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更甚的,更是毫不客气的开口道,“大小姐什么也不懂,就别逞能了吧!”
这一番话听的连翘差点没把面前的桌子给掀了,这些人说的是什么鬼话?他们压根儿就没有将自家小姐放在眼底嘛!
简直是可恶至极!
“你们…”连翘眸子瞪得溜圆,气的浑身发颤,正打算指着那些掌柜们破口大骂的时候,身后却是传来了一阵清清脆脆的声音。犹如深山百灵,悦耳动听,却又莫明的带着一丝压力和清冷。
“看来各位掌柜的是不打算服我的管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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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收拾一顿
抬眼之间,眼前的薄纱帘子已经被撩了起来。
大伙儿一抬头便瞧见主位上那一袭白衣的少女,美眸半眯,纤长的手指正沿着碧玉杯沿轻轻滑动。露在众人面前的绝美侧脸未施粉黛,却美的浑然天成。不需要言语,甚至连一个动作也不用,她光光是端坐在那里,便成了一副绝美的风景。
不仅那些老掌柜,就连张全张武两兄弟也是看傻了眼:自打当上了掌柜,中饱私囊的事情没有少干过。有了银钱,他们流连烟花场所的时候也越发的多了起来。但那些个胭脂俗粉瞧在他们眼底,却及不上面前这位的万分之一。光是气质,便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只是,让他们万般不解的是:传说中的沈从容不是一个病秧子,扶不起的阿斗吗?而且以前他们跟烟姨娘报账的时候,也见过沈从容,那时的她憔悴不堪,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而如今,这种雍容华贵的样子,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她的身上?
见张全看沈从容看的几乎痴迷,仿佛稍不留神,那哈喇子便要从嘴角滑落。连翘猛地瞪圆的眼睛,竟是快步上前,照着张全的脸上便狠甩了一记耳光,“好个恬不知耻的东西,大小姐也是你这狗东西能够随便看的?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张全最是好色,方才一时忘了形,此刻被连翘一记耳光打的清醒了过来。想着靖远侯爷归来,知道自己冲撞了小姐,定然会麻烦不断。
想到这里,张全猛地跪倒在地上,竟是不管不顾地磕起头来,“大小姐恕罪,大小姐恕罪!”
沈从容美眸闪了闪,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连翘跟在自己身边这么久,果然是愈发了解自己的心思了。
想着,她赞许的朝连翘递去一瞥,随即脸上却是蒙上了冷冰,那目光寒冷无比,如利刃一般狠狠地射在众人的脸上。让方才那些个被沈从容美色迷惑的人冷不丁的缩了缩脖子,慌张的别开目光。
“宽恕?”沈从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即猛地将手里的碧玉茶杯朝着张全的脑门上便砸了过去,怒斥道,“狗东西,堂堂靖远侯嫡女岂是你可以亵渎的?莫不是你把我当成那烟花柳巷的卖笑女子了?”
那杯子力道十分,精准无比的砸在张全的脑门上。眨眼之间,他的额头上便破了一道口子,鲜血顺势的流了下来。
张全又痛又怕,被沈从容一些话吓得浑身发抖:靖远侯爷早在开设铺面的时候,便立下了规矩。靖远侯府下铺面的掌柜必须的洁身自好,不得留恋烟花柳巷,否则有损靖远侯府的名声。
如今沈从容竟然说出这番话来,莫不是她抓到了自己的什么把柄?
如此一想,张全更是唬得面色惨白。一开始还张狂无比的他瞬间犹如霜打了的茄子,只见他一手捂着脑袋上的伤口,任由那鲜血从指缝中流出,布满整张脸,“小姐,恕罪,我再也不敢啦!”
沈从容眸光一亮,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那笑容虽然美不胜收,却叫人瞧了毛骨悚然,“哦,看来张掌柜果真还去过那烟花柳巷了?”
连翘一听沈从容这话,更是气的脸都白了。她上前两步,指着张全便骂开了,“狗奴才,大小姐面前什么时候轮到你自称我了?”说罢这话,她又回过头去,朝着门口的小厮喊道,“来人啊,把这个亵渎大小姐,嫖宿妓院的东西拖出去,先打三十大板再说。”
一听这话,张全便立时反应了过来:这个主仆两个分明就是在给自己下套子!此刻的他哪里还顾得上额头上还在汩汩流血的伤口,当即愤懑的爬了起来,指着沈从容便喝道,“我是烟姨娘的表兄,大小姐不看僧面看佛面,小心开罪了旁人还不自知!”
沈从容眸光一冷,眼底狠厉更甚:不光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她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别人威胁她!
“慢着…”沈从容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扬手阻止了正要上前架起张全的小厮。
那张全见沈从容这般,不由的挺起了胸膛,脸上的得瑟愈发明显:小妮子果然就是小妮子,一句话便叫自己给唬住了。待会儿等自己见了烟姨娘,将这伤口一亮,看她还怎么折腾!
岂料他的如意算盘还没有打响,沈从容却又开口了,“嫖宿妓院是要打三十大板,但是亵渎了大小姐,那双眼睛就留不得了!”
见沈从容无比淡定的挥手,那些小厮对视了一眼,想着这张全不知天高地厚,还想着烟姨娘能够替他出头。殊不知,那烟姨娘早就被这位厉害的大小姐的整死了!
小厮们手脚并用,飞快的将张全压制住,连拉带拖的将人朝门外拖了去。
张全不敢置信,沈从容不但没有被唬到,居然还要挖了自己的眼珠子。当即愤怒不甘的怒吼出声,“沈从容,你敢!我表妹不会放过你的!”
一旁的小厮无奈的摇头,这个张全死到临头还不知所谓。其中一个无奈的开口提醒,“张掌柜,烟姨娘已经倒了。如今府里只有大小姐才能做主,您还是擦亮眼睛再开口吧!”
这一番话,摧毁了张全最后的念想。他不敢置信,烟姨娘居然被沈从容给扳倒了?
转念一想,事情闹到这么大,烟姨娘却还没有出现,难道…真的被这个小贱人给制服了?
一想到这里,张全万念俱灰,突觉得浑身脱力,整个人犹如一条死狗一般,被人拖了出去。
这一幕,看的张武还有其他的掌柜两股站站,如同傻了一般。
沈从容的气势太过于强大,强大到震慑住一切。所以在方才,她让人将张全拖出去的时候,竟然连一个出来替他说话的人都没有。
“不知道,大伙儿对我这个处罚有何意见?”
055、神秘男子
院子外面已经传来了张全撕心裂肺的哀嚎声,这声音让这些掌柜的犹如置身十八层地狱的油锅,只觉得心惊肉跳,仿佛说错一句话,或者做错一件事,便会得到张全那边残酷的对待。
如今一听沈从容开口,哪里还有人敢造次?大伙儿一股脑的跪在了前厅,“大小姐处置得宜,老奴们没有意见!”
沈从容一听这话,脸上瞬间轻松了起来,那绝美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犹如童贞的孩子一般,“既然掌柜们都没有意见,那便好了。”
说完这话,沈从容顿了顿,一双美眸挪到了张武的身上。
张武感觉到了沈从容的目光,顿觉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还不等沈从容开口,他便跪爬到沈从容面前,疯狂的磕起头来,“大小姐,奴才知错了。奴才不该将店铺的利润中饱私囊,奴才一定会将亏空全部补齐的。求大小姐开恩,求大小姐开恩呐!”
沈从容一双明媚的眸子晶晶亮,这个时候才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哦,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说罢这话,她柔柔的看向跪在自己脚下冷汗涔涔的掌柜们,脸上挂着微暖的笑容,声音也是甜的发腻,“我想各位掌柜也知道应该怎么办了吧?”
沈从容话音还未落,那些掌柜的边疯狂的磕起头来,“老奴们知道了,请大小姐宽心!”
“嗯!”沈从容得到这个回答,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她起了身子,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故意露出倦意,“折腾了大半天,我也累了。过几三日你们再来府上,这一次账目可不许再出错了哦!”
那些掌柜们一听,顿时心头大松:只觉得方才还犹如地狱修罗的大小姐,此刻却像是观世音菩萨转世一般。
这分明是大小姐还在给自己机会呀!
待那些掌柜们走了之后,前院的门口才闪出一抹浅蓝色的身影来。
那是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面如满月,眉目分明,乌黑的发丝被一束淡蓝的束发随意扎起,滑落在额前的发丝将他的脸型勾勒的越发完美。那一双桃花眼狭长魅惑,眼角微微上扬,里面透着丝丝媚色。那男女难辨的绝美脸上挂着浓浓的探究,目光沉沉的定在沈从容的身上,“侯爷,您的女儿果真厉害。”
少年的话音落下,沈于卿却是从他的身后也闪了出来。
方才的一幕幕他也瞧在眼底,不过相对来说,他的疑惑吃惊却是远远大于探究的:知女莫若父,他的宝贝女儿从小性子就有些软弱,而且胆子很小。以往就算是瞧见一个小动物死了,也要伤心好长一段时间。
而面前的沈从容,却是杀伐果决,眼神凌厉,做起事来也是雷厉风行,丝毫不差自己半点。
难道一个家庭的变故,真的能让一个人有这么大的改变吗?
想到这里,沈于卿不得不因为自己半年前那莽撞的举动而感到深深的歉意:若不是自己鲁莽行动,也不会遭人暗算。若非自己福大命大,恐怕也不能再活着回到尚武国了。当自己的死讯传出之后,自己的女儿定当是肝肠寸断。若非受到极大的打击,她又怎么会如此性情大变?
“希望这样对从容来说,是件好事。”沈于卿暗暗叹气,心下却是越发鉴定:此生此世,一定要好好护着自己的女儿,再不让她受半点伤害。
蓝衣少年眸光闪了闪,话锋突然转了过来:“侯爷,方才摄政王与您提的事情,您作何打算?”
沈于卿怔了怔,眸光又重新落到沈从容的身上,脸上的表情愈发的坚定起来,“这辈子我欠从容的太多,这件事,就算拼上我的人头,我也要保住她的幸福。”
听了沈于卿这话,蓝衣少年的眸子里面闪过一抹精光,沉吟了一番,便不再开口。
“小姐,方才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呀!您怎么就这么放过了?”
在那些掌柜们离开之后,连翘不满的立在沈从容的身侧抱怨。
沈从容慵懒的靠在窗前的贵妃榻上,享受着连翘替自己按摩的舒适,“哦,我又放过了什么么?”
连翘瘪嘴,“那些掌柜的就是爱拿乔,以前我不知道在他们那里碰过多少次壁。而且他们这些年中饱私囊的事情做的还少吗,您怎么这么轻而易举就放过他们了?”
沈从容眯起眸子,脸上挂着笑意,“我什么时候放过他们了?”
连翘惊呼出声,“您连带头的张武都没有处罚,还说没有放过他们!”
沈从容笑着坐了起来,没好气的戳了连翘的额头一把,“你这个小丫头啊!还是历练少了。”
“张全受了那么重的处罚,他们自然会警醒,特别是张武。我留着他不光是要他将以前的亏空补上,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连翘一听便来了精神,“什么目的呀?”
“自烟姨娘接手管理之后,这些掌柜的勾搭在了一起。张武手里肯定攥着那些掌柜不少贪污的证据…”沈从容缓缓的开口,话还没有说完,连翘便恍然大悟的接了话,“那些掌柜的这些日子不但会将以前的账目补齐,还会顾及张武掀了他们的老底。小姐留着他就是为了让他们互相牵制,对不对?”
沈从容眸光一亮,便笑着点了点头,“不枉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反映还不算慢!”
056、棋势如形势
翌日一早,沈从容刚在连翘的服侍之下梳洗完毕,便听见窗口传来极低的呼吸声。
沈从容身形一动,飞快的挪到了门口,那纤长的身影在门口一晃,便将悄然立在门口的黑影一把给揪了进来。
屋子中间赫然出现一个身穿黑衣的女人,连翘唬得差点没叫出声来。她瞪大了一双眼,不敢置信的望着沈从容。
沈从容却是一脸的淡泊和清冷,素手清扬,眸子里面射出阵阵冷意,“鬼魅,一年不见,动作倒是慢了不少。”
那黑衣女子方才一时失神,竟被沈从容一把给揪住了。她顺着沈从容的力道在地上翻了个滚,便站了起来。心下却是大骇:她的武功和鬼影一样,就是靠着身形利落而得名,沈从容居然说她慢?
脑海里回响着公子欢喜的话,鬼魅冰冷的脸上闪过暗芒,恭敬地给沈从容行了礼,“老大,这回我跟了那黑衣半天,发现他似乎有所警觉,竟然带着我绕了大半个京城。”
沈从容眸光一冷,眼底泛起冷意:看来烟姨娘找的靠山果然厉害,上回暗卫将人跟丢了。这一次派了鬼魅前去,居然还是被发现了。“然后呢,不要告诉我,你也把人跟丢了!”
鬼魅眸光暗了暗,低头道,“那人绕到摄政王府之后,竟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摄政王府?”沈从容身子周围瞬间拢上了一层冷意,脑海里瞬间闪过即墨无双那张清冷绝美的脸庞,还有昨日他轻刮自己鼻梁的那个动作。
“是,属下原本打算潜入摄政王府,可还没进去便被摄政王府的暗卫给挡了出来。”鬼魅低低的应声,主位上的少女果然与公子欢喜说的一样:那气质,那神韵,还有周身自然流泻的王者风范,真真是与方景瑜是一模一样的。
只是此刻,沈从容那冰冷的眼神却是让鬼魅也忍不住后脊发凉:怎么说,黑衣人还是被自己跟丢了。
“即墨无双…”沈从容一双明眸微微眯了眯,眼底闪过暗芒。
半响之后,就在鬼魅后背几乎要湿透的时候,头顶才传来了沈从容淡淡的声音,“你回去吧,以后与摄政王府牵扯上的事情,第一时间来通知我,你们不可轻举妄动。”
突然听闻沈从容这么一说,鬼魅紧绷着的肌肉瞬间一松,悬着的心也陡然放下了。她再次给沈聪如果见了礼之后,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屋子中。
“即墨无双么…”沈从容眸光一眯,脸上的情绪变幻莫测,让一旁的连翘丝毫也猜不出她心中所想。
就在这个时候,描眉却是叩响了前厅的门,“大小姐,侯爷请您到书房,说是有急事相商。”
沈从容递了一个眼神给连翘,连翘忙会意地上前替她理了理衣襟,引着她优雅的出了竹里苑。
拐过了长廊,穿过了湖心亭,前方不远处便是沈于卿的书房。
对于自己这个父亲,沈从容身体里带着记忆就对他亲近万分,再加上上辈子没有体会过什么亲情,这让沈从容在仇恨中,总是能体验到一些暖意。
“大姐姐。”
就在沈从容遣人上前去给沈于卿通报的时候,侧门处却是传来了一阵清清亮的呼唤。
沈从容转过头去,竟瞧见沈崇思满脸笑容的看着自己,那胖乎乎的脸因为笑而微微挤在一起,小人儿呼唤着便朝着自己扑了过来。
经过上次那一回,沈崇思对这个大姐姐更添了几分喜爱。他奶声奶气的扑到沈从容脚边,仰头望着她,眸光里似有星光闪烁。
沈从容抬起眸子,瞧见书房的门口,三姨娘正满眼感激的望着自己。
“刚看了爹爹出来么?”沈从容望着沈崇思柔嫩的几乎能滴出水来的脸颊,忍不住伸手掐了掐,柔柔的,绵绵的,就像刚出屉的包子。
“嗯。”沈崇思抬头望着沈从容,“大姐姐,我娘说你是好人,以后要我多跟你亲近。你会喜欢崇思么?”
小孩子说话最是没有顾忌,上回为了扳倒烟姨娘,她才教了沈崇思说谎。而且为了让三姨娘演好那一场戏,她隐瞒了沈崇思没死的消息。如今看来,三姨娘倒是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
沈从容笑眯眯地点头,“崇思这么乖,大姐姐当然会喜欢你。”
三姨娘之前被湖里的尸体吓了个半死,如今好容易缓过神来,对沈从容自然是满心感激。她上前抱起了沈崇思,轻柔的哄道,“崇思,爹爹找大姐姐有事,你下回再去寻大姐姐玩好不好?”
沈崇思窝在三姨娘的怀里,伸着长长的脖子在沈从容脸上印了一口,看见她细致的脸上映着口水这才高兴的拍拍手,“大姐姐,这样就是代表崇思也很喜欢你哦!”
目送三姨娘和沈崇思走了之后,连翘连忙替沈从容擦了擦脸,“小姐,看样子你挺喜欢四少爷的嘛。”
沈从容回过神,脸上勾起一抹暖意:若是自己的孩子也好好的,再过几年便与崇思一般了。只可惜造化弄人呢…
“我们进去吧。”
沈从容眸光闪了闪,将脸上的一抹失落敛去,抬起步子进了书房。
沈从容才刚走进书房,便瞧见两个身影倚在前厅的棋盘两侧,正聚精会神的盯着棋盘。
手执黑子的是沈于卿没错,可坐在他对面的少年却是面生的很。他一袭玄色长袍,妖娆的脸蛋雌雄莫辨,那纤长的手指捻着白子,那肌肤竟比白子还要透明一般。
脑海里面飞快的转着,却无法搜索到任何关于这个少年的信息。
“爹?”沈从容微微蹙眉,有些疑惑的上前。
岂料沈于卿头也没抬,就只是伸手招呼沈从容上前,“从容过来瞧瞧。”
沈从容抬眸,恰好那少年也跟着抬起头来,一双如同明星般璀璨的眸子闪烁着光芒,狭长的桃花眼里闪过一抹探究,脸上却是淡淡的笑容。
沈从容淡淡的扫过棋盘,发现黑子形势凌厉,每落一子都是极尽凶险。而白子却是步步为营,面对如此凶险的局势竟然没有一丝慌乱。
看上去好像是黑子占尽优势,细细一瞧,却发现白子是以退为进,只待一个稳妥的时机,便能一举翻转…
057、注意点
果然厉害!
沈从容美眸轻抬,淡淡的扫了那少年一眼:那眉眼柔媚,仿若女人一般精致的五官…若非自己对美男免疫,恐怕都要被他迷倒了去。不过恍惚之间,她竟觉得这绝美的五官若即若离却有些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似的。
“我输了。”少年静静的将眸光从沈从容身上挪了回来,将手里的白子轻轻一放。那声音温润,仿若春风拂面,让人听了只觉得舒服不已。
沈于卿在战场驰骋,威风八面,如今见少年认输,不由的摇头笑道,“你啊!”
沈从容淡淡的看了少年一眼,温润的脸上覆着冷意:方才沈于卿最后一步看似赢了,可只要少年再补上一子,他便全盘皆输。这个人倒是会怕马屁,拍得滴水不漏,看样子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从容,这是稼木真。”沈于卿笑着起了身子,指着身侧温润如水的少年给沈从容做起了介绍,“当初我在边境受伏,若不是他救了我,恐怕我也没法回来见你们了。”
沈从容一听这话,便收敛的脸上清冷,乖巧的上前福了一福,“多谢公子。”
稼木真一双水眸落在沈从容的脸上,方才她脸上的清冷和复杂可没逃过他的眼睛。这个小人儿变脸的速度倒是一流,真真个儿有趣。
稼木真背过身子还礼,妖媚的脸上闪过一抹狡黠,“这次侯爷带我回京,我仕途上还多有劳烦,小姐过于客气了。”
果然!
这个小子是看上了靖远侯府这棵庇荫的大树了!难怪马屁拍得响当当的。
沈从容秀眉一蹙,不悦的扫了稼木真一眼,起身之后脸上又是一派温柔。
“真儿身上本事原就不差,只是遇人不淑,既然是国之栋梁,我自然应该助你一臂之力。”沈于卿生性纯良,笑的憨厚。
沈从容却是冷眼看着稼木真,那张脸太不平凡,还有莫名其妙而来的熟悉感,让她觉得面前这个少年不是那么简单!
“从容,你带真儿在府里转转。”沈于卿笑眯眯的看着稼木真,似乎很满意。
沈从容眸光闪了闪,却还是乖巧的引路,“稼木公子这边请。”
稼木真给沈于卿见过礼之后,便跟着沈从容一并走了出去。
靖远侯爷功勋显赫,所以当年太上皇所赐的宅子也是宽广豪华。里面的装潢和景致更是琳琅满目,让人应接不暇。
不过稼木真却无暇顾及,那一双眸子一直就落在沈从容的身上。
走在前面的沈从容身形纤细,身姿却是傲然,一举一动都是娇媚流淌,让人挪不开眼。
“你是什么人?”
前面突然传来沈从容清冷的声音,与方才那个温婉的人儿相去甚远。
稼木真狡黠一笑,故作不知,“方才侯爷不是已经介绍过了么,小姐忘了?”
沈从容见他不买账,不由蹙眉。她赫然转过身来,美眸里面闪过一丝怒意,“你可以装傻,但是别动靖远侯府的念头,不然我饶不了你!”
那突如其来的冰冷气压,还有铺天盖地而来的强烈压迫感让稼木真一怔:从小到大他见过的大场面不少,能突然用这股气势镇住自己的人却仅此一次。居然,还是一个看上去如此柔弱的少女?
“哦?”稼木真看着那张冰冷却又无比美艳的小脸,眼底闪过暗芒,旋即勾起一抹笑容来,“你就这么确定我在装傻么?”
沈从容可是活了两辈子,若是这点眼光都没有,方景瑜又如何名声在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