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自寒不安的神色让夜风流有些心痛,一直忍着,狠着,瞒着,就是希望玉自寒可以成才,虽然大周自古当权的都是男人,可是哪一朝也少不了护国公主。
现在老四体弱,太子刚愎自用,老二只想着如何独善其身,老三非皇裔,老四体弱多病,老五做事没有原则,老六跟老三一样,老七本就是样子,老八不用提了,小九大周唯一的希望,什么都好就是晚生了十年。
所以大周朝需要以一个护国公主,需要她在新皇登基之前撑起这个天下,这是身为大周公主的宿命。
现在的大周需要一个监国国公主,这个公主不能够贪图富贵喜欢安逸,这个公主不能够野心勃勃性格无常,这个公主不可以爱慕虚荣不知深浅,这个公主必须老谋深算运筹帷幄,所以只能这样教育她。
他何尝不希望女儿过得比谁都好,一个女人要幸福必须嫁得好,所以他要让她去胶州,继续和夜无痕守望相助,皇室已经欠了玉家太多,所以身为公主的她就还债,皇室也欠了风家很多,如果玉自寒不能嫁给风满楼,他会倾尽一切让风满楼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所以风满楼是绝对不能上战场的,哪怕大周要灭亡。
身为一国之君,诚然他夜风流并不合格,他有了太多的感情,但是就算不做一国之君,他也不会让大周的烈士绝后。
“长孙无忌战死了,胶州北齐楚联军围困,朕很迷茫,打算让你和无痕去守边城,最近钟离家动静莫名,所以朕很不安。”夜风流沉声说。
“玉家是为了皇室而活的,自寒自当效死,但有个条件,就是绝不干政。”玉自寒淡漠地说,权利是双刃刀,割伤别人的同时,自己也不会好受。想起过去自己只能看见那玉府之上的天空,偶尔看见后街的角落里,那个残破不堪的小庙里,挤满了乞讨的人,人命如草芥,不等于不能珍惜。
“你已经干政了,传朕口谕,玉自寒虽为女子,但对大周有不世之功,特册封为定国夫人,加封正一品衔,代太尉一职,与玄武大将军夜无痕,一起出征西楚。”夜风流淡淡的说,玉自寒脸色一僵,看来命运不可逃脱。
“难为你了,丫头,朝中无人,军中无将,这并非朕的错误,这无忌选择用死来回报大周,朕是最心痛的,西楚之战,输了无所谓,但是大周再也没有长孙无忌。”
夜风流苦笑道,玉自寒没有说话,因为她了解这个乱世帝王的艰辛,不管他是否已经被偷梁换柱,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他再为大周活着。
夜风流叹了口气,他觉得没什么好对玉自寒隐瞒的,他的母后从凤城飞帅,到母仪天下,再到冷宫弃后只有短短五个年头。
他从晋国皇子,到晋国质子,再到大周皇帝,经历了一生的磨难,也不过二十八年,从四爷变成陛下,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做了陛下以后,谁会知道一国之君也不是好做的,皇族如果要享乐又不让百姓造反的方法就是,选一个像奴隶一样的皇帝,一个为国家而活的人,这些年他就是天下人的奴隶,宁可天下负我,我不负天下。
然而这其中的,严宽曲直,他自认把握的还好。就不知道别人会不会沿着母后这条路走下去,母后曾经说过: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不是你我说了算的,假如
有一天晋国和周国敌对了,我只求一件事,就是放过晋王,不要杀他,也不要放过他。
她还曾说过:我一共只有两个儿子,一个我放逐出去,让他自生自灭,一个我严加管教,三十年后我死了,且看天下,到底我那个儿子是霸主。
这算是母后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不久母后就把他送到南吴,过了毕生之耻的三年。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夜风流打发玉自寒出了乾和宫的门口,夜惊华站在那里,看着悲喜不惊的玉自寒。
玉自寒觉的这个惊华有点怪异,因为他的眼神带着一种难言的复杂,如是她静静的看向夜惊华,柔柔一笑道:“你还好吗?最近有没有想我?”
“想你什么,想你和六哥联手杀死我的母妃,想着你帮着六哥取我的血液样本,让我失去皇子的身份,让我这个八爷,成了和七爷一样的养子,你果然不愧为六哥最有本事的女人,你替他做那么多不累吗?”夜惊华冷声说,真爱容不得背叛。
玉自寒觉的这个时候,她非要说一句:与我无关似乎多余了,真的多余了,因为解释就是掩饰,掩饰没有价值。
“你要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总之你还是玉自寒的夫君,胶州一行生死未卜,我便不与你多言了,但自寒之心可照日月。”玉自寒低声道,大理寺并没定案兰妃之罪,但是夜惊华的身份,玉自寒早从宫娥的嘴里听过了,兰妃勾结西楚奸细的事情还在调查,这是一笔糊涂账,长孙无忌怎么死的,到底死了没有都还是一个疑问。
但目下绝对不是大周的末路,只要她玉自寒还有一口气,就要大周江山永在,虽然说学会文武艺,卖给帝王家俗气得很,或许她说只为天下狂了些,或者天下人本就容不得,她这个老想站在男人前面挽救天下的女人。
“可照日月,说的多好听,你若肯今天做我的女人我就信。”夜惊华盯着玉自寒那张脸,她的笑容很淡,也很苦涩。
就好像阳光中一朵盛开的雪莲,带着一种妖娆绝世的清冷,他伸手紧紧地抱住她,未婚女子失节,在大周是要判刑的,在禁宫中与人私会便是死刑,到时候他们就可以一起死,没有恨,也没有怨气。
‘嘶’的一声,那明黄色的菊纹上裳被扯开了,玉自寒脸上滴出一滴清泪,她并没有躲闪,夜惊华突然停了手,因为一把剑指向他的喉头。
“你住手,她是大周的命脉,不是你随便玩弄的人。”那优雅绝色的皇后用剑指着夜惊华的喉头,她要保住玉自寒,因为她已经明白长孙无忌之前说的话。
“皇后母仪天下,身份够尊贵,怎么着您要不顾身份杀了我,杀我容易呢,但只怕杀了我,难掩天下悠悠之口”夜惊华冷声说,他知道兰妃曾经意图杀死他,嫁祸玉自寒,他得知自己不是皇子,并且身份不明后,就觉得这大周国土虽然辽阔,但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她是亲眼看着燕王妃和兰妃合谋的人,身为玄心正宗最出色的弟子,她的武功剑术造诣不知比魏凌波高出多少,那一天是同宗弟子暮夜明约她去一处看那惊魂的一幕的。
“皇后,求您放过他吧,他神志不清。”玉自寒柔声说:“惊华,你等我,纵然你没了一切,可还有我。”玉自寒一笑道,她如今方发现,自己并不爱夜惊华,爱的还是那个伤她很深的人。
“你觉得我会信吗?”夜惊华冷声说:“你不过是内疚,可是谁也改变不了,我被软禁皇宫的命运。”
玉自寒突地潸然一笑说:“你要下放封邑对吧,你且等着,三日之内,必有消息。”玉自别有深意的看了皇后一眼,皇后放下剑道:“你回京还没见过父母,你且出宫看看他们吧。”
玉自寒跪下道:“是,谢主子娘娘关心,自寒铭感五内。”、皇后柔声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本宫会在你不在京师的时候,照顾好玉家所有的人。”
玉自寒三叩首回道:“那,臣去了。”

那一天暮夜明对她说:“师叔,你可不能糊涂,你嫁入大周皇室,目的是由南统北,这是咱们玄心正宗和天极宗两道六派的赌约。如果由北统南,咱们玄心正宗就要臣服于天极道,如果由南统北这天极道就要归顺玄心正宗,一千年前咱们殊途同归,只不过王道霸道不可相容。但天极道两道与咱们同源,六派却是魔道正宗,所以最重要的是保住大周天下。”
她表面上应了,实际上并不相信夜未明说的话,但当她跟踪燕王妃回到府内,发现钟离家已经投奔西楚,燕王已经投奔南吴,易无血已经计划好入秋就攻打大周,到时候里应外合,直捣黄龙,现在能救大周的只有一个玉自寒,所以长孙无忌才诈死等待时机,
昨日长孙无忌对她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雀之后另有飞鹰,飞鹰虽凶,不及利箭。玉自寒就是我们大周对付飞鹰的利箭。
皇后有些心疼,长孙无忌和玉箫龙合谋的这场炸死背后的意味她很明白,但她不确定是否有用,因为张翼臣帮助大周,是因为玉自寒,有玉自寒在南疆是稳固的,可如果守护南疆的变成长孙无忌,这就不好说了。
“主子娘娘,皇上请您过去。”一个身穿紫色宫装,带着蝴蝶钗的绝色宫娥低声道,皇后一笑道:“我这就过去。”
她绕过回廊,进入乾和殿,就见夜风流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长孙无忌和玉箫龙,他眼中闪出一丝怒气,拍着龙案说:“你们为何要欺君?”
“因为无忌的身形很像和张翼臣的谋士陈然很相似,老臣已经派人把这陈然抓住,压在活死人墓,再让整形大师给无忌整形,这样无忌就可以,以陈先生的身份回到银都,到时候张翼臣的一切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玉箫龙淡淡一笑。
“你们何以让那些人相信他是陈然?”夜风流本欲教训一下玉箫龙,但是玉箫龙的话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陈然原名并不叫陈然,他原本是逃狱出去的一个死刑犯,是我多番调查得知,如是我便冒充云州府尹和陈然结交,让他随我入京改户籍和名字,后尔我带陈然进入活死人墓,让他享尽富贵之后跟他做了一笔交易,便是借他十五年的命。”玉箫龙一笑道。
夜风流淡淡一笑,莹白的阳光折射在和田玉做成的九龙戏珠案几上,他缓缓地笑道:“陈然为何会同意无忌冒充他?”
“因为他是一个受了一辈子苦的聪明人,在活死人墓中,没有他想要却没有的东西,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微臣,长孙无忌,和陈然曾经是八百之交的兄弟,当年就是无忌冒死把他放了的。”玉箫龙苦笑道,夜风流一惊说道:“难道她是…?”
夜风流说到这里顿了一下,那是一个永远不可说的秘密,这个秘密毫无疑问是他做傀儡皇子就有的秘密,他也是帮凶之一,所以他相信,那个人调教出来的人不至于谋逆。
“就这么办吧,朕累了,那个张翼臣朕要用,所以朕要活着,无忌你要保重,大周会永远记住你。”夜风流说完,便和二人谈了去云城的所有计划,之后就打发二人出宫了。

玉自寒去找皇上,请旨下放封邑的时候很不小心的听到一些事,突然觉的很累,玉夫人见女儿如此疲惫,却也没有好的方法,
“你三叔公给你从宫里拿了一些补药,你喝过也许精神可以好一些。”玉夫人浅笑道,她那张美丽如初的容颜已经有了一些皱纹。
玉自寒看着冒着热气的碗实在咽不下去,端在手里,不小心‘啪’的一声青玉瓷碗碎在地上,汤药的味道溢满暖阁,玉夫人不禁有些不安。
她看着女儿,心里不是滋味,玉自寒一笑说:“寰珠把东西收了,过会儿子我要出京,便不知三爷会不会来接我。”
“三爷和六爷一早派了车让小姐乘坐,可是偏生让你都没到。”寰珠看了一眼锦绣,规规正正的说。
玉自寒浅浅一笑,自打重生,这闺阁也就的病那几日,目下再看这阁楼,精致秀雅着实有些留恋。
“他们既然不愿意来接我,那我就自行贮备车马出城好了。”玉自寒有些生气,他们本就应该都来接她,可是却只是派了一辆车,她心中很是郁闷,于是就打算谁也不理,自己立刻启程赶往胶州。
好歹她也会些武功,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但是玉自寒不可否认的是,自己真的给惯坏了,行兵打仗,党政筹谋多少她是懂一些的,可是这衣食住行,均要自己照顾,怕是有点难度,谁让她是娇生惯养惯了的。
便是奇怪那个六爷似乎是无所不能的,只可惜性格古怪,倒还是风满楼最是贴心,可是想到自己与他为敌,栽倒她手中她的心就没办法平复。
最让玉自寒伤神的还是惊华,她不知道六爷何故揭露惊华身世之谜,好在圣上仁德并没有追究惊华,反而被封做木王,封邑估计是广州这种中原地带,所以玉自寒很是欣慰。
六爷这一回的做法,玉自寒心中是赞同的,因为惊华除了失去了一个皇裔身份以外,并没有失去别的东西,这就已经是万幸了。
“小姐,你就随便上一辆马车好了,这样咱们可以尽情的游山玩水,要不然咱们从来没有北上过这怕是会迷路。”暮夜明低声道,她自幼长在盛京的上阳郡,的确没有出过远门,所以想到过了西宁城就是蟠龙山,山道纵横忧九十五条,是大周的龙脉所在之地。
玉自寒苦笑,这的确对于她这个半路痴有些困难,所以玉自寒的手不由颤了一下道:“火凤,你认识去胶州的路吗?”
那靠在梧桐树上的巨鸟懒洋洋地调侃着说:“我是路痴,但我相公青鸾认识去胶州的路,你还用我们带路呀,外面不是有两个等你吗?主子,你干脆两个一起娶了吧,二位爷在马车里装闺秀呢。”
“休得胡言,就算你是一只鸟兽也不可以诋毁别人的清誉,否则我连鸟类都不能放过。”玉自寒用手捏了一把火凤,火凤吃痛的扇动翅膀,飞到梧桐树的顶端,火红的翠羽如同裂锦般妖艳。那顺滑如丝般的鸿羽美艳无双。落下几片美不胜收,如玛瑙般经营润滑。
“主子,我不说就是了,青鸾我是路痴,你出来带路吧。”火凤苦笑着说,很显然已经怀孕了,青鸾从半空中飞来,清啸一生说:“凤儿,你还是长不大,儿女都飞到对面的凤翔大陆了。可你还是不知道东南西北。”
“你便会揶揄与我,早知道,嫁给帝凰。”火凤那双宛如蓝宝石珠子的眼眸中散发出几分娇羞,若非身体庞大,玉自寒就觉得她就像一只美丽的鹦鹉。
“帝凰早就死在凤翔大陆,帝凰的儿子,明玉倒是来了,明玉天生异象,有观人只能,也可预测未来,但是他和帝凰一样身有顽疾,只能活六百年,它是来跟我们求亲的。”青鸾一笑道,玉自寒心中暗道:做人还真不如做凤凰,六百年看尽风月。做人就麻烦多了,嫁给王孙贵胄一辈子担惊受怕,嫁给这贩夫走卒,就一辈子辛苦劳累。
总之没有半分安逸,就像现在恼人的三人行,虽然她对三爷并不是男女之情,但是她对三爷虽然不是男女之情,但是他对三爷,已经有了那种似是兄妹的感情。再也抹不去,这皇宫规矩颇多,三爷为人严谨,可是不知为何有一种没有来的亲近。
然而六爷如今依旧是她梦里的人,午夜梦回,她会想要接近六爷,然而她又在六爷和风满楼之间难以取舍,都有一种言不由衷的心动,只不过六爷较为精贵刁蛮一些,贵族公子气太浓,回头看倒真的是不及风满楼城府深,六爷还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带着一些个轻狂。
大理寺至今没有审判兰妃一案,怕的就是北方有变,所以北上是必须的事情,西宁距离胶州最近,西宁就是定北侯的封邑,如果定北侯兵变会选何时呢?应该是一个特别却恰到好处的时机。
“青鸾,去胶州一趟,来回最快多少时间?”玉自寒苦笑着问,她用手攥住佛珠,心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我指望不要有良善白骨,不介意做长夜孤灯。
“一个时辰,我的飞翔速度是风速,来回调查清楚一切,只要一个时辰,主子若给我半日,我就能勘察到一切的异动,其实如果要出奇制胜,倒也不是全无办法,主子要绘制一副地形图,就应该知道,拿住胶州,就等于掌控了战局的命脉,长孙大人那一仗本不用打。”青鸾沉吟了一下说。
“还是自比圣贤,行了吧,。鸟类,给我抓几只虫子吃,饿死了。”火凤懒洋洋地说:“大宝贝,儿宝贝,改了名字以后都不肯回家,那个明玉再来,不能给他饭吃。”
玉自寒突然间很羡慕火凤,它虽然是鸟类,但是有一群可爱的孩子,有一个聪明睿智的老公,有着常年的幸福生活,比之女人更为幸福。而且火凤的智商和人一样,双手也有五指,可以自由做人动作,住的也是最豪华的木屋,四周美景怡人,食物充足,而且它们还能欣赏名山大川最美的地方,无异于神仙眷侣。她为什么找不到一个像青鸾的男人?
青鸾一笑道:“主子,这辈子会遇上很多喜欢你的人。”青鸾静静的看着玉自寒。
“青鸾,我不想杀人,但是现在没有办法,我应该如何呢、”玉自寒看着青鸾说:“为什么姐姐们可以拿着绣架生活,赏花观鱼,扑蝴蝶,为什么我要北望江山,我不想的。”
“主子,有时候以杀制杀是一个好的方法,其实胶州和西宁郡,。已经没有什么百姓,都是军队或者匪徒,主子大可不必内疚,毕竟大周不兴兵,他国也会兴兵,你明白吗?”青鸾长叹一声,玉自寒心里明白,和平换不来和平,只有战争可以换来和平,这是根本改变不了的事实,刀锋就在那里,只有用刀锋去抗击,否则大周治下的百姓均是鱼肉。
有个秘密也许一辈子也不能告诉她,未免杀孽太重,必须做好一个筹谋,百姓都是无罪的,战争是皇权者的钢刀,战争给当权者带来疆土,财富,臣民。可是百姓得到的却是灾难和痛苦,所以干戈天下本身就是大错。
现在各国的王孙贵胄都忙得不可开交,他们要扩大疆土,可是南疆之战,十八万生灵涂炭血染天下她的错,她要做好人,不择手段的做好人,做一辈子好人,可是君上却要她指染江山。
所以齐楚联军要尽快消灭,战争规则,打的时间越长,死的人越多,所以要尽快结束战事议和。
没有不杀人的战争,但是可以把伤亡降到最低,比如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善战者善于攻心,首先要百姓离开胶州,再去游说盘龙山脉上的三大匪徒,如果可以让他们活就不要让他们死,如若不行只有惊天了。

“二位爷久等了。”一身白色孝服的玉自寒走出丞相府,夜无痕匆忙下了马车道:“怎么了,丞相…他…。”
“家父没事,我是给齐楚两国的臣民戴孝,我并不想起战事。我也是给大周的将士戴孝,如今玉自寒已然没了退路,对得起君上,但对不起黎民,我有罪,我自己知道,所以我要到点将台跪拜三军。”玉自寒苦笑道,只不过一夜之间,她就憔悴了不少,夜无痕看着心疼,可也没办法,这齐楚就是不肯议和,不肯七国并立。
他并不怯战,反而在现代的时候,他很喜欢杀人,曾经暗自研发了核武器手枪,可以在红外线三十万米外杀人于无形,曾经亲手爆破了黑手党的根据地,他是一个战争狂人,自封希特勒二号,中国希特勒,一个超强的恐怖分子。
但是当他穿越成夜无痕以后,就一点一点的变了,因为虽然他做过质子,但是敌国的人并没有虐待他,只有帝国的皇族,和士兵会去鞭挞折磨他,但是和他一起关押在天牢的百姓,却都很照顾他,有人为了他挨打,有人半夜给他抓虱子,有人在他病危的时候,收集所有的水源,给他退烧,若非如此他夜无痕早就不在人世了。
夜无痕握住玉自寒的手点头苦笑道:“你说得对,是我疏忽了,我也去准备孝衣,自寒你永远是最周全的。”
“我是真心忏悔,不是跟众将唱戏,对了咱们北上这一仗不用打,但是会死很多人,我心中不忍,如何让那些人离开胶州?”玉自寒苦笑道:“而不泄露天机呢?”
“咱们上车再商议吧。看看三哥的意见,三哥曾经周游列国,很有本事,对其他国家,和大周的国情都比我了解的多。”夜无痕低声道,诸皇子中,太子有些刚愎自用,二爷最喜欢闲云野鹤,除了皇家庆典之外,甚少理会朝内之事。一直都是三哥在力挽狂澜。在心理上,夜无痕很尊重夜无伤,并且依靠他。
“你们还不上车,等什么?孝服你我穿不得,只要穿上便服就可以,玉姑娘你也回去换上便服,你是随军出征,不是哭丧,就算要收买人心,你也要记住,进退有度,你这样会造成军心不稳。”夜无伤冷声说,用手撩开轿帘沉声说。
玉自寒点头,有些自责的说:“到底是三个周全,要是风满楼在怕是会有更好的注意,只可惜我入京之后就没见过他。”
尔后就听夜无伤对玉自寒和夜无痕说了风满楼的去向,却说这风满楼是帮君逍遥招工去了。
地点就是胶州,夜无伤托君逍遥替他重建殷都,改名字银都,周遭的十二郡全都归纳,因为要在建设,所以高新聘用农工,凡是无家可归,想要找个太平地方安身立命的,都可以参与,另外银都以后是交易的场所,所以聘请镖师,但是为保安全,参加镖师应聘的有个规矩,就是和妻儿分开,原因是镖局等着用人,女人和孩子走得太慢,因为是国家招聘,所以途中的费用,由大周国库出,到了这修葺地点,会分派土地,粮食,耕牛,而且移民到印度的人不用交税。
云城不动,因为云城是皇上赏给玉自寒的,但是别的地方必须重建,也要划分成十二郡,以山城银都一郡作为战略根据地,因为那个地方易守难攻,张毅臣被封做安南大将军,暂时和陈然一起守护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