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有人要问了,你不是已经买了一个房子了吗,这个房子是咋来的呢?说来可就话长了。当初安小鱼和表哥一起去上海卖股票,分了钱回来,经过安市的时候就一起去挑了这个离市一中最近的房子。找中介、挑房子都很顺利,包里也带够了现钱(这个房子还不到一万块),可惟一的问题是:安小鱼那时候才十二岁,可以写她的名字但是需要监护人签字。幸亏中介在房屋交易那边有熟人,又急于卖掉房子,再加上赵明表哥的户口本上还有安小鱼的妈妈——赵秀芬的页码,虽然盖上了“迁出”的红章,但仍然能够证明赵明和安小鱼的亲戚关系,又让赵明写下了“因为该房产过户到安小鱼名下产生的任何问题由本人承担”的保证书,还按上了手印,才算才算勉强同意让赵明表哥来当作监护人签字。费了这么多事,安小鱼才有了如今的小窝。现在,想让赵明再去上海帮自己买房,是绝不可能的,首先是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有这么多钱,其次就是以前的赵明只是赵明,现在他可是李慧的老公,发生了什么事,他肯定会原原本本的告诉李慧,多一个人知道,保密的可能性也就小了许多。
到底怎么办呢?难道就这么看着金山白白溜走吗?安小鱼很纠结,但还是不死心的通过114查到了上海的一些律师事务所的电话,向他们一一咨询了未成年人想在上海购买大量房产的事宜。得到的答复千篇一律,跟安小鱼预想的一样,年满十八周岁的,随便你咋购置,未满十八周岁的,要有监护人签字,有签护人签字还要找你们干啥啊…不过,等等,爸爸算监护人,妈妈也算啊,反正妈妈又不识字,不如…
唉,这个事情还是需要好好筹谋,虽然说房子可能一天一个价,时间不等人,但若是急于求成,反而弄穿帮了,那可就惨了,虽然说安小鱼自重生以来撒过许多谎,但都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所以才至今没有拆穿一个,但现在这个问题太严重,无论谁听到一百八十万现金都不会淡定的是不是?妈妈再好骗,也不会好骗到这个程度的。惟一的漏洞就是妈妈不识字,如果自己把文件拿到她面前,骗她说是成绩单,让她签字,倒有可能。但律师事务所肯定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的,在监护人签字前肯定都要把事情说得很清楚,所以安小鱼一定要再仔细想想,一定有什么地方是可以利用的,只是自己还没有想到。
实在是不甘心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一百多万现在看来是一笔巨款,可是时间越长、越贬值啊!安小鱼得到它们的时候才是九二年,现在已经是九五年了,过去三年了,都已经不知道贬值多少了,明知道什么赚钱却不能去做,这就是未成年的悲哀啊,宽面条泪。
安小鱼因为这个发财大计不成的事情,日夜忧思,搞得精神不振,连补习时的注意力也不集中了,对赵子诚这一段时间来面色越来越黑,也没有在意,只当他的“冰山面瘫症”又发作了。而赵子诚则忍了又忍,终于在某一天,当安小鱼在补课时又神情恍惚的时候,把一张叠成豆腐块大的纸“啪”的拍在桌上:“你这么多天魂不守舍就是因为它?”
安小鱼大吃一惊,难道赵子诚是神?他不但知道了自己魂不守舍的原因,还帮自己想出了方法,写在纸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策划书”、“锦囊妙计”?总裁出手果然不凡…其实安小鱼曾经数次试图开口请赵子诚帮忙想办法,因为安小鱼深信将来要当总裁的人,智商肯定不是自己能比的,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如果两个人一起合计,说不定能想出好办法来,毕竟这个诱惑太大了,就像用白菜价买黄金一样,不信有谁会不动心。不过最终安小鱼还是没有开口,因为她觉得赵子诚好像是那种道德楷模一样的人,如果要让他帮忙想办法骗父母,也许会损坏安小鱼在他心目中的形象,要是他因此讨厌起自己来,那就惨了。既然自己没有开过口,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难道他会窥心术?
不过安小鱼相信,赵子诚想出来的法子肯定是好法子,看来自己发财有望了,买了房之后,自己下半辈子啥也不用干了,哈哈!发财的狂喜席卷而来,安小鱼双眼放光的夺过那张看起来像信纸的东西,爱不释手的拍了拍,然后迫不及待的展开——
“小鱼:我可以这么叫你吗?多少次我希望自己可以这么叫你,可又觉得太过唐突。我们认识虽然只有短短的半年,但我却觉得好像认识了你很久,也许你曾经在我的梦里出现过吧!你的善良、美丽、勤奋和可爱深深吸引了我,你就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女孩…”(以下省略NNN字)
安小鱼越读脸色越怪异,到了最后只觉得自己从额头到脚的挂上了三条黑线,一群乌鸦头从头上“呱呱呱”的飞过,冷风吹起一片树叶,打着旋的从面前落下去,这是——情书?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安小鱼魂不守舍的原因(下)
她嘴角抽搐的看着赵子诚,这都是哪跟哪啊…对面的赵子诚却低着头一声不吭,不过即使不用抬头,安小鱼也知道,他这会必定是脸色发黑,因为他浑身又散发出安小鱼最近已经很熟悉的低气压了,显然是气得不轻。安小鱼哭笑不得的开口:“这东西你打哪儿来的啊?”
赵子诚始终没有抬头,刚刚安小鱼抢过情书时如获至宝的样子深深刺痛了他,半个月前,他翻安小鱼书的时候(他每天都要翻安小鱼的书以了解她的上课进度),发现里面夹了这封情书,赵子诚就悄悄的给收起来了,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谁知过了没多久,安小鱼就失魂落魄,有时候半夜睡不着爬起来开阳台的窗户,有时候写着写着作业就出神、发呆,还若有所思的叹着气,一副恋爱中患得患失的模样。而且她也不像以前一样,放学就乖乖回家了,时常晚回来或者早走,问她,则说“跟同学聊天”(安小鱼实在没法解释自己怎么会和刘倩倩老师交好,更不想让赵子诚和刘倩倩产生交集)。如果这些还勉强可以解释的话,那么安小鱼时不时带回来的礼物:包装漂亮的牛肉干,新版的参考资料,整盒的自来水笔…又怎么解释?无论赵子诚怎么不愿承认,一件件铁一般的事实却都告诉他:安小鱼恋爱了,对象不是你。
更让人心痛的是,安小鱼居然时时对他欲言又止,显然是因为丢失了那封情书而让她很难过吧!而既然想问他,为什么又不大大方方问个清楚?赵子诚简直不敢想像最坏的局面,难道安小鱼还抱着侥幸心理,把自己当个备胎?这简直比失恋对某人的打击还要大。
赵子诚多少次想开口问个清楚,却又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立场:安小鱼从来没有给自己做过任何承诺,甚至连自己给她补课,她都照价给自己工钱的,还管吃管住,特别是收到这个学期的“工资”之后,他更是觉得自己平等的站在她面前开口质问她的资格都没有了。
他更是先前还以为,赶年集那天,安小鱼的欢喜和慌乱,开学之后头一回见面时安小鱼手足无措的羞窘,说明安小鱼的心意和他是一样的,他想着彼此都还小,又怕早恋影响她的学习,才决定把这份感情放在心里,默默的关心、陪伴着她长大,谁知道这才多长时间,她就开始为另一个男生恍惚、憔悴了,甚至丢了一封情书都有这么大的反应,瞧瞧刚才看见情书时都欢喜成啥样了,眼珠子都差点从眼眶里脱出来!
至于写情书的那小子,有什么好?长得又粗又笨,成绩也差,惟一的优点可能是家境好吧!他虽然不关心八卦,但当初住宿舍的那一段时间也听本地的室友们议论过,宋奇山的爸爸垄断了安市所有的海鲜市场,人称“宋百万”。而宋奇山正是在他爸的金钱打点下,才进的市一中。想到家境赵子诚又有点黯然,自己又有什么资格争风吃醋呢?如果没有安小鱼的帮助,妹妹连初中都读不了,自己更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啃馒头呢,哪能像现在这样,自己现在吃着人家的、住着人家的、还拿着人家的工钱,又有什么资格再要求人家再对自己一心一意呢?
但赵子诚相信困难也只是暂时的,自己现在没资格,不代表永远没资格啊!他相信凭自己的勤奋努力,将来也可以让安小鱼过上和别人过得一样好,甚至更好的生活,可是自己有什么资格、什么立场来要求她等呢?她那么漂亮、那么可爱,即使现在赶走了宋奇山,将来也会有更多的张奇山、李奇山爱上她的。赵子诚想着这些,就有点心灰意冷了。也许,自从自己从她手上接过那五百块钱开始,自从自己拎着不多的行李、跟着她踏入这间房子开始,自己就已经失去追求她的资格了吧,谁会爱上自己收留的一个可怜虫呢?
安小鱼被面前这奇异的场面搞得头脑一片混乱,好半天才理到一点思路,嘴角抽搐的问:“你不会以为,我这几天心情不好,是在找这封信吧?”,对面的人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了。安小鱼黑线了半天,面前低着头不吭声但明显情绪低落的赵子诚,和手中这封署名宋奇山、日期还是在半个月之前的情书结合在一起,产生了一种奇异的违和感,让安小鱼忍不住噗哧一声笑起来,这一笑起来就止不住,越笑越大声,不一会儿就捂着肚子弯着腰,笑倒在书房的小沙发上了。
安小鱼笑的边喘边咳嗽,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发现自己把赵子诚太神化了,因为自己事先知道他将来的成就,再看看他现在一没钱、二没背景,而将来却能当上总裁,就想当然认为他一定是智商超高、超聪明才能实现的,却没想到原来现实中的赵子诚也就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P孩,当然啦,如果公平一点说,赵子诚确实是很聪明的,要是让科学家来研究,那智商肯定得高出安小鱼不少,只是聪明人也不一定处处都聪明啊,当然也有可能是太聪明了所以想得太多,以至于“聪明反被聪明误”,还有她不知道的一点就是,陷入爱情中的人通常智商变低…
安小鱼笑得开怀,这真是本年度最大的笑料了,看着赵子诚渐渐明白自己闹了个大乌龙之后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模样,似乎连“发财无望”的事情都不那么让人伤怀了,当她再一次抹着笑出来的眼泪时,却猛然发现,原本站在桌子对面的赵子诚,不知何时已经欺身来到了自己面前,而且他的脸,离自己只有几厘米的距离,他湿热的呼吸、熟悉的味道正扑面而来,带着强烈的压迫感,不由大吃一惊。
赵子诚本来只是被她笑得恼羞成怒,一心只想着捂住那张可恨又可爱的小嘴巴。但现在看着安小鱼瞪着湿漉漉的剪剪瞳眸(湿漉漉的是笑出来的眼泪),惊讶的看着他,樱红的小嘴因为惊讶而微张着,因为笑得太厉害,双颊艳红,充满活力,却呆呆的一动也不动,那神情,既无辜又诱惑,既天真又娇媚,赵子诚一时仿佛受了某种蛊惑般,做了自己刚刚一直想做的事:猛然用自己的嘴巴堵住了她的。
“他在吻我!”安小鱼的大脑慢了半拍的反应过来,虽然她天天嘴上嚷着要吃帅哥豆腐说得很欢,但其实她就是个嘴上厉害的,说起来,这其实也是她的初吻呢。被吻住的一瞬间,安小鱼浑身僵硬,慌乱、害羞和隐约的甜蜜欢喜,使她的心跳得极快,手脚僵硬的一动也不敢动。赵子诚也不比她强到哪里去,脉博加快、心跳超速,而且不得不说,赵子诚的接吻技术真的是——很差,不是牙齿碰到牙齿,就是磕到嘴唇,只知道气息不稳的在安小鱼的唇上不住摩擦。安小鱼虽然没吃过猪肉,但也看过猪跑,书本里、电视里都说了,接吻不是用牙齿,是要用舌头的…但他熟悉的味道充盈在自己的鼻端齿间,急促的呼吸热热的喷在脸上,还是叫安小鱼觉得很安心,仿佛自己已经期待了很久,毕竟是自己喜欢了这么久的人啊!她于是顺从的闭上眼睛,准备好好享受一下彼此的初吻。
安小鱼的顺从让赵子诚呼吸更加粗重,他紧紧的搂住安小鱼,紧到两人之间再不留一丝空隙,而舌头更是笨拙的撬开她的贝齿,往更深处探索,她的味道真的好甜,好软,好…安小鱼却在此时痛呼一声,泪盈于睫,一把把他推开去——倒不是安小鱼嫌进展太快或是害羞什么的,实在是——正在发育中的小桃子被他压着,真的好疼啊…
安小鱼可能属于女孩中发育的特别晚的,十五岁了,胸前的两只“桃子”才只有包子那么大——不是一块钱一个的、足有碗口大的那种东北大包子,而是秦淮河小吃里,一个蒸笼只有碟子大、而一笼里有八个的那种袖珍型小包子…不过安小鱼并不自卑,因为有了前世的记忆,她知道自己将来发育的还是颇为可观的,足有36C呢,嘿嘿嘿。(众:打住,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她从来不知道,刚刚开始发育的小桃子居然这么怕疼,某人其实也没用很大的力气,只是贴在自己身上,可能还磨蹭了两下,但立刻把她疼的眼泪汪汪。
赵子诚被大力推开,看见安小鱼头发凌乱、满脸红晕、大眼睛里盈着一汪将落未落的泪,再想想自己刚才的所做所为,懊恼、怜惜、欢喜、失落一同涌上心头,他哑声说了一声“对不起”,就飞快的离开了房间,咕咚咕咚的跑上了楼。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坦白从宽
无论那个夜晚,安小鱼是怎样的在慌乱与甜蜜中辗转反侧,赵子诚在自责与回味间深夜难眠,第二天的太阳还是照常升起——哦不,不用到太阳升起,事实上,高中的生活是清苦和艰辛的,五点半,就已经是赵子诚起床做早饭的时间了。这其实也是当初安小鱼后悔没住校的原因之一:如果是清闲自在的大学时光,或者是大把空闲时间的OL生涯,就是自己一个人住也没什么,可高中生活实在是太苦了,神经天天绷得紧紧的,每天除了学习和吃饭、睡觉之外,没有别的。这样的日子连个分享与扶持的人都没有,日子真是过不下去。
当第一缕晨光照亮这间小屋的时候,他们已经静静坐在桌前吃饭了,桌子上摆了花卷、小菜、煎蛋和牛奶,微红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安小鱼的脸上,给她本就娇美的小脸涂上了一层艳色,不过某位最佳观众却没有欣赏——他正低着头,一声不吭的吃东西,气氛有点尴尬的沉默。公平的说,这气氛实在不怪安小鱼,她虽然羞涩,但还是试图像往常一样和赵子诚相处的,可惜赵子诚一见到她立刻面红过耳,坐立难安,让安小鱼只好把嘴边的话又咽进肚里,挫败的低下了头。总不能让一个被强吻后的女孩先跟男孩说话吧?这也太不要咱女人的自尊了吧…
赵子诚其实是很想开口的,却觉得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说“我会负责的”,会不会很土,会不会被她笑?说“对不起”吧,昨晚已经说过了,再说也只是徒添尴尬;若无其事吧?会不会显得太不负责任?而若是表现得更加亲密,会不会有点唐突,惹她讨厌呢?一向自以为聪明的赵某人被自己纠结到了。而与纠结相伴的还有另一种心思,也扰得他心烦意乱:昨晚那短暂的“接触”,感觉真的很好啊,她嘴里带着淡淡的香甜气息,舌头好软,好滑,还微有点凉,可惜还没感受一会就…
就被她一把推开了,而且她还哭了。
赵子诚总是这样冰冷的告诉自己,试图打压自己的绮念。他觉得自己实在有些禽兽,安小鱼无论是不是出于帮助自己的心理,总归是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帮了自己,收留了自己,可自己呢?偷藏她的情书,莫名其妙的发脾气,最后更是没有征得她的同意就…夺去了人家的初吻,也难怪她最后气得都要哭了。这小屋里本来就只有孤男寡女,如果自己再不自制,做出这样的举动,就算安小鱼不赶自己,自己恐怕也没脸再继续住在这里了。
那一天赵子诚不知是怎样过的,自责与绮念交替出现,折磨得他不堪其扰。放学的时候依然是和安小鱼一起并肩走,因为安小鱼依然像往常一样在楼梯口等他,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她一句责骂他的话都没有说过,一切还表现得往常一样,她的宽容让他无地自容。俩人走在校园的路上,一辆本来在行进中的自行车“吱”的煞车在他们面前,刘倩倩老师热情的跟安小鱼打了个招呼,然后又别有意味的深深看了赵子诚一眼(刘老师只教四五六三个班,不教赵子诚),就又笑眯眯的跟安小鱼告别,心满意足的骑走了。(安小鱼囧,老师您这是在追星啊…您那眼神也太狂热了吧…为毛不拿出小本子请赵子诚给你签个名再走哪…)
看到旁边因为那一眼而浑身不自在的赵子诚,安小鱼终于忍不住跟他说话了:“家里的牛肉干和书还有笔,都是她送给我的。”
“恩?”仍在思索那莫名其妙眼神的赵某还没回过神,接着便以不可置信的惊喜表情看着安小鱼——她说话了,她跟我说话了,太好了,她不生我气了,冷战终于结束了(自恋狂,谁跟你冷战了)。
赵子诚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过他暗自告诫自己,像昨天晚上那种意外绝不能再发生了,并且他要力所能及的给安小鱼以补偿。想到这里,他一把夺过安小鱼手中那沉重的书包,快步走到了前面。留下安小鱼无语望天:这当总裁的人果然伺候不了,刚刚好好的,又发脾气了…(众:幸亏你不知道他心里暗自下的决心,要不然就不止无语望天,该扔石头砸天了,哈哈哈…安小鱼:他下了什么决心?众:请看本段第一行第三小句…安小鱼:靠!)
不过安小鱼还是决定好好跟他谈谈,小说里不是说了吗,隐瞒是一切误会的根源,安小鱼因为自己背负的秘密太过离奇,一直不敢对任何人交心,哪怕是对父母、弟弟妹妹,也从来不敢说出心里话。而和赵子诚交往之后,自己似乎已经撒谎成性了,居然不知不觉之中就造成了许多误会。而如果赵子诚是将来要和自己共度一生的人,自己不可能永远把自己包在透明的气泡里吧?安小鱼决定有尺度的坦白一些自己的事,很多东西都一个人背负,实在太累太累了。
当天晚上晚自习后,赵子诚很是忐忑的走进书房——头一晚在这里发生了这样的事,居然第二天让他再接近犯罪场,心情实在是复杂难言。而刚从淋浴间里出来的安小鱼,看起来又是那样的白嫩可口,那因沐浴而带着潮气的粉腮,那小巧的下巴、嫣红的小嘴,无一不让赵子诚回味起某一幕来,赵子诚不由暗自苦笑,原来自己真的是个禽兽啊。安小鱼却没有留神赵子诚的目光,她正在理着自己的思路呢!她敢肯定,如果给她周围的人编个“好骗指数排行”的话,表哥排第一,老妈排第二,同学们排第三,老爸虽然精明但他有弱点,所以排第四,老师们排第五,最不好骗的则必定是赵子诚无疑了。所以自己在他面前撒谎总是撒得那么累,不如干脆实话实说好了——当然,重生一事是打死也不会说的,其他的,方便透露的还是都说出来吧!
安小鱼问赵子诚:“今天晚上不想补课了好吗?”语气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显然虽然是疑问句,但实际上等于肯定了。赵子诚一时说不出是该松了口气呢,还是该莫名失落,因为两种相反的情感一同出现在他的心里,使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幸亏安小鱼也没给他回应的机会,又勇敢的伸出了自己的橄榄枝:“我们聊聊天好吗?”
赵子诚一瞬间僵硬得好像临刑前的犯人,话要说开了吗,一切要结束了吗?赵子诚到这时候才知道,自己真的很不想搬走,虽然自己曾数次拿这个理由来威胁过不愿补课的安小鱼…不过,赵子诚又感觉莫名的松了一口气,也许自己真的需要搬出去冷静下了,再这样下去,对安小鱼实在不公平——如果安小鱼是自己的妹妹,自己肯定也不会愿意让她和一个会强吻她的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吧?安小鱼不知道赵子诚这些复杂的念头,她轻盈的走到自己的单人小沙发上坐下,开始很认真的跟他说了自己最近魂不守舍的原因,以及英语老师刘倩倩送自己那么多礼物的原因,安小鱼很“坦诚”的说,是因为刘倩倩和自己都爱好文学,而自己给她提供了一些灵感和素材…
在她娓娓的叙述中,赵子诚的身形由紧绷到放松,脸色也由凝重变为欣喜,最后,一抹温情脉脉的笑意挂上了嘴角,还微有一丝惊讶:“你是说,你想瞒着父母,用私房钱在上海买一个房子?”安小鱼有点心虚的忽略了“买一个”这三个字,答:“是啊,因为刘老师是上海人嘛,听她说现在上海的房价很低,升值空间大,而平时过年亲戚给的压岁钱,我爸的朋友又多,来的人给的钱,还有平时他们给我的零花钱,攒在一起,够在上海买房子了,我想大城市的房子将来肯定会涨价的,就算不张价,买了租给人家,也落个零花钱。”
赵子诚不解:“这是好事啊,为什么要瞒着父母呢?”安小鱼无奈的说:“他们不会同意是一方面,而且我都这么大了,当然要有自己的秘密空间啊。”然后又把自己年龄不够、律师事务所要父母签字的苦恼说了一遍。重生以来,安小鱼第一次试探着对一个人说真话,虽然这是有保留的真话,但也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自己一个人背负着许多秘密实在太累了,而且最近思考的问题又太艰难,使她终于放下心防,开始对赵子诚倾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