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澄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她了,好像才见过没几次,但看到那女孩在韩肖说出“菲菲,别胡闹!”之后变得哀怨的眼神,才明白了原来是吃自己和韩肖的醋了。不由心里哀叹,真倒霉,我和韩肖明明没什么的!
那个菲菲却固执的看着尹澄,一只手还保持着递出话筒的姿势,尹澄无奈,只好接过。怎么这些小孩子一个个都这么早熟,看那小女孩估计才十五六岁的样子,尹澄完全忘了自己也这么大。
一旁的萧潇她们担心的看着尹澄,她们当然知道尹澄不能唱的原因。尹澄安慰道:“没事,已经16岁了,不唱那些音调过高的歌,喉咙不会受伤。”那个菲菲先唱了一首歌,确实把歌唱的哀怨缠绵,把单恋的情思表达的清清楚楚。
尹澄也被选了一首有关爱情的歌,一唱出时,大家都有些发愣。尹澄的嗓音清脆,倒是很好听,但是唱的本是挺甜蜜的爱情歌,却被她唱出了一种无意爱情、漫不在乎的清冷。
平时尹澄总是用温柔的声音掩盖,感觉不出,这时却总让人感受到她孤高清冷、甘愿寂寞的心情,尹澄唱完,菲菲却再也没说什么,只是一个人缩在一脚默默流泪,她自然是清楚的看见韩肖眼中的痴迷与悲伤,却没有自己一丝倒影的存在。
场面有些尴尬,为了掩饰,大家都一起大声说笑起来,韩肖却望着尹澄,按捺住自己的心慌,问她:“小澄,你要不要紧?对不起,我不知道…”
尹澄制止他说下去,轻轻摇了摇头,在包里找了一颗药吃下去。
最后韩肖送她们回去时,也没说什么,没想到今天又提起来。
事情早已过去,尹澄不想再提,只好说道:“那没什么,也不关你的事,是她误会了。”
韩肖听到这眼神一暗,过了一会,却又挂起他那漫不经心的笑来:“小澄,哥哥好伤心,一片痴心你却不领情!”
尹澄稍微皱了皱眉,却也挂上浅笑,说道:“哥哥对妹妹就不该有痴心,快点出去,不然你这于连也要被砍头了。”说完看韩肖还坐着没有起身的意思,就强制性的把韩肖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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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把人赶走,尹澄终于以为能休息了,却不料门铃响了,肯定是夏雪那小妮子,怎么今天一个个的都来找她了,怎么没人体谅她需要休息的哇!
无奈的打开房门,看着夏雪星星眼的望着她,似乎头上还长了两个小耳朵,一副小动物朝主人摇尾巴的样子,一定是最近没睡好,出现幻觉了。
不管夏雪,径自走向自己的公主床,趴下,眼皮好重。夏雪也跳上床,摇摇尹澄,兴奋的说道:“小澄,小澄,我好激动哦,你好厉害!决定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偶像!”
尹澄迷迷糊糊的说:“你不是跳舞也很厉害嘛!”
“那不一样啦,我只得了第三,你是三项第一耶!哇,传说中的天才就在我身边呐!小澄,我今晚一定会激动的睡不着觉的,咱们偷溜出去找表哥去玩好不好,他这次回来果然好多了,没有太过分的欺负我,还会那么多好玩的,啊!小澄,你怎么睡着了呀!小澄,呜呜”
接下来尹澄又继续她的好学生日子,只不过现在学校里尹澄的崇拜者更多了,男生女生都有。连原来对尹澄有些嫉妒的现在都崇拜起尹澄来,毕竟人们嫉妒的只会是超出自己一点的人,当那人超出自己不知多少倍时,便只会是崇拜和羡慕了。老师们有时也会笑称尹澄“未来的外交官”,怎么怎么的。让尹澄最高兴的就是没人再送她情书了,这下可省了不少麻烦事,她可是最不喜欢为无用的事浪费时间精力。
遭遇绑架
尹澄走出校门,正打算看一下小王把车停哪了,却不料嘴被人一把捂住,一个硬硬的东西抵在尹澄背上,身后传来一个阴沉的声音“不想死的话就乖乖听话,不许叫,我们大哥要见你。”
尹澄点点头,随即又有一人上来把尹澄眼睛蒙上,拿个东西塞到尹澄嘴里,又把尹澄手绑住,再一把把尹澄塞上车。
尹澄嫌恶的想,“也不知道这块布干不干净,就这么塞到我嘴里!”不动声色的暗自感觉车里的情况和车开的路线,尹澄挺庆幸她比旁人五感强了不知多少,这时候终于派上用场了。
“嗯,从传出的几人呼吸声分析,加上司机一共四个人。”再感觉,尹澄一愣,只能心里说声“晕!”接下来便身体靠后,闭目养神起来。
到了目的地,几个“绑匪”把尹澄推给一人,嘿嘿一笑,“大哥,你好好享受着,我们走了。”尹澄郁闷的感觉那个“大哥”一把抱起她,不知要往哪里走去。
尹澄感觉自己被带到一处不是很宽敞的地方放下,接着“绑匪大哥”拿出塞到尹澄嘴里的布,在尹澄耳边说道“美人,今天你就陪大爷乐呵乐呵!”
嗯,声音挺粗犷,这点来说倒是很符合黑道大哥形象,尹澄在心里默默评价。
尹澄无奈的说“韩肖,你还不把我放开,不然…”
“不然怎样?你怎么知道是我?”声音却变成飞扬恣意又带有一丝痞气的腔调。
尹澄站起,一脚朝某人站立的地方踢去,只听一声“扑通”巨响,明显是一人落水的声音,
“嗯,果然是在湖里。”尹澄下结论,稳了稳因脚下踩的应该是船不断晃动而有些不稳的身子,笑靥如花,温柔的说道“不然就这样。”
耳边传来某人很委屈的声音“果然最毒莫过妇人心吗?小澄,亏我还想给你个惊喜的说!”尹澄不为所动,继续坐下,命令道“快点给我解开,别装了。”
“遵命,公主殿下。”韩肖游过来给尹澄解开,尹澄正想把蒙眼的布拿下,却被韩肖阻止,“等会再拿下来,有大惊喜!你先说怎么认出我来的?难道是尹大小姐对我早就芳心暗许,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都能感觉出来?放心,放心,哥哥我虽然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喜欢本公子的人数不胜数。但还是会勉强为了小澄放弃整篇森林的。”
尹澄在心中暗暗翻个白眼,鄙视某人的贫嘴。解释道“虽然拿变声器把声音变了,但在车上时他们得意忘形忍不住笑了一声,不就是常和你在一起的张昭嘛,尤其你身上还残留着前天你摆弄我写的字时沾的墨香,那可是即使洗过澡也很不容易去掉的。”
韩肖听了,点点头,又看尹澄看不见,说道“原来是因为这个,怪不得这次绑架不成功,下次一定要告诉他们把身上弄的什么味都没有了才来。”
尹澄在某人的胳膊上使劲一掐,“还有下次?”韩肖怪叫“尹澄,真该让你那些崇拜者看看,你现在哪有一点温柔的样子!”
尹澄笑的更灿烂了“温柔?你还想再试试我的温柔?”抬脚便要踢,被注意到的韩肖一把搂住,“别踢了小澄,再踢你也要掉下去了,这船可不太稳。”
尹澄“喂,喂”的想提醒某人注意不要一身湿漉漉的还把她搂住,可是完全不起效果。韩肖看看怀中人不断挣扎,又因为小船晃动不敢过于剧烈的样子,嘴唇勾起,“嘘!”韩肖把手指抵在尹澄嘴边,“不要动,注意看了!”说完把尹澄眼上蒙的拿掉,同时打了个响指。
尹澄睁开眼的同时便看到湖面飘满了莲灯,随着湖水缓缓的荡漾而慢慢移动,还有许多玉兰花洒满水面,而其中夹杂着一些睡莲,此刻却争相开放,尹澄这时才确信,花开确实是有声音的;同时在夜空下有许多萤火虫同时飞起,绿莹莹的光一闪一闪的到处飞舞,使得场面朦胧梦幻,仿若仙境。
尹澄惊讶的看着搂住他的人,他难得收起平时痞痞的神气一脸笑意的注视着尹澄,眼睛被萤火虫忽明忽灭的光映的像闪耀的星子,尹澄直觉的不该问他为什么带她来这里的傻话,只是又低头看脚下的船。
这船也做成一朵白色莲花的样子,船身还被贴了一层莲花花瓣,船中脚下踩的也是一个巨大的莲蓬,也不知是多么名贵的品种,就被这样浪费。尹澄笑着说“这船的样子挺别致的,费了不少功夫吧!”
韩肖看到怀里的女孩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眼睛黯淡了一下,又恢复一贯似真似假带着些恣意和痞气的语调“怎么样?小澄,是不是被本少爷的举动感动的五体投地了,来,哥哥肩膀借你靠靠,你就放心哭吧,本少爷是不会笑话你的。”
尹澄抬起头看着韩肖,一副很认真的表情说“我倒是真的想哭呢!”忽略韩肖夸张的表情,继续说“这么冷的晚上,你把一个娇弱的女孩子害得全身半湿,是不是应该受点什么惩罚呢?”
韩肖这才注意到尹澄的衣服半湿,虽然衣服是浸水不会变透的布料,但湿溚溚的贴在身上,仍是曲线毕露,不由红了脸,掩饰性的咳嗽两声,放开尹澄。
又道“你这女人还真不解风情,不过,啧啧,没想到你身材还挺不错嘛!”边说边一副色狼样子上下打量尹澄。尹澄不理,转过身看眼前美景,这样的场面挺难遇见,不好好看看就太可惜了!
尹澄已经习惯了这家伙对她叫法的变化多端,完全随兴而至,一句一个称呼。平时也和他闹惯了,韩肖虽比现在的尹澄大两岁,但尹澄心里仍旧把他当小孩子,也就不是很在意他有时的亲密。
只因韩肖对所有人都这样,喜欢做些暧昧的举动,似真似假,让人摸不透,尹澄一直没觉得韩肖有别的心思,今天这样,才隐隐有些察觉,看来以后要注意些了。
尹澄感觉莲花船似乎动了,转过头一看,见韩肖不知从哪拿来的一只竹篙撑起船来。韩肖见尹澄转过来,挑眉似笑非笑的说“虽然小生还想与佳人共赏美景,饮酒谈诗,做些风雅之事,但若让佳人生病,小生罪过可大了,还是送小姐回去吧!”
尹澄好像听到周围有些人杂音,细听一下,发现是和韩肖关系挺好的那一帮,说着什么“笨蛋老大,我们忙了几天,费了这么大劲苦心营造的这么适合接吻的气氛竟然就这么浪费了!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尹澄不禁失笑。
再坐下来看着在萤火虫飞舞的背景下缓缓撑篙的韩肖,想起初见他时仍是这样眉目飞扬、一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潇洒恣意样子,难道是真的喜欢上她了?有点太不可思议了吧!虽然这人是找她频繁了点,可明明性格喜好都差了这么多啊!
尹澄绝不是妄自菲薄,她也知道自己的优点,毕竟她要不时利用这些因素来达到目的,不认识清楚自己可不行!但是她怎么想也觉得韩肖这种类型人是不会喜欢她的。
韩肖喜欢的是赛车、冲浪、攀岩、轮滑等充满刺激感的极限运动,整天在一块的也是挺新潮的一群人。而尹澄因为毕竟重生过,很难像这个年龄的女孩子一样充满了青春激情,喜欢悠闲宁静的生活。拿来消遣的也都是些写字、弹琴、下棋之类的不会太耗费体力的事,外表也是温婉安静。
而尹澄自知,自己这些喜好、才能在别人看来应该会是挺欣赏和倾慕的,但是韩肖这种人应该是挺瞧不上她这种性格的。他自己也说过尹澄太沉闷、无趣,活像八十岁的老太太,怎么现在却突然对她有了友情之外的感情。
因为活过一辈子,尹澄一直以成年人自诩,无论是与夏雪常交际的小圈子,还是韩肖那一帮人,总是把他们当小孩子,因此也根本不可能会有什么遐想,只是在应酬上会说一些暧昧的话,大家也都明白,没人当真。加上尹澄从没想过在学生时期再谈恋爱,因此完全想过和这些人有一段纠葛,即使有时知道了谁对她有了好感,尹澄也只是当做小孩子不懂事时的一种憧憬,能解决就解决,不能解决就避开,完全不放在心上。
但是韩肖的事却让她无法轻易解决,尹澄虽对这些有交际的人抱有一丝算计,但一旦真正成为朋友,却是真心以待,现在一个一直当好朋友看待的人却有可能对她有着换一种身份的意图,不能不让尹澄感觉有些惆怅。
撞上冰山
从那天之后,尹澄就尽量避开与韩肖的接触,似乎韩肖也察觉到了,有些失落。但尹澄在韩肖没有改变想法之前,不想和他再来往,对他的心情视而不见,而夏雪好像也察觉到了,却也只是在韩肖找尹澄时避开,并未多说什么。
这天,韩肖又来找尹澄,本来尹澄又想像以往那样找个借口走,可看到韩肖的神情与往常不太一样,话也就咽了下去。尹澄看着平时总是一副挺不正经的人现在突然收敛了所有狡猾与痞气,反而一副特别认真的样子看着自己,不知怎么,觉得心里有些闷闷。
韩肖看看尹澄“小澄,你这段日子是在躲我吧。”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尹澄无法否认,只好点了点头。
韩肖看着她,十分认真的问“为什么?”
尹澄知道,他这是问了两个问题,也是一个问题,为了什么躲他?为什么躲他?
尹澄抬头“我以为你知道的。”韩肖苦笑“我知道,但我不明白。”
韩肖知道,尹澄已经察觉到他的心思,所以避开他,但为什么不接受他,他还不明白,只知道尹澄平时总把他当小孩子看,明明他比她大。
尹澄很认真的说“在我看来,二十岁以下的都是小孩,而且我现在没时间想那些东西。”韩肖苦笑一下,“总感觉你不像是16岁,算了,我知道你一向目标明确,很有追求,我今天来是来向你告别的。”
“告别?”尹澄惊讶,“你要去哪?”“我本来也只是回国来看看大家,留这么长时间已经出乎意料了。在那还有学业,现在当然得走了。”韩肖在心里又默默加了一句,“本想为你留下来的”但他不想说出增加尹澄的愧疚。
韩肖走还有一个原因,现在尹澄总把他当小孩子、当朋友,不离开一段时间,那尹澄就把他永远定位在这了。尹澄对友谊很看重,是不会对作为朋友的他有想法的。而且尹澄的优秀让他觉得有些恐慌,他怕自己再不努力,就永远再追不上她了。
尹澄点头,虽然也为韩肖的离开有些难过,但她一直认为朋友不一定要在一起,更不应该成为绊住对方步伐的阻路石,只要互相牵念真正需要时再出现,因此也对韩肖的决定表示理解。
在韩肖走的那天,韩肖没让尹澄送他到机场,说是只能让尹澄看到载他他归来的飞机。只是在尹澄房间告了别,韩肖紧紧的拥抱住尹澄,又恢复了他带有一丝痞气,捉摸不定的语调“小澄,不要爱上别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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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肖走后,尹澄又恢复了以往别人看来有些枯燥和辛苦,她却很喜欢的生活,只是再没有人从墙上翻进来,带着一身阳光和恣意的笑容对她说“小澄,不要像个老修女似地,哥哥带你出去玩。”
日子一天天过去,放假了,尹澄照旧捧了一大堆奖项回去,家里还把她比赛时录像拿出来一遍遍看,两个小家伙也懂事了,尹澄每天都花一些时间教教他们。每天去亲戚家里逛,给别家写对子,到是比在学校还累。
再开学时尹澄表示要同夏雪一起参加高考,不再花费一年时间上高三,因为尹澄考虑到在这些重点学校,高三基本不会学习新知识,都是系统复习,该学的早在高一高二就学完了,而自己学的都很扎实,不必再浪费一年时间。因此夏父就不再让她俩参与应酬,杜绝一切打扰专心学习。
但今天夏父却通知她和夏雪打扮正式一点,说是家里要办个宴会欢迎什么贵客。听说来人是真正的贵族,替身为军委高官的外祖父来这办事,他母亲当年为嫁给他英国贵族父亲,可还经历了好一番波折,让许多人都知道那件旧事。虽然他祖父被受封为伯爵,祖母也与意大利一个黑手党家族有血缘关系,但是两人的跨国恋仍是遭到反对。但看现在来人能代替他外祖父出面,显然已经冰释前嫌了。
拥有这么显赫的背景而且来意似乎是对N市做一笔投资调查,若是成功,夏父升为省长的可能性便大大增加,这不能不让夏父诚惶诚恐,不停打听人家的喜好、饮食习惯等,生怕有忽略的地方。
尹澄对此人也很好奇,宴会上和她有一样想法的人大有人在,没有人全心全意的应酬。不一会,大门开了,尹澄知道是夏父带着那人来了,看看周围,莫不翘首以盼、引颈张望。待到看清来人时,尹澄只觉脑中轰隆一声,暗自叫苦“完了,完了,怎么是他!”
来人好像是天生来诠释贵族这个含义的,一举一动,莫不把这两个字表现的淋漓尽致。那种刻在骨子里的优雅和高傲,恐怕也只有这个人能完美的表现出来吧。他一身手工订制西装,蓝宝石钮扣一个不拉的全都扣上,指甲修的整整齐齐,全身上下找不出一点杂乱的地方,让站在他身旁的人也不由思考自己哪里有不整齐的地方。
似乎是由于混血,他的身材挺高大,恰与他的高傲相得益彰;五官轮廓也较深,黑色整齐的头发也体现出主人的严谨,湛蓝色的眼珠配上修长的剑眉散发出的冷意让人不敢逼视,没人敢窥探在他眼中是否有自己的身影,薄唇紧抿,把他的冷意与高傲巧妙结合起来。但他这样的高傲与冰冷,却无人敢介意,放佛他天生就该如此似地。
尹澄有点欲哭无泪,想趁着他还没发现自己早早溜走,虽然不知道人家还记不记得自己,但还是保险点溜了吧!
不知是不是错觉,尹澄感觉到大厅温度似乎降了几分,不由搓了搓手臂。
不过,没溜成,尹澄感觉周围人都往这里看,扭头一看,才发现某人朝她走来,不会吧,不是应该先由干爸把他介绍给大家吗?怎么过来了?又发现周围人也一副疑惑的样子。事实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事实就是她想的那样,冰山非但朝她走过来,还冷冷的问了句“你,想跑!”冷气直往她身上吹,冰山的声音也像冰山旁附在海面的碎冰流动,清冽冻人。
这人究竟知不知道他这样会给她带来多大麻烦啊!
一旁的夏父疑惑着问“小澄,你们认识?”
尹澄本想否认,但冰山周身的温度又降了几度,旁边人都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尹澄不想被活活冻死,只好点头承认“之前去罗马旅游时认识的。”
“那段经历真悲惨哪!”尹澄心里默默的想。
说完尹澄才感觉温度回升了一点,冰山完全不顾夏父准备再说几句客套话,冷冷的朝尹澄抛出“你,在这等着,不许跑。”随着这话说的,冰渣掉了一地。
冰山说完径自走了,夏父只好跟上。尹澄也松了口气,再问下去就真不知该怎么说了。
尹澄被贵客是冰山的事震的恍恍惚惚的,一直没有多大精神,又不敢走。而另一边冰山一直是那张面瘫脸,仍然被人簇拥着恭维。
直到开始跳舞,尹澄也恍恍惚惚的,不知是谁邀请了她,就这么迷迷糊糊的准备跳,可手刚一放进那人的手里,就感觉一股凛冽的寒风朝她刮来,冰山的眼睛也瞪视着两人相握的手。
被这种视线一瞪,两人似触电一般慌忙放开。尹澄欲哭无泪,明明是很正常的准备跳很正常的交际舞来着,干嘛像做贼似的。
尹澄在寒风中悲摧,而她的舞伴已经很没义气的丢下她一人对抗冰山逃了。尹澄只好被冰山抓着跳了一支支舞,即使不跳,也只能乖乖呆在冰山身边。
整个欢迎会下来,尹澄是身心俱疲,果然还是小孩子好哄啊,像冰山这样的她还得修炼几年才能应付的来。
本来忐忑不安的的等着宴会结束,想着这冰山到底想怎么找她算账, 可谁知冰山就冷冷丢下一句,“今天回去休息,明天找你”,径自走了,这是故意想让她一晚上睡不好觉吗?
要说尹澄为何对冰山这么头疼,实在是这人实在太像一座冰山了,软硬不吃、油盐不进,让她讲什么都没用,仿佛是不懂七情六欲、不知世间冷暖的神邸。
他时时板着那张面无表情、古板严肃、不苟言笑的面瘫脸;湛蓝色的眸子里却又透着高傲自负与清冷孤高;整个人还透出一股恪守教条、严肃自律的浓浓禁欲气息;声音也是那清冽冻人伴着冰霜,又时不时散发的凛冽的冷气。
尹澄在两年前就知道,对这人唯一的对策就是避的远远的。可她还没学到,当无法避开时又会如何。
吃饭
尹澄在洗完澡,吹干头发,又稍稍看了会书后,看到某人仍旧用似几千瓦的灯光的闪亮亮的眼神盯着自己,坐在自己床上,完全没有要回自己房间休息的自觉。
尹澄只好坐下,叹口气,“说吧,想问什么?但是有关男人的话题一概全免。”但是夏雪却丝毫不见降低热情“说吧,说吧,小澄!我只想听小澄在我不知道时撞冰山的事,不谈Arthur St Andrew Haige!嘻嘻…”
尹澄想翻翻白眼,这有什么区别吗?尹澄又为冰山默哀,冰山,看看你在夏雪心里已经不算男人了。
“说起来原来冰山叫Arthur啊,我原来都不知道!”尹澄暗想,“自己当时怎么就傻乎乎的跟着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冰山在一起呆了好多天呢?明明刚开始冰山好像很不乐意遇见自己的,一见面就冰着面瘫脸!虽然后来知道这是他的习惯,但是当时冰山时不时就朝自己发冷气,也从没正眼瞅过自己,他朋友准备介绍他们认识时,也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怎么后来他居然会,居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