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对于孝庄,淑云觉得她就是摆在自己面前的一块绊脚石,拦路虎,她的存在阻碍了自己理想的实施,也对自己和孩子们构成了威胁,尽管她一直对淑云不闻不问,就当做没有这么个人,她越是这样,淑云就越是确定孝庄就是那种不动则已,一旦动了就会是致命的一击,淑云不敢寄希望于孝庄永远都不动自己,因为淑云冒不起那个险,淑云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她有了孩子,淑云必须要为孩子们打算。
康熙是同意淑云把孩子放在身边养育,也为此做出了一系列的安排,但是孝庄就真的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这种行为吗?为此淑云不报希望,恐怕康熙心里也不能肯定吧?只要孝庄这个皇祖母,真正的后宫之主坚持把孩子抱到宫中养育,那么康熙这个皇帝也不能违拗。
再有,孝庄是不会容忍康熙偏宠某一个女人,顺治皇帝就是最好的例子,皇家讲究的是雨露均沾,更加不能容忍一个能够影响她的皇帝孙儿决断的女人存在,那么淑云心中更多的惠及百姓的计划要怎么办?难道真的要等到十年以后?人生有几个十年?我们落后一步,对手可能已经前进了十步!
十年以后,新的官僚集团已经掌握了更多的话语权,到了那时,淑云要走的路将会更加的艰难,腐朽的儒家思想和儒家将是看不见,摸不着,却是一座横在淑云面前搬不走的大山,现在国家因为一百多年的战争和破坏,旧有的秩序被打破了,新的秩序还不完善,正是动手的好时机,十年以后,一切就太迟了。
许多人一生都不知道什么事清澈,什么事浑浊,但是在淑云心里却是泾渭分明。
孝庄死后,据说举国皆哀,别的地方淑云没哟看见,但是起码京城是这样的,康熙已经有近两个月没有来庄子上了,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看到他的这双儿女,只是在孩子满月的时候送来了很多赏赐,但是满月宴淑云却明智的没有举行。
孝庄的死却便宜了佟佳氏,淑云不想再孝庄可能会薨逝的时候再去谋划些什么,那样做极为不智,把事情交给康熙是最好的选择。
孩子们已经能睁开眼睛了,兄妹俩的眼睛长得很像,都像是黑水晶一般,清澈见底,闪闪发光,淑云望着孩子们那纯真无邪的眼神,默默地对自己说:“齐淑云,你的决定没有错,不要后悔。”
康熙十七年(公元1678年)就在这样的一片哀哭声中过去了,这一年的新春也显得格外的沉寂,没有灯笼,没有鞭炮,没有春联…甚至没有笑声。
正月初十的时候,康熙轻车简从的来到了香雪海。
他脸色苍白,瘦了很多,看到婴儿床中并排躺着的两个小家伙,只是微微的扯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个十分难看的笑容。
随后他转向了在旁边默默地看着他们的淑云,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淑云看,眼神里有着疑问,有着探寻,有着不解,半响之后,康熙叹了口气说道:“皇祖母去了,高嬷嬷随葬,你就没有什么想要跟朕说的吗?淑云?”
第一百零二章不想再见
听到这略显低沉的声音,貌似询问的话语,声音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电闪雷鸣。~康熙这明显是话里有话嘛,难道他是在怀疑自己?在整件事情的谋划上自己应该没有露出什么大的破绽,唯一不太合理的地方就是自己当初送进宫的仙脂露有些多,但是事后自己已经给了康熙解释。
所以即使康熙有所怀疑也不会有什么证据,他不过是在试探自己,自己千万不能乱来阵脚。~所以在心中快速的转动了一番。
然后故意皱眉看着康熙质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康熙寸步不让:“你觉得朕是什么意思?”
“那就要问你自己了!”淑云的声音显得分外的冰冷。
康熙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问朕?问朕什么?皇祖母原本好好的,身体安康,精神健旺,可是朕只离开了二十三天,再次相见的时候,皇祖母已经烧得不省人事啦,太医们对此束手无策,而你送去的那个仙脂露已经被她老人家用的一滴不剩!只过了一天,一天啊,她老人家就去了,连句话也没有留给朕。”康熙越说越大声,语气越来越悲痛,其中还夹杂着一丝的无力。
~这种事打死也不能承认,况且这是孝庄自己选择的,要不是她欲壑难填,自己的谋划也不可能成功,所以,齐淑云,你没有什么好内疚的,孝庄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你现在不对她出手的话,将来一定会反受其害。~淑云看着一脸悲恸的康熙,平复了一下有些被他扰乱的思绪。
然后盯着康熙,先是有些愕然的说道:“你说什么?太皇太后把那些仙脂露都吃下去了?”
随后有些震惊的,冷冷的看着康熙,一个字一个字好像是从牙齿缝中挤出似的说道:“你、是、在、怀、疑、 我、吗?”
然后淑云走到五斗橱那里,把上面的药箱打开,取出剩下的仙脂露扔给康熙,说道:“剩下的仙脂露,你找人去查吧,还是要我现在就吃下去?”
康熙原本只是对孝庄的死因有所怀疑,~虽然太医们说太皇太后没有中毒,只是急病所致,但是头些天还好好的人,又有仙脂露这种灵药傍身,怎么会说死就死了呢?可是遍寻天下,又有谁能在这禁宫之中对她老人家下手呢?那这个人也太神通广大了。如果说不是外人,那就是太皇太后身边的人了,可是那帮子奴才们,借她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朝太皇太后下手啊,再说也没有理由啊。况且皇祖母她老人家所食所用都是有定制的,膳食也都事先有人试毒。唯一例外的就是仙脂露了。可是所用也没有理由要害皇祖母啊!~康熙百思不得其解,心里也不愿意相信是淑云所为,犹豫了两个多月,才下定决心来试探一下淑云。
现在看到淑云的态度,康熙不确定了。~难道皇祖母真是因为急病?还是像淑云先前说的那样这个仙脂露服多了没有好处,反而有害?那淑云又为什么送那么多的仙脂露进宫呢?她会不会有什么居心?虽然淑云曾解释说是因为害怕那个得了病的是朕,慌乱之下才这样做的,可是康熙的疑心一旦起了,就怎么也消不下去,忍不住在那里浮想联翩。
看着站在那里脸色变幻莫测的康熙,淑云心里也直打鼓,但是面上却一点都不露,只是那么冷冷的看着康熙,一言不发。
康熙不想以后老是有根刺在淑云梗在淑云和自己之间,所以还是把心里的话问了出来:“那你为什么当初会送这么多的仙脂露进宫,按理说送个一,两滴就好了?”
淑云猛的一抬头,故作愕然的看着康熙,然后面无表情的走到摇椅那里坐下,闭上眼睛,过来好一会才悠悠的说道:“我很累,你走吧!”淑云此时真的觉得很累,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累。
~原本就从未做过这么狠毒的事情,尽管一再告诫自己不后悔,自己也确实不后悔,如果再来一次的话自己照样会这么做,可是这件事却给淑云的心理造成了难以磨灭的影响,而现在还要像演戏一样的欺骗康熙这个枕边人,自己孩子们的父亲。~想到这些,一股无力感在淑云的心头慢慢升起,随后又想到了被自己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卫国,~要是现在和自己在一起的是卫国,这些阴谋诡计,纷纷扰扰的事情也都不会存在,我们也会很幸福吧…~
人就是这样,在自己脆弱的时候,总是会回忆起旧日的一些人和事,不断的幻想如果那样…将会怎么样…再和现在处境做一番比较,就跟会觉得失落。
康熙不知道淑云此时心里的想法,可是淑云的一番作态却恰好打消了康熙的疑虑,同时他也在暗怪自己不该怀疑淑云的?
人呀,往往就是这么的奇怪,如果淑云急于向康熙解释,以表明自己的清白,那样可能会让康熙更加的怀疑,可是现在淑云什么都不说,一副随你怎么想都可以的样子,还表明了不想看到康熙,姿态也很是无力,这样康熙不但不怀疑了,还反过来担心淑云生他的气。
于是康熙缓和了语气,说道:“朕不是怀疑你,只是朕心里难过…”
“让我们都冷静一段时间吧!”淑云打断了康熙的话,迟疑了一下又说道:“我现在真的不想看到你。”
康熙看着安详的坐在摇椅上依旧闭着眼睛的淑云,午后的阳光照射进来,淡淡的洒落在她的身上,衬托的整个房间都满是宁静与祥和。
康熙张了张嘴,始终没哟再说出什么来,无奈的叹了口气,慢慢的踱了出去。
听到关门的声音,淑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看来自己还是不善于这些勾心斗角的伎俩啊,这种滋味真是不好受。
康熙走了,带着烦闷,带着失落。
康熙走后,淑云表面上若无其事,还是像往常一样除了上课就是带孩子,现在医学院也开课了,又陆陆续续的来了一些杏林世家的子弟,所以淑云总是忙忙碌碌,但是大家都发现,淑云好像比以前沉默了。
康熙走后的一个星期,刚过正月十五,朝廷上传来了一则好消息——福建总督姚启圣在漳州设“修来馆”,招降海上武装集团文武官员和兵民;文武官员投诚者均按原衔报补官或保留现职,兵民赏银,不加追问。姚启圣的招降活动,瓦解郑氏集团在金门厦门的统治,人心离散,士气动摇。至年底,郑军有5个陆镇、5个水镇约10万余官兵降清。
这则消息为现在死气沉沉的京城,尤其是朝廷注入了一剂强心针。孝庄薨逝所造成了压抑气氛也随之缓解。
接着康熙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组建大清皇家海军。所有官兵都将在原有的和近期招降的水军中进行选拔,择优录取。亲令恭亲王常宁为定海大将军,总领皇家海军事物,福建总督姚启圣,福建水师提督施琅为副,并在泉州扩建船坞,建造新型战船,康熙还计划要逐渐成立三支装备大型火炮的舰队。
为了这事,朝廷上吵得不可开交,总的来说,还是反对的人比较多,他们的理由也很充分:“现在朝廷财政吃紧,建造战船花费巨大,且三藩还未彻底平定,小小郑氏,不过一跳梁小丑尔,只要例行迁界禁海,台湾不攻自破,何必大动干戈组建什么皇家海军,如此做法得不偿失。”大家纷纷的劝说康熙收回成命。
但是康熙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却异常强硬,私下里又已经说服了福全,常宁和索额图,苏纳海等几个重要的朝臣,在海军的问题上最有发言权的姚启圣和施琅也对此表示赞成,因此在这些人的强力主导下,海军的行政机构很快就建立了。新的皇家海军将负责海上国防,保护航运等等事物,另外还负有为大清朝开疆拓土,寻找新的航线与陆地的职责,当然这一条并没有对外透露,康熙目前只暗中对常宁交代了一番。
历史就这样被改变了,迁界禁海停止了,那条由累累白骨与血泪铺就的千里之路将不会再出现。横空出世的皇家海军究竟会为大清朝带来些什么,现在还没有人能够预测,就连先知先觉的淑云也不知道,但是对此淑云是持乐观态度的,毕竟历史被改变了,一切正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淑云看着襁褓中,挥舞着小胖手,依依呀呀个不停的胤禛,一扫多日以来的阴霾,心情也随之开朗了起来,淑云相信苦难不再,中华民族的辉煌灿烂将被延续。
过来二月二,这个憋闷的新年总算是过完了,陈策和青丝的婚事也被提上了日程。
先前因为孝庄的死,朝廷下令庶民皆三月不得结婚,他们的婚事就被耽搁啦,现在眼看着就要到三月之期,所以给青丝家的婚书和聘礼啥的都要开始准备。
第一百零三章陈策的故事
陈策和青丝婚事上的一应事物,淑云全都交给何嬷嬷操办,钱阿福夫妇从旁协助。
先是交换了庚帖,测了八字。据说青丝的额娘那拉氏找人算过陈策的八字以后,满意的不得了,说陈策为人忠义,命里带着贵,和青丝的八字是最和不过啦,两个人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淑云越想越不对劲,疑惑的看了一眼正眉飞色舞的向自己汇报的钱阿福,说道:“真就那么好吗?你们没搞什么鬼吧?”
钱阿福尴尬的挠了两下光亮的脑门,傻笑着说道:“嘿嘿,还是东家慧眼如炬,一眼就识破了我这点小伎俩。”
“哟,钱阿福,行啊,有长进,都会用成语啦,那你给我好好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淑云笑看着钱阿福说道。
钱阿福对于淑云的打趣一点都不以为意,反而有些沾沾自喜,自豪的一腆肚,依旧傻笑着说道:“东家,您不知道,起初青丝那个额娘那拉氏可势利眼了,嫌弃陈东家不是正经的满人,又没有功名在身,对这门婚事是极不满意的,要不是因为皇上下旨定的婚,我看她能把咱们这些送庚帖的人轰出来。陈东家多好的人啊,哪能眼看着他将来受岳家的气啊,所以我就想了个办法,买通那个批八字的先生,让他往好了说,嘿嘿,没想到这招还真是管用,那个那拉夫人立刻就改变了态度,又是上好茶,又是拿点心的,还一个劲的朝咱们打听陈东家的事。”
淑云一听钱阿福讲完,乐啦:“阿福,不错啊,学会用计谋啦!这样就对了,以后做事要像这次一样,多用脑子。”然后淑云又取了十两银子赏给钱阿福。
钱阿福欢喜的走啦,之后的日子庄子上一片忙碌,纳彩、问名已经完事了,接下来是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前三项都好说,可是最后一项迎亲却是麻烦,由于青丝的父亲福满现在还在前方做战,所以要么等到他回来,要么经过他的同意,青丝的母亲那拉氏觉得,女儿年纪越来越大了,本来要熬到25岁才能出宫完婚的,现在皇上开恩,女婿又是这么的让人中意,以免夜长梦多,她和何嬷嬷商议之后,就决定给丈夫福满去信,劝说他同意女儿尽快完婚。
还别说,福满真是个明白人,而且也疼女儿,不但很快就回信同意此事,还托人捎回来了一些战利品给女儿添妆,又在信中细细的嘱咐了那拉氏一通,让她好好给女儿置办嫁妆,千万不能小气,没得让婆家小瞧了去。
就这样,一切顺利,很快就到了迎亲的日子,淑云把追云暂时借给了陈策,充当他迎亲的坐骑,当陈策看到追云和踏雪的时候,两眼冒光,直问淑云这么好的两匹马是哪来的。
让淑云一顿混编造给糊弄过去了,其实淑云现在把追云、踏雪从空间里放出来,除了给陈策撑门面以外,还想要把它们将来的后代送给龙蛋和团团。
当然空间中,由它们和雷鸣、闪电繁育出的后代已经形成了一个小型马群,但是淑云也不好都拿出来,关键是人家问起出处,不好回答不是。
陈策意气风发的骑在高大神骏的追云身上,迎回了美丽的新娘——青丝,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和谐,那么的完美,唯一让人感到不协调的就是有一只红色的驴子,吊儿郎当的吊在队尾,时不时的东张西望几下,一个穿着一身黑袍子的洋人跟在旁边,手里拿了不少好吃的,围前围后的像伺候大爷似的伺候着那驴子,这一幕看在不了解情况的人眼里端的是怪异无比。
不用说大家也知道这两个败家玩意是谁啦吧,别管这两个捣乱的家伙,让它们自生自灭好啦。
回到婚礼上,在一片祝福声中,陈策这个老光棍子终于是娶回了美娇娘,至于洞房花烛夜会有怎样的一番旖旎风光——大家猜吧!
值得一提的是,陈策大婚之前,他的亲弟弟陈长略和陈长仁从河南温县陈家沟赶来了,三兄弟多年未见,甫一见面立时都红了眼眶,原来却是,陈策的却是河南陈氏太极一门的传人,不过却是一个旁支的子弟,自小聪颖好学,身手矫健,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跟同村但不同族的一个叫含芳的姑娘自小就青梅竹马,陈策这个人很重感情,一心想着和含芳结缔良缘,可是陈氏嫡孙陈长治也看中了这个含芳,陈长治是嫡孙,在族中的地位当然要比陈策高了,看起来也比陈策有前途,而且长得也比陈策俊朗,含芳家里当然是更中意陈长治了,于是两家人一拍即合,很快就确定了婚事。
不曾想,陈策年轻气盛,居然闹将起来,结果被父亲拖回家去好一顿责罚。本以为陈策会就此消停了,可是没过多久就传出了陈策想要带着含芳私奔的消息,这一下算是真正触怒了族中的长辈,最后在陈策父母的苦苦哀求下,陈策还是被打了50板子并逐出陈氏一族。
从此,陈策离家独自闯荡,还把自己原来名字中的长字给去掉了。就这样过起了四处流浪的颓废生活饥一顿饱一顿的,人也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直到遇见淑云,陈策心里一直觉得对不起父母家人,所以也不敢和家里联系,更不敢回家看看。
直到和青丝看对眼以后,才鼓起勇气跟家里建立了通信联系,陈父陈母是对这个大儿子寄予厚望的,可是不想却出了这么档子事,说不失望是假的,可那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一去就是这么些年,毫无音信,能不挂着吗?
现在儿子终于有了消息,还捎来了好些个东西和银钱,据说又有了中意的姑娘,看来儿子现在过得很好啊,老两口一阵欣慰,陈策的几个弟妹也跟着高兴,自从陈策被逐之后,他们家的人就经常受些势利小人的白眼,好在家里人都团结又忠厚,在族中人缘不错,不少的族人也都和他家关系好,这才没有受到太大的欺辱。
老两口收到信以后,就像派二儿子去京看看他哥,奈何还未成行就发了洪水,他们一家人倒是没事,可是房屋和土地都被冲毁了不少。没办法只能先救灾,再接着干灾后重建工作,等拾掇的差不多了,孝庄又死了,这个时候他们这种平民百姓可不敢乱跑了,尤其是还要到天子脚下,那就更是不敢了,只能和陈策保持互相通信,知道接了陈策要娶亲的消息,陈老爷子才拍板决定让二儿子陈长略和三儿子陈长仁来他哥这里瞧瞧,这才有了三兄弟见面的一幕。
陈策的大婚正好赶在了庄子上最忙的季节,这时既要春播,又要接着建设医学院,还要高绿化和道路改造,汤姆的小楼也得赶紧接着建,他现在搬离了陈策的小院,正居无定所呢,还有淑云又搞出了一套新的庄子整体扩建计划,也要陆续的一一实施,所以现在庄子上是一片忙乱的景象,没有一个能得闲的人,就连孩子们放了学也会跟在大人身边打打下手。
等到忙完了陈策的婚事,大家好不容易能喘口气的时候,陈策的父母带着一大家子人搬到京城来了,不用说,人家这时投奔大儿子来的,当然是要住在庄子上了。
陈父陈母加上陈策的三个弟弟,一个妹妹,还有他们的媳妇和孩子们,一大家子十多口人,要说陈策现在的院子也能住得下,可是淑云怕委屈了青丝,所以还是让何嬷嬷重新给他们安排了一间新的院子。原来光听二儿子陈长略说着庄子怎么怎么漂亮,怎么怎么气派,可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二儿子又是个不会说的,听在耳里干巴巴的,也感觉不出什么好来。
现在,庄子上那一栋栋整洁漂亮的房屋,锃明瓦亮的玻璃窗,一望无际的刚发芽的各式作物,一下子都充斥在了一家人的眼中,把陈老爷子和老太太看得那叫一个高兴啊,让他们最满意的还是青丝这个大儿媳妇,老两口觉得这姑娘既漂亮,又大方,还贤惠,出身又好,再加上参加了婚礼的三儿子说的那气派的六十四抬嫁妆,又想到自己儿子的年纪和那件不太光彩的过去,当然是把青丝当成宝了。
其实说到陈策的过去,在他和青丝决定成亲之前,就已经告诉青丝和淑云了。陈策时挺在乎这事的,为此差点放弃了原本很中意的青丝,在淑云问他对青丝看法的时候,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说出过去之前,陈策在内心里可是做出了好一番斗争。
青丝和淑云却根本就不在乎这些,青丝在男女大防这么森严的年代都敢主动追求男人,哪会在乎这样的事,满洲姑奶奶向来就爽利的很。淑云骨子里就是一个现在人,更不会在意了,谁也没觉得那有什么不光彩的,所以陈策的顾虑和陈家人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
不过青丝对于那个什么含芳却是起了酸,陈策为此哄了青丝好半天,又是起誓,又是保证,才让青丝放过了他。
现在一切都挺美好了,庄子上喜气洋洋,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
可是就在陈家人到了的三天之后,庄子上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第一百零四章老康逮着机会啦
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位少妇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
看到她们可是把陈策一家人惊坏了,因为这个少妇就是含芳,那个小女孩是她的女儿。
含芳是一个看起来十分温柔妩媚的小脚女人,走起路来扶风弱柳,说起话来似嗔似怨,极为撩人,端的是一位令人垂涎三尺的尤物,一举手,一投足都撩拨的人心里痒痒的,难怪陈策当初会为了她神魂颠倒的。
甫一见面,她就梨花带雨的向陈策哭诉道:“策哥,奴家知道自己不应该再来打扰你,可是奴家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原来这个含芳的丈夫陈长治死于去年的那场洪水,而含芳膝下无子,只有这么一个女儿。陈氏的宗族观念很强,对于没有儿子的女人是十分不待见的,所以对她们母女就有些慢待,她们原来是房子毁于洪水,陈家灾后只分给她们母女一间低矮的土房,三餐也竟是一些粗食,惯爱享受的含芳有些受不了这样的生活,正好这时听说那个以前曾对她痴迷不已的陈长策富贵了,于是就动了心思。