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从手上解下镯子递到千金面前,千金细看,这镯子通体白玉无一丝瑕疵,且又是千金难求的和田玉。只怕价值不菲!
但,忠勇国公夫人这是何意?
“如此贵重之物千金是万万不敢收下。”不待王妃出声千金便先行一礼出声拒绝,“忠勇国公夫人太是抬爱千金,既是皇贵妃娘娘所赠必等同天子,夫人不若好好供养在家中才是。”
千金一番话下来应答的滴水不漏,意思就是贵妃娘娘所赐之物你随便就拿出来送人就如同不尊敬皇贵妃,应该讲恩赐之物供奉在家不要拿出去随意示人。
要说千金说的强词吧又占了理,若是不占理吧,这一番话着实有点呛人。
忠勇国公夫人被呛的无言以对,将手镯收了回去便叫下人将原本备好的礼物拿出来。
千金不想打开查探送的是什么,只叫芙蓉收下检查登记便锁到仓库去。
“老身听勤王说前几日曾偶然救得一女子…不知…”
果然,重心来了。千金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说起来这事也多亏得勤王殿下偶然遇到妹妹我们一家才得以团圆,真正是感谢万分。”千金说着还双手捧着忠勇国公夫人一只手,正所谓作戏做全套嘛。
众人一听却是纷纷哗然,刚才就在纳闷千金旁边站的那女子怎生得与千金这般相似,碍于身份不好相询怕犯了忌讳。原来是亲姐妹啊,那徽亲王府的嫡次女被勤王找回来的?那这回徽亲王府可真是欠了勤王一个天大的人情。
众人开始寻思这风向是不是要变了。
“阿爹已经着人送了奇珍异宝表示感谢,我身边这位便是我的嫡亲妹妹温瑶。”千金向众人介绍,又对着温瑶道:“温瑶,这位是救你那位勤王的外祖母忠勇国公夫人,快过来先行谢过国公夫人。”
温瑶便一脸羞涩的学着千金之前的样子朝国公夫人行了一个礼作为感谢。
既然徽亲王府现下有有了一个女儿,那是不是意味着又多了一层结亲的希望?
于是众人对温瑶的关心程度又上了一层。
千金又将温瑶一一介绍给众人夫人认识。
寒暄过后笄礼就正式开始,因为多了一人所以相对于来说温瑶的东西就差千金那么一点。两人垫了软垫并排跪坐在香案前。
王妃拿过芙蓉举在托盘里的象牙梳子给千金梳发象征下仪式,转而又给温瑶梳了梳。又拿过另一托盘里的两只簪子,一只是金子打造镂空雕刻着蝴蝶,眼睛用细小的玛瑙石点缀,简直活灵活现。另一只是王妃临时拿过来充作温瑶笄礼用的。
比那只相对要差一点,是前朝皇后流传下来的白玉流光钗,通体晶莹剔透外观没什么奇特。独有一样好处,便是将此簪试入食物中的的分辨有毒还是无毒。
这还是徽王爷从龙有功圣上登基以后赏赐下来的东西。
众人能入王府作宾客自是身份不低,一眼便能瞧出各种好坏来,当即神色便有些微妙。
千金见王妃正欲将那原本便是给自己打造的金簪戴在自己头上,便脆声道:“阿娘,我是姐姐。妹妹好不容易认回家中,我想将好的东西让给妹妹。”
上辈子自己舍不得阿娘花费数十年心血舍不得送给温瑶,以至于后来温瑶造出自己苛待亲妹的名声便是由此而来。
物是死的,上辈子自己后位被废之后温瑶还不是将此物抢了去?
这辈子她不会让温瑶得逞,一点点都不!
温瑶一脸受宠若惊,连连摆手拒绝:“不,不,不用了,我还是就用娘亲准备的吧。妹妹不能抢姐姐的心头好。”
嘴上虽是如此说,温瑶心里却并不这样想。只看她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那金簪便知道。
千金暗中好笑嘴上却忙说道:“不急不急。姐姐这十五年来独享了一份好,如今你回来的我们一家人自当对你加倍儿好,再者我作为姐姐也得给你备一份笄礼的贺礼不是?你就不要推辞了。”
千金说完还不忘拍了拍温瑶的手示意温瑶不要再推辞,王妃一锤定音含笑道:“如此温瑶你便收下吧,这是你姐姐的一份心意。”
这样的局面下温瑶要是还硬是不要就真是笨蛋了。众夫人见千金落落大方对幼妹又爱护有加心下赞赏不已。
真不愧是徽亲王府养出来的!没有辜负她爹的好名声!
相较之下温瑶就有些上不了台面。唉,不在王府养大果真便有些差别。这能怪谁?都是命啊!
王妃便将两簪一换分别给两人戴上。
千金原本以为今日这场风波也算过去,谁知却又来一事。说是沈将军的独子在入城回家路上遇刺失踪,现下全城兵马正四处搜寻。
眼下笄礼刚结束官兵便上门来搜查,这情形,怎样觉着有点像捉拿犯人?记得上辈子自己是在这事出三天后听闻沈将军独子沈琛之因为伤重被发现时已经死了。
难道不是伤重而死?
自己上辈子一向不管这些事情也并不知道准确消息。不过听说那沈琛之是在安国寺被发现,不如明日找个借口前去看看?
碰碰运气总归是好的,万一赌对…那沈将军可就欠自己一个天大的恩情。
上辈子那沈将军在独子死了之后一病不起很快上折子请辞,平白让勤王李浦白捡了兵权。这次就算不能得到什么回报也定不能让李浦占到便宜。
徽王妃客客气气将官兵引进门搜查了番,因为是徽亲王府邸官兵们也不敢太过放肆。但好好的笄礼气氛也就这么被破坏,王妃不在,千金便带着温瑶好生招呼这些贵夫人。千金也因此引得一片称赞,夫人们见此时笄礼也完成便纷纷告辞。
千金将众人一一送走,便得芙蓉来报霍妈妈家中儿子重病请假回家了。千金略微沉吟道:“我这边有你们几个也是足够的,那这些日子芙蓉你便暂时接替妈妈那些活计,辛苦下。”
芙蓉俏皮一笑:“我哪里辛苦了!能侍候郡主是我的福气,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晚上时分千金去了徽王妃那里,“我想着妹妹身边没有几个可称心的老人,不如把我身边的张妈妈拨给妹妹,这原本也是妹妹的乳娘。”
当年两个乳娘进府本是一人一个,谁知后来突发被劫走之事,千金那时候饭量又特别大,于是两个都成了千金的乳娘。
徽王妃看千金如此善解人意十分欣慰,很是慈爱看着千金:“你身边的霍妈妈本也就请了假,你还这么为你妹妹考虑。给你妹妹是倒是可以,只是如今你也没有顺手的老人用,不如阿娘将我——”
“不必了,我身边还有芙蓉那个鬼机灵您忘了?再说你身边不管哪个离了您手我也是不大放心您的。”千金出声打断王妃。
芙蓉?那丫头确实有几分鬼机灵,唉!千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随她自己。徽王妃将自己和千金商定的事说与徽亲王听,徽亲王想了想便道:“我记得我书房一直还有个管事的丫鬟年纪和温瑶一般大,你明日一同给了温瑶吧!”
徽王妃心疼幼女,自是巴不得,此事就这么敲定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侄子要出世去医院,晚上回来更新。
祸至
清晨千金陪着王妃用过早膳,便提出要去安国寺去上香的事情。温瑶坐在另一边听着千金提出这事有些讶异,安国寺?
心里想着和千金打好关系,便出声道:“姐姐既然要去上香,不如我陪着姐姐前去?”
千金微微一笑:“我只是前去还愿感谢佛主能保佑你平安归来,你来家中不过两日还是好好陪着阿娘说说你这几年的生活。”
若是温瑶陪着去了,有些事情便也不好在明面上办。
温瑶听千金如此一说也想着如今先哄好王妃才是要是,于是便点点头同意千金的提议。
王妃想想也是如此,如今自己正忙着府里的事脱不开身,现在小女儿也才刚回家。不若自己带着小女儿熟悉熟悉,反正千金一向都是一匹脱缰的野马,而且安国寺也就在距离碧水山庄不远处。有护卫守着倒也放心。
当下也便允了,点头道:“那你路上小心,多带点护卫,你这小没良心的刚着家就出去。我看啊还是你妹妹乖巧,知道陪在我这老婆子身边。”
温瑶听着王妃如此说立马乖巧的放下筷子依偎在王妃娇嗔道:“娘亲惯会笑话温瑶,温瑶刚回家不过两日哪里能比得上姐姐。”
王妃呵呵一笑,拍拍温瑶的肩膀倍感欣慰。千金说了一会子话便回房收拾东西。
突然想到一点,千金便嘱咐身旁的芙蓉、秋菊、水仙道:“水仙去我那梳妆盒第三格把我那几个瓶子拿到马车上去,秋菊你去多给我备一套小厮的衣服,芙蓉你去我们王府里王大夫那里请他开几贴治疗外伤的药备着。”
几个贴身丫鬟听见千金如此吩咐,甚是诧异。准备外伤药?这是要做什么…
但郡主是郡主,哪里轮的上她们这些下人管?
准备好这些,万一遇上沈琛之那也能有应对之策。千金是打定主意不让李浦占到便宜。
城里出出进进还是有那么多官兵在把关,千金禁不住沉思。到底是那把椅子上的人想要沈琛之的命还是朝中有人,说不定…也许跟李浦有关。
可是看那群官兵查的那么仔细一点也不像是想救人,若是李浦所为,大可不必这么明目张胆。
到底会是谁?皇帝?可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
千金实在想不通个中关键,有太多谜点让她猜不透。根据上辈子和圣上的接触来看是个心胸狭隘口腹蜜剑之徒,当初若不是靠着那些才能之士也不可能打下这江山。
可打下之后呢?只会大肆屠杀有功之臣,如今那些从龙有功的重臣就剩下阿爹徽王爷、忠勇国公府、兵马元帅沈将军和丞相冷策书。
现在阿爹韬光养晦虽在朝中却不参与朝政,若沈将军兵权出个什么事,那么最能得到利益的…
忠勇国公府!!!
千金顿时一惊,若是沈将军独子有个什么意外,那么作为他政敌的冷丞相必定是怀疑的重点。
依照圣上那多疑的性子一旦此事一出必定会怀疑冷丞相,那到时候什么不存在的证据也就接踵而至。那么,兵权会落在李浦手上,李浦得了兵权势必要镇守几年边关,那时候朝政政局只怕李浦一切都要倚仗忠勇国公府了!
怪不得上辈子李浦得了兵权一年不到冷丞相一家一百多口落得个叛国抄家的罪名全部斩首于市。
那么,圣上到底是知道不知道这事,若是不知。那些官兵的态度有怎么解释?若是圣上知道的话又怎么会任由忠勇国公府壮大自己的势力?真是猜不透。
千金还是有些想不通,天空突然划过一道闪电,在这静谧的马车里陡然响起惊雷吓得千金一跳。车外芙蓉的声音响起:
“郡主,看这天空黑下去的样子只怕将有一场暴风雨要来,不如我们找个地方避雨?这雨天上山怕是路滑…”
千金掀起车窗帘子当下便拒绝:“不,一定要今日上山。吩咐下去加快脚程,看能不能在雨落之前到达。”说完便放下又坐回车内。
老天爷,既然你已经眷顾我一次让我得以重生复仇,求求你再帮我一次。
无论如何,一定要救到沈将军独子。一定要。
丫鬟小厮们听得郡主吩咐也只得一个劲赶路,只敢在内心抱怨最近郡主行事真是越来越奇怪。
马车在路上跑的飞快,而大雨却比预想中来的更快。淅淅沥沥瞬间就像天被捅破一个大洞,车夫见雨势越来越大便减缓速度。
只是山路过于泥泞到半山腰马车便被一石头卡住。车夫不由用力抽了几下马,马儿吃痛长鸣几声踢了踢后蹄,还是不能将马车拉出来。
千金掀起帘子只见雨下的磅礴,车夫下了马车也使唤不动马儿。照这个样子只怕天黑还要被困在这半山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这样下去不行,若是掉头回去必定不甘心。此刻倚靠马车上山怕是不行,不若直接走上山去。
千金在心中衡量做出决定,便只收拾好金疮药等些药物放在包袱里便吩咐芙蓉道:“这样下去雨势越来越大,芙蓉,水仙,你们两个与我先走上去算了。秋菊你就先行下山回府报平安!”
“郡主…”丫鬟们齐齐出声,满是不赞同。
“无事,我意已决。再这样等下去雨越来越大马车也会被浸湿。倒不如直接走上去,都已经半山腰上去也没多远。”
那您不是可以下山,干嘛非得今天上山啊?丫鬟们心中绯腹,却也听从千金安排。
主子说一,下人们向来不说二。
芙蓉紧跟着千金一点一点走上山路。雨中的山路最是泥泞,雨水从上之下蜿蜒而下漫过泥路,冲刷出锋利的石尖和凹凸不平的石头。
千金亦步亦趋走着心中只觉着心中甚是煎熬,忍不住加快脚步,却一不小心脚下一滑向一边倒去。千金下意识朝着旁边一抓却是抓了个空,身后只有一些灌木丛,千金摔倒在地上连着滚了好几下被树枝刮的生疼这才忍不住收住手护住头部。
芙蓉、水仙只听见千金一声尖叫转身就看见千金向一边倒去,急急伸出手来也抓不住千金的手。
眼睁睁看着千金就这样滚下山崖,芙蓉与千金自幼一块长大情谊非常。见千金滚落山崖自己也跟着跳了下去,只留下水仙一个人站在那不知所措嘴里叫喊着“救命”。
作者有话要说:
获救
大雨大滴大滴的砸在千金身上,浑身的衣衫都被雨水浸湿。就算在昏迷中千金仍然不忘记将包袱放在怀里。
雨水不断滴在千金脸上,将千金迷迷糊糊唤醒。千金睁开眼就发现自己掉落在一潭清池边,半只腿都在水里浸泡着。
千金挣扎着坐起来,头疼欲裂。刚才,脚下一滑自己从灌木从里掉落下来。恍惚间好像芙蓉也跟着掉下来。千金顿时心上一紧,芙蓉!
芙蓉跟着跳了下来,也不知结果如何。论忠心她就像自己亲姐姐似的,那么好的人儿一定会有好报,一定会没事,上辈子她也不是这时候死的。不会的,一定不会死的!
千金一瘸一拐的站起身,抱紧手中的包袱开始寻找出路。大仇未报,父母尚在,一定要保住这条命。阿爹阿娘得知消息一定很快便会派救兵来。
四处都是泥泞的水蜿蜒流动,千金本就一瘸一拐行动及其不便,尽管甚是注意却还是脚下一滑摔倒在地,手中的包袱从手中滑落直直砸在脚踝上,眼泪差点夺眶而出。真疼!
千金四下寻找半天都没有找到芙蓉,心里不由有些沮丧。不过没有消息也是好消息,说不定芙蓉得救了也不可知。
然而不远处灌木丛挡着视线,却露出小半截白色沾染着泥浆的袍子,周身蜿蜒而下的血水刺激。千金心上猛得一跳,这会不会…会不会…
试试动了动脚踝,发现脚踝像是肿起来一样。千金咬牙便爬着到那灌木丛后面看个究竟。
果真是一个男子,墨染的黑发湿哒哒的贴在男子脸上,即使是在梦中剑眉都是紧锁,白色的锦袍上遍是褐色的血渍,散漫着点点泥浆。
好一个英气逼人的男子!这等气度,应是那沈琛之没错吧。
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气。千金心里咯噔一下,若是闹了半天救了个死人就太不划算了。
千金便伸出一只手指放在沈琛之鼻口,还好,还有救!
只是不知伤势如何,千金想着,现在雨势那么大,得找个地方好好避雨才能查探他的伤势究竟如何。雨水这样冲刷可能会导致伤口发炎,若是如此只怕事情会很棘手,但愿能来得及。
咬牙拖着沈琛之拿着包袱按着悬崖壁岩走,终于发现了一个山洞。千金仍是不敢歇息,生怕错过救沈琛之的最佳时辰。
上辈子经受过那么多苦这辈子千金做起事来再也不顾及,顿时解开沈琛之的上衣查探起伤势。浑然不似半分闺中女子羞涩。
还好,只是伤口颇有些深,没有化脓。而且周围有些黄色粉末,看来是沈琛之醒着的时候稍微处理的下。最关键是有点发热,也许是伤口经过雨水浸渍有些发炎,千金散开包袱,拿起最精致的那三个瓶子。
这三个瓶子是阿爹寻人专门为她研制的罕有的疗伤药物,红色瓶子外敷、白色内服。至于黄色,据说是由西域的天山雪莲研磨成粉加入一些药物,就算只剩最后一口气服了此药也可以吊着一口气。
但如此便耗在一个陌生人身上,这代价…况且日后自己所经历的只怕更加危机四伏,若是留着…还是先不要给沈琛之用,再看看,现在并不需要到服用这个的地步。
于是千金只给沈琛之服用伤要和外伤。冷宫里那几年没有火折子用石头取火是常有的事。
很快千金便生起火,只是无奈就近拾起的一些柴木早就湿透了。刚放上去没多久就硬生生弄得火熄灭。千金只得再次用石头取火。
反复几次下来手都打磨起来水泡,这才将火给升起来。千金想着一时半会怕是雨停不下来,就算停了也只怕柴火是湿的,便多拾了些放在火堆旁烘干,忍着疼痛再将沈琛之扶在火堆旁烤火。
大概天不遂人愿,到大半夜千金被一阵寒风吹醒,这才惊觉火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熄灭。又起身重新燃起火堆,这次有了干柴很容易就点燃。
复有查探沈琛之伤势,不好,怎么会这么烫。先前让芙蓉抓的药留在马车上没有带下来,如今…
千金立马撕下自己裙子的一角想去浸湿雨水来敷在沈琛之额头,奈何裙子质地太好千金使出全身力气都撕不开一个口。于是千金只得解下自己腰带去洞口接点雨水将腰带打湿。
如此反复几下千金已经热的满头大汗,沈琛之病情也是反反复复。身体又忽然变冷起来。嘴里不停叫着“冷”身子也开始颤抖。
看来只有用那颗药丸了。千金看面前如此情形便也下定决心,重生一次这一步走的尤为重要。
取过药丸喂进沈琛之嘴里,岂料病情恶化连药丸也吞不下去。千金看着焦急不已,早知道一开始就给他吃好了。
看样子…千金牙一咬,将药丸含在嘴里,俯身渡到沈琛之口中。沈琛之牙齿冷的打颤,平时最不爱吃药的他恍惚见有人似乎想给他喂药,当下便用舌头抵了出去。
可似乎有个灵巧刁钻的舌头闯了进来同他打架,唔,好软…又是药?沈琛之便又动起舌头想要抵出去,千金僵持不过便恶狠狠咬了沈琛之一口,令沈琛之不得不吃痛张嘴。
好利的一张小嘴,沈琛之吃痛也只得吞下药丸。千金正欲功成身退谁知沈琛之迷糊见一个不甘心又咬了回来。
见真不是个吃亏的主!
见沈琛之似乎还在冷,千金便加了些柴火,将火堆烧的旺盛些。太过于疲惫,千金迷迷糊糊又睡过去了。
次日清晨千金便在一阵清脆的鸟鸣声醒了,看着周围简陋的山洞有片刻的晃神。半响才清明,嗯,安国寺,对了,沈琛之!
千金顿时起身又查探起沈琛之的伤势,烧退了,伤口也结了痂。看来那药效果当真神奇。千金蓦然又抬起左手抚起自己的被沈琛之咬伤的嘴角,若是如此和沈琛之一同出现在众人面前,那自己清白必定毁了。当前并不是嫁人的时机,况且…上辈子沈琛之死的太早并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品。
若是将他放在这里不管那和令他听之任之被杀有何区别?千金思索,便想着在这洞门口看看能不能碰见个可托付之人。当下系好腰带略微整理下仪容便出去试试运气。
另一边一小书童跟在一玄色衣袍的男子身后气喘不已:“少爷,真搞不懂放着好好的山路不走您偏要走这难行的坡路干嘛。”
少爷温润一笑:“说了你也不懂。”
利用爬山来使经脉顺畅,从而达到强身健体之功效,个中道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千金见前方两男子正欲上山,那书童模样的人还背着一个药篓子,是医者?千金眼前一亮,若是不托出沈琛之身份教于两人将他带下山,自己再想办法通知沈将军府也无不可。
还没等千金说话,那少爷眼尖瞧见一身狼狈的千金,衣衫华丽不是一般人家,走路一瘸一拐似是有伤势在身。医者天性使得他立马来到千金身边便询问起来。
“在下略微懂些岐黄之术,看小姐似乎有伤在身,不知可信得过在下,让在下看看?”
千金有心试探他,便点点头寻了一块石头坐下来。公子小心翼翼抬起千金的脚查探起来,道:“有些扭伤并无大碍,敢问小姐可是想要上山去安国寺?在下正是顺道不如一起?”
“我一个女子怎可与你们两个男子一同上山,这传出去于我清白何在?”千金故意刁难,却并不见公子发火,只是那书童在一旁替自己公子不平正想说话却被公子制止。
公子作揖道:“是在下考虑不周,那我留我这书童在这看小姐有什么需要,在下上山去寻得人来救小姐如何?”
“不必,本郡主乃徽王府的千金郡主,你只需前去徽王府在此搜救的下人里禀告一声自会有人来相救。至于你,既是救了我便与我一同回府领赏吧。”
徽王府底蕴深厚谁人不知,这下救了徽王府的宝贝疙瘩只怕赏赐非同一般。千金有心试探故意如此刁难。公子却并不见动心,只微微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