,爱妃可别埋怨朕陪你的时间少。”
“皇上治理国事,又不是去别的妃子那里寻欢作乐,若是真去别的妃子那里,臣妾也不允你去啊!”安贵妃装作吃醋的模样,这一模样吧皇上给逗乐了,安抚了她几句,这才在她的服侍下穿好了龙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见皇上走远了,安贵妃笑着的脸表情瞬间冷了下来,每次她和皇上在一起,都觉得十分难过,可是为了家族的利益她又不得不入宫,这多年也都是强颜欢笑着忍了下来。
正是因为如此,安贵妃才机关算尽,就是不想让自己一步步争来的东西功亏一篑…她还害怕庆王爷知道是她害死了他的母妃以后不再听她的话,为此在他成年后,便开始引诱他,做了那见不得人的事,想用此事拴住他的心,彻底的为她所用。
“娘娘,庆王爷来见!”有婢女前来传消息。
安贵妃只是略微披了一件外衣,听说庆王爷来了,不犹豫的道:“让他进来吧!”
“可是娘娘,您穿的这么单薄,怕是不妥吧?”
“混账!他是本宫的儿子,这有何妨?你这贱蹄子胆敢胡言,小心本宫叫人撕烂了你的嘴!”安贵妃怒道,接着她又说:“还不快让庆王爷进来,本宫正有要事要和他谈,你叫其他人退下!”
婢女不敢再多言,直接下去了,将其他宫女一起带了出去,接着没多久庆王爷就走了进来。
“儿臣给母妃请安。”庆王爷走到安贵妃身边道。
安贵妃知道四下没有人,便主动上前勾上了庆王爷的脖子:“装什么装,又没有人看着,还母后?你不是一向喜欢叫我颖涟吗?”
庆王爷有些躲闪,但乌黑的眸子闪过一丝黑暗以后,又伸手抱住了她,也是一副亲热的模样道:“颖涟,刚才本王不是害怕有人看见吗,既然没人更好,一会我们…”
“瞧你的样子,我还有重要事和你说呢,太后那老妖婆今天晚上回来,她身边还带着李莫鸢,我的意思是。”说道这里安贵妃在庆王爷耳边嘀咕了几句:“太后一直是个冥顽不灵的老东西,这么多年我都斗不过她,是你我的障碍,而那李莫鸢更是撞到了你我的好事,如果她说出去,也对我们不利,不如接着这个机会一起除掉…”
“哦,本王正有此意,颖涟,你放心,你交代的事我一定一一办好。”庆王爷说着迟缓和朝着安贵妃吻去,接着将她抱在床上,伏身上去,正吻的火热,就听这时大殿外有脚步声。
接着传来皇上的着急的声音:“爱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