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小姐,”方景书笑吟吟地将一个锦盒递到了长孙玉的面前,“这是天香阁刚出的流云簪,你瞧瞧喜欢不喜欢?”
长孙玉斜睨了方景书手里的锦盒一眼,东西确实是好东西,不过只是送的人太寒碜了:方景书的温文尔雅在坊间早已经流传开了,她嫡姐死后,她就一直死守在宇文常舒身边,若说她没有动静伯侯夫人的念头,她长孙玉才不会相信。
只是如今,方景书频频向自己试好,还表露出那绝对不会与自己争宠的态度。
方景书这一番举动让长孙玉轻视她的同时,虚荣心也愈发膨胀了起来:自己的东西,就算不喜欢,也由不得旁人觊觎。
“素衣,这是方小姐赏给你的东西,拿着吧。”长孙玉瞟了方景书一眼,径直将那簪子赏给了贴身丫鬟素衣。
素衣眸光一亮,也推拒,上前接过东西便朝着方景书甜甜一笑,“多谢方小姐了。”
主仆二人一唱一和,差点没将方景书气的一口血喷出去。天香阁打造首饰相同的款式从来就不会超过两位数,而这最新款的自己可是花了大价钱,还让丫鬟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的。如今居然被长孙玉随意赏了一个丫鬟,这简直就是在自己脸上呼巴掌嘛!
再看长孙玉,一脸的得意洋洋,嘴角那轻蔑的笑容仿佛在说,“我就如此,你想怎样?”
方景书缓缓的吐了一口长气,紧绷着一张脸,才算是维持住了平素的端庄。可藏在广袖下的指甲却是狠狠地抠进了肉里:长孙玉我且让你再张狂两日,不久之后,你就知道得罪我方景书,下场会比死还难受百倍。
“掌柜的,我可记得我昨个儿便将这揽月楼顶层给定下来了。如今我晚来了一步,你们这里倒是热闹的很呐。”
清脆的声音在揽月楼的顶层响起,声音不大,却能穿破层层嘈杂的声音,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见。
那些热闹非凡的管弦声瞬间平复,原本在舞池中寻欢作乐的歌姬公子们动作也是夏然而止,众人下意识的扭头看向了门口。
只见揽月楼的掌柜的满头大汗的跟在一个妙龄少女的身后,一脸的战战兢兢。而傲然立在掌柜面前的少女不是旁人,竟是靖远侯府的大小姐沈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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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连环计中计
众所周知,当今圣上身体孱弱,就连平素上朝都很难看见他出现。所以朝堂之上,基本就是由摄政王即墨无双和闵亲王即墨无忧两个人商量着定。说起闵亲王来,却是个扶不上墙的阿斗。平素在京城里面横行霸道,成日里最是喜好吃喝玩乐。
朝中的大臣们心思各异,有时候在朝堂之下,亦会暗暗思量:若是哪日龙座上那位薨了,帝位肯定是在众位亲王中选的。所以大臣们默契的分成了两个帮派,有人以摄政王马首是瞻,有的人却一门心思向着闵亲王。虽说闵亲王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但他亲娘环太妃却是个厉害的角色。镇国大将军应肃旗是环太妃的表哥,当年环太妃享尽圣宠,也不忘拉自己表哥一把。如今厉害的不是闵亲王,而是手握兵权的镇国大将军。
宇文常舒素来就知道即墨无双是个厉害的角色,谁也摸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再加上两个人中间竟莫明的多出了沈从容这个隔阂,更是让宇文常舒下意识的偏向了闵亲王。
如今长孙家并没有明确的表态,若是自己能够在得到长孙家的支持之后,再拉上一个更大的靠山…那么自己在闵亲王心中的地位便是无可撼动的了。
五大家族支脉相连,大都是通过通婚来维系脉络。如果自己在娶了长孙玉之后,还能得到那个女子,那么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宇文常舒也是被方才那清脆的声音惊醒,整个人从飘零的思绪中被拉了回来。
这个声音以前他是那么的不屑,可如今却莫明的深刻映入脑海。
“果然说曹操,曹操就到!”宇文常舒眸光一亮,扭头便朝着门口处望了过去。
沈从容孤傲地立在入口处,玄米色的长裙在夜风中拉的飞扬,那瀑布一般的长发迎着夜风起舞,微润的月光洒在她周身,仿若是从天边而来。而她身后跟着两个绝色的美男,一个美的雌雄难辨,另一个面上虽然覆着半张银质面具,却也抵挡不住周身流泻出来的高贵气质。光是这样一个场景,就足够在场的人看的目瞪口呆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长孙玉几乎是在下一秒“腾”的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一双眼睛里面燃着着愤怒的火焰,那模样,仿佛恨不能将沈从容给撕了。
那日若自己没有被沈从容扔下水去,也不会在换衣服的时候被人迷晕了扔到隔壁去。所以这一切,罪魁祸首就是沈从容这个贱人!如果不是她,自己也不可能成为整个京城最大的笑话!
一旁的方景书眸光闪了闪,瞧见长孙玉气的发疯的样子,嘴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看来这几日自己厚着脸皮去长孙家串门子还是有效果的,这耳边风吹多了,自然是有些用处的。
想到她们两个针尖对麦芒的场景,方景书直觉得心头畅快,方才在长孙玉那受的委屈仿佛也算不得什么了。
沈从容淡淡的瞟了长孙玉一眼,无视了她眼底燃起了熊熊怒火,风轻云淡地走到她所在的主位边上。那眸光清冷至极,眼神也是充满的寒意,这莫明的压迫感让长孙玉不由自主的退了两步。
“这话应该是我来问你吧?”沈从容纤长的手指轻抚过紫檀木的矮樽,身子一转,悠然的坐在了主位,扭头看向冷汗涔涔的掌柜,“这场子我早就包下来了,对不对掌柜的?”
那掌柜的如今已然是满头大汗,冷汗几乎要湿透了整个背脊:前日的确是有个丫鬟过来包场子,也给了定金。只是今个儿下午迟迟不见有人来,便做主将场子给了静伯侯爷。
本来他还想着不过是个小丫鬟,到时候来闹,大不了将定金还了,再打出去便是。谁知道今个儿见了正主,这才发现居然是靖远侯的大小姐。如今靖远侯爷如日中天,深的圣宠。
这,两边都不是他能够惹的人啊!
“这…”掌柜的不停的伸手擦汗,一张脸惨白如纸。
“呵,沈小姐真是好大的口气。”长孙玉凌厉地走到沈从容的面前,斜睨了她身后两个绝美的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在摄政王府的赏花会里面,倒是让我们见识了靖远侯府大小姐的风姿,不过却是不知你们三姐妹私生活如此糜烂。三个领着两个男人,到这揽月阁来做见不得人的事?”
长孙玉此话一出,稼木真不由的变了脸色,墨染更是当即黑了一张脸,“堂堂丞相大小姐说话满嘴喷粪,改明儿我可要好好问问长孙丞相到底会不会教女儿!”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这里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说话?”长孙玉胸口一窒,脸色骤然惨白。
墨染的话踩到了长孙玉的痛脚,要知道长孙丞相最是在乎名誉,这次自己出了那么大的事情,爹差点没将自己给赶出丞相府。如今自己再闹出什么事情传到爹的耳朵里,那后果不堪设想。
“你…”墨染一双清亮的眸子恨恨的瞪着长孙玉,正欲发作,却被一侧的沈从容给拉住了。
她嘴角勾起清冷的笑意,目不斜视的望着整层楼上的王孙贵胄,大多是三品以上官员的少爷小姐。眸光闪了闪,她发现了阁栏外宇文常舒那一抹异常热烈的眼神:那眼神太过于熟悉,上辈子他看自己的时候,也是这般及富有侵占性。
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
沈从容眼底闪过一抹淡淡的疏离和厌恶,心下却是满意十分:鱼儿要上钩了!
“长孙小姐此话差矣,”沈从容纤长的指尖在桌面叩响,语气里面却是不容置疑的清冷,“按你这么说,你们数十人同聚一室,男女各半,那干的事情岂不是更加龌龊?”
“沈从容!”长孙玉脸色一白,气了个仰倒。这个沈从容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居然用自己的话来堵自己。
而周遭正等着看沈从容吃瘪的人一见这阵势,当即便倒戈到了沈从容那边。虽然他们做的事情挺龌龊的,可总归还想保持着一份清誉。如今靖远侯爷远征归来,第一大家族最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沈小姐误会了,我们只是过来品茶欣赏歌舞的!”
“长孙小姐与静伯侯爷要做些什么,可跟我们扯不上半点干系!”
长孙玉一听这话,更是气的涨红了脸,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个时候看了半响热闹的宇文常舒总算是走了出来,他一袭白衣,显得温文尔雅。一双眸子定定的落在沈从容身上,嘴角笑意闪过:这个女人愈发厉害了,不过越是厉害,却是对自己的胃口。
“沈小姐,既然这场子是你包下来的,那理所应当让给你。”宇文常舒颔首,抱拳向沈从容行了个礼。
“你!”长孙玉被宇文常舒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气的无以复加,正要怒斥出声,却赫然瞧见宇文常舒猛然回头,那一双眸子里面阴霾异常,那狠厉歹毒让长孙玉呼吸一窒,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从容嘴角勾起一抹妩媚的笑容,光是一眼便瞧得宇文常舒心神激荡,“还是侯爷明事理。”
宇文常舒笑了笑,十分满意沈从容的反映。他大手一扬,朝着身后众人一挥手,“今个儿咱们就买沈小姐一个面子,走!”
沈从容惬意的捻起手边的一颗殷红的樱桃,缓缓放入口中,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笑容。
就在宇文常舒大手即将触到阁楼窄门的时候,门却是从外面被一阵强劲的内力给震开了。宇文常舒手腕被震得生疼,他抬眸正欲发作,却撞上了一双幽深的眸子。
“出了人命这么大的事情,说走就走?”
清冷至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抹玄色的歆长身影从宇文常舒面前闪开,映入他眼帘的,是阁楼外形状诡异的月桂树。而月桂树上,一抹浅红色的人影正静静的挂在树枝上。
“天啊,出人命拉!”众人一见此景,一个个惊得面如纸色,不敢上前,唯恐跟自己沾上什么干系。这天子脚下,若是跟人命扯上关系,那可是要倒大霉的呀!
倒是方才一直沉寂的方景书战战兢兢地上前瞧了一眼,随即脚下一软,惊呼出声,“这不是我派去请沈小姐丫鬟红莲吗?”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向了沈从容:方才,她不就是从那道门走进来的吗?
面对众人质疑的目光,沈云苓被吓得脸色惨白,她一把拉住沈花语,慌忙躲到一边,“不关我们的事,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只有墨染和稼木真依旧站在沈从容的身侧,两张俊脸上不约而同的浮现出一丝担忧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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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害人终害己【文字版VIP】
风起,高高的月桂树顺风轻摇,将挂在枝头的那具尸体晃得也摇曳了起来。那黑色的长发凌乱,在这丝竹热闹的夜晚显得格外诡异恐怖。
而方才从宇文常舒面前一闪而过的不是旁人,却是素来清冷的摄政王即墨无双。
今个儿他一改往昔暗色的衣裳色调,居然换上了一袭玄色的长袍。黑如墨的长发纷扬,素色鎏金腰带滚着浅紫色的蟒纹,低调里面带着奢华。那张狂隽媚的五官在这淡雅颜色的压制之下,收敛了几分王者霸气,凭增了一抹儒雅。
大伙儿望着依旧端着一脸从容淡泊的沈从容,面上神色各异。在场的人大多都是参加过当日在摄政王府赏花会的,而那日摄政王对她的百般袒护也是让众人瞧得直了眼。
谁人不知道,摄政王即墨无双生性清冷,除非是国事,否则一般情况之下,都是难以见到尊容。可如今他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次数却是愈发的频繁起来,这不免让人浮想连篇:难不成坊间的那些流言是真的,“活阎王”当真看上了靖远侯府的大小姐?
沈云苓原本紧紧攥着沈花语躲在一旁,看沈从容的眼神也仿佛躲避瘟疫一般。不过在看清楚门口来人是即墨无双之后,一双眸子一亮,胸口小鹿乱撞,芳心大乱。她在稼木真身上顿了顿,又朝即墨无双看了看,仿佛万般艰难一般,最终还是退了两步,朝着稼木真身后站了两步。
“王…王爷?”
宇文常舒亦是被眼前的一幕给惊着了,方才即墨无双用了几分力道,到现在自己藏在袖子下的手腕还是隐隐作痛,控制不住的轻颤。
众人这才从回过身来,接连给即墨无双见了礼。
方景书一双眸子涨的通红,作势便要朝着月桂树上的红莲扑过去,“红莲,你忠心耿耿的跟了我这些年,到底是谁要害你!”
岂料她才走了两步,却被即墨无双身边的近卫长卿给挡在了门口。
即墨无双冷眸一抬,淡淡的从方景书身上扫了过去。那深邃的眸子里面带着浓浓的寒意,光是一眼,便让如同置身九渊,压力倍增。
方景书心下一窒,抬眼定定地在红莲的尸体上看了一眼,一滴冷汗从额前滑落。那眸子转了转,终究还是低下了头,战战兢兢地退到了宇文常舒的身后。
“现在在本王的眼皮子地下出了人命,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谁也不许离开!”即墨无双脸上依旧是万年不变的清冷,大袖一挥,径直走到顶层的主位上,坐了下来。
红莲是谁,宇文常舒心底自然是有数的。
前几日他便在后院偶然遇到过红莲,原本丰腴姣丽的一个丫鬟,在转眼之间便成了一张阴阳脸。宇文常舒心底异常愤怒,那日他本就是故意在方景书面前多瞧了红莲一眼。他的目的不过是在变相的告诉方景书,这个家能够做主的永永远远都只有他宇文常舒。
可让他没有料到的是,表面柔弱的方景书却毁了红莲的容貌。
此刻的宇文常舒恨得咬牙切齿,他的脸上泛起阵阵阴霾,一双眸子死死的瞪着方景书,那模样好似要将她剥皮拆骨一般,“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否则你以后就不必待在静伯侯府了!”
方景书一脸惨白的望着宇文常舒,他居然向着沈从容那个贱女人,他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矛头对着自己!
一想到那日晚上宇文常舒酒醉之后喊出沈从容的名字,方景书就恨得咬牙切齿,她脑门一热,指着还悬在月桂树上的红莲便道,“常舒,红莲可是我的贴身丫鬟。自从姐姐死后,我日日服侍在你左右,唯恐什么地方惹了你的恼怒。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为你付出这么多,你不向着我,居然向着沈从容那个外人?”
方景书说着说着,眼眶一红,便落下了泪来。
在场众人都知道方景书与姐姐方景瑜一并入了静伯侯府,只是方景瑜一年前暴毙,只剩下方景书还死心塌地的跟着宇文常舒。若非是方景书肚子至今还没有响动,恐怕这个静伯侯夫人的位置也轮不到长孙玉了。
方景书这一番血泪控诉,恰到好处的让大伙儿对她起了同情之心,一时间众人看着宇文常舒的目光也变得复杂了起来。
宇文常舒这个时候更是气的浑身发抖:以前竟不知道这个方景书心思这般深沉,这些话平素她哪里敢跟自己说,如今倒是厉害起来了,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堵自己的嘴了!
“常舒,在摄政王府那一次,让长孙小姐与沈小姐结下了误会。我苦口婆心让红莲去请沈小姐,就是为了让她们冰释前嫌呐。”方景书眸光里面泛着泪,眼底却是一派凉薄,仿佛一眼便能将宇文常舒的心思看透一般,“难道这不是常舒你所期盼的吗?”
最后一句话带着丝丝酸涩,却说的宇文常舒背脊一凉。他脸色骤然一变,竟被方景书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个女人,什么时候竟知道了自己心底所想?
“还有,派红莲去靖远侯府请人的时候,长孙家的少爷小姐也在,这事可由不得我一个女儿家胡诌。”方景书缓缓的吐了一口气,转身看向了依旧一脸淡然的沈从容。
这些日子,她腆着脸,忍受着长孙家的白眼,腆着一张脸到长孙玉面前转悠,等的就是这一个一击即中的机会。
长孙玉和长孙穹两兄妹对视了一眼,似乎在询问着什么。这两兄妹都在沈从容那里吃过瘪,如今瞧见方景书要修理沈从容,心下自然是一百个乐意。
长孙玉冷笑着看了沈从容一眼,即便自己很是厌烦方景书,可总归往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现在只有一致对外,收拾了沈从容之后,还怕自己对付不了一个方景书?脑海里面飞快的思量了一番,她便开口道,“没错,方小姐为了让我跟沈小姐冰释前嫌,所以故意派了自己的丫鬟前去靖远侯府请人。没想到人是请过来了,没想到红莲却因此丧命。沈小姐,你是不是应该给大家一个交代呢?”
长孙穹上次调戏沈从容不成,反而被伤了右手,若不是他医治的及时,恐怕右手便要废了。如今右手虽然看上去已经康复了,可动起来总是不比之前来的灵活。有时候写起字来,也是钻心的痛。便是这每每握笔都能感受到的疼痛,让长孙穹彻底的恨上了沈从容。
那个时候,他就在心底发过誓:有朝一日,他一定要沈从容为此付出代价。
如今,眼前便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众目睽睽之下,这次他一定会让沈从容翻身不得。
想到这里,长孙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躬身上前给即墨无双见了礼,“如今有王爷在场,想来也不会让有冤屈的人枉死。”
即墨无双一双眸子清冷,脸上似乎瞧不出什么表情来。只是那一潭幽深的黑眸淡淡的扫了方景书一眼,嘴角轻轻扯了扯,“受了冤屈的人自然不会枉死,但做了恶事的人,也从没有人可以在我面前耍花样的。”
即墨无双声音清冷,仿佛不带任何感情一般。可偏偏是那若有似无的一眼,却让方景书后脊一凉,额头上一滴冷汗瞬间滑落。
得到了即墨无双如此回答,长孙穹自然是十分之满意。他昂首阔步的走到了沈从容的面前,冷笑开口,“不知道沈小姐还有什么要说的?”
原本一直就安然坐在一旁看戏的沈从容这个时候总算是抬起了头,明眸忽闪,那星光璀璨的眸子里面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她悠然起身,眨巴了双眼,直直的望向了长孙穹和长孙玉两兄妹,“看样子,大伙儿都认为树上那人是我所害咯?”
长孙玉冷笑道,“红莲虽然容貌不复,我可是亲眼看见她揣着方景书的喜碟出了门。”
方景书这个时候也站了出来,冷眼望着沈从容道,“没错,红莲的容貌虽然被毁,但方才我可是真真切切的瞧见她腰间还别着我给她的喜碟。若非那般,我怎敢确定那就是我的丫鬟?”
“可笑,凭着一张喜碟就将一条人命推到别人身上。”一旁的墨染看了半响的戏,终于还是隐忍不住,站了出来,“我看呐,说不准是你这个当小姐的嫉妒丫鬟的美貌,毁了她的容貌,她一时难以接受,这才吊死在这里。”
此话一出,方景书脸色陡然白了,她怒视着墨染,“你不要在这个信口雌黄!”
“他是不是信口雌黄我不知道,你们倒是将污水都往我身上泼了。”沈从容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仿若那挂在月桂树上的人压根儿就与自己半点关系也没有。她一派悠然的走到了即墨无双面前,“既然方小姐说看见了喜碟,那我就请王爷应允将那喜碟取出来。”
即墨无双淡淡的瞧了沈从容一眼,眸光从她身上掠过,轻轻的落在她身侧的墨染身上。
墨染原本一张俊脸上阴云密布,此刻却恰巧与即墨无双的视线撞了个正着,下一秒他便有些不自在的挪开了目光,脸上露出拘谨的神情来。
即墨无双眼底闪过一道暗芒,大手一挥,看向近卫长卿,“允了。”
长卿行动迅速,大手一扬,软剑便将吊着尸体的绳子割断。他飞快的将吊在树上的尸体取了下来,果不其然,真的在她腰间发现了一张鲜红的喜碟。
当长卿将那喜碟递到即墨无双面前的时候,方景书和长孙玉也是急急的瞧了一眼,发现果真是她交付出去的喜碟。脸上的紧张感瞬间消失无踪,方景书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脸上挂着一抹得逞。她静静的望着沈从容,极力压制住心中即将喷发出来的喜悦:沈从容,如今你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众人陆陆续续的围了上来,打开那喜碟一瞧,上面果真书着方景书邀约沈从容来邀月楼的字样。
一见此景,众人哗然,一时间怀疑的目光都投向了沈从容。
长孙玉也是冷着一张脸,笑道,“沈小姐,如今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长孙穹也跟着道,“王爷如今已经发了话,不管是皇亲还是国戚,今儿若是犯了事,绝对饶恕不得。沈小姐,我看你如今还是给方小姐磕几个头,看看她能不能原谅你吧!”
沈从容淡淡的睨了方景书一眼,将她那张丑恶的脸映入脑海。她望着方景书嘴角的那一抹笑容,眸光里面闪过一抹冷意:笑吧,等会让你哭也哭不出来!
“既然长孙少爷和长孙小姐都一口咬定就是我沈从容所为,那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吧?”沈从容脸上噙着天真的笑意,那灿若星辰的眸子让大伙儿一时间竟然是错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