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心宗!
莫颜听到这一关键处,毅然转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快速飞去。
几个筑基期的男修正将一个女修团团围住。
不远处一柄短小的飞剑掉落在地上,一只储物袋在旁边不远,而几个人周围,碎成一条条的布片,在郁郁葱葱的草地上,分外惹眼。
“齐道友,这样做会不会有些…不妥?毕竟她对咱们来说,还是有些用处的。”一个男修很勉强的别过脸去,踌躇着说道。
姓齐的修士白了他一眼,不满的说道:“有什么用?若不是分给她一部分的人头数,咱们几个人现在已经能离开这了,说白了,她就是个拖后腿的。”
“可是…”那人还想在说些什么,被姓齐的修士不高兴的打断,“我说,你该不会是想和我抢这最后一个人数吧?我话放在这里,就算杀了她,够了离岛的标准,我也不会马上离开,咱们兄弟当日可是对着自己的心魔起过誓,要一同离开的。我自会遵守当日的誓言,陪着你们继续猎杀,直到所有的人,都完成那个变态的离岛要求!”
姓齐的修士掷地有声的话,让其余的几人神色一松,他们还真是担心这点,虽说当时是对着自己的心魔起誓,应该没有反悔的可能,可在遮天岛上呆的时间长了,性格也多疑起来。
起码他们自问换了是自己,满足了离开遮天岛的条件,还滞留不走的话…是个很艰难的决定。
不过话说回来,就像他所说的,他们几个人在筑基期的队伍中实力不错,小心谨慎些,不遇到哪些滥杀的魔修,完成任务,只是时间问题。
之前他们的队伍中,也加入过几个女修,不过最后都…
齐端砚在女色上确实有些…不妥,但其他方面还是很让人信服的,作为这支队伍的领队,他带领他们度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危机,而且在分配人数上,十分义气,从来都是先让他们瓜分。
而类似眼前这种情况,他们也没干看着,齐端砚吃头一锅肉,他们也跟着喝了汤不是,这样一想,理智便慢慢退去,欲望占了上风。
人总是有很多理由说服自己的。
比如说,若是没有他们,她说不定早就死了,不,是一定活不长。
早死晚死虽然都一样,但相信没有人会选择前者。
他们帮她多活了这么久,那收取点相应的报答也是无可厚非的。
几个人手中的飞剑都跟长了眼睛似的,每次都堪堪将那女修身上的衣服挑碎,却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伤痕。
她的双手被卸掉了关节,别在身后,面容被泪水弄的一片模糊,已然看不清确切的相貌。
齐端砚狞笑着,将手中的一颗粉红色丹药塞进她的嘴里。“啧啧,换了别人,我还真舍不得用它,便宜你了,我倒要看看圣女变**要多久,一刻钟?两刻钟?还是…恩,可能连一刻钟都用不了,这**丹,即便是结丹期的女修也抵挡不了它的药力,哈哈!”
被掰住嘴的女修闪躲不及,感觉到入口即化的汁液,顺着她的喉咙流下,悲怆绝望的看着眼前几个曾经视为同伴的人,心中生出无穷的恨意。
“你们会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她咬牙切齿的喊道,随后声音乍然停止,嘴角流下两道鲜红的血迹。
齐端砚反应飞快,捏开她的嘴巴,看了看,冷笑一声,“想自尽?也得有那个力气!”
**丹的药力发作的很快,身上白皙的肌肤被染上一层淡淡的粉红,从内而外透出的诱惑体香,让几个围着她的人直咽口水。
一阵阵的眩晕让她站立不稳,浑身的燥热感铺天盖地的袭来,她恨不得在地上打滚,而事实上,她也是这么做的。
地上植物的丝丝凉意,让她发出声声舒爽的呻吟,而她需要更多,更凉爽的感觉。
身上的白皙被尖利的叶子划上一道道细密的红印,她无暇去想为什么她能如此舒展的在地上翻滚,而没被周围的几个人阻挡。
她只知道,她很热…很热…
梦幻中,她好像来到一个冰的世界。
处处都是冒着森森寒气,洁白通透的冰块。
她开心的让自己的身体贴过去,感觉那刺骨的冷意一点一点平复她身体里燃烧正旺的yu火。
渐渐的,身体变得僵硬,似乎连体内的血液都被冻住不再流动,她蜷缩着,抱成一团,紧紧闭着眼睛。
是死了吗?
是死了吧!
原来死了以后,也是能感觉到冷的…
当她再次恢复意识,虽然身上还是觉得麻木僵硬,冰冷刺骨却再也感觉不到,脑子混沌沌的,好像喝下了什么,温热的液体好像从嘴里开始一直蔓延到她全身每一个角落。
像一个多年没有供气的暖气,开始供热了,丝丝热气溢散开来,这种感觉,就像,就像她又活过来了!
是的,她活过来了!
她还没有睁开眼睛,便已然在检查自己的身体,当死机太久的大脑开始恢复工作,她的思维正经理清了一阵子。
睁开眼睛,天是蓝的,地是绿的。
身边站着的几个人,正是她噩梦中的那群禽兽。
她突然睁大的眼睛,挣扎着要起身,却听到一个有些清冷的女声,如是说道:“他们不能伤害你,相反,你现在却能杀了他们。”
她顺着声音望过去,距离她有段距离的地上,盘坐着一位身穿白色长裙的漂亮女修。
远远望去,像下落凡间的仙子,清丽脱俗。
“我…”她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又回想起来,苦涩的笑笑,能留下性命,嗓子哑不哑,又有什么关系。
“你应该已经检查过自己的身体了,那**丹的药性十分霸道,我能做的只能强行将它压制住,却不能将它彻底清除,所以,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你每隔一段日子,依然要承受那种yu火焚身的痛苦。”
“是吗?”她无意识的问道,声音沙哑的情况似乎比刚才更严重。
“最好少说话,你的身体损伤极大。”
点了点头,她不再开口说话,低头看了看自己不着寸褛,一丝不挂的模样,有些愕然,抬头望向那位女前辈,十分不解。
双手活动了几下,被接好了?!
来不及细想,快速的搜索自己储物袋的所在,红着脸跑过去,拿出一套衣裙,不自然的背过身去,很快穿戴完毕。
走到那位女前辈身前,双膝跪下,不住叩头。
“前辈大恩,柏玉洁永生不忘!”说到最后一个字,她努力了半天,仍然说不出来,长吸了一口气,酝酿许久,方才喊出来。
“咳咳…”柏玉洁强压下咳嗽,将喉咙撕裂开流淌出来的一点鲜血咽下。
“够了,你起来吧。”
柏玉洁焦急的比划着,最后比划不清,索性就不停叩头,额前的疼痛和越来越多的鲜血她也不顾,坚定的看着身前盘坐之人,目光中满是问询之色。
“我叫莫颜。”她终是敌不过这个女子的执拗,淡淡的说道。
柏玉洁一脸欣喜之色,还要再拜,莫颜微微摇头,手上虚扶,柏玉洁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
指了指那边被定住的几个人,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柏玉洁眼中闪现惊人的恨意,莫颜点点头,“随你的心意,要杀要刮都可以。”
柏玉洁转身,一步一步的走进齐端砚等人。
他们只是被定住,并不是听不见看不到。
那个盘坐在地上的女修,说自己叫莫颜的女修,出现的无声无息。而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之力,便被定在原地。
而她救柏玉洁的方法他们闻所未闻,事实上,像这类*药性质的丹,几乎无药可解,它们并不是毒药,没有毒性,药性挥发掉也就算了。
与人**之后,自然会褪去,一丝痕迹都留不下,若是没有,则只有一个下场,yu火焚身而亡。
莫颜将柏玉洁投身在众多冰块中,强压下她体内的yu火,解决了柏玉洁的一时之急不假,却很难界定她这种做法是对是错。
原本是能挥发掉不对身体造成一点伤害的一次性*药,可这样一弄,便成了必须伴随柏玉洁几十年,甚至几百年,难以根除的隐患。
而且,因为柏玉洁的灵根属性偏木系居多,**丹沉淀在她体内,对她的伤害难以估量,孰好孰坏,真是难以分辨。
柏玉洁走到齐端砚面前的时候,前所未有的平静。
她一直是身怀歉意的,为自己在这个队伍中出力最少,所以,哪怕是一点点皮外伤,她都严阵以待,甚至珍贵的保命金丹,都毫不犹豫的拿出来,为了进入遮天岛准备的瓶瓶罐罐的灵丹妙药,也都落入他们口中。
这些身外之物,她不在意。
她只希望能从遮天岛的试炼中平安归去,退掉那些人为她安排的婚事。
她一直是身怀感激的,为自己初历生死时,伸出援手的这些人。那是她第一次杀人,她还记得那滚烫的鲜血**到她身上,即便隔着层层布料,她仍然能感受到其中的温热。
事后,她将自己的身体撮的通红,却感觉那血腥的味道,怎么也挥之不去。是他们笑着给她讲诉各自第一次糗事,帮她开解心怀。
到现在,她虽说还做不到杀人不眨眼,可比刚进岛时,强了不知多少,最起码,在拿剑杀人的时候,她做好心理建设,手渐渐的不抖了。
而此时此刻,她觉得手中的剑格外的轻飘,轻轻一挥,便结果了一个人的生命。
心理建设?呵!她想,她再不需要了!
手起,剑落。
几个利落的动作之后,地上多了几个永远站不起来的人,柏玉洁的双眸很是困惑,迷茫的站在那里。
她可以离开了!
可她一点开心的感觉都没有。
莫颜看着眼前的女子,将那几个男修一一斩杀,起身掸了下裙摆,翩然离去。
当柏玉洁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然看不到莫颜的影子,她在心里重复默念着一个名字,“莫颜…莫颜…”
老人立身在一片火红的花海中,看着其中的一朵瞬间增添了几道红痕,然后鲜红的花苞轻轻颤抖起来,幅度越来越大,红痕被慢慢吸收,整个花苞变成雍容华贵的紫色。
它周围的花苞茎叶如潮水一般迅速的远离,紫色花苞的周围被真空出来,显得如此卓尔不群。
老人咧开嘴笑,满是皱纹的脸舒展开来,口中喃喃自语:“已经够了,只要等上一十八天,没有再变颜色,就又能多一颗紫玉果。”
他小心的将紫色花苞移出来,栽进空盆中,慢慢的走进木屋。
将紫色花苞放在另一个角落的架子的最下端,上面零星的几株紫色花苞,颜色或浓或淡,静静伫立着。
他微微眯起眼睛,歪着头细细端详许久,“浪费真是可耻的行为,看来,是该想想办法了。”
干枯的手掌摩挲着刚刚被移盆,颜色又有些变化的紫色花苞,思索良久,仿佛做了什么决定,移步向木屋外走去。
穿过红色花海,又走了几步,停了下来。
右手轻轻一挥,老人从容的迈步向前,身形消失在原地。
于此同时,遮天岛的海岸上,老人手中多了一只看起来玉色有些昏暗的玉牌,向天祭起,口中念念有词,不知说些什么。
Vip卷 310
回小镇求援,去搭救欧阳丛杰五人?
候万钧从来没想过!
甚至于。他相信,除了安玉婷,就不会有人会有如此幼稚的想法。
遮天岛上,生死各安天命,发生什么不幸,也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
带上安玉婷跑路,候万钧当然不是好心,而是有自己的想法。
两个人一起,若是发生什么事,互相有个照应不说,发生什么突发状况,也能帮他拖延一些时间逃跑。
再者,安玉婷初来遮天岛,身上的丹药、符箓几乎都没有消耗,而这些东西,是在这遮天岛上最实用,他眼前最需要的,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它们从眼前溜走?怎么可能!
还有就是,那魔修虽然被欧阳丛杰五人拖住,可不知能拖多久,一个元婴期的修士。想追上它们,简直再容易不过,若是真不幸被拦截,那魔修对安玉婷的兴趣显然更大,到时他略用手段,相信能够全身而退。
不管事态如何发展,安玉婷手中的东西,绝不能落在别人手里。
一个妙心宗的弟子,对人数多的小队来说,作用斐然。但对他单身一人而言,就是赤果果的累赘。
他不可能带着她。
之所以问询她有没有恢复类的灵丹,只是想再次确认一下。惠闲真人的弟子,安家的嫡系子弟,来遮天岛携带的消耗类物品怎么少得了?!
果然,他的猜测是正确的,这个安玉婷还真是单纯的可以,这么轻易便信人…
而现在,他要考虑的问题是,让她活到什么时候?
是现在立时结果了她,拿了储物袋走人,还是再带她一段路程,以防那魔修追踪而来!
候万钧静坐闭目思索这些事情的时候,安玉婷在旁边负起了警卫的工作。
她的心有些乱,所以坐了一阵子,便开始在周围来回踱步,不时看一眼一动不动的候万钧。
于此同时,一双微微眯着的桃花眼。跟随着她来回走动的身影移动,鼻间轻哼一声,轻声嘟囔道:“蠢女人!”
欧阳丛杰五人的五行剑阵并没有坚持太久,那黑衣修士屡出奇招不说,在用毒上亦很擅长。
他人在阵中,洒出毒粉,欧阳丛杰五人根本避无可避,而在取出解毒丹服食的空档,站在水位的女修被那黑衣修士一掌劈到,“蹬蹬蹬”一连向后退了几步,方才站稳身形,她强咽下口中的鲜血,死死的盯着那个看着她似笑非笑的黑衣修士,脸色苍白没有血色。
五行剑阵已不成阵,而他们除了本身的灵气消耗甚巨外,又中了那黑衣修士扬出的毒粉,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甚至服食了解毒丹,仍然没有效果。
解毒丹并不是万能的,它仅仅能压制住毒性的蔓延速度,名为解毒。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不过是一种称呼,做不得真。
“前辈,我们不是您的对手。”欧阳丛杰有些丧气的说道:“您何必和我们这些小辈一般计较,若行个方便,欧阳家必有重谢,前辈莅临金庚大陆,欧阳丛杰定扫榻以待。”
欧阳丛杰是欧阳家正经的嫡系,欧阳家是金庚大陆的望族,权势滔天,他拜入天元门的时候,整个修真界跌破了一地眼镜。
黑衣修士深深的看了一眼被其他四人护在身后的欧阳丛杰,没有说话,不知在思索什么。
欧阳丛杰却自信的笑笑,声音也放大许多,“他们四人都是我的贴身护卫,生死由我做主。前辈喜欢她,尽管带走便是,我欧阳家在金庚大陆有些能力,为前辈搜罗几个倾城美女,不在话下!”
他眼珠一转,继续说道:“即便是些有道基的女修也不是问题,我观前辈气度不凡,他日定非池中之物,便和前辈先结个善缘如何?”他手中多出一只金灿灿的圆球。
“这实金球送与前辈,是小可的一片心意,前辈不要嫌弃才好。”他含笑看着黑衣修士将实金球收下,脸上的笑容又加深几分。
“小子,你很会说话。也很会做人。”黑衣修士对他刚才的所作所为做出了肯定。
“但是,一颗实金球就想买命?这价钱是不是低了些?”黑衣修士将实金球在手中掂了两下,装进了储物袋。
欧阳丛杰笑得越发真诚,只要有的谈便好,“那前辈觉得什么价钱合适呢?”
灵石,丹药,符箓,法宝,只要他能说出来,欧阳丛杰相信,他一定能让他觉得这份“买命钱”满意。
“你们几个人的命。”黑衣修士淡淡的说道。
身形连闪,他一一往四个人嘴里塞了些什么,而唯一的女子,被他拉开,静立在一旁。
欧阳丛杰先是一愣,面容渐渐狰狞起来,“你耍我?!”
“你给我们吃了什么?”他神色不定的问道。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他转头问那女修,“他刚才将你送给我了,所以,你要跟我走。”
那女子紧抿着嘴唇,不发一言,若不是有黑衣修士在旁边撑着,她此时根本站立不住。
“我哥哥有个外孙女。也不爱讲话,”他突然说道,“这点,你们倒是挺像的。”
黑衣修士收走几人的储物袋,带着人走了,留下了虚弱的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四个人。
女修惊骇的发现,水一派的两个人并没有死,只是,他们现在的情况,跟死了差不多。
甚至于,还不如直接死掉算了。
要不是衣服和随身的东西。还有所在的方位都对的上,她真不敢相信,眼前的两架皮包骨,就是自己熟悉的那两人。
这到底是什么歹毒的毒药啊?!
那少主四个人,也会如此吗?!
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有些畏惧的看着那黑衣修士。
他同样是拿走了两个人身上的储物袋,仿佛知晓她在想些什么,黑衣修士淡淡的说道:“放心,你不会变成这样。”
他带着她来到一处不起眼的空地,拉着她向下一跃。
候万钧觉得他等待的时间已经足够了,若是那魔修想要追过来,早就来了,也就是说,他现在可以动手了!
安玉婷对这一切毫无所觉,当她察觉有些不对的时候,候万钧的飞剑已然刺中她的后心。
她猛的回头,不敢相信的看着手捏剑诀的候万钧。
刹那间,安玉婷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她拍了一下储物袋,大把的符咒不要命的往外扔,而她本人,迅速的飞离。
候万钧飞剑刺中的那一刻便知不好,“内护甲!”他咬牙恨声道,正欲再攻,却被眼前铺天盖地的符咒攻击挡住,快速收回飞剑,认准安玉婷逃跑的方向,急急的追过去。
“这是什么无赖招数,不过,还挺管用的。”桃花眼的修士伸了个懒腰,不紧不慢的跟在候万钧后面。
安玉婷一路飞,一路不停的咒骂自己。
“傻蛋,真是个傻蛋,安玉婷,你就是个大傻蛋!”
“怎么能信他,怎么能信?!”
“欧阳丛杰这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还以为有多厉害,草包,大草包!”
人在危急之中,总是能爆发出无穷的潜力。
安玉婷此时便是如此,她直直的一条线飞向正东,那里是小镇的方向。后面紧追不舍的候万钧让她很是恼火,不断思索着怎样能摆脱他的方法。
符咒的乱撒法是借鉴莫颜以前讲述的经历,对从没有对战经历的安玉婷来说,这种简单易学的,给她的记忆更加深刻。
“安仙子,安玉婷,你跑不掉的,不用白费力气了。”候万钧阴沉着脸的喊道,已然撕破脸,就更不可能让安玉婷跑掉。
他手中多了一根绳索,猛提一口气,在接近安玉婷的十丈左右的时候,抛出手去。
双手不断翻飞结印,飞出的绳索染上一层金黄,黄光渐盛,晃得人睁不开眼。
而当光芒散去,安玉婷已经被牢牢的捆住,再飞不动,不管她如何挣扎,只也能让身上的绳索捆的更紧一些而已。
候万钧冷哼一声,手上动作未停,大喝一声:“落!”
安玉婷连人带绳索,一齐栽到在地。
候万钧稳稳落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早说了,你是白费力气!”
他手中提着飞剑,谨慎的没有靠近,像他们这样的大派弟子,外出历练,门中长辈都会赐下几样防身法宝。
他捆安玉婷的绳索如此,安玉婷身上的内护甲亦是。
而安玉婷比他又多了一个身份,安家的嫡系子弟,他相信,眼前这个女人,还应该有后手,越是觉得情况被自己完全掌握的时候,就越不能掉以轻心,这是他的师傅,一直对他耳提面命的话,而他能活到现在,没有什么秘诀,唯谨慎耳。
手中的飞剑呼啸而出,安玉婷闷哼一声,被刺中的大腿,被鲜血染红了衣裙。
候万钧讶异于这试探性的攻击能取得成效,目光微沉,飞剑在空中旋转一周,再次攻去。
这次他攻击的位置是安玉婷的手臂,有一处被染红,而飞剑没有停止,这一次它的目标是安玉婷的脖颈。
“叮”飞剑被弹开,安玉婷脖子上的珍珠项链光芒大作,高速的旋转着,一颗颗珍珠被甩出去,以安玉婷为圆心,飞出去的珍珠一一炸开,候万钧即便料到安玉婷会有后手,这样威力不凡的爆炸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他反应不慢,在飞剑被弹出的刹那已然飞身后退,却还是被珍珠的炸裂波及,烟尘滚滚中,一道紫光,风驰电掣般激射出来,在候万钧的眉心一闪而逝。
“咳咳,咳咳…”安玉婷挥舞了几下衣袖,将周围的尘土挥去,捆住她的绳索坠落在地上,变得暗淡无光。
她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脖子,苦笑连连。
还是用到了。
脖子上的珍珠项链和别在发上的发钗,都是临来时,母亲为她亲手戴上的。
这是一个套好的杀招。
不管是用任何手段攻击她的颈项处,珍珠项链便会自动护主,在珍珠未射出以前,整个项链高速飞转的瞬间,会向她逆向传输一部分的灵气,这是为了保证她顺利的祭出插在发间,被炼制成发钗的——符宝。
为了这仅仅能用三次的符宝,安家消耗了两件真正的法宝,才制炼成功。
所谓千里之外取人首级,心随意动,便是真正法宝的威力。
符宝作为消耗版的法宝,威力丝毫不弱其真身,且不足元婴期也能自如驱使,一些大家族多为其子弟制炼一二,留作防身之用。
修真界对于法宝的分类,有系统的分类。
凡灵器,灵器,法器,法宝。
可以说法宝就是修真者的终极武器,只有达到元婴期才能炼化为己所用。
修真界一直将灵器、法器都概称为法宝,其实是一种误区,不过多年的习惯,不是那么容易更改的,自然也就不会有人那么较真的纠正。
符宝是何时开始出现的,已经不得而知,之所以有个“符”字,也是取和符箓一般,消耗之意。
两件真正的法宝,只为制炼一个只能使用三次的符宝,怎么看都是吃亏的。
但若是想想,两件法宝能救女儿一命,甚至两命,三命,让她平安,这么看,即便再多消耗两件,安家夫妇也不会觉得心疼。
说来,那珍珠项链也是一件符宝,不过是安家许多年前制炼的,已经用过两次,再用一次就会寿终正寝。
若不是如此,家中的长辈也不会如此痛快的拿出来给她,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便用到了。
隐在暗处的桃花眼自嘲的笑笑,“兔子急了还真咬人,亏得没过去英雄救美,人没救成,还伤了自己,可就真是丢脸丢大了。”
安玉婷将手臂上和腿上的血止住,吞下一颗丹,闭目疗伤。
她伤的不重,不过这个时候她的脑袋异常清醒,觉得在此时,保持自己的最佳状态是当务之急。
候万钧的死状并不恐怖,只是脸上保持着死前的惊讶之色而已。
但安玉婷还是别过脸不去看他,她收了脚下的绳索起身想走,却突然停住,面色古怪的盯着候万钧尸体的方向。
“收他的储物袋啊,蠢女人!”桃花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嘟囔道。
就像听到了他的话,安玉婷凌空虚抓,候万钧的储物袋便飞到她手中,连查看一下的想法都欠奉,快速的塞到自己的储物袋中,飞身离去。
桃花眼看着她离去的方向不住摇头,跳落在候万钧身旁,狠狠的踢了一脚,手指在半空轻轻一划,掌中一吸,候万钧腹中的金丹便落在他的手里,冷哼一声,追着安玉婷离去的方向飞去。
女子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前一后两只灵虫飞入黑衣修士的口中,然后便见他四周溢出磅礴的灵气,浓郁的几乎让她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他不断起伏呼吸,周围的灵气被他吸进体内,直到一切回复最初。
当那黑衣修士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感觉到他的修为似乎又有增长,没错,就是感觉,以她的修为根本看不出黑衣修士的深浅,但这种感觉非常强烈,强烈到她对此深信不疑。
这是一处地底洞穴,不大,齐齐整整,显然不是天然形成,看土壁上的痕迹,应该开凿没有多久。
她不知道他会对她如何,最坏的猜测,便是被吸干元阴而死。对此,她已然做好了心里准备,事实上,能被培养成家族的护卫,她并不怕死,而身为女子,她要比别的护卫多学一样。
在他与她结合的那一瞬间,她只要抓准时机,便能使用那一招。
而那一招,除了对她自己,对别人没有任何危害。
那是身为女子护卫的自杀之招。
能让她免受那种生生被吸成人干的痛苦,更不会让家族培养多年的她或是她们,成为为敌人垒高修为的砖瓦石。
她冷冷的看着越来越近的他,心中不住冷笑。
“你听说过地球吗?”黑衣修士忽然开口问道,语气中充满无尽的眷恋和缅怀。“我家就在那里,我的亲人也都在那里,不,确切的说,是葬在那里。”
他语气一转,变得冰冷。“我说过你像一个人,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吗?”
“呵,你不想知道,你只想快些死对吗?”他目光阴沉,冷冷的上下扫视她。
手中多了一把四寸余长的刀子,在手中把玩一会,在刀锋处吹了一下,流露出满意之色。“还不错,太锋利的也不好。”
刀子被他顶在食指尖,轻轻一划,一道寒光闪过,女子的脸上被切下一片薄薄的血肉。
灵巧的手指继续舞动,女修的整张脸变得面目全非,一片血肉模糊,再没有一块剩余的完好的脸皮存在。
他突然哈哈大笑,眼中满是兴奋之色,“将人身上的肉一片片的切下,让人活活疼死,在我的家乡地球,这叫做凌迟。”
“你应该不觉得疼吧?,对咱们修真者来说,这点疼痛,根本不算什么。”他笑得很开心,“这只是开胃菜而已,后面还有大餐等着你享受,哈哈!”
他几乎疯狂的将眼前女子身上每一寸肌肤都一一切掉,地上满是一片片红白的血肉。
她觉得她面前的这个人,是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这比吸**的元阴,还要折磨。
她目睹自己被削成没有皮肤的血人,眼睁睁的看着内脏被移走,切成片片,挑断一处处经脉,最后捏碎她的骨骼。
在她忍不住呻吟出声的时候,他将她的喉咙割破,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她为什么不死?为什么还没死?
她在心中不断呐喊着。
最终,感觉到自己生机尽断的时候,她开心笑了。
可这开心的感觉没有停留多久,无穷的吸力撕扯着她,当她身不由己越来越靠近那漩涡,她发现自己仍然没有逃出那魔修的手心。
此时的她,漂浮在半空中,看着地上散落的“自己”,状似疯癫,发出凄厉的嚎叫。
黑衣修士面无表情的打开一只玉瓶的盖子,泼洒在她的灵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