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与将军同在!”
“愿与将军同在!”
整个凉州成此起彼伏的将士喊声延绵不绝,气势之恢弘都盖过了城外大周叫阵的声音。
接连几日沈琛之对大周的叫阵充耳不闻,然后整个凉州城里就传言沈将军其实对大秦的皇子争夺皇位失望,也想放弃凉州城,去大周当驸马享受荣华富贵才不应战。
于是城里的百姓看沈琛之的目光都变了,不再像以前以前带着敬畏。沈琛之刚出了屋子,面前就晃过一个小小的黑影,直直撞进他的怀里。
待那团人影抬头脸上愤然的表情然后指着沈琛之质问道:“你为什么不应战,是不是真的像大家说的你是为了要去当驸马才不打仗的?”
沈琛之好笑,将摇光扶正答道:“你觉得我是为什么?”
摇光看沈琛之一副若然不在意的样子更加气急败坏:“你,你不许笑,”摇光气的连连跳脚,“我很严肃的在问你话,你要正经回答我。”
沈琛之似笑非笑,扬眉道:“那你说,你觉得我稀罕大周吗?”
摇光愣愣站在那里无法思考,但他顿了顿又道:“我相信你,我爹爹说大秦有两个好人,就是镇守戍边的沈将军和他的儿子沈琛之。我爹爹说你是好人,好人是不会不管百姓的!”
沈琛之略略有些讶异,问道:“你爹爹到底是什么人?”
听起来似乎也是了解朝政局势,又懂得不少大道理,难不成是一方隐士?
摇光想了想,道:“他们都管我爹爹叫状元郎!”
状元?沈琛之有些诧异,通过科举的状元郎都在金殿上被册封为官,他的印象里是没有的。算了,日后有机会再去探究,眼下当务之急,是能不能守住凉州城,只怕连日来的流言蜚语已经造成军心不稳。
果不其然,连着一路上沈琛之都碰见的那些百姓以异样的眼神看他,再看城门上将士也不复往日斗志满怀。走在一旁的军师忧心忡忡道:“将军,我们…”
眼尖的将士们看到城楼下的沈琛之,他们当中并立刻有个人冲下城楼跪到沈琛之面前:“将军,我们…”
沈琛之摆摆手,对着军师道:“安排一下,我们迎战!”
军师错愕,这么快?说迎接就迎接?而那些将士却是一喜,这就迎战了?终于可以出出连日来的憋屈!
于是这一场仗打下来不分胜负,最后大周鸣军收兵两方得以退回战场。沈琛之一身盔甲来不及卸下直接召来军师和将领商议。
“将军,我军日前士气高涨,不如一鼓作气再度出击?”
“不妥,大周五十万兵马,我军这场虽和大周平手,可也伤亡将士三千,而大周的损伤只怕不会我军多,此前我军不如继续守城不出?”
“对,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而今我军面对这场差异悬殊的战争只怕…”
“嗨,我看你就是瞎担心,我军将士勇猛不可挡,自然可以以一敌十,岂是大周那些虾兵可以比的?”
沈琛之脸色一沉,大掌在桌子上用力一拍:“都给我闭嘴!”声音如雷霆打落吓得众人噤声不敢发言,连动一下都觉得下一个被沈琛之盯上的就是自己。
除了一小队是沈家军,其他的兵马皆是大秦的其余地方将领派遣上来的。沈琛之很是失望,这些人,毕竟不是沈家军,一个个不是怕死就是无谋,唉!
沈琛之扫了在场的将领们一眼,那些将领纷纷低头不敢对上沈琛之犀利的眼神,这些个废物,关键时候没一个可用的!沈琛之气的拂袖而去,军师紧接着追了出去。
这里,也只有军师是沈家旧臣!
看来若是自己能活下去,必须广纳贤臣。看看现在,连个献计策的人都没有!
汴京城内,勤亲王带兵入京,哪知二皇子也不是泛泛之辈,竟然偷偷挖了地道逃出汴京。且还携带了两广总督的兵马直逼汴京。
这时远在凉州的沈琛之还没收到消息,整个大秦上下陷入一片慌乱。各地人士不满大秦王室已久,遂纷纷揭竿自立。
自此,大秦陷入内乱!
军师默默跟着沈琛之不远处站着,也不上前去打扰,沈琛之看着远处默不作声,一直静静站到入夜,繁星满天,辽阔的黑色一直蔓延望不到边际。
沈琛之这才叹了一口气,看看了军师道:“走吧!”然而刚转身,远处火星缭绕,像足了烟火绽放,却是火光更胜。
那是…那是大周的军营,沈琛之倒吸一口冷气,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忽有小兵骑马策鞭过来高喊道:“报——报——城外有高人挟大周将军求见!将军——将军——我们有胜算了!”
沈琛之只觉得脑中有什么忽地炸开,怎么忽然间死局就成活局?而他,似乎还胜了?
沈琛之大步迈过去,心里却捉摸不定究竟是何方高人帮了他?待沈琛之走到城门口时,那里早就汇聚了整个凉州城的兵马,火光滔天!似乎也感觉不到热!
军师看了看这阵势,心里略略有些忧虑,拱手朝沈琛之道:“将军,这门外是计是真,我们无处知晓,不如…”
然却有人反驳道:“那高人既诚心来投诚,你怎可胡乱污蔑人家?应该快快去迎接高人进来才是!”
沈琛之呵斥一声:“好了,都给我闭嘴!”他看了看四周,紧锁的眉头刚刚有些松展现在有拢了回去,沉声道,“开门,我一人出去即可!”
“将军,不可!”
“将军——”
众人虽然同意开城门迎接,可若是放沈琛之一人单枪匹马杀出去也是不肯的。万一沈琛之有个什么好歹,那这凉州岂不是沦为大周口食?
“我意已定,不必再说!”沈琛懒得废话,不管是真是假,他总得赌上一赌,或许…不论如何,还是得去试试!“记住,若是个局,不论我生死,,不许开城门,等着援兵来!”
可谁也知道,根本没有所谓的援兵!
城门缓缓打开,沈琛之大步迈出去,城门“轰”的在身后关上!来人一身黑袍罩在里面看不真切,只一只手持着匕首架在大周将军的脖子上。
沈琛之眉眼一舒:“多谢高人相助,不知高人何方神圣?”
清冷的声音在黑袍下蔓延开:“少将军好气魄,我果然没看错人!”然后慢慢抬起头,在沈琛之错愕的目光下抬头,清丽削尖的凝脂差点晃花了沈琛之的眼!
“秦简岚,怎么会是你?”沈琛之失声喊出来。
秦简岚嫣然一笑:“怎么不能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唉唉唉
终于更了
抱歉啊各位
舍身相救
月光洒满整个凉州城的每个角落,这层朦胧的纱布下似乎一切显得更加不能看清。
沈琛之看了许久不曾出声,半响方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是怎么做到的一个人只身入了大周军营!一个人火烧了大周军营!一个人生擒了大周将军!这一切的一切,就算是一个成年男子看来,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可是居然是一个女子做到了这一切。
秦简岚避而不答,面上在笑却带着无尽的寒意:“为君不仁必反之,若是将军也愿为这天下尽一份绵薄之力,那阿岚愿效犬马之劳!”
沈琛之眸中精光一闪,嘴角似挑非挑:“你凭什么认为我堂堂征西大元帅,会听从你一个小女子的话放着好好的荣华富贵不享,去做劳什子叛贼?”
秦简岚脸上勾起一抹笃定的笑容,成足在胸:“凭我有七皇子手下的五千精兵,他们战胜了大周五十万兵马。这份礼物,你求之不得!”面对沈琛之震惊不可思议的目光,秦简岚又缓缓道,“再者,自古成王败寇,若是你赢了,谁管你什么出身?自古历史不都是上位者谱写的?”那一抹讥讽,也不知是在讥讽自己,还是在讥讽这个乱世。
看沈琛之似乎还有点摇摆不定,秦简岚又道:“龙岂池中物,乘雷欲上天!”
沈琛之猛然看着秦简岚像是要把秦简岚看出一个洞,最终满眼的波涛骇浪归于沉寂,然后点头道:“我们先进城!”
待将那大周将军派人安顿好,沈琛之这才将秦简岚引进自个帐篷里,看门见山的问道:“你说,你要什么?”沈琛之顿了顿,似又想起什么,又加了一句,“除了娶你,我已经有夫人了,不会,停妻再娶!”
秦简岚先是一愣,复又轻笑,解释道:“你放心,我心中现在只有八皇子,再说千金与我是挚友,我怎会夺她之夫?我只是想跟你做个交易罢了?”
“交易?”
“对,我可以助你打下江山,而我,只要一个人的命!”
“谁?”其实这人秦简岚就算不说,沈琛之也猜到个大概。
“勤王李浦和整个大周王室,”秦简岚脸上带着滔天的恨意,“我不要你直接杀了李浦,我要他受尽天下人唾骂以后再将他慢慢凌迟,我势必叫他也尝尝八皇子生前那种被换了药活活痛死的感觉。”
沈琛之一怔,还有大周皇室?难道大周皇室的人也插手害了八皇子,他怎么没收到消息?
秦简岚大概是恨意无处可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想想她一介女流,若是公然去攻打一个王室只怕全天下人都不会支持,这谈何容易?况且她也无心天下,所以她只能为这天下寻找一个治国明君!
“那个大周,不知哪里得来的消息说能治愈八皇子,得了这么个把柄在大周手上的昭帝自然听从大周行事,”秦简岚飞快看了一眼沈琛之,又转过脸道,“因此大周利用这个处处暗害大秦忠臣,例如冷丞相…”
话音一落,沈琛之脸色黑的骇人,那藏在袖子中的拳头捏得越发紧,根骨分明,青筋突起。老头,竟然就是因为这个死的!
“我答应你,不论我能否登上那个位置,我定将李浦和大周王室扫平,由你处置!”
秦简岚面上一喜,郑重承诺像是发誓:“此生必倾尽我一身之力助你。”
沈琛之点了点头,却也不大相信。尽管这女子谱写过神话,不过改朝换代可比打退兵马难多了。
“你先跟我说说,大周的事你是怎么弄得?”
光凭五千精兵,若是没有计策只怕也是很难做到。可他也想不出来有什么计策居然能五千战胜五十万!起码他三十万都做不到,要知道大周素来好战,那些兵马也是精兵少说也经历过十几场战役!
秦简岚从怀中掏出一包东西,外形看起来似乎像那些药材的包裹,不时渗漏些沙子般细腻的粉末出来,最外边连着烟火的那种引火绳。
沈琛之吃了一惊:“这是什么东西?”看起来不起眼,可战场上养成的警觉让他感受到这小小东西里只怕有种可怕的力量。
他曾听闻有个祖上制造烟火的小商贩,有次下雨货仓处理不当,他半夜起来去打点,那火折子却不小心落在那些烟火上。谁料那烟火聚成堆以后威力竟这样大,将那整个仓库夷为平地,就连那小商贩连个尸骨都找不到。事后虽然有好事者想专研,却是怎么也不得其法。
沈琛之哪里知道,秦简岚这是聚集了千年的智慧加之自己反复试验好几年后最近才取得的成功,本是为了能让八皇子有个筹码,可八皇子…
上辈子八皇子也是死的突然,那时秦简岚孤身无力对抗却被李浦知道她会研制这威力无穷的炸药的消息。为了不让李浦如愿秦简岚这才拿着炸药的方子自杀。
不过这辈子自千金重生,有些事情无可避免,但有些却还可改变!比如乱世,比如,皇帝落谁家!不过,谁知道呢!
月色撩人,既是热闹的时候也是寂静的时候。比如郊外路上,处处都是蟋蟀青蛙的叫声,让人听着不免心里更加烦闷躁动。于是那赶路的马蹄声听起来更加急促。
千金连夜赶路,这刚入凉州境地,发现凉州城外不远处火光大胜。心上一紧,沈琛之兵马才三十万,必定是不及大周的五十万精兵。那处火光大胜的莫不是沈琛之的军营?
想到此前沈琛之对自己种种帮忙,千金强压下心头的急切,只手下扬鞭的动作越发频繁起来。
沈琛之,你说过让我等你回来的,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马蹄声疾,千金越跑越快,只那边火光却不见小去。看着那璀璨的火光千金心头越发沉重。
汴京
李浦站在城头上居高临下看着下头的二皇子李策和一旁的五皇子李恪,面带不屑:“我说二皇兄,五皇弟,你们就不要做困兽之斗,就凭你这点兵马还指望能打赢我?还是早日乖乖投降,我定留你全尸!”
二皇子仰头“哈哈”大笑:“全尸?呵,只怕我这下投降归顺于你,下一刻我们这些人九族都不会落到好下场!四弟,你素来假仁假义,别人不知道,我这个做哥哥的还不懂你?”
五皇子嗤笑道:“四哥,多年来明里暗里你派了多少人监视我们你心里有数,若不是你欺人太甚我们本也不想和你争论什么。现在大秦各处都在造反,我们不若先静下来谈谈如何对付那些叛贼再来争论皇位?”
李浦笑的更加猖獗,睥睨看着两位皇子十分自信的样子:“这个不劳你们瞎操心,待我解决你们以后自会去镇压他们。”
二皇子脸色一沉,仰头看着李浦一字一顿:“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然后左手一挥,顿时大批的军队涌现出来,那旗帜上高居着“苏”字。
李浦这才脸色大变,怒不可遏指着李策道:“你竟然大逆不道勾结大齐的少主?你如此忤逆不孝,还知不知道自己是大秦的人?”
李策很不在意一笑:“非是我不孝,而是父皇自我年幼就偏心的厉害,你怎么不想想我比你年长这么多,为了不让父皇起疑心我就不入朝为官做个闲散皇子。可换来的却是我母妃久居深宫备受冷落,我忍让到如斯境地至今却只是个皇子,四弟,我们有今天,全是父皇所赐,别再给我提什么孝顺不孝顺,真真是笑话!”
做父亲的都可以对自己的孩子冷漠到漠视的地步,甚至由着那些势力之人欺压皇子的母亲,他凭什么还要去愚孝?也许别人能,可他不能。自母妃病死宫中无人问津草草下葬以后,他便更加不能!
苏棠白坐在马背上悠然扇着扇子,青衫微起,模样是数不尽风流不羁。
看着眼前的僵局,他似笑非笑,只亲启薄唇:“上——”
自古皇家就不存在亲情,遑论父子?更别说生性多疑的秦昭帝,有生之年,他终是盼得这天下大乱。
只有乱世,才出英雄!
待千金赶到那火源处的时候双方正在兵戎交战,眼前双方交战自己若是贸然上去只怕也讨不到好。况且自己只会写拳脚功夫,若是混进其中只怕人还没找到自己就被杀死也说不定。
千金想了想,看着不远处倒下的大周兵员,心生一计上去扒了下来自己换上,又觉得不够还往自己脸上抹了几滴血。准备好后这才绕路往营帐里面去找人。
然而刚进入营帐就被人拉住,千金心几乎瞬间被提到嗓子眼了,然后镇定转身看着来人,还没说话那人劈头就开骂。
“早就吩咐过你们不要正面和那沈琛之对抗,简直愚笨,快,按照原计划行事!”那人道。
千金怕露出马脚只低头说“是”,不敢乱问是什么计划。不过看来眼前的是大周的将士没错。于是低头随着他们出去,只见那领头人陆陆续续又找来一些小兵去两军交锋处。
“沈将军,我大周先锋刘云霜,特带我大周余兵来归降将军!沈将军——”
沈琛之打仗素来都是降军不杀,千金目光微闪,低头看了看那将士腰间的长剑和怀中藏着的匕首。只怕这先锋就是存了假借投降来刺杀沈琛之的名目,如此说来沈琛之必定胜券在握
沈琛之闻言抬手喝道:“都给我停手,”然后朝那先锋走了几步到,“即是投降,怎的没点诚意?”
刘云霜闻言很是好爽的将长剑扔的老远,若不是千金方才看的真切,只怕也很容易被这人欺骗。眼看沈琛之就要走过来,千金心一横突然出手将那先锋推搡开,大叫道:“琛之,有诈——”
千金郡主的声音?沈琛之一怔,他不是做梦吧?就在千金抬头看着沈琛之的当口,那先锋晓得自己这计策失败,怒火中烧面目狰狞看着千金道:“他不死,那你去死吧?”
锋利的匕首在月光下闪着幽兰色的光芒,划过空中刻下优美的弧度直直刺向千金。
千金退无可退,慌乱中也只得认命闭上双眼,却没得到预想中的疼痛,只有匕首刺破肌肉的声音。睁开双眼,千金却心也跟着颤了颤,道:“琛之——”
作者有话要说:呀呀呀
沈琛之都不怕死救千金了
尼萌就看着沈琛之这份深情上
收了我们一家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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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怀孕哒
为伊消得人憔悴
沈琛之吃痛抬起右手就将手中的长剑送出去将那先锋一剑刺死,大秦的兵马见此立刻围了上来,将其余的大周余病悉数杀死。人群后头军师见此忙上前扶住沈琛之,很是警惕看着千金道:“你是何人?”
千金哪里还去回答这些,急忙扒开沈琛之胸前的衣服寻找伤口,见此沈琛之轻笑一声:“夫人,这可是在外边!”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怎的就扒开衣裳?
换作平日里千金还会脸红气极,可眼下拿匕首上明显是淬毒了的。千金懒得理会,追问道:“到底伤在哪里。”
那军师一惊,早曾听闻将军娶妻是陛下亲自赐婚,乃是当朝千金郡主,莫不是面前这位?
不待沈琛之回答,千金只觉得手掌心一片温热,低头一看,泊泊的鲜血自沈琛之手臂破涌而出,千金一惊,急忙之下拿起长剑就将袖子划开。
里面伤口并不是很深,因着被淬了毒药流出的血都是黑色的。千金咬牙直接挥了长剑将沈琛之这一块肉割了下来,万幸是没有到骨头里面。
沈琛之在千金拿起长剑的时候就知道千金会有这个想法,只是想不到千金一个弱女子竟然也可以这般果断!因为料想不到,沈琛之也是被割下那团肉以后才发觉疼痛,然后眼前才一片模糊。
军师和千金同时接住倒下的沈琛之,千金急急叫道:“你们还愣住干什么?怎么还不赶紧叫随侍的军医上来医治?若是将军有个什么好歹,照本郡主看你们通通不要活了!”
众将士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眼前这人就是将军的夫人——当朝千金郡主!这些将士均是沈家军,对沈琛之忠心耿耿,是以才被沈琛之带出城收拾这些遗留的大周军。见这出手伤了将军的是将军的夫人,想必不会害将军,方才听从千金的话有序动作起来。
秦简岚本在自己帐中来回踱步等候沈琛之归来继续商议,忽闻外边将士大喊将军受伤回来。心里大惊,难不成出了什么意外?忙掀起帘子出去看个究竟,因着秦简岚现在一身男装,又得沈琛之看重,因而出入沈琛之的营帐也无人来阻拦。
然后等秦简岚进去一看,着实吃了一惊:“千金,你怎么会在这里?”
千金本跪在沈琛之床前,闻言方转过头看去,也是一愣:“阿岚?你怎么会在这?”
秦简岚欲言又止,千金看看四周,又看秦简岚一身男装,想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好相问。正好这时军医看了沈琛之的伤势,千金忙上前追问道:“如何,琛之这毒…”
那军医叹气道:“在下行医多年,也是头次见到有人直接将整块肉割下阻止毒蔓延的。可眼下这毒虽然没有蔓延看来,将军却失血过多。而且这金疮药上的不及时,怕只怕将军这大块伤口会感染!”
千金一时错愕在原地不知所措,这法子原本也是上一世她从一高人那里听来的,她也不知会造成这样的后果,这…
秦简岚一听,面上一肃走到千金身边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不就一点余孽了怎么还会受伤?”
千金现在只大脑一片空白,脑海中只剩下当时沈琛之挡在她前面的那个画面。然后蓦然转身扯住秦简岚的衣角涩然道:“阿岚,我知你素来博学,我…我…我求你救他,想想办法,救他!”
明知道秦简岚并不会什么医术,千金却像是溺水的人抱着一根救命的浮萍,迷失其中。然秦简岚却拍拍千金的肩膀示意她安心,并放软声音道:“放心,我有办法!”
千金愣愣看着秦简岚,想到秦简岚渊博的知识心中不免又升一丝希望。秦简岚转而对身后的军医道:“我若是有办法处理将军的伤口感染,你可有把握救他?”
军医有些为难道:“虽然我不知道这位公子说的是什么方子,可不管哪一样,都需得先让将军服下麻沸散止痛才好进行接下来的救治,但我军被困凉州数日,早就没有了麻沸散!”
“不必,秦…秦公子,不管你有什么方法尽管使出来,我能忍得。”沈琛之虚弱有力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军医吃了一惊,叫道:“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