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蝶心》!”有几个女生齐声道。
“《国魂》!”几个男生嚷道。这首歌讲述的是一个亡国英雄为保卫国家流尽最后一滴血的故事。这首歌雄浑大气,悲壮中又带着哀婉,看似不适合女子唱,却被秦羽悠唱出了独特的味道,受到广大男性歌迷的喜爱。
“好,就这三首了!”秦羽悠最后拍板决定了。虽然有人提到其他的歌,但秦羽悠还是选了被人提到最多次的这三首。
“我帮你点!”林倩欢快地跑去点歌。
音乐还未响起,原本闹哄哄的包间蓦然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这群孩子。秦羽悠柔柔地笑了。他们现在的表情真像那些看着冰糖葫芦的馋嘴小孩呢。
伴奏乐响起,秦羽悠抛去杂念,把情感投入到歌声中。
天籁之音!这个评价果然不是媒体对秦羽悠的奉承吹捧!这是众人对她的歌声最中肯的评价。
秦羽悠歌声的感染力实在太强,她的表情也引领着众人身临其境地感受着每一个故事,他们全被带入了秦羽悠创造出的情景之中。他们陶醉在秦羽悠的歌声里,似乎看到一个个故事在他们眼前上演,心脏也随着歌声的旋律跳动!
热泪盈眶。
潸然泪下。
当最后一缕歌声消弭在空气中时,同学们震惊地发现,每个人的脸上几乎都有着泪痕。秦羽悠的歌声,或许可以称得上灵魂之音了!
虽然几乎每个人都流了泪,但有些人仍然觉得不好意思,遮遮掩掩地把脸擦干,特别是那些平日里自称“男儿流血不流泪”的男生们。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
不是叫服务员别进来么?如果不是服务员,那又会是谁?同学们都很疑惑,陈建华离门最近,上前开了门。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劳烦问一下,刚才的歌是谁唱的?唱得真好,简直就像是秦羽悠本人在唱歌!”一个二十来岁的男生站在门外,似乎因自己的冒昧之举感到些许局促不安,但脸却涨得通红,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羞涩。
他是秦羽悠的粉丝,刚才经过包厢外时听到里面传出的歌声,立刻被迷住了,却不敢打断这美妙的歌声,在外面直立着倾听。秦羽悠唱了多久,他就在外面站了多久!
他探着头从陈建华开启的门缝中望进包厢内,希望找到那个歌声堪比自己偶像的女孩。
秦羽悠在门开启前就放下麦克风藏进一个不易被人发现的角落。这时候要是被人发现,那还得了!
“谢谢你的夸奖,但是很抱歉,你打扰到我们了。”陈建华看出那个男生的意图,不露痕迹地换了一个姿势,恰好挡住了他的视线。
那个男生听了陈建华这似有礼似无礼的话更加的窘迫,道歉了几句后带着无比的失望离去了。
“哈哈哈哈…”估摸着男生去得远了,之前憋笑的众人立刻忍不住笑了出来。
何止是唱得像?这根本就是秦羽悠本人在唱歌!
同学们心中突然升腾起一阵骄傲:秦羽悠特地为他们唱了歌!这世界上有多少人能享受到这般殊荣?
欢笑了一阵后,他们意识到:聚会快散了。虽然很遗憾不舍,但是他们还是纷纷掏出了自己之前藏着的东西,请秦羽悠签名——正如顾源枫所料,他们包里装着的是秦羽悠的海报和专辑。
秦羽悠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不但签了名,还留下了一句句真诚的祝语。
众人小心翼翼地把那些东西放回包里,似乎手中拿的是易碎的珍宝。
秦羽悠忽然有些感慨。她想起了前世自己书房里的名家墨迹——她对那些字墨也是这般珍惜!
天很晚了,再怎么说,也该为这次聚会画上休止符了。
众人依依惜别,看向秦羽悠的眼神中更添几分不舍。今日一别,他们想再见到秦羽悠,不知该是何年何日了。也或许,再也见不到了。
虽然今日和秦羽悠相处愉快,但是他们心里都很清楚,秦羽悠已是大明星了,不是他们想见就见的,她也没有那么多空闲时间。
他们和秦羽悠挥手告别,有几个多愁善感的女生还轻声地抽泣着。
秦羽悠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有些疲惫。为了今日的友好局面,她费了不少精神。她自嘲地想:年轻,终究不是属于我的!
她的心,早已苍老。
22一山更比一山高  
秦羽悠走出KTV,一路上左右张望,却没有发现顾源枫的身影。她站在门口,感受夜风的凛冽,拿出了手机:“源枫,你在哪?我出来了。”
“哦,我在如歌岁月对面的咖啡厅,你稍等片刻。”顾源枫招来侍者,结账后匆匆赶向KTV。
他可不想尝试“为谁风雪立中宵”的销魂滋味,一晚上跟游魂似的在附近一带街上晃荡,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去咖啡厅坐坐,喝杯热咖啡暖暖胃,感觉颇为惬意。
待他过了马路,就听到秦羽悠无奈地声音:“源枫,帮我把他扯下来。”
他闻声抬头看去,大吃一惊。只见一个身材修长的少年抱着秦羽悠不放手,秦羽悠被禁锢在他的怀里,动弹不得。他大步流星地走过去,走近了才发现少年身周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酒味,眼睛里也是醉醺醺的酒意。
原来他是喝高了!
顾源枫扯住少年的手就要掰开。刚开始,他心怜少年神智不清,特意放轻了力气。但是一掰之下,少年的手非但没有松开半分,反而抱得更紧。
秦羽悠眉头一蹙。他的力气,让她有点受不了。
顾源枫看秦羽悠吃痛,再没有心软,使尽全力一掰——少年的手稍微松开了一些,但又向里收拢了下。两个人角力般向两个方向使着劲,四只手就此僵在半空。
顾源枫这才发现,手中的触感不同于常人。少年看似消瘦,实则有着分外结实的肌肉,分明就是一个练家子。
“算了,源枫,你松手吧。”秦羽悠见顾源枫奈何不了少年,示意他放手。两人斗力,浑身不自在的反是少年怀里的她。
“阿姐!”她刚刚打完电话,就听到一声带着醉意的喊叫声,然后,就被这个少年抱了个满怀。她下意识地挣扎,少年呢喃着“阿姐,不要离开我”,把她抱得更紧,让她再也动不了了。
是认错人了么?
但是,无论她如何向他说明自己不是他姐姐的事实,他也不撤手。她彻底明白了,对醉汉没有什么道理可讲。谁料,连暴力在他身上也行不通。
顾源枫讪讪地放开手。虽然是个大人,但显然,比力气他不如这个少年。
“怎么办?”顾源枫没辙了。
“你把车开来,这个少年暂时带到我家吧。等他明天醒来,什么事都可以解决了。”秦羽悠感觉少年稍微放柔了力道,顿觉五脏六腑归了位,轻松了不少。
“这怎么能行?”顾源枫反对,“若是被记者发现了…”
“别忘了,我的住所在别人眼中还是个秘密。你不说,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的。”秦羽悠坚持自己的决定,“当然,如果你能把他扯开,这话就当我没说。”
“好吧。”顾源枫无奈地答应了。
顾源枫把车开到秦羽悠面前,帮秦羽悠打开车门。这时候,两人想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顾源枫连他的手都扯不开,能扯得动他整个人吗?
罢了,用这个法子试试。
秦羽悠温柔地对少年说:“弟弟,上车了。”
听到这话,顾源枫被吓到了。弟弟?这是怎么回事?
少年听了这话,竟然移动了脚步。但是,那双手依旧没有松开,似乎少年生怕自己的“姐姐”会离自己而去。
秦羽悠以非常怪异的姿势上了车。但好歹方法成功了,她长舒了一口气。看到顾源枫一副见了鬼的模样,解释道:“他把我误认为他的姐姐了。”
顾源枫恍然大悟,帮秦羽悠关上车门后,发动了车子。
一路上,少年很安分,除了口中不时呓语着“阿姐,不要离开我”外,再没有任何举动。这让其他两个人松了口气。
到秦羽悠楼下时,秦羽悠故技重施,少年乖乖地听她的话上了楼。
“羽悠,晚上我也住你家吧。他毕竟是个男的。”顾源枫隐晦地指出问题,主动要求留下。
“这样也好。”秦羽悠很赞同。她原本也打算这么做的,只是被顾源枫提早了一步。
秦羽悠指使着少年进了客房。在她百般安抚下,少年终于松开了手躺到了床上睡了。整个房间都充斥着酒味,但秦羽悠顾不得这么多,能从少年怀中离开,已是万幸了,她不奢望少年能除了满身酒味再睡。酒味浓一些没什么大不了的,明天开着窗通通风也就散了。
她把一张棉被盖到少年身上,转身离去。
她没有看到,在她关上门后,假寐的少年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里满是得意,哪里还有一丝醉意?千杯不醉的他,只不过是演了一场戏剧,成功地骗过了所有人。能骗过演技出色的秦羽悠,这让他的嘴角弧线,又向旁边扯开了不少。
“他睡了?”顾源枫看到秦羽悠独自走出客房,把提着的心放了下来。若是少年一直不肯松手,难不成还要让秦羽悠和他一起睡?那可是他无法接受的事情。
“嗯。你也睡吧,天色不早了。”
“好,明天还有戏要拍,你也早点睡吧。”顾源枫提醒道。
“我过会儿就睡。刚才身上沾了不少酒味,我先去洗个澡。晚安。”
“晚安。”
看秦羽悠回了卧室,顾源枫瞪向客房一眼,很不情愿地躺上了沙发,
秦羽悠的房子是两室一厅的,两间卧室都被占了去,他没得选择,只能睡在沙发上凑合一个晚上。
“今日霉运上身啊,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件破事。”顾源枫在沙发上扭了扭身子。沙发虽大,但显然对于他这么个人高马大的大男人来说有些小了,他直躺着的话还有一截脚悬了空。
自从他找到工作后,他什么时候如此委屈过自己?
“算了,就当是忆苦思甜好了,反正也就只有一个晚上。”顾源枫自我安慰道。他辗转反侧了半宿,终于在困意中沉沉睡去。
进了卧室,秦羽悠不再掩饰,迅速到浴室里冲了个澡。
一路上,她一直在忍耐和陌生人肢体相触的恶心感。这种异样的感觉甚至盖过了姿势别扭的酸痛感。
那种感觉让她无比难受。但是,她又没办法让少年放手,只能以极大的毅力忍耐着。
她现在沐浴不但是因为染上的酒味,更多的是为了消除残留在身上的异样触感,那感觉让她浑身不自在。
水声潺潺,涓涓细流从她身体上流下。水濯清了她的身,也渐渐消除了她心中的异样。她关上水,擦干自己的身体,穿着睡衣坐在床沿上。
心中异样感一除,她的思绪就转到了别的事上。
那个少年身上。
在KTV门口时,少年是正面抱着她的,他的头埋在她的发间,没有让她看清他的长相。刚才少年躺倒床上时,她刻意留意了一下少年的相貌。
他有一张混淆了他真实年龄的娃娃脸,长长的卷卷的睫毛好像团扇一样,在他的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神情。配上白皙的皮肤,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个精致的娃娃。
但是,这个人不简单。从最初的那个强抱,到最后的松手,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她可不相信一个真正的醉鬼会有那么恰好的反应。一个巧合可以看做是正常的,那么,接二连三的巧合呢?她从不相信这样的巧合。
前世,在后宫她学会了很多,更明白一连串的巧合只能是人为的。若是相信所谓的巧合,在前世她死上百回也算不得稀奇。
虽然看出了这个少年有问题,但是,她还是把他带回了家。
生活中有些波澜才有趣,不是吗?
当看见少年的相貌时,她的猜想被证实了。这个少年,就是之前在KTV走廊里撞倒她的人!
世界上真会有如此巧的事么?
少年或许认为在那一刹那她无法记住他的相貌,所以兵行险招。他预料得没错,秦羽悠没有看清他的脸,但这并不意味着秦羽悠没有记住他的气质。
气质这种东西很抽象,但是,却是最容易让人认出的一种标志。
于是,他露陷了。
她只是不动声色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陪着他演了一出戏。她倒要看看,这少年有何目的,为何故意接近她,还是在他已经发现她的身份的情况下。她清楚,事情没那么快结束,少年混进来的目的绝不是一个晚上就能解决的。
这样的日子,才不无聊,才值得期待,对吧?
她含着笑,熄灯后入眠。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在少年得意的同时,他没有发现,有一双眼睛,一直在背后注视着他。

23 一言出苏家添丁
翌日,清晨。
顾源枫发现,自己的身体快不是自己的了。腰酸、背痛加腿麻,蜷缩在沙发一夜的后遗症在他睁开眼时并发。他呻吟了一声,好不容易才爬了起来。
“可恶的沙发!”顾源枫死死地盯着害自己全身不适的始作俑者,恨不得把它盯出两个洞来。
“怎么,一早上起来练斗鸡眼吗?”一声充满调侃意味的话从不远处传来。
顾源枫迅速调整表情,儒雅地微笑:“怎么会呢,我只是在发呆。你也起来啦。”
“嗯,你说过今天要拍戏啊。”秦羽悠关上卧室门,走进客厅。
“昨天那醉酒的小子醒了没?”身上的疼痛归根结底是昨日的少年造成的,所以顾源枫的口气变得有些不佳。
“不知道,我去看看。”秦羽悠说着就往客房走去。顾源枫掀开身上的棉被,也跟了上去。
“对了,你先戴上墨镜,千万不能叫他认出你来了,否则你的地址迟早会泄露的。”顾源枫注意到秦羽悠没带墨镜,赶紧提醒她。
“好的。”秦羽悠顺从地回房间戴上墨镜再走向客房。虽然她知道少年早已知晓她的身份,墨镜一点用处都没有了,但是,顾源枫不清楚这事。再说了,演戏要演得真实一点才有趣嘛!
秦羽悠轻轻地打开房门,看到床上的人还在酣睡着。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房间,少年长睫轻垂,酣甜的睡颜仿佛镶上了一层金光,让人误以为这是不小心误入凡尘的圣洁天使。
只是,这个天使似乎心机不纯啊。秦羽悠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她甚至怀疑,这个少年已经醒了,只是为了增加昨夜醉的不醒人事的表演的可信度装作熟睡的模样而已。
“咦,这孩子?”被少年纯真外表所迷惑的顾源枫不经意间改了对少年的称呼。昨夜他光顾着和少年较劲,没有注意少年的外表。此刻,他一脸惊讶,不敢相信昨天那个醉鬼竟然会是长得这么可爱的一个孩子。
“你不认识了?昨夜还是你送他过来的呢。”秦羽悠心中只觉得好笑。人不可貌相,少年用自己彻底实践了一次这个真理。
“不可思议。”顾源枫下结论。
“要现在叫醒他吗?”顾源枫有些不忍心。熟睡中的少年看起来如此幸福美好,让人不忍打扰。
“不用了,等我们回来再说吧。他昨晚醉成那样,或许会一直睡到中午。这件事等我们回来再处理。”秦羽悠暗中助少年一臂之力。
“好的。”顾源枫没有意见。
“我去拿点吃的进来,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写下来。”
“为什么要写这个?”顾源枫疑惑。
“一天早上起来时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地方,你不害怕?”秦羽悠反问。
“哦,你说的不错。”顾源枫明白过来。他拿出纸笔开始龙飞凤舞。
秦羽悠找了些干粮放在客房桌上。
“写完了。”大功告成的顾源枫就要把纸张放在明显的地方。
“等等,我补充两句。”秦羽悠笑着看向顾源枫。
顾源枫看着那微笑,突然打了个寒噤。他似乎从那笑容中看到了邪恶,是眼花了吧?
秦羽悠在纸条上写了几句话,把纸张还给了顾源枫:“现在可以了。”
顾源枫好奇地看向秦羽悠写下的几行字,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这样做好像有绑架嫌疑吧?”
“那么,你能保证他醒来后不会从其他房间看出蛛丝马迹吗?况且,或许等我们回来后他才起床呢。”
“好像…不能。”顾源枫承认秦羽悠的说法。其他房间有很多可以证明秦羽悠身份的东西,例如剧本,例如粉丝寄来的信等,他无法保证少年醒来后不会发现那些东西。
“那就没问题了,我们走吧。”秦羽悠视线从少年身上一扫而过。当顾源枫说到“绑架”二字时,她看到少年的身体小幅度颤动了一下。虽然只是那么一瞬,但她可以确定,少年的确已经醒了。
当她走了之后,这少年的反应,该是很有趣吧?可惜她没法亲眼看到了。
“走吧。”秦羽悠带着顾源枫离开了客房。门关上后,有钥匙相撞的声音和一个细微的咯嗒声。
床上的人依旧躺着,似乎睡得香甜。
“好好梳洗一下,我们就走吧。”秦羽悠的声音隔着一扇门传进客房。
客厅传来零散的声音,再一会儿,铁门关合的声音响起,然后,只剩一片寂静。
又是好一会儿。躺在客房里的少年支着耳朵,确认两人已经离去,从床上爬了起来。
“憋死我了。”少年动了动筋骨,把全身舒展开来。在秦羽悠他们进来后,他就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不敢乱动,生怕被看出什么破绽来。等他们离开客房,他还保持这个姿势,以免两人杀了个回马枪。固定一个姿势不动很累人,他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舒展手脚。
“对了,刚才他们那话是什么意思?”猛然间想起顾源枫口中诡异的两个字眼,少年拿起顾源枫放在床头无比醒目的红纸,然后炸毛了:“什么,居然把这里的门上了锁?混蛋!”
他一个鲤鱼打滚跃了起来,跑到门边试着转了转门锁。门锁在他的暴力下发出几声呻吟,但是却没有如他所愿地打开。
他又跑到窗边往下俯视,视野里缩小了好几倍的车流人群向他说明了一个事实:这里距离地面很高,跳下去不死也残废!
“该死!”他咒骂了几句,环视周围一圈。这是个很干净整洁的房间,宽敞明亮,看着让人感觉很舒适。但是!洗手间在哪里啊!
没有洗手间,他不但无法洗漱,吃不了食物。更重要的是,人有三急,他昨夜喝了如此多的酒,化作水容积也不得了。一整个早上…他难道要成为历史上第一个被尿憋死的人吗?
少年气得直跳脚,天使般纯真的面容扭曲得堪比罗刹。
秦羽悠难道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吗?当然不!
“想对我耍心机?那也得有被我暗算的准备。”秦羽悠喃喃自语,笑得深沉。那个少年现在该是怎样一副生动的表情呢?有食物吃不得,洗手间去不了,要离开房间更要试着当蜘蛛侠…期待回去后你的表情!
“你说什么?”顾源枫没听清秦羽悠的细语。
“没什么。”秦羽悠话锋一转,“这水看着真凉,当女主角也不容易啊。”
“是啊。”顾源枫赞同,满脸怜悯,不知自己被成功转移了话题。
他们现在在野外的一条小溪旁。这里靠溪环树,树木茂盛葱茏,小溪清澈见底,看起来根本不像冬天景象。今天的戏就是在这里拍的,作为女主角的辛瑶需要身穿一身夏装,在这里戏水嬉闹。
秦羽悠看到辛瑶伸进冰凉水中的裸足似乎冻得有些发紫,愉悦的笑容像是凝固在脸上似的有些僵硬。好在古装保守,即便是夏装也把全身裹得严实,否则这会儿她可能连牙齿都会打颤了。看她这副样子,秦羽悠就知道溪水有多寒冷了。
“据说有些电视剧或电影还有拍过冬天在湖水中沐浴的场景呢。”秦羽悠感叹,“真不知道那些演员是怎么把戏份通过的。”
“那才叫敬业,才叫专业演员。”顾源枫瞥了秦羽悠一眼,“或许你以后会碰上比那更艰难的戏份。”
“希望不会吧。”秦羽悠微笑。她来演戏,可不是为了自虐的。前世虽吃了不少苦头,但后来她过的都是养尊处优的生活。若是要让她为了演戏而那般折磨自己,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到。
她名义上是个演员,但骨子里不是。以后会怎样她不清楚,就目前而言,她还不算个演员。她还没爱上演戏,只是习惯作祟罢了。
秦羽悠很是轻松。今天她的戏份其实并不多,而且排在这一幕后。但辛瑶的频繁吃NG让她出场的时间拖后了不少。但她一点也不急。光想象家中那一位不速之客的神情,就足以让她自娱自乐了。
那一边,秦羽悠很悠闲。而在另一边,少年心急如焚地等待着她的归回。他坐立不安地频频改变姿势,咬牙切齿道:“纵使你是无心的,但是,这梁子我们算是扛上了!”
他不知道秦羽悠是有意为之的。若是被他知晓真相,或许,天使会瞬间化身恶魔吧?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他却觉得度日如年。看着手表上秒针不紧不慢地向前跳着,时针移动的幅度肉眼难辨,他恨不得把它往前拨去。
当铁门终于有动静时,他只觉得激动无比,拼命敲着门喊道:“放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