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即墨无双像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这似乎让屏风后面那位有些吃惊。
朝中大臣都甚是惊讶,谁都知道这紫筱郡主喜欢摄政王,但是摄政王从来没有要娶她的意思,要知道,谁都不可能逼摄政王做他不喜欢的事情,可是这一次,摄政王竟然为了这个沈大小姐同意同时迎娶紫筱郡主。众人哗然。
如此,才解了摄政王包围金銮殿之围。
沈从容倒是开始头疼,这答应起来容易,她该怎么让摄政王反口毁约呢。
出了金銮殿,沈于卿看着沈从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真是不愿意逼女儿。
“爹爹,你什么都别说了。”沈从容似乎看出了沈于卿的心思,微微一笑,说道:“今日的事情也并非你所愿,女儿心中有分寸。”
“哎…”沈于卿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正说话间,一道人影却挡在了他们的前头,沈从容抬眼,却正是这个阴魂不散的即墨无双。
“摄政王。”沈于卿抱拳道。
“既然此事已经这么定了,该有的礼数,本王一点都不会少,靖远侯大可放心。”那语气中的阴冷,让来听来瑟瑟发抖。
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明明已经赢了皇上,还是这副欠揍的模样和语气,沈从容转过了头,不想看他。
即墨无双也不生气,只是下意识的歪了歪头,他知道,沈从容答应他是情非得已,但是他一定不会让她后悔。想着竟不由动了动嘴角。
而金銮殿上,屏风后面的那个人还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显得清冷和寂寞。
“主子,摄政王有些太嚣张了吧。”独孤寒不悦的说道,带人包围金銮殿,这是死罪,摄政王当真如外面所说的,一点都不把皇上放在眼中。
即墨无情沉重的摇了摇头,他知道,如果换做是他,大抵他也会这么做的。
“可是主子,既然都已经答应了,又为何让紫筱郡主也嫁给摄政王呢。”紫筱郡主背后有庆南王的一支势力,皇上这么做,无疑是在加强摄政王的实力啊。
即墨无情并不在乎这个,他现在想做的,只是尽量拖一拖,等自己的身子万全康复了,他便有资格向那个女人说出自己的心意,他只是想要些时间而已,而紫筱郡主和沈从容在一起,一定不会和平相处的。
最好是沈从容受不了自己离开摄政王,那样,他才更有理由让即墨无双不要再打沈从容的念头,那时候,只要沈从容不愿意,就算是他逼宫也不行。
正想着,感觉大殿中似乎有人进来了。
“主子,是闵亲王。”独孤寒在即墨无情耳边小声的说。
“闵亲王还有什么事情么?”即墨无情心烦意乱的问道,此时的他可不想去讨论什么家国大事。
“皇上,臣有本奏。”闵亲王上前说道。
“刚刚在朝堂上不奏,现在下朝了又来,害了,有什么快说吧。”即墨无情不耐烦的说道。摄政王和闵亲王,根本就是把他当做棋子的,什么事情说是要向他禀报,得得到他的同意,但是实质上,还不是他们自己做主。向他禀报,根本就是个形式而已。
想到这里,即墨无情更加的恼怒了。
“皇上,臣要参的人,便是靖远侯。”闵亲王说着,嘴角闪过一丝狠毒的笑意。
闵亲王看得出,靖远侯是支持摄政王的,尤其是现在又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摄政王,虽然他手下的精锐部队已经被撤,但是只要是支持摄政王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本来一直苦于没有合适的时机来参他,没想到,今天是他自己给闵亲王制造了机会。
“说来听听。”即墨无情淡漠的说道。
“皇上,微臣知道,皇上是最讨厌结党营私的,但是这靖远侯却一直在暗中培养着自己的党羽,不知道他到底意欲何为。况且,他今日协同摄政王逼迫自己的女儿嫁给摄政王,就是对皇上的不敬。”闵亲王小心的说道。
闵亲王这番话很是有水平,他说靖远侯结党营私,但是又没说与谁结党,又说他协同摄政王,这不是摆明了说靖远侯与摄政王结党。
最重要的是,他提到今天这件事情,这件事情一定让皇上很是愤怒,这么一来,皇上想不记恨靖远侯都不行。
满心以为定会如愿的闵亲王没想到皇上并没有愤怒,只是悠悠的说了句“知道了。”
即墨无情的确有些厌恶靖远侯,今天若不是他,沈从容定不愿意的,那么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拒绝摄政王的要求。但他没有想到,靖远侯那么做,也是情非得已,也是想尽快替皇上解围,他怕万一真的演变成了逼宫,事情就不好收场了。
看见自己自讨没趣,闵亲王便只好悻悻的告退了。
即墨无情想着闵亲王的话,他虽然厌恶靖远侯今日的做法,但是却没有像再次贬他呃想法,上一次撤了靖远侯的兵权,如今的靖远侯并不是一个大威胁,何况,他如果做得太过分,只会适得其反,让沈从容恨他这个皇上。
沈从容和靖远侯同坐马车回去的时候,沈从容看着父亲的眉心,似乎隐隐有一丝黑色,心中有些惊讶,遂做撒娇状抱住了沈于卿的一个胳膊并靠了上去,而右手却很自然的落在了沈于卿的手腕上。
顿时,一丝阴云布上了沈从容的额头。奇怪,沈于卿的体内似乎有一股很奇怪的气流。
父亲竟然中毒了!
沈从容不知道是谁会向父亲下毒,而且这种毒药是慢性毒药,不会突然令人毙命,但是长此以往,定会痛苦而亡。是谁,有这么歹毒的心?
沈从容的脑海中烧过一个身影,她想,一定是她有问题。
回到侯府,沈从容一径直把沈于卿送去他的书房,一踏进书房,沈从容便问道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她记得这个味道前几日她来书房时也曾有过。
环视一眼书房,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除了一个冒着冉冉青烟的香炉,看起来是个新的。
“爹爹,这个香炉倒是挺好看。”沈从容笑着走到香炉旁边,果然,那股味道越来越浓重。
“噢。那个呀,是前些日子云苓送给为父的。”沈于卿解释道:“她说这个西域的熏香,有明目醒脑的效用,我试了试,好像的确是那么回事。”说起这个,沈于卿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不管怎么说,云苓的确和以前不一样了,知道孝顺父亲了,他很是欣慰。
“嘻嘻,爹爹,那借给我用用好么?我倒是十分喜欢这个味道呢。”沈从容笑着歪了歪头问道,足像一个向父亲讨糖吃的小孩子。
“哈哈,我儿喜欢拿去便是,谈什么借不借的。”沈于卿看沈从容一点也不因为今日在朝堂上的事情阴郁,多少有点欣慰。
“那就谢谢爹啦。”沈从容调皮的做了个鬼脸,说着便拿起了香炉,向父亲告退。
沈从容回到竹里苑,连翘看到小姐回来了,连忙迎了上去。
“小姐,听说你答应要嫁给摄政王了。”连翘笑嘻嘻的问,她倒是很看好他们呢。
“多嘴。”沈从容轻轻的在连翘的头上敲了一下,心道,这事情怎么传的这么快啊。
“嘻嘻,小姐,那我要恭喜你啦。”连翘吐了吐舌头,摸了摸被沈从容敲过的地方,笑着说道。
“有什么好恭喜的。”沈从容看了看连翘,心想,哎,一点都不了解你家小姐的苦衷啊。
随即便钻进了房间,并命连翘守着不让任何人进来,自己则匆匆上了阁楼,开始研究她手中这个看起来精致华丽的香炉。
沈从容拿出了里面的熏香,翻开那本秘籍,仔细的对比了起来。
果然不出她所料,她手中的熏香,正是父亲中毒的原因。沈从容不禁心中一怔,这个沈云苓虽然可恶,但是她的目标不一直都是自己么,怎么现在想到对父亲下手了?
而且用的还是这么狠毒的毒药,这种毒让人慢慢中毒,等能被发现的时候就业已经是将入黄土之际,沈云苓到底是怎么了,竟然出如此杀手。若不是沈从容发现的及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沈从容早就知道,狗改不了吃屎,她一直就不相信沈云苓会突然醒悟改过自新,没想到她行动的这么快,而父亲也被她那张虚伪的假面骗了。
沈从容越想越是生气,若是旁的事情,她倒可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对于那些想谋害她非常看重的亲人的人,她是绝对不会姑息养奸的。
想到这里,沈从容站起身来,她要去找沈云苓,现在证据就在她手中,她倒要看看这个沈云苓还能耍出什么花招。这一次,绝对不放过她。
079、看一场戏【全文字手打VIP】
沈从容阴沉着一张脸,不动声色的朝蓉苑走去。
上辈子方家的人就仅仅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只会赚钱的怪物,每每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总是只有皮笑肉不笑的谄媚。如今自己重活一次,好容易从沈于卿的身上感受到了那一份父爱…
现在沈云苓的小动作,显然就是触及了沈从容的逆鳞:心中的怒火似燎原一般的蔓延开来,一个怎样的人,才能狠得下心来亲手致父亲于死地?
连翘紧紧的跟在了沈从容的身后,跟在自家小姐身边这么久,她当然能感觉到了沈从容身上的怒气。
这些日子以来,就算是烟姨娘设计陷害她的时候,也没见她这么生气。一时间,连翘看到沈从容一脸阴沉的样子也不敢多问,只是加快了步伐,紧紧的跟在沈从容的身侧。
蓉苑,沈从容倒是不陌生,在自己刚重生那会儿的时候,便是被烟姨娘和沈云苓挤到了这里。如今烟姨娘已经不在,只剩下沈云苓一个人,这个蓉苑似乎愈发落寞了。相较起瑰园和福园来,此时的蓉苑却格外暗淡了些。
此时还不算太晚,蓉苑除了几个小房间亮着微弱的光芒之外,几个主厅卧室都是昏暗一片。
沈从容下意识的与连翘对视了一眼,眼底闪过狐疑。
连翘也是满腹的疑惑,正打算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却瞧见一个小丫鬟从侧门里鬼鬼祟祟地走了出来。
“那不是蓉苑的通报丫头春红吗?”连翘狐疑的回头,看向了沈从容。
“春红,二小姐呢?怎么这么晚了也不点灯。”沈从容都让提高了音量,目光犀利的望着那个名唤春红的丫鬟:这个时间,睡觉恐怕有点早吧?
春红被沈从容的声音唬了一跳,一张小脸吓得惨白一片。回过头去,发现是沈从容的时候,下意识的似乎松了一口气,只是眼神依旧有点躲闪,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来。
“你哑巴了么?大小姐问你话呢。”连翘见沈从容不悦的蹙起了眉头,忙斥责道。
“二小姐…二小姐她有事出去了…”春红有些慌张地说着低下了头,不敢直视沈从容的眼睛。
“哦?”沈从容眯起了眼睛,清冷的眸光里面透着丝丝危险的气息,道:“你家小姐还真是个大忙人,这天都快黑了还有事要出去?”沈从容看那丫头的神情便觉得有问题,当下也不再废话,话说着便径直往屋里走去。
“大小姐…你不能进去啊…”
一见沈从容朝屋里走去,春红更是唬得冷汗直冒,她焦急地跟了上去,想要拦在沈从容的身前。
“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已经落在了春红的脸上,连翘脸上带着愠怒道:“你是什么身份?竟然敢阻拦大小姐?还不快闪开!”
沈从容没有动作,只是静静的盯着春红,那寒冷的目光仿佛能够穿透人心,让人无所遁形。
脸上还是火辣辣的肿胀,春红抿了抿唇,这才无奈闪到了一边。眼见着沈从容已经进了屋子,她全身却是控制不住的开始的发起抖来。
沈从容堂而皇之走进前厅,便命连翘点了灯。并未发觉有什么不妥,除了没有沈云苓的影子,其他依旧。
如果没有问题,那个丫头不可能那么紧张。沈从容抬头朝内厅的阁楼上望了去,既然主厅没有问题,那二楼就不一定有猫腻。她想着踱步向二楼走去,二楼是沈玉苓的睡房。
“呀,这是怎么了?”刚一上楼,连翘就忍不住惊声尖叫。
只见眼前一片狼藉,仿佛刚刚被洗劫过一样。
沈从容蹙眉在屋里转了一圈,只见衣柜里面的绫罗绸缎都已不在。而梳妆台上用来收纳饰物的盒子也都打开着凌乱的散了一桌子,只是里面的东西已经没有了踪影。
面对着面前的一派狼藉,沈从容心底隐隐间已经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春红,二小姐去哪里了?”沈从容扭头望向了春红,声音带着几分厉色。看来这一次沈玉苓倒是聪明,知道自己的计划败露了便急急忙忙的逃了。可是沈从容想不通的是,从她发现父亲中毒到前来找沈云苓,不过一个时辰左右,这沈云苓是哪里得来的消息?
“二小姐…二小姐什么也没说…奴婢…奴婢不知道二小姐去了哪里…”春红颤抖着声音,脸上全是惊恐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在撒谎。
“春红,我问你。”沈从容说着用脚勾起一支翻到在地的椅子,悠闲的坐上去。她的声线依旧是万般的温柔,可是脸上神情和目光却是让人莫明的生出万分压力:“既然你并不知道二小姐去了哪里,你干嘛这么紧张啊?”
沈从容看似漫不经心,但是语气中却透出一股冷意,那凌厉的目光让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春红一下子就瘫跪在了地上。
“回大小姐的话。”春红仍是止不住的颤抖着,就连说话也开始结巴了起来:“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二小姐去了哪里,不过…不过我看见她是被一个黑衣人带走的…”
春红一副惊恐的表情,额头上的冷汗跟着滑落。
黑衣人?又是黑衣人。
沈从容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这个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把靖远侯府当做是自己家一般,来去自如,而自己的那些暗卫竟然没有发现。
沈云苓不禁想起了烟姨娘和黑衣人的密会,现在沈云苓和黑衣人有了关系,定是因为烟姨娘的缘故吧。
想到这,沈从容飞快的起身,快步朝楼下走去。她一定要回去看看,那个烟姨娘苦心藏着的锦盒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说不定将锦盒里面那个东西查清楚了,烟姨娘和黑衣人之间有什么关系,也就明白了。
只不过,沈从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她回到竹里苑,回到屋里的时候,发现那个锦盒竟然不见了!
只见自己的房间里面虽然依旧与平常一样,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但是沈从容却发现自己房间里面的东西有被人动过的痕迹。而自己放在八角矮柜里面的锦盒却是不见了踪影。
而锦盒边上的五毒卷却是依旧摆放整齐,似乎压根儿就没有被人动过。很显然,来人就是冲着那个锦盒里面的东西而来的。
该死,怎么会这样,这些天来自己一直在府中的。
等等,自己今天离开府中一会去了宫中,难道就是这么一会的时间锦盒就不见了么?
“连翘,今天我不在的时候,谁来过。”沈从容的声音带着丝丝寒意,很显然现在的她很不高兴。居然有人敢在她的地盘耍手段,她沈从容绝对不能容忍。
“嗯…二小姐来过一趟,说是来看你,不过得知你不在后就走了。”连翘蹙眉望着沈从容,心里莫明沉重了起来。
又是沈云苓,这个沈云苓去了一回顺天府大牢之后,如今似乎有本事了。
敢在自己的屋里偷东西的人,她绝对不会放过。
沈从容当即打了一个暗哨,下一瞬间便有两个暗卫闪现在了闺房的门口。他们一袭全身的装束,低头定定的立在门口,等着沈从容的吩咐。
“通知下去,对沈云苓发出追杀令!一定要将锦盒夺回来。”沈从容的声音没有温度,寒气逼人。
暗卫颔首应下,下一瞬便消失在了竹里苑的门口。
“小姐,你可千万不要太生气啊,女人生气不好的。”连翘说着给沈从容盗了一杯莲子茶,乖巧的递到了沈从容的面前。
因为沈云苓而生气么?不,她怎么会因为一个连亲生父亲都忍心害死的贱人而生气?
“沈云苓并不会值得我生气。”沈从容接过连翘手里的茶杯,脸上划过一丝忧虑。
“那小姐为何…”连翘觉得奇怪,既然沈云苓小姐没看在眼底,如今脸上的忧虑又是从何而来?
“沈云苓跑了,那毒药的解药便失去了下落…”这才是沈从容真正担心的问题。
“小姐,你那么厉害,连那墨染公子都医得好,一定不会有问题的。”连翘宽慰道。
沈从容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她知道那种毒,但是五毒卷里并没有记载解毒方法。这让她无从下手,虽然她已经将五毒卷上面的一百零八种方法研究了个透彻,但是她总不能自己的父亲来做实验吧。
“小姐,那难道天下间就没有人可以解这毒了么?”连翘问道,在她的心目中,她家小姐办不了的事情,恐怕别人也无能为力的。
连翘的话倒是提醒了沈从容,她想起了一个人,普天下,恐怕只有这个人能有办法了,可是,天下之大,要怎么找到他呢…
“小姐,你这么着急也不是办法呀。”连翘脑中飞快的旋转,想找个能让小姐开心的事情。
“对了,小姐,听说今晚书香苑有一场大演出呢,班主关小楼亲自上场的,咱们可以去看看呀。”连翘故意绕开话题:她记得以前的沈从容很喜欢去书香苑看戏,只不过她忘了那时候的沈从容去书香苑看戏只为了能多看几眼宇文常舒。
沈从容在她还是方景瑜的时候是并不爱看戏的,其实准确的说那时候的她几乎把所有精力都花在了生意上。她记得宇文常舒常会去书香苑,而自己也苦于家业事务繁忙不能去陪他。
如今听连翘这么一说,沈从容一下来了精神:为了靖远侯府里这么多的琐事,差点忘了自己重生的目的。既然书香苑有大戏,而且还是关小楼主场,那么宇文常舒就没道理不去…
看到沈从容嘴角露出的笑容,连翘知道小姐算是同意了。只是,怎么这笑容看起来这么的不怀好意呢?
书香苑,是京城最大的戏园子,出入都是王公贵族,达官贵人,一般的平民百姓是无法在这里看戏的。而班主关小楼不仅仅是尚武国最有名的班头,更是在整个九州大陆上都是极具名气的。
而今晚的书香苑格外热闹,大家都是冲着戏园子里炙手可热的关班主而来的。
绕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沈从容和连翘直接上了二楼看台,找了一个不错的位子坐了下来。
只不过两个人才刚落座,身后却是传来了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两位姑娘,实在不好意思,这个位子已经被预定了。”
沈从容和连翘回过头去,只见一个小二打扮的人不好意思的开口,脸上挂着满满的抱歉。
“我家小姐喜欢坐在哪里就在哪里,要你多嘴。”连翘不悦的望着面前的小二斥道,明明方才她们来的时候这里没人嘛!
“连翘。”沈从容示意连翘不要这么说,她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当下便问道:“那哪里没有被预定呢?”
小二面露难色的说道:“这位小姐,今天是关班主的大戏,整个二楼都被预定了,您要是想看戏,恐怕只能去一楼了。”
“你说什么!”连翘不觉有些愠怒,一楼上鱼龙混杂,小姐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沈从容正在思索间,二楼另一边的雅阁里却是走出身穿锦袍的男子,他脸上挂着清冷,径直朝沈从容走来,恭敬的道:“小姐,我家主子想请小姐去雅间同坐,那里视角更好些。”
沈从容打量了一下来人,从穿着上看可不是一般的宅邸下人,当下不觉朝那雅间多看了几眼,却看不到里面的什么人。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雅间里面做着的,一定不会是普通人。能在关班主上大戏的时候包下书香苑雅间的人,不是有钱就可以办到的。
沈从容正要开口,那书香苑的小二却先说道:“既然这样,那自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啊。这位小姐,雅间里视角确实更好些,再说了,您现在坐的这个位子,是被静伯侯预定了的,小人们开罪不起啊。”
“静伯侯开罪不起,我家小姐你就开罪的起么?”一听到静伯侯宇文常舒的名头,连翘脸上便浮起了一抹冷笑。
沈从容原本决定不为难这个小二,本来都站起了身,但随即便听到了宇文常舒的名头,身上的动作却是滞了滞。
“静伯侯么?”沈从容的嘴角动了动,又轻快的说道:“不是静伯侯我还不要这个位子呢。”
话说着沈从容便重新坐下,然后对那个从雅间里走来的人说道:“谢谢你家主子的好意了,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这个位子。”
那人听了沈从容的话之后,愣了愣,眼底似乎闪过一抹探究,不过还是恭敬的鞠躬退下了。
“听见了没,还不给我家小姐上茶。”连翘见那小二一时间呆住了,不由开口说道。
那人擦了擦额头的汗,只得躬身退下,他虽然知道静伯侯不能得罪,但是雅间那位也不能得罪啊,显然雅间那位和这个小姐是有交情的。
而与此同时,雅间里正位之上,一个邪魅狂狷的男人正端着一杯酒,那深邃的眸子饶有兴趣的看着外面的沈从容,眼神中满是探究与玩味。
而站在他身后的侍卫却又是一惊,主子今天似乎心情并不是很好,刚才也一直是阴冷的板着脸孔,可是看到这个沈大小姐以后似乎脸上的表情就丰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