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真正的人?为自己而活?”即墨无双自言自语,仍在品味沈从容的话。
“王爷,到了。”沈从容看即墨无双连到了靖远侯府都没有注意到,忍不住提醒他。
“哦,刚才有点走神了…”即墨无双说着跳下了马,伸手去扶沈从容。
“怎么,我这么有魅力,这么轻易地就让你走神了么?”沈从容说着荡漾出一个迷人的笑容。
这一笑微晕红潮一线,拂向桃腮红,两颊笑涡霞光荡漾。即墨无双竟有看的有些呆了。天上的月亮很圆,月色很美。
王府里很安静,静到即墨无双都能听见沈从容的心跳声。
即墨无双送沈从容回到自己的庭院。
望着沈从容的身影,即墨无双禁不住轻轻地笑了笑。
“王爷为何要笑?”沈从容停下了脚步,困惑的开口询问。
“没什么,就像你所说的,高兴便笑,难过便哭,我现在高兴,便笑了出来。”即墨无双淡淡的开口,眸子却是定定的锁在了沈从容的身上。
“这么说来,王爷还真是听话。”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沈从容竟发现那传说中的“活阎王”也没有那么冷。他也会笑,也会害羞,更会局促不安,他不过就是一个平凡的人,只是在那冰冷的皇室,需要一张冰冷的面具而已。
而正是因为这样,沈从容如今与即墨无双说话也越发的没有分寸了起来。
“其实我是在想,那条路我走了二十多年,但直到今天才发现,原来这条路上的夜色很美,我不知道是因为夜色美而显得佳人美,还是因为有了佳人夜色才美?”即墨无双淡淡的开口,胸口似乎有一簇小火苗正在慢慢燃烧。
“佳人?你是说我么?”沈从容怔了怔,随即面上浮起微微一笑。
“难道这里还有第二个佳人么?”即墨无双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既然你走了二十多年都没有意识到直到今天才意识到,那么你说呢?”沈从容飞快的反唇相讥。
怔了怔,两个人都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今晚和你在一起,感觉格外轻松。”即墨无双眸光里面闪着淡淡的光芒,莹莹耀眼。
“原来你以前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感到压力很大么?”沈从容情不自禁的回嘴。
“原来?原来貌似我们还没有像今天这样在一起过。”即墨无双望着沈从容的侧脸,鼻间似乎还残余着方才沈从容发髻的清香。
的确,同乘一骑,还真真是第一次!
“那你可以记住今天的感觉,再和下次的比较一下,就知道答案了。”沈从容眸光忽闪,那清丽的眸子里面划过丝丝晶莹。
这个女人骨子里透出来的自信和气场,是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抵抗的。
两个人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沈从容的庭院。
“王爷请留步吧,太晚了,我就不请你进去了。”沈从容停下脚步,回头静静的看向即墨无双。
欲擒故纵么?好吧,女人,我承认你这一招比我在战场上使得更巧妙。不过既然折子已经递到了皇上的面前,那么你便不会逃出我的手掌心,拒绝我?这种事情不会有第二次的!
即墨无双看着沈从容的婀娜的背影转身走进了房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这才转身离开。
不一会儿,沈从容躺下准备休息,突然听到房顶上有一丝细微的声音。秀眉一蹙,她连忙抓过一件披风披上就跃了出去。
可是当她立在半夜的冷风中,却瞧不见一丝动静。只见外面一片幽静,黑暗中只有风吹动树叶沙沙的响声。
沈从容刚准备回房,又听身后有动静,忙转身劈出一掌。
“老大,是我!”一个黒色的影子灵活闪开,低声说道。
“鬼影?原来是你,回来就回来,怎么鬼鬼祟祟的。”借着月光,沈从容认出了正是幽暗阁的鸳鸯杀手之一鬼影。他在黑暗中果然如一张鬼魅的影子般诡异。
“老大,我们进屋谈。”鬼影看了看左右,在确定即墨无双已经离开之后,这才小心的开口。
二人进了屋,沈从容压低声音说:“你不是说十天后才回来么?怎么这么早便回来了?”
“老大,我先简单的向你说一下这次的任务。我和鬼魅来这里是因为我们接了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沈从容隐隐觉得鬼影这次回来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否则身上还有任务的他是断然不会半途而废的。
“当然是杀手的任务,有人出高价杀一个女子,我们接下了,本来今天行动,可就在我要动手的时候却看到了老板你和那个人说话,所以觉得这里面恐怕有蹊跷,便还未动手,就来见你。”鬼影将声音压到了最低。
“难道你们接的任务要杀的人是洛阳县衙大牢里的环儿?”沈从容问道,心中有些惊讶。
“正是。”鬼影眼底闪过一抹惑色。
“看来沈云苓果然已经开始行动了,好在你们没有急着动手。”沈从容脸上闪过一抹嗜血,脸色十分难看。
“欢喜怎么了?我在大牢里看到了他,却不明缘由。”
“他被人诬陷入狱,而能证明他清白的人就是那个环儿。”沈从容说道。
“明白了。”鬼影说道。
“你们夫妻想办法帮我演一出好戏。”沈从容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一个妙计已经浮现在了她的脑中。
“老大尽管吩咐。”
沈从容附上鬼影的耳朵低声说着什么,鬼影不住点头。
“老板,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我们夫妻会办好的。”鬼影说着站起身来要走。
“等一下。”沈从容叫住了鬼影。
“老板还有什么吩咐?”鬼影站住了脚步问道。
“今天在大狱,我快要离开的时候,是不是你在我身后?”沈从容想起了自己和即墨无双要离开大牢的时候,感觉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转过身却什么也没发现。
“没想到还是让老板发现了。”鬼影笑道:“本来我当时就想向你问明白,可是看到有外人,便没有露面。不过,不知道老板你是怎么发现的?”
鬼影很疑惑,自己的动作是很慎微的。
“那是因为你的动作,太慢了。”沈从容笑着说。
鬼影心下大骇,自己之所以能被道上朋友送个“鬼影”的外号,当然是因为自己行动如鬼魅,快如风,疾如影。没想到在沈从容眼里,他居然太慢了,他早就想过,连公子欢喜那样的高手,都甘心在沈从容的手下做事,那么沈从容的厉害之处可以想象。何况魅影和她交过手,魅影向自己说起的时候只说了一个词,深不可测,如今看来,这个老大,果然是深不可测。
“老大,我这就去了,告辞。”鬼影声音刚落,人已经没了影儿。
沈从容心里暗道:沈云苓,你想做戏给我看?那好啊,我就做一场更好看的戏给你看好了,你自己要寻死,我怎么会阻拦你,不,我只会祝你一臂之力!
翌日,沈从容在即墨无双的陪同下早早便来到了顺天府,不想沈云苓也早就到了。
“哼,大姐姐,你以为带着摄政王来就能摆平这件事情么?”沈云苓冷眼看着沈从容和即墨无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如今沈从容倒是一脸的风轻云淡,嘴角似乎还挂着笑容呢!只不过等会儿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还能笑的出来。自己找到的可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杀手,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沈从容怎么跟鬼去斗。
沈从容淡淡的扫了沈云苓一眼,从她的眼底似乎瞧出了一些得意之色。
见沈从容被自己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以前欺负沈从容的那中优越感似乎是在这一瞬间就重新找了回来。若是自己的娘亲还活在世上,能够看见今日自己将沈从容这个贱人逼的走投无路,向来也会高看自己几眼吧。
烟姨娘的一条命,还有自己额头上的那个疤痕,这一切的一切,她沈云苓今个儿就要从沈从容身上讨回来。
几个人静静的立在在公堂上,等了老半响却只有一个师爷招呼他们,迟迟不见顺天府尹出来。
“师爷,顺天府尹呢?为何还不升堂断案?”沈从容等的有些不耐烦了,面上露出一抹寒意。
“姑娘稍安勿躁,大人就来。”师爷笑着说,可是看得出他笑的很勉强。如今面前站着的几个人不是普通的平头老百姓,这中间任何一个人,都不是徐大人能够得罪的起的。
沈从容看着沈云苓极力强压着得意之色,不禁觉得好笑,死到临头了还在这里得意,真是到时候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又过了一会,顺天府尹徐大人才匆匆走了出来,顾不得升堂,直接走到几人面前,焦急地说:“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徐大人说着不住擦着额头上的汗,脸上也挂着几分惭愧的意味。
“徐大人,出了什么事,你慢慢说,不必着急。”沈云苓促狭的笑了一下,脸上闪过一抹得瑟之意。
“那个…环儿…她…她竟然自缚于狱中,已经…哎…”徐大人无可奈何的望着面前的一干人等,心下只想着自己是不是又将差事给办砸了。这会儿环儿死了,死无对证,那么自己是不是也要准备卸下官帽,回家养老了呢?
“环儿死了?”即墨无双一双眸子一寒,周身瞬间散发出一股子强烈的冷意。
这莫名而来的压力让徐大人只觉得周身一寒,一滴冷汗从额前滑落。
“这…昨夜还好好的,怎么早上,狱卒发现的时候就…哎…这可怎么办啊。”徐大人满脸的为难,不敢抬头看即墨无双。
“这有什么难办的,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被毁了容貌,换了谁都活不下去,肯定是想不开才自杀的,大人,公子欢喜那恶徒定不能轻饶。”沈云苓恶狠狠的开口,脸上闪过一抹得意:沈从容啊沈从容,你不是一向自诩重情重义吗,如今我就要你亲眼看着公子欢喜去死!
“这…”顺天府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徐大人,环儿现在何处?”沈从容开口询问,那娇俏的脸上依旧是一如既往的从容和淡泊,仿佛环儿的死压根就影响不到她的情绪一般。
倒是一边的沈云苓一脸冷笑,她直直的瞪着沈从容:贱人,现在你就装吧,等会要你哭也哭不出来!
“回姑娘的话,现在还在牢中,仵作正在验尸。”徐大人见沈从容开口,连忙上前应声,想要逃离即墨无双那极低的气压。
“人都死了,验尸还有什么用,哎…可怜的环儿,多好的女孩子…”沈云苓假惺惺的留下了几滴眼泪,旋即脸上挤出悲戚来:“这丫头跟着我没享什么福,倒是因为我才丧了命,我定要好好地安葬她才是。小萍,吩咐下去厚葬环儿。”沈云苓说着拿手帕抹了抹眼泪,同时吩咐身后的丫鬟。
“徐大人,我总觉得事出蹊跷,我可以去狱中看看环儿么?”沈从容问道,沈云苓的那一套实在是让她觉得恶心。
“既然小姐想看,自然是没有问题的。”顺天府尹自然是点头应下,说着便连忙在前面带路,引着他们朝着大牢而去。
即墨无双紧紧跟在沈从容身后,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而沈云苓也忙跟上想看看沈从容还想干什么,一边骂骂咧咧:“她人都死了,你们还不让她清净,哎,可怜的人儿…”
几人走到狱中,公子欢喜看见沈从容走过,但是却没有和他说话。而且他也听说环儿死了,环儿一死,恐怕就真的没有谁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了。虽说这个牢房根本关不住自己,自己随便想什么离开都行,可是眼中还是闪过一丝失望。
“就在这了。”顺天府尹指着环儿的牢房说道。
只见环儿此时正平躺在地上的一张毯子上,一个仵作模样的人正在旁边检查着什么,但却不断皱眉。
“大姐姐,你看到了,人已经死了,你还想怎么样?”沈云苓瞪了一眼沈从容,然后又扯着嗓子哭了起来:“可怜的环儿啊,你就这么白白死了,我不会让害你的奸恶之徒逍遥自在的,定让他拿命偿还。”
“王爷,你看这事…”顺天府尹面露难色的看着即墨无双。
即墨无双没有说话,他觉得这件事情越来越棘手,就算公子欢喜是被陷害的,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就将人放出去。
“大人…这…”仵作欲言又止。
“怎么了?但说无妨。”顺天府尹吩咐道。
“大人,此女子所有症状都以显示她死了,可是似乎又没有死…奇怪啊…”仵作慢吞吞的说。
“什么叫好像死了,又好像没死,你把话说清楚。”顺天府尹有些糊涂了。
可是沈云苓听到那句好像没死时心却不由得一紧,脸色也跟着一白。她连忙抢白道,“死了便是死了,没死便是没死,你这是说的什么鬼话?”
“回大人的话,这女子已经没有了呼吸,脉搏也停止了跳动。自是死了,可是…她的身上却没有一点死人的变化,譬如尸斑。”仵作如实回答道。
“那人到底是死了没有?”顺天府尹不耐烦地问。
“回大人,自然是死了。”
“我看她八成是真心寻死,只是死的太冤阎王殿都不敢收吧。”沈从容说着看了看沈云苓,那一眼寒冷至极,仿若一柄利刃,毫不留情的洞穿人心。
沈云苓被沈从容瞪得心下一惊,但想到反正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当下便不再害怕,又装模作样的说:“是啊,肯定死的冤枉,多好的女孩子啊,花容月貌,如花似玉,却被恶徒还成这样,哼,真是挨千刀的…”
沈云苓越骂越凶,却没有看到仵作和顺天府尹的脸色已经因为害怕而变得狰狞,就连即墨无双和沈从容,也表情凝重,皱紧了眉头。
“啊!”沈云苓身后的丫鬟突然惨叫起来,那声音听来像是遇到了及其恐怖的事。
沈云苓刚要张口大骂,却看到丫鬟小萍张大了嘴,脸上的神色及其惊骇,一只手哆哆嗦嗦的指着沈云苓身后。
沈云苓疑惑的回过了头,也不禁大叫起来。那声音,比杀猪还惨。
刚刚还躺在地上的环儿,现在却已经慢慢站了起来,只见她一身素衣,脸色苍白面无血色,却越发映衬出她脸上的毒斑的丑陋。嘴角的一丝血迹使这狰狞的面庞变得越发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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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环儿张了张口,虚弱的发出这个声音,那声音,仿佛九天之外传来,虚无缥缈,却又凄厉无比,让听见的人不由的寒毛直立。
“你、你、你到底是人是鬼?”沈云苓一张俏脸已然是吓得苍白如纸,她惊恐的望着面前诈尸的环儿,不住后退。
“我本是人,二小姐,是谁让我变成了鬼难道你心里还不清楚么?”环儿一步步向沈云苓靠近,缓慢的伸出了一只苍白的手,仿佛想抓住沈云苓。明明没有瞧见她张嘴,可那话却生生的从她嘴里冒了出来。
原本就阴暗幽深的大牢此时显得更加阴森,连仵作和顺天府尹两个男人都在不住的颤抖。
即墨无双在战场上见过无数残酷无情的恐怖场面,但此时也觉得慎得慌,可是看到沈从容面无表情,眼中似乎还带着一种戏谑的态度,心里便想,这事情,大抵和沈从容有关,可是这死人。还有昨天到现在,只是一夜的时间、她真的能安排这么多事情么?
“环儿…你…你不要找我…”沈云苓退了墙角,惊恐的蜷缩在了地上。原本还趾高气昂的她如今被唬得魂飞魄散,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二小姐,我已经死了,可是阎王殿不收,说我是在是太丑陋,怨气太重,二小姐啊,奈何我死了都只能做个孤魂野鬼。”环儿凄厉的声音越发近了,身子也是朝着沈云苓那边靠了过去。
“环儿,你、你别过来,我、我会给你多烧纸钱,你别害我啊。”沈云苓撕心裂肺的喊了出来。
“二小姐,我做鬼都是这般丑陋,你让我如何安心?”那飘渺的声音听来格外的刺骨阴森。
“环儿,我,我对不起你,求你放过我吧。”沈云苓害怕的闭上了眼睛,因为环儿这具具骇人的尸骨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那你倒是说说,你怎么对不起我了。”环儿僵硬的侧了侧身子,那丑陋恐怖的脸赫然出现在沈云苓的面前。
沈云苓突然感觉一只冰冷的手搭上了自己的肩膀,顿时一阵寒意直逼进心里,她哆哆嗦嗦的说道:“我,我不该逼你用下了毒的粉膏,害的你容貌俱毁…”
“还有么?我是怎么死的,二小姐你告诉我啊。”环儿冰冷的双手从沈云苓的肩头慢慢的、慢慢的挪到她的脖颈之上,仿佛只要稍稍一用力,便会伸手将她掐死一般。
沈云苓觉得环儿那冰冷的气息都喷到了自己脸上,忙尖叫道:“我不该派人杀你,环儿啊,你就饶了我吧,我年年给你烧钱让你在地下安生…”
沈云苓一直说着好话,闭上眼睛不敢去看,知道渐渐感觉身边的凉意不那么重了,睁开眼睛却发现面前哪里还有什么环儿。
“她,她人呢?”沈云苓浑身发颤,小心的问。
“二小姐,她走了…”丫鬟小萍也颤抖着声音说。
刚才等沈云苓说完这些后,环儿便慢慢的朝外走去了,几个狱卒愣是不敢上前拦着。等她走出大狱,几个狱卒追出去,四下张望,哪里有什么人影?一时间大伙儿都吓的说不出话来。
“徐大人,依你看,这件案子要怎么审呢?”沈从容眸光里面闪过暗芒,不动声色的问顺天府尹。
“这…”顺天府尹还没有回过神来,刚才的那一幕实在是太吓人了。他做顺天府尹十几年了,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恐怖的事情,当下吞吞吐吐的说:“既然沈云苓都招了,我们还是回堂上再说,这个地方太阴森太瘆人了。”
说着这话,顺天府尹忙不迭迈着大步朝外走去。
大堂上,沈云苓像是一摊软泥摊在椅子上,眼光懒散,像是丢了魂儿一样。
“沈云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一开始徐大人是看着靖远侯爷的颜面,这才对沈云苓的咄咄逼人处处忍让。如今倒是沈云苓自己个儿将她毒害环儿的事情招了出来,而且现在还有即墨无双在场,为了保住自己的乌纱帽,他也得严厉处之。
“我…我…”沈云苓半天说不出话来,心里却想到,这下完了,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吞吞吐吐的说:“我是,被逼的,刚才被吓傻了,才胡乱的说出了那些话…”
哼,沈从容一双眸子里面闪过寒冷,嘴角溢出一声冷哼。
“你…”徐大人万万没有料到这个沈云苓居然这么无赖,方才亲口招供的事情,居然到了这里就翻脸不认了。
就在这时,门外进来一个身着武将服的人,径直走到即墨无双身边。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即墨无双身边的暗卫统领长卿。
只见长卿微微侧身,靠近了即墨无双,正在低声的说着些什么。
长卿语毕,即墨无双那清冷的眸光里面闪过一丝冷意。
“沈云苓,你下毒人毁容在先,诬陷公子欢喜在后。接着派人杀人灭口,这些事情,你承认不承认。”即墨无双眸光里面闪过嗜血的寒冷,面前的这个女人真是胆大包天了,竟然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耍手段。
“你,你在说什么,哪里的事,笑话,我,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沈云苓勉强想笑,却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哼,到了这种地步还不认罪,真是愚妇。”即墨无双摇了摇头,然后示意身边的长卿:“把人带进来。”
“是。”长卿说着朝外面挥了挥手,顿时一队兵士绑着几个人走了进来,那几个人沈从容都眼熟,居然都是靖远侯府的侍卫。
“你说说,你们的主子给了你们什么任务?”即墨无双一双清冷的眸子里面带着丝丝狠厉,周身扬起的冰冷气压让所有人不由的身子一紧。
而原本还打算强词夺理沈云苓看见这些人后不禁大惊失色,惨白的脸上血色全无。周身的仅剩的一点力气也跟着被人抽了干净,整个人瘫软了下去。
“我们、二小姐吩咐我们去杀了环儿的一家老小。”其中一个壮汉身上还带着伤,他们战战兢兢的看了沈云苓一眼,开口说道。
“爷,他们一动手我们就行动了,环儿一家老小没有一个死伤。”长卿抱拳说道。
“嗯。”即墨无双说道,然后转头看着顺天府尹。
“如此说来,人赃俱获,来人,把沈云苓押下去,打入大牢。”顺天府尹看了一眼即墨无双,双手抱拳,恭恭敬敬的见礼。
这个时候真相大白,自己就算想要袒护谁也是不可能的了。沈云苓本来就有错,两边又都是皇亲国戚,他现在也只能先将将沈云苓收监,到时候即便靖远侯爷来找麻烦,那也怪不到自己的身上去。
“是!”左右上前抓住沈云苓将她押了下去。
“沈从容,我知道一切都是你在捣鬼。沈从容,你这个贱人,不得好死。”沈云苓被人拉扯着,心底万念俱灰,仿佛只有将沈从容痛骂一顿,才能发泄心中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