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暂的惊讶后，他的心开始沸腾起来，再一次感受到分别已久的酣畅淋漓的感觉！
他拍得淋漓尽致，他们演得行云流水，让在侧忙碌的一干人等看得连连称奇。
“不愧是莫梵，没有埋没‘影帝’这个名头！”有人竖起大拇指。
“嘿，暂且不提莫梵，你们有没有觉得以秦羽悠的演技足够当上影后了？”有人提出看法。
“没错！”又有人连声赞同。
才走出拍摄地的秦羽悠和莫梵同时听到了他们的议论。
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
莫梵的眼中似有戏谑之色闪过，似乎又没有任何表情。
秦羽悠的桃花眼笑了，弯弯的眉眼只有温婉一片。
偷觑着两人脸色的一些人摇着头叹息自嘲。他们的段数比秦羽悠和莫梵差远了，在那两双眼睛里，他们看不出任何讯息。
秦羽悠和莫梵虽然不是老戏骨，但他们对于情绪的控制，却不比老戏骨逊色。若他们想要掩藏自己的心情，那么，凭借凡人的肉眼，还真看不出什么寅卯来。
影后？
秦羽悠不屑地笑笑，表面的笑容依旧温柔。
她见过杨雪薇的作品，也看过关于杨雪薇的娱乐新闻。这个所谓的影后，在她眼中充其量只是一个一线明星。“影后”二字冠在她身上，真是污了这个名号！她的演技，最多只能和前世后宫中的某些高位妃子相媲美。
她头上影后这个称号，究竟有掺着几分实力，几分势力？
上回陈昭舞获得“最佳女歌手”的事实告诉她：娱乐圈不是一个纯技术的圈子，强硬的后台关系是登向宝座的有力台阶。她秦羽悠无权无势，和那些人站在不同的起跑线上，只能看着她们的背影向前尽力奔跑。
既然如此…
秦羽悠的眼神更温柔了。
既然如此，我就用过硬的演技，让所有人都当不了睁眼瞎，把你从王座上拉下来！
57 妥协不等于放弃
如果一两次的相遇算是巧合的话，那么，三四五六…次的相遇是巧合还是人为？
当秦羽悠在近期内第N次看到莫梵时，她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但是，她实在看不出刻意的痕迹，因为每次的相遇都如同羚羊挂角般无迹可寻。只能说，这种频繁的相遇真是种令人惊叹的巧合。
如果这些巧合是莫梵设计的，那么她甘拜下风。
只是，和平日有所不同，这次莫梵的身边不只有岳萧寒，还有多日不见的祁暄。
现在，他们正面临着避无可避的境地。
在一家饭馆大门口，莫梵一行人正要出来，而秦羽悠和顾源枫正要进去。
两队人马在一扇玻璃门前怔住。都是公众人物的他们虽然做了些变装，但由于顾源枫和岳萧寒改变不多，他们认出了对方。
“真巧，你们也来这儿吃饭？”礼貌至上，秦羽悠首先压低了声音打了个招呼。
“是啊，真巧。”莫梵颌首致意。
本来呢，只是公众场合的一次偶遇，这么打声招呼就全了礼节，可以擦肩而过了，但某人偏偏不让秦羽悠如愿。
那个人，自然是怎么看都看她不爽的祁暄了。
他往秦羽悠眼前一站，堵住了她前进的路，高傲地仰起了头：“我演的片看过没？怎么样，是不是演得很好？”
他对自己在《大学二三事》里的演技很满意。虽然只是第一男配角，但他自认为自己毫不逊色于男主角，甚至压过他一头。事实也证明，他演得的确不错，电视剧播出来不久后，他就赢得不少观众的夸赞和喜爱。
看到秦羽悠时，他就想起她三番五次的嘲笑，不由得想在她面前炫耀一下，至少得到她的赞赏好平一平心中压抑难解的那口恶气。
看着长相如同一个小天使的祁暄学着天鹅的别扭可爱的样子，秦羽悠差点忍俊不禁。然而，也只是差点而已。
祁暄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从秦羽悠认识他的第一天起，她就把他看成一个逗趣的玩具！况且，他的孟浪举动让秦羽悠有些不爽。
要知道，他们几个人差不多都戴着帽子和墨镜，遮遮掩掩的样子本就挺吸引旁人眼球的，现在堵在饭馆门口像什么话？
她这么变装是为了隐藏自己，但她没有十足的信心保证一直看着她的人认不出自己。如今他们堵了来来往往的客人的路，同时引起众多路人的注目。若是暴露了身份，她该怎么脱身？
“嗯，我看过了，演技嘛…”秦羽悠故作犹豫的样子，拖着老长的音把这个问题带过去，接着温柔一笑，“阿暄，里面的你很可爱呢！”
可爱！
这两个字就如同两块巨大的石头从空中当头落下，给了祁暄好一阵打击。
他堂堂男子汉一个，竟然被秦羽悠冠以“可爱”的名头？更可恶的是，她那支支吾吾的语气，分明是在“婉转”地鄙视他的演技！
“你你你…”祁暄指着秦羽悠，气得说不出话来。
自己这是傻了么，还期待从秦羽悠口中听到好话？自作孽不可活啊！
目光从身旁一转，他想要挠墙。
顾源枫为了给他留一些面子，死死地抿着唇没有笑，但眼中的笑意却出卖了他；莫梵毫不留情地笑了，看着他们两个的眼睛带上了戏谑之色；岳萧寒笑得很含蓄，但毕竟也在笑。
怒火升级！
一个激动下，祁暄眼疾手快地摘下秦羽悠的帽子和墨镜，把秦羽悠的真容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祁暄练过空手道，动作非一般的灵敏迅捷，秦羽悠措手不及，让祁暄得逞了。
一双双注视着这边的眼睛登时亮了！
秦羽悠是谁？是公认的天籁歌手，是公认的演技非凡！无论是在歌坛还是影视界，她的名气都是响当当的！
如此杰出的她，粉丝自然无处不在！
关注着这里的行人里就有不少她的粉丝，一看到自己心中的偶像，顿时如同打了鸡血一样亢奋起来了，冲向她的身旁！
“女神，求签名，求拍照！”这些是胆大的少年们。
“这是真的么？真的么？我不是在做梦吧？”有些少女激动得语无伦次。
“秦羽悠，我很喜欢你，能不能给我签个名？”这些是矜持腼腆的人。
还有一些中年人和上了年纪的老人也上来讨要签名，或是为了自己，或是为了孩子。
秦羽悠的粉丝，从来不止局限在年轻人的范围内。
这个意外让顾源枫一时傻了眼。等他回过神后，大势已去，他们被人群包围了，跑不掉了。
第一次在街上被抓包，秦羽悠没有应对的经验，怔怔地拿过一个粉丝递来的笔为他们签名。
这一签问题大发了！
围着的人更加激动了，把她的名字喊得震天响。原本只有近处的人注意到她，这下可好，远处的人都被吸引过来了！
秦羽悠的身边，顿时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了。他们推攘着想接近偶像一睹芳容或是拿个签名，有人即使签完了名也赖在她身边不走。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之前没来得及逃走的莫梵，被推推攘攘的人群挤来挤去。一只只胡乱挥舞的手，竟把他的墨镜和帽子挥了下来！
绝世之姿顿现，“莫梵”二字一出，竟让场面一时寂静，然后又如同冷水入沸油般溅开！
这下，还在远处看戏的有些人也坐不住了，纷纷加入这个行列来。
影帝莫梵的名气，绝对在秦羽悠之上。不是秦羽悠粉丝的人，大多数却是莫梵的粉丝！
包围圈正在扩大，苦了里头的两位大明星。他们无法拒绝粉丝的要求，签名的手渐渐酸软。
他们把饭馆的大门堵住了，但经理却不恼怒，反而乐呵呵地笑着。两大明星一起上自家饭馆吃饭，这无形间为这个饭馆做了宣传、打了个金字招牌，他求之不得啊！
莫梵和秦羽悠想要突出重围，却想而不得。那水泄不通的包围，非他们这两个焦点人物可以做到。
在众人众星拱月地围着两个大明星时，自知犯了大错的始作俑者却悄悄移动脚步，想要解放自由。
莫梵和秦羽悠自顾不暇，没有注意到祁暄的偷溜。也算他了得，凭着自如的身手，硬是挤出了人群。
等莫梵和秦羽悠终于被岳萧寒和顾源枫解救出去时，已是很久之后的事了。这时候，他们才猛然发现，罪魁祸首早已溜之大吉了。
在春末的季节里，岳萧寒和顾源枫抹着满头大汗，突然感到身边寒气逼人。
他们同时转头，看到了微笑着的莫梵和秦羽悠。
男的俊女的俏，这两人站在一起微笑怎么看都该是一幅美好的画。然而，在他们温和的笑容中，两个经纪人齐齐打了个寒噤，感受到飘渺浓烈的杀气。
祁暄，你自求多福吧！
岳萧寒和顾源枫不再抱怨祁暄的鲁莽，悲悯地双手合十，为犯了众怒的某人祈祷。
两个大明星在公众场合现了形，这事惹来的麻烦还真不少。
第二天娱乐报纸上赫然登了他们的照片，被人群包围的两人紧紧靠在一起，笑容嫣然，宛如一对亲密的情侣。刊头写着一排描黑的大字：莫梵、秦羽悠饭馆共餐，疑似情侣！
“这个记者技术真不错，要不是我亲自在场，很可能也会误会。”顾源枫拿着报纸称赞道。
记者选取的角度上佳，恰好在两个人肩并肩往对视方向微笑、而他们两个经纪人全被人群挡住的时候。拍下的照片中，两人身高协调、相貌登对，对视的微笑温馨暧昧得让人浮想联翩，很容易就往歪处想。
一次饭馆外的相逢，就这么阴差阳错地成了众人眼中情侣间的幽会。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秦羽悠轻蹙眉宇。
这不是她第一次发生绯闻事件了。齐颢和她的绯闻才过去过久，怎么就碰上了类似的事情？
在娱乐圈这个地方，果然防不胜防啊！
“对不起对不起，你就当我胡言乱语了。”顾源枫也想起了以前的事，连声道歉。
“算了。”似乎想到了什么，秦羽悠长长地叹了口气。
“现在要准备发布新闻会澄清真相吗？”顾源枫还记得去年秦羽悠对绯闻的强烈排斥。
“你说，这个绯闻对我利弊如何？”秦羽悠突然转了个话题。
“这个…自然是有利的。虽然你的名声已经够响了，但比之莫梵仍有所不如，可以借着莫梵的声势更进一步。更何况，你们在电视剧里扮演的就是一对恋人，这绯闻对大众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噱头。”顾源枫有些心惊。秦羽悠这话和以前相比有着明显的动摇，听起来似乎不再那么注重清誉了，转而倾向了利益。
复杂的娱乐圈真的有这么黑暗吗？一个进来不过一年的单纯少女，这么快就在这个大染缸里染上了那些污浊的颜色？
“如此，便…顺其自然吧。”秦羽悠轻轻地阖上眼睛微笑，声音温柔淡漠，没有波动。
“…好。”听到这个回答后，顾源枫痛心疾首，却无可奈何。他沉默片刻，才应了下来。
这是她的选择，也是最正确的选择，但是，他不想听到。
闭着的眼睛前是一片纯粹的黑暗，秦羽悠感受着它，故意遗忘刚才划过心间的伤痛。
娱乐圈没有所谓的清誉。经历了一年的风风雨雨，她明白了这个道理。一个明星，无论多好，都会被人泼上污水。世道如此，她只能追求心中的洁身自好。任外界风雨猛烈，我心依旧。
如今，有一闪而逝的机会摆在眼前，她为何不去利用？
然而，道理虽明，在放弃的那一刻，依然撕心裂肺。
58 情窦初开心朦胧
这一次，两家娱乐公司不约而同地做出一样的举动，既不否认这个绯闻，也不承认。
沉默间，暧昧却点点滴滴透了出来。
各大媒体报导闻风而至，在他们默契的无言中炒红了这个绯闻。
在公共场合里，他们不再形同陌路，适当地亲近了一些，一颦一笑间的温柔让粉红色的泡泡充斥在二人身边。偶尔，他们也会有一些小小的亲昵举动，用迷雾遮蔽众人的视线。
气氛是如此的梦幻，而撕开伪装，却是冰冷冷的疏离淡漠。
各取所需，这世界就这么现实。
秦羽悠需要更大的名气，而莫梵则需要它来洗刷几个月前的同性恋绯闻，并塑造起外冷心热的好男儿形象。
这是一次互赢。
他们在演技上的造诣精湛无比，无需事先计划，就能把想要表达的东西用行动误导大众。
莫梵的冰山脸似乎有融化迹象，日渐温和的面孔在目光触及秦羽悠时不易察觉地放柔，还有一丝淡淡的宠溺一闪而过；秦羽悠的视线一对上莫梵时，就微红了粉颊，温婉的笑容中润上了点点娇嗔。看到他们的神情，观察入微的人都恍然大悟：原来那不是绯闻，而是铁铮铮的事实！
莫梵和秦羽悠很聪明，知道态度的骤然改变会让他人拆穿，就在平日见面时如蚕儿吐丝般一点一点地增加温情。这种改变很微小，不仔细观察的人根本发现不了什么。就是因为这种若隐若现不明显的变化，才将众人引入误区，并为此坚信不疑。
岳萧寒不惊讶秦羽悠的默认。娱乐圈中，为出名不折手段的大有人在，秦羽悠只是顺应利益关系抓住了机遇，无可厚非。
既然对秦羽悠的行为了然于心，那么，令他惊疑不定的只能是莫梵的配合。
从无名小卒走到如今的影帝，他一路陪伴着莫梵，也很清楚莫梵的原则。
莫梵的性格虽然有些恶劣，以欺瞒世人为乐，但他一直坚守“世人皆醉我独醒”的上帝视角不动摇，以局外人的态度站在戏台外，俯视着戏台上上演的一幕幕悲欢离合。无论台上风雨交加、电闪雷鸣，他也抽身在外，绝不参与。
在岳萧寒的记忆中，这是莫梵第一次主动走进那个戏台，配合着场上的演员，亲自表演给观众看。
第一次！
这三个字分量不轻。它表示莫梵不再超凡物外，不再是最初的神灵。
这是不是说明，莫梵不再是一个人，也不再孤单？
寂寞远离是件好事，但看着眼神和秦羽悠交汇时露出亲昵笑意的莫梵，岳萧寒心中没底，惴惴不安。
梵，最近你太接近她了，眼下究竟只是你的表演，还是假戏真做的流露？若是你…若是你…我不放心。
因为和你打对台戏的这个人，我看不到她的心。
“为何不澄清事实？”莫梵站在秦羽悠眼前道出疑问，冷酷的脸上却牵起了一抹很淡的温和笑意。
“你说呢？这种事情娱乐圈屡见不鲜，你应该猜到的。”秦羽悠回之一笑，笑意妍妍。
“猜到了，但不敢置信。我原以为，你不会为了点利益就向这个世界妥协。”
“感谢你对我的好评，可惜你高看我了。我只是一个俗人，有时放弃一些东西势在必行。”秦羽悠笑得悠然，却痛在心间。
“高看？不不，我只是发现我低估你了。有些放弃，是别人一辈子都学不来的。会为了目标折节的你，才是我日后最大的劲敌。”莫梵加深笑容。
“最大的劲敌？我该感谢你把我放在等同的位置吗？”秦羽悠想起莫梵第一次到她家时的目中无人。此时，她也有了俯视别人的地位了？这个世界，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你的位置还不够高，先把杨雪薇撂倒吧。等你成为影后之后，才是我们一决胜负之时！”秦羽悠的长发舞动在清风中，飘逸柔软，莫梵心中一动，不由得伸出手揉了揉她头顶的发丝。
莫梵的温柔抚摸让秦羽悠下意识想要躲开，但身旁一片响亮的吸气声让她动弹不得。冲动是魔鬼，还有好多人看着，她不能破坏如今的大好局面。
她羞涩地垂下了头，两颊绯红，红唇轻启：“今日的债我先记下，来日一并算了！那一日，不会太远。”
一边放狠话一边娇羞微笑的秦羽悠比他想象中有趣多了！莫梵兴致大起，把手收了回去，低俯下身子，把唇凑到她的耳畔：“我很期待那一天呢！”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他的嘴唇在开合间似乎轻轻厮磨着她的耳朵，热气轻吐下，敏感的耳根顿时一片嫣红。
一阵更响亮的吸气声和喧哗声乍起！
这是□裸的调戏！秦羽悠心知肚明，怒气横生，却无法在众目睽睽之下发作。
自投罗网…她怎么会默许这个绯闻呢！
扇他一掌的□仍在，却被理智的冷水浇灭。看着已经站直的莫梵，秦羽悠嫣然一笑：“会有这么一天的！”
刻意妩媚的微笑惊艳了所有的围观者。在众人惊叹中，她转身离去。
莫梵笑了笑，也退出人群。
“会有这么一天？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莫大神刚才在求婚？他们是不是要结婚了？”旁观者两眼红心乱窜，头脑里构思起浪漫的罗曼史来。
“啊？！”观众惊呼。
“梵，你是不是…”岳萧寒难以启齿。
“把你头脑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清理一下吧，我没有那种想法。”莫梵脸上还挂着愉悦的笑容，秦羽悠里外不一的表现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我只是很感兴趣，在那种情况下她会有怎样的反应。”
因为感兴趣，所以可以又摸又亲了？如果这兴趣再上一个层次，是不是就可以直接带她去民政局登记领结婚证了？梵，你的原则跑到哪里去了？身边环肥燕瘦的投怀送抱你都拒绝了，却主动调戏一个似乎视你如无物的女孩，你是受虐狂不成？
岳萧寒在心中狠狠吐槽，内心更加担忧。
莫梵近来的反常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若他的感觉没有出错，那莫梵多半是渐渐喜欢上了这个冷清淡漠的同类。然而，秦羽悠对莫梵是什么感觉，他就算瞪瞎自己的眼睛都不可能知道——他讨厌生活中见鬼的演戏！
如果他知道莫梵强吻了秦羽悠那件事，或许这个猜测会一下子明朗起来。
单是兴趣二字，绝不可能让一个厌恶他人接近的人主动去接近别人！
“你有心事。”看到秦羽悠捧着书却老半天没翻过一页，顾源枫使用肯定句语气。
“没有。”秦羽悠睁着眼睛说瞎话。
“那就是这一页书特别好看，把你迷得舍不得翻过去？”顾源枫气打不来一处。
“嗯。”秦羽悠继续厚着脸皮。
顾源枫气结。秦羽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能怎么开口？
“呐，源枫，你说我这次的决定是不是下错了？”秦羽悠突然问道。
“啊？”顾源枫正认真地生着闷气，下意识发出一声没有意义的音节，然后恍过神来，“你这么问…发生什么事了？”
秦羽悠浅笑。顾源枫的直觉真是敏锐，一下子就找到了问题根源。
“也没什么，只是突然间觉得有些亏了。”尤其是面临莫梵的调戏时，她居然不能反抗。
“亏了？怎么说？”顾源枫不解。
“罢了，既然是我下的决定，还是不要反悔的好。”至于莫梵，只要他的行为不算太出格，她就忍了。
“啊？”听着秦羽悠自说自话，顾源枫一头雾水。
“行了，没你的事了，一边玩去吧。”秦羽悠轻挥纤手，埋首书中。
“…”某个自找没趣的人无比悔恨地挠墙，这种事发生了不止一次两次，他怎么就学不乖呢？
打发走了某人，秦羽悠继续捧着书，但依旧没有翻过一页。被莫梵碰触过的地方似乎仍留着那一刻的触感，火热微痒。书上的字仿佛成了乱码在她眼前游走，让她无心看下去。
一切都很不顺心。
秦羽悠合上书，把它放在一旁，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自己都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居然被眼中的一个晚辈调戏了？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忍住，忍住…莫梵，我比你更期待那一天，好把这笔账一块了结了！
右手猛然用劲，指节泛白一片。
59 黑暗不纯心自暖
调戏事件过去后，秦羽悠和莫梵的相处方式交织于水火间——无人时淡若死水，有人时暖如火光。那两张脸就如同泥捏似的，总能随心自如地转换表情。
看他们如此作态，岳萧寒和顾源枫抚掌而叹——这水准高的，这分寸掌握的，绝了！幸而他们演技一流，没有因为角色的时常更换导致神经错乱！
岳萧寒更是私下暗喜。莫梵对感情出乎意料的迟钝，让他安心了不少。趁莫梵还没有发现自己心意的这段时间，他或许可以尝试着不动声色地掐断这株刚冒头的幼苗。
岳萧寒宽心了，莫梵肆意了，顾源枫沉默了，而秦羽悠却烦透了。
经历那件事后，莫梵非但没有收敛，反倒变本加厉了。类似于摸头、耳语等亲昵动作，他做得那叫一个顺手，每每看到秦羽悠小小炸毛一次后，才心满意足地放过她。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秦羽悠从不是温柔的主。她只是选择了隐忍，把所有的帐一笔一笔记在心中，等某日到来时再一次结清。来日方长，她还真不信自己取不回本金利息！
“这个给你。”不知不觉和秦羽悠成为君子之交的楚落遥抽空找了秦羽悠一回。
“小礼物吗？真丑。”秦羽悠接过楚落遥抛来的东西，在手里细细翻看。
那是一只小小的毛绒玩偶，形象为一只绿色的Q版乌龟，眼睛蒙着一条蓝色的丝带，双手各执着一把忍者刀。
“不会吧，你不知道这是什么？”楚落遥愕然。
“不知道。”从小就对动画片无爱的秦羽悠语气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