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夫冲她抛了个美艳,让栗阳差点没吐出来,然后才美滋滋的穿过与顺召院仅仅一墙之隔的青莲院,院中一个人都没有,敲了敲门,没有人应于是就大胆的走了进去,见床榻上一个身着浅青色长袍的女子正背对着他熟睡着…
在宾客这边,今日来的目标是连池的,但说是去找妹妹去了,可恁长时间了,都还没有回来,自然都纷纷问起了宁姨娘。
宁姨娘此时自是连连赔不是,说立马派遣个丫鬟去看看,立马跟沐秋使了个眼色,沐秋立马会意,离开了会客厅,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沐秋双脚虚软的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宁姨娘跟前,一会儿发不出声音,一会儿又异常尖锐,双目撑到极限,瞳孔不断放大,发丝已经有些凌乱,全身抑制不住发抖,嘴唇上下不断的哆嗦着,想说话刚伸出舌头就被牙齿咬到了,
“姨姨姨姨…娘,小姐她她她她…出出…”说了很长时间也没有具体说出些什么,听得其他人雨里雾里的,但这个样子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儿,女人家的向来都爱知道些家长里短的,因此交头接耳的猜想发生了什么事儿。
至于宁姨娘心里最是清楚,还是狠狠的赞叹了沐秋,这丫头装的还真是像,若不是这是她安排的,恐怕也会被蒙混过去。
按照昨儿个安排好的,宁姨娘立马拍了拍沐秋的背,耐心的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儿,慢慢说。”
“小姐出事儿了!”沐秋憋了很长时间,也结巴了很长时间,终于是将话说出来了。
“什么,池儿姐出事儿了!”宁姨娘似是因为太过震惊便大声的说了出来。
此时沐秋也按照提前说好的,可劲儿的摇摇头,还想继续说着什么就被宁姨娘给捂住了嘴,只能支支吾吾的说些个什么,却是怎么都听不真切的。
众人的焦点本来都是连池,这一听她出事儿了,立马竖起耳朵向前问道,“发生了何事儿?”
宁姨娘有写虚假的推辞到,“哪里出什么事儿了,你们在这儿继续聊着,我这就看看去,你们继续聊着。”她这话说的,任平是谁都能听出里面的牵强和敷衍,但谁都给了她面子,让她忙去,但是她刚走,就有些人尾随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宁姨娘,而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在她风风火火的赶到青莲院的路上,还不忘差人去通知赖元鸿跟两位姨娘,世人都知道若是姐妹中任何一人的名声不好了,另一个人也会受到影响,她当然也担心连碧的,但是她早就已经想好了对策了,照样可以让连碧安安稳稳,顺顺遂遂的过完一生。
一时间赖府的主人跟三位姨娘都来到了青莲院,堵在了门口面色沉重的听着里面发出的恩恩啊啊的声音,赖元鸿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了起来。
“赖顺,撞门,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得好死的!”赖元鸿此时气急,也不顾的礼教爆了粗口,虽然连池不得他的宠,但怎么滴都是他赖元鸿的女儿,留着赖家的血,她要是丢人了,他全家的面上都无光。
“是,老爷。”赖顺连连应是。
“砰…”的一下,把门撞开以后,确实只有丫鬟能进的,这么大的一出,一个皮肉松弛的老者立马惊慌的跳了起来,露出那个污浊的东西,几个丫鬟立马镜湖起来,一看这么大的阵仗,顾大夫也有些不好意思了,立马掀起被子盖住自己,将被子里的昏迷不醒的人儿露了出来。
“是顾大夫!”丫鬟们惊呼出声。
“给我逮住他!”赖元鸿立马招来护院将顾大夫压在地上,一见毁了女儿清白的竟然是个这样老不死的,连池的清白毁了,自己最后一点升官的梦也破灭了。
“我可怜的池儿姐啊,如花似玉的怎么就被个老东西给毁了清白了。”宁姨娘急忙扑到床榻上,哭着涕泗横流,脸上精致的妆容也都花掉了,与她的卖力表演想比,梁姨娘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笑,猫哭耗子假慈悲,这些年被禁锢在祠堂,性子多少是沉稳了许多,也并没有说出来。 
“这女孩子家家的,被毁了清白可怎么活呀,啊啊啊…”宁姨娘边嚎着,边捶胸,像极了心痛到不行的样子,那声音嚎的在院子外面打探消息的众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老爷,这可如何是好,那老东西虽然不是个玩意儿,但…”突然话锋一转,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刘梁两位姨娘不禁嗤笑道,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岳父大人呀,小婿确实是与令千金两情相悦呀,求您成全。”被押在地上的顾大夫一听时机到了立马就附和道。
“你个老东西,谁是你岳父。”赖元鸿今年不过三十五,顾大夫却是五十出头了,自是不情愿的紧,心里却在思索着,好在在场的都是自家人,不会将这事儿说出去,到时候随便找位寒门学子嫁过去算啦,倒是这嫁妆…可以扣下,府里这多年都是靠着她的俸禄过活的,她一出嫁府里可就困难了,索性就把嫁妆留下,她带着俸禄走,嫁给寒门也是亏不了她的。
赖元鸿心里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响,宁姨娘面上痛苦心里却是在冷笑,看她日后还敢嚣张,下一个就是那两位,争取三五天就让她们重新回到祠堂。
“老爷,床上的人不对劲啊。”此时刘姨娘一看床上的人,有些疑惑道。
先前榻上乱成一片,凌乱的衣物跟被子挡着,根本就看不清人的脸。
离得最近的宁姨娘眼疾手快的将衣物都拿了下来,当看清床上的人时,惊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怎么会是连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五章

“连碧怎么会在这里。”宁姨娘脑子里轰隆一声响,显然是被惊住了,生出些不真实的模糊感,没了刚才的放声大哭,神情呆滞的小声嘟囔道。
不可置信的又摸摸连碧沉睡的脸,再三确认后终于是抑制不住的嚎啕大哭了,“你个老不死的,怎么下的去手,碧姐儿才十二。”
然后宁姨娘蹿的一下从地上起来,拉着顾大夫的衣领就开始打,一个常年享福的妇人是没有多少力气的,但耐不住被打的人双手被覆,无法闪躲,再加上此时宁姨娘恨意正浓,恨不得将他撕碎了,力道也是不小的,不多久顾大夫就躺在地上闷哼着。
“岳母,不要打了,小婿是真心真意的想要求娶令爱的。”顾大夫先前的时候就已经发现弄错了人了,干脆就将错就错,虽然连碧的身份比不得连池,但好歹也是个贵族小姐,嫁妆什么的也定不会少了。
“谁是你岳母,老爷赶紧把这个老淫贼给拖出去打死。”宁姨娘这时候也顾不得形象了,像个疯婆子一样的对着顾大夫破口大骂,就是连杀他的心都有了。
顾大夫一听,想杀他灭口,那可怎么行,当下就想开口说出事情的始末,“赖老爷,这件事可都是这个女人策划的,我只是按照她的吩咐办事儿的,哎呦呦,救命呀。”
宁姨娘双目一眯,当下就打了个激灵,生怕他会将事情的始末都讲出来,“你这个老不修的,毁了我女儿的清白,还想污蔑人,求老爷做主啊。”
与顾大夫相比,赖元鸿自是相信宁姨娘的,只当是顾大夫想要推脱责任,也没忍住向他身上踢了几脚,“竟然敢将心思动到我女儿身上,必让你不得好死。”说完跑了出去,没多久手里就拿着一把闪着寒芒的剑,□□就想砍了他。
“老爷,冷静点,顾大夫是良民,杀了是犯法的。”梁姨娘瞬间吓破了胆,立即跑到赖元鸿身边,抱住了他,提醒到。
“赖顺,去把他那个龌龊东西给我割了。”想了想还是将手中的剑收了回去,便像赖顺吩咐道。
“动用私刑也是不好的,就按照刚刚妹妹的意思办吧,虽然老了些,但看着也是个会疼人的。”与赖元鸿对宁姨娘的信任想比,刘姨娘可是一点都不相信她的,十有□□真的像顾大夫说的那样,从都到尾都是她谋划的,只是没想到会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害了自己的女儿罢了。
“不行,除非我死了,不然就算将碧姐儿养在身边一辈子,我也不会将她嫁给一个老□□。”他欺负了她女儿,竟然还想癞□□想吃天鹅肉,还想娶了她。
顾大夫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了,她怎么能把她的女儿往火坑里送,今天发生的事儿,宁姨娘恨不得替她受过。
“就是,我赖元鸿就是养一辈子,也不能嫁给他。”见赖元鸿终于表态了,宁姨娘也算是放下了心来,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本计划的连池哪儿去了。
“老爷,池姐儿呢?”宁姨娘这时候脑子才从最开始的震惊中反应过来。
又想了想刚刚栗阳说的话,一定是被小贱人给识破了,所以才陷害了连碧,好狠的心,竟然连亲妹妹都能下的去手,简直就是蛇蝎心肠。
“连池呢,她哪里去了,亲妹妹在她的屋子里出了事儿竟不见个人影。”赖元鸿被宁姨娘这一转,就自然而然的误会了,遍怒不可遏的起来。
“爹爹可是在找女儿?”说曹操曹操就到,现在身着一身浅青色衣裙诧异的站在房门口,细心打扮过的可人儿,不是连池又是谁。
“你刚刚去哪儿了!”宁姨娘愤恨的问道,若是她在,她好端端的女儿又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才该身败名裂、清白尽毁。
“姨娘,你不是很清楚吗?”在只有宁姨娘能看到的角度挑了一个眉,一副挑衅的摸样。
她就知道是这个小贱人搞得鬼,是她害了她女儿的一生,她要加倍加倍奉还给她!一时间身上的血液都涌到了脑子上,脸涨得通红。
“老爷,你看看,她承认了是她害得碧姐儿。”宁姨娘走过来一把抓住连池的袖子,生怕她跑了,急忙把她拉到赖元鸿的面前。
“姨娘,你这是作甚,快放开。”连池柔柔弱弱的摸样像极了平时的宁姨娘,但此刻她可没有心情来评价她伪装的怎么样,看到她这副样子,心里的怒气更盛了。
“她承认了,是她动的手脚,才会让碧姐儿被羞辱了。”赖元鸿眉头紧皱着,她现在这副不可理喻的摸样有失妇德,但想想或许是因为孩子出事儿才会如此,也就没说什么,但是心里却是没办法认同的。
“啊?妹妹出什么事儿了?”转头看了看床榻上正在昏睡的连碧,恍然大悟道,“妹妹怎么会在我这里,怪不得我到她的院子里没找到。”
随后表情又变的非常惊恐,“妹妹这个样子,是不是…”还没说完就捂住了嘴,将后面的话吞到了肚子里。
“你胡说,你明明就…”你明明就被下了迷药昏过去了!但好在理智还留了几分,没有继续说下去。
“对了,姨娘,会客厅里的客人可都不见了,你不要过去好好瞧瞧吗,失了礼可就不好了。”也许是宁姨娘听错了,她觉得她最后的几个音符里充满了嘲笑,再看看她一双纯净的双眼,似乎一点不好的意思都没有。
轰隆隆,心里又是一声闷雷,她竟然把那帮碎嘴娘们给忘了,“哎呦呦,哎呦呦。”宁姨娘立马捂住了头,虚弱的往后载,“老爷,妾身头痛,就先回柔雨院休息了,再差几个婆子将碧姐儿送回去。”
“ 都回去吧,把那个老淫贼关到柴房,稍后处置,今天什么事儿多没发生,若是发现个碎嘴的,立即杖毙。”
在场的奴仆都连连应是,他们与顾大夫不同,都是卖了身的,就算是被杖毙了,官府也不会太过追究,更何况本身就是官的呢。
宁姨娘终于放心的走了,却并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急忙赶到了客厅,见所有人都跟她离开的时候一样,都好好的坐在位子上呢,就知道是小蹄子再恐吓她。
宁姨娘其实心里并不是很相信这帮人的品质,故意是说了几句打探,并没有发现什么破绽,只希望她们的气度增长了。
“各位实在对不住,厨房的婆子伤着了,没法子再做糕点什么的款待各位了,日后若有机会,定当好好赔罪。”宁姨娘想如先前那般爽利的笑笑,但嘴角是怎么用力都勾不上去了,只能作罢。
在客人临走的时候,每个人都送了些价值不菲的饰品,就连一起跟来的小丫鬟没人都得了价值十几两的宝石璎珞以及镯子等,要知道此次为了让赖连池身败名裂,可是请了二十多家来的,每个主子送的具是五百两左右的奇珍,此番下来,宁姨娘从赖元鸿那里拿到的以及数年中馈留下来的私房就去了大半了。
这样做无非是为了以防万一,就算是知晓了些什么,也不能说了出去。
回到了柔雨院之后,一声令下就将栗阳跟沐秋关进了柔雨院的柴房,沐秋似是早就知道会大难临头,所以并没有做过多的反抗,栗阳却不同,因为她正喜滋滋的等着赏呢,却没想到一下就被打入了地狱。
宁姨娘将厨房的婆子招来,让她到外面买些迷药,将药和在粥里给连碧喝下去,昏迷几日,待她身子好的没感觉了,在让她醒来,对她就说是被下人无意中敲昏了脑袋,一直昏迷不醒就行了,至于日后成亲,将新人灌醉,再动点手脚也不是混不过去的。
不对,栗阳说她亲自确认过,连碧还在房间里哭,那个假的到底是谁,于是又风风火火的赶到了碧荷院,一把先开被子,却发现芙蕖全身被绑,口中也塞了个布条,于是就取下布条,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奴婢不知,先前不知被谁敲昏了,醒来就一直在这里了。”
宁姨娘一把松开了她,便是怎么想也不知道原本天衣无缝的计策会变成这样,而且实施的还都是自己的人。
连池这边刚刚将连碧睡过的塌子重新换了个,就拉过如醉如烟的手说道,“真是辛苦你们两个了。”
两个小姑娘腼腆的笑了笑,被连池一夸,羞红了脸,又谁能想到,就是这两个年纪尚轻、貌不惊人的小丫头竟然会变声之术,白日就是年纪大点的扮的连碧,当然并没有让人看见容貌。
“如狂,你将这张银票给那几个护院送过去。”如狂将银票接了过来之后就去了护院那里。
有时候真的不能小看一个小小的奴才,一个精心策划的阴谋却因为几个毫不起眼的护院给瓦解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六章


宁姨娘到底是想的太简单了,那些个人虽然是没有将事情的始末都讲出来,但疯言疯语却是少不了的,再加上现在和亲的热乎劲也过了,茶楼里面的说书先生也专门开书来讲当日连碧带着家奴撞门的事儿了,为了追求效果,还提出连池县主隐忍知礼与先前传说的背道而驰的故事。
不论怎么说,有两件事儿是非常值得肯定的,其一,赖氏姐妹火了,其二,府内必须有个主母,让个姨娘教养到底是不行的。
要说宁姨娘也是个狠心的,竟然连续给连碧喝了十多天的迷药,虽然是一直用皇后娘娘给连池的人参吊着命,但还是消瘦的只剩下骨头,一直到半个月,见连碧身上的痕迹什么的都不见了,这才停了药,让她醒了过来,而她因为这阵子心思一直扑在连碧身上,也就放任了那两位姨娘日日与赖元鸿淫乐。
按照先前准备好的说辞,一上来就说她被家奴不小心打了头了,一连昏睡了十多天才醒,加上宁姨娘不断流着泪说的,神情也是极度悲伤,很快,连碧也就接受了这一说辞,真的认为自个儿是被打了头了,也许是那十几日的迷药真的伤了身子,醒来后总是郁郁寡欢的,还总爱穿白衣,一阵风吹来,就怕她跟树叶一样被吹倒,以往还有些婴儿肥的脸,现在下巴尖的可怕,没了以往的天真可爱,但却更让人有保护欲了。
顾大夫是良民,赖元鸿不能打死了,又不能到官府说他奸污了自己的女儿,最后是饿了两天,净了他的身后直接丢到了破庙里,那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能不能活全看他的造化了。
连池这一个多月却是得了许多清闲,先前云叔给她找专门的师父来教她鞭子,没想到却是张副将,曾经外公的部下,在外公战死之后,凌家军被圣上收编,将士日后的前途更是不同,张副将则选择了带着愿意跟着他退隐的五万遗部离开,自此便再也没有人找得到。
前世她并不知外祖还有遗部,只是在大召动荡不已之时他们是主动找到了她的,但她却辜负了他们,另他们惨死,这一世,连池想就算他们再来找她,她便跟着他们退隐了,就再不出世了。
却没想到这一世竟然以这种身份出现,但他并没有说自己的身份,只是当一个寻常的师傅教导她。
招财进宝长的已经有连池膝盖高了,已经可以自己捉些小老鼠、小兔子什么的吃了,这日,平静了近两个月的赖府又热闹了起来。
京城的人也都看着呢,这赖府一热闹,京城也跟着热闹了,原本的故事讲了快两月,客人可都有些腻了,正合适需要些新故事呢。
除了这个原因外,还有一个被备受关注的理由,那就是江南文武双全的第一才子安陵御城竟然否决了左相、六部尚书等人的邀约,执意投在了风评不咋地,又没什么实权的赖元鸿门下,被这样一大块肥肉突然砸到,赖元鸿自己是欣喜不已,不,是心花怒放,从知道这个消息的那一天,嘴都没合拢过。
一袭白底稠衣,套上一件用金线绣着的牡丹纱衣,围上纯黑的腰带,系着一块白玉,是同其他门生一样的打扮,但其他的地方倒是比他人要寒酸许多,头上没有玉贯,只是用青布绑着,脚下不是登云靴,而是穿着如出家的和尚一般样式的鞋,听说是经过国寺时方丈见他的鞋已露出许多的洞还要赶路,便让小和尚将他的一双还未穿的鞋取来送给了他,祝他今年的科举能够一举中第。
虽然衣着寒酸,但是精神饱满,目光如炬,一眼便能看出此人非池中物,也难怪赖元鸿会这样高兴了,前世他就是仗着自己是安陵御城的老师,在他登上大位后,成为了正一品的太傅,一举成为朝中新贵。
如果没记错,一会儿安陵御城就要因为迷路来到了她的青莲院了。
果不其然,在连池正在院子的芙蓉树下饮茶时,面露急色的安陵御城就来到了这里,一抬头,两人的视线就撞到了一起,如前世一样,她能清晰的看到安陵御城眼中的惊艳,面红,紧张等情绪,与前世一样,她低下了头,不过前世是娇羞,现在只有恨。
“小生拜见连池县主,而今天未转暖,需再添披风才是。”充满磁性的声音就这样流泻了出来,不高一分,不低一分,不倨傲,不奉承,不卑微,温暖而有质感,仿佛冰雪听到了,都能融化。
连池有抬起头,看了眼正用痴迷的目光看着她的安陵御城,神色凌厉,闭口不言,他下面就该说他迷路要劳烦她带路至客厅的吧!前世跟安陵御城在一起的日子是孤寂的,因为他出去招兵买马,她负责盯着皇后,因此两地分居,跟他在一起的每一个片段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前世她就是那样做的,等到客厅之后,因两人的脸都是红红的,便就认为他们两个两情相悦,当时她也是反驳过的,但越是反驳,就越容易被人以为是害羞,就那样以众人起哄开始,两人就顺理成章的订了亲,等她及笄便就嫁了过去。
“小生…”见连池不说话,安陵御城笔挺的剑眉在眉尾处的肌肉微微动了一下,便就开始主动开口,赖连池,她势在必得。
“客厅从你刚才进来的地方直走右拐,公子慢走。”
见连池语气不好,也没有生气,而是整了整衣袖,准备做个非常工整的揖,“叨扰…”叨扰县主了,小生在此谢过。
“不必谢了,拜师仪式要开始了。”连池再也不想看到那个人的嘴脸了,说完就让如痴如狂扶着回房了,只留下一个依旧摆着作揖的姿势,神情灼热的盯着刚刚连池坐的位置上,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有些懊悔的耷拉着脑袋,往连池指着的方向走去。
一直留在暗处观察着的如狂将这个情况告诉了连池,直说她今儿个无礼了,连池摇了摇头,从一介布衣到真龙天子,连一直浸淫在官场的老手都被骗过了,对付几个小女子自然是信手捏来。
“他,以后一定要离得远点。”连池嘱咐道。
“相公,今儿将以往的旧东西收拾了下,你看看我发现了什么。”连池笑的有些狡黠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已经有些发毛了的宣旨,上面寥寥几笔却将赖府的全貌都画了出来。
“哎,这都被娘子发现了,当初若不是夫君聪明故意走错路,又如何能娶到我尊贵的县主大人呢。”彼时,他们刚一年多些,情意正浓,安陵御城虽然在外面办公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在她面前却是傻气十足的,就像现在,正学着连池狡黠的模样翘着兰花指跟她说话呢,就像是一个大孩子,惹得连池哈哈大笑。
“哦,原来夫君这么坏,若不是你这个小人诱拐本县主,本县主没准会是太子妃呢。”在夫君面前,连池总是能放开平日总是端着的架子,自由自在的取笑着他,此时,她立刻摆出县主的姿态,训斥着安陵御城,刚说完,她就心里就暗叫一声不好,咬了咬舌头,有些悔意的看着夫君,夫君现在只是一个正六品的典使,这样会不会让他不高兴呢,谁知接下来他的反应却出乎了她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